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上下住內心的波濤洶湧,又力持鎮靜地站在他面前。
他坐在那張價值不菲的皮椅裡,兩只修長的腿呈四十度,微微地張開,“過來…··”他伸出手,迎接著她的靠近。
她神情有點僵硬,卻還是緩緩地走上前去。
當她站定,他以兩腿間的距離略略地嵌制住她;他沒有說話,只是抬眼凝睇著她。
她看著他,不經意地抽顫著唇角。
他伸出雙臂,環住了她纖細的腰。
“呃……”她一震,面露驚悸之色。
“需要酒壯膽嗎?“他睇著她,玩笑似的問。
因為下想在他面前顯得軟弱怕事,她佯裝不在意地道:“需要嗎?”
他一笑,將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頸子一伸就吻住了她的頸項。
他沉沉的氣息、吹拂在她裸露的脖子上,而那火熱的唇則熨燙著她敏感的肌膚。
她一陣輕顫,倒抽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跟他已經發生過關系,也就是說…·他早就看光了她,也摸光了她。但那一夜,她是渾然不知的。因此對她來說,今天才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
他的唇柔軟而溫暖,輕輕地愛憐著她細致的頸項。“你真的決定了?”
“別廢話。”她冷冷地回他一句。
他一頓,然後笑了。
“你真是個很鮮的女人……”說著,他的唇重新掠奪她的頸部,並以舌尖輕悄地舔舐著她。
一種難以言喻的惴粟自她身體深處傳來,教她忍不住地打了個顫。
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她是被逼的、是不得已的,照理說,她應該覺得嫌惡、覺得骯髒、覺得惱恨。
但事實上,她卻有著一種不知名的快感。
他的手覆在她起伏相當急促的胸部上,輕緩地摩挲著、撫弄著。
盡管隔著胸罩,她依然可以感覺他掌心的溫度…·不知怎地,她的胸口好熱、好問、好緊,像是有什麼要從那裡面沖出來似的。
蹙起眉頭,她隱忍著不知名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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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她緊閉雙眼,不去想他現在正在對她做的事。
隱約地,她感覺到他的手指探進了她胸罩裡,井且彈弄著她敏感的頂端。
他像是在逗著小貓或小狗似的,挑逗著她的粉嫩,漸漸地,她感到自己的頂端堅硬起來…
“晤!”眉心一擰,她咬住了嘴唇。
將人抬眼看她,發現她的神情是那麼的緊張惶恐,心裡不覺有點不忍。
“你怕?”他問。
她睜開雙眼瞪著他,倔強地道:“不怕,只是跟你做這種事覺得勉強。”
將人濃眉一虯,神情懊惱,“跟我做……勉強?”
聽見她這些話,即使明知她可能只是想氣他,他還是認真了。
“為了幾億元的生意,我看你是得勉強了!”惱火地說罷,他粗暴地將她的胸罩往上一扯。她那雙凝脂玉露般的雪峰自胸罩中跳脫而出,撩人而煽惑地展現在他眼前。
頭一低,他吮住了她粉嫩的頂端——
“啊……”他突然的掠奪動作讓她心跳失速。
她整個人繃緊著,甚至有種想立刻從他大腿上逃開的念頭。
他扣住她的腰,強硬地將她留置在自己腿上,而手也滑進了她腿間。
她微微地掙扎著,而他卻強悍地將大手介人她兩腿之間;他隔著她的貼身底褲揉住了她的柔軟,沉沉地陷入他的手指。
他火熱的唇舌席卷著她峰上的蓓蕾,激情地挑動她情欲的神經。
他的動作不完全是粗暴的,偶爾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小心及溫柔。
迷離著眼眸,她逸出細微的喘息,全身像電流通過般的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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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在做什麼?她居然這麼自甘墮落、她居然為了工作跟男人上床?她……她居然因為欲望的渴求而跟有婦之夫發生關系?
第一次是因為喝醉,不知道他是有婦之夫還情有可原,但這一次……她明明清醒著,她知道他是別人的丈夫啊!
“不要……”她趴在他肩上,掩面而泣。
他的男性滑過她腿間,沒有進人。“你……”
“不可以……不可以……”真央低泣著。
她的眼淚滴淌在他肩上,沾濕了他的襯衫,也澆熄了他的欲火。
雖然身體的勃發一時還無法褪去,但他已經冷靜下來。
“怎麼了?”他捏著她的雙臂,疑惑地望著淚眼婆挲的她。
剛才她還那麼激烈的反應著他的索求,怎麼一會兒又哭得像淚人兒?
“不可以……”她搖著頭,神情自責,“我不要了……”
“你有拒絕的權利,那是你的自由……”他撫摸著她淚濕的臉龐,“但是告訴我,為什麼?”
她睇著他,神情痛苦,“如果你單身,我可以,可是你……你有家室的……”
將人一怔,倏地想起自己戴在手上的婚戒。
“我……”他抬起手來,“這只婚戒對我來說雖然還有著法律上的約束,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真央不解地望著他,“我不懂……”
“就如你所說,我是有婦之夫,但我已經不需要對誰負責任了。”他說。
她依舊一臉茫然的面對著他,什麼叫有法律上的約束,卻不必對誰負責任呢?
覷出她的迷惑,他淡然一笑,有點無奈。“想聽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
他沉吟了一下,幽幽地說起他跟美步那一段,一開始就注定不會有美好結局的婚姻關系。
“我從國外念完大學回來,就在父親的安排下跟美步,也就是我法定的妻子相親……”他溫柔地環抱著她的腰,娓娓道著:“當時我還年輕,對政策性的聯姻也非常消極,所以在我父親的作主之下,我娶了她。”
“婚後我們嫌隙漸生,終於到無法相處的地步。不久,我發現她在外面有了男人,而她也沒有否認,就這樣,我們分居了。”
她微微地擰起眉心,“為什麼不離婚?”
“我們兩人的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家從商、她家從政,根本不容許我們因離婚而使家族成為笑話,所以就這麼拖著。”他說。
聽到這兒,她的眼淚止住了,心裡也稍微釋懷了。
她凝睇著他略帶郁悶的臉龐,“如果你遇到一個喜歡的對象呢?你怎麼對她負責?”
這問題她問得羞赧而心虛,因為她是為自己問的。
他忖了一下,誠實地道:“我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再為一段感情負責。”
她的心咚地一聲沉到了谷底,但她不能表現出來。
雖說她沒有一定要他負責的期望,但心裡難免覺得悵然。
“真央,”他直呼她的名字,“我喜歡你,從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
她露出質疑的神情,半信半疑地睇著他。
“那一晚帶你回家,不是因為想占你便宜…··”他撫摸著她柔嫩的臉頰,“當然也有欲望的成分,但事實上,我是被你吸引住了。”
真央蹙起眉頭,怨尤地望著他,“你好狡猾……”
“真央?”他微怔。
“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你教我怎麼怪你?”說著,她垂下了臉,眼眶又掛著淚珠。
“對不起,不過……”他端起她的臉龐,“我不想騙你,不想給你不確定的承諾。”
她望著他,心有點酸。
不過至少他沒有騙她,他不像那些明明沒有辦法給承諾,卻因為想在女人身上得到更多而不惜撒謊的男人。
就這一點來說,他還是值得她原諒的。
“算了,我也沒想過要你負什麼責任·…·”她不想讓他覺得她在傷心,也不想讓他發現她其實已經莫名其妙又不可自拔地愛上他。
她自他腿上離開,重新穿好了胸罩,拉好裙子。
背對著他,她緩緩地將襯衫穿上,“那份企劃書,你會采納嗎?”她淡淡地問。
她是故意的,她要他知道她沒動什麼真感情,她在乎的還是工作、還是成就。
將人微頓,心裡有種莫名的懊喪。
他拉上褲頭,系好皮帶,“放心,是你的了。”他說。
是他自己說無法給她承諾的,既然他什麼都不能給,又如何自私地奢望擁有她更多?
“那……”她轉過頭,給了他一記美麗而自信的微笑,“先謝謝你了。”
她拎起皮包,准備要走。
將人叫住了她,“真央……”
“還有事?”她回過身,已經換上了一張冷靜的臉。
“你……喜歡我嗎?”他望著她,像要確定什麼似的,“你願意跟我發生關系,是因為你也喜歡我嗎?”
真央望著他俊朗的臉龐,沉吟了一會兒。
她一笑,“你是個會讓女人有欲望的男人,我想很難有哪個女人不喜歡你。”
“那你呢?”
“那不重要吧?”她無所謂地一笑,“反正你也給不起承諾,不是嗎?”話罷,她旋身步出了他的辦公室。
而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眼淚自她的眼眶中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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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小姐,你真是太有本事了!”飯野經理一進人辦公室,就興高采烈的對真央祝賀,“我看你這次升職有望了。”
看飯野經理那副像是中了樂透頭彩一樣的表情,所有人都猜到一定是東亞集團的案子已經談成了。
不一會兒,大家紛紛對神情平靜且毫無意外的真央,投以羨慕及妒嫉的目光。這麼大一件案子,想必會讓真央在公司裡的地位更加提升,而他們開始擔心從此在她面前更是抬不起頭來了。
“恭喜你呀,主任。”
“是呀,主任真是了不起,居然談成這件大生意。”
“就是,主任簡直是我們營業部之光……”
雖然心裡嘔得很,但她談成了生意畢竟是事實,所以大家還是非常客套,甚至虛偽地追媚她。
早已知道結果是這樣的真央,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或驚喜。
以往即使只是談成一件普通的案子,她都會覺得欣喜若狂,但這次談成東亞這樁生意,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雖說對自己的企劃有著相當的信心及自滿,但在她心底深處卻總覺得這樁生意,是她用身體換來的。
“菊地小姐,我們真要多跟你學習了。”門田笑得有點虛偽,而虛偽裡又帶著一種怪異的表情。
不知怎地,真央覺得他那種表情,就像是在質疑她的能力及成就。
但是,這次她真的無法理直氣壯地說她憑的是真本事。
那天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如果她沒答應道川將人的要求,他會把這件案子交給她嗎?
在那天答應他之前,她已經知道他是有婦之夫了,為什麼還要跟他發生關系?當時,她真的只是想挽回頹勢,還是其實她對他是有著情感上及肉體上的渴望呢?
他不是個能給她承諾的男人,而她也不是個需要男人承諾什麼的女人,但為何她卻覺得心酸、覺得悵然?
這回,她拿到了一筆大生意,提升了自己的地位,但她發現……她失去的更多。
自從幾年前被背叛了以後,就決定從此不再相信男人的她,竟然在幾年後的一次一夜情中,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不能愛的有婦之夫。
雖然他已說明了他跟妻子的婚觶隄荎執熏夾t墓亓as悀蕨鏑捇聽r凳遣徽r氖率擔健E朐儐萑艘歡尾蛔雜傘⒈舜嗽際茩信艇r抵幸彩鞘率怠?/P>
其實她應該不會覺得難過的,因為她本來就沒打算綁住誰。
只是……當他說他不能給她承諾的時候,自以為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她,卻意外地被傷害了。
這些年來,她以為自己已經不需要男人、不需要感情、不需要被愛、被疼惜,但當他毫不隱瞞地表明他無法給她什麼的時候,她開始覺得難過了……
為什麼?她不明白。
她只知道在遇上他以前,她的心是充實的;而在遇上他之後,她的心卻不知什麼緣故地缺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