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瓷娃娃 第一章
    殷堊和遲怒站在風箏大賽的會場空地上欣賞著這一次的比賽,看著段絕垣臉上幸福的笑容,他們不僅衷心的祝福他和段飛鳶之間的感情彌堅,也親眼目睹他為愛情的自我蛻變。成長。

    「看來絕垣和飛鳶已成不變的定局。」遲怒欣然地笑逐顏開。

    「可不是……」殷堊話說一半,突然一個女孩莽莽撞撞地擦撞他的身體,因為有前車之鑒,他蹙起眉頭。

    「對不起。」女孩故意壓低帽沿道歉,擦身而過。

    殷堊警覺地摸了一下口袋,忿忿地低聲咒罵:「媽的!」隨即邁開腳步去追剛才擦撞他的女孩。

    遲怒莞爾一笑,看來台灣的扒手還真識貨,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中段堊。

    就聽見殷堊扯開如雷般的嗓門叫著:「站住!別跑——」

    女孩似乎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拔腿向前飛奔;殷堊氣急敗壞地在後面追趕,畢竟男人的耐力強、腳程快,沒一會兒工夫就追上了女孩。

    殷堊一怒之下伸手持住女孩的後衣領。

    女孩銷愕地掙扎,憤怒叫喊:「放開我!放開我!」

    頓時引起身旁許多觀賞風箏的來賓側目,逐漸聚集多人圍觀……

    「把我的皮夾還我!」殷堊齜牙咧嘴地怒吼咆哮。

    女孩低著頭十分無辜地說:「你在胡說什麼,我哪有拿你的皮夾?」

    殷堊仍持著她不放。「你還敢說沒有,在你擦撞我之後,我的皮夾居然會不翼而飛,簡直是睜眼說瞎話!快點將皮夾還我,否則我就將你送到警察局。」

    女孩態度強硬地堅決否認:「我看你簡直是活見鬼,我只是不小心擦撞你一下,你居然就誣賴我偷你的皮夾!」

    她不時地扭動著身體,設法甩掉他的手,哪知他卻緊持著她不放!

    殷堊憤而掀掉她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女孩將頭一甩,甩開臉上凌亂的髮絲。殷堊驀地看清楚手中的女孩,先是一驚,隨即露出一抹詭譎的邪笑。

    「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

    紀柔慈剎那間一股怒火從胸中燃起,但很快地以一抹嬌美的微笑取而代之。「我們還真是有緣,朋友嘛!一回生二回熟,你用變力對待朋友,是不是……太不厚道?」

    圍觀的人聽聞他們之間的對話,還真以為他們是熟識的朋友互相在開玩笑,眾人覺得無趣,便很快地做鳥獸散。

    殷堊終於領教到她的厚顏,冷冷地笑著警告她:「聰明的,最好現在就將皮夾拿出來還我!」

    「什麼皮夾?」紀柔慈故意露出無辜的樣子。

    「你還跟我裝蒜!」段堊立即露出一抹惡魔般的賊笑。「我先警告你,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最好不要逼我在你的身體上上下其手。」

    紀柔慈的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畏懼羞澀,她詭譎地斜睨著殷堊,故意將高聳的胸部向他一挺。

    「只要你敢,請便!只要你不覺得『色狼』這兩個字刺耳……」

    殷堊沒想到會遇上一個比他還膽大、還厚顏無恥的女孩,徒歎奈何地低咒一聲:「可惡!」

    「現在可以請你放開我嗎?」紀柔慈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譏諷著地。

    殷堊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放開她。「媽的!

    你就不要再被我逮到,要是再被我這到,我一定會給你顏色瞧瞧!」

    「殷堊,你現在可以再逮她一次。」此時遲怒手中也抬著一個女孩出現在他的面前。

    殷堊立即明白遲怒的話中之意,反諷道:「沒想到在短時間內,你又要栽在我手裡。」

    「柔慈,快救我!」小麗在遲怒的手裡又哭又叫。

    紀柔慈驚愕半晌,臉色一沉。「放開她!」

    「你說放就放,你也未免太小覷我們了。」遲怒冷酷陰沉地斜睨著她。

    紀柔慈認栽,瞄著遲怒手中的小麗。「東西還他,我認栽!」雙手伸至小麗的面前。

    「柔慈?!」小麗怔愕地望著她。

    「東西還他們——」紀柔慈忿然吼叫了聲,儼如一位大姐頭。

    小麗真可奈何,只得不情願的將已到手的皮夾拿出來。「還你們,這樣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殷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小麗的手中奪回皮夾。

    遲怒出其不意地大手一鬆,小麗便毫無預警地跌坐在地上。

    「哎喲。」她扭曲著臉哀叫、小手猛揉著被摔疼的屁股。「也不事先知會一聲。」

    紀柔慈神情泰然地拉起小麗。「你先走吧!」

    「那你呢?」小麗惴惴不安地看著她。

    紀柔慈冷笑一聲。「我敢說,有人還不肯就此罷休。」她憤恨的眼神瞟至一旁的殷堊,表情就像個嘲弄者。

    殷堊觸及那似謔非謔的眼神,心裡暗暗佩服眼前這女孩遇事時處變不驚的態度。「算你聰明,走吧!」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小麗一臉驚慌地瞅著殷堊。「你要將柔慈帶去哪裡?」

    遲怒心裡也是一驚,靜默地揣測殷堊的動機。

    只見殷堊嘴角略微一場。「我會帶她去一個不必再動腦筋就有飯吃的地方。」

    「什麼?!」小麗嚇了一跳,瞪大著眼睛,不能置信地看著殷堊,瞧見殷堊不似開玩笑的嚴肅神情,她頓時慌亂地望向紀柔慈。「柔慈……」

    紀柔慈卻冷冷一笑。「那種地方我又不是沒去過,怕什麼?去就去!」她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遲怒不禁搖頭,居然有人將警察局、監獄看似遊樂場一樣,真是世風日下。

    殷堊看了她一眼。「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請吧!」

    紀柔慈神情自若地隨著殷堊離開,小麗見狀已然慌亂無章,淚水不聽話地簌簌流下。

    此時段絕垣和段飛鳶手捧著獎盃喜笑顏開地朝著遲怒迎面走來,發現遲怒身旁嚶嚶低泣的小麗,覺得詫異。

    「喂,遲怒,你什麼時候變成少女的保母?」

    遲怒偏著頭瞅著小麗,冷漠地一笑。「我根本不認識她。」

    段飛鳶質疑的眼神四下尋找。「咦!殷堊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段絕垣突然臉一別。嘴一嗦,一臉的慍色。

    「怎麼,他不見你心急了?」語氣中淨是酸酸的醋意。

    段飛鳶聽出那酸溜溜的醋意,忍不住噗哧一笑。「到現在還吃醋,你也不怕被醋淹斃。」

    段絕垣霍然開懷大笑。「我在逗你的,你還當真。」

    「討厭!」段飛鳶氣不過地嬌嗔。

    段絕垣質疑地瞅著遲怒。「殷堊到底去哪兒啦?」

    「警察局。」遲怒毫不隱瞞地實話實說。

    「警察局?!」

    段絕垣和段飛鳶不禁錯愕,同時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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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堊震驚且銳利的目光盯著眼前面對著警員偵訊時依然面不改色的紀柔慈。進了警察局,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憂色,對她來說彷彿是家常便飯;不僅如此,她還能與警員談笑風生。

    殷堊不得不搖頭,這個社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該有的矜持與羞澀,在她的身上絕對找不到一絲一毫;她的活潑、大膽,卻更彰顯出她的放浪。  放浪,這詞幾乎都是用在男人的身上,現在居然連女人都能適用,看來這個社會真的病得不輕!

    做筆錄的警員將做好的筆錄遞在殷堊的面前。「殷先生,你先看看有出錯的地方嗎?」

    殷堊迅速地掃視一遍。「沒有。」

    警員隨後將筆錄遞在紀柔慈的面前。「紀柔慈,你也看一看。」

    紀柔慈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換樣。「隨便你們寫,反正我已經自認倒霉了。」

    「那我們走吧!」警員收拾筆錄起身,催促紀柔慈。

    紀柔慈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將椅子踢開,轉身隨警員離開。突地,她轉身以譏諷的眼神瞅著殷堊。「姓殷的,地球是圓的,我們總會再遇上,等到那一天,我……我一定會讓你栽在我手裡。」  「是嗎?但願那一天永遠不會來臨。」殷堊冷笑置之。

    他神情瀟灑地走出警察局,嘴裡卻低聲暗暗咒罵:「難得回來一趟,卻接二連三遇到這種倒霉事,真夠背!」

    拿起大哥大撥了通電話給遲怒,得知風箏大賽已經結束,現在大夥兒正在麗晶酒店慶功,催他迅速前往參加段飛鳶的慶祝會。

    殷堊掛掉電話,又是忿忿地咒罵:「都是這婆娘,害我錯過最精彩的一刻!」

    他隨後招了一部計程車,火速前往麗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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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慶祝段飛鳶奪標成功,段絕垣包下了麗晶酒店西餐廳的部分,殷堊還沒呆進去就已經聽見裡面傳出震天價響的歡笑聲。

    胡國偉率先發現殷堊。「喂!大家看,殷堊到了。」

    段絕垣和遲怒立即走向前追問:「那女孩呢?」

    連一向不多管閒事的段飛鳶都好奇地追上前。「那女孩現在怎樣?」

    殷堊慵懶地看著他們。「進了警察局還能怎樣?收押嘍!」

    段絕垣和遲怒也都知道那女孩最終的下場一定會被收押,不過他們還以為段堊會大發慈悲免去女孩的牢獄之災;誰知,他仍然硬下心腸將女孩送進了大牢。

    看來這女孩確實惹火了殷堊。

    善良的段飛鳶不忍地看著段堊。「你這麼做豈不毀了那女孩一輩子!」

    「她呀!唉,我真佩服她,進了警察局依然面不改色,一點羞恥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她早就沒救了,又不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沒救。」殷堊說得泰然自若,彷彿這件事根本與他無關。

    「真的?」段飛鳶質疑地瞅著他,她無法想像一個人做錯事進了警察局卻一點都不羞愧。

    段絕垣知道她的同情心開始氾濫。「飛鳶,我想吃龍蝦,不知道出來了沒有?我們過去瞧瞧。」他親熱地摟著段飛鳶,從殷堊和遂怒的面前消失,臨去之際還不忘偷瞄遲怒和殷堊一眼,那笑謔的眼神似乎在說:我在解救你們!

    殷堊和退怒皆忍俊不住地偷笑。

    殷堊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之後,沒有再聽到殷堊說第二句話,只聽見他不斷地「嗯、嗯」地回應對方,臉色逐漸凝重。

    最後只見他電話一掛,立即一臉歉意地看著遲怒。「我有事要先離開,絕垣那兒幫我擋一下。」

    遲怒不多問。「行,交給我,你放心去辦你的事。」

    殷堊感激地望著他。「謝了!」隨即匆匆離開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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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堊來到對方所指定的飯店,神情倨傲地走進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他輕敲著房門。

    房門立即被打開,出現一名文質彬彬的男人。「是殷堊先生?」

    殷堊冷峻不語地點頭。

    男人立即將門敞開,態度恭敬地退至一旁。

    「請進。」

    殷堊走進房間逕自找了一張椅子,神情泰然地坐下。英姿颯爽的殷堊,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冷芒,他冷笑地瞅著男人。「你還真厲害,我只是來台灣度假者位老朋友,你也能追蹤我來此。」

    男人淡淡的一笑。「您誤會了,其實追蹤您行跡的不是我,是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殷堊的心頭微微一震,真正的苦主終於要露臉了。

    「您稍坐一會兒,我進去請我家夫人出來。」

    男人立即轉身走向另一道門。

    不久後,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從門後走出來,緩緩靠近殷堊。她伸出右手,「殷先生。」  殷堊禮貌地輕握一下婦人的手。「夫人,你好。」

    「我夫家姓黎。」黎夫人不疾不徐地說,指指旁邊的坐椅。「請坐。」

    殷堊不失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右腳輕鬆地跨過左腿。「黎夫人,你急著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既然我已經接受你的聘請,我自然會去完成任務,但是我不喜歡有被督促的感覺。」

    黎夫人厚厚的粉彩下笑臉迎人。「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在督促你。」她回頭朝身旁那一位男人道:「將東西拿來。」

    男人旋身進房間拿出一隻牛皮紙袋,遞在黎夫人的面前。

    黎夫人隨手一推,將紙袋推至殷堊的面前。

    「你瞧一瞧,這是對方第五次勒索。」  殷堊若無其事地拿起紙袋看了一下其中的內容,隨後又放下紙袋,冷冷一笑,「看來對方是摸清了你家的財力,否則也不會連續五次勒索。」

    「問題就在這兒,每一次都是二十萬美金,也都只有江洛雷的字條和錄音帶,錢是不多……只是……」

    殷堊詭譎的冷笑一聲,截斷黎夫人的話:「憑黎家在東南亞一帶的聲譽,我相信就算連續勒索十次二十萬美金,對你來說都不過是九牛一毛。」

    黎夫人驚愕地瞠大眼睛望著殷堊。「你調查過我?」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你不是也調查我嗎?」

    殷堊桃眉冷笑。

    「可是至今我依然對你一無所知……」黎夫人不得不慨歎一聲,也佩服他的守密功夫。  殷堊感到啼笑皆非。「我要是這麼簡單就被你查出我的底,你想……我還能做什麼?」大手輕拍著褲子。「其實這件事應該由黎小姐出面,為什麼讓你出面?」

    「什麼?你連玻玻都查出來了?!」黎夫人果愕驚呼。

    殷堊冷冷一笑。「江洛雷是黎小姐的未婚夫,我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苦主不是黎小姐而是你。」

    黎夫人悵然地起身走到矮櫃前。「你要喝什麼?」

    「波本。」殷堊隨口說。

    黎夫人將一杯波本酒遞給殷堊,自己也心事重重地喝了一口。「唉,玻玻這門親事是由我作主,當初見江洛雷一表人才,於是我擅自作主幫玻玻訂下這門親事,玻玻百般不願意,所以江洛雷出事至今,玻玻一直不願插手。」  「這麼聽來,黎小姐也未免太鐵石心腸。」殷堊又是一句譏諷。

    「不能怪玻玻,玻玻是一片善心……」黎夫人低歎一聲,隨即面帶微笑迎向殷堊。「殷先生,今天不是討論該是誰聘請你的時候,你既然接下這分工作,就請你務必幫這個忙。」

    「好,我的酬勞……」殷堊詭譎一笑。

    「我可以先付一半的訂金,等你救出人來,我一定會如數奉上另一半。」黎夫人爽快的說。

    「好,一言為定。」殷堊應允。

    「但不知殷先生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行動?」黎夫人的瞼上滿是憂心的期待。  「我會在這兩天就動身前往尼泊爾。」

    「多謝,祝你馬到成功。」黎夫人露出喜不自勝的笑顏。

    殷堊犀利的眼神綻出充滿興味的光芒。「我會將人帶回。」

    走出飯店,殷堊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的心裡有一個大問號,因為此事透著令人狐疑的蹊蹺。從未遇上一個綁匪會在短短的時間內連續勒索五次二十萬美金,對方為什麼不一次勒索一大筆金額做了結?

    ****************

    為了不讓沉浸在幸福喜悅中的段絕垣擔心,殷堊邀遲怒到一家僻靜的茶館泡茶。

    遲怒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茶。「還是台灣的茶香醇。」他意猶未盡地稱讚,不經意地看了眼對面臉色沉重的殷堊。「有心事?」  「嗯。」殷堊沒精神,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桌面,手指畫著桌面的水漬玩著。

    「到底是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從來沒見過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遲怒放意消遣地。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見過聘請我的苦主之後,我就有著一種怪怪的感覺。」殷堊頭也沒拍,手指依然畫著桌面。

    「怪怪的感覺?」遲怒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屏氣凝神地望著殷堊。「既然感覺不對,乾脆就推掉這分委託。不是我愛說你,你也真是個賤骨頭,都已經數億身價的人了還要去冒險,你賺這錢幹嘛?你又不缺錢,你還真是愚不可及。」  殷堊抬頭莞爾一笑。「你也知道,以我的個性耍我每天正正經經地坐在辦公室,豈不是要我的命,我喜歡刺激冒險。」

    「對!你喜歡刺激。」遲怒故意譏諷地學他的聲調重複說著,一眨眼立即恢復他的本性。「既然喜歡刺激,現在又接到新的Case,你應該開心才對。」

    「這新Case一是真的具有挑戰性,不過我總覺得其中不是那麼簡單……」殷堊面色凝重地摸著下巴。

    「記得你提過,這一次是去尼泊爾,尼泊爾這地方雖是個純樸的國家,但是其中暗藏著許多危機。如果只是你一個人去,也有寸步難行的地方。」遲怒凝神思索。

    殷堊正視著遲怒。「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多帶一個助手……」  「可以是可以,如果你真的想帶一個助手過去,我建議你帶一個女人。」遲怒若有所思的說著。

    「女人?!」殷堊心裡咀嚼著遲怒的建議。「可是現在的女人眼中只有錢,遇上驚驚恐怖的事情只會大叫……」他突地頓住,現下就有一個女孩,看來就不是一個遇事會驚叫的女孩。

    「你在想什麼?」遲怒輕喚著發愣的殷堊。

    殷堊賊賊一笑。「我突然想到一個適合此次任務的女孩。」

    「誰?」遲怒錯愕地詰問。

    「就是今天被我扭進警察局的那個女孩。」殷堊犀利的眼中綻著幾許興趣的光芒。

    「唉,你別找麻煩,今天你送她進警察局,她怎麼可能會幫你?」遲怒毫不猶豫地打斷他的想法。

    殷堊嘿嘿笑了兩聲。「你沒瞧見今天那女孩在警察局裡面不改色的樣子,我想她確實適合這次的任務。」

    遲怒無奈地苦笑搖頭,看來他說了半天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問題是………你要怎麼弄她出來?」

    殷堊詭譎地一笑。「這一切全得仰仗你這位大律師。」

    「你——」遲怒震撼地看了他一眼。

    殷堊賴皮地舉起面前的茶杯。「看來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所以一切拜託你,謝了。」

    遲怒實在拿他沒轍,氣不過地嘀咕:「你好像每做一件事都不忘拉我下水。」  「誰教我們是兄弟。」殷堊忍不住隱隱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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