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得發抖的易希姮,顧不得在場工作人員仍在善後,她開著車直衝她平常抒發情緒的舞蹈室去。
她的到來顯然讓舞蹈室裡正在休息的舞蹈老師王治平十分驚喜,因為發表會的緣故,她已經有兩個禮拜沒有出現了。
「希姮,你怎麼來了?」王治平訝異的迎了上去,眸裡寫著欣喜。
「我要跳舞!」她瞪著他看,沒有心情回答他的問題。一肚子的火需要大量的流汗來沖刷她的憤怒。
「我知道,去換衣服吧。」王治平理解的點頭,眸中有著失望。
一直以來,她出現在舞蹈室時都是這樣激烈的情緒,卻也因為這樣,他被她眸中的真性情所吸引卻仍不敢表達愛意。自己是這個舞蹈室教佛朗明哥舞的老師,教導所有前來學習的男男女女們,更因為挺拔的外型,成了女學生傾慕的對象,只可惜,他的眼睛卻在易希姮出現之後,再也無法移開目光。
幾分鐘之後,她穿著一襲低胸紅衣、寬擺的曳地長裙出現,這是她的舞衣,性感得讓人無法忽視,她卻毫無所覺,眸中燃燒著憤怒,氣沖沖的朝王治平走來。他很識相的轉開音樂,旋律明朗、流暢、不緩不疾的中調音樂,充斥在空無一人的舞蹈教室中,讓她先行暖身。
她隨著音樂開始舞動著,矯健的踩出乾淨俐落、紮實悅耳,多變化節奏的聲響,渾身的細胞像是跟著她跳躍起來。隨著音樂緩緩進入節奏明快的小調,融在音樂中的她,扯開寬擺的長裙,長髮跟著音樂擺動,每個動作都在節拍上,激烈得像是強烈表現出受傷後的憤怒,濃烈情緒表現出舞者此時的心情,她跳得格外熱切。
王治平被她強烈的情緒吸引住目光,並沒注意到大門外也來了個不速之客,是提早離開會場的凌懷。
凌懷換回一身輕便的休閒服,原打算到會場再逗逗她,卻不見她的蹤影,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知道她有跳舞的習慣,便朝著她習舞的舞蹈室裡來,還認真的告訴他,要好好欣賞她跳舞的模樣,絕對出乎他的意料。
果不其然,她正跳得熱切,舞姿出人意表的俐落迷人,像是習舞已經多年,不過……凌懷的眼睨向另一旁,有個男人正看她看得發癡,凌厲的眸中閃過一抹隱隱的不悅。這男人目光熱切的程度,可不輸於正散發熱能的易希姮。
凌懷在心裡下了註解,卻沒有出聲干擾,他想瞭解,究竟是她真是跳得這麼棒,還是她的美色使然,讓男人轉不開眼。
音樂轉入大調,旋律深沉而悲傷,緩慢的音樂調性轉換,卻沒有讓她遲疑,肩膀、腰部或疾或徐的挪移,沒有片刻的靜態,隨著腕部的轉動,手指一根根的向外撩轉,連帶著一起運行雙臂,配合身體的姿態,是一種深沉的哀傷。
易希姮跳到現在,情緒已逐漸平復,但她沒有停下舞動的身軀,反而閉上眼隨著自己的身體,恣意的舞動著肢體。
「來陪我跳吧!」她邀請王治平,知道在緩慢的音樂之後,下一個曲目是所有跳佛朗明哥舞的人都知道的一首曲子;波西米亞之歌,同樣也是大家耳熱能詳的歌劇--卡門。這也是她最喜歡的曲目之一,隨著音樂起舞的她,似乎能理解卡門追求愛情的自由與愛恨分明的個性,這是一向自製的她所無法做到的事,唯有隨著音樂,她才能完全的紆發她最深層的情緒渴望,成為自在、無拘無束,追求愛情的女人。
王治平欣然接受,挺拔的身子往前邁了幾步,自在的融入她的舞蹈裡,成為曲子裡卡門熱切勾引的對象,唯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放肆的享受易希姮挑逗而魅惑的眸光,想像自己真有這樣的好運。
倚在門口的凌懷,眼睛瞇了起來,剛才隱約的不悅似乎又更鮮明瞭些,環著手臂的自在模樣已不復見。
易希姮挑逗的繞著王治平跳舞,澄眸流轉著誘惑,長髮隨著她的擺動拂過王治平的胸前和臉上,手腕輕柔的扭轉著,隨著音樂由他的頰邊拂過,若有似無的滑過他的唇……
凌懷的濃眉皺了起來。可以感覺出那男人非常融入,連在遠處的凌懷,都能感覺自己心跳也跟著加快,透過肢體傳達出來的情緒,欣賞者似乎也被擾得情緒波動起來。他的心狂跳著,因她的一顰一笑、一挑眉而意亂情迷,雖沒什麼太煽情的動作,但自己卻該死的被影響了。
他的拳頭再也無法自在的放鬆在身側,被緊緊的握了起來,那景象教他幾乎咬碎了牙,那股莫名的怒火直衝上腦。
那個正在跟她跳舞的男人,到底是個什麼鬼呀?!而他又莫名其妙的在生什麼氣,不但沒有逗弄她的雅興,就連站在這裡看著她跳舞,他都一肚子火!
紅色的裙子擺動著,她扭臀、擺腰,每一個動作都性感得撩人,讓他慾火燃燒,但……有一股更燎原的大火,幾乎要燒盡他的理智。
想起兩人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不是對他吼就是對他叫,曾幾何時有如此誘人的風情?他不計酬勞,替她辦了場成功的發表會,就是為了向她證明自己的能力,但她卻絲毫不在意,竟在發表會過後直衝到這男人身邊,對著他盡展魅力?!
他大口的吸著氣,不確定心口燃燒的究竟是憤怒,還是另一種更深層、更無法解釋的感覺?
舞曲終歇,易希姮停下急跳的舞步,胸口快速的急喘著,能這樣發洩情緒的感覺真好,她的心情因汗水的揮灑,而有了紆解。
正當她愉快展露笑容的時候,卻在此時看到站在門口的凌懷。所有的表情凝結在臉上,她想也不想的往更衣室衝去,只不過凌懷的動作更快,長腿邁出大步,快速拉近兩人的距離,在她正欲關上更衣室的門時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被他硬生生的止住行動,她猛地轉過頭來,因汗水而濡濕的髮絲飛散,沾在她的頰上,落在她頸際,看來狂野動人。
凌懷的黑眸變得深濃,注意到她的汗水由太陽穴滑下,落在她的前頸,順著曲線而滑落在她胸前的陰影處……
她竟然穿這樣跳舞?讓那個男人盡覽她所有的風情與美麗?一把火燒得又急又猛,凌懷還搞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情緒,只是想拿件大外套,遮住她美麗的身軀,縱使她熱得汗流浹背,他也不許她脫下來。
「你來做什麼?」她注意到他眸中的火熱,有別於掠奪的企圖,是一種不單純的憤怒,像是……嫉妒?有可能嗎?她自問著,卻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逕盯著她看。胸口急喘著,看著她的美麗盡顯在別的男人面前,卻惟獨對他不假辭色,他就是心裡不舒坦!
「該死的你!」他衝著她吼。
兩人接吻的一幕幕重現眼前,她無法理解這些吻只是他存心逗鬧她?還是有更深層的意義?「我哪裡該死了?」厘不清思緒,她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奇怪,就算她的EQ再差,也從來沒像遇到他這樣的失控,只要一見到他,她的火氣就消不去,還拚命的燒著。
他抿著唇,黑眸死瞪著她。他無法解釋她哪裡該死,所有的思緒被惹火了,也無法思考。只是,有一個意念卻格外的清楚。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知道他要她!無論她對自己有怎麼樣的觀感,他就是要她!或許是生理的衝動被撩起,或許是被怒氣沖昏了頭,他再也不想釐清原因為何,他已經決定要這麼做。
他,要定她了!從他眸中看出某種決絕,易希姮心驚的退了一步,卻因為手腕受制而無法如願。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氣息變得軟弱,抬頭望進那雙帶著某種決定的眸,緊緊逼視著她,彷彿準備將她徹底吞噬,那雙黑眸看得她心頭一跳,驚慌佔據她的心,慌亂無止盡蔓延。
「我想怎麼樣,你馬上就會知道。」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卻重重的打在她的心坎上。語畢他鬆開了手,還給她暫時的自由。
四目交纏,他的狂妄更甚於前,易希姮往後踉蹌了-步,雖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卻更深切的感覺到他的存在。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即將落人虎口的食物:心慌、想掙扎,卻無能為力阻止這一切。
凌懷大步的往門口走去,行走間沒再回頭看她一眼,但易希姮卻像是被釘在當場一樣,動彈不得,被他眼中的肯定震攝,像是他正計畫著什麼,而且勢在必得。
而他勢在必得的對象,似乎……就是她?!
慶功宴在一家 Pub 裡舉行,熱鬧的音樂,昏暗的燈光,七彩的霓紅,窄小的空間,正適合約十來個人的工作團隊,完全擁有私人的空間可以大肆交談,而不用避諱隱私,卻又不會因人少而顯得空曠無趣。
在凌懷的特別交代下, Pub 提供極佳的食物與飲料,全部都以自助的方式進行,讓人可以自在的視自己需要而取用需要的東西,讓在場的人都不得不讚賞,雖然凌懷的工作態度霸道,跟設計師老因理念不合而爭吵,但……他的能力還真是不錯,不只照顧到設計師的公關需求,連員工的慶功宴,都辦得讓人拍手叫好。
只是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今天的主角易希姮,與幕後推手凌懷,至今仍末出現呢?
氣氛正熱,雞尾酒盅裡的酒已喝了三分之二,員工們都有了幾分醉意,舞池裡幾個人正舞動著雙臂,熱情的抒發這幾個禮拜以來累積的壓力。
生性不易放鬆的易希姮,仍舊穿著上班時習慣穿的白襯衫,搭上一件黑色的過膝窄裙,緊張的踏入 pub 裡。一入門,見到的就是這一幕熱鬧的場面,每個員工的臉上都帶著滿意的笑容,顯然心情都好得不可思議。她不得不承認,凌懷辦這類活動的確有一套,充分讓員工放鬆,完全達到慶功宴的效果。
想到他,她的心提到喉嚨口,有些擔心在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現在,他又再一次出現。只要一想到他在舞蹈室時那充滿侵略性的眸光,她不諱言,她的確覺得不自在,甚至是害怕。
澄眸在昏暗的燈光下尋找著,七彩的霓紅燈閃耀,她並沒有見到他。她的心猛地安定下來,喘了一口氣,卻又有種隱約的失落浮現……
她的加入終於被人發現,一群人全擁了過來。
「易小姐、易小姐,你怎麼現在才來?」
「是呀,大家都在等你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湊了上來,平常看來很難接近的易希姮,在幾杯黃湯下肚之後,看起來就和氣多了。
「來來來,這一杯給你,大家敬你!」 一個工作人員將雞尾酒放到她手裡,大家也一同舉起酒杯,她頓時成為眾人的焦點。
易希姮無法推辭,與眾人一起舉起酒杯。 「這陣子辛苦了,謝謝大家!」她感謝眾人的幫忙,知道今天的成功,單靠她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每一個環節都極為重要。
「乾杯……」大家都笑容滿面,紛紛高舉手中的酒杯,高興的一口接著一口,也趁這難得的機會,開始猛灌易希姮喝酒,也算是報個小仇。
易希姮自然無法敵過眾人的輪番上陣,酒量不錯的她也開始有了幾分酒意,在眾人的鼓噪之下,幾個人下了舞池,開始隨著音樂搖擺起來。
酒精果然有放鬆神經的效果,在稍有醉意之後,她不再緊張的四處張望,不再擔心凌懷突然出現,她開始融入音樂裡盡情的舞動著。
Pub 裡空調適中,溫度正好,只是正在熱舞中的她開始熱汗淋漓,已經盥洗過的身子再一次被汗水浸濕,白色的襯衫貼著她曲線完美的身材,看來充滿野性,黑色的窄長裙看似活動不便,卻因材質含有萊卡,貼身之外卻又能配合著身體的擺動,完全襯脫出她修長的小腿,看來很誘人。
眾人皆暗暗發出讚賞,鮮少見到她如此展露風情,大家都目不轉睛。
「你還是這麼迷人……」 一個男人的聲音穿透熱鬧的音樂聲,驚擾了正跳得高興的易希姮。
易希姮瞪著來人好一會兒,半晌才突然衝到他面前。「方皇?!你回來了?」這男人不是正在國外出差嗎?
「我回來看看你的發表會,擔心介紹的人不夠好,把你的發表會搞砸,那我就得長年流浪海外,只好先回來拜別父母,請他們原諒我的不孝。」方皇開玩笑說著。
「你還敢說?!」易希姮插著腰斥問,但澄眸已露出笑意。 「明知道發表會迫在眉梢,還敢給我出國,簡直是不要命了!」
「就是因為擔心小命不保,所以趁著你今天心情好,趕緊來請罪囉,請你看在小人千里迢迢趕回來的份上,饒了小人一命吧!」方皇打躬作揖的請罪。
在知道發表會空前的成功之後,他的心也放了下來,原本真的擔心以易希姮的壞脾氣,加上凌懷的獨斷獨行,兩人真會打起來,要不是當初事情迫在眉睫,眼下只有凌懷有這樣的能力,就算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將這兩個人湊在一起。
現在,事情有了圓滿的結果,他也能放心的繼續他國外的進修兼工作了。
「你還真會挑時間,讓我想發脾氣都沒辦法。」易希姮聽到這,再也無法裝出冷酷的面容,畢竟方皇已經是認識數年的哥兒們,也是少數能忍耐她壞脾氣的朋友之一,又在工作上幫助她許多,無論如何,她還是感謝他。
「哇!真讓人鬆了一口氣。」方皇裝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拭去一頭的冷汗。
「好了,別扯淡了,快!來喝一杯吧!」極為自在的,易希姮挽起方皇的手到了自助餐與供酒的長桌上,主動幫他倒了一杯酒。
「雖然很想砍你幾刀,不過,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我決定先灌醉你,這樣可能少點痛苦。」易希姮把酒杯交到他的手中,方皇大方接過,一口乾杯。
「我這人不囉唆的,再來,算是賠罪了。」方皇又接連喝了兩杯,表示他最深切的歉意,當初他因為自己的前途考量離哥兒們而去,的確是他的不對。
易希姮也不客氣,跟著乾了三杯,笑意盡現眼底。
兩人的互動眾人早巳習慣,大家工作一起多年,早知道兩人雖是異性,但似乎太熟,熟到無法擦出火花,有的只是朋友間的情誼,一點看頭也沒有。
「怎麼沒看到凌懷?我聽說這個慶功宴是他辦的,怎麼沒見他出現?」方皇與凌懷也是好友,自然會關心一下。
只見一口酒才喝進嘴裡的易希姮,突地嗆了一下,而後猛咳起來。
「怎麼了?」方皇自然的替她拍背順順氣。 「喝酒喝這麼急,小心傷了身體。」
易希姮擺擺手表示沒事,但仍是咳個不停。她在心裡暗罵著,這個方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明白她整個慶功宴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凌懷嗎?
像是要呼應兩人的想法,凌懷挺拔的身影很快的加入兩人的對談中。 「不說一句話就離開,說是工作有多緊急,現在說回來就回來,之前的說法實在很沒說服力。」黑色的視線掃了過來,停在方皇替易希姮順氣的手上,眼中的光芒轉亮,閃爍得像黑夜裡的星星,只是沒星兒那樣和善,看來多了幾分殺氣。
方皇敏感的打個冷顫,但只認為是裡頭的空調太冷,並不以為意,只因為易希姮的臉咳得都紅了,他忍不住多拍了幾下。
「我真的很忙,這次是特別回來看希姮的。」方皇一邊說,一邊微彎下腰察看她的情形。
「感情還真好。」凌懷淡淡地說道,表情冷硬,黑色視線凝視著她背上的那隻手,動也不動。她周圍的護花使者還真多,下午走了一個,晚上又來一個?!不是看她看得發癡,就是關心她關心到可以從國外趕回來……
「感情當然好,我們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方皇還是搞不清狀況,笑得可開心了。
凌懷濃眉挑起,冷漠的投來一眼,殺氣更甚。
就算是垂著頭,避開凌懷的注視,希姮還是能感覺他正盯著她看。在調整呼吸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迎視凌懷的眼睛。室內的音樂仍在播放,眾人的交談聲也沒因此而停住,但她卻突然覺得周圍變得很安靜,靜得只剩兩人的呼吸,連近在咫尺的方皇也像消失了一樣。
跟凌懷綿長沉穩的呼吸聲比較起來,她的氣息顯得紊亂許多。他凌厲的黑眼,在一片黑暗中依舊能準確找到她的身影,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她像是被獵人盯住的獵物,因酒意而放鬆的身軀一下子又僵硬了。
氣氛很詭異,打破沉默的反而是方皇。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我都快喝醉了!」方皇遞了杯酒給凌懷,後者伸手接下。
「我該敬敬今天最風光的設計師吧?」凌懷舉起酒杯,目光仍在易希姮身上。
她被動的跟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頰上的嫣紅在昏黃的燈光下仍顯嬌艷。
「謝謝你這一次的幫忙,雖然我們之間有很多爭執,但至少結果是好的,不過大家以後還是別合作了。」易希姮先禮後兵,雖然雙眼因喝酒而矇矓,但對於凌懷下午所展現的掠奪眼神仍有畏懼,一心只想遠離。
黑眸瞇了起來。 「只可惜,不能如你的意。」凌懷直接的否定了她的話。
看著她醉臉酡紅,看起來可口極了,他的心情沒有好轉,只因為她跟方皇站得極近,就像是站在他的懷中一樣的惹人心煩。
「你接下來的活動我都接了,不會有任何人敢接下你的案子,要不然你就等著重演這一次的風波,比如找不到模特兒、訂不到飯店之類的事。」凌懷毫不遲疑的承認這些都是他搞的鬼。
易希姮的頭有點昏,她不確定是因為酒喝的太多造成的結果,還是因為他說的話讓她神智恍惚。
她往後顛了一下,方皇自然伸手扶住了她,笑了出來。 「喝太急,也喝太多了吧?這下醉了看你怎麼辦?」方皇的雙手自然的摟住了她,沒有摻雜一絲男女之情。
只不過看在凌懷的眼裡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一把火在心口燒著,燒得他理智全失。「記得你下午問過,我究竟想做什麼?」他突然提起下午的對話,猛地讓易希姮的心口一跳。
「呃?」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更加偎進方皇的懷中,是一種出於直覺的退卻與尋求保護。
這樣的反應讓凌懷更加火大。「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到底想做什麼。」他往前邁了一步,只見她更加偎進方皇懷裡。
「喂喂喂,現在是怎麼回事?」方皇發現事情有異,伸手想阻攔,但被凌懷輕易的撥開。
「她醉了,我載她回家。」凌懷伸手,由不得她退縮,直接將她拉出方皇的懷中,簡單交代了原由,在眾目睽睽當中,將她帶走。
「凌懷,你在搞什麼?這是我的慶功宴,你想把我帶到哪裡去?」易希姮皺起了眉,被他拉得步履踉蹌。
「到你該到的地方去。」他臉色極冷,擺明不接受拒絕。見他已打算不理會她的抗議,易希姮開始尋求協助。 「方皇,救我啊!」先找哥兒們好了。
「你醉了,的確需要休息一下。」方皇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此時不是強出頭的時候,他太瞭解凌懷,決定要做的事,大家都擋下了,只是……方皇實在是好奇,凌懷執意拉走易希姮,到底想做些什麼事?!
「方皇!」她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小子在火燒眉睫的時候還是靠不住!
「喂,你們!誰來拉我一把?」她轉向任何一個能看得到的工作人員求救,只是在凌懷的森冷目光之下,沒人敢輕舉妄動,只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你們這些人……」到底是領誰的薪水呀?!求救無門,易希姮無助的被凌懷拉出了慶功宴,奔向另一個未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