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發表會的那一天,約莫早上六點,易希姮就被凌懷打來的電話吵醒。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睡?”凌懷的聲音帶著笑謔,精神聽來很飽滿。
“這是我的發表會,我都不擔心了,你擔心什麼?”易希姮語氣不佳。其實她是因為太緊張,昨夜沒睡好,今早才會精神不濟。
“不擔心最好,我還想你今天一來到會場,會氣得神智不清,把發表會搞砸了,那我公關界第一把交椅的名聲,大概也會被你搞壞……”他話中帶剌。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神智未清,但是她能察覺到他話中另有含意。
“反正你待會兒到會場來就知道了。”他語帶期待,已經能預測到她的反應。
“你……”再怎麼沒睡醒,易希姮的瞌睡蟲也被嚇跑了,但是知道此時逼問他沒有用,她最好還是馬上到會場上看一下。
“算了,我馬上到飯店去一趟,你別給我搞鬼,要是把發表會搞砸了,我非剝了你一層皮不可。”她語帶威脅的說,已經嚇得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整裝。
“發表會不在飯店裡,你待會兒直接到這裡來。”他說了個住址,也就是滕立宇辦公大樓預售案剪彩的會場。
“什麼?”她被這突來的變化,驚得在原地怔愣住。 “你是說……發表會不在飯店裡?!l
“嗯。”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記得待會兒要帶著笑容出現,這可是你第一個正式的服裝發表會喔。”不理會她的反應,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帶著笑容出現?虧他說的出來。希姮氣得頭頂冒煙,她不當場把他打成豬頭,就已經對他很客氣了。
無法再做任何思考,希姮在最快的時間內打點好自己,准備……殺人去了。
在最短的時間內,易希姮沖到了會場所在,規劃完整的停車場,足以讓與會的來賓泊車,沒有找停車位的困擾,這是她之所以要將發表會辦在飯店的主要原因,就是怕在熱鬧的台北市區裡,連停車都會有問題。 “為了這一點,我可以少殺你一刀。”希姮看著明確的指示牌,雖然滿意,但是還是不能讓她心平氣和。 她氣沖沖的關上車門,隨著指示牌,見到一個類似於蒙古包的帳篷,帳篷外有一盆立式的花卉擺飾,用著幾枝枯枝與綠意盎然的綠葉,做出強烈的對比,而在極有特色的花卉裡,強調了一種感覺……掙脫。
她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眼睛卻亮了。 “這……”黛眉皺起,表示她的不解,但發亮的眼睛,代表著她無言的贊賞。
他果然把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詮釋的淋漓盡致,很明白她極想在受制的服裝設計裡,走出自己的一條路。她的氣稍微消了一點,但……僅只是一點點,她擰著眉,朝會場裡走了進去。
布幕裡有一長條形的平台,專為模特兒走秀准備,平台後的牆板上釘著幾只簡單的木條、樹枝等材料,加上幾把小果實、羽毛等不規則層次的搭配,造成強烈的原始感,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在走秀平台的四周被排上了許多的桌椅,是為了到場參觀的貴賓准備,桌上擺飾著許多特殊風格的花卉,讓人贊歎插花者的用心。她雖然感動,但是仍覺得不滿,因為臨時更改了會場,所有發出去的邀請函都等於無用,她很懷疑,這看來美麗的桌椅上,到時候會有幾個人?
“易小姐,你來了。” 一個工作人員朝她點點頭,而後隨即去忙自己的事。易希姮眉間的疑惑更深。她環顧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她原班人馬的工作人員,全部都就定位在做自己的事情,表情看來穩定而沉著,完全沒有一絲因臨時更改場地而有的慌張,這不就表示……他們早就知道了?
“該死的凌懷!”收買了她所有的員工,就獨獨瞞過她一個人,這究竟是誰的發表會啊?!她的火氣又一下子全冒了起來,往後台走去,看著一整排她所設計的衣物,待會兒即將展現所有的風華,只可惜……不會有人到場,看到她的努力。
這一切……全都是凌懷那個混蛋造成的。 “把東西收一收,今天的發表會不做了。”她突然的吼了起來,不能接受她的努力將會是一場空。
凌懷得到通報,知道易希姮到了會場,預料到她會有的反應,從容的到了她的身邊。 “發表會都要開始了,你還在發什麼脾氣?”他環住手臂,欣賞著她頰上的美麗神采。
“發脾氣?”她氣呼呼的轉身。 “你臨時改場地,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會有什麼人到場?”
凌懷搖搖頭。“所有的人都知道,就只有你不知道。”
“你在說什麼?”希姮一肚子火,望著那迷人的薄唇,她很不爭氣的想起了兩天前的那個吻,粉頰竄上另一股屬於嬌羞的紅。這兩天她努力遺忘那件事,也因為發表會在即,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對這件事不在乎了,只是,再遇見他,那記憶突然鮮明了起來,紅唇似乎又能感覺他侵略的氣息。
凌懷微瞇上了眼,意外的發現,他竟然挺想念她的。
“我公關不是做假的,這些事我不會忘記。”早在決定接下她的工作時,他就已經在心裡設定好藍圖,這是他的作風,而他一向吝於與人分享心裡的決定,更何況,他就是故意瞞著她,為的就是看她氣得臉色乍紅的美麗模樣。
“我早就跟你說過,飯店的風格不適合你的發表會,所以我自作主張的更改地點,邀請卡重新寄過,還親自確認邀請與會的來賓,所以……每個人都會來的。”他攤了攤手,表示這只是小事一樁。
“凌懷!”她只能以怒氣遮掩她臉上的嬌羞,不能想像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自以為是到了極點!
兩人大聲的對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工作也變得不甚認真。
“我可以解釋,不過,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嗎?”他目光掃過四周,用眸光表示兩人的行為已經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在場也有媒體人在場,再鬧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易希姮也是個行事低調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她的臉卻不爭氣的更加嫣紅,只因為他說出的那句話……找個沒人的地方。這一句再自然不過的話,卻讓她莫名其妙的想歪了……
“沒什麼好講的,反正你都做了。”她回避他的眼神,拒絕他的提議,那雙黑眸讓她心亂,她不敢直視,感覺看得太久,會覺得頭昏。她寧可跟他保持距離,也不要跟他……單獨在一起。
凌懷挑高了眉,疑惑的發現她臉上的嫣紅不同於怒氣,而是另一種讓人意外的驚喜。她記得那個吻!她並不像那個時候一般無動於衷,臉上的紅潤有如晚霞,讓他心神一動。
“你怕了?”他刻意壓低聲音,逼近一步,想確定眼中所見是否真實,滿意的見她趕忙倒退,拉開相同的距離。
“怕什麼?”她兀自鎮定,怎奈臉上的紅粉怎麼也退不去。
“怕我像上次一樣……吃了你。”他賣關子般的拉長音調,聲音壓得極小,低的只有兩個人聽到。
像是一個煙火在她腦海猛烈地炸開來,轟的一聲後,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我會怕你?”她的聲音又揚了起來,但在見到周圍的人投注過來的目光時,憤恨的咬著唇。
“你如果想絕子絕孫的話,我也不會客氣!”她的聲音跟著壓低,目光卻發射怒火。
凌懷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我沒那個膽子,就怕你不再給我機會解釋。”凌懷裝出一副懺悔的模樣,只可惜黑眸裡洩露出他的不認真,像是嘲笑她的膽小。
易希姮看著那張逼近的俊朗容貌,細小的火花逐漸燃成燎原的大火,她的明眸睜大,雙拳握得緊緊的,直到指尖都陷入了柔軟的掌心。
“走就走,我會怕你?你欠我的解釋可多了。”她指控地說道。美麗的雙眼迸出恨意,要是發表會真的失敗,她只怕會惱羞成怒,直接殺了他,哪會怕他對自己怎麼樣?
凌懷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著她朝一個較為安靜的准備室裡去,嘴角帶著一抹微笑,那笑容久久不散。
易希姮對自己信心滿滿,相信有過上一次的教訓,凌懷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只是……她太輕忽這男人的健忘與他愛挑釁的性格。
才一關上准備室的門,就感覺他有力的雙臂將她的身子扯了回來,雙臂圈住她的纖腰,困住她的身子,兩人肌膚相貼,容不下一絲空隙。屬於成年男子的氣息、體溫,包圍了她的所有感官。
“凌懷……”因為驚詫,易希姮瞠大眼,氣憤他的輕薄,卻無法掙脫,沒想到這個登徒子真的不怕死!
“愛說謊的女人。”他以低沉的嗓音說道,抵著她的額頭,從容自在的制住她。女人多變,一向是他最厭惡的特點,只因為心思飄忽,惹人心煩,但是現在自己卻發現她的與眾不同--一樣的多變,一樣的無法捉摸,卻意外的牽扯著他的注意,一舉一動都撩撥著他。
兩天前的吻,她無動於衷的連眼睛都沒閉上,兩天過後,卻因記憶而雙頰嫣紅,挑動的讓他幾乎想再嘗嘗她的滋味,縱使會有絕子絕孫的可能,他還是想冒險嘗試看看。
“所有的女人中,我最喜歡你。”他伸手,撫摸她嬌嫩的臉龐,從他口中吹拂出的呼吸,溫熱而暖燙。這是一句再真實不過的話,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感興趣,擁有那麼多不同的感覺,那雙帶著火焰的瞳眸,給了他難以抹滅的深刻印象。
“放開我!”希姮不斷掙扎,卻徒勞無功,累得氣喘吁吁,心裡深處閃過一抹不明的憤怒,只因為他提到了……所有的女人。
這代表什麼?她不是他的唯一,只是他眾多女伴之一?她無法靜下心來,胸口糾結出眾多的困惑,像是火球似的,燒灼著她每一寸神經,讓她焦躁不安。
“辦不到。”他簡單而果決的搖頭,以粗糙的指尖撫弄著她微張的紅唇,那霸道的神態,像是她生來就該是屬於他的,凌懷的呼吸失去了平日的沉穩,口中似乎還能嘗到她的甜美。他的呼吸變得濃濁,逐漸靠近她,一雙黑眸鎖住她,曖昧的氛圍在空氣裡繞著,催眠著彼此。
就在他離她的粉唇還不到幾吋的距離時,凌懷察覺了自己的心情轉變,一種異於平常,輕易的被吸引住,而無法自制的反應。
他怎麼……就只是想吻上她?他硬生生的停下自己的動作,感覺到她溫暖的氣息拂在他的臉上,讓他不捨離去。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他在語意中表明,對於她說過要讓他“絕子絕孫”的話語很感冒。
“討厭別人威脅你?好,那我就不說了……”她瞇起雙眼,眸中凝聚怒氣,試圖忽略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暗中使力,想故計重施。 “那我用做的總行吧!”話畢,她惡狠狠的抬起膝蓋,准備再朝他的“重要部位”施以重擊。
看出她眸中的殺氣,凌懷挑高眉頭,早知道她會不屈不撓的抵抗他。他微微揚起笑容,強而有力的大腿侵略式的擠進她的雙腿間,將她的人緊緊的壓在門板上,兩人的身軀貼的滴水不漏。
她倒抽一口氣,連話都說不出。因為一時疏忽,如今完全受制於他,沒有反抗的余地,那粗糙的指或輕或重地摩弄著她的粉唇,帶來某種異樣的刺激,她心頭一震,全身竄過一陣顫栗。
“你以為我會傻得不做防備?”他扯開淡笑,那深邃的目光,帶著隱隱燃燒的火炬。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簡直像是帶了溫度,看得她如坐針氈,萬分不自在。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她警告著,用嚴厲的語氣掩飾著當他碰觸她時,她心中浮現的心亂。
“我可沒捉著你,是你賴在我的懷裡,別栽贓給我。”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臉上的紅霞。
希姮氣憤的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掙脫,他看似輕松的姿勢,內含著難測的力量,舉動之間,有著渾然天成的氣勢,協調且無懈可擊,她根本沒有使力的余地。
“你究竟想怎麼樣?”她憤怒的問著。被他男性氣息包圍著,她的心浮現不該有的慌亂無措,搞不懂他的想法,像是落入蜘蛛網的昆蟲,摸不著頭緒。不安的思緒充斥在她心中,她直覺地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是不可碰觸的。
究竟想怎麼樣?凌懷挑起眉頭,細思著她的問題。老實說,他也不是很確定,就是想要逗逗她,就是……想吻她。
或許是她的怒氣讓他好奇,讓他不自覺的就是想挫挫她的傲氣,想見她是否會有著一般女人的迷蒙眼神,充滿愛慕的凝視這自己?
凌懷邪氣的黑眸裡,閃過不懷好意的笑,在厘清自己的想法之後,他更加確定他想要做的事,是再正常不過。
“我想讓你喜歡上我,不知道可不可能?”他靠在易希姮耳邊,直接下了戰帖,熱燙的氣息灌入她耳中,換來她一陣輕顫。
“不可能!”她想也不想的否認,在迎視他時,卻有一絲心虛。
“我不但討厭人家威脅我,也很討厭人家挑釁我。”他握起她隨意扎在腦後的長發,隨意把玩著,那雙黑眸中有著某種掠奪的光芒,鎖住她就不肯移開。
聽見這類似宣戰的話語,易希姮的心更加慌亂,灼熱的氣息迎面而來,掠奪了她的呼吸,當她驚訝地瞪大眼睛時,卻在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他一語雙關地說完,突然間出手將她攬入懷中,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他已經俯下身來,雙唇封住她驚愕半張的柔軟紅唇。
“住……唔……”她掙扎著,但他的鉗制卻像銅牆鐵壁,讓她掙脫不開,掠奪的舌在她口中糾纏。他竟然又吻了她!她驚駭得無法呼吸,柔軟的紅唇被他徹底占有,霸道靈活的舌探入,竊取她口中的蜜津。
她又一次被吃了豆腐!她憤恨的找回自己的理智,推不開他鐵一般的鉗制,霸道的舌竄入她的口中,恣意的騷擾著她。
不知是因為過度氣憤,還是被他封住了唇舌,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勉強維持理智的腦子運作著。
不行!她不能讓事情這樣下去!這是她腦中唯一的信念,無奈雙腳被他強壯的身軀緊緊壓著,她動彈不得,根本無法攻擊他。
煽情的吻持續,他的舌仍在她的口中挑逗著,她的雙膝再度覺得無力,像是真的要偎進他的懷裡。
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竄入她即將失魂的腦中,她猛的使力,被撬開的貝齒突然的閉上,狠狠的咬住他的唇……
沉迷於這誘人的吻裡,凌懷沒有注意到她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抗,舌尖與薄唇上傳來疼痛,雖然趕緊放開了她,但是唇上還是被她毫不留情的咬了一口。
得到自由的易希姮捂住被吻紅的唇,水眸不敢望向他,在最快的時間內逃離了准備室,將一切混亂留給震驚中的另一人--凌懷。
望著她逃走的背影,凌懷沒有試圖追她,黑眸中閃過一抹不解。怎麼每次一吻上她,就像是失了魂一樣神智不清,連停止靠近她的一丁點自制都做不到。
薄唇上傳來微疼,他伸出姆指,拭去唇上滲出的血滴,看著指上的紅痕,他露出淺淺的微笑,將剛才的疑惑暫且拋諸腦後。
“這嗆辣的小妮子,還不是普通的狠。”他喃喃的說著。他以指尖滑過沾血的唇上,回味著她的滋味。
這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從有記憶以來,從沒有人能讓他卸下心防,真正地失去控制。
他搖了搖頭,決定將這疑惑放下,他得追出去看看,看他精心為她所籌備的發表會成果如何?能不能得到她的一點贊賞目光,還是仍是一雙氣得發亮的眸子……
一套套兼具氣質與流行的服飾,穿在模特兒的身上,彰顯出設計師的功力。無論是輕柔的雪紡紗所展現的柔美氣質,還是圖騰式、充滿原始風味的特殊風格,在在都吸引眾人的目光,此起彼落的討論聲,鎂光燈不停的閃著,可以想見這一場發表會成功的程度。
就算易希姮再怎麼氣憤凌懷的自作主張,她無法否認的是,這場發表會空前的成功,到場的名媛淑女們,幾乎都捧場的下了訂單,將她所設計的款式訂購一空,更獲得不少的好評。
一切都完美的不可思議,就差那個吻。她竟然會那麼不小心,再度落入他的圈套裡,被他吻的頭昏腦脹……
“易小姐,今晚的慶功宴可不能省,大家全都賣了命,有這樣的成績實在是太棒了!” 一個工作人員笑得嘴都合不攏,一邊收拾著手邊的物品,一邊邀功,要大敲易希姮一筆。
只是,易小姐似乎不見喜悅,一整個發表會都見她神魂不定,像是丟了魂似地。
“當然。”易希姮正正心神,勉強扯了個笑容。她雖然是個求好心切,EQ不甚好的主管,但她可從來不小氣,對於搞賞員工,她絕不手軟。
“找個地方先訂位,這一筆我絕不會省。”她指示著工作人員相關事宜,她現在腦袋瓜裡一團亂,不認為自己夠清醒。
“不用了,凌先生已經在飯店裡訂了位,該做的事他全做好了。”工作人員笑嘻嘻的報告。
讓她氣得咬牙,又讓她心慌的名字傳人耳中,易希姮的臉色顯得陰晴不定。
“易小姐,你還好吧?”工作人員關心的問著,自從發表會開始之後,易小姐的情緒就很反常,真是令人擔心。
易希姮搖了搖頭,表示沒事,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問出口。
“那個人呢?”事情總算是結束了,就算兩人再有什麼牽扯,也告一段落了。
縱使如此,她還是氣得不想提及他的名宇。
“你說的是……凌先生?”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問道;心細的他們也發現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嗯。”她虛應的點頭。
“他說他要先走,說是到醫院檢查。”工作人員盡職的轉述凌懷所說的話。
“醫院檢查?他是怎麼了?”她心裡閃過一陣慌亂,怒氣瞬間消逝,潛意識裡竟有一絲擔心。
“他說……要去打個狂犬病疫苗,說是被母老虎咬了一口。”工作人員雖面有難色,但還是將凌懷說的話完整陳述。
轟!她的臉像是著了火,又氣又怒。他竟然說她是只母老虎?“這該死的男人,他要打的不是狂犬病疫苗,他要去的是精神病院!”她突然的狂吼,對著空氣大叫,再也無心理會員工關注的眼神,她得找個地方發洩怒氣,才不會把自己逼瘋。
工作人員見她再次失去理智,疑惑的眼神像是突然理解了什麼。 “原來……這裡真有只母老虎呀。”他沉默的點點頭,看著易希姮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