鍍金千金 第七章
    禹昊碩聞訊趕到飯店,一番組的人早在宮本阪龍的指揮下撤出飯店,自然也帶走了白汐荷,只留下禹然晰神情頹喪地坐在飯店的酒吧中,面前還有一瓶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酒。

    禹昊碩自是能體會禹然晰此刻的心情,他悄然來到禹然晰的身後,輕拍著他的肩膀。「要喝酒為什麼不找我,一個人躲在這裡獨飲?」他手指一彈喚來服務生。「給我一隻酒杯。」

    禹然晰抬眼瞥了禹昊碩一眼。「你來得正好,坐下來陪我喝一杯。」他抓起面前的酒瓶,為禹昊碩斟滿面前的空酒杯。

    放下酒瓶,他舉起自己的酒杯。「干!」接著仰頭一口飲盡,吸哂嘴手一抹。

    禹昊碩輕笑地斜睨他一眼。「一定要這麼做嗎?」他低吸了一小口。

    「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呀,」禹然晰頗為訝異禹昊碩的譏諷。

    「我的意思是,你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女生如此折磨自己嗎?據我瞭解,你禹然晰不是這樣的人。」禹昊碩莞爾一笑,繼續啜飲杯中的美酒。

    「對,我不應該是這種人,再說我身邊從來不乏美女,哈!一個不經事又乏善可陳的女孩……」禹然晰悶悶不樂地高舉酒杯,仰頭又是一杯,然後再將杯子倒滿,瞪視著杯中琥珀色的汁液。

    禹吳碩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然晰,你是不是喜歡上汐荷了?」

    那雙直言無隱的眼神,令禹然晰頸間泛起一道暗暗的紅潮。「別再提她了!」這個名字激得他火氣高張,甚至是咬牙切齒緊握拳頭,暴跳如雷。

    「然晰,我聽弄潮說過,汐荷雖然是一番組……」

    「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禹然晰暴怒地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壁,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碎裂聲。

    「然晰,你這樣可不像我們禹家男人的作風。」禹昊碩冷諷著狂怒的禹然晰。

    禹然晰正視禹昊碩,眼底燃燒著熾烈的怒焰。「那你認為禹家的男人會怎麼做?我願意為她殺出一條血路,帶她遠走高飛,離開那個不屬於她的是非之地,可她居然在千均一發之際反悔,你說我還能怎麼做?」他一怒之下重拍吧檯的桌面。

    「然晰,你冷靜一點。」禹昊碩突然大吼,強壓下怒氣高昂的禹然晰。

    禹然晰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失去自制力,在他認為失去她的那一刻起,他幾乎完全崩潰了,於是他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對不起,昊碩。」

    「沒關係,我們可是同胞手足。」禹昊碩面露微笑地安撫著禹然晰,看他情緒逐漸緩和下來了,他才忍不住又提:「然晰,你真的不管汐荷了?」

    「她如此狠心的調頭離開,你教我如何管她?」他的目光立即從禹昊碩的面前撇開,含糊地回答。

    「你為什麼不反過來替她想一想,或許她真的要回去面對許多事。」禹昊碩端起面前的酒杯,恍若無事地低啜。

    「她說過她根本不屑做一番組的大姐頭,現在卻又要回去處理『家務事』,簡直是可笑!我禹然晰居然會相信一個二十歲小女生的話,竟然這樣被一個小女生戲弄。」他冷冷地自嘲。

    「汐荷她並沒有騙你。」禹昊碩淡然地說著。

    禹然晰不能置信地瞅著禹昊碩。「我有沒有聽錯,你竟然幫她說話?你別忘了,一番組和大和組向來不合。」

    禹昊碩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膀。「那又怎樣?你自己不也曾經當過警官,難道你還無法瞭解黑道也有一套規則?」他淡笑著把玩手中的酒杯。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他,只見他臉色驟變。「以你的判斷,汐荷會有危險?」

    「有沒有危險,我不能肯定,不過據說宮本阪龍也來了,這傢伙的性情陰晴不定……」禹昊碩據實以告。

    「我見過這傢伙,就是他率領手下帶走汐荷的。」禹然晰倏忽蹙起雙眉,「不過依我的觀察,汐荷似乎很敬重這傢伙,而他也蠻疼汐荷的。」

    「哈,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傢伙在黑道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他做人的原則是順他者生、逆他者亡。」禹昊碩鄙棄他冷哼。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汐荷豈不是羊如虎口?」一道陰鬱從他的眼底閃過,但他臉上卻未露一絲痕跡,還刻意擺出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模樣。

    禹昊碩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想觀察他臉上的變化。「在白敬業還沒入獄之前,一番組每個地方角頭早是虎視眈眈地等著,現在白敬業被捕入獄,一番組自然處在爭權奪利的內亂中,我相信汐荷此刻必定會面臨腹背受敵的窘困。」

    「是嗎?」禹然晰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卻暗地為白汐荷的安危擔憂。

    禹昊碩見禹然晰一副漠然的神情,不免偷偷竊笑。「我言盡於此,你還是早點休息吧!睡一覺起來後,或許這些事對你來說就都是過往雲煙了。」

    「也許吧。」禹然晰宛如一座冰冷石像,動也不動的坐在原處。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禹昊碩揚起一陣笑聲離開。

    禹然晰則繼續為自己再斟滿一杯酒,猛然地一口飲盡。

    ***************

    神情沮喪且落寞的坐在車裡的白汐荷,眼睛始終停留在車窗外,她透過小小的車窗眺望外面的世界,正如她一直以來的心情寫照。

    打從帶白汐荷離開飯店後,宮本阪龍的心情便有如千斤般沉重,但一語不發的白汐荷臉上的哀傷又何嘗比他少。

    宮本阪龍厲聲喚著前面的駕駛:「前面左轉!」

    「是。」駕駛畢恭畢敬地回應,他們隨即感覺到車頭向左邊轉彎。

    「好了,就在前面停下。」宮本阪龍又下了一道命令。

    車子立即停靠在路旁。

    宮本阪龍這才偏著頭看向正顧影自憐的白汐荷。「我們好久沒聊了,要不要在這裡下車,一起散散步?」

    白汐荷扭回頭凝望著宮本阪龍。「多桑……」

    「來吧,這裡的夜景很美。」宮本阪龍臉上的線條不再僵硬,甚至帶著溫柔。

    白汐荷沒拒絕,神情恍惚的隨宮本阪龍下車,宮本阪龍朝她伸出手。「來。」

    她瞄了一眼他的大手,遲疑了須臾,但宮本阪龍只是溫柔地瞅著她。「多桑還是和以前一樣疼愛你。」

    白汐荷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將手放進宮本阪龍的大手裡。

    宮本阪龍緊緊握住白汐荷的手。「這雙手還是和以前一樣,嬌小而柔軟。」

    「多桑……」白汐荷輕喚。

    宮本阪龍牽著白汐荷走到路的另一端,爬上小小的半坡,然後挺直身子指著下方。「你看,是不是很美?」

    萬家燈火閃亮點綴著暗黑的夜,一眼望去宛如一片燈海,美極了……

    「每當我心情不好時,我都會跑到海邊對著海嘶吼一番,要不就是看一些能令自己心情平靜的景色。」宮本阪龍臉上帶著凝重,雙眼始終未離跟前的美景,語重心長地慨歎:「你是不是在怪多桑強將你從禹然晰的身邊押走。」

    白汐荷表情一片死寂。「我不懂,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黑道的生活,為什麼要強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

    「我也是不得已……」又是一聲的輕歎。「汐荷,既然你出生在這樣的家庭,這是你不能逃避的。」

    「多桑,一番組有你就夠了。」白汐荷心灰意懶說著。

    「不!也許你根本不知道目前一番組的情況,組內現在正面臨內部的紊亂、分派系,所以趁這時候需要你出面整頓。」宮本阪龍將話挑明了說。

    「我?」白汐荷不由得大吃一驚。「我不行的,多桑,只有你才有辦法。」

    聞言宮本阪龍不禁苦笑,「你也許還不知道,這次銀水莊開會的事,我一點都不知情,還是收到線報才趕來的。」

    「什麼?」白汐荷驚呼出聲,仔細回想一下先前開會的情形,果其所有地方的角頭都到了,惟獨宮本阪龍缺席。

    「外面的人都認為我宮本阪龍目中無人、橫行霸道,甚至說我是一個暴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但是我內心的苦又有誰能瞭解?」宮本阪龍又是一聲重歎。「白老大在黑幫的名聲不如銀面太子,原因是什麼?就是他缺少了黑幫應有的武藏精神,他的不仁、不義令人不恥,甚至連我都不屑他的行為。」

    白汐荷訝異地望著宮本阪龍,他雖然嘴裡批評著她爸爸的為人,但是他臉上有著深沉的痛楚。「多桑……」

    「我一直欣賞銀面太子的做事態度,我也一直朝著他的方式去做,就因為如此,才會遭到幫裡許多人的反彈。」宮本阪龍耙了耙被風吹亂的頭髮。

    「你可以讓千夫叔叔和哲也叔叔幫忙……」

    「他們?」宮本阪龍突地放聲大笑,「汐荷,你真的是太嫩了,所以不會識人,他們都是一番組的毒瘤,我想剷除他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請他們幫忙?」

    「他們?為什麼?」白汐荷聞言不由得暗吃一驚。

    宮本阪龍緩緩地從身上掏出一疊文件,「這就是證據。」遞在白汐荷的面前。

    「這是……」白汐荷藉由月色的餘光,低頭審視著宮本阪龍口中所說的證據。

    「在黑道上包娼,包賭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也是收入的來源,但是我最痛恨的就是販毒,這兩人竟公然販毒。」宮本阪龍不屑地冷哼。

    「販毒?」白汐荷連忙翻閱手上的證據。

    「汐荷,這一次他們聯合其他的角頭在銀水莊開會,並且刻意將你搬出來,我想其中必定有陰謀,當我得知這項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銀水莊,當我知道你失蹤時,我是又急又喜,急的是怕你遭到不測,喜的是,你沒有中了兩隻老狐狸的圈套。」宮本阪龍的表情瞬間變得好嚴肅。

    白汐荷快速看完手上的證據,神情焦急地看著宮本阪龍,「那我該怎麼做?」

    「當眾收回他們的地盤,逐出一番組。」宮本阪龍嚴峻的聲音撼動了白汐荷。

    「收回他們的地盤?」白汐荷小心地再次詢問。

    「對,惟有將他們逐出一番組,劃清與他們之間的界線,哪怕將來他們出去再組幫派,也與一番組無關,然後我打算借重你的關係與銀面太子合作,大家和平相處治理整個日本黑道。」宮本阪龍深思熟慮後道出。

    「你想和大和組的和談?」白汐荷心中有著一絲驚喜。

    「是的,我不願意一番組給外人的感覺是一個惡形惡狀的黑幫。」宮本阪龍正義凜然地說。

    「我相信你,阪龍多桑,我願意配合你,就如你所說,我別無選擇。」白汐荷無由地喟然長歎。

    宮本阪龍微微一笑伸手摟住白汐荷,「我答應你,為一番組剷除這兩個毒瘤之後,絕不干涉你的行動和你想要的生活。」

    白汐荷猛然閉上眼睛陷入沉思,想起剛才離開時禹然晰臉上所出現的憎惡神情,她知道從那一刻起,她將永遠失去他了。

    ***************

    白汐荷隨著宮本阪龍回到銀水莊,頓時引起一陣驚動,千夫和哲也知道宮本阪龍的個性,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幾乎沒有辦不到的。

    他們聞訊特地佇立在銀水莊的大門等候宮本阪龍和白汐荷的歸來。

    白汐荷一下車,千夫和哲也使一臉驚喜地衝到白汐荷的面前。「你跑到哪兒去了,我們好擔心你。」

    「我……」

    哲也立即上前拉著白汐荷。「以後別再悶聲不響跑出去了。」

    「噢。」白汐荷不知所措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流連。

    宮本阪龍在下一瞬竄進摟著白汐荷說:「走,進去。」

    於是白汐荷便在宮本阪龍的呵護下走向銀水莊,走了兩步,宮本阪龍又突地回眸瞅著千夫和哲也。「汐荷回來了,通知大家準備開會。」

    「開會……」

    聞言他們不禁膽戰的望著宮本阪龍和白汐荷。

    「就照著阪龍多桑的意思吧,再說,之前開會阪龍多桑沒參加。」白汐荷細眉淺蹙,抑鬱寡歡地道。

    千夫和哲也一聽更是錯愕的面面相視。

    「還有什麼問題嗎?」宮本阪龍直視著他們兩人。

    「沒、沒有。」

    「那就快去。」宮本阪龍故意揚聲催促千夫和哲也。

    白汐荷仰起一雙如謎的眼眸瞅著宮本阪龍。「真的現在就要開會嗎?」

    「打鐵要趁熱,得讓這兩隻老狐狸措手不及。」宮本阪龍詭譎的冷笑。

    白汐荷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別緊張,有我在你身邊。」宮本阪龍安慰她。

    然晰也曾經說過相同的話,但是,她辜負了他的善意。

    然晰,然晰!她心裡不停地呼喚他,每喚一聲,她的心就有如遭刀割般難受。

    ***************

    會議室中,白汐荷依然坐在最重要的位置,她茫然的目光掃視著圍在桌邊的老大們,瞧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一股凝重,並倏然陷入一股詭譎緊繃的氣氛,這是之前開會時所沒有的,或許是因為這次的會議多了宮本阪龍。

    宮本阪龍安然地坐在白汐荷的左手邊,示意白汐荷開始開會,並頻頻以安慰的眼神鼓勵白汐荷。

    「大家好,我們現在正式開會。」白汐荷神情凜然地宣佈。

    大家莫不因白汐荷說的話而怔愣住。

    頓時桌邊的老大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白汐荷細眉微蹙,拿起桌上的筆輕敲著面前的玻璃杯。「肅靜。」這招果然見效,順利的喚回所有人的目光。「昨天的會議因為宮本阪龍不在場,所以今天必須重新開會,有任何的疑問請大家提出來。」

    會議室中一片鴉雀無聲,大家只是面面相覷,一種緊穿的沉默瀰漫在眾人間。

    見狀,宮本阪龍先是冷笑一聲,「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又幹嗎要大費周章、勞師動眾的大老遠跑來開這個會。」他那雙森冷的目光掃視著坐在桌邊的老大們。

    一時間大家噤若寒蟬,一雙雙驚惶失措的眼眸逐地垂落而下。

    「好,既然你們都沒問題,我宮本阪龍倒有個問題要提出來。」宮本阪龍清一清喉嚨續道:「我這裡有千夫老大和哲也老大的不法證據……」

    登時,千夫和哲也立刻站了起來,一臉晦澀的瞪著宮本阪龍。「我們哪有什麼不法證據?」

    「大家傳閱一下。」

    宮本阪龍將手中的證據一一傳閱下去,最後傳到千夫和哲也的面前,兩人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將資料理揉成一團。「是你放意誣陷我們的。」

    「我有沒有誣陷,相信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宮本阪龍冷哼一聲。

    「宮本阪龍——」千夫怒不可遏的踢翻椅子,準備衝向宮本阪龍,哲也連忙拉住他。「先別發火,我相信汐荷不會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

    哲也瞪視著宮本阪龍,「你的狼子野心,我們豈會不知,你一心一意想坐白老大的位置,一番組裡誰人不知。」

    白汐荷頓時陷入一陣迷惘,此刻的她已經無法分辨哪一方是忠?哪一方是奸?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叫囂聲。「不准擅闖!」

    「有種就放馬過來。」

    白汐荷聽見摩托車轟隆隆的引擎聲和熟悉的冷笑聲。她不由得大吃一驚,「是然晰?」她驚愕地猛然站起來。「禹然晰……」嘴裡喃喃低語。

    經過一陣激烈打鬥,哀號聲竄進大廳,坐在會桌邊的老大們全站起身,目露凶光,緊盯著大門。

    但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並沒有停歇,白汐荷為此緊張得雙手冒汗,心裡暗暗為禹然晰祈禱:老天,千萬不能讓他受到絲毫傷害。

    接著,摩托車的引擎聲逼近大廳,宮本阪龍立刻宛如門神般擋在白汐荷面前。「我會保護你。」

    禹然晰騎著摩托車來到宮本阪龍和白汐荷面前,他單腳踩在地面上,一手掀開安全帽的擋風罩。「汐荷,跟我走。」

    白汐荷欣喜禹然晰的出現,試圖越過宮本阪龍奔向他。

    宮本阪龍隨即一把獲住白汐荷,一雙兇惡的目光瞪視著禹然晰。「你休想,我們現在正在開會,不准你帶走汐荷。」

    「多桑……」白汐荷怔愕地望向宮本阪龍。

    「她根本不屑你們這種會議,勸你最好馬上放開汐荷。」禹然晰僵硬的神情和如寒冰般的眸光,表現出不顧任何人阻止的決心。

    「哼!小子,你別忘了!這裡全都是一番組的人。」宮本阪龍臉上滿是譏諷。

    「一番組?我禹然晰根本不但心,不信大家試試看!」

    禹然晰冷冽的挑釁似乎收到了些許效果,有些老大們彷彿自己是不相干的閒雜人等,悄悄地退後幾步打算隔岸觀火。

    「當然可以試一試!」倏忽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由遠而近傳來。

    所有人莫不目瞪口呆的盯著門口。「銀面太子?!」

    宮本阪龍亦一驚。眼前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銀面太子會親自出面幫他撐腰?

    禹然晰回頭看向臉上戴著銀質面具的禹昊碩,低聲問著:「你怎麼來了?」

    「我算準你一定會來這裡,兄弟一場,我怎能見死不救?再說我也好久投活動筋骨了。」禹昊碩在他的耳邊低語。

    「說得也是,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禹然晰亦莞爾一笑。

    白汐荷怔愕且驚訝的目光越過宮本阪龍的肩,她覺得禹然晰和銀面太子低頭私語的樣子好似十分熟絡的老朋友?

    「然晰……多桑,求你讓我過去。」白汐荷哀求著。

    「不行!你得答應我,一定要剷除組裡的毒瘤!」宮本阪龍偏執地嘶聲叫吼。

    銀面太子雙手環在胸前發出譏諷的笑聲。「一番組的毒瘤?不知道還有誰會比你這毒瘤還要大!」他悍然地伸出手,指著宮本阪龍道:「一番組如果真的想重新振作,第一個要割掉的毒瘤應該是你。」

    「胡說!」宮本阪龍極力咆哮反駁。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震撼的投向宮本阪龍,白汐荷頓時嚇得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宮本阪龍則是狂怒不已。「你憑什麼說我是一番組的毒瘤,你管好你大和組的事,我們一番組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過問,而且你也不夠格!」

    銀面太子冷冽地狂傲大笑。「早在之前,千夫老大和哲也老大曾經私下委託我,請我調查有關你所有不法的行徑,一番組中真正在販毒的人……是你!」

    白汐荷此時才明白哪個是忠?哪個是好?

    她憤恨地咬牙切齒咒罵:「原來你才是一番組的毒瘤,你居然還想當眾陷害千夫叔叔和哲也叔叔,我差點上了你的當。」

    宮本阪龍轉身一把搜住白汐荷,氣急敗壞的搖晃她的身子極力解釋:「不是這樣的,販毒的是他們不是我。」

    「不!你放開我。」白汐荷驚慌叫喊。

    「放開汐荷……」禹然晰將摩托車加足馬力,倏然衝向宮本阪龍,在接近宮本阪龍的剎那,他一記旋踢馬上踹中他的背。

    宮本阪龍哀叫了一聲,痛得放鬆了雙手的力道,禹然晰便趁勢拉過驚嚇過度的白汐荷,同時跳離摩托車以身體保護著她滾至一旁。

    當宮本阪龍回過神衝上去時,銀面太子立即眼明手快的攔阻了他,並在他的腹部補上一拳,令他發出一陣哀號倒在地上。

    禹然晰這才心疼地瞧著臉色泛白的白汐荷。「你有受傷嗎?」

    「我……」白汐荷嚇得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禹然晰驚慌失措的檢查她全身上下。「哪裡受傷了?」他的語氣焦急如焚。

    白汐荷的雙手勾住禹然晰的脖子,突地放聲大哭……

    他抱住全身抽搐、顫抖的白汐荷,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好了,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哭聲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可是他的話不但抑制不了她的哭聲,反而讓她的眼淚如決堤般傾洩而下。

    宮本阪龍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銀面太子則站在他的面前。「你還想反抗嗎?我勸你在做困獸之鬥前不妨先回頭瞧一瞧。」他冷冷警告。

    宮本阪龍的眼裡射出一抹惡毒,蹙緊眉頭回眸一瞧,這才發現銀水莊裡他所有的手下都已被銀面太子的大和組的人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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