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送走程季常,唐毅忍不住扯著如雷的嗓門:「蕙仙,進來!」
陸蕙仙全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抬頭望著正要離去的程季常和鐵青著臉的唐毅,她心裡直喊不妙!
剛才程季常直嚷著要幫她出氣,該不會是他雞婆地幫自己說話而惹惱唐毅吧?
要真是如此,她豈不是要面臨失業……
程季常走到她的面前,暗示性地朝她使眼色。「大難臨頭。」
陸蕙仙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她當然知道自己大難臨頭,要不是程季常好管閒事,她也不至於落到這地步。「謝謝,拜你所賜。」
程季常斯文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笑,不發一語地與她擦身而過。
陸蕙仙睜大雙眼瞪著洋洋得意的程季常,雙手緊握著拳急喘著氣,倘若可以她真想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他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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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抑著想揍人的衝動,陸蕙仙挺直背脊走進唐毅的辦公室。「總經理。」
唐毅忿忿地抿緊唇,筆直地站至她的對面。「你……」
「程經理說的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從沒有抱怨工作太沉重,我非常喜歡目前的工作;這份薪水是我生活的主要支柱,少了這份薪水我可能要領失業年金……」陸蕙仙在他要數落自己時,先一步為自己辯護。
唐毅手指抵著額頭,他也只不過開口說一個字,她竟然站在他的面前自顧自的解釋一大堆。
「夠了!你是哪一隻耳朵聽見我要你走路的?」唐毅玩味地挑挑眉。
「咦?」她登時愣住噤了聲,是她會錯意?
唐毅伸手將桌上的咖啡杯遞到她面前,「你自己喝喝看。」
陸蕙仙呆呆地看著面前一杯黑漆漆的東西,剎那間頓悟,原來是咖啡惹了禍。
「總經理……」
「我是吩咐你泡咖啡而不是要你煮湯藥!」唐毅生氣地加重語氣。
「我不會泡咖啡,不知道要放多少咖啡份量,也不知道該放多少糖和奶精。」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吧!」
陸蕙仙低下頭聲如蚊蚋地喃喃抱怨:「豬和咖啡不一樣……」
「你說什麼?」唐毅發出悶悶的低吼。
陸蕙仙神色驚慌地迅速抬起頭,「沒事。」
唐毅凝視那雙緊盯著自己的眼眸,看似溫馴又帶著一絲倔強。「你不會泡咖啡為什麼不事先說明?今天幸虧是季常,若是換成客戶,豈不是成了笑柄?」
「不會泡咖啡就是笑柄?」陸蕙仙訝異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嗤之以鼻的意味。
唐毅耐心解釋:「來者是客,既是誠心接待,我們就要讓客人賓至如歸。」
「這樣……」陸蕙仙微張著唇、眼低垂,羞愧地小小聲說:「那可不可以買現成的三合一咖啡回來?」
唐毅微愕,「三合一?」
陸蕙仙仰起頭看他,雙眸宛如漾著一潭清澈的湖水,甜甜的笑容掛在整張臉上。「市面上有現成的三合一咖啡包,只要將咖啡包倒進杯裡注入適當份量的水,就變成一杯可口香醇的咖啡,既簡單又方便。」
唐毅瞠大眼望著她,這還是頭一回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提出建議,他傷腦筋地揉著額頭。「口感如何?你喝過嗎?」
陸蕙仙雙肩隨即無力地一垮,一臉茫然地抿抿嘴。「沒喝過。」
唐毅皺著眉不解道:「既然沒喝過,你又怎麼知道它好喝?」
她理直氣壯地說:「電視上都是這麼說的。」
唐毅擠出一抹譏諷的笑,「請問哪家產品會在電視上說自己的東西不好?電視上說的你就信?」
「很簡單,我現在就去買回來試喝不就知道。」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她的想法還真是簡單、直接、乾脆。
唐毅最後還是堅決地搖頭,「還是以傳統泡咖啡的方式。」
陸蕙仙用眼角的餘光瞥他一眼,輕聲悶哼一句:「老頑固。」
「別以為小聲抱怨我就聽不見,你要知道不是所有客人都能接受三合一的咖啡;有的人喜歡喝純咖啡,有的加糖不加奶精,請問屆時你要如何從三合一里挑出奶精或是糖?」唐毅分析給她聽,不留餘地的指責。
他說得不無道理……
「可是我……」她躊躇好久,勉強擠出一句話:「泡咖啡一事……能不能另請同事代勞?」
她已經很謹慎地選擇適當的措辭了。
唐毅訕笑地搖搖頭,「看來我得接受季常的建議。」
陸蕙仙呆了呆,不解他的意思。 』
「我找間泡咖啡的補習班讓你去學習。」
「泡咖啡的補習班?」陸蕙仙驚呼,「有這種補習班?」
「當然有,現今的社會無奇不有。」他說得好輕鬆、好自在。
看樣子他不操死她是誓不甘休了。
「好吧!就算真的有這種補習班,學費誰付?再說我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去補習班?」陸蕙仙露出慘兮兮的笑容,有氣無力地看著他。
牽強的淺笑無由地揪緊唐毅的心,或許他對她真的太苛刻了,季常稍早有意無意地提醒他,她工作的量似乎過重,莫非她真的太過勞累……
「那我教你呢?」
「你?」陸蕙仙大吃一驚,傻傻地看著他。
「我泡咖啡的功夫一流,不收學費也不收材料費,這樣的優惠你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陸仙心裡暗罵,難不成他忘了這是他的公司,就算她學會也是幫他招待客戶免於落人笑柄。
「謝謝總經理。」她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回應他。
「既然你接受我的調教,那麼下班後跟我一起回家。」唐毅開始期待下班時間的到來了。
瞧他堅決的俊容綻現濃濃的笑意,看來此事已無轉圜的餘地。
「好。」她唯有強自振作。
「去工作吧。」他唇邊露出饒有興致的微笑。
陸蕙仙馴服地退出辦公室,意興闌珊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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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蕙仙剛坐下,一道低沉的聲音迫不及待地發出疑問:「你被修理得很慘嗎?」
陸蕙仙懶洋洋地抬頭望著驀地出現眼前的程季常,「你怎麼還沒回行銷部?」
「我在問你,你真的被唐毅臭罵一頓?」程季常迫切地想知道內情。
「臭罵是沒有,不過他很好心的說要做我的老師。」
她之前還存有恨不得給程季常一點顏色瞧瞧的念頭,現在看他這麼關心她是否被修理,想想自己真的太小心眼了。
「唐毅要做你的老師?他要教你什麼?」程季常驚愕地難以置信。
這還真是天下奇聞,唐毅居然會主動要做助理的老師?
「他要教我泡咖啡。」陸蕙仙有氣無力地回答。
「什、什麼?」程季常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即爆笑出聲。「他要教你泡咖啡?」接著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笑著說;「他泡咖啡的技巧確實很贊。」
陸蕙仙頹喪的嬌顏擠不出一絲笑意,「說歸說,你瞧。」她無奈的眼睛橫掃桌面,「光是處理完眼前這堆工作,只怕已經半夜了,我哪有時間跟他學泡咖啡?」
「也對,他實在應該再找一位助理協助你。」程季常收起笑容擰緊雙眉,看不過去地附和一句。
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我有時也有這種想法,但是想想如果多了一位幫手,那我不就少了加班費,這樣豈不是因偷懶而失大。」
程季常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天底下竟有這樣將錢看得這麼重的女孩?
不過還好她始終抱著憑勞力換取所得,而不是像一般時下女孩想不勞而獲,單憑這一點,程季常就相當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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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毅決定要親自調教陸蕙仙泡咖啡的那一刻起,他好似巴不得時間走快一點,這是他任職以來第一次出現異樣的心緒。
四點五十九分起,他情不自禁地開始讀秒,五十秒、四十秒……
「走快點!」他望著時鐘的秒針抱怨著。
「五、四、三、二、一。」唐毅抓起外套,急速地走到門邊拉開門,目光掃向陸蕙仙的座位,發現她無動於哀地繼續埋首工作。
他關上身後的門,輕巧地來到她面前。「下班了。」
「噢。」埋首於工作的陸蕙仙很自然地回應一聲,卻連頭都沒抬。
「下班了!」唐毅不悅她的敷衍,加重語氣重複道。
「啊?」陸蕙仙驚慌地抬起頭,望著唇邊漾著微笑的唐毅。「你又要先走?」
唐毅堅定地注視著她,刻意緩慢地說:「你忘了我們約定的事?」
「約定……」陸蕙仙一時意會不過來,呆呆地望著他,片刻後才記起。「噢,對、對,你要教我泡咖啡。」
不過她猶疑的又看著桌面上的公文,「可是我還沒忙完。」
唐毅沉默一會兒,伸手翻了翻擱在她桌面上的公文,雙眉不由得攏聚起來。「有些根本不是你負責的。」 』
「是嗎?」
陸蕙仙因為這句話而愣住,看來這幾天為了加班而筋疲力竭全拜同事的捉弄。
她隨即露出一抹苦笑,「反正我也分不出來哪些是我該做的,哪些又是屬於其他人的,只要是堆到我面前,我都以為是我的工作。」
「可惡!」唐毅悻悻然地咆哮,他猝然伸手拉起她。「走,下班。」
「可是這堆……」她還是擔心工作,所以試圖想甩掉被緊握的大手。
「放著,明天發還給原來該處理的人去做。」唐毅緊緊地箝住她的手,不給她掙脫的機會。「他們如果沒有在預期的時間內完成,他們就等著回家吃自己。」
陸蕙仙不安地皺著眉,「這樣不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這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公司沒有一條規章是舊人可以整新人,既然這規章是他們自創,那他們就要自行負責後果。」
「我還是覺得不妥。」陸蕙仙難過地抿起唇。
「你不必可憐那些偷懶的人,現在你要做的是,專心學會如何泡咖啡!」唐毅堅決而冷冷的說著。
陸蕙仙被他犀利的目光懾服,「好吧,聽你的。」
唐毅漠然地注視她片刻,然後徐緩地揚起嘴角露出笑容。「這才對,到我家吃完晚餐再教你泡咖啡。」
「到你家吃晚餐?你會煮飯?」陸蕙仙大感意外。
這樣訝異的神情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他有時真的不懂她為什麼常會出現這種驚訝的表情?
「一個男人會做飯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陸蕙仙愣了三秒鐘,訕笑道:「也不會很奇怪,只是在我的感覺裡你應該是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所以對你的訝異多了一點。」
唐毅輕笑,「原來我在你心目中被認定為大少爺。」
「你本來就是個大少爺。」她回應得理所當然,「還好是一個非常務實的大少爺,而不是一個游手好閒、不知人間疾苦的少爺。」
「不知道你這番話是褒還是貶?」他的眼中閃現淘氣的光彩。
「當然是褒!」
陸蕙仙毫不思索地脫口而出後就開心地哈哈大笑,而唐毅亦和她笑成一團,原先的憤怒像塵煙般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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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毅還真不是蓋的!短短幾十分鐘,居然就有模有樣地弄了一桌菜。
「真的是黑肝仔裝醬油,看不出來。」陸蕙仙的眼裡又是驚訝又是讚賞。
「快坐下來嘗嘗我的手藝。」
陸蕙仙心裡暗笑他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一誇獎他就驕傲起來,不過盤中美食傳來陣陣擋不住的香味,早讓她按捺不住地食指大動。
坐在餐桌前,她也顯不得什麼淑女形象,便急忙地拿起筷子夾著菜送進嘴裡。「沒想到你燒菜真有一手。」
唐毅望著她嘴饞的樣子,忍不住爆笑出聲。「別以為男人都只會巴望女人做飯。」
「更證明了你不是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由於吃得太大口而噎著,她猛咳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唐毅慌忙地站起來,跑到她身邊拍著她的背。「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她用力咳幾聲後舒坦地喘著氣,「終於嚥下去,太好吃了。」說完又咳了幾聲。
唐毅焦急地為她盛碗湯,「喝口湯就會沒事。」
陸蕙仙捧著腕,聽話地喝了一大口湯,滿足地歎一聲。「連湯都好好喝。」
此時,門口突然竄進一道醋味極濃的清脆女聲:「居然將助理帶到家裡吃飯!」
突如其來的尖銳嗓音徹底破壞了好氣氛,陸蕙仙整個身子瞬間僵愣,抬頭望著佇立身旁的唐毅,乍見他臉上溫和的臉色逐漸冰冷,眼中迅速燃起兩簇怒光,挺直身子回頭面對發出聲音的人。
「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你。」
「你是說過,而我也答應了。」貝柔琳冷著一張嬌顏舉起手,晃晃手裡的鑰匙。「我是來還鑰匙的。」
她本以為借由還鑰匙能重拾他的好感,沒想到卻讓她看到眼前這一幕;更可腦的是,唐毅居然為那卑微的女孩做飯!
陸蕙仙坐在椅子上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只是偷偷地偏著頭,窺視的目光掠過唐毅的身旁看著貝柔琳;此刻,貝柔琳的眼裡透出殺人似的光芒,她害怕地速速收回目光,她沒理由加入這場與她無關的戰爭。
「鑰匙放下,你可以離開了。」唐毅盡量隱忍著自己的怒氣。
平靜的聲音隱含著憤怒,但低沉沙啞的聲音仍然十分吸引人;陸蕙仙憂心忡忡地瞥他一眼,沉凝的眼眸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健碩的身體在盛怒下緊繃著,雙唇拉成一條嚴厲的線條,看來他是真的非常生氣,陸蕙仙迅即縮回目光。
貝柔琳不離開反而走向唐毅,輕鄙的目光掃過陸蕙仙和餐桌上的菜餚。「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會做飯?」
唐毅僵直著身子瞪視著她,「請你出去!」
「我敢說連伯母也沒吃過你做的菜吧?」貝柔琳置若罔聞地譏諷他。
「說夠了嗎?請你立即離開。」
貝柔琳哪嚥得下這口氣,憎恨、酸澀的目光像枝利箭直直射向陸蕙仙。「她憑什麼能走進你的家裡、吃你做的飯?」
很明顯地,貝柔琳將矛頭指向了自己,陸蕙仙頓時一片慌亂, 急急起身開口解釋:「是總經理好意要教我泡……」
咖啡兩字還沒說出口,一隻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強壓她坐下。「不關你的事。」
陸蕙仙收回話,羞窘交加的坐回椅子上,肩上沉甸甸的大手沒有離開,似乎還傳來一絲溫和的安撫。
唐毅緊繃著下巴,「今天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還當你是朋友,要不,你今天能站在我家裡撒野嗎?識相點,馬上離開!」
貝柔琳抑住怒氣迎視那嚴厲的目光,「我真不懂,你是故意氣我還是……」
「我根本沒將你當作女朋友甚至是朋友,所以我不至於無聊到要氣你。」唐毅冷淡的打斷她的話。
貝柔琳慘白著臉色,結結巴巴地道:「可是……伯母親口許諾我做你家媳婦,說你會娶我的。」
唐毅登時震驚地看著貝柔琳,好不容易才回神,卻平靜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既然我媽答應你做她的媳婦,除非我爸爸另有兒子,否則我是不會答應;」
「你……我是哪裡令你不滿?」
「你在我的眼裡無一是處。」
貝柔琳不堪受辱地失去一貫的自制力,未經考慮就脫口而出:「以我的學歷、姿色,難道會配不上你!」
「感情不是誰配不配得上誰,而是感覺,對你我始終沒有一絲感覺。」他的態度表現得堅硬而不容動搖。
「你要的是什麼感覺?」
得不到答案,貝柔琳的憤恨就難消。
「甜蜜、溫馨,這些在你身上都嗅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和理由我都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離開我家了吧!」唐毅的唇邊露出瞬間即逝的微笑。
貝柔琳忿忿不平地扭頭轉身,走了兩步又突地轉身,指向坐在高大身影背後的陸蕙仙。「她呢?她又有什麼資格能擁有你的恩寵?」
陸蕙仙無由地震了一下,事情怎麼又扯到她身上?
唐毅揚起眉毛,竭力藏住怒氣。「就你所知,她是我的助理。」
「助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走進總經理的屋子?明目張膽地坐在你家的餐桌,享受你準備的晚餐?」貝柔琳毫不留情地指控陸蕙仙,語氣裡有一絲不屑。
陸蕙仙連忙起身抓起皮包,「對不起,我現在就走。」
唐毅張大眼睛回視她,斷絕她企圖逃避的念頭。「不准走!」
陸蕙仙憂心忡忡地雙手握住皮包的肩帶,乞求的目光凝視著唐毅。「總經理,我根本不想捲入這場與我無關的戰爭,再說天色很晚……」
「我說了,不准走!」唐毅威脅的眼神逼視她。
陸蕙仙怔怔地看著他,凶什麼凶嘛,她說得沒錯呀!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本來就與她無關,她不懂唐毅為什麼不肯放她走?
「總經理……」
唐毅突地一把攫住她的手臂,毫無預警地低頭吻住她的唇。
始料未及的舉動震得陸蕙仙眨了眨大眼直視貼在眼前的俊臉,發現他的眸光溫柔極了,讓她一時之間忘了反抗,像枝燃燒的蠟燭般緩緩地融化在他健碩的胸膛。
突然耳邊響起幾下拍掌聲,貝柔琳性感的朱唇扭曲成諷刺的線條。
「不錯嘛,公然調戲屬下,你還真是個體貼的上司。」
陸蕙仙驚慌地回神,呼吸急促地推開他,但唐毅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強硬地將她拉進懷裡,緊密得讓她能清楚聽見他的心跳聲。
唐毅緊抱著陸蕙仙,全然不在意貝柔琳的冷諷,唇角扯出一絲冷笑。「你已經看清楚了吧?我喜歡的是蕙仙而不是你。」
聞言,陸蕙仙全身神經瞬間緊繼僵硬,他喜歡自己?
貝柔琳霎時驚得花容失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怎麼可能」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說過感情不是誰配得上誰而是感覺,我在蕙仙的身上完全找到我想要的感覺。」
他的聲音輕柔得像春風般溫暖人心,令陸蕙仙再一次陷入茫然的迷惘中。
貝柔琳咬牙切齒地道:「作戲!我看得出你昧著良心演戲,除非你敢在伯母面前說出同樣的話。」
「這有什麼難,既然我找到心愛的人,當然要告訴我媽,我相信我媽一定很樂意接受。」他溫柔語調不變。
「你真的敢這麼做?」
「我說過這不是難事。」唐毅緊摟著陸蕙仙,俯視懷中靜默不動的人兒,溫柔地誘哄道:「陪我打電話。」
不會吧!他真的要打電話給他媽?他真的準備要假戲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