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湍,曉妞在你那兒嗎?我打她的行動都沒人接,她不見了,我打電話去公司找她,公司說她連假都沒請,怎麼聯絡都聯絡不到人;我問關昊,關昊氣得要死,說要扣她薪水。依曉妞那種死要錢的個性,她怎麼可能會讓關昊得逞,她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還重啊!
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嚴湍快步坐上黑色奔馳車,一臉冷闃,額際微微浮起的青筋顯示他極度壓抑的情緒。
「嚴先生……」司機看著後照鏡等待指示。
「到機場。」
車子平穩地駛離社區,沒多久上了高速公路。
嚴湍放在車門扶手上的大手忍不住握拳,緊得浮起青筋。
一早接到喬魚兒的電話,知道馬曉妞不見了,腦海裡唯一浮現的一張臉孔是伊莎貝爾。
他忘不了今早伊莎貝爾提著行李向他Say Goodbye時,嘴角微微漾出的笑容,甜得讓人起疑。
早該猜到她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只要是對嚴浚好的事,她不可能放手,所以昨天才會提到馬曉妞。
嚴湍大手懊惱地搥打車門。該死,他怎麼會沒察覺!
為了嚴浚,就算是在老虎身上拔毛這種事,她都敢做!
車子很快抵達機場,他什麼行李都沒帶,接到電話時,他正準備出門與客戶開會。
司機打開車門,嚴湍下車之際,他瞟了司機一眼。
「你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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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降落在維也納施威夏特機場。
司機快一步到停車場取車,在嚴湍出來之前已先等在大門外。
坐進寶藍色JAGUARS-Type,嚴湍全身散發著令人不敢靠近的烈焰,劍眉深鎖,牙關咬緊,似乎在隱忍亟欲爆發的滔天怒氣。
「回家。」
司機小心翼翼地生怕惹嚴湍不高興,他偷偷地從後照鏡看了下嚴湍,見他臉色鐵青,唇抿得好緊,手臂交迭在胸前,極度不耐地望向窗外。
車子駛離市區往郊區開,過了約略一個小時左右,寶藍色轎車來到一扇雕花大門前,門上的雕花藝術氣息很重,大門有兩層樓高,兩側架有監視器。
司機熟稔地按了喇叭兩下,大門應聲而開,車子平穩地順著森林裡的車道往前開,十分鐘後才看見園邸,車子在巴洛克式白色建築下停住。
不等司機開門,嚴湍怒氣沖沖地自行下車,疾馳地走進大屋。
站在門邊的管家,面無表情恭敬地躬身,似乎並不訝異嚴湍的出現。
「二少爺。」
嚴湍擰眉。「你也知道我會回來?」
「是的,兩位大老爺交代過。」
嚴湍垂放身側的大手緊握拳頭,身上緊繃的肌肉將西裝撐得好緊。「人呢?」
「二少爺是問兩位大老爺嗎?」
「我問的是被你們綁來的女孩!」
管家抬頭看他,臉上還是那一號表情。
「老董不明白二少爺的話,可以請二少爺再說清楚嗎?」
見管家那副樣子,就算他知道什麼,若上頭交代不得多嘴,他也沒辦法從那張像死蚌殼一樣緊的嘴裡問出任何蛛絲馬跡。
嚴湍狠瞪一眼。「兩個老傢伙呢?」
「大老爺們在後花園,正與伊莎貝爾小姐喝下午茶。」
嚴湍頭也不回,轉身走向一旁,沿著迴廊一路來到建築物後方,遠遠地站在挑高迴廊下看見草坪上的幾個人,都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人。
踩下階梯後,嚴湍一腳踏進翠綠色草皮,鞋聲淹沒在草地裡。
伊莎貝爾與兩位大老爺早在車子進入雕花大門時就知道他回來了,此刻正坐在籐椅上,中央還有一張野餐桌,上頭擺著琳琅滿目的蛋糕、小點心,還有瓷壺與杯盤,有些盤裡的蛋糕還被咬了一口……
如此愜意的畫面讓人看了忍不住大動肝火。
嚴湍強忍怒氣,雙手握拳。
「呵呵,你在電話裡不是說這輩子都不回來了?」一頭白髮、臉上掛著慈祥笑意的笑爺如是說。
「這小子天生欠扁,看見他高傲的死樣子就讓我一肚子火。」怒爺那對與張飛一般粗獷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擰緊,雙眸冒著火花,一副快火山爆發的模樣。
怒爺與笑爺有著相同的面貌,只是一人看來慈祥,一人看來火爆許多。
「爺爺,湍既然回來了,你們就別再說了。」伊莎貝爾對著嚴湍漾起純真的笑容,「他一定是想通了,決定回來接位,你們再說下去,等會兒又把他氣跑,我可不管。」
伊莎貝爾一開口,老人家就像著了她的魔,老臉上堆滿笑容。
嚴湍冷闃的臉色瞬間鐵青,語氣堅硬地開口:「人呢?」
怒爺那對粗眉不悅地挑起,火眸瞅著嚴湍。
「你要嘛不回來,一回來就問這沒頭沒尾的話?」
「我再問一遍,人呢?」嚴湍的聲音因為壓抑怒氣而變得沙啞。
在場所有人都聽出嚴湍的不悅,笑爺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阿湍啊,你肯回來,以前的事情咱們都不計較了,我讓老董替你準備熱水,好好梳洗一下,晚上咱們家要舉辦宴會,正式向社交界宣佈夏麗的接班人。」
嚴湍冷睨笑爺一眼。「除非我死,否則絕對不接夏麗。」他露出殘忍的笑容,「還有,如果你們的腦袋還有點作用,應該沒忘記當初我答應和伊莎貝爾訂婚,開出的條件是什麼;除非你們想讓我對媒體雜誌放話,宣佈與她解除婚約,否則你們最好另覓接位人選,例如──嚴浚。」
瞬間,抽氣聲此起彼落。
伊莎貝爾摀著胸口,眼眶泛淚光。「湍,你真的想和我解除婚約?你真的那麼狠心讓全世界看我出糗?」
「這是和妳學的。」嚴湍知道伊莎貝爾絕對知道這句話的涵義。
「爺爺……」伊莎貝爾求助地望向笑爺。
笑爺連忙安撫伊莎貝爾,一旁的怒爺火爆脾氣一來,大掌狠狠地往玻璃桌面拍打,重擊之下桌面上的杯盤發出匡啷的聲響。
「該死,你這小子,好日子過太多了!叫你回來接手夏麗,活像要了你的命,別忘了,你能生活得這麼富裕靠的是什麼!」
嚴湍冷笑,心裡卻是惦記著馬曉妞,但這邊沒處理好,他根本不知該怎麼找到她。
「你們別忘了,打從我十五歲到美國開始,靠的是我這雙手,所有生活費與學費都是我從唐人街飯館洗盤子、到黑人區的Disco替人收票算帳攢來的;而真正該感激『夏麗』的,我看只有你們兩個老傢伙和那位賴在外頭享樂的嚴家長孫。」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抽氣聲。
「嚴湍!」怒爺氣得全身發抖。
嚴湍靜靜環視在場所有人,「現在、馬上、立刻告訴我她在哪裡。」
笑爺依舊微笑,只是這樣溫煦的笑容看久了還真覺得有點冷。
「阿湍,既然你知道那女孩在奧地利,你就該清楚我們不會這麼容易就交人,除非你同意接手夏麗與普拉,還要與伊莎貝爾結婚,否則那女孩可就要在這世上消失囉。可憐喔,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
嚴湍深邃黑眸瞇起,垂放身側的拳頭緊握泛白,俊逸的臉孔漸漸變成青面獠牙。
「你們應該知道,依我現在的能力,足以扳倒一百個夏麗與普拉。」
「我們當然知道,不過我們也明白,那女孩對你來說有多重要,這得歸功於我們派出去的『間諜』。」
嚴湍利眸掃向伊莎貝爾。
伊莎貝爾連忙聳肩搖頭,一臉無辜的表情。
嚴湍隱忍著滿腔憤怒,從上次和他們交戰開始,他已經累積一肚子的負面情緒,現在他們再度用這種方式想逼迫他乖乖就範……
「告訴我她在哪裡。」嚴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笑爺拿起桌上的文件,「先簽約再說。」
嚴湍看了眼文件,沒有伸手接過來的跡象,抬頭冷睇著兩名老人家。
「難道你們不怕一旦我接手夏麗和普拉後,更能光明正大的弄倒它們嗎?」
見三人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心情極好地揚起嘴角,手扠褲袋裡,轉身準備走回大屋。
「晚宴之前讓我見到她的人,否則別想我會出席晚宴;還有,我要知道那個『間諜』是誰。」
「為了防止你見到她以後把人劫走,我們會在晚宴時讓你見到她。」
嚴湍惡狠狠地咬牙瞪視三人,最後才轉身離開,走到一半他側過身,冷冷的吐語:「喔,對了,雖然你們一直都住在奧地利,但請別忘了到現在為止,你們拿的還是中華民國護照,在這種『家庭聚會』的場合,請善說中文,不要德文滿天飛,那只會讓人更瞧不起你們。」
嚴湍離開花園沒多久,兩名老人才從怔愣中回神。
怒爺氣得隨手抓起餅乾就往嚴湍離去的方向一陣亂扔。
「媽的!」這句是中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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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湍一身改良式燕尾服,將他出眾的氣質襯托得更加耀眼奪目,吸引宴會上不論已婚、未婚女士們的注意,帶著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他一整晚不發一語,臉上彷彿戴著死神的面具,而這樣冷酷的他反倒讓女士們更想得到他的青睞,三番兩次有人靠過來攀談,都被他身旁穿著性感禮服的伊莎貝爾給擋下。
今晚的伊莎貝爾艷光四射,一襲低胸露背的珍珠白禮服只到膝處,露出一雙勻稱美腿,足上穿著一雙高跟繫繩涼鞋,裸露的腳指頭小巧可愛的吸引男士的注目。
「別不開心,笑一笑嘛!」她附在他耳邊細聲道,絕顏掛著美麗的笑容環顧四周。
「她在哪裡?」
「別這樣,爺爺們說會讓你見到她,就絕不會食言。」
嚴湍冷笑。「我以為『食言』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伊莎貝爾挪移到嚴湍面前,迫使他正視她。
「湍,你從不認為,我有可能真的想嫁給你嗎?」
「這句話的前提是──世界末日嗎?」嚴湍側頭笑了笑。「伊莎貝爾,我勸妳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可以省省,誰都知道妳喜歡的是嚴浚,妳自己知道、嚴浚也知道、我知道,當然,連兩個老傢伙都知道;妳與嚴浚只差那一張結婚證書,為何妳非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為了將我拱上去,犧牲妳的終生幸福、犧牲妳與嚴浚能成為夫妻的機會,這對妳有什麼好處?」
伊莎貝爾沉默了,臉蛋寫滿落寞。
「相反的,若將嚴浚拱上位置,妳自然能名正言順地和他在一起,反正依兩個老傢伙的計劃,誰和妳結婚,誰就是接班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伊莎貝爾努努嘴,不甘心地別過頭。「可是浚哥不會答應,相反的,他會非常討厭我。」
嚴湍雙臂抱胸,打算下狠招。
「那麼妳想清楚了,若我們真的結婚,我絕對不容許我的女人紅杏出牆,妳別想和嚴浚有任何接觸,我會想盡辦法將他趕出妳的視線;而為了防止妳找機會和他見面,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會派人監視妳……這樣妳也願意嗎?」
伊莎貝爾吃驚地張開小嘴,訝然看著他。
嚴湍歎口氣,摸摸她的臉。「妳自己想清楚,在還沒宣佈我們結婚的消息前,事情都還有轉圜餘地……」
嚴湍的話突然打住,臉上寫著震驚,雙眸凝視著玻璃窗外的後花園──
只見在花園稍明亮處,一名女子隱身站在玫瑰花圃中央,髮絲散亂地披在頰上,嘴巴被貼上銀色膠帶,瘦弱的手腕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銀膠帶,在月光的反射下,隱約可見她那雙含淚的眸子裡滿是怨懟與哀戚。
曉妞!
嚴湍急著想奪門而出,想直奔到她身邊,倏地,一名男子將她帶離玫瑰花圃,而她卻是順從、毫無掙扎地讓那男人帶開。
嚴湍扳開伊莎貝爾,長腿快步想追上。
笑爺、怒爺兩位老人家此時擋住他的去路。
嚴湍心急地咆哮:「讓開。」
「我們依承諾讓你見到那女孩了,現在該輪到你實現諾言吧?」笑爺的臉上依舊掛著百年不退的微笑。
嚴湍一轉頭,額上的青筋暴露。「你們也太天真了,真覺得讓我接手兩家公司,你們就能高枕無憂嗎?」
此話一出,笑爺和怒爺震驚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只可階,他臉上的表情再認真、再冷血不過。
為免引起賓客的注意,怒爺以中文衝著他低咆:「該死的阿湍,你拼了命不想接手這兩家公司到底是為了什麼!」
嚴湍瞇起眼斜瞅著兩人,無儔俊顏染上一抹淒冷。
「因為這兩家公司讓我和嚴浚沒了父母,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這番話像顆深水炸彈,在眾人間引爆。
兩位老人家落寞不語,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孫子。
他們明白嚴湍的痛,因為這兩家公司的關係,讓他們在十歲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
他們的父母為了公司的事心力交瘁,那時剛好有間英國瓷器公司打算開發奧地利這塊觀光大餅,不僅投注龐大資金設立分公司,還在奧地利鄰近九個邦設立分店與廠區,以大量便宜的手工瓷器想佔據夏麗原本佔有的精緻瓷器市場。
他們的父母為了鞏固市場,每日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在公司過夜,可悲的是,嚴湍與嚴浚兩人卻得與兩家公司爭奪父母的注意。
嚴湍變得懂事,無論做什麼事都乖乖的,希望能藉此讓父母注意到他;但嚴浚就不同了,相差一歲的他,卻是竭盡所能地破壞,舉凡任何與藝術構得上邊的,他全毫不留情的下手破壞,對他來說,那就像是破壞夏麗製造生產的藝術搪瓷一樣。
「現在,請你們讓開。」嚴湍肅冷的眼神掃過兩人。
「阿湍,我知道你難過,但是夏麗與普拉是你父母拼了命想保護的,難道你忍心看著它們倒閉?」笑爺慈善地笑笑,希望能讓嚴湍改變主意。
一道光束閃過鏡片,將嚴湍那張英俊臉孔變得陰冷。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會很樂意讓它們終結在我手裡,而且你們早就知道我在外頭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培養了多少實力,否則你們不會想盡辦法要我回來接手。」
「我不管你接手後要如何處理這兩間公司,今天你只要踏出這裡半步,那個女孩我會立即讓人帶走;而且你要相信,我有能力讓你一輩子想盡辦法都找不到她。」笑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若我接班,你們真的會放了她?」
兩位老人家點點頭,但嚴湍卻反而俊笑出聲,彷彿聽見什麼笑話般。
「你們當放羊的小孩當久了,我還會相信你們的承諾嗎?」他突然收起笑容,嚴厲地瞅著兩人,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氣勢,確實喝住兩位老人家。「當初與伊莎貝爾訂婚時我們談好的條件,現在你們就反悔了,如今又要拿一個女人來逼迫我低頭,你們真認定為了一個女人,我絕對會束手就擒嗎?」
兩人聞言咋舌不已,完全沒料到情勢突然逆轉,老管家這時靠了過來,面無表情、恭敬地奉上電話筒。
「大老爺,電話。」
怒爺接過電話,忽然臉色大變,眉頭幾乎快打結。
「你在說什麼鬼話!吐個不停?媽的,那就找醫生啊……嗄?不肯看醫生?」怒爺的臉色變得怪異,「好啦,我知道!」
一掛上電話,一旁笑爺用手肘頂了頂怒爺。
「誰?」
怒爺望著嚴湍,許久後才轉開視線,對著笑爺說道:「事情有變化,我們最好開個會。」
「有變?」笑爺微皺眉頭。
嚴湍有預感,剛才電話裡談的肯定和馬曉妞脫不了干係。
「你們最好告訴我,那通電話和她沒關係。」
怒爺努努嘴,一臉不甘願。「你在這裡等著,我們進書房去商量一下,警告你最好別跑了,否則別怪我們不念祖孫之情。」
嚴湍抓住怒爺的肩膀,眼眸危險瞇起。「她最好別有事,否則我會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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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爺、怒爺兩位老人家密談半個小時後才從書房走出來,一走出書房便看見伊莎貝爾站在門前「迎接」他們。
「阿湍呢?」
伊莎貝爾抿唇而笑,雙肩一聳,手一攤。
「該死的小子!真的給我跑了!」怒爺忍不住咆哮。
笑爺連忙拿起電話往另一方撥。
(喂……)無力的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還伴隨咳嗽聲。
笑爺愣了下,連忙追問:「那女孩呢?」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隨即露出輕蔑的聲音。
(你現在才想到,早被救走了。)
「阿湍救走的?」
(廢話!我還被他揍了一頓,你不是說他像肉腳一樣,怎麼每一拳都像石頭一樣要人命?)
笑爺努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電話那頭察覺有異,聲音裡多了火氣:(你不會是沒調查清楚吧?)
「你在他身邊跟上跟下,連你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拜託,他假日的時候我就放假了,而且我也只知道他有時候會和幾個死黨去打籃球,一年去一次夏威夷衝浪,誰曉得他有沒有去學拳擊什麼的……噢,痛死人,反正那女孩被救走了啦,而且我這工作也做不下去了……)
「你的身份被識破了?」
電話那頭再度沉默,突然爆出一記咒罵。
(你在說廢話嗎?他都揍了我好幾拳,你覺得他有可能沒看見我的長相,認不出來我就是他的司機嗎?)
「阿辛。」笑爺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怒青著臉警告他。
(幹嘛,我有說錯嗎?)阿辛依舊不甩笑爺的警告,忙著揉按嘴角的瘀青。
「阿湍怎會知道那女孩關在哪裡?」
阿辛停下動作,(你真蠢耶,還能有什麼,當然是有人『通風報信』……蠢,我要掛電話了!)
被阿辛粗魯地掛斷電話,笑爺轉身,雙眸牢牢地緊盯伊莎貝爾。
「是妳告訴阿湍那女孩被關在哪裡?」
伊莎貝爾連忙揮手、搖頭,一臉驚恐。
「當然不是!」怎麼每個人都認為她是間諜?
「女孩被救走了?」怒爺看著笑爺臉上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哼,居然還有人幫那小子的忙……伊莎貝爾,真的不是妳?」
「當然不是我!」這種事情當然輪不到她來做。
兩位老人家望著彼此,跑過腦海裡的面孔不停刪減,直到一張臉慢慢清晰浮現,兩人驚訝地互指著彼此大叫──
「阿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