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雪若傷心欲絕地噙著淚沖出東方映麟的房間,恰巧與門外的老柯擦身而過。
老柯早就預料到她會碰釘子,少爺的脾氣他最清楚,東方家上上下下哪一個人敢違抗他的命令?偏偏就遇上一個不信邪的小女孩。
今老柯吃驚的是聶雪若臉上的淚痕。雖然他和聶雪若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依她率直天真的個性,不應該會是一個愛哭的小女孩。
他站在東方映麟虛掩的房門前,悄悄地探頭往裡瞧,瞥見神晴頹喪的他呆若木雞地坐在床沿,令他感到相當好奇。
他站直身子恭敬地輕敲門,「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老柯倏匆竄進來的聲音,驚愕了陷入一片紊亂的東方映麟,他連忙從理不出頭緒的混亂中拉回心神,雙手往臉上一抹。「進來。」
老柯挺直腰桿,神情自若地走到東方映麟前方停住,「少爺,小姐才來過?」
東方映麟抬起惡目瞪他一眼,『明知故問,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會來!』他猛然站起身背對著老柯,「我不是吩咐過了,不准任何人進來打攪我,你還大膽地讓她進來?」眼睛瞟至桌上的晚餐,他心裡突然有股歉意。
「小姐堅持要送晚餐進來,這是她的一片好意,而且她執拗的個性相信你也了解,任由我如何阻擋都是徒勞無功。」老柯解釋道。
「唉!」東方映麟沒有繼續責怪老柯,卻無來由地輕歎一聲。打從收養雪若到接她回來,他們還沒有好好相處過,但雪若天真的個性已令人一目了然。
「少爺,我剛才看到小姐哭著跑出去……」老柯試探著東方映麟的反應。
「我知道。」東方映麟不禁深深歎了口氣。
這個答案一點都不令老柯感到意外。「她不是存心要冒犯你,只是一番好意,你又何苦令她難堪?」
「老柯……」東方映麟心緒紊亂地喚了聲,語氣中充滿無奈。
第一次聽見東方映麟頹喪的喚聲,讓老柯心頭一怔,「怎麼回事?」
「她不想再做我的養女,聲稱要上法院申請終止我與她之間的領養關系。」東方映麟心亂如麻、聲音喑啞。
這事令老柯感到驚訝卻不意外,態度相當平靜地問:「為什麼?」
「她想和我做朋友,所以要終止收養關系。」東方映麟為難地仲手爬著頭發。
老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知所措的東方映麟,忍不住在心裡偷笑,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冷淡的表情,「那少爺打算怎麼處理?」
東方映麟沉吟了半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才好·』
「少爺,請恕我多言,你一向處事果斷,今天為什麼會猶豫不決?」老柯故意這麼問。
「我也不知道。」東方映麟露出心疲力乏的倦態。
「雪若小姐雖然淘氣了點,但不難看出她是個好女孩,你既然三心二意做不出決定,不妨接受小姐的建議,試著和她做朋友。』老柯竊笑道。
『不行!』東方映麟毫不考慮的拒絕。
「為什麼?」老柯又故意詰問。
東方映麟旋身面對他,「老柯,你是明知故問。」
老柯卻故作不知,「我真的不懂。」
「明年我就三十歲了……」東方映麟低頭沉思。
『那又怎樣?』老何不以為然地問。
東方映麟拾眼瞅著老柯,無奈的心痛在眼中時隱時現,「難道你忘了詛咒嗎?我怎能狠心這麼對待一個小女孩?」
「詛咒又不是不能破解,像你其他的兄弟不是一一破解了,我相信你也不會例外。」老柯鼓勵地說。
「那是他們找到了今生摯愛!」東方映麟煩躁地怒喊。
「你怎能否定小姐不會是你今生所愛?再說,其他的少爺們也是費了一番工夫才證明身邊的小姐是他們今生所愛,你卻連試都不願意試一下。」老柯暗示著東方映麟。
「雪若今年才十八歲啊!」東方映麟不以為然的反駁。
「十八歲又怎樣,你也才二十九歲啊!」老柯苦勸著東方映麟。
「但是你別忘了,我是她的監護人!」東方映麟大聲咆哮。
『監護人?』老柯小聲地嗤哼,「你什麼時候盡過監護人的責任?在襁褓中抱過她、十歲生日時幫她慶生、現在又從警察局把她保回來,還有嗎?」老柯的語氣中淨是冷諷。
東方映麟無法否認老柯所說的一切事實,羞愧得無言以對。
「少爺,別怪我大膽地以下犯上,你何不敞開心房試著接受雪若呢?其實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著另一種情愫。」老柯更大膽地暗示著東方映麟。
「好了!不要再說了!」東方映麟神色冷凜,大聲暍阻。
老柯沒料到東方映麟竟是如此古板的人,他莫可奈何地輕搖著頭喟歎:「該說的我都說了,少爺,你自己看著辦吧!」
東方映麟不發一語地緊擰著雙眉,森冷的目光明白地指示老柯該離開了。
老柯神情黯然,默默退出東方映麟的房間,離去之際還不忘將房門輕輕掩上。
老柯離開後,東方映麟全身無力的躺上大床,雙手枕在腦後閉起雙眸,腦子裡淨是聶雪若的身影,還有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俏、她的嬌、她的潑……
東方映麟驚訝地睜開眼睛,猛然坐起身子,「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畫面不應該出現在他腦海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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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雪若傷心欲絕地跑回自己的房間,並將自己鎖在房間裡。她終於能體會被拒絕的痛苦,也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家常說:愛人是痛苦的,被愛才是幸福。
她嘗到愛人的痛苫,而且還愛」一個愚蠢的大白癡!
聶雪若揮灑著淚水,怒氣難平地抓起枕頭扔擲向牆面,接著怒氣沖沖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雙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忿忿地咒罵:「氣死我了,冥頑不靈的死老頭!」
氣歸氣,罵歸罵,但是她的腦袋瓜子還是不死心地轉呀轉、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東方映麟喜歡她?
記得在學校那一次,其實她並不是有心要嚇他,只是傷心地坐在陽台的欄桿上,他卻以為她想不開:心急如焚地將她從欄桿上抱離:他臉上的驚惶令她迷惘,至今她還記得他胸前的溫暖和那股令她迷醉的氣味……
聶雪若倏地低嚷一聲:「有了!我只要再做一些冒險的事……』嘴邊漾起一抹詭異的邪笑。
她興奮地跳起來,迅速街進浴室洗把瞼,對著鏡子露出邪笑。「你呀!在襁褓時沒死在車禍中,就注定是來折磨他的,東方映麟,你等著接招吧!」隨後便發出咯咯的笑聲。
她開心地蹦跳出浴室,站在房門的門前,隨後卯足全身的力氣用力將門甩上,故意讓它發出一聲巨響,然後沖下樓。
聶雪若心裡不住祈禱著,但願剛才的聲音足以霞破他的耳膜。她刻意露出一臉頹喪可憐的模樣走下樓,神情恍惚地穿過大廳。
剛從東方映麟房間被趕出來的老柯,見她好似要出門,便問:「小姐,你要去哪裡?」
聶雪若故意將他的問話當成耳邊風,置若罔聞地走出屋外。
老柯驚惶於她臉上駭人的呆滯,「小姐、小姐!」
東方映麟在房間裡就清楚的聽見她甩門的聲音,他心頭一驚,立即奪門而出,站在二樓的走廊驚見聶雪若無神的表情。「老柯,她要去哪裡?」他心急的問。
老柯錯愕地回頭仰望著站在二樓的東方映麟,「不知道,問她也不說。」
東方映麟忿忿地拍著欄桿,「真會找麻煩!」
無法再掩飾對她的關心,他急匆匆地步下樓沖至屋外。當他站在二樓瞥見神情恍惚的聶雪若時,心裡突地感到一陣疼痛,這從來沒有過的心痛令他為之一怔。
沖出大廳瞥見前方嬌弱的身影正往車庫的方向走去,東方映麟不禁感到疑惑,
「她要干嘛?」
聶雪若站在一排氣勢非凡的車前,彷佛在物色准備拿哪一輛車來開玩笑,最後她走到一部昂貴的黑色賓士旁,伸手開啟車門。
東方映麟佯裝冷靜地來到她身邊,按住她開啟車門的手,「你要干嘛?」
聶雪若對於他的突然出現似乎一點都不訝異,帶著慍怒的雙眉攏聚,『我要開車。』
「開車?你有駕照嗎?」東方映麟好笑的詰問。
聶雪若瞇起眼,柳月似的眉挑釁地彎起,「沒有。」
東方映麟冷冷譏諷:「找死!」
聶雪若桀驚不馴的瞪著他,「就算我真的是在找死,也不要你管!」
東方映麟想發火又覺得沒此必要,只得先強壓下無端被她激起的怒氣,「好!想死還不容易。」
東方映麟將她拉至車的另一邊,開啟車門硬是將她推上車,「我陪你!」隨後將車門甩上。
坐在車內的聶雪若一陣愕然,他陰沉的臉色讓人猜不著他的思緒。
他坐在駕駛座上,提醒著神色木然的聶雪若:「坐穩了,」
聶雪若一時還沒來得及從錯愕中拉回思緒,車子已經像子彈般射出。
一路上他不停地睬著油門加速,坐在車裡的聶雪若嚇得花容失色,但為了不讓東方映麟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緊握雙手強壓在雙腿間。
一種緊繃的沉默彌漫在他們之間,東方映麟用眼角余光偷瞄著聶雪若,唇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為了要馴服她的潑辣,他非逼她說出「怕」兩個字不可。
他故意在車陣中像蛇般穿梭,聶雪若嚇得刷白了臉,感到全身的血液正急速凍結,卻依然咬緊牙關堅持不吐出一個寧。
東方映麟見她始終不肯求饒,詭譎的眼調侃地膘了她一眼,「我現在就陪你去死!」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公路旁的懸崖——
聶雪若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直覺地一聲尖叫劃破了車內的緊繃氣氛。
干鈞一發之際,東方映麟緊急煞住車,車子平平穩穩地停在懸崖邊,他咧嘴冷笑,「還想死嗎?」
尖叫後,聶雪若虛弱無力地癱軟在座位上,兩眼因驚嚇而大睜,雙唇不住顫抖著。
東方映麟偏頭瞅著她被自己嚇壞的摸樣,有股撕裂般的心疼:他伸出手摟住她,讓她靠向自己的胸膛。「別怕,我只是嚇嚇你。」
與往常不同,她不再放肆的頂嘴,受到驚嚇後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流。『你為什麼要嚇我?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才故意說想死,你卻這樣嚇我,你……』她淚眼婆娑地指控他的不是。
「雪若,對不起,我一聽你說想死就氣瘋了,只想到既然你想死,我就陪你去死……」東方映麟拼命地安慰她。
聶雪若突然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含著淚水的雙眸訝異地凝睇著他,「因為我想死,所以你就陪我?」
不小心洩露出心底的秘密,東方映麟警覺地緊抿著唇,迅速將頭別開。
「現在又不承認了?」聶雪若緊盯著他英俊的側臉。
東力映麟將目光栘向她的臉,心情很復雜,不知是該抱她還是推離她。
聶雪若見他倔強的不肯說出真心話,索性心一橫,「不說?好,我們倆就一起死!」
東方映麟還沒會意過來,聶雪若已橫過他的大腿,伸手放下手煞車,車子立即傾斜俯沖下懸崖。
東方映麟二話不說地抱住聶雪若踢開車門、躍出車外,尖銳的石子劃破了他的皮膚,他咬牙忍著撞擊的疼痛,緊緊環抱住她的身子,似滾筒般滾動著,直到自然停住的一刻,他才雙手一攤,放開懷中的她。
聶雪若知道自己真的聞了大禍,她不應該拿兩人的生命開玩笑,他還用身子護著她啊!
她伸手抱住渾身是血的東方映麟,「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害你……」
東方映麟吃力地伸出手摸著她的面頰,「你……沒事……就好……」
聶雪若頓時心痛如絞、悔恨萬分地伏在他胸前,「對不起,我錯了,下次我不會再這麼任性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濡濕了他的衣襟。
「雪若,我喜歡你……」東方映麟在她耳邊無力地輕喃。
聶雪若登時一怔,雙手捧住他的頭,凝睇著他,「你說……你喜歡我?」
東方映麟微微一笑,輕閉上雙眸,彷佛回應了她的疑問。
聶雪若神情慌亂地望著東方映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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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柯在警察的通知下火速趕往醫院,他萬萬沒想到東方映麟會做出如此令人膽戰的蠢事,趕至醫院,則瞥見聶雪若神情焦慮地在急診室外來回踱步,他神情緊張地奔至她身邊。
「小姐,你沒事吧?」
聶雪若瞅著趕來的老柯,傷心地撲進他懷裡,淚水止不住地直流。『是我害了他,我……』
老柯歎了口氣,輕拍著聶雪若,「少爺現在怎麼樣?」
「還在裡面……」聶雪若驚惶的眼神瞟至急診室。
老柯惴惴不安地望著急診室,心裡不斷地祈禱,但願東方映麟平安無事。
半晌,穿著白袍的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聶雪若和老柯立即神情緊張地奔至醫生面前。
「醫生,他沒事吧?」
醫生笑了笑,脫下臉上的口罩,「老柯,少爺沒事。」
老柯一見是熟悉的張院長,彷佛吃了一顆定心丸。「張院長,少爺真的沒事?」
「除了胸部挫傷外,其余全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張院長呵呵笑著,「剛剛我接到急診室醫生的通知說是東方少爺受傷,真的嚇了一跳:等一下我派車送少爺回家靜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柯終於安心的松了口氣。
聶雪若乍聞東方映麟胸部挫傷:心痛得不能自己,才止住的淚水再次沿著面頰一滴滴滑落。「若不是為了護著我,他也不會受傷……」
兩個男人同時望向聶雪若,張院長不明就裡,用肩膀輕撞著老柯。「這位是……」
「雪若。」老何輕聲回答·
張院長驚愕地瞄著老柯,「你是說……她就是少爺收養的聶雪若?」
老柯點頭回應他的疑問。
張院長斜睨著老柯,「少爺昏迷時嘴裡還不停喚著的雪若,該不會就是她吧?」
「真的?!」老柯眼中立即閃過幾絲興味。
「我干嘛騙你,就因為這樣,我才問你她是誰啊!」張院長說得再肯定不過。
老柯忍不住笑了笑,「少爺總有隱蔽不住心事的一天。」
張院長詫異地瞅著他,「你是說……」
「我現在就帶少爺回家靜養,後續的事情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
老柯促狹地看著張院長,兩人心照不宣,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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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映麟在老柯和聶雪若的護送下回到家裡,靜靜地躺在大床上,聶雪若堅持不肯離開他身邊,默默地守著他。
老柯拗不過她的執著,只好讓她留在東方映麟身邊。
聶雪若坐在床沿靜默地守著他,目光不離開他的瞼龐,這是她第二次如此大膽地看著他,他的俊俏讓她永遠看不厭,胸前令人觸目驚心的染血紗布卻讓她有著無盡的悔恨。
在醫院時,張院長為了強迫他休息,為他注射了少量的鎮定劑:鎮定劑的藥效逐漸退去,受傷剎那的一切立即隨著胸口的疼痛翻湧而至,將他從迷茫中拉回現實。
他緩緩睜開雙眼,就見那張令他百般不捨的憔悴嬌顏。
「雪若?」
聶雪若緊張地瞅著他,拋下少女應有的矜持,心疼地摸著他的臉。『你終於醒了,我……』
東方映麟突地按住她的柔荑,眸底盈滿款款深情,「我沒事,你呢?」
「是我!是我害了你……」她害怕地顫抖著,自責的淚水再次滑落。
天啊!看來她是真的嚇壞了。他急切地坐起身子,不顧一切地將聶雪若攬進懷中,「我不怪你,我說過,我願意陪你死,』
「不,是我不對,我不該開這種玩笑,不該像孩子般蠻橫不講理,不該自以為是,不該無理取鬧、不該……」她把臉埋在他胸前哭得死去活來。
面對她決堤似的淚水,東方映麟不知所措,乾脆調侃道:「要不要我先將胸前的紗布拿掉,你再靠進我懷裡,隔著紗布的感覺總是不舒服。」
聶雪若頓時斂住淚水,滿臉通紆地推開他,「你好討厭!」
東方映麟假意大叫一聲:「哎喲!」
聶雪若神情焦急地睇著他,「我弄痛你了?」
「嗯,不只是胸口痛,現在連心都痛起來了。」東方映麟做出一個鬼臉逗著聶雪若,又出其不意的將她攬進懷中。
聶雪若小心地靠著他,生怕又弄痛了他。
「當我聽見你說想死時,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既然你都不想活了,我索性就陪著你。雪若,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嗎?」東方映麟語重心長地道。
聶雪若感到吃驚,她終於看到他柔情的一面,感受到他的溫柔。雙手緊緊地環
抱著他,她深情地回道:「我不會也不敢了,我不要你死,更不要你陪我死!」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不是個木頭人,這幾天我一直在心裡掙扎,有許多因素讓我無法坦然面對你的感情,可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去想那些惱人的因素了。
雪若,你真的不介意我們之間年齡的差距?」
聶雪若又喜又惱地拾眼望著他,「不是說不再去想惱人的因素,為什麼還計較年齡的差距?我當然不介意啊!」
「真的?」東方映麟心頭一陣狂喜,雙眼綻出欣喜的光芒。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沒記錯,是我處處引你注意吧!」聶雪若紅透雙頰,羞赧地說。
東方映麟按撩不住心中的扛喜,低下頭吻住她的唇;聶雪若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半晌還是欣然接受。
他柔軟的唇熱情如火地探索著她的芬芳甜蜜,強大的電流幾乎要將她電暈,她卻喜歡上這份濡濕而激情的感覺,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的熱情,願意永遠沉淪在這如夢似幻的飄飄然中。
終於,東方映麟離開他的辱,聶雪若則嬌喘吁吁地瞅著他,「你……強吻我。」
東方映麟促狹一笑,「剛剛你不是說你一直在勾引我?所以我才吻你,以示答謝啊!」
「你……」聶雪若霎時紅著臉,舉起右手作勢要打他。
「嘿!我受傷了。」東方映麟像孩子似地努起嘴,手指著層層紗布警告她。
聶雪若無奈地放下手,氣嘟了臉,「你好壞!」
東方映麟迅即抓住她的手,將她攬進懷中,「好下,別生氣,你明知道我是在逗你。」
聞言,聶雪若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那天我有聽見你喚我的名字,我還想聽你再喚一遍,叫我……映麟。」他的唇貼在她的粉頸上恣意徘徊。
倏然,一股酥麻的電流竄過她全身,令她失神炫惑,不由自主地輕聲逸出:「映麟……」
「雪若,再喚一次。」東方映麟溫柔地要求。
「映麟、映麟、映麟……」聶雪若情不自禁地喃喃輕喚。
「雪若,我的雪若。」
聶雪若來不及反應,東方映麟的唇已經重重烙上她的朱唇,他的舌動得快又敏捷,宛如一團熾熱的火焰狂燒著她,聶雪若頓覺天旋地轉,全身酥軟無力。
這是一記驚天動地的吻,他們就這樣忘形地沉浸在彼此的甜美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