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霜一早醒來,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躺在齊淨雷的懷中,「淨雷……」
當她睜開眼看仔細週遭的一切,發現身旁睡得香甜的囡囡,她不禁難過的輕歎:「為什麼我始終還是忘不了他……」
凝望著睡在身邊如天使般的囡囡,她的心裡升起一股歉疚,因為自己的傲氣,讓囡囡喪失有父親疼愛的機會。
隨即又想,四年來她還不是母兼父職,囡囡並沒有少了一丁點兒的愛,思及此,不禁笑謔自己的想法多餘。
一如往常,她起來化妝準備回公司銷假上班,為了能與齊淨雷達成合作方案,龍唐答應給她一星期的假期,讓她能順利完全任務。
希文也一如往常,一大早就忙著準備早餐,她忍了一整晚,實在很想知道若霜和齊淨雷之間相處的情形。但是從若霜的臉上,她察覺出一絲端倪,最後還是決定不再去追究答案,主要是怕傷了若霜。
「若霜,你今天就要回公司?」希文看著穿戴整齊的若霜,不由得好奇地問。
「是呀!當初老闆給的一星期假結束了,是該回公司銷假,再說這一星期不在公司,我的工作都不知道積得多高了。」倪若霜強顏歡笑地說。
希文看出若霜雖然面帶笑容,但在她的蛾眉間卻有著一抹悒鬱。「若霜,我本來是不想多問的,但是我還是憋不住……」
倪若霜早就從希文的表情猜出她想說的話,她不禁歎了一聲:「其實你想問、想知道的事,我心裡明白,只是……我不想再提起有關齊淨雷和我之間的任何事。對他,我已經徹底的萬念俱灰,一切多說無益。」
希文聞言,只好噤口不再追問。「好吧!不談他,下班要來接囡囡嗎?」
「當然嘍!你和囡囡現在都是我的精神支柱、生活重心。」倪若霜故作輕鬆地瀟灑一笑,不難察覺她的笑聲中充滿苦澀。
希文看著若霜臉上勉強的笑容,不由得感到心痛,她摟著若霜的肩膀說:「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支持你,你一定要打起精神,為自己、為我和囡囡,一定要勇敢的撐下去。」
希文的溫馨話語,深深感動倪若霜,不爭氣的淚水開始氾濫,她哽咽地道:「會的,我已經不再是個懵懂的女孩,這點風浪,相信我還能挺得住。」
「對嘛!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倪若霜。」
倪若霜勉強擠出笑容,「我該走了。」
她匆匆忙忙衝出家門,其實她只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避開希文的憐憫眼神罷了……
齊淨雷破天荒地一早就來到公司,所有員工都訝異他的出現,平空消失一個星期,以往的神采奕奕似乎也隨之消失,他的俊臉上淨是頹喪委靡。
宮季揚則神采飛揚的走進公司,公司的員工立即暗示他,齊淨雷已經回來了。宮季揚的眼神瞟向齊淨雷的辦公室,面帶微笑點頭,隨即走進他的辦公室。
「回來啦?」宮季揚愉悅地對著齊淨雷打招呼。
齊淨雷卻是一副疲弱不振、死氣沉沉的樣子,頹喪的瞄了他一眼,木然不語。
瞅著齊淨雷的神情,宮季揚不禁錯愕。
他的心中閃過不祥的預感,「是不是和若霜又起衝突?」
齊淨雷還是面如死灰,一語不發。
宮季揚端視著他的表情,不必他說出來,大致也能猜出一、二,他只能慨歎道:「你這又是何苦呢?心裡頭明明深愛著若霜,卻又不肯對她明白表示。」
齊淨雷霍地站起來,大手拍著桌子,嚷著:「誰說我沒表示,是……」聲音愈趨微弱。
宮季揚忍不住心頭一喜,「你真的對若霜表示愛意了!她有什麼表示嗎?」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他按捺不住地追問。
「但是又被我搞砸了……」齊淨雷索性坦白地說。
「搞砸了?! 」宮季揚一臉驚愕,不能置信地瞅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齊淨雷忍不住大吼:「我受不了她整天在我耳邊提囡囡,只要我一聽到囡團的名字,我就會想到她和那男人親熱的情形,我哪能受得了?而且她還坦白的對我說,她一直深愛著那男人,你說,這口怨氣我哪嚥得下去!」
宮季揚再也忍不住爆笑出來,原來他是在跟自己吃醋。
根據淨雷的描述,可見若霜還是不願意親口說出一切的真相,這會兒,他真的有股說出一切的衝動,但是他曾經答應過若霜,這件事絕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齊淨雷見季揚毫不掩飾的大笑,無疑是讓他火上加油,他按捺不住心中狂熾的怒焰又吼:「你竟然敢笑我!」
宮季揚看著淨雷臉上狂燒的怒火,還是忍不住爆笑,如果淨雷知道所有的真相,他就不信他自己不會覺得好笑。
齊淨雷狂嘯一聲:「閉嘴!」
宮季揚看著怒不可遏的淨雷,盡可能的不笑出聲,可是眼角卻被這天大的笑話硬擠出淚珠。
宮季揚企圖抑住自己的笑聲,從桌上抽出面紙擦拭著眼角的淚珠。「好了,我不笑,今天你打算先做哪件事?一星期沒來公司,等你下決定的事情一大堆吶。」
看著笑出淚的宮季揚,險些氣炸的齊淨雷,一時之間無法完全平復下來。
「隨你!」他不悅地說著。
「隨我?那我們今天就去會會龍唐,相信他的新方案也該出爐,合作的事一直懸而未決總不是辦法;再說,其他的公司一直等著我們的答覆。既然我們答應了龍唐以他為優先,不如就從他開始談。」宮季揚就事論事說著。
「見龍唐?」齊淨雷想了一下,當初答應若霜,只要陪他一星期,他會和龍唐洽談合作事情,記得昨天分手時,她還念念不忘這檔事。「好吧!」
「說走就走,既然你都回來了,相信若霜也該回公司上班了。」宮季揚帶著戲謔的眼神斜睨著齊淨雷。
宮季揚的話無非是給他當頭棒喝,齊淨雷霎時靜止不動,臉上有著猶豫不決的神情,「依我看還是緩個二、三天好了。」
宮季揚挑起眉瞅著他,「原來大名鼎鼎的『雷公』也有反覆無常的時候。」
聽出他語氣中的挑釁,齊淨雷頓時怒氣高張,「誰說我反反覆覆,說走就走!」他拎起外套隨即率先走出辦公室。
宮季揚看著中了他激將法、一臉怒氣的淨雷,忍不住在他背後竊笑,他太瞭解淨雷了。
宮季揚立即追上齊淨雷一起去會見龍唐。
走到龍唐建設公司的大門口,齊淨雷有些躊躇。昨天才和若霜分開,今天就跑來見龍唐,她會不會誤會呢?
宮季揚神情自若地走到他面前,回眸瞅著略顯猶疑的他,「到了!還不快點進去,難不成你想打退堂鼓?」
齊淨雷還是受不了宮季揚語氣的刺激,憤而怒道:「誰說我打退堂鼓!」他昂首闊步地從宮季揚的身邊走了進去。
宮季揚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竊笑,其實今天臨時起意要來龍唐,其中故意捉弄的成份居多。
兩人一走進龍唐建設,又是一陣鼓噪喧嘩。
所有人的眼光不只是看向齊淨雷和宮季揚,更是質疑地瞟向倪若霜。
倪若霜休假—星期今天才銷假上班,齊淨雷和宮季揚立即出現在龍唐建設,不少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宮季揚先走到倪若霜的部門,「嗨!若霜。」
埋首在工作的倪若霜猛然拾起頭,意外看到宮季揚面帶笑容的臉。「是你?! 季揚,進來坐。」
「不了,淨雷也來了。」宮季揚將頭輕輕一甩,眼睛略略一瞟,告訴她淨雷就在後面。
倪若霜略抬起頭,眼神越過宮季揚的肩頭,瞥見那個惹她心傷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只是看也不看她這兒一眼,可見他也不想見她!
「要和龍唐洽談合作方案,是嗎?」倪若霜試問。
「沒錯!我暫時先不跟你聊了,免得等一下他的雷公脾氣又發飆。晚上我會去看囡囡,我們再聊好嗎?」宮季揚面帶微笑,別有涵義的看她一眼。
「好,不如晚上就過來吃晚飯,我會通知希文一聲。」倪若霜大方的答應。
「其實你不必通知希文,這星期我天天到你家搭伙……」宮季揚有意無意的說著,神情有著幾許的曖昧。
倪若霜看出他臉上饒富興味的神情,一陣困惑之後,隨即恍然明白,她掩不住喜悅的睨著他,「其實希文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女孩。」
「這我知道。」宮季揚笑得滿面春風,旋即離開她的辦公室。
倪若霜見狀不免暗暗笑著,季揚和希文……這的確是個完美的組合。
她又想起齊淨雷也來到龍唐建設——
她想也不想的拿起皮包,匆促交代旁邊的同事一聲,便轉身離開辦公室。
齊淨雷和宮季揚走進龍唐的辦公室。
龍唐立刻准著笑臉迎接他們。「歡迎、歡迎!」
兩人泰然自若地坐下來,齊淨雷不自覺地瞇起眼往百葉窗縫隙看出去。
他意外瞥見倪若霜窈窕的身影,正倉皇走出公司大門,他的臉上立刻現出一抹黯然,她真的有必要躲著他嗎?真的要與他斷絕嗎?
「你們坐一下,我叫人去請倪小姐進來。」龍唐笑容可掬地說著。
「不必了!」齊淨雷倏地脫口而出。
龍唐愣住,生怕事情有變,恐怕失去合作的機會,他急忙說:「齊先生……」一雙擔憂的眼緊張萬分的看著齊淨雷。
宮季揚也呆愣了—下。如果沒讓淨雷見到若霜,他苦心設計的激將法豈不完全失去功效?「淨雷……」
齊淨雷勉強一笑,「今天和龍先生談合作案,主要也是衝著倪小姐的面子,再說她對此事不是很瞭解,我們自己商議就可以。」他存心為若霜開脫。
他早發現了一件事,當他走進龍唐建設公司時,員工們臉上那抹訝異和揣測的詭異神情,只怕龍唐真去請人叫若霜來,又發現若霜不見蹤影時,相信無謂的風波將會被渲染張揚。
龍唐見齊淨雷十分堅持,只好一笑置之,「也好,不如就依齊先生的意思。」
宮季揚心底暗忖,沖雷為什麼不想見若霜?難道說他們之間真的到僵凝不解的地步……
兩人步出龍唐建設。
宮季揚按捺小住地問:「你和若霜之間,真的到了如此僵硬的地步嗎?既然都來了,你為何不願意見她?」
「不是我不願意見她,是她不想見我。」齊淨雷忍不住歎一聲。
「若霜不想見你?你又沒和她碰面,你怎麼會知道?」宮季揚不相信淨雷所說的話。
「當我坐在龍唐的辦公室時,無意間從百葉窗的縫隙看見若霜拎著皮包匆匆離開公司,可見是她不想見我,有意躲我。」齊淨雷索性將看到的情形,明白說給宮季揚知道。
「喔!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你不想見她。」宮季揚頓時瞭然的點頭。
齊淨雷無奈地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抹苦不堪言的笑,「明白就好,你先回公司,我想到處溜溜。」
宮季揚能體會淨雷此刻的心情,淨雷這個連骨子裡都充滿傲氣的男人,他的心哪能承受這樣的打擊,何況還是心中最愛的女人!
「好吧!你散散心也好,舒緩一下心中的壓力。」宮季揚體貼地說。
齊淨雷心領季揚的好意,微微苦笑,旋即走回自己的車裡,駕著車從季揚的面前呼嘯而過。
宮季揚不禁為這對苦戀的戀人搖頭輕歎,真不知道要到何時,淨雷和若霜之間才能化解所有的誤會。
難道會是天意如此,要讓他們受盡內心的煎熬嗎?
齊淨雷駕車毫無目的的在市區裡打轉,他不知要去何處,腦中一片空白。
驀地,彷彿冥冥之中有牽引,他竟然將車子開到希文所經營的花店前。
他曾經看到若霜從這裡抱著囡囡走出來,也聽若霜提起過,這花店是和她一起同住的希文所經營的。
無意間,他從車裡看到在花店裡玩要的小女孩,「她就是若霜的女兒?」
一星期前,他去若霜的公寓接她時,他還記得小女孩曾經從陽台上探頭出來和若霜揮手再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那女孩純真的笑臉,他還依稀記得。
齊淨雷的心裡忽然有股想一探究竟的莫名衝動,他將車子停在路旁,下了車,毫不思索地走進花店——
當他輕輕推開門,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蹲在一旁的囡囡立即站起來,露出一抹稚氣的笑臉迎面奔來,「叔叔,買花。」
齊淨雷仔細看著眼前可愛的小女孩,她就是若霜的女兒——囡囡?!
希文忙不迭地從後面走出來,「先生,買花?」
齊淨雷微微一怔,她就是若霜口中的希文?!
他一時不知所措,便隨口說:「嗯,我想買一束花,但是不知該如何挑選。」
「你要送的對象是……」希文掛著盈人的笑臉注視著齊淨雷。
「喔——我想送給女朋友,因為前陣子我們鬧了一點彆扭,我想買束花道歉。」反應聰敏的齊淨雷立即編出一個借口。
「那你不妨送一束紫羅蘭,今天剛好是店裡第一次進紫羅蘭。」希文溫柔而體貼的解說著。
紫羅蘭?! 齊淨雷愣了一下。
這不是若霜最近才愛上的花嗎?記得她說過,等她回來,她會建議希義進一些紫羅蘭來賣。
齊淨雷對著希文笑道:「好的,請你幫忙,謝謝!」
趁著希文為他準備花束的同時,他蹲下來凝視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囡囡,「你好可愛,叫什麼名字?」
囡囡笑嘻嘻地回答齊淨雷:「我叫囡囡。」
齊淨雷還是想證實囡囡到底是不是若霜的女兒,他又回頭問希文:「老闆娘,你女兒好可愛。」
囡囡卻忍不住伸手捂著嘴巴,笑說:「阿姨不是我媽咪。」
希文也笑了起來,「囡囡是我朋友的小孩,不是我的。」
囡囡果然是若霜的女兒!
他又看向囡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想親近她、好想抱抱她。
「囡囡,你真的好可愛,能不能讓叔叔抱抱你?」他的語氣充滿了渴望。
「好呀!」可愛的囡囡伸出兩條圓滾滾的手臂,做出讓齊淨雷抱的俏模樣。
齊淨雷欣喜地將囡囡抱起來,一時他的心裡有種無法形容的情感湧上來,深深打動他的心,這抹情感令他真心歡喜。
希文回頭見到此狀,忍不住叫嚷:「囡囡,快下來,你會將叔叔的衣服弄髒。」
齊淨雷面帶笑容連忙說:「不會的,她真的很可愛。」
希文微笑的對著囡囡說:「羞羞羞,這麼大了還要人抱。」
囡囡害羞地躲進齊淨雷的懷裡,惹得齊淨雷笑聲不斷。
「先生,你的花好了。」希文將整理過的紫羅蘭遞至齊淨雷面前,又瞅著賴在他懷裡的囡囡,「你可以下來了嗎?」
齊淨雷沒辦法只好將她放下來,輕撫她稚嫩的小臉蛋,「叔叔明天再來買花,你再讓叔叔抱,好嗎?」
囡囡好像不捨得下來似的,直凝睇著齊淨雷。
齊淨雷的心裡也有股不捨,但還是放下囡囡,付了花錢後拿著花走出花店,臨踏出門時還依依不捨地回眸瞅著囡囡,「明天我還會來。」
囡囡這才露出笑靨,「好,一定喔——」
「一定。」齊淨雷笑著走出花店,直至坐上車,從車窗瞥見囡囡將小臉蛋貼在玻璃門上,一雙圓大水靈靈的星眸一直緊盯著他。
齊淨雷對她揮揮手,旋即開車離去。
離開花店後,齊淨雷的心開始紊亂,為什麼囡囡能牽繫著他的心?
只因為她是若霜的女兒?因為他對若霜的愛,所以愛屋及烏也喜歡上囡囡嗎?
原本是想紆解心中的壓力,沒想到卻為自己帶來更沉重的抑鬱。
齊淨雷看一眼躺在身旁椅子上的紫羅蘭,不禁讓他回想起帶若霜到山中別墅時的情景。
當她第一次踏進紫羅蘭花圃時,臉上的驚歎和喜悅,清晰地印在他腦海裡,恍如昨日一般鮮明。
回到家裡,赫然發現他的大門沒鎖,齊淨雷倏然緊蹙雙眉,用力推開門走進去。
他大吼一聲:「琳達,給我出來!」
只見琳達穿了一件性感誘人的內衣,幾乎容納不下她圓潤的乳房,誘人的小褲褲在薄如蟬翼的薄紗內清晰可見。
她緩緩走近齊淨雷,媚眼輕勾挑著他,「親愛的——你回來了……」她卯足媚勁極力誘惑他。
齊淨雷只是瞄了一眼,隨即掉過頭,「不是說過了,不要再來找我。」
琳達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一抹嬌媚的笑顏,「親愛的——別逗我了,我哪捨得離開你。」
「逗你?我齊淨雷什麼時候逗過女人?」他冷笑地問。
琳達完全愣住。看著齊淨雷不笑的冷酷神情,她雖然有點害怕且全身顫抖,但是——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已上鉤的大魚,就這麼輕易讓他溜走?
「辦不到!」琳達忽然歇斯底里地吼叫,她衝到齊淨雷的面前,緊抓著他的雙臂猛搖頭,「不!要我離開你,我辦不到……」
「琳達,早在之前我就對你說過,我不會對女人動真情;況且再說我們之間只是玩玩而已,總也有膩了的時候。」齊淨雷面不改色,神情依舊冷酷無情。
「不!我不相信,當我們一起做愛時,你對我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滿足!」琳達幾近瘋狂地吼著。
齊淨雷不屑地將她的手甩掉,冷言道:「如果連這點你都無法滿足我,你還能留在我的身邊嗎?」他蔑視的冷笑一聲,「這種事是你情我願,我並沒有強迫你。」
琳達再也忍不住瘋狂大叫:「不——」
齊淨雷極冷地瞅著琳達,「叫夠了沒有?」
「還沒!是哪一個女人?」琳達不甘心的逼問。
「哪一個女人?哼!就算我齊淨雷想換女人,你還不夠資格過問。」齊淨雷瞠著一雙駭人的眼逼視著琳達。
這句話齊淨雷曾經對她說過,確實是如此,她與齊淨雷之間不過是男歡女愛之情,不是夫妻,她也的確沒有逼問他的資格。
琳達著實不甘心地斜倚在牆上,怨恨的眼神緊瞅著齊淨雷,「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剛開始我對你確實也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但是最後我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你,我……」她淚眼汪汪地看著齊淨雷,她希望能以眼淚挽回他的心。
齊淨雷一言不發地走到桌前,從身上掏出支票簿,洋洋灑灑的寫了一串數字,並撕下來遞到琳達的面前,「相信這個能讓你好過點,畢竟我們曾經好過。」他的語氣極冷淡,不帶一絲感情。
琳達從他的手中將支票抽走,「一千萬?! 」不能置信地睜大一雙眼睛。
「這個價碼是不是會讓你心裡平衡許多?」齊淨雷的臉上察覺不出一點表情,語氣與神情仍不改變冷淡。
琳達看著手中的一千萬支票,不由得破涕為笑,「好,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找你。」接著,她欣喜用力的親吻手中的支票。
「既然如此,請你穿上衣服定吧!」齊淨雷不屑地蔑視她。
「好、好,我馬上離開。」琳達笑嘻嘻連聲說著,迅即走進房間。
她以最快速的動作穿上衣服,然後走到他的面前,將大門的鑰匙放下,「我走了」。
齊淨雷閉上眼睛始終不語。
琳達看他根本不理會她,看在一千萬的份上,她也不在意,至少她還是撈了一點本,總不至於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喜孜孜地走出齊淨雷家的大門,並且用力地將門關上。
聽到關上門的聲音,齊淨雷才緩緩張開眼睛,不屑地嗤哼道:「說什麼情、談什麼愛!到頭來還是錢最大!」
他再次拾起桌上的車鑰匙奪門而出,發動車子後用力踩著油門,車子立刻飛也似的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