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裡窩了一天,翠河終於趁著梵剛外出之際,悄悄地走出房外透氣。
梵剛說是怕她一動就影響傷口愈合,堅持要她乖乖地留在房裡,可是她的心好亂,她需要走動走動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自從梵剛對她做了那麼明白的告白後,她更是六神無主了。原本她以為只要確定了他的心意,自己就能敞開心胸,什麼卻無所謂的給他,但……
但現今,她更是彷徨了。
是她對他就是這麼地難以信任?還是她實在無法將復仇之事擱下?在她心裡,殺江均是第一,而梵剛是放在第二?
她好慌、好無助、好猶豫……一方面,她想跟梵剛在一起;另一方面,她又怕梵剛根本無力幫她。
如果他幫不了她,而她卻將身子給了他,這樣……她俞家的血海深仇豈不是一世難報?
唉,她該怎麼辦?梵剛能理解她的難處嗎?
突然,遠遠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黑影,翠河心頭一震,急著想躲起來——因為她發現那並不是梵剛。
梵剛說現在外頭一堆人在找她、要是這個人是江均的爪牙,而現在梵剛又不在、那她可糟了!
「翠河?翠河?」那人越走越近、還壓低聲線地喚著她的名字,「翠河,是妳嗎?」
翠河聽出他的聲音,因為這個聲音她並不陌生,縱使她從來沒動過要嫁給他的念頭,但他確實曾經是她的未婚人婿——王君毅。
她猶疑地望著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的他,詫異地說不出話。
王君毅走近,就見一名女子亭亭地佇立在暈黃的月光下,像女神般。他心上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圓瞪著雙眼……
「翠河,真的是妳?」他不會忘記這張臉,因為她是他青梅竹馬長大的翠河妹妹,也是跟他有過婚約的女子。
自從俞家遭盜匪洗劫燒掠後,翠河就一直失去影蹤。家裡說她一定是葬生在火海裡,可他就是不願相信。
生要見人,死也得見屍,在他還沒見到她屍骨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承認她已經罹難的事實。
前兩天在客棧裡,他曾經以為自己見到了她,但心中猶是存疑,甚至還自嘲自個兒是想出了神,看走了眼,才會以為那白淨小伙子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翠河……
但當太守府的懸賞榜貼上了她的畫像後,他確定了,他堅信自己當日在客棧見到的就是翠河。
她回來了,除了她,沒有任何一個弱質女了敢上船樓去行刺江均。
當初一別,他以為自此再無緣見她一面,而今相見,真是恍若隔世。
「君……君毅大哥……」眼兒自己的行蹤已經被他發現,翠河索性不躲了。
那天在客棧裡,她躲過了他一次,所今天,她再也躲不開命運的安排。是的,是上天安排她跟他再碰上一面……
「我就知道是妳!」王君毅激動地街上前,禁不住內心澎湃地握住她的手。
「君毅大哥,你……」她一向喊他大哥,即使是在與他訂親後。也許她心裡一直拿他當兄長看待,而不是男人—— 她要委以終身的男人。
「你是怎麼發現我在這裡的?」她怯怯地問。
如果他能發現她,那豈不是表示江均也可能找到她?
「我那日在客棧裡看見妳,還一直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今早見到處有妳的畫像,我就確定那天見到的就是妳……」他難掩激動狂喜的心情,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妳沒死,我就知道!」
許是因為太久未見,加上她對他的感情並非如同他對她的,因此當他激動地握著她的手時,她是不自在的。
她想掙開他的手、可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而傷了他。
「翠河,這兩年妳都上哪裡去了?」
「我到處流浪……」
王君毅蹙起眉心,「為什麼不來找我?」
「我一…我不想連累你們一家人。」她垂著臉,礙口地道:「因為我,我家裡上下二十余口人全死了,我不能再害得你一家也……」
「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啊!」他說。
「你會有什麼辦法?!」她沖口而問,語氣中帶著一種「你又能如何」的無奈。
他一震,神情自責而頹喪的說不出話。
是的,他又能怎樣?當初江均仗勢想強搶他未過門的妻子時﹒他與他的家人不是保持著緘默,什麼都不敢說、不敢管嗎?
現在的他憑什麼說這些話?憑什麼說他還愛著她、等著她?
瞥見他那受傷的樣子,翠河不覺內疢。舉竟這也怪不了他,想江均當初在城裡的勢力,任誰也不敢違逆他的。
「君毅大哥,對不起,我……」她歉然地。
「不,妳說得是……」他頹然地道,「我根本沒為妳做過什麼……」
「不是的,這不是你的錯。」翠河急急安慰著他。
「翠河,」他捏著她纖細的肩膀,「這一次、我一定保護妳、我們一起離開安陽,好嗎?」
她一怔,錯愕地搖頭,「不,我要殺江均。」
「妳殺不了他的。」他說:「我們一起走。」
「不行。」她斷然地拒絕,「不行的。」
「為什麼不?!」他一時情急地將她鎖入懷中,「妳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啊!」
「君毅大哥,」她想推開他,可他卻牢牢地圈抱住她。「我不能跟你走,你……你快離開吧!」要是梵剛回來撞見了他,這下子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不,我不走,我要妳跟我走。」王君毅十分堅持。
「君毅大哥,我真的不可以……」她為難地。
「為什麼?」他不解地注視著她。
「因為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倏地,梵剛冷冷地、帶著狷憤氣息的低啞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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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剛已經在這兒聽他們談了好一會兒,而他的心也正因為那男人的出現一陣一陣地變冷、變沉。
原來是這樣的,原來這男人就是翠河始終不肯對他交出真心的理由。
他總算知道她為何屢次在最後關頭拒絕了他,總算明白明明身體有著反應,卻又硬生生逃開的她是為了什麼……
她心裡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存在,因為……她真心等待的是這個爾雅溫文的儒生。
或許她一直在利用他,或許她盤算著待他幫她殺了江均,她就要毫發不傷地回到那儒生身邊……
他不得不那麼想,因為唯有這個才能解釋她每次的悍然相拒。
倏地,他心裡燒起了一把報復的火焰,他不想讓她那般稱心如意,他絕對要毀了她的如意算盤!
她可以因為任何理由而拒絕他,但不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她是他的,她已經跟他做了買賣。
他可以容忍她或許已不是黃花閨女,但他無法忍受她竟利用了他對她的感情!
「你是……」突然殺出一名陌生男人,王君毅震住了。
睇見月色下梵剛那森冷狷怒的臉,翠河驚悸地推開了王君毅,「梵剛,他是……」
「是妳無緣的夫君?」梵剛冷笑一記,神情淡漠而充滿了肅殺之氣。
就她這些日子跟他的相處,不難發現他眼底的殺氣。「梵剛,他只是來看看我是否安好,你……」她好怕他會傷害王君毅,畢竟王君毅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包括她根本不愛他、不想嫁給他。
「叫他走。」他冷冷地下令。
「你是誰?」王君毅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卻不想在翠河面前對他示弱。「你憑什麼指使翠河?」
「我是誰?」他冷哼一記,眼底射出一道足以殺死人的寒光,「這你應該問她。」說著,他望著一旁手足無措的翠河。
翠河六神無主,不知如何向王君毅解釋。
梵剛突然趨前,一把將她扯進懷裡,並當著王君毅的面狠狠地親吻住她的唇。
「啊,你……」王君毅瞠目結舌地望著他。
他離開她的唇,將她的身子扳向了王君毅,「告訴他,」他低下頭,將唇親密地覆在她耳邊,「把妳跟我的事告訴他。」
她羞慚地低著頭,「梵……梵剛……」當他靠近、她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他出去喝酒了?
「說。」他聲線一沉,帶著點警告意味。
為免他因而傷害王君毅,也為了讓王君毅能就此對她死心,她硬著頭皮驚驚怯怯地說:「君毅大哥,我……我不能跟你走、因為我……」她畏懼地瞥了身後的梵剛一眼,只見他目光陰沉地睇著她。
「我已經是……」她壓低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我已經是他的人。」看見梵剛當著他的面親吻翠河,又聽這些話從她嘴中說出來,王君毅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翠河﹒妳……」
「你走,我求你……」她聲線輕顫而啞然,「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你都聽見了?」梵剛從她身後環住了她,「她是我的人了,你聽見了沒?」
「你……你放開她!」見他那麼摟著翠河,王君毅的心亂了。
梵剛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你憑什麼?她可是我夜裡抱著、親著的女人,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我都摸過、嘗過……」
「梵剛!」翠河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因為他當著王君毅的面說了這些話。「我求你別說了……」
「哼!」梵剛低哼一聲,「叫他走,他若不走,我就殺了他。」話罷,他猛地推開她,旋身回到了房裡。
翠河凝視著一臉難以置信的王君毅,「君毅大哥,你走吧!就當我死了,而你從來沒有見過我……」
「翠河,他是不是威脅了妳什麼?」他激動地又要上前。
她躲開了他的手,「我求你快點離開,他是恆山殺手谷的人、他……他真的會殺你的。」
「不,我要帶妳走。」一想起那男人剛才是如何親吻她,他就滿腔的妒火。
「不行!」她斷然拒絕,並撂下重話,「你若不走,我就干脆出去投案,好讓江均把我給殺了。」
「翠河……」他怔愣住了。
她背過身,故作冷漠地不看他。
兩人僵持了許久,王君毅突然一歎,「好,我走……」他感覺得出她意志相當堅定,就算他說破了嘴也是勸不走她。
「君毅大哥,」她轉過身,歡然地望著他,「對不起……」
「不,妳沒錯,是我沒用保護不了妳。」說著,他深深一歎,「翠河,如果再有事,千萬要來找我,我……我就是賭上性命也會幫妳的。」
翠河擰起眉心,無奈而悵然地。
她從來沒愛過他,可他的癡心卻讓她覺得心存愧疚。「你走吧!」她淡淡地說道。
「妳保重。」他幽幽地望了她最後一眼,旋身落寞地離開了俞家宅子。
目送著他離開,翠河想起在房裡等她的梵剛。
她真的一直是什麼都不怕的,即使是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威脅著她,她都不驚不畏;但此刻,她怕極了梵剛,她怕他眼底那毀滅地、受挫地、憤狷地、報復地寒光。
她知道、那寒光足以殺掉十個、百個,甚至千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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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翠河神色驚畏小心地走了進來,梵剛只是沉默地坐在桌旁冷睇著她。
方才翠河跟王君毅在外頭話別的那此話,他一字一句都清楚地聽進了耳朵裡。好一對癡情怨偶!
「梵剛……」他的沉默讓她更覺頭皮發麻。
要是他罵她、說她,或許她還覺得安心點;可就因為他不說話、她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想著什麼。
「看來他還愛妳。」他突然低沉地說道。
翠河一愣,訥訥地望著他,「梵剛,我跟君毅大哥……」
「妳也愛他?」他抬起冷漠、陰鷙的眸子盯著她,「就是因為他,所以妳屢屢拒絕了我?」
「不是那樣……」她發現他誤解了他,不過此刻跟他說些什麼、他聽得進去多少呢?
「就是那樣!」他低喝一聲,怒不可遏地瞪著她,「從一開始,妳就打定主意騙我為妳報仇,然後妳再跟他雙宿雙飛!」
一定是這樣!她心裡就是打著那樣的如意算盤!
女人總是為了她們自己的幸福不惜欺騙別人、犧牲別人,他母親是那樣,而她——這個他所深愛的女人也是那樣!
翠河一怔,連忙趨前,「梵剛,你誤會了,我……」
「我沒誤會!」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扭進了自己的懷中。
被他這麼一扭,她不只手腕疼得厲害,就連肩膀上的傷處也痛得要她的命。「梵……」因為疼,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更甭說要解釋些什麼。
「妳這個心懷城府的女人!」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彷似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似的,「妳一直在利用我!」
想她剛才因為怕他傷害王君毅而緊張驚惶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滿腔怒火;她就那麼愛他?就那麼地在乎他?
那他梵剛又算什麼?他之前對她的示愛又算是什麼?
哼!當他對她示愛的時候,她心裡一定在嘲笑著他的愚蠢吧?
他根本不該相信女人的,曾被生母遺棄的他,根本就不該相信女人會對他付出真心真情!
這個可恨的女人只是想利用他的雙手,只當他是殺人器具,她心裡想的是別人,不是他梵剛!
「妳想跟他雙宿雙飛也行,」他眼底露出一抹陰沉森冷,「我會成全的!」
「梵剛,我沒有……」她疼得蹦出淚花,卻還是強忍著想對他解釋。
他不想聽她解釋,也認定她沒什麼可解釋,「我不會再相信妳了。」他唇邊勾起一抹冷峻、報復的笑意。
他忽地將她攔腰抱起,一把摔上了床。
「啊!」翠河驚恐想逃開,可是傷處的痛楚卻折磨得她根本爬不起來。
「梵……梵剛……」
「我們已經有了交易,現在該是妳付清酬勞的時候了。」他冷冷地,毫無感情地說著。
話畢,他解開腰帶,扯開了衣服,露出他精壯結實的男性身軀。長期的練功讓他的身形健碩精實,教人看了面紅耳赤、血脈沸臆。
雖說她先前己讓他看過了身子,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裸身的模樣。
她驚羞地別過頭,手足失措地想找地方翻下床。
「妳怕羞?」他先一步地擋住了她,並將她逼回床上去。
他一腳搭到床上,一手拉住了她來不及縮回去的腳。「妳已經訂過親,或許已不是處子之身了,不是嗎?」
「不是的,我……」她驚懼得話聲顫抖,語焉不詳。
「罷了,」他突然冷冷一笑,「妳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反正妳只是我用來睡的女人。」他無情地說。
原本略有酒意的他在憤怒的情緒催化下,神志越加地混沌模糊。他什麼都不能思考,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她對他的欺騙及背叛。
想起方才那儒生抱著她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妒火沸騰;他一直以為她是屬於他的,而今晚他終於發現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
他來不輕易相信外人,也因此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得了他;但如今,他第一次相信了「外人」,而這個該死的外人竟狠狠地在他的心上捅了一刀……
也罷,這就是他相信外人所得到的教訓,從今天開始,他就該知道他不能再相信外人,尤其是外面的女人!
不過在他覺悟的同時,他也絕不讓她跟那儒生稱心、他要毀了她、也要毀了他們的感情,他倒要看看那儒生還要不要一個讓別的男人碰過的未婚妻
想著,他撲向了她,並將她的嬌軀攬進懷裡。
「別這樣,梵剛……」她肩膀好疼,可是他卻一點都沒覺察。
他扯開她的衣襟,瞧見素衣底下起伏急促的胸脯。「說,當我這麼摸著妳的時候,妳心裡想的可是他?」話罷,他猛地捏住她一只渾圓。
「你……」她驚悸地望著他,唇片歙動卻說不出話來。
他眼中的邪氣及狂狙並不常見,但她知道那代表著此刻的他具有高度的危險性。
看她不說話,他當她是默認了、無話可說了。「哼!」大手一張,他剝開了她的素衣,也扯落了她的腰帶。
「不……不要……」她想掙扎、想躲開、可是她的傷口真的好疼。
為了不讓傷口更疼,她根本就不敢掙扎抵抗。
梵剛俯身封住她驚懼的唇,一手則褪上她的胸兜,罩住了她粉嫩柔軟的豐盈。
他的舌尖大膽而狂肆地探進她口中索求、激情地像是要將她吞進肚子裡去占為己有般。
翠河屏住呼吸,卻被一種猛然襲來的窒息感沖擊得幾乎失神昏厥。
「唔!」她忍著肩痛撥開了他的臉,而他的唇卻進犯著她的耳際、額項
他吸吮著她柔滑的肌膚,然後含住她胸前的一朵悸動。他的手指輕揉慢捻地侵犯著她胸上的蓓蕾,唇齒同時啃嚼著她嬌嫩粉紅的挺立。
翠河咬著唇,企圖讓疼痛的感覺轉移到她唇上,可是她發現那並不是個好辦法,因為他揉弄她的勁道足以教她痛不欲生……
「梵剛,不……」她想開口求他﹒想告訴他她有多痛,可是她的話總是無法完整地說完。
就因為她說得不夠完整,梵剛誤會了她的意思,他痛心地以為她又在拒絕他,而且是因為那個弱不禁風,根本無法保護她的儒生。
「不准說不!」他憤怒地沉暍,「我最恨妳說這個字了!」
他將火熱的身軀陷入她雙腿之間,狂肆、粗暴地分開了她的悍然相拒。
「啊!」翠河疼得低呼一記,眼尾泛著可憐的淚光。
他沉眼逼視著她,懊惱地,「妳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見她流淚,他不理智地將那當成是她的無奈及幽怨,他以為她是真的恨透了被他占有……
思及此,他心中恨火更是竄燃;他驀地扯下她的羅裙,一手迅速地移到她腹間,然後探進了她的褻褲裡。
「梵剛!」她驚羞不已,也顧不得傷口的疼痛而奮力掙扎起來。「你真可惡……」
他以唇舌封住她的咒罵,狂肆地將舌尖潛入她驚悸而甜蜜的檀口中。
「唔!」他一手扣住她的肩,疼得她幾乎要一腳將他踢開。
那一瞬,翠河真的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死去般,而她是真的寧願就這麼死了……
為什麼他不相信她?為什麼他不聽她解釋?難道在他心裡,她俞翠河真是一個為達目的,不借利用他的女人?
她跟他談買賣自始至終都是誠懇,沒有半點欺瞞虛假的;她說了給他,就一定給他,為什麼他卻在這個時候懷疑她,甚至對她做出這種像是報復般的事情?
如果他對她的信任是如此的薄弱,那他對她所說的那番告白又算是什麼?莫非只是他一時興起所說的甜言蜜語?是對任何女人都能說的甜言蜜語
他的粗暴並沒有傷了她,是他的疑心傷了她。
她是誠心誠意希望在他幫她報了仇之後,隨他回殺手谷生活,可他卻質疑了她的真心……
也罷,若他真是如此看待她,那她什麼都不用說、不用解釋了,就這麼任他予取予求吧!
他知道今晚的他是勢在必得,絕不會再放過她,所以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力來反抗他也是枉然。
「好……」她悲傷、無奈地垂下眼,氣若游絲地道:「我給你,可你要答應幫我報仇……」
梵剛冷眼睇著身下面無表情,卻眼角帶淚的她:心裡突然一緊。
還是復仇!她若有一絲一毫「願意」,都是因為他還有利用的價值,而不是因為她真的想給他!
待她借助他報了仇之後,她根本不會隨他返回殺手谷;最終,她的目的是與她的未婚夫婿雙宿雙飛、長相廝守……
為什麼他會無可救藥地愛上這樣的女人?她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他?!
他掐住她高傲倔強的下巴,沉聲問:「若我幫妳報仇,妳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是!」她悍然地迎上他憤狷的目光。
梵剛唇邊掀起一抹受傷、悵然、悲憤的笑意,他冷冷地哼笑幾聲,聲線冰冷地說:「我會幫妳報仇的。」
話罷,他猛地扯下了她僅剩的一道屏障,讓她那白皙光潔的美麗身軀盡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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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一回,他是抱著一種毀滅、報復的心態在侵犯著她!
他撇唇冷笑,冷酷無情地說道:「怎樣?是他讓妳快慰多,還是我?」
翠河倏地瞪大雙眼,氣憤地瞋視著他,「梵剛,你……」他為什麼要那麼說?他當她是見了男人就張腿的女人嗎?
「我跟君毅大哥是清白的!」她怒瞪著他。
他勾起唇角,哼地一笑,「這我可不知道,也許待會兒我就會曉得了。」
她對上他的眼睛,倔強地瞪視著他;她不告訴他,什麼都不告訴他。
她要他自己去發現,她要他在發現她還是清白之軀時感到歉然悔恨!想著,她冷漠地別過臉去。
見她別過險,梵剛不禁擰起狷怒的濃眉。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不願意看著他的臉?!
難道在他占有她的時候,她還想在心中幻想此刻擁抱她的男人,是那個儒生嗎?
他憤而褪去身下衣物。
「看著我。」他沉聲地命令著她,但她不從。於是,他掐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地將她的臉扳向自己。
雖然被強扳了回來,翠河還是堅決地緊閉著眼不看他。她愛這個男人,可這個男人卻傷害著她,她不想看他此刻的表情,一點都不想——
梵剛恨恨地皺起眉心,臉受傷地睇著身下的她。
分開她的頑抗,也不管她是否己准備好迎接他的進入,他便懊惱地長驅直入——
「啊!」翠河尖叫出聲,整個人不住地抽搐顫抖著。
她覺得自己被貫穿了,而在那椎心刺骨的一擊後,她再也發不出聲音、使不出力氣。
她劇烈地顫抖著,神情也顯得有點失神渙散:而他、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其實就在他強行進入她的那一瞬,他已經知道,正如她所言,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她……並沒有騙他。
見她因為疼痛而渾身顫栗、他突然覺得心疼且內疚,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
他並沒有因為毀了她而感到快意非常,反之,卻因為自己傷了她而心存歉疚。
他霍然抽身,低頭,床上的一朵血芙蓉紅艷得教他心驚。
江湖喋血的他早習慣見血,可今天……他卻被那床上的一小朵血花給震懾住了。
他想安慰她、對她表示歉意,可一思及她心裡根本沒有他,便又打消念。
他驟地起身,迅速地穿妥身上衣物,「我去完成我們的買賣。」提起他的刀,他旋身離開了一片死寂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