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洲飯店的住客又遭竊!
此事非同小可,這是綠洲飯店第二宗失竊案,雷震焰不得不緊急召來掌管飯店的田浚和赤龍。
田浚和赤龍站在雷震焰的面前,兩人還不時偷偷斜睨一眼。
「聽說,這是第二件失竊的案子?」雷震焰面對著田浚和赤龍,縱使沒有責罵的語氣,也絕對聽得出他的微慍。
「是,大哥,我們已經盡力去查,並極力杜絕這種事再發生。」田浚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歉疚,平日掛在臉上的笑容已不復見。
飯店發生這種事,令他面上無光。
雷震焰端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氣,他語重心長地詢問:「聽說你們之間發生不愉快的事?」
聽說?
連極少出現飯店的雷震焰竟然也知悉其事,由此看來,飯店裡大大小小的事都甭想蒙騙雷震焰。
田浚和赤龍皆默然不語,也不敢妄自辯駁。
「為了一個女孩子弄得兄弟反目,值得嗎?」雷震焰緊擰雙眉,加重語氣質問。
「是我先認識她的,赤龍不講兄弟情面,硬要跟我爭。」
田浚責怪的瞪著赤龍。
「不是我硬要跟你搶,感情的事本來就是順其自然,再說,麗雅喜歡的人是我。」赤龍駁回田浚的指責。
「胡說!麗雅表明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而且我已經跟她求婚了!」田浚用足以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的瞪著赤龍。
「你才胡說,麗雅有跟我說,她不可能喜歡你,更遑論嫁給你。」赤龍不甘示弱地反駁。
「亂講!」
「夠了!」雷震焰氣急敗壞地站起來。「這像什麼話,你們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爭得面紅耳赤?」
田浚和赤龍立刻噤若寒蟬,低頭斜瞪著對方。
雷震焰心想,再不趕緊拿個主意,只怕會上演兄弟鬩牆的戲碼,這豈不是讓外人笑話?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女人,而是綠洲飯店的聲譽,你們兩個都責無旁貸,我限你們在三天內揪出這名大膽的竊賊。」雷震焰撂下一道命令。
事緩則圓,雷震焰希望能藉由此事緩和一下他們的情緒。
「是。」
田浚和赤龍縱使感到愕然,卻不敢反駁,紛紛低聲應諾。
雷震焰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你們為了女人而忽略飯店的聲譽,這是你們應有的態度嗎?你們的責任感呢?一個男人無法對自己的工作負責任,更遑論對家庭盡責。」
田浚和赤龍羞愧地低下頭,凝神聆聽雷震焰的教誨。
「你們願意暫時拋下兒女私情,以公事為重嗎?」
雷震焰全身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兩人不禁懾服他的威嚴。
田浚撇撇嘴,斜睨赤龍一眼,赤龍以相同的眼神回視他,勉為其難地點頭。
「大哥,我和赤龍答應你,會在三天內逮到此賊。」
「好,我靜候佳音,而且我希望能藉由此事,讓你們恢復兄弟之情。」雷震焰神情肅然地說。
「會的。」
田浚和赤龍不約而同地回話。
「去做事吧,記得你們已經答應我,在三天內揪出此賊。」雷震焰沉聲提醒他們。
「是。」
田浚和赤龍相偕退出雷震焰的辦公室。
他們都沒想到雷震焰會斥責他們因麗雅而兄弟鬩牆。
田浚倚在牆邊頹喪地垂著頭,他從來沒見過大哥如此生氣。
赤龍歉疚地瞅著田浚。「大哥說得對,我們是應該暫且放下男女私情,以飯店聲譽為重。」
「沒錯,或許真的該放下……」田浚深深歎了口氣。
赤龍站在田浚身邊,以同樣的動作倚在牆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智取這位仁兄?」
「這個嘛……」田浚摸著下巴思索。「不如先詢問遭竊的住客,出事那一天他們都是在哪裡。」
「你認為這個賊還在飯店嗎?」
「有這可能,直覺告訴我,他一定還沒離開,因為連續兩次都得手,且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一定會故技重施,直到滿載而歸為止。」田浚冷靜地分析。
「你說得對,他一定會食髓知味,鐵定會再尋找下一個倒霉鬼。」赤龍完全同意田浚的說法。
田浚露出詭譎的冷笑。「希望下一個倒霉鬼會是他,不是別人。」
「我也希望如此。」
「什麼希望?根本就是!而且我要他認定我就是下一個目標。」田浚胸有成竹地說。
「嗄?」赤龍愕視著田浚。「難道你已經想到計謀了?」
田浚頓了一下,嘴角浮現一抹邪笑。「若是我沒猜錯,遭竊的住客一定有某個共同點,才會引起此賊覬覦。」
赤龍頓悟,露出佩服的神情。「嗯,就從他們的身上找出蛛絲馬跡。」
「沒錯,先從他們身上開始找尋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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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浚和赤龍一同去拜訪失竊受害者,回到田浚的住處之後,兩人的臉上都出現相同的困惑。
赤龍靠在椅背上,以手撐著昏沉沉的腦袋瓜。「我真的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相同之處。」
田浚突地打個哆嗦。「那對老夫妻還好,另一個男人真讓我不敢領教。」
赤龍回想起那個男人,當那個男人看到他們去拜訪他時,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田浚的臉上移開,甚至帶著些許曖昧,令他感到好笑。
而且他還故意裝出女人般嬌滴滴的聲音,害他隱隱作嘔。他那時不禁暗暗思忖,田浚會如何對付他,是忍受這鳥氣還是賞他一拳?
不過田浚真不愧是一家知名飯店的經理,他還是強忍怒氣,只是當那人不斷誇田浚漂亮、美麗,他的臉上漸漸浮現憤怒之情。
當他一瞥見田浚驟變的臉色,連忙將田浚拉離他的房間,才得以避免一場可能的災禍。
思及當時的情況,赤龍抿嘴偷笑。「你差點成了那人的俎上肉。」
「他敢!他若是太放肆,我就揍得他嵌進牆壁裡。」田浚氣憤難平的說。
赤龍別開頭,忍不住偷笑。
原本冷靜沉著的田浚居然會被氣得失去理智。
赤龍突然斂起笑容,正眼凝視著田浚。「我想到他們之間的共同點了。」
「他們哪有什麼共同點,那對老夫妻正常到不行,至於那男人則是讓人作嘔到不行。」田浚仍在氣頭上。
「我不是指他們的為人,而是……」赤龍目光炯炯地看著田浚。「你有沒有發現他們身上珠光寶氣的。」
「珠光寶氣?」田浚頓時收起怒氣,思索著赤龍的話。
「老太太戴著鑽石項鏈,手上也戴著鑽戒,至於那男人就更甭說了,簡直就像聖誕節的聖誕樹。」
「沒錯!我一定是被那男人氣昏了頭。」田浚驚呼一聲。
「依我看來,那個賊一定是先相中他們身上價值不菲的珠寶,然後打聽出他們的房間……」赤龍說至此突然頓了一下。「可是他們在失竊的那一天,都曾經遇過麗雅……」
田浚神色一凜。「你的意思是,麗雅與惡賊是一夥的?」
赤龍立刻搖頭。「我可沒這樣說。」
「我不相信麗雅和惡賊是一夥的。」田浚避開赤龍的目光,儘管對赤龍又氣又惱,他也絕不能告訴赤龍,他與麗雅有了親密關係。
「我也不相信,像麗雅這麼高雅的女人絕不可能會與盜賊是一夥,這點或許可以洗去麗雅的嫌疑……」
「既然不是一夥,哪來嫌疑!」田浚不悅地糾正。
「說得也是,既然我們找出相同之處,接下來要如何逮賊?」真是傷腦筋啊!
過了一會兒,田浚突地縱聲大笑。「我有辦法了!」
「你有辦法?」赤龍訝異地看著田浚。
「山人自有妙計。」田浚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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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換貞雅出馬,貞雅在Casino裡打轉,尋找下一個目標。
不知怎地,已經兩天沒看到田浚了,她有著一種失落感,那次纏綿的情景至今仍歷歷在目,思及此,她的臉上不自覺地浮上紅暈。
「小姐,我有榮幸能邀妳喝杯酒嗎?」
貞雅連忙回過神,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雖然是個中年男子,可蓄著鬍鬚的他流露出一股乾淨迷人的氣質,最重要的是,他指間的大鑽戒燦爛奪目。
「當然可以。」貞雅露出迷人的嬌笑。
兩人來到酒吧前,男士為她點了一杯琴酒。
「小姐,是一個人嗎?」
「是的。」
男士緊盯著貞雅,彷彿為她深深著迷,眼底透著一抹令人不解的柔情。
「身邊沒有男伴嗎?」
「沒有。」貞雅突然感到一陣心慌,只是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自己不安,她側身面對著男士。「你也是一個人嗎?」
男士點點頭。「沒錯,我是一個人。」
「哦。」貞雅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酒杯。
「小姐,看妳心事重重,有心事啊?」男士輕聲詢問。
「哦,沒什麼。」貞雅立即打起精神,露出自認最美的微笑。「你住在這裡?」
「暫時,我是來接洽生意的,一旦生意談攏,我就回美國。」男士淺淺一笑。
「原來你是從美國來的。」貞雅故意露出吃驚的樣子。「看你的打扮,你一定是做大生意的人。」
「說大不大,我是做珠寶生意的。」
「珠寶?」貞雅縱然極力保持鎮定,卻掩不住滿心驚喜。
「是的,這些年來做得還算不錯,這一趟是特地帶幾件珍品與當地的珠寶商交易。」
「是什麼樣的珠寶?」貞雅笑著追問。
男士微笑地看著貞雅。「妳對珠寶也有興趣?」
貞雅也笑了笑。「試問哪個女人不愛珠寶?」
「說得也是,不知道小姐喜歡哪種類型的珠寶?」
「可以保值的珠寶都喜歡。」
「是鑽石還是有色寶石?」
「這要看等級和色澤,最好還有國際標準的鑒定書。」貞雅非常專業地說。
「如果我說,我手邊有妳想要的珠寶……」
「現在就有嗎?」貞雅故作吃驚狀。
「一定包妳滿意,現在想看嗎?」男士直勾勾地瞅著貞雅。
「你收旅行支票嗎?」
「收。」男士不假思索地回答。
「太好了,那我現在回房間取支票,請問你住幾號房?」貞雅興致勃勃地詢問男士。
男士突然猶豫一下,蹙下眉頭。「我住769號房。」
「太好了,待會兒見。」貞雅立即起身。
「不過,要等一個小時之後。」男士連忙說道。
「為什麼?」貞雅心裡暗暗竊喜。有何不可?不要說一個小時,就算是兩三個小時也沒關係,時間愈長愈好,她都樂意之至。
「因為我在等另一位客人。」男士面有難色地請求她諒解。
「也好,不打擾你做生意,那我們一個小時後在你的房間碰面。」貞雅臉上的笑意不減。
「太好了,謝謝妳的體諒。」男士以微笑響應。
貞雅轉身離開吧檯,男士望著貞雅娉婷的倩影,嘴邊漾著愉悅的笑意。
「麗雅,一個小時後,我將給妳一份終生難忘的驚喜。」他立即撥電話通知珠寶店,要他們立即送來一顆等級高的鑽戒。
他今天要跟她求婚,正式的求婚。
他繼續回到Casino尋找可疑人物,在Casino裡他看到貞雅的身影,因為剛才不經意的邂逅,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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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雅接獲貞雅傳來的訊息,得知飯店裡住進這麼一隻肥羊,她開心的著裝,準備潛進769號房間。
緊蹙眉頭的赤龍在769號房裡打轉,不禁質疑田浚的方法是否行得通,這個方法?當真能誘出那個賊嗎?
突然房間裡的電話響起,赤龍飛快地接起電話。「找到了嗎?」
那頭傳來低沉的嗓音:「沒發現,我看半個小時後收工吧,明天再繼續。」
「半個小時後收工?」赤龍不由得驚叫出聲:「幹嘛這麼早就收工?」
「我們總不能為了捉賊,連平日的工作都不顧,總要巡視飯店。」田浚不悅地提醒他。
「說得也對,好吧,半個小時後收工。」赤龍無奈地歎口氣。「那你準備做什麼?」
「我?」田浚怔了一下,總不好告訴赤龍,他約麗雅一個小時後在房間見面。
「你總要給我一點時間卸妝吧?」
原來田浚今天打扮成有錢的中年人,全身珠光寶氣。
「好吧,那我先去巡視飯店。」赤龍有氣無力地回答。
一掛上電話,赤龍驀地聽見彷彿有人轉動門把的聲音。
不對!
這間房間是田浚和他設下的陷阱,也只有他和田浚有鑰匙,況且田浚才跟他通完電話,不可能馬上出現在門外。
赤龍機警地躲進事先設立的暗房,從針孔般的小洞一窺究竟。
一道黑影很快地閃進房間,快速地搜括每一個抽屜、衣櫥,甚至連浴室都沒放過。
根本搜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黑衣人不由得納悶。
她明明接到貞雅所傳回來的訊息,這人應該帶了不少值錢的珠寶才對……
她突然警覺地睜大眼睛。「糟糕,上當了!」
見黑衣人亟欲轉身逃離房間,赤龍立即從暗室跳出來。
「大膽惡賊!看你往哪裡跑!」他一個箭步衝向前,擋住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慌張地望著赤龍,手心不禁緊張得沁出汗。
果然是個陷阱,只是沒料到設下陷阱的人會是赤龍!
黑衣人驚慌之下一記勾拳擊中赤龍的下巴,接著一腳朝他下身踹過去,赤龍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要害。
就在這時,黑衣人快步奔向門口,不過赤龍很快回過神,他一把揪住黑衣人的手臂。
「這下你跑不掉了。」
黑衣人見情勢不妙,反手一拳打在赤龍的右臉上;赤龍錯愕地稍稍鬆手,黑衣人趕緊補上一腿,兩人氣喘吁吁地對看。
赤龍不能放過逮住黑衣人的機會,不再處於被動,他使出一記掃螳腿將黑衣人撂倒。
赤龍乘此機會抓住黑衣人,他神色不善地命令:「起來!」
黑衣人沒有作聲,赤龍不耐煩的揪起他的衣領,硬是將他拖起來。「少在我面前裝死!」
他忿忿地掉她的頭罩,立即現出一頭烏黑的長髮。
待赤龍看清抓住的人,他憤怒的表情隨即轉為驚愕--
赤龍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是妳……麗雅?」他的眼珠子好像快要掉出來似的。
麗雅無奈地撇撇嘴。「很驚訝還是很失望?」
「妳……」赤龍已經錯愕得無法言語。
「我就是洗劫飯店的賊。」麗雅坦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