傲絕國際財團橫跨金融、電信、地皮炒作和海陸空的投資,創辦人君忽皇白手起家 ,出身孤兒的他是出了名的奇才、怪才和鬼才。
十三歲開始浪跡天涯,他做過擦鞋小工,當過飯店侍者、泊車小弟,君忽皇的崛起 乃是商界的一則傳奇。
快、狠、敢、絕是他行事的風格。
或許是一窮二白的落拓身世,他在投資和開拓市場的大手筆通常使人咋舌。他不怕 輸,因為富貴險中求。
他不怕一夕破產,因為他曾經雙手空空,再慘敗也不過爾爾。
然而不知是財星高照,或是他的眼光太過精準,他不曾輸過,每一次的收購和投資 都為他累積更加雄厚的資本。
妻子佟伶是他在孤兒院時的玩伴,他們不只是青梅竹馬,更是相依為命的恩愛伴侶 。
佟伶只生育一女,君迷火。
由於生女兒時難產,也因為她的體質其實並不適合懷孕,君忽皇堅持不再生兒育女 。
難得的是君忽皇始終如一的呵疼他的妻,不但未納妾,更沒有金屋藏嬌或是另有私 生子女。
對於一個排名全國前十大財團的企業主而言,這已是奇跡。
所以君迷火自求學時代便過著非凡的、幾乎是辛苦的學習生涯。
她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嬌嬌女,但也是傲絕的唯一繼承者,所以需要努力的事太多太 多了,十歲的她已經精通英、日語,十三歲的她頗有乃父之風,已是人人稱頌的經商小 天才。
每天,她大概只有四個鐘頭的睡眠時間,眼一睜便是馬不停蹄的在學校和家教間奔 波。君忽皇為她聘請的名師多達十八位,舉凡股匯市和各項產業的經營之法,以及如何 收攏人心,如何險中求富貴,如何殺出血路,如何獨佔鱉頭,她必須以最短的時間獲得 最大的學習效益。
至於習武練拳則是她自己的要求,也是她紆解壓力的良方。
除了夜以繼日、超乎常人所能負荷的學習之外,天生卓絕的能力和聰慧更是造就出 她這個最年輕的女總裁。
君迷火是天生的領袖。
這項能力從她中學時代已顯露無遺,她不以女流氓的要狠方式招攬幫派份子,外人 很難理解,上千個女同學,包括大台北地區的各個名校的精英份子,都是她玫瑰幫的一 員。
這其中甚至還有貴族學校的學生會代表為了跟隨她左右,不但放棄了進自家的企業 ,寧願委屈自己成為花非花和霧非霧裡的公關和服務生。
她們皆是因為心儀君迷火,不是同性戀,只是誰叫適巧君迷火剛好是個女人。
「如果君迷火成立一間『夜半』同性戀俱樂部,肯定是全台灣最賺錢、人潮最洶湧 的地方。」
這是高節的結論。
為什麼是「夜半」呢?因為君迷火的相關副業都是以白居易的詩句為名,不知是她 的偏好或是懶得在名目中巧用心思。
「但是她如果真的這麼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失戀了。」
因為女人們一見到君迷火就好像蝴蝶看見花朵似的,不由得癡癡相纏,哪還有空去 理其他的臭男人。這是高節的結論之二。
段子葑看著擱在他桌上的情報資料,莫名的他突然好想喝一杯烈酒。
而他也的確將一瓶起瓦土威士忌喝得所剩無幾。
「我真的不自禁的愛慘了她。」否則強烈的心疼感不會如此刺痛他的心。
一個才十歲的小女孩,人生中只有超重份量的學習,沒有足夠的休息,更遑論遊樂 了,生活裡除了學習還是學習。」想及此,他對她的感情不自覺的多了一份憐措。
憐惜?
那個要強的酷女如果知道了,可能會大笑三百回合吧!
「君迷火,你躲不過,也逃不了。」他是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他和她是注定的宿世情 緣,割斷不了。
那個唇舌相纏的深吻……他對她不只是興趣,也不是狩獵的掠奪心態。
他已經陷下去了!
他的人生必須與她*起度過,就如同他左手上的半心形胎記,只有她的愛才能成就 一個完整艷紅的心。
不知她的掌心裡是否也有個半心形胎記?
如果有,他和她之間絕對是生生世世的牽繫,沒有人可以阻止。
如果沒有呢?又如何,他仍是要定她。
***
厲眼一掃,君迷火丟下兩句——三天後我要看見有創意且可行的企劃案,空中樓閣 的夢幻式提案不必遞上來。」浪費時間。
頓時,二十個縱橫商界的高級主管紛紛低下頭,脖子都快斷了。
羞哪!
平均年齡四十歲的大男人居然震懾於一個二十出頭女孩的威顏!
但是他們心悅誠服,雖然尊顏有失,但總裁的能力令他們打從心底佩服。
「會議結束。」
秘書范姜玉抱起一疊公文,跟著頂頭上司走出會議室,回到總裁辦公室。
報告完工作進度和一天的行程,范姜玉笑意難掩的道:「總裁的冷酷俐落比起發怒 或是大聲咆哮還要叫人恐懼。」
鬆了鬆領帶,君迷火靠向椅背,「不過並不包括你,大秘書。」
「呵!光是這淡淡的話,若是換作別人,大概要嚇死了。」
她不是不怕迷火,而是相交十年的莫逆情誼使她明白她的心腸其實柔軟到旁人不敢 置信的地步。
出身麻省名校的范姜玉,其父可是中南部的大地主,隨便一塊地都是幾億的高價。
之所以「屈居」月薪幾萬塊的秘書一職的原因是,她實在無法拒絕君迷火的金口邀 請。
她亦是眾多「戀火」的癡心女之一,差別只在於她的欣賞和傾慕全深藏心底,且不 影響到日後她戀愛、結婚、生子的打算。
「符總裁大概快到了,你應該整理、整理一下儀容吧。」她打趣道。
瀟灑的挑眉,君迷火酷酷的淡楊笑意,「沒必要為了一隻蒼蠅整理儀容。」
「嘿!人家可是成電的大總裁耶。」蒼蠅?符新若是聽見,一定吐血。
解開襯衫上的第一顆扣子,君迷火看起來十分風流惆儻,簡直比男人還要迷人。
太帥了,可惜她是女人。
更可惜的是她不是女同志。唉!范姜玉第九萬九千次歎息。
「他是大總裁,難道我是小總裁?」君迷火一臉的睥睨傲氣。
「你知道的嘛,他可是最有價值的單身漢,而且為了你守身如玉耶!」
「我的價值高過他數倍。」
這話極是!「但是一個條件上上等,外貌也上上等的男人,任何女人都趨之若鶩, 何況他對你又是眾所周知的專情,並且潔身自好。」
與她何干?「那是符總裁個人的事。」
范姜玉搖搖頭,「又是一個癡心的、也注定要傷心的可憐男。」
***
符新,成電總裁,三十二歲,家財萬貫,相貌堂堂,剛正的作風和一七八公分的身 高,使得他榮居十大黃金單身漢排行榜足足十年之久。
財經雜誌上的封面人物幾乎有二分之一都是符新那張極具風采的尊容。
理所當然的,他也成為名門淑媛心中的最佳男主角。
然而他獨鍾一艷,好苦、好澀的單向之愛啊!
此刻,面對著君迷火,他搓搓手,心中仍是不免緊張。
「迷火,下星期日的金融龍頭會後的晚宴,不知是否有這榮幸,可以邀請你當我的 舞伴?」
「符總裁親自前來,為的便是這個?」
「呃,是。」口才一向流利的他,每每一遇上她總是好像舌頭打了結似的。
君迷火敲著黑亮的桌面,思忖著,「不是我婉拒,而是那個會議之後我還有要事在 身,無法奉陪。」
「不、不能推掉嗎?」
她眼中的笑芒一閃,「恐怕不能。」明明白白的拒絕他應該懂的。
失望的垮下雙肩,符新挫折的站起來,欠一欠身,不捨的再看她一眼。
穿著簡便褲裝的她優雅中帶有一股冷漠的疏離魅力,鬆掉的銀灰領帶為她增添一分 灑脫的意氣。
人間唯一的維納斯,難有的美色。
男追女,隔重山。
他與她之間隔著的似乎是千重萬重的峻崖高山。
君迷火自送符新走出她的辦公室,她好整以暇的等待著,范姜玉大秘書肯定立刻沖 進來找她抬槓一番。
果然,美麗幹練的范姜玉隨即走進總裁辦公室,但是她的眼神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正確的形容應該不是詭異,而是近乎發情的少女嬌態。
君迷火挑挑眉,以眼神詢問。
「他……呃,他說……好俊……呃,的、的人……」
舌頭被貓咪吃掉了?她好笑的睨視好友。
「親愛的」
君迷火眼一瞇,怒慍的盹向聲音來源。
段子葑像個發光體似的晃進來,長髮披肩的他隱匿著一股狂邪魅氣。
「可人兒,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他並不吝惜他那具有致命吸引力的笑容。
范姜玉完全投降在他的魅力之下,她竟然如領聖旨似的同手同腳走出辦公室。
很好,該死的他竟敢代替她這個總裁發號施令。
「Out!」君迷火冷沉著如冰的聲音。
「你確定?」他似笑非笑的直睇向她的靈魂之窗。
痞子。
她氣極,「這裡是傲絕!」
「我知道,你的地盤嘛。」
「那麼,請你移動你的尊腿。」
「好。」他點頭,眼中仍帶著勾魂攝魄的笑。
但是他卻走向她。
移動尊腿嘛,又沒說清楚移往內或移往外。
他繞過辦公桌,高高在上的傲視坐著的她。
「寶貝,你是女人中最美的,男人中最帥氣的人。」獨絕的氣質,叫他怎能不愛她 呢。
「少貧嘴。」她不吃這一套。「段先生,你沒有預約吧?」
「又不是看心理醫生,還要預約?」嗯!她的身上散溢出一股淡柔的味兒,令人魂 縈夢牽。
她的聲音更冷了,「請離開,段先生。」
「別如此見外,我們都已經親過嘴了還叫我段先生!來,叫一聲子葑聽聽。」
「厚顏無恥。」
嘖!「冷血冷心的寶貝,但是我就是喜歡你,為你傾倒。」
他幹麼!當他自己是牛皮糖嗎?
他笑笑,「烈女怕纏郎,所以我只好厚顏無恥的纏你纏到天崩地裂。」應該是海枯 石欄才對!算了,反正他愛她,要她就是。
她嗤笑一聲,「可惜我不是烈女。」即使他的纏功再厲害,也撼動不了她半分。
是嗎?心裡的某一處似乎正在嘲笑她的故作漠然。
他湊向前,輕撫她頰邊的一撮髮絲。
「倔強的女人,你是豪放不羈的任性女。」配他正好。
「放手。」這是警言。
「如果我不放手呢?你又想扭我的腕骨?」恐怕她無法得逞了。
他嗅聞了下她的髮絲,嗯,林草芳香。
君迷火蹙眉,思忖著要不要讓他再「回味」一下手纏繃帶的感覺。
然而他的手驀地移向她的後腦勺,稍一使力,她的髮髻隨之鬆開,披瀉到腰間的長 松發十分的狂野性感。
這樣的她簡直是引人犯罪。
「你……」她手一揚——他立即擒握住她將要作亂的右手,且笑得很放肆,氣得她 羞惱不已。
她應該把他判骨揚灰!天生的傲氣使她不能忍受他的戲要。
「小乖乖,別氣,我會心疼。」
「哼!」
她的左手正要以一記手刀劈砍他,誰知他眼明手更快,輕鬆的以右手抓住她的左手 。
「投不投降?寶貝。」他猛眨電眼,含情脈脈之中亦有一絲玩興。
「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她回以足以冰凍人的淡笑。
當然是殺他嘍。他心中如此回答,但是嘴裡所吐出的儘是使她更想殺他千萬刀的渾 話。
「心愛的火兒,你想的是要熱情的愛我嗎?或者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行夫妻 之實?」
君迷火做了一件她生平第一次做的事仰首—對他吐出一口唾液。
更不馴哪!
他一笑,「原來君總裁連口水都是如此可口。」
什麼叫做一皮無難事,她總算見識到了。
「段子葑,你大駕光臨究竟為的是什麼?」就為了調戲她嗎?劣男、惡男、邪男、 狂男!
他仍然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俊容上滿是不正經,但神采飛揚。
「我有五個島,每個島的外匯存底多得驚天地、泣鬼神。總之,我很有錢,所以也 很煩惱。」
「干我屁事。」她第一次這麼憎恨一個人。
「噢,小心肝,你說話很不淑女哦。」他未來的老婆生起氣來真是可愛,冷冷的她 迷死人,火大的她更是恁地挑逗人哩。
「不准亂喊!」小乖乖、小心肝、小寶貝……他以為她是什麼?從來沒有人膽敢如 此輕薄她。
段子葑忽地一正神色,吊兒郎當不見了,代替的是比她還要酷的迷人神情。
「好,我不亂喊,改個稱呼,老婆如何?」
她死瞪著他,一副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意灼灼的模樣。
哎,不逗她了,再說他也捨不得她疲勞過度的視神經。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捧著十億的資金想和傲絕打交道。有錢大家一起賺嘛,四 海之內皆兄弟,不分族群和地域。」
「很抱歉,傲絕不打算增資,也沒有多添董監事的必要。」
他給她一個「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考慮一下吧,當面拒絕我這個大金主 ,我會很難堪的。」
「閣下的臉皮厚如城牆,恐怕無法感受到難堪的滋味吧!」
「謝謝未來老婆的溢贊之詞。」
她不想和他多作口舌之爭,撇過臉去冷上加冷地說:「你再不放開我的手,我要喊 人來了。」
「這總裁辦公室的隔音設備應該不是虛設的吧。」
「小人。」
「我好傷心。」
嘴上雖這麼說,他仍皮皮的笑著。
他將她的右手翻轉,企圖瞧瞧她的掌心,但她可不是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人,手突地 一縮,卻躲不開他糾纏不清的手,不得已她使出了功夫,他亦見招拆招,兩人來回過招 ,她甚至用上少林拳法。
令她詫異的是,他的拳法居然勝她三分。
她敗了。
段子葑達到目的,她的右手掌心正是朝上,掌心的中央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半心形 胎記。
差別只在於她的是右半邊,而他的則是左半邊。
他的胸臆一陳如擂鼓的震動,他終於找到屬於他的她!!
「下一輩子,你我如何認得彼此?」一個女子的聲音驀地在他腦海裡響起。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回應,「或許你的右手心烙印一半的心形胎記,我的左手心則烙 印另一半的心形,當我們遇見,半心合一,即找到相屬的彼此。」
相屬的彼此……相屬的彼此……是指他和迷火?他們之間牽繫著不能割斷的宿命情 緣?
一抹邪魅的輕笑在他的唇邊揚起。無論他們是不是前世愛侶,他絕對確定這一生他 是要定了她的人、她的心,他會盡一切心力呵寵她。
他將自己的左手掌心朝上讓她瞧個明白。
「啊!」她驚呼一聲,微喘著氣。
段子葑的訝異不下於她,但此刻已被滿漲的愛意及篤定代替,「火兒,你認為我們 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嗎?」
怒視著他脈脈含情的俊美容顏,她的心湖居然不可自控的泛起情潮的漣漪。
十分陌生,卻又熟悉極了的強烈眷戀。
恍惚中,她看見她以牙齒咬破手指,另一個男人亦自咬一個血口子;而那男人是她 生命中唯一溫柔的依戀。
失去他,她也就喪失人生的喜樂,活著和行屍走肉並無兩樣。
那個男人是誰呢?白衫飄飄,儒雅之中有股冷毅的況味。但是她瞧不清楚腦海中男 人的臉龐,再一細睨,他的眼睛竟然和段子葑一樣神采逼人。
尤其是眼底的濃濃愛意,同樣的使她心動。
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是不是應該去照個腦波,做一下斷層掃瞄?
她必須口是心非,「笑話!不過是一個胎記。」巧合吧,肯、肯定是的。
「我可不認為,像這樣擁有各半的心形胎記,除了你我還有別人。」
「難道你見過每一個人的手掌心?天下事無奇不有。」
「不。」
「不」
他勾起笑,「這表示我倆心心相印,你是我永生永世的新娘。」
嗟!心心相印?他乾脆說是纏綿到天涯海角算了。
「大島主,我們是二十一世紀的科技人,請你不要怪力亂神。」
倔強。「大總裁,你是怕你自己情不自禁的愛上我吧。」
她的聲音緊繃,「胡言亂語。」
笑意越場越邪肆,他挑釁道:「愛不愛?不要做長鼻子的小孩哦。」
「不愛。」她一定要堅定的告訴這多金的痞子,叫他死了妄想的心。
他的左手貼上她纖細的右手,兩手掌心緊緊相合。
他眨眨比女人還要美麗的眼睫毛。
她冷冷的瞪視。這討厭的小白臉。
然而上一次手心相貼時的強烈灼痛感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有一股莫名的溫柔 情嗉,正暖熱的沁入彼此心田。
難道他下了妖蠱,或是施展邪術?下一瞬她立即否決這荒謬的念頭。
正當她想以嚴厲的態度喝斥他的無禮時,他竟然放開她的左手,他的左手掌心也同 時離開她的右手。
她一愕。
只見他深深的看她一眼便轉身就走。
強烈的失落感不可抑止的漫湧而來,君迷火頹然的靠向椅背。
她覺得她好像是戰敗的武將。緩緩的,她握緊她的右手掌心。
***
加拿大宋芯心拿起話筒,然後放下,再拿起,又放下。
反反覆覆十幾次以後,她深吸一口大氣,決定一搏。
接通後,她緊張的差點咬了舌。「范姜小姐,我是宋芯心,麻煩你請君姊姊聽、聽 一下。」
「芯心啊!,請稍等。」
宋芯心呆呆的點點頭,她既是欣喜,又是慌張。好半晌,才聽到久違的聲音。
「君迷火。」仍是冷冷淡淡的低沉女聲,極具磁性。
她發著抖,「君姊姊,是我,芯心。」
「嗯。」
嗯?難道四年的思念之情只有她一個人苦苦煎熬是不?君姊姊聽到她的聲音一點點 的愉悅都沒有嗎?她頓覺跌入萬丈深淵。
電話那一端傳來君迷火的促問,「芯心?」
「哦,我在。」連忙抹抹即將奪眶而出的淚,她急道:「下個月,我要回台灣待上 一段時間。」
「好,到時候我一定為你接風洗塵。不過……」
「不過什麼?」
「爸媽去環遊世界,可能無法趕回來,他們這趟做的是深度旅行。」
「沒關係……」她真正在意的一直只有她。
「那麼,確定班機之後再和范姜玉聯絡,OK?」
「OK……」
聽著話筒裡的嘟嘟聲,宋芯心捨不得,卻仍是必須收線。
她不能灰心,不能放棄。四年前,她做了一次逃兵,結果卻是讓自己日日夜夜想她 想到心力交瘁,自我折磨,太痛了,她不要。
「幸福是要自己掌握的。」她喃喃低語。
艾忻。現在只有他能夠為她實現最渴望的夢想了。
「對不起,艾忻,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她試過要自己接受他的感情,奈何她只有一顆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