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妮曾看見成皓心早上坐龍剛的車由他家中出來,那麼事情應該比她想像得嚴重,是真的有這麼一回事了。
要堵成皓心不澳,只要肯花時間和耐心,在一家報社門口,平妮就等到了剛由報杜裡走出來的成皓心,她大刺刺的往她面前一站,阻擋了她的去路,一臉的不懷好意。
「平妮……」成皓心用戒備的眼神看她。
「旁邊有個公園,我們去聊一聊。」平妮沒有詢問她的意思。
「我想我們——」
「走吧!」平妮已經先轉身走去,一副大姊頭的樣子,好像成皓心若自己不走的話,她也會強押她去。
不得已的,成皓心照著她來到了報社邊的小公園,平妮拿出煙,很俐落的在她面前點上,螢幕上她還會偽裝一下端莊高貴,想洗去「寫真女星」的封號,但私底下,她就是這麼的狂放。
「成皓心,我看我們是新仇加舊恨……一時很難算清楚哦!」她用刁難的口吻道。
成皓心冷靜的問:「你想說什麼?」
「龍剛是我的。」
「沒有人跟你搶。」
「就是你!」她指著她的鼻子。「你在跟我搶龍剛,不要裝蒜!」
成皓心面露不耐煩的神色,她的表情已回答一切。
「你以為不吭氣就不會有事?」平妮冷笑。「我知道你在龍剛那裡過夜!」
「就算真有這回事,你認為你干涉得了?」
「我說龍剛是我的了。」
「那你去跟他說啊!」
「我要你閃邊一點!」
成皓心如今才體驗到秀才遇過兵,有理也說不清的那種感覺,但是她又不能不理平妮,因為她一副絕不肯和她罷休的表情。
「平妮,我真的無意和你搶龍剛,而且就算我真的在他那過夜,也沒有發生任何事。」她寧可得罪君子,也不想得罪小人,看得出平妮己經被妒火給蒙蔽了眼睛,真是新仇加舊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你耍我?沒發生任何事?」
「沒有!」
「你們沒上床?」
「上了。」
「這樣你還說沒有事?」平妮氣得把香煙一彈。「我實在很後悔,後悔當初不該找龍剛來處理你這個麻煩,真要怪的話,似乎得怪到我自己身上來,我真是下錯了一步棋。」
「你這麼愛龍剛?」成皓心靜下心來問。
「你不覺得我和他才是一對?」平妮厲聲的反問:「你和他一點都不配!」
「我也這麼覺得。」她同意。
「他是幫派老大,而你是什麼?」她一臉不屑的表情。「你只是一個……一個……」
「專欄作家。」
平妮嚷嚷道:「反正你不配他!」
「平妮,你真的認為自己和龍剛是天生一對?」成皓心希望平妮能幫她作決定。
「我和龍剛從是小學同學,我們也曾發生關係,後來我往娛樂圈發展,他慢慢由小弟變成老大,有一段時間我們沒有聯絡,但是……但是我和龍剛之間的交情比誰都深,我是唯—一個可以坐在他的身上,要他幫忙擺平任何事情而不需付出任何代價的女人,你知道嗎?」她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成皓心淡笑道:「現在知道了。」
「他三教九流的朋友我多少都認識,你呢?」
「不認識。」
「他五湖四海之內的兄弟我多少都知道,你呢?」
「不知道。」
「那你和我搶什麼?爭什麼呢?」平妮的眉毛糾結在一塊。「成皓心,你掂掂自己的斤兩吧!你是憑哪一點想和龍剛在一起?」
「我沒想和他在一起。」
「你別唬我!」
「我要怎麼說你才信?」成皓心覺得她很煩也很番。「我和龍剛沒有什麼,以後更不會有什麼。」
平妮半信半疑。「沒哄我開心?」
「信不信由你!」
「你對龍剛……」
「他不是我愛的那一型。」
「你確定?」平妮喜出望外的。
「平妮,我很清楚自己是哪一種人,龍剛又是哪一種人,你沒有說錯,你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老天特別為你們彼此安排的!」
平妮一時說不出話,她看得出來成皓心不像是在說假話。
「你放心,我和龍剛不會再有牽扯。」
「成皓心,我他媽的居然相信你!」她第一次對成皓心露出了笑容。「你不像是在說假話,你和龍剛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
「是沒什麼。」她昧著良心道。
「好!就不要被我逮到你耍我,不然我認識的幫派一堆,隨便都可以找人修理你,即使是龍剛都不可能保護你。」平妮把醜話說在前面。「你給我聽清楚了!」
沒緣吧……
就在成皓心考慮要給龍剛和自己一個機會時,平妮卻冒出來宣示主權,說龍剛是她的,看來……平妮和龍剛才是有緣人。
******
費智言不是很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無法很瀟灑的又和成皓心做回朋友,這對他而言是很沒有面子的一件事,再怎麼說他也是才子一個,一向很受到女性的歡迎。
於是他開始挑剔成皓心的專欄文章,逐字逐句的去修改、找麻煩,他不要她在隨便的打擊、玩弄了他之後,還可以那麼的自在、輕鬆。
起初成皓心不以為意,但是當一篇文章刊登出來以後她自己都看不懂,而且也不像是她寫的東西之後,她訣定要和費智言講清楚,文章她可以不寫,但是他不能這麼糟蹋她的心血。
直接進了費智言在雜誌社的辦公室裡,她要問個清楚明白。
費智言有想過她找上門興師問罪的情形,而他好整以暇的面對,以前對她總客客氣氣、呵護備至,可是他現在不需要如此了,但是如果她回頭求他,他會再給她機會。
「成皓心,你沒有敲門。」
「這什麼意思?」她把最新一期的雜誌丟到他面前,怒氣沖沖的問。
費智言沒去管雜誌,他有些冷漠的看著成皓心。「你又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我的文章。」她質問。
「它明明是!」
「根本已經被改得面目全非。」
「我們雜誌社有權對文章做適度的修正。」他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不是只針對你,我們對所有專欄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成皓心憤怒的揚高聲調。
「大家一視同仁!」
「不!費智言,你以前不是這種態度!」知道是自己理虧,但是成皓心上回就向他致歉過,也保證他們還是朋友,可是燃覺得自己好像太天真了。「你們要尊重作者、尊重我們的作品!」
「成皓心,如果你覺得我們的雜誌社『對不起』你,那麼你可以不再替我們寫專欄。」他的態度很強硬。「很多人想替我們雜誌社寫專欄。」
她張大眼瞪著他。
「不勉強!」他冷冷的道。
成皓心很想掉頭走人,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她知道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費智言,他一定是不滿自己辜負他的感情才會這樣,於是她決定不和他計較,畢竟是她欠了他。
「費智言,我們其實可以心平氣和的談的。」她擠出一個笑容。
他冷眼看她。「談什麼?」
「我們——」
「成皓心,還有『我們』嗎?」費智言故作不可思議的打斷她。「你明明說我們兩個不可能。」
「但我們可以是朋友,就像以前一樣。」
「以前……」他的聲音刺耳,令人聽了很不舒服。「沒有人可以回到以前。」
「不要這樣嘛!」
「成皓心,你利用自身的優勢,以為可以對男人予取予求,以為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都必須原諒你,你真認為可以吃定我?」費智言很直接犀利的說。
「我沒有這麼想。」
「你說當男女朋友就是男女朋友,你說當朋友就是朋友,如果哪天你叫我去死,我是不是得趕快找條河去跳呢?」他又諷刺的說。
「你……」成皓心不能置信的看著他。
「所以沒有『以前』了!」
眼前這個男人絕不是成皓心所瞭解的那個費智言,那個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不見了,眼前這個男人令她想到了平妮咄咄逼人的嘴臉。
「費智言,找有把你傷得這麼重嗎?」她捫心自問。「你完全不原諒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費智言絕不承認這點,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們真的不合適。」
「都是你在說的!」他拍了下桌子。「也是你主動要我追你的,然後一句『不合適』就好像解決了一切。你努力過沒有?你根本只是拿我當幌子、當擋箭牌!」
「不,我……」她汗顏的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再說得天花亂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他的眼神詭異很叫人起雞皮疙瘩。「我們現在只有公事關係!」
這是成皓心要的,但是費管言的反應令她有些擔心,自己似乎傷他很重。
「費智言,很遺憾你是這麼想的,但當初我提出要你追我的要求時,我是誠心的!」她試圖展現誠意。「我真的認為我們可以試試看。」
「不!當時的那個男人早己存在。」費智言精明的說,不會再上當了。
成皓心揉了揉眼睛,算是默認了。
「怎麼?你無法自圓其說了?」
「我絕不是有心傷你。」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他回以一個冷酷的笑。「成皓心,你永遠都對不起我!」
「不要這樣!」她有心想彌補。「費智言,可以不這麼糟的!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償你,我幫你介紹——」
費智言冷冷道:「成皓心,請你出去!」
「我們可以——」
「你別想再耍我了!」
「不是的,我沒有——」
「你再也傷害不了我了!」
******
一個嫖客在伊蓮的應召站鬧事,不只如此,還打電話叫了一群朋友來搗亂,擺明了想海削一頓。
伊蓮打電話給龍剛求援,二十分鐘不到,翁凱就帶了五、六十名兄弟手持西用刀和球棒,個個像是凶神惡煞般的進到應召站。
對方的下場可想而知,但是在這一場混亂中,伊蓮不小心掛了彩,她的手臂被碎玻鑽劃出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翁凱馬上送她到最近醫院的急診室,生怕她會失血過多。
因為對麻醉劑過敏,所以伊蓮只能麻木的看著醫生在她的手臂上一針來、一針去的,連吭都不吭一聲,她似乎完全不痛。
「伊蓮,想叫就叫吧!」翁凱看得好心痛,剛剛他說要給那個鬧事的傢伙兩刀真是太便宜他了。
伊蓮轉而看他。「叫什麼?」
「一定很痛……」他可以想像。
「還好!」
「不可能還好,針刺在肉裡一定很痛……」翁凱進而威脅醫生,「你給我動作快一點、輕一點!」
醫生沒有回應,仍繼續他手上的動作,這個女人的確是狠角色,換作一般大男人都會痛得哇哇叫,三字經、國罵全出口,可是她卻一副穩如泰山狀,好像只是用消炎藥擦傷口那麼簡單。
「翁凱,你先回去吧!」伊蓮說:「我一個人沒有事的,只是一點小傷!」
「小傷?!」
「龍剛需要你。」
「算了!他比我還狠,更何況有那麼多兄弟保護他。」翁凱突然吸了口氣。「我也想買塊地了……」
「買地幹麼?」
「種菜。」
「種菜?!』伊蓮笑了出來,她完全無法想像翁凱種菜時的情形,他拿刀、拿槍的模樣是挺酷的,可是若拿起鋤頭……能看嗎?「翁凱,你剛剛沒有被什麼打到頭部吧?你要去種菜?」
他反過來笑問她,「你不是想種花?」
「那是我退休後。」
「我也想退休了。」
「你……」她用訝異的目光看他。「翁凱,你也不過三十出頭,還是壯年就想退休了?!」
「伊蓮,你三十都不到,但是你不是比我更想退休嗎?」翁凱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憐愛。
她自嘲的搖搖頭。「你和我比?」
「伊蓮——」
「我三十不到,但早已是殘花敗柳,我用我的身體不知從多少男人身上賺到錢,我或許年紀不老,可是心境……翁凱,你是不能和我比的!」不在乎醫生在場,伊蓮坦言不諱。
「我或許沒有像你那麼滄桑,但是打打殺殺的日子我也過膩了,更何況我看龍剛遲早要轉型,他這老大做不久了。」翁凱預言道。
「你說什麼?有人要搶他的地位?」
「誰敢啊,而是……他戀愛了!」
「你上次說過的那個女人?」
「他是來真的。」
「真令人難以想像。」伊蓮忽然有些感傷起來。「沒有什麼是永遠、是一生的,我不會一輩子做應召站的老闆,龍剛不當一輩子老大,你……也不會是一輩子的司機兼保鏢,大家都會變。」
「伊蓮……」翁凱很認真、很嚴肅的看著她。「我想照顧你、陪伴你。」
「翁凱?!」伊蓮之前完全沒有想過他會說這種話。
「你種花,我種菜,我們合買一塊地!」
「你……」
「之前我不敢表示,生怕會碰釘子、會被你嘲笑,但是現在我不管了,就像你剛剛說的,我們永遠無法預料下一分你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他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但已盡量表達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是……」
「那是過去的事了,誰沒有過去呢?」
「即使我的過去是很污穢、很不堪的。」
「還是過去了!」翁凱笑笑,不以為意。
伊蓮這會開始有了痛的感覺,但不是因為傷口,而是來自她的心,她的心是隱隱作痛,翁凱不該說這些,不該讓她以為自己還可以有未來,她或許還有幸福可以去追尋。
她搖搖頭。
「為什麼?」翁凱不解的問:「就算你不是什麼好女人好了,我也不是什麼好男人啊!我們剛好可以湊成一對,然後一起改進向上。」
她仍搖頭,但多了苦澀的笑容。
「我不想和男人、感情有牽扯。」她溫柔的看著他。「你現在不計較、不在乎,但你可以一輩子不計較、不在乎嗎?」
「伊蓮,我沒當你是聖女,我很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就算你在紅塵打滾過,你還是你啊!」
伊蓮默然無語。
「不要馬上拒絕我,你想一想吧!」翁凱從龍剛的身上學到不少。「你還是可以擁有幸福,你還是有機會!」
「翁凱……」她動容的看著他。
「要不要把握就看你的了!」
******
一個平妮、一個費智言,成皓心已被搞得了無生趣,為了龍剛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平妮己放話威脅,費智言則是跟她形同翻臉,在還沒有和龍剛真正交往之前,她就已經嘗到了左右為難的滋味。
算了吧!
這是成皓心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約龍剛,她知道自己總要給他一個答案。
龍剛在沃會上混了這麼久,很多事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並不需要成皓心親口說出,可是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仍感到憤憤不平。花了這麼多心血、對她付出了那麼多的耐心,卻仍是無法打動她。
「你可以省省了!」龍剛不想聽她說。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看得出來。」
成皓心認為這樣也好,於是她招來侍者,想要買單走人,可是龍剛拉住了她的手。
「你幹麼?」
「回家。」
「我們講完了嗎?」他的眼神比利刃還要森冷。「你這樣就交代完了?」
「我還要交代什麼?」成皓心又朝傳者揮揮手,請她離開。「龍剛,我並不欠你任何東西。」
「所以我是白忙一場?」
「沒有人要你花這些工夫。」
「反正你無動於衷?」
「你要聽實話?」她面對他,不再掩飾自己心中的感覺。「好!我感動!我服了你!我相信你的誠意,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作奸犯科、壞事幹盡的老大,我該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阻止了你?」
「很多人、很多事。」
「說說著。」
成皓心長歎了一聲。「平妮來找過我,她認為我搶了她的男人。」
「這好解決。」
「費智言……那個總編輯,他和我翻臉,因為他認為我在耍他。」她一臉的有苦難訴。「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日久見人心嘛!」
「這兩個人都怨我、怪我,不諒解我!」她盯著龍剛。「你覺得我們兩個若在一起會開心嗎?可以無憂無慮嗎?」
「我們無法兼顧每個人的情緒。」龍剛有些冒火的道:「我可以開導平妮,但那個什麼編輯的,可能得你自己去解決,如果不先嘗嘗苦的滋味,又怎麼能比較出甜的可貴,我們不該放棄。」
「平妮認識很多幫派的人……」
「她不敢動你。」
「她是認真的!」
「那麼她得先過我這一關!」龍剛可以理解平妮的情緒,他知道她想要和他重新來過,可是他們已不是處於年少輕狂的歲月,他們兩人早就都不一樣了。「成皓心,別擔心她。」
「但你不覺得你和她比較像是一對嗎?」成皓心輕聲的道:「你們站在一起很登對……」
「成皓心,我希望站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她把臉轉開。
「老實的回答我,如果沒有這兩個人,那麼你對我……」他一本正經的問。
成皓心點頭,她不想否認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他笑了,那是一種很放心、很安慰、很滿足的笑。「你知不知道我多久沒女人了?」
「不知道!」她一臉不在乎的表情。
「差不多是從你出現之後。」龍剛說:「我試過,甚至一次叫了兩、三個女人,但是……但是那次你睡在我的床上、我的懷裡,我腦子裡想的卻不是性、不是做愛的高潮,而是一種安寧、滿足。」
成皓心靜靜的聽他說。
「平日總是在打打殺殺、燈紅酒綠中度過,我突然很渴望一種安定。」
「我能給你嗎?」
「至少我想和你在一起,勝過任何一切。」
「如果要你不做老大呢?」
「成皓心,不要強人所難,給我一些時間,我不能為了你一個人就丟下一大堆的人,我要對很多人負責,我也有很多合法的事業。」龍剛很理性的說,沒有許下他眼前做不到的承諾。
「龍剛,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面吧!」成皓心算是稍微接受了他,但還是有些事情得先處理。「平妮那邊……」
「別被她嚇到,她的心地不壞。」
「我怕被毀容。」她嘲弄的說:「她似乎真的非把你據為己有不可。」
「得了,她有過的男人都可以編號造冊了,她對我沒有那麼深的濃情,倒是你那個編輯,你才要小心,一個打了敗仗、一口怨氣不能平的男人的爐火是很可怕的。」龍剛忍不住叮嚀她,「如果他想對你怎樣,馬上聯絡我。」
「人家是讀書人。」她接口道,那麼斯文的人應該不會做出多可怕的事吧。
「讀書人才可怕。」他談談道。
成皓心沒有搭腔,明明是要來跟他說他們沒緣,可是怎知結果逆轉,她……居然認同了他。
「你家人那邊,除了安小香之外,我可以拿到幾票?」龍剛保守的估計。
「沒有了。」她老實的說。
「我會扭轉他們對我的觀念和看法。」
「路還很長呢!」一切都是末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