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慈善募款的餐會上,姜傑碰到了雷漢宇夫婦,當他發現夏真看他的目光不是那麼的友善時,他一點也不意外。
好不容易等到夏真落單,姜傑馬上前去攀談,哪怕夏真會給他臉色看或是叫他下不了台,他都不在乎,因為此起他心裡那一抹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痛,受點小侮辱又算什麼!
夏真看到姜傑朝她走來,既沒有轉身走開,也沒有微笑以對,她只是用滿含譴責的目光瞧他。
「你的寶貝兒子呢?」姜傑一副要閒聊樣。
「和保母在家。」
「應該……會爬了吧?」
「會爬了。」夏真差一點就要和他聊起自己寶貝兒子的種種,但心想他只是在找話題,他真正想問的絕不是她的心肝寶貝。「你是在沒話找話說吧?」
「白子伶好嗎?」姜傑不想再扯東扯西,他就是想知道她的近況。
夏真則不語的看他。
姜傑也看著她,但是他腦中想著的卻是白子伶,那一夜……他知道真正得到歡愉、滿足的只有他,白子伶因為是第一次,所以痛到掉眼淚,加上她恨他的心情,他相信那一夜對她絕不是個愉快的經驗,而天一亮,當他醒來時,白子伶已經離開了。
她的房間裡,屬於她的東西,她全都帶走了,一樣也沒有留,好像她根本不曾在這裡住過似的,她一聲再見也沒有跟他說,他清醒後只有她那一句「我會恨你至死!」在他的耳畔縈繞不去。
姜傑不是沒有想過打電話給她,但通常電話號碼還沒有按完他就縮了手,她不會接他電話的,即使是要處理離婚的事,也還有律師可以出面,他有藉口再找她嗎?
「姜傑……」夏真還是開了口。「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蠢、很好笑的問題嗎?」
「她好不好?」他執意再問。
「可能會好嗎?」
「她……最近在忙什麼?」他硬著頭皮又問。
「忙著傷心。」
「夏真……」他全身緊繃,看起來也是一副倍受折磨的表情。「我是很嚴肅——」
「我不嚴肅嗎?」夏真譏笑他。「子伶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問她什麼她也不說,只提到交易提早結束,姜傑,你是怎麼傷害她的?你怎麼做得出來?」
姜傑認了,他沒有反駁任何一句。
「子伶是一個好女孩,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這麼折磨她。」夏真氣惱的批評。
「你們沒有安慰她嗎?」姜傑關心的問。
「要怎麼安慰?你教我啊!」
「我……絕不是有意要傷害她。」
「這話我也會說。」
「希望你們可以……」
「姜傑,你自己闖的禍,你自己就要出來善後,不是我們去傷害子伶,不是我們對她不好,是你!」夏真毫不留情的指責他。「你是禍首。」
「我付了錢,很多事也是白子伶心甘情願……」
「姜傑,這樣想如果會讓你的良心好過些的話,那你就這樣想好了!」夏真更加的不假辭色。「錢只有你有嗎?三百萬又不是美金,只是台幣而已,我或薇薇、星辰隨便也有三百萬。」
姜傑決定保持沉默。
「而且子伶不是拜金女!」夏真再加一句。
「我沒說她是!」
「但你好像當她是拜金女似的糟蹋她!」
「夏真,我沒有糟蹋她,從第一天開始到她離開的那一天,我沒有對她不好,你可以自己問她,我不是什麼……惡魔或是喪心病狂的人。」姜傑冷冷的說,他不接受無理的指控。
「是啊!你是一個有錢的大爺!」夏真極盡挖苦的能事。「子伶離開你是對的,如果再耗下去,只怕……她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姜傑苦澀的笑著,然後轉身走開,既然問不出什麼,他就饒了自己吧!沒想到雷漢宇老婆的嘴那麼犀利。
雷漢宇在姜傑遠離他老婆之後才定近他,而且有些偷偷摸摸的,怕夏真發現會引起一場家庭戰爭。
「領教我老婆的厲害了吧!」雷漢宇拍了拍姜傑的肩膀,有點是在給他打氣的意思。
「不能怪她。」姜傑很有風度的說。
「她是替白子伶出氣。」
「我瞭解。」
「她們四個……比親姊妹還要『麻吉』。」雷漢宇早就領教過了。「你得罪了一個,就等於得罪了她們全部,所以如果你想好好過日子的話,那就千萬不要惹到她們其中任何一個。」
「好像沒這機會了。」姜傑面無表情的說。
「你和白子伶玩完了?」
「完了。」
「你確定真完了?」雷漢宇要他再想清楚。「曾經我也以為我和夏真玩完了,可是在失去她之後,我才知道她早已入侵我的血液中、我的骨髓裡,我根本不能沒有她,再硬ゆわゃ也是苦了自己,最後舉白旗投降的還是我,我最終還是輸了。」
姜傑只是聆聽,沒有回應。
「如果你不愛她,那麼還無所謂,但你如果愛她……」雷漢宇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趁早認輸吧!」
姜傑一歎。「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愛不愛她?!」
「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我。」姜傑說出一句令人玩味的話。
「姜傑,那麼你……」
「我還是不瞭解女人。」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真正瞭解女人,你知道司馬星辰的老公藍柏偉是怎麼說的?」雷漢宇模仿藍柏偉的語氣。「愛她就是了,不必去瞭解她!」
姜傑笑了笑。
「這是金玉良言。」雷漢宇最後說:「很多事其實都不難的,女人要的東西也只有一樣,自古至今都沒有改變過。」
「愛?」姜傑問。
「就是愛!」雷漢宇眨眼。「你開竅了!」
白子伶準備拿姜傑給的三百萬開一家精緻、有特色的咖啡屋,因為日子總要再繼續下去,雖然心已傷透,可是她還有家人、朋友,她不能倒下,她不能因為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就一輩子一蹶不振,她要活得好好給他看!
為了籌備咖啡屋的事,白子伶整天忙進忙出,其實這樣也好,忙碌可以使她不去想姜傑,不去想他帶給她的羞辱和傷害,只要給她再多一些的時間,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康復。
但是當她一出家門,看到就站在她門前不遠的姜傑時,所有的自我防衛和心理建設都瓦解、崩盤,她馬上就感到自己的心又被利刃劃了一刀,血淋淋的,而且痛到她皺眉、咬牙。
姜傑直盯著白子伶,夏真沒有說錯,她真的瘦了好多,現在的她身上好像沒有一點肉,連眼眶都有些凹陷,她看來十分疲倦而且心力交瘁。
「白子伶。」他輕喚她。
「要我簽離婚協議書嗎?」白子伶只想到這一個可能。「東西拿來,我簽!」
「我沒帶什麼離婚協議書。」
「那你來幹麼?」
「我只是來……」
「看我?」白子伶冷漠的瞅著他。「你現在看到了,我很好!所以……」
「你不好。」他也打斷她。
「我是『看起來』不好,但其實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你知道嗎?你那三百萬還是有一點點用處,我拿來要開一家咖啡屋,所以……」她對他冷笑。「我還得謝謝你呢!」
「你要開咖啡屋?」姜傑沒有想過她有這計畫。
「你不准?」她譏諷的問。
「你有經驗嗎?」
「我可以學!」
「那得繳學費的。」姜傑不知道她的咖啡屋是不是能開成,或是到底可以維持多久,很多女人都想開咖啡屋,但門外漢常會賠到哭不出眼淚。
「和你有關嗎?」她木然的問:「即使我這家咖啡屋最後倒了,我想也與你沒有一點關係吧?那三百萬畢竟是我憑『本事』賺來的。」
「一定要這樣嗎?」他忍耐的說。
「怎樣!」她卻是凶巴巴的回嘴。
「我們還是……夫妻。」
「姜傑,我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我不想笑,我和你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要侮辱了這麼神聖的字眼,你為的是錢,我為的也只是錢,充其量……我們是一對各取所需的『狗男女』!」白子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她想粗魯給他看。
「白子伶……」姜傑有些訝異,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罵她,他沒有想到她可以這麼的勁爆。「你說我們兩個是……『狗男女』?!」
「難道你有其他形容詞?」
「我們不是。」
「我們是!」白子伶堅持。「我認為我們是!」
「你真的這麼恨我?」
「我高興。」她用他說過的話來回送他。「姜傑,你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有辦法阻止我恨你。」
「那一夜……」
「我不想聽。」
「我希望我沒有太……」
「對不起,我沒有經驗,我無法去評斷你那一夜的表現,很可能你是床上高手、一流的做愛者,但抱歉,我沒有欲仙欲死的感覺,我只高興它終於結束了!」白子伶強悍道。
「我只是擔心你!」他咆哮。
「擔心我會懷孕嗎?」她低頭用破碎的細聲道:「一個星期後我的MC就來了,姜傑,放心,沒有人會抱著小孩去要你負責!」
「我不是擔心這個——」
「那就什麼都不必擔心。」白子伶抬起頭,又恢復了她的冷漠、凶悍。「姜傑,有事叫你的律師來找我,我們不必再碰面。」
「你以為你說了算?」姜傑火大的說。
「我不想再看到你。」
「如果我偏要讓你看到呢?」
「姜傑,你沒有這麼閒,更何況你現在也看到我了,放心我不會去尋死,你更無法令我『痛不欲生』,我會好好的過我的日子的!」她向他保證。「你沒欠我什麼。」
「白子伶,我或許表現得有點無情,但是我可以修正我的態度,只要你……」他把雷漢宇的話聽進去了。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根本也不想懂。
「我是說,我們或許可以……」
「我很忙!」
「白子伶,能不能再試一次?」姜傑直接說出訴求。「時間還沒有到——」
「你是說我還欠你近一個月,你要討回去?」她誤會了他的意思。「你是一點虧都不吃的嗎?要不要我折現還你這些日子?」
「你弄擰我的意思了!」姜傑很想把她拖回家,然後將她五花大綁在床上,逼她安靜的聽他說話,他不知道會有女人可以令他這麼生氣、失控,即使當年于思綺要嫁岑石,他也沒有像現在憤怒到不行。
「絕不!」她立刻拒絕。
「絕不?!」
「我絕不會再跟你試什麼鬼!」白子伶鐵了心。「我明明是一個聰明、成熟的女人,所以我不准自己再做傻事,那一夜……我該給你的都給了你,你無權再要求什麼!」
「你真的這麼硬心腸?!」
「我學你的」。她沙啞的說:「那一夜當我帶著我的東西離開時,我就告訴自己己我永遠不會回頭,我會恨你一輩子。」
姜傑被她的恨意嚇到。
「你走吧!我還有我的人生要過。」
姜傑轉身離開,很多事是不能急於一時,現在硬碰硬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可以再給自己和白子伶多一些時間,或許……那時就會不一樣。
希望會不一樣!
狄志偉在一家正在裝潢的咖啡屋找到了白子伶,看著她和設計師專心的討論一些裝潢的細節時,他只是耐心而且全神貫注的看著她。
當白子伶不經意瞥到狄志偉時,她有點詫異,和設計師再講了幾句,她便朝狄志偉走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只要有心,怎麼會找不到。」他性感的朝她露齒一笑。「你要開咖啡屋?」
「我總不能一直待業中。」
「女生開咖啡屋還不錯。」
「至少不是做什麼苦力,而且會上咖啡屋的人大多單純,很適合我。」白子伶說起自己開店的動機。「最近我還花錢去學怎麼煮『真正的』咖啡,那是有學問的,我總算知道其他人開咖啡屋的甘苦了。」
「但你可以不要這麼苦的!」狄志偉有點心疼的看著她。「你們女人就該由男人來疼、來愛、來照顧,幹麼自己搏命啊!」
「狄志偉,女人早就自立自強了。」
狄志偉忽然話鋒一轉,「你真的離開我表哥了?」
「你哪壺不開提那壺啊!」
「你們真的一刀兩斷了?」
「對!」她不耐煩道。
「真的乾乾淨淨了?」
「狄志偉,你是想怎樣!」白子伶發現她的耐性愈來愈差,尤其是扯到姜傑,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像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他是你表哥,你關心他是你們家的事,但請你不要來煩我!」
「離婚手續辦了嗎?」狄志偉謹慎的問,總是要把這些事理個明白、清楚。
「還沒!」她又吼。
「為什麼?」
「去問你表哥。」
「他昨天去英國開會,要一個星期才會回來。」狄志偉間接告訴白子伶他表哥的行蹤。
「那你等一個星期後再去問他,反正我會爽快的簽字。」白子伶的心已冷,對姜傑她不再有任何期待。「狄志偉,如果你希望我對你客客氣氣,那請你別再提那個人。」
「白子伶,我只是要弄清狀況,因為我不想追一個『已婚女人』。」狄志偉也有苦衷。
「不要追我!」她命令。
「你阻止不了我。」
她用淡淡但肯定的語氣說:「不會有機會的。」
「你是這麼說過,但我不信邪。」
「狄志偉……」本來白子伶不想說的,但是不說又無法叫狄志偉死心,所以她只好把她一點也不想啟齒的事公佈。「我和姜傑上過床了。」
「你們……」說他不意外是假的。
「你可以死心了!」
「你……唬弄我的吧?」
「我為什麼要拿這種事騙你呢?」白子伶一副冷漠的表情。「這又不是什麼光榮或是值得拿出來誇耀的事,我也不想再去提了,反正都過去了,我和他現在只差一張離婚協議書就毫無瓜葛了!」
「難道是我表哥勉強你?!」
「我沒有被強暴。」白子伶說:「如果這是你的意思,姜傑不是那種人,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比那種人更可惡!」白子伶的眼底有著哀莫大於心死的情緒。「我不會原諒他,而你……你也省省力氣,不會有可能的。」
狄志偉一時接不上話,他需要再想想,他需要再好好的想一想。
當姜傑從英國回來那天,正好是白子伶的咖啡屋「塵夢」開幕的日子,站在店門外,姜傑看著店裡熱鬧的景象,不知道是誰的關係,目前一個當紅的偶像團體蒞臨剪綵,很像那麼回事。
白子伶還是那一件銀色的凡賽斯細肩帶禮服,她似乎對這件禮服情有獨鍾,而她那艷光四射的高稚氣質也令人怦然心動,這個女人是他的!至少曾是他的,現在也還是他「名義」上的老婆。
該進去嗎?
他看到了夏真、雷漢宇,還有應該是司馬星辰和她的老公吧,除了還在坐月子的常薇薇,關心她的人應該都到場了吧,他該進去自討沒趣嗎?
白子伶沒有刻意梭巡姜傑的身影,但是姜傑那傲人的氣勢和不凡的神情即使隔著一條街,白子伶也無法視而不見,怕他會貿然闖進來,白子伶拎著裙擺,很快的走出她的咖啡屋,然後過了街……
「你又想幹什麼?」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說。
「恭喜你。」
「謝謝,你可以消失了。」
「我才從英國回來,沒有準備什麼東西慶祝你開幕,但是……」他真心的說著。
「你要送我開幕禮物?」白子伶很急的插話。「你若消失就是最好的禮物。」
「那個偶像團體誰找來的?」姜傑和她哈啦。
「韓澤。」
「看來你有不少人脈。」
「你說完了嗎?」白子伶怕被夏真和司馬星辰發現姜傑人在這裡,於是她扯著他的手臂,把他拖到比較不明顯的地方。
「白子伶,我不是你的情夫,你有必要這樣躲躲藏藏嗎?」姜傑不是很爽的說。
「我不要她們看到你。」她放開他。
「我見不得人?」
「不!你很見得了人,但是我不要她們認為我們兩個還有牽扯,你離婚協議書帶來了嗎?」
「沒有離婚協議書。」他乾脆的告訴她。
「沒有?!」
「我不想離婚。」
「你不想離婚?!」白子伶差點昏過去。「你到底要怎麼整我你才會甘心?姜傑,我要自由!我相信你比我更需要自由!」
「我想你。」姜傑突如其來的告白。
白子伶差點窒息,他說了什麼?!他說他想她?!這到底是她「幻聽」,還是他真的有說出那一句話?
「白子伶,或許我真的曾經狠狠傷了你,但我絕不是蓄意的。」他向她認錯。
「不是蓄意?」她不肯原諒他。「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只要我把自己給了你,我隔天一早就可以帶著支票離開,那時你是怎樣的心情?又想想看我會是怎樣的心情?姜傑,你當我是妓女!」
「我沒當你是妓女!」他反駁。
「那是什麼?」
「當時我還沒有想清楚。」
白子伶沒有一點撥雲見日的感覺,其他女人或許會因為他的告白而上前擁抱他,前嫌盡釋,但是她不!她沒有這麼容易哄騙。
「姜傑,你瞭解我嗎?」白子伶冷著臉問道。
「我……」
「你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嗎?」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說什麼。
「你不知道,你也不瞭解我,那麼你還來幹什麼?找釘子碰嗎?你真的這麼遲鈍嗎?」她毫不客氣的罵。
姜傑啞口無言。
「別再來激我,不然……」這時把狄志偉扯進來是不太道德,但為了叫姜傑死心,她也只得卑鄙、無恥一些。「不然我就真的和狄志偉湊成一對,那時……我也得叫你一聲『表哥』。」
「你不敢!」姜傑突然像是一隻憤怒的獅子。
「我不敢嗎?」輪到白子伶囂張了。「嫁給狄志偉似乎也不錯,我可以幫他拿到你們外公要給他的遺產,我還可以……真的懷孕!」
姜傑揚起了手,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動手打女人,更沒有想到他第一個打的女人竟然是白子伶。
「你……」白子伶露出痛到心坎上的表情,她沒有搗著臉,可是感覺得到自己的臉是熱辣辣的,可見他的力道不小。
「白子伶……」姜傑懊悔萬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回到他揚起手掌之前,那麼他寧可砍斷自己的手掌,也不會給她那一耳光。
「我恨你……」她低吐一句。
「你別想和志偉在一起。」
「你管不著!」
「你還是我的老婆。」
「你最好登報,最好告訴全世界我是你的老婆,我不在乎!」她賭氣、任性的吼。「我不只要跟狄志偉在一起,我還要一個男人換過一個,我要讓自己人盡可夫,怎樣?!你殺了我啊!」
姜傑只是狠瞪著她。
「如果你不想『戴綠帽』,那麼快點叫你的律師把離婚協議書送來!」她下了最後通牒。
姜傑仍不說話,他真的不知道現在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