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愛玩火 第六章
    即使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洪思佳也別無選擇,她寧可跟他出海面對藍天白雲,也不願意再被關在房間裡:儘管那房間比一般房間大上幾倍,但終究比不上外面的海闊天空。

    古越漫放心的讓她在遊艇上自由活動,其實說穿他也沒什麼不放心,放眼望去是一片大海,除了在天上飛翔的幾隻海鷗和海裡的魚之外,沒有其他逃跑的路徑。

    「快看。」掌舵的古越漫手指著前方叫嚷。

    洪思佳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乍見幾條海豚在海面上翻滾、跳躍,這種通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畫面活靈活現的生動呈現在眼前,她忍不住驚喜歡呼。

    「海豚!是海豚。」她揮舞著雙手,興奮的跳躍。

    「站穩了。」古越漫警告。

    她還來不及意會,遊艇瞬間加速在海中飛馳,平靜的海面上立時劃起如霧幕般的水花。

    「哇嗚——」洪思佳雙手握著遊艇上的欄杆,迎著風追逐海豚的身影。

    這是她第一次強烈感受到何謂刺激,一股激昂的快感瞬間引爆血液在血管裡奔放狂舞。

    古越漫的唇畔浮起淺淺的笑。

    他很高興能看到她的另一面,他喜歡她精力充沛的模樣,也欣賞她不服輸的驕傲,更喜歡她在困窘中彰顯的智慧。

    「快一點,它們全都往另一邊去。」她手指著海豚,回頭對古越漫叫喊。

    對了!就是這充滿活力的表情,他愛死了。

    古越漫抿著嘴哂笑,將手中的舵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追逐在海上盡情玩耍的海豚。

    她驚喜大叫、大笑,「追到了、追到了。」像得到獎勵的小孩般雀躍。

    不想驚擾這群突如其來的嬌客,古越漫熄滅引擎,任遊艇靜悄悄的在海面上漂流,他敏捷地從上面躍身而下,來到她的身旁,望著不時躍出海面的海豚。

    「它們是一群姿態優雅的舞者。」古越漫悠然笑道。

    「對極了,它們的舞姿很美。」洪思佳敏銳的感受到一股強烈陽剛的男性氣息正悄悄襲上,她的心莫名的如擂鼓般怦咚作響,她深吸一口氣,目光鎖住海面上跳躍的海豚,一點也不敢移開。

    「你的運氣真好。」他雙手擦腰望著海豚。

    洪思佳拉回失序的心魂,側頭凝視那張如鬼斧神工的臉龐,「怎麼說?」

    「它們不是每天都會出現。」他的唇彎起一道上揚的弧線。

    那抹笑……是她打從認識他這些日子以來,最不具威脅而真誠的笑,像陽光穿透冰層般,她瞬間看呆了。

    「你常來?」

    「不,偶爾,尤其心情處於一片混亂時,我會出來透透氣。」

    平時他給人的感覺是驕傲自大的,然而這一刻卻又非常溫和、沒有殺傷力。

    「你現在的心情很糟?」為什麼她沒看出來,他掩飾得也未免太好?

    他微仰起頭,「只要是有思想的動物都有煩惱,況且是人。」

    她詫異的盯著他,在他臉上她看見了一抹率直的表情,「可是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煩惱?」

    古越漫望著一片無垠的藍色大海,「煩惱是擺在心上,不是寫在臉上。」

    洪思佳輕輕地諷刺的說:「我一點都感覺不到你的煩惱,只覺得你是一個習慣高高在上的人。」

    「這就是我的煩惱。」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怎麼可能?在現今的社會,有多少人羨慕不必為生活壓力愁苦的人;就拿古家來說,據我所知古家在台灣的地位可是數一數二,無可撼動。」

    他無奈地搖頭歎氣,「這些都只是外表假象,你可曾想過,我們兄弟每天眼睛一睜開要為多少人打拼?有多少家庭倚賴我們生存?」

    「這……」

    「自從我們五兄弟接下老爹的事業,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敢鬆懈。」他的語氣裡有著一份沉重。

    她淡然一笑,同意他的看法,「相信所有家大業大的集團都會面臨這樣的問題。」

    「所以我每一步都要走得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他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淒楚,同時反映出他內心所承受的壓力。

    洪思佳似乎明瞭般的笑了笑,冒險的問:「你為什麼不結婚,找一個伴侶與你攜手共同打拼你的事業?」

    「結婚?」古越漫冷笑。

    「難道我說錯了?我就不信你的家人沒想過這個問題?」洪思佳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當然想過,問題是我並沒有遇到一個可以讓我想攜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的眼睛霍地瞇了起來。

    「不可能吧?」她半是調侃半是不信的發出疑問。

    「你該不會因為那場宴會,就認為我是個飢不擇食的男人吧?」

    「我可沒說你是個飢不擇食的男人,至少你有多樣選擇。」她反駁道。

    「多樣?」他嘲諷地大笑,「結婚可不是兒戲,那些女人個個像是噬人的野獸,娶她們,不僅會被她們剝掉一層皮,甚至還有可能屍骨無存。」

    「你說得太誇張了吧?」

    「信不信由你!」古越漫無聲地笑。

    「信。」她怎會不信?那天的宴會她莫名其妙成為眾矢之的,她深信不疑他的說法。

    烈日當空,他受不了熱浪的襲擊,汗流浹背,「對不起,我要脫上衣。」

    洪思佳早看出他的難受,不語,但微笑表示默許。

    得到女士的首肯,古越漫迫不及待的脫掉上衣,少了一層束縛,他立即感受到輕鬆,晶瑩的汗水在他的背部、肩膀上閃閃發光。

    他高舉雙臂,吶喊:「好舒服。」

    她望著他,一股熾熱的火花迸入她的血管裡,挑起前所未有的狂潮,她慌亂地別開目光,身後傳來他離開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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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兒之後——

    古越漫突然說:「喝點冰涼的啤酒。」

    「啤酒?」洪思佳轉頭,這才瞥見他手中的啤酒。

    「這時候能喝一罐冰涼的啤酒,包管你熱氣瞬間全消。」他用啤酒罐輕輕觸碰她的手臂。

    她嚇了一跳從他手中拿走啤酒,拉開拉環,喝了一口。

    他略彎著身體,雙手搭在欄杆上,一隻手拎著啤酒罐,遙望著海,「你為什麼要當律師?」

    「迷迷糊糊考上,就懵懵懂懂去讀,最後理所當然當律師。」

    好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和理所當然。

    古越漫抿著嘴笑,「真不愧是律師,用詞方面就是與眾不同。」

    「是嗎?」難得聽到他的讚美,洪思佳回以一抹淡笑,「那你呢?你的船運公司為什麼會設立在這裡?」

    「這個嘛……」古越漫略微神秘的頓了下,「或許說,我看上這裡的好山好水。」

    「是嗎?」她知道他沒說實話,她也不想繼續追問,話鋒一轉,「有件事一直困擾著我,我想從你口裡證實這事的真假。」

    他喝了一口啤酒,「說說看,什麼事?」

    「聽說琦琦曾經糾纏你……」

    「我不想談這事。」古越漫毫不思索打斷她的話。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她的好奇多於畏怯。

    他突然轉身面對她,臉上的表情丕變,僵硬陰鬱、眼神如冰,「除非當事人親自說出口,否則你別想從我嘴裡知道任何的事,尤其這件事還關係一個女人的名節。」

    洪思佳倒抽口涼氣,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視下,又開始侷促不安,「聽你的口氣,這事應該是真的。」

    「我說過,除非當事人親自說出口,否則你別妄想從我嘴裡套出一個字。」古越漫嚴厲的重申。

    洪思佳噤住口,她知道再追下去也是於事無補,由古越漫的嘴裡絕對套不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她放棄地聳聳肩,「不說這些。」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大海,「我倒想問你,身為一個律師,居然沒搞清楚事情真相為何就貿然越洋來此,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太過鹵莽嗎?」

    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確實太過鹵莽,並不是一個專業律師會做的行為。

    她幽幽地歎口氣,「親情蒙蔽了雙眼,不過有些事情必須親自探究才能知道真相。」

    「你這話說得不無道理。」他同意她的看法,「有些事情確實要親眼所見才能知道誰是誰非。」

    既然他同意她的說法,洪思佳大膽的、冒險的問他一句:「你覺得田浚和琦琦這對夫妻,和好好呢,還是分開的好?」

    她試圖從他的觀點揣測他的心意。

    他冷冷嗤笑一聲,捏扁手中的啤酒罐往船邊一扔,「你想從我口中套話?」

    又被他看穿?

    一絲震驚閃過她的臉上,「我並不想從你口中套任何話,這只是閒聊。」

    他突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靠近他,「他們夫妻是合、是分,關你什麼事?」

    當他抓住她時,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我、我、我……真的沒別的意思。」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他的雙手沒有放鬆,反而更加重了力道。

    洪思佳皺著眉承受手臂傳來的疼痛,「倘若真是外人我可以不管,可是今天是為了我的表妹和外甥女……」

    他緊鎖著眉,暗黑的眸子瞬間沉凝,像暴風雨的天空,雙唇在盛怒下拉成一道嚴厲的縫,「聽你言下之意,是堅持插手管他們的家務事?」

    她在他的憤怒下盡可能保持無動於衷,堅決地搖頭,「我不會主動,除非他們其中有人向我求助。」

    「不必拐彎抹角,琦琦已經向你求助,所以你會管到底?」古越漫僵硬的身子向前傾,威嚇她。

    「你錯了。」她輕輕地歎口氣。

    「我錯了?」他質疑地鬆開手。

    「琦琦是跟我求助,來此之前我一直認為錯不在琦琦,現在我認為她或許該負某些責任,畢竟一個銅板不會響,再說我希望貝貝能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下成長。」她以客觀的角度說出她的看法。

    古越漫不信地看著她,「你真的是這麼想?」

    「是真的!」她堅決的回答他。

    他臉上強硬的線條緩和下來,「既然是為了貝貝好,你就不要插手管這事。」

    洪思佳被他這句話給怔住!

    難道說他……也不希望田浚和琦琦的家庭破碎?

    「快看,它們正在翻轉。」

    洪思佳斂回失神的心緒,循著他所指的方向,驚見海豚躍出海面在半空中翻轉,優美的姿態令人讚歎。

    雙手不自覺地握住那強壯的手臂,她驚得發出銀鈴般的嬌笑,「好棒!再一次,再一次。」

    古越漫注視著忘情歡呼的洪思佳,他的心猛地揪緊,只因為她臉上那抹無城府的燦爛笑靨,他的眼神驀然柔和。

    「你看,它們好像聽到我說的話,又翻了好幾圈。」洪思佳高興的半側著頭,突然,那雙黑眸深深烙進她的瞳孔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同時感覺到手掌下的肌肉倏忽僵硬,她才驚覺自己的手正緊握著他的手臂,錯愕驚慌地連忙鬆開手,「對不起。」

    他拾起手拂開一縷滑落她臉頰的髮絲;那種輕刷的感覺騷動著她的心,幾乎使她承受不住的大叫住手。

    「出來玩就要完全放鬆心情,不要說對不起。」

    呃?洪思佳呆愣!

    他伸手環住她的肩膀,將她僵直的身體轉向大海,「快看,難得一見的畫面不多看兩眼,等它們玩得盡興走了,我的遊艇再快也追不上它們。」

    是嗎?她質疑地斜睨著他。

    「快看,它們又翻了。」他專注的看著海豚的表演。

    洪思佳知道古越漫是故意分散自己對他的注意,她抿著嘴微笑,順他的意將目光重新移回海上,同時也感覺到肩上的手臂正慢慢縮緊,她緊緊捱在他的身側。

    強烈的男人氣息混雜著汗水味刺激著她的感官,剎那間一道電流竄過全身震懾了她,她不由自主的更加倚靠健碩的身軀。

    擱在肩上的大手突然往下移來到她的腰上,突如其來的感覺令她倒抽了一口氣,她全身先是緊繃,猶豫了下,隨即自然放鬆,抬起頭——

    孰料,不偏不倚望進那雙充滿魅惑的眼眸。

    兩人目光交鎖,空氣中瀰漫著詭譎的氣氛,兩個人都同時驚訝靜止,好像都呆了。

    他的大手撫上她的粉頸,手心微微的溫度令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向後仰,企圖渴求更多的接觸;那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細嫩的粉頸,頓時她整個人彷彿春風拂過冰封大地般春心微蕩。

    大手又回到她的香肩,強壯的手臂緊緊摟住她,緩緩俯下頭,輕吻她的唇,唇上的溫熱立即融化她掙扎的理智。

    風聲漸息,海豚也逐漸遠離,海面上恢復一片寂靜,天地之間彷彿正為這一記綿長的吻而停留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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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今天會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一天,沒想到反而是她最快樂的一天,更享受著前所未有的驚喜。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眼看著夕陽就要西下。

    古越漫將遊艇駛回港口,然後下了遊艇。

    洪思佳跟隨在他身後,沒想到他不是帶著她走進城堡,反而走向他的跑車。

    他不假思索的鑽進車裡,而洪思佳則錯愕地站在原地。

    他放下車窗望著呆若木雞的洪思佳,「上車。」

    上車?

    洪思佳像機械人似的僵硬拉開車門,坐進車裡,「你要帶我去哪裡?」

    他抿著嘴微笑,「當然是送你回宿舍。」

    「送我回宿舍?」她吃驚地微張著嘴,半是猶豫半是挑戰的問:「你不打算關我?」

    他發動車子,開車上路後,柔柔的微笑道:「你還想霸佔我的房間?」

    「噢,不不不,不是……」她驚慌連聲否認,詫異地望著他。是什麼事讓他突然改變心意,大發慈悲放了她?

    他抬起手,手指在她的粉頸上滑動流連,「別胡思亂想,因為我今天只幫你準備一套衣服,沒多餘的衣服讓你換洗,所以送你回去,不過我仍然會牢牢盯住你。」他的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邪笑。

    有一剎那,她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失望,嘴角抽搐一下,仰起頭疑惑地問:「明天呢?我還會見到你嗎?」

    此話一出,她不禁微怔,自己好像巴望著能再見到他一樣?

    他的手輕拍她的大腿,沒有一絲逾越的意味,而是一種安撫,「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等一下到了宿舍先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我知道你昨天根本沒睡好。」

    原來他知道她昨天沒能好好睡?

    這是體貼?

    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有個男人會體貼她。

    洪思佳滿懷欣喜的放鬆自己靠在椅背上,也許是真的太累,在溫和的氣氛中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在宿舍的門前停下。

    古越漫輕輕地搖醒她,「到了,進去吧。」

    洪思佳自渾噩中醒來,偏頭望著宿舍的大門,「到了。」她的手放在門把上。

    他突然將她拉回,當她還來不及多想什麼時,溫熱的唇已覆在她的唇上,所有的神魂瞬間清醒。

    這個吻,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纏綿……

    久久之後,他才放開她;而她則愣愣地看著他,長長的睫毛扇呀扇。

    他輕撫著她的臉龐,「晚安。」魔魅的聲音似催眠般輕拂過她的耳畔。

    「晚安。」她似著了魔般愣愣地道。

    她機械似的下了車,站在門口看著他開車離開,內心是平靜而沉醉,一百八十度大逆轉的心情讓她禁不住失笑。

    現在,她真的想好好的洗個澡,然後躺在舒服的床上睡個香甜的覺,為這一天做個完美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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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思佳轉身打開客廳的大門。

    「思佳。」

    這喚聲……

    洪思佳登時一愣,難以置信的連忙打開客廳的燈,驚訝地看見程琦琦竟然正坐在沙發上。

    「琦琦?」洪思佳驚喜地衝進客廳擁抱程琦琦,「你怎麼悶聲不響的跑來?」

    「我受不了、我快崩潰,所以回來。」程琦琦的雙眼無神。

    當洪思佳看了程琦琦的臉,頓時驚喜的心情漸漸往下沉,程琦琦原本粉嫩的臉龐已經深深刻劃上這些日子以來的焦慮和憂心,看起來蒼白且憔悴。

    程琦琦緊張地舔一舔乾澀的唇,「我看見你和古越漫在一起,他……他是否說出田浚的下落嗎?」

    洪思佳深吸口氣,「他什麼都沒說,不過我從安卓夫婦那兒得知,田浚目前人在奧地利出差。」

    「他在奧地利?那貝貝呢?難道他帶著貝貝一起出差?」程琦琦興奮地拉著洪思佳的手。

    「我不知道貝貝現在在哪兒,到目前為止我只打聽到田浚的行蹤。」她真的很不想看到程琦琦的失望,但是她不能隱瞞真相。

    「貝貝……貝貝在哪兒?」程琦琦焦慮不安的揉捏著雙手,兩行淚水滑下她的臉頰,「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事情搞得一場糊塗。」

    洪思佳心頭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程琦琦沉默片刻,羞愧地緩緩抬起頭,聲音哽咽的說:「別告訴我,古越漫什麼都沒說。」

    洪思佳想知道的真相,這一刻終於來了!

    她必須聽到程琦琦親口說出來。

    「古越漫會告訴我什麼?」她小心的刺探,此刻一陣冷顫竄遍全身。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程琦琦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洪思佳可以感覺到程琦琦內心的掙扎,她既心疼又不安,「你把什麼事情弄得一團糟?」

    「我犯了一個大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事情既然已經躲不過,程琦琦小聲的承認。

    安卓所說都是真的!

    洪思佳頓覺腦子轟然作響,「你愛上了誰?」

    一時之間,程琦琦說不出話,像個犯了錯的小孩般垂著頭低泣,嗚咽中用極細微的聲音說:「我、我愛上……古越漫……」

    真是他!

    「為什麼?田浚一心一意的愛你,你卻愛上他的老闆?」洪思佳為田浚抱不平,激憤的音量霍地增高。

    程琦琦用手抹去滑落在雙頰的淚水,「我生下貝貝之後,田浚和往常一樣到遠地去出差,我的心情差極了,這時古越漫特地派了一個保母照顧貝貝,又時常來看我……」

    「就因為這樣,你把古越漫的關心當成是愛?」她有些氣憤。

    程琦琦泣不成聲,猛烈的搖頭,「我是真的會錯意,當時我一定神智不清……我不是故意讓事情變成這樣。」她抬起頭,大大的眼睛盈滿了淚,「其實我是深愛著田浚。」

    騙人!洪思佳覺得心情好沉重,真相就如安卓告訴她的一樣。

    「你若是真的深愛田浚,為什麼要吵著跟他離婚?又為什麼厚顏無恥的想爬上古越漫的床?」她為田浚叫屈,更為程琦琦的無恥感到羞愧。

    程琦琦全身不停地顫抖,聲音支離破碎,「當時我真的是鬼迷心竅,這島上的女人莫不渴望能得到古越漫的寵愛,而我誤將古越漫的關心當成了愛。我現在知道,這根本是癡人說夢。」

    令人沮喪的事情終於完整的拼湊起來,錯不在田浚也不在古越漫,而是程琦琦的一時癡迷所造成的錯。

    洪思佳慨歎一聲,「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說清楚?」

    程琦琦雙手掩面,畏怯地說:「我要是說了實話,你絕不可能幫我。」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能昧著良心說謊?」她氣炸!

    「我不是故意……真的,思佳……我不是故意……」程琦琦大聲哭泣,神情激動的緊抓著洪思佳的手。

    一句句不是故意,令洪思佳堅硬的心瞬間軟化,安慰道:「好了,別哭了,至少現在知道田浚的行蹤。」

    「可是……貝貝呢?」身為母親的焦慮全彰顯在臉上。

    「我想貝貝一定過得很好。」洪思佳能肯定這一點。

    雖然古越漫始終閉口不談貝貝,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一些端倪,貝貝絕對在他的安排下過得很好。

    「你確定貝貝過得很好?」程琦琦淚眼婆娑的望著洪思佳。

    洪思佳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肯定,「明天我陪你去見古越漫。」

    「見古越漫?」程琦琦驚慌、不能置信的搖著頭,「不,我沒勇氣再去面對他!」

    洪思佳堅決地說:「不,你一定要這麼做,你要為你曾經做錯的事道歉!只有得到他的原諒,才能知道貝貝的下落。」

    「這……」

    洪思佳能體會程琦琦的羞慚,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她環住顫抖的程琦琦,「明天,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從他的口中得到貝貝的下落。」

    對!相信這是唯一的辦法,絕無第二條路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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