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挑浪子 第五章
    他!他在跟她求婚?!

    「你——瘋了!」夏欣月驚呼出聲,嚇得從鞦韆座位上滑了下來。

    雷戰看著她驚惶失措的模樣,低笑出聲。

    「你罵人耶,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景呢。」雷戰故意睜大眼睛,故作驚訝地看著她。

    「結婚不可以是這麼隨便的事。」夏欣月後退三大步,急得差點想跳腳。

    「你和你男友認真地交往了那麼久,還不是分手了。」他不以為然地說道。

    結婚只是一個關係確定的儀式,並不是什麼多大不了的事情嘛。只要能把她留在他身邊,那麼一切便很值得。即使真的合不來,最多不過就是離婚嘛。

    「我……我和我男朋友交往那麼久,都還沒結婚,那就表示了我們還不適合。」她猛搖頭,不明白他怎有法子露出「信我者得永生」的堅定表情。

    「那只是證明了你看人的眼光有問題,所以,你該相信我。」他趨前一步,大掌扣住她的後腰,擋住她的退路。

    「這太瘋狂了……我一個人跑到拉斯維加斯,和你談起戀愛,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夏欣月低語著,一手擋在他的手臂上,一手揉著抽痛的鬢邊。「而你更……怪。」

    「我哪裡怪?」他低頭望著她著急的小臉,一派自在地反問。

    「你幹麼堅持要這麼快要娶我?」她皺眉,真的一點都不懂。

    「廢話,當然是因為感覺對了啊。」雷戰不客氣地掐了下她軟腴的腮幫子。

    「感覺對了,也可以再慢慢來啊。」她也怪,幹麼坐在這裡和他討論?她應該早點回房睡覺的,她現在被酒精及他弄得頭昏腦脹,完全不適合做決定。

    「怎麼慢慢來?難道要我打電話、寫簡訊、傳E_MAIL?我沒那種耐性和時間。」雷戰白眼一翻,沒耐性的個性開始發飆,「你看不出來我為你壓抑的很痛苦嗎?我要是再得不到你,肯定會內分泌失調的!」他扣住她的雙肩,神情激動得像在對幾萬名觀眾嘶吼。

    「只是為了得到?」肩上的力道,讓她蹙起了眉。

    「想得到的原因,是因為喜歡到快抓狂了!把一道美食,放在一個飢渴的人面前,是很不道德的事。」雷戰抓住她的手放到他胸前,強迫她感覺他劇烈的心跳。

    他的心跳得那麼激情,跳得她喘不過氣來。夏欣月屏著氣息,無助地望著他發亮眼瞳裡渺小的她。

    「嫁給我。」他堅定地說道。

    「沒人認識半個月就結婚的。」夏欣月無力地說道。

    「如果我能舉例說明呢?」雷戰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顎,一臉勢在必行的神情。

    夏欣月咬著唇,說不出話,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我爺爺和我奶奶認識了一個月就訂婚了,我爸和我媽也只認識了三個星期就結婚了。據我所知,他們兩對到目前為止都還沒離婚,而且感情還好得不得了!」

    雷戰得意地呵呵笑,並像個孩子似地對她調皮眨著眼。

    他俯近她,口中的酒精味肆無忌憚地醉醺著她的呼吸。

    「可我們兩個只認識了半個月啊。」夏欣月的臉愈來愈紅,腦袋也愈來愈暈。

    「我是他們的兒子、孫子,青出於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你難道不想和我天長地久地相愛嗎?」

    夏欣月望著他似乎無所不能的神情,她的心開始動搖了。她是希望有人愛,是希望有個溫暖的家哪……

    「我不管!剪刀、石頭、布,你猜輸了就得嫁給我。」他命令地說道。

    「不可以這樣決定。」

    「那我們下去拉吃角子老虎,如果中了大獎,你就嫁給我。」

    「好。」她脫口說道,說完臉卻一紅。原來,她的心裡也不盡然只想拒絕啊。

    雷戰沒注意到她的欲語還羞,他急著摟住她的腰離開,在帳單上簽了房號後,便快步走入電梯,走到樓下賭場。

    「就這台吃角子老虎好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記得嗎?你等著,我去換硬幣。」雷戰拉過椅子,把她安置在其上。

    他風一樣地離去了。

    夏欣月看著雷戰的背影,她淚眼朦朧地絞著手指。

    這個說話大如雷吼的男人,正迫不及待地想和她編織一段她夢寐以求的家庭生活啊。

    她離家已經很久、很遠了。

    早在十八歲那年,她媽媽因為癌症去世之後,便不曾再見過爸爸了。

    她爸爸酗酒,對妻女暴力相向是家常便飯。

    她容易受到驚嚇的原因,正是因為被打怕了。但是,那並沒有減少過她對家庭的渴望。她一直認為會有個人,能和她長相廝守一生的。

    所以,老天爺才為她送來了雷戰嗎?

    他是一個讓她想為他不顧一切的男人哪!

    夏欣月擦去眼角激動的淚水,雷戰正笑容滿面地拎著一大包硬幣朝她而來。

    「這麼一大堆硬幣,就不信拉不中大獎。」雷戰為她投幣,握著她的手一同握住BAR桿。

    夏欣月的手被他握得好暖,她的心也在發燙。

    她屏氣凝神,和他同心協力將BAR桿往下一壓。

    「三個幸運七!三個幸運七!中獎、中獎、中獎……」雷戰命令似地對著其中三組轉動中的水果數字說道。

    「我……」答應你的求婚。夏欣月轉頭想對雷戰說道,卻看到他雙眼發直地緊盯住吃角於老虎。一個幸運7出現,第二個幸運7緩緩停下……

    夏欣月頭皮發麻。

    鐺!

    第三個幸運7出現!

    驀地,五彩的燈光和音響震天價響地大作著,嘩然的硬幣落下聲,嚇得夏欣月往後一縮。

    「耶!你瞧吧,連老天爺都幫我!」雷戰興奮得大吼出聲,打橫抱起她,瘋狂地轉著圈圈。

    夏欣月頭昏腦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在眾人的口哨聲中,雷戰顧不得賭場服務生正在幫他們清算機器流出來的獎金和實際應得的獎金是否相符。

    他只急著抱住夏欣月,一路衝出賭場飯店門口,跳上排班計程車。

    計程車看多了一時衝動就要到教堂結婚的愛侶們,才瞧他們一眼,便笑盈盈地說道:「兩位去結婚嗎?」

    「對!」雷戰大聲說道。

    夏欣月輕輕點頭。

    雷戰見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低頭在她的發上印下一吻,喜歡她害羞時微微輕顫的模樣。

    「願你們永浴愛河。」司機說道。

    「我們會的。」雷戰凝視著她的眼,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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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欣月不敢相信她真的閃電結婚了!

    但她真的是嫁給雷戰了。

    那天,她穿著牛仔褲和一大群異國情侶一起站在教堂前排隊,像飛蛾撲火般地湧到神父面前,只為了說一聲「我願意」。

    那一晚的新婚之夜,她以為自己會緊張到哭出來。

    可雷戰只是吻了她,便摟著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裡睡覺去也。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的親密舉動了。

    新婚之夜後,她開始對這樁婚事很放心了。一個不會強迫她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

    婚後一個月,她跟著他從硅谷、LA,跑到了加拿大。

    接下來,還有馬來西亞、日本、韓國、大陸、香港幾場演唱會要跑,最後才再回到台灣。

    雷戰總是在忙。忙著鍛煉演唱會的體力,忙著寫歌和綵排修正細部缺點。只有趕往下一站演唱地點的時間,才算是他真正的休息時間。

    這個看似粗獷的大男人,其實在工作上是個完美主義者。

    而她能為他做些什麼呢?夏欣月坐在飯店沙發裡,從她的園藝書裡抬起頭來。

    除了陪他說話,對他噓寒問暖,為他泡薰衣草茶,點燃他喜歡的精油之外,她還能再為他付出些什麼呢?

    夏欣月起身,將他扔在床邊的牛仔外套拿進更衣室裡。

    衣服掛好了,可她的小臉忍不住埋進他的外套間。在那股麝香古龍水氣息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悄悄地甜蜜微笑著。

    好愛他,好愛好愛。愛到可以不用太多理由,光是看著他、光是被他抱著,就足以讓她開心得想飛上天。

    他們默契極好。

    有時他板著一張臉回來,什麼也不必說,她就知道今天的工作鐵定是不合他意了。她不會追問,因為她原本也不是愛說話的人,可她不介意陪著他靜靜地坐著,坐到他想說話為止。

    夏欣月從他的外套裡抬起頭來,臉紅地拉平他的衣服後,看了一眼牆上時鐘——

    凌晨一點。

    唉,才一點啊。今天是雷戰在加拿大的最後一場演唱會,他說會後有慶功宴,可能會鬧到清晨才回來的。

    夏欣月揉著惺忪的眼,坐到長桌前,上網看著那些關於有機農業的資料,幸好有筆記型電腦陪她打發時間。

    她懷疑自己已經把那些天然栽植蔬菜的方法全記起來了。

    寂寞,說真的,是有一點。可雷戰總在睡覺時緊握著她的手,所以她可以忍受——因為知道他在乎她。上網上得眼睛酸了,睡魔正要把她捲進睡夢裡時,門外忽而傳來一陣喧鬧。門突然被打開來,夏欣月嚇得飛奔躲到沙發後面。一票男人及一股酒氣同時湧入。帶頭的人,當然是雷戰。

    「我的小美女,出來見客了!」雷戰笑吼出聲,看著她縮在沙發後的半張小臉,笑得更加猖狂了。

    「你幹麼躲在沙發後面?演警察捉小偷不成。」雷戰說完,和團員們一起笑成一團。

    夏欣月尷尬地伏低身子,小臉仍貼在沙發上,沙發後的小手不住地發抖。

    「你別害羞啊。」雷戰走到她身邊,強制地摟起她的腰。

    夏欣月呼吸到淡淡酒氣,看著他褐紅的臉及比平時更響亮的嗓門,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眼前的場景,讓兒時的不愉快記憶湧上心頭,她打了個冷顫,卻力持鎮定地對他擠出一個微笑。

    「我……想去睡覺了。」她微聲說道,眼睛看著地板。

    雷戰皺了下眉頭,卻沒有阻止。他命令道:「先跟大家打聲招呼。」

    夏欣月脹紅著臉,很快地看了所有人一眼後,她微微一彎身。「大家晚安。」說完,在雷戰還來不及阻止前,她已經一溜煙地鑽回了房間。

    「老大,你打哪找來大嫂這麼一個黃花大閨女?」

    「我們都已經見過多少次,還是一副害羞得要死掉的樣子,真不簡單。」

    團員們嘖嘖稱奇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紛紛發表意見。

    「我就喜歡她這種欲語還羞的樣子,不行喔!你們幾個少囉嗦,去冰箱拿啤酒來。」雷戰嗓門奇大無比地說道。

    「老大,你要不要進房間去陪老婆?」團員們笑著說道。

    「老婆待會兒再陪,現在是團員時間。」雷戰往每個團員身上各扔了一罐啤酒。

    「今晚大夥兒的表現全都精彩到可以打一百分。除了阿呆的鼓慢了幾拍外,大頭文的貝斯聲出來得太慢了點,舞台音響的回音簡直是場笑話外,都還可以忍受。」雷戰黑眸發亮,耀眼得如同仍站在舞台上一般。

    「團長,你耳朵別那麼利,行不行?」鼓手倒在地板上,雙手高舉作出投降狀。

    「我比你們還糟,我有兩次忘詞,都靠著大頭文的合音,我才撐了過去。大頭文,我敬你!」

    當雷戰手裡的啤酒罐撞上大頭文的啤酒罐時,團員們又是一陣嘻笑。

    演唱會順利結束,每個人的笑容和嗓門都在較勁,再怎麼喧鬧也都不為過,整個空間被幾個大男人吵到幾乎要掀了屋頂。

    客廳裡的喧鬧,對照著房間內的安靜無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夏欣月躲在上鎖的房間裡,臉色發白地縮在棉被裡。

    她知道他們對她並無惡意,他們說話大聲只是因為豪爽慣了。可是,她目前真的還沒法子和一堆愛喝酒的男人,同處在一個房間裡而不感到害怕。

    客廳裡嘻鬧了多久,她並不清楚。她試著入睡,卻緊繃得無法成眠。門外隨便一陣大笑聲,都要讓她驚跳起來。

    小時候,她最怕爸爸帶他那群朋友回家喝酒。

    爸爸一喝醉,便會抱怨媽媽的懷孕毀了他的創業前程,經常一口氣嚥不下去,便要拖著她,在眾人面前拳打腳踢一番。

    即使爸爸平時沒喝醉,只要心情一不好,他就會心血來潮地躲在她身後,驀地大吼一聲。然後在她回頭時,給她重重一拳。

    她的膽子,就是這樣被嚇小的。夏欣月驀地打了個冷顫,用力地搗著耳朵,不願聽客廳的吵雜,也不敢自己回憶。

    凌晨四點,客廳總算平靜了。夏欣月睜著漾著血絲的眸子,看向房門,等待著雷戰回房。

    他為什麼沒進來?難道又出去喝第三攤了嗎?

    夏欣月無聲地溜下床,躡著腳尖走向房門。

    嚇!

    客廳突然傳來的吉他聲,嚇得她搗住嘴,跳得半天高。

    夏欣月壓著胸口,倚著門邊坐了下來。

    是雷戰在彈吉他吧?

    這麼行雲流水般的樂音,也只有他能辦到了。

    她不懂什麼吉他技巧,她只知道他的吉他聲讓人陶醉。任何音符沾上了他的指尖,就好像被染上了一層光圈似的。

    他彈了一首又一首,從民謠到爵士,從流行音樂彈到帶著淒美氣質的「荒城之月」。她閉上眼,聽得如癡如醉了。

    她可以這樣聽他的吉他聲一輩子哪!

    但,他的手不痛嗎?

    夏欣月驀地睜眸,揉著酸澀的眼,偷偷起身將門拉開了一條縫。

    「啊!」她驚呼了一聲,因為他熠亮的黑眸正筆直地看入她的眼裡。

    夏欣月倒抽一口氣,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出來。」雷戰放下吉他,緩緩站起身。

    他一身精壯的身材配合一張冷凝的臉孔,氣氛頓時變得僵滯無比。

    夏欣月背冒著冷汗,慢慢地扶著牆壁走出房間。

    她緊緊咬著唇,忍住轉身逃走的衝動。

    他不是她爸爸,他不會打她的……夏欣月拚命地告訴自己。

    雷戰瞪著她清怯的容貌,大掌失去耐性地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很快地往前一址。

    「你在怕我?」緊握著她冷如冰的手掌,讓他不快地低吼出聲。

    「有……一點點怕,對不起。」她低著頭,老實地說道。

    「對不起什麼勁。你怕我哪裡就明說啊,不然我怎麼知道我哪裡要改!」

    夏欣月驀地抬頭,看著他剛硬輪廓上那雙認真得緊的黝眸,她眼眶一紅。

    「你怎麼——」雷戰語音未落,夏欣月已經摟住他的頸子,躍進他的懷裡。

    他眉頭一揚,低頭笑望著偎在他肩頸處的她。他的小妻子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咧!

    「好喜歡你……」她低語著,感覺耳朵在發燙。對於她的膽怯,多數人總是投以不耐煩的眼神,只有他是如此明確地告知她,他憤怒的目的是為了讓彼此的相處更融洽啊。

    「你說什麼?」他笑到沒聽見她在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聽你彈吉他。」她不好意思地改了句話,星眸閃閃地睨著他。

    「廢話,沒人不喜歡的。而且你要是不喜歡,那我剛才豈不是在白彈、白做工了。」雷戰大刺刺地說道。

    「我聽得都快掉眼淚了。」

    「用心,才能感動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我剛才在外頭彈吉他,沒回房間的原因,是因為我在生氣。」雷戰板著臉嚴肅地看著她,並不想在她面前有所隱藏。

    夏欣月臉上的紅暈漸斂,她低頭蹙著眉,隱約知道是自己的不擅交際所惹來的怒氣。

    要被罵了嗎?她咬著唇,絞著十指,惴惴不安地等待著。

    「我知道你還是有點怕生,所以我才會帶著經紀人、團員回來,試圖讓你們熟悉一點,誰知道你連試都沒試就先溜走——」雷戰皺眉,抿唇,嗓門不自覺地加大了分貝量。

    夏欣月咬著唇,淚眼矇矓地望著他。

    「我沒罵你,你別哭啊——」雷戰詛咒出聲,一把將她扯入了懷裡。

    「我是太高興你的用心,所以才紅眼眶的。我以後會試著和你的朋友們好好相處的,我真的會努力的。」她握著他的手,點頭又點頭地對他許諾道。

    「很好,我最不喜歡沒有努力過就放棄的人。盡人事之後,才能聽天命,懂嗎?」

    「懂。」她嫣然一笑,渾然不覺老公對著她吞嚥了一口口水。「下回你帶他們回來,我煮飯請大家吃。」那樣她至少有點事忙。

    「我們住飯店怎麼煮飯啊?傻子。下回一起去吃飯,還比較實際一點。」雷戰刮刮她粉腴的臉頰,指尖卻忍不住流連忘返了。

    「喔。」她遺憾地輕歎了口氣。

    雷戰摟過她的腰,低頭尋找著她的唇,毫無意外地先聽到了她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她啊,就是愛害羞。

    雷戰一笑,重咬了下她柔軟的唇瓣,趁著她被嚇到時,堂而皇之地與她的唇舌熱情糾纏著。

    她害羞得閉上眼,他火熱的眼卻沒法從她惹人憐愛的長睫上移開.他喜歡看她這般情不自禁在他懷裡融化的樣子。

    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夏欣月虛弱無力,低喘了口氣,微睜開眸。「你……幹麼一直看我?」夏欣月又急又羞地用手去搗他的眼。

    「因為我想抱你上床。」

    「你……你……你……」夏欣月辣紅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哇,好紅的臉,八成可以破世界紀錄了。」

    雷戰瞅著她笑,眼裡的慾望火焰,燒得她番茄般的紅顏幾乎快噴出火來。

    「你先睡吧,我晚上酒喝多了,現在有點處於酒後亂性的尷尬期,我不想你的第一次被我嚇到。」雷戰老實地說道。

    「……」夏欣月垂下臉龐,嘴巴蠕動了幾次。

    「你說什麼?」雷戰皺著眉問道。

    「我說沒關係。」她低低咕噥了一聲。

    「什麼沒關係?」雷戰喜出望外地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水粼粼的眸子羞得無處可躲。

    「我不怕……我知道你不會嚇到我的……」她想愛他,想讓他對她……為所欲為哪。

    「你確定?」他屏住呼吸。

    夏欣月用力地點頭,還沒來得及呼吸,他讓人窒息的唇就已經再度攻佔了她的唇。

    雷戰打橫抱起她,走進房間。

    黎明乍現,床上交纏人兒的熱情也正要揭幕。

    此時,在雷戰的身下低喘嬌吟的夏欣月,以為她的幸福正要起飛。

    此時,正在融入夏欣月體內的雷戰,正因為那不可思議的契合而熱情勃發。

    沒人知道,他們的幸福竟會短暫得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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