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換你當 第四章
    沈芊雅提了大包小包的站在購物中心門口等於國棟來接,因為她的生日到了,他答應她今天刷的,全都可以向他報帳,所以她馬上買了一堆的奢侈品犒賞自己,還喜孜孜的想了日後如果嫁給他,她大概可以把整個購物中心買下來。

    當然有個前提……

    靳東傑不要出來阻撓。

    怎麼才想到靳東傑,這個傢伙就真的出現在她面前,他開了一輛很拉風的黑色跑車,並趾高氣揚的把車開到了她的面前。

    「上車!」很短的一句。

    「我在等於國棟。」

    「我表哥突然有個重要會議。」

    「那你呢?」

    「我還沒開始上班。」

    手已經很酸了,可是沈芊雅還是不想上他的車。「你表哥開會的話,他只要打通電話給我,我可以自己攔計程車回家,你沒必要多跑這一趟,你這個司機我請不起。」

    「擋路了。」他只這麼答。

    「擋什麼路?」

    像是要回答沈芊雅似的,跟在他跑車後的計程車開始不耐煩的按喇叭,催促她要上車就趕快上,如果她不上車,那這輛的跑車就快點開走。

    「上不上?」他無所謂的問。

    她當然上了,她是怕如果自己再拖拖拉拉的,搞不好會被那群司機打。

    靳東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笨,更不會跟自己過不去,他邊開邊瞄了眼她放在跑車後座的那些戰利品,忽然吹了一聲響亮口哨。

    「你薪水這麼高?!都是些精品!」

    「少挖苦,我一個月薪水才三萬。」

    「預借現金?」

    「再付超高利息?」沈芊雅瞄他一眼。「我沒有那麼笨吧?靳東傑。」

    「一個會想利用作弊來應付考試的女孩,我是不知道那該算聰明或是笨,但是沈芊雅,你應該是有點小聰明。」他亦褒亦貶的說。

    「你還提作弊那件事?」她真想掐死他。

    「發生過啊!」

    「那是過去式了,而且又不是殺人放火或是叛國,你要記多久?」她一副不怕他洩底的表情。「去告訴於國棟啊!我才不怕,哪個學生敢發誓自己當學生時沒有作過弊!」

    「我就沒有。」靳東傑問心無愧的說:「一次都不曾有,想都沒有想過!」

    「我……真想踹你下車!」她惱怒道。

    「既然你沒有月領高薪,也不是預借現金,難道你是中了樂透?我記得你是小康家庭而已。」靳東傑發現自己記得她許多事。

    「我……」很不想向他解釋,但是又不想要他胡猜瞎想,所以她不得不坦白。「我生日快要到了,於國棟……他……要送我。」

    「你是說這些東西我表哥要買單?」他臉色一沉的問,態度明顯不悅,

    「我生日……」她愈說愈小聲。

    「你是公主還是超級巨星,生日有這麼了不起?」

    「是他……」

    「你當我表哥是凱子?」

    「不是這樣!」但是沈芊雅又有些講不清,無法自圓其說。「他認為……他想這是他第一次幫我過生日……所以……我也沒有怎麼浪費,只是……買了一個皮包、一雙鞋、一條裙子,還有……」

    「多少錢?」他追問。

    「也還好,不會……」

    「不會怎樣?!」他狠瞪了她一眼。「不會很嚇人嗎?那說出個數來啊!」

    「不會超過十萬。」她鼓足勇氣說。

    「不會超過十萬?!」不遠處一家PUB的霓虹燈在閃爍,靳東傑忽然全速的朝那家PUB開去。「沈芊雅,你連手都不曾好好讓我表哥牽過,居然一個生日就敢向他A十萬元?!」

    「靳東傑……」沈芊雅被他的說法搞到又羞又氣。

    「你金光黨啊?」

    「你敢說我是金光黨?!」她聞言大怒。

    「我們得好好談談。」他把車開向了PUB的停車場。「你真是叫我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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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自己又一次栽在靳東傑手裡,她的「壞紀錄」又被他加了一筆,其實她只是單純的想,既然於國棟那麼有錢,那麼讓他送「一點」生日禮物又怎樣?十萬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可是現在經由靳東傑這麼一污名化,奸像她是個只會騙男人的拜金女郎。

    「想喝什麼?」他問。

    「不要!」她賭氣的回答。

    「放心!雖然這裡是PUB,但是還是有賣沒有任何酒精的飲料,你擔心我會藉故灌醉你嗎?」他一副懶得對她有企圖的表情。

    「白蘭地!」她突然說。

    「你要喝白蘭地?」

    「不行嗎?你怕我會故意借酒賣瘋嗎?」

    他很想給她拍拍手,人家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沈芊雅這剛烈的個性這些年來還是沒有變,抑或他們真的是八字相剋,怎麼都互看對方不順眼。

    「行。」他真的點了一瓶的白蘭地。「我要瞧瞧你的酒量如何。」

    「想佔我便宜嗎?」一說完她馬上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真是自取其辱啊!

    「你不要佔人家便宜就不錯了。」

    「靳東傑,那是禮物!」她被他那無禮、可惡的態度氣暈了,等會白蘭地送來,她可以拿酒瓶往他的頭上砸嗎?這算重傷害罪或是預謀殺人?

    「你們倆算什麼?」他一道眉毛不耐煩的挑起。

    「朋友。」

    「不算戀人?」他譏諷的笑了。

    「還不算,但我們……」沈芊雅總要替自己掙一點尊嚴。「他想要娶我!」

    「求婚了嗎?」

    「還沒。」

    「手沒讓人牽過,唇沒讓人吻過,身體沒有讓人上過,這樣就想收人家價值十萬元的生日禮物……」靳東傑知道自己的說詞粗俗、下流,但是事實不是如此嗎?

    「我不准你向我表哥收這筆錢。」

    她氣到雙手冰冷,他居然敢用那樣的說法,好像……她是靠美色在向男人要東西的爛貨,如果只要在內心詛咒就可以心想事成,那靳東傑會在她的詛咒之下死了一千次、一萬次。

    「十萬塊我給你。」他淡淡的說。

    「你要給我十萬?!」沈芊雅以為自己聽錯。

    「我給你。」他又說。

    「為什麼?」

    「起碼我當過你快兩年的同學。」他自嘲。「起碼還吻過你。」

    她頓時火冒三丈,「你還給我提那一吻?!」

    「發生過啊!」他很愛講這一句。

    「過去式!」

    「總之你不可以拿我表哥的錢。」

    「我自己付可以吧!」她即使打落牙齒和血吞,也不能讓自己在他面前矮一截。「我不是很富有,但是十萬元我還可以自己想辦法。靳東傑,不要以為你有點臭錢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滅,」

    「我只是在教你做人的分寸而已。」靳東傑冷冷的看她。「沈芊雅,你這個女人從高中時就比其他女孩多一些腦袋。」

    「你這算罵我還是誇我?!」

    「自己想。」

    沈芊雅還沒有想出回擊的話前,服務生就送上了一瓶白蘭地和兩個杯子,而在他拿酒瓶之前,她已經先一步搶過酒瓶,然後抓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半杯,在他的面前一飲而盡,一副「酒國英雌」的大器模樣,表示自己很行。

    他的反應只是搖頭。

    「又怎麼了?!」她一臉叛逆的問他。

    「你是想當酒家女啊?!還是想表示你很會喝酒?」靳東傑不留情的說:「你這樣也想當豪門少奶奶?!你想嚇死多少人啊?我阿姨和姨丈的血壓都有些毛病!」

    沈芊雅手中的酒杯差一點砸向了他的臉。

    「想都不要想。」他警告她,

    「你真可惡!」

    「我只是在『教』你。」

    「你只是在傷害我。」忽然她的聲音帶著些鼻音,好像快要控制不住、要哭出來似的。「你只是想要把我弄哭。」

    「我最討厭看到女孩子哭。」

    「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弄哭?」沈芊雅用很委屈、小媳婦似的目光去看他。「靳東傑,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壞?」

    「你真是惡人先告狀……一

    「明明我們曾是同學,但是你……」先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她抽抽噎噎的控訴,但終究止不住那好像潰堤似的淚水。「你總要找我麻煩,總要給我苦頭吃,總要我日子不好過……」

    「沈芊雅……」他無奈的一歎,可惡的人明明是她。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一臉淚水,傷心欲絕的質問他。

    「不要哭了!」靳東傑命令她。

    「我偏要哭!」她乾脆放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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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東傑一點也不想這麼做,如果他還有理智的話,但他還是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移到她的身旁,這種長方形沙發椅,絕對可以容得下兩個人,他不想安慰她,但是她這種叫人柔腸寸斷的哭法……

    把沈芊雅拉進自己的懷裡,他不想哄她的,可是心中想法和實際作法往往背道而馳,他輕拍著她的背,手指輕順著她的頭髮,他不敢再命令她不要哭,這一刻她最大,他只敢在她身邊「待命」。

    她沒有停止哭泣,因為她可不是在演戲,她是真的傷心欲絕,為什麼靳東傑要一直這麼對她,她真的這麼不好嗎?

    好像有一世紀那麼久之後……

    「沈芊雅,我的襯衫已經讓你哭濕了。」靳東傑稍稍把她自他的胸前移開一些。

    「活該!」

    「我不知道你這麼會哭。」

    「你不知道的是你這麼可惡。」

    靳東傑求和的說:「沈芊雅,我們可不可以暫時假裝我們是老同學重逢,然後帶點感情的好好敘敘舊、聊一聊?」

    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想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又在耍弄她。

    「歐亞婷是你同事?我對她沒有印象。」他起了個頭,宣佈休戰。

    「於國棟告訴你的?」

    「他說你很幸運,有個高中同學和你做同事。」

    「亞婷嬌小、白淨,以前在班上話不多,不是那種出鋒頭或是會引人注意的人。」沈芊雅稍微卸下心防了。「有她當同事,辦公室裡的勾心鬥角或是爾虞我詐都變得比較可以忍受了。」

    「哪天約她出來聚一聚。八年了……真不敢想像我離開這麼久。」他的話沒有一點火藥味,很自然的閒聊著。「你大學考得順利嗎?」

    「很僥倖的上了一所國立大學。」

    「沒有作弊吧?!」他白以為幽默的說。

    「靳東傑……」她立刻變了臉。「幽默和冷笑話是兩回事,好玩和殘忍也是天差地別,你不要搞錯了,不准你再提作弊的事。」

    「對不起,印象太深刻了。」

    沈芊雅不再追究,既然他已道了歉。「你這八年一直待在南非?」

    「大學念完之後又修了碩士學位,接著和我幾個同學在南非各地跑,瞭解當地的文化、種族,商業活動,那裡是一個漂亮而且有待下去價值的地方。」靳東傑很簡略的敘述。

    「南非……不是黑人很多嗎?」

    「只是膚色不同而已。」

    「那你有沒有交過黑人女友?」

    「沈芊雅,這算種族岐視嗎?」對黑人他沒有任何偏見,特別是和他們接觸了八年之後。「你特別強調『黑人女友』。」

    「說有或沒有就好,少長篇大論。」她又開始囂張,忘了三分鐘之前她才大哭,更忽略了靳東傑這會正貼著她而坐,此刻他們看起來很熟。

    「沒有。」

    「騙人!」她用肩膀頂了下他的手臂,「那麼白人女友呢?」

    「你是說金髮碧眼的美女?」他懶懶的看她。

    「一定有,而且還是大胸部的。」

    「我有很多白人女性朋友,但是沒有白人女友。」他眼中帶笑的回她,非常難得。

    「真會裝清高,神聖。」沈芊雅又再用手肘去撞他的腰側。「你搞不好有來自各國的女友,就像是一個聯合國般,萬一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還可以派你到各國去周旋,如果你的女友都是重要人物的女兒的話。」

    「沈芊雅,你的想像力還是這麼豐富。」他不知道她可以這麼天馬行空的瞎說。

    「你在高中就很受女生歡迎。」

    「一群小女生。」他一點也不自豪。

    「小女生的感情最純真了!」她反駁道。「你不知道你一走之後,有多少女生得定期去心理醫生那報到,治療憂鬱症。」

    「你是其中之一嗎?」靳東傑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我是看躁鬱症。」沈芊雅「甜甜」道。

    「躁鬱症?」

    「你那『臨別一吻』……」她一副自己委屈了多年的表情。「害我一直到畢業典禮那天都活在一種被嘲弄、被嫉妒的情境,連校長……」

    「校長怎麼了?」

    「他在給畢業生的致詞中提到……」她到現在還哭笑不得。「如果我有機會到南非旅遊,別忘了寄一張明信片給他,請你順便也簽個名,讓大家知道你很好,你沒有忘記大家。」

    「校長提到我?!」

    「誰叫你是優秀、傑出,又是全校年紀最大的高中生。」

    「而且我還吻了你。」

    「校長搞不好還以為我們倆……」沈芊雅指了指自己和他,做了個嗯心的表情。「有一腿!」

    「我們只有『一吻』。」

    「別再提!」她警告的瞪了一眼。

    「你和我表哥又是怎麼認識的?」靳東傑平淡的問。

    「公司在世貿辦了個大型的產品展示會,於國棟在我們老闆的陪同下來參觀,他和我聊了幾句之後,第二天就打電話約我了,」她簡單的說明他倆的相識過程。

    「你真是魅力十足。」

    她抗議,「你又在挖苦我了,」

    「這句是讚美。」他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說。

    「真的不是騙人?!」她一臉驚喜。

    「你本錢不錯。」

    「靳東傑……」她掄起拳頭捶了他一記。「我看你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打從心底誇我。」

    「你有這個認知了?」他笑道。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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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氣氛都還不錯,靳東傑沒有再回自己先前的座位,他和沈芊雅天南地北聊了很多事,他們那親暱的態度會令不知情的人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在一起喝了大半瓶的白蘭地之後,兩個人都有些微醺,靳東傑還好,起碼他的腳步仍是穩健的,眼神仍是清亮的,但是沈芊雅就不一樣了,她是真的有點醉了。

    她知道自己的腳步有些踉膾,而且他的手還扶在她的腰上,她沒有近視或是老花,可是她忽然發現她眼前所見到的東西,很多都是重複或是有疊影,她要去配副眼鏡了嗎?

    「我的視力需要檢查一下。」她仰頭對著他說,然後哈哈一笑。

    「你只是喝醉了。」他溫和的答。

    「才不!我只是……有點站不穩。」

    「沈芊雅,我不是在開玩笑,你不可以拿我表哥的錢。」他再一次耳提面命。

    「那你真要給我?」如果不是醉了,沈芊雅不可能會大膽的抱著他的腰,然後撒嬌似的看著他,一副他是她的主宰,而她只是他的小女人般,她沙啞的說:「你要送我生日禮物?」

    「芊雅……」靳東傑突然全身發熱,好像有一股強力電流通過自己的身體,他發現他不能動、不能思考。

    「你真捨得?」她嘟起嘴問。

    「我捨得。」他的聲音有些混濁,低頭看她的眼神亦是帶著一把火,他是在幹什麼啊?!

    「十萬元哦!」

    「小錢。」

    「但你並不喜歡我啊!」

    「芊雅……」這叫他怎麼回答?

    沈芊雅不知道他們倆站在PUB外的大街上,她是真的茫了,也忘了靳東傑是於國棟的表弟,而於國棟……該算是她的「男朋友」,但這會她的腦袋裡只有靳東傑。

    「你不該告發我作弊的。」她忽然翻起舊帳,雙手亦由他的腰部來到了他的胸前,她那只靈巧的小手正玩著他襯衫上的扣子,

    「芊雅……」他感到全身燥熱,有種他說不出亦控制不住的某種蠢動,他……他突然想將沈芊雅壓在他的跑車車蓋上,然後好好的吻她,這一秒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她一人。

    「你害我回家被我爸爸罰跪了一夜。」她可憐兮兮的說。

    「對不起。」

    「我會作弊是因為我爸爸要求很嚴格……」

    「那就好好讀書!」他總算保有些理智的說:「作弊是錯的!」

    沈芊雅只是把頭靠在他胸口,彷彿這裡是她最安全的港灣般,她的手自然的環著他的臀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和他這麼契合。

    「靳東傑,對不起。」她用柔柔、甜甜的聲音說。

    「對不起什麼?」他胸口一緊的問。

    「我不該說你是同性戀。」

    「無所歌啦!」

    「我不該聯合大家排擠你、孤立你。」

    「小孩子把戲。」

    「我好差勁!」她的臉在他胸口上廝磨,沒有任何意圖,好像,這是全宇宙最純真的動作。

    「你不差勁。」

    「真的?!」她抬起頭,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你是說你原諒我了?」

    「我從來就不曾怪過你。」

    「不曾?!」她放心的笑了。「我一直以為你會恨我一輩子。」

    「那太累了,恨是一種情緒上的負擔,做人不必這麼辛苦、這麼累,我……」靳東傑笑了,看來頗性感。「一直把你當成是一個愛胡鬧,有些活潑、會使點小詐的小女生。」

    「現在還是嗎?」她用充滿女人味的眼神看他。「靳東傑,我現在還是小女生嗎?」

    「不。」他的喉頭一緊。「你不再是小女生了,你已經……長大了。」

    沈芊雅只是笑,眼中有種滿足、得意和喜悅,她只是沉靜的盯著他,這一份沉靜反而令他感到不自在而且心慌意亂。

    「芊雅,別這麼看我。」他忽然警告她。

    「為什麼不可以?」她用挑戰的口氣問。

    「你會害我想要吻你。」他直言不諱。

    「你想吻我?」她笑笑的問。

    「不要逼我!」靳東傑的眼神帶著不顧一切,但也在此刻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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