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表弟的身影,於國棟有些不解,他把手機往桌面上一放,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東傑呢?」
「他說……他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要我和你說一聲。」沈芊雅應付道。
「又是轉機、又是長途飛行,他應該是累了。」他完全能瞭解,而且完全不起疑。「你們聊得如何?你們居然是高中同學。」
「他其實大了我三,四歲。」她說得有些心虛,「我們不是很熟。」
「你們不熟?!」
「他高二還沒讀完就去了南非。」
「對,我記起來了!」
「所以……」她繼續說謊下去,「我只是知道有他這麼一個『老大哥』,但平日我們並沒有什麼交談或是往來,在靳東傑眼中,我們這些人……都算是小弟弟,小妹妹,和他的『頻率』不同。」
「其實東傑很好相處。」於國棟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異狀。「久了你就知道。」
「久了……」她已開始嚇破膽。
「東傑隨和而且熱情。」
「隨和?!熱情?!」
「你感覺不出來嗎?」
沈芊雅如果可以不偽裝,那麼她會大聲的說出她認為靳東傑身上有的所有缺點,包括他自以為的公平、正義、正直、是非,難道他不懂人情、義理,同學愛,相挺那些東西嗎?
「芊雅,你高興嗎?」他又狀況外的問。
「我該高興嗎?」
「親上加親啊!」
「親上加親?!」
「我表弟是你高中同學,一旦我們結婚……」他笑道:「他要回來接外公的事業,會在台灣待下來,我媽媽那邊的家族龐大,你多個盟友不好嗎?他會站在你這一邊。」
「盟友?!」沈芊雅的嘴巴是僵的,完全笑不出來。
「東傑很受到大家的重視,如果他是站在你這一邊,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
「但他若……」她顫抖的問:「他若不是站在我這一邊呢?」
「你怎麼會這麼想?」於國棟感到詫異。
「你還沒有回答我。」
「如果他不站你這邊……」他認真、嚴肅的想了一下,但是立刻又全盤推翻。「芊雅,沒有這種可能性,東傑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別忘了你們還是同學,就光憑同學情誼——」 「靳東傑不理這東西的。」她差一點說出「不鳥」,她差點忘了自己在於國棟面前是淑女。「他只講正直、是非。」
「東傑是這樣。」他認同這一點。
本來很餓的沈芊雅,這會即使是鮑魚、魚翅或是任何高檔料理拿到她的面前,只怕她都不會有食慾,於國棟的表弟可以是任何人,但居然這麼好死不死的,靳東傑冒了出來。
「點松阪牛肉怎樣?」他問。
她搖搖頭。
「那麼全套懷石料理?」
「不要。」
「不要?」於國棟又糊塗了。「芊雅,這都是你平日最愛吃的,你不舒服嗎?」
「是有一點。」她承認。「不!我突然很不舒服。」
「那我送你去看醫生。」他緊張的說。
「不用了,我只是……不想吃東西。」她突然大大的歎了口氣,然後看著於國棟,她知道如果自己能嫁給他,那麼以他的敦實個性,她可以掌控他,也可以掌控自己未來的婚姻,但這會程皎金一殺出來……
「你為什麼歎氣?」他還算是細心、體貼的男人,他不會沒有注意到。
「可惜。」她感慨一句。
「可惜什麼?」
於國棟當然沒有靳東傑的有型有款,更沒有靳東傑的帥氣、豪邁、自信、霸氣,可是他也算是一個稱頭的男人,沒有有錢公子哥兒的驕氣,也不是那種有錢的怪胎,算是中規中矩的七十分好男人,嫁這種人日子不會刺激,但是有了他的錢,她可以讓自己的日子刺激、精彩、充實,問題是……
挑戰來了。
她到底要不要放棄於國棟而另尋目標呢?
因為靳東傑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芊雅……」他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眼神和表情的變化。「你今晚很不一樣。」
「看到老同學……心情難免波動,」她隨便找個理由。「如果其他人知道靳東傑回台灣……」
「你們可以開個同學會。」
「同學會?!」沈芊雅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我們……不久前才開過一次!」
「可以再開一次,我可以要東傑負擔所有費用。」於國棟自作主張的說。
「不必了。」她尖著嗓子回絕。
「東傑很大方的,他一向不太把錢放在眼裡,」
「於國棟,可以送我回家了嗎?」她不想再講下去,說不定再講下去,於國棟會找他表弟來當他婚禮上的伴郎,一想到這個畫面,沈芊雅的眩暈感加重,她上輩子欠了靳東傑那麼多嗎?
「芊雅,你真的沒事吧?!你的臉色……」
「休息一下就會沒事。」
「別硬撐啊!」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不硬撐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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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心吊膽了一個早上,沈芊雅正想笑她太會自己嚇自己,可是中午一到,她的手機鈴聲一響起,當靳東傑的聲音在她的耳際傳來,她的確有在地獄裡再被鞭打一頓的感覺。
投給歐亞婷痛苦的一眼,拿起了皮包,她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能不去嗎?
他在她辦公大樓的樓下等著,穿上西裝、戴上墨鏡的他,有種酷到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身軀在合身西裝的襯托下,看起來結實堅硬,雙手擦在腰際,有種君臨天下的傲慢感,這男人……
是她的死對頭。
看著沈芊雅步出電梯朝他走來,那優雅的步伐、貼身高雅的洋裝,一派都會女性的自信感,這個女孩是真的蛻變了?還是會「打扮」而已?!
「看起來像淑女。」他劈頭一句。
「我是淑女。」這絕對是肯定句。
「我記得你比較像是惡女。」
「你的記憶力有待改進。」
「我想是你的演技更加老練了。」
針鋒相對再加上怒目而視之後,他們找了一家咖啡屋坐下來,因為即使是要開戰也要找個有冷氣、有音樂,氣氛好一點的地方嘛。
「你找我做什麼?昨晚才見過,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在想我了!」她平日就是伶牙俐齒,現在更是火力全開。
「沈芊雅,你對自己真的這麼有自信?」靳東傑失笑。「我想你?!」
「那你約我出來有什麼目的?」
「當然是為了我表哥。」他理直氣壯的表示。「你以為是為了想見你?!」
「你表哥怎麼了?」她理智的面對,在靳東傑沒有出招之前,她要以不變應萬變。
「你和他是怎麼回事?」他單刀直入的問。
「你看像是怎麼回事呢?」她把問題丟還給他。「而且你憑什麼問?」
「憑我是他的表弟。」
「表弟了不起啊!」她死都要維持面子和尊嚴。「怎麼?你帶了支票?多少錢啊?是不是要我拿了支票,然後離開你表哥?」
靳東傑忍不住狂放笑出聲,很少有女性可以令他這麼開懷,隔了八年,她還是這德行,她當然可以穿得像是淑女,可是骨子裡……這女人和八年前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我沒帶什麼支票。」他止住笑的說。
「要我白白離開你表哥?」她有些不甘心的問:「兩手空空的?」
「你是不是那種灑狗血、三廳的文藝愛情連續劇看太多了,現在還流行付支票叫人走人嗎?那你告訴我,你值多少呢?」靳東傑不客氣的直問,表情忽然正經了起來。
知道自己屈居下風,所以她只是充滿恨意的瞅著他。
「你和我表哥進展到什麼地步了?」他發現自己真正想弄清楚的是這一點。
「怕我帶著小孩上門要錢嗎?」
「才交往一個月,不會這麼快知道吧。」
面對他的挖苦,沈芊雅只能忍住氣,她沒有忘記八年前他那一吻,她以為是自己整到他、打擊到他,但結果卻是她「受害」,他那一吻……一直到她高中畢業了,學校裡都還有人拿來消遣她、嘲弄她,所以她決定還是先不要惹他。
「我和於國棟沒有怎樣啦!」她坦承,因為靳東傑搞不好已先問過他表哥了。
「沒上過床?!」他不知為什麼的鬆了好大一口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你表哥沒你那麼色、那麼急!」
「你好像很瞭解我。」靳東傑損她。
「我當過你的同學啊。」她甜蜜反擊。
「接吻呢?」他又再問。
「沒有。」
「沒有?」他不禁懷疑。「是我表哥客氣,還是你的家教這麼嚴格,交往一個月了還沒有接吻過?沈芊雅,不要要我!」
「沒接吻過不行嗎?」她火力超猛的,炮口對著靳東傑。「於國棟不是一個隨便、不尊重女性的男人,他不像你!」
「原來你沒有忘記八年前的那一吻。」他笑到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誰記得啊!」大聲的反駁。
「那是你的初吻吧?」
「靳東傑,你最好不要離題!」她警告·
「在那一吻之後……你多了多少接吻的經驗?」
「干你屁事!」
「淑女……」他搖搖頭,「善意」的提醒她。「淑女通常不會把『干你屁事』掛在嘴邊,更何況我外公、阿姨那邊的人都非常保守、傳統,他們會中意的是溫柔、高貴、母儀天下型的女孩。」
「那麼現在你要趕快叫於國棟去訂做一個,你們最好把她關在一個大型的金絲籠裡,然後從早到晚教,看看會不會教出一個溫柔、高貴、母儀天下型的女孩。」沈芊雅從頭笑到尾的說。
「還是這麼口齒伶俐。」他服了她。
「現在更加犀利了。」
「那你們……總過手吧?」靳東傑再追問。
「沒刻意牽過。」她答。
「那是有……還是沒有?」
「沒牽過!」她叫。
「你們連手都沒有牽過?!」
「過馬路或是下車時,於國棟會禮貌的扶著我的手臂或是托著我的手肘,但是……這應該不算牽手吧?你的牽手指的應該是『十指緊扣』吧?」以為靳東傑故意設下陷阱要套她的話,所以她自己很詳盡的解釋,不想讓他有任何的機會「陷害」她。
「就憑你們目前這種進展,你還想結婚?!」他完全無法相信,表哥到底是和沈芊雅在談戀愛,還是在交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我們的進展哪裡不妥了?」她一哼。「怎麼?要第一次見面就猴急的上床,才表示我們打得火熱,才表示我們有感情嗎?」
「當然不是這樣。」
「那麼細水長流哪裡不對了?」
「你們這算『細水長流』?」他必須控制住自己想要狂笑的衝動。
「不然呢?」
「是『一攤死水』吧?!」
沈芊雅也控制住自己想要撲到他身上狂打他的衝動,她以利刃般的目光看他。「從你的嘴裡不可能吐出任何的好話,靳東傑,我對你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現在……我一會還要回去上班,你的目的都達成了嗎?」
「你真的想嫁我表哥?」收拾起了玩笑、嘲弄的姿態,他正色的問。
「想。」
「因為他有錢?」
「對!」
「你真誠實。」
「在你面前唱高調、裝清高或是假聖人,只會被你取笑、打擊,傷害,我為什麼不實話實說,這樣你說不定還會『尊敬』我一些。」沈芊雅不是個笨蛋,以退為進有時反而是個好招數。
果然,靳東傑一下子語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她,他可以應付她的伶牙俐齒,可以對付她的嘲諷、高調,但是一個誠實說出自己心中想法的人,他沒有辦法去苛責或是傷害她。
「你想搞破壞嗎?」她又問,知道這一局拿到分數的人是她。
「我不知道。」他亦誠實的回答。
「你不祝福我們?」
「祝福?!」他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對我表哥而言是麻煩和災難,你要我祝福你們?太勉強我了吧?!」
「靳東傑……」這會她是氣到牙齒打顫。「你形容我是麻煩、災難?!」
「這還算客氣的,想要更真實、貼近些的嗎?」他無辜的問。
「你該回南非。」她只能迸出這一句。
「我會留在台灣。」
「我們形同水火。」她強調。
「勢不兩立。」他同意。
「那你離開。」
「別想!」
「好!開戰!」她丟下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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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芊雅一回到辦公室,歐亞婷馬上迎向了她,一看到好友那垂頭喪氣、被徹底擊潰的表情,她既關心又好奇,是不是她和於國棟出了什麼問題?可是昨晚下班之前一切還好好的,才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事情會有什麼大變化嗎?
「芊雅,怎麼了?」歐亞婷扯了扯死黨的手臂。「別告訴我彗星要撞地球了!」
「彗星撞地球算什麼。」她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惡魔回來了。」
「惡魔?!哪個惡魔?」
「靳東傑。」
「靳東傑回來了?!」歐亞婷的語氣卻是開心、興奮的。「芊雅,別那麼惡毒,好歹大家同學一場,也是一種難得的緣份,有點同學愛嘛,你以前不是老把同學愛掛在嘴邊?」
「我掛在嘴邊的話多了。」沈芊雅沒好氣的說:「問題不是他回台灣。」
「那是什麼?」她願聞其詳。
「他是於國棟的表弟。」
「什麼?!」歐亞婷結結巴巴的說:「你說……於國棟是……靳東傑的表哥?!他們是表兄弟?!」
「還要我再說得更清楚?」
「『真正的』表兄弟?!」歐亞婷也有些瞭解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倆的媽媽是親姊妹?!」
「歐亞婷,廢話就少說兩句吧!」
「那你和靳東傑見過面了?」
「兩次。」沈芊雅悲哀的承認。
「從昨晚到現在也不過才十七個小時,你和他居然已見過了兩次面?」歐亞婷低呼。「怎麼可能?!」
「可悲吧!」
「芊雅,靳東傑他……」歐亞婷忍不住好奇的想探聽,畢竟那個帥哥曾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天神」。
「還是那死樣子。」沈芊雅沒有好話。
「死樣子?!還是那麼帥、那麼酷?」
「歐亞婷!」她狠瞪著死黨。
「靳東傑居然是於國棟的表弟,而你的目標是靳東傑的表哥,八年前的那場戰爭……看起來根本沒有結束,而且可能愈打愈慘烈!」歐亞婷做了預告。
「你是在看好戲嗎?」她冷冷的問。
「芊雅,太奇妙了!」
「你……」沈芊雅大歎。「連你都捅我一刀。」
「你和靳東傑真是有緣。」歐亞婷撞了下好友的肩膀。「他結婚了嗎?」
「誰在乎啊!」
「有沒有女朋友?」
「如果你還想維持我們這份友誼——」
「好!」歐亞婷做出投降狀。「但是我還是得說一句,靳東傑回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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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東傑帶了半打啤酒踱進表哥的辦公室,因為的點頭同意接下公司總裁的位子,所以他的辦公室正在重新裝修,家族裡的人因為他肯承擔下這重責大任,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但是他現在一點都不擔心要接下大位或是怎麼再開創新局的問題,他還比較煩惱表哥和沈芊雅的事,表哥好像渾然不覺自己招惹了一個大麻煩,表哥絕不是沈芊雅的對手。
刁鑽、機伶,有點小聰明又帶點邪惡的沈芊雅,絕對會把表哥吃得死死的。
「東傑。」於國棟的語氣聽來熱情又誠懇。
「來罐啤酒。」他丟了罐啤酒給他表哥。
於國棟手接過,露出謝了的表情,然後拉開啤酒拉環猛灌了半罐。
「沒約會?」靳東傑隨口問。
「這幾天芊雅公司有個講習,每晚都要上課。」
「原來如此。」
「她很喜歡她這個工作,好像她有一個同學也成了她的同事。」於國棟對沈芊雅的每一件事都記得很清楚。「叫歐亞婷,你有沒有印象?」
「歐亞婷……」他搖晃著啤酒罐想了下。「也許見到人我會想起來,但是光講名字,實在無法和任何臉孔連在一起。」
「也對,反正以後有得是機會。」於國棟笑著道:「我還建議芊雅說你們可以開個高中同學會。」
「她怎麼回答?」
「不置可否,她說才剛開過。」
靳東傑拉過一張椅子,雙腳岔開的跨過椅背而坐,他想了三,四天,不知道該怎麼妥當的處理這事,他無法想像表哥真的娶了沈芊雅,她或許沒有那麼糟,但表哥絕駕馭不了她。
於國棟看出表弟臉上的矛盾,這在靳東傑臉上是很難出現的表情,因為他一向都是果決、理智而且非常擅於分析、處理任何問題。
「東傑,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於國棟一向把這個表弟當成自己的親弟弟。
「表哥,你到底有多愛沈芊雅?」他乾脆的問。
「你這『多愛』叫我有點難答。」
「你們……」靳東傑挑了挑眉。
「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於國棟不想吹牛或是誇大。「我是君子。」
「君不君子是一回事,我在想……」靳東傑臉上表情深不可測。「是你們哪一個對對方沒有興趣,還是你們互對彼此都沒有興趣?」
「靳東傑,這是私事!」他是隨和,但隨和不代表得把自己的隱私攤在別人的面前。
「你忘不了皇甫伶。」
「我說過永遠別再提她!」
「表哥,你忘不了她。」
「但人家不嫁我,你難道要叫我到她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於國棟難得的發了脾氣。「她擺明不婚,不生、不想盡任何義務與責任,她甚至連試都不肯試一下,你要我怎麼辦?」
「你愛她。」靳東傑更確定了。
「我愛她也改變不了她,她更愛自由,更愛獨立自我,她才不屑當什麼豪門少奶奶,她甚至……」於國棟歎了口氣。「嘲弄我只是一個剛好含了金湯匙出生的傢伙,沒啥好囂張的。」
「真有骨氣的女人!」他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我已經喜歡上她了。」
「靳東傑,你別打她主意!」於國棟居然當真了。「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我是說……」想到沈芊雅是表弟的同學,他要給她留一點面子。「你到底是要和我說什麼?是芊雅派你來套我的話嗎?」
「沈芊雅派我來套話?!」他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你在鬼扯什麼?」
「芊雅想知道我過去的情史?」
「她才不會鳥你過去有哪些情史!」
「她不會鳥?!」於國棟不知該笑還是該擔心。「東傑,可能你比較瞭解芊雅,你是想傳什麼話或是想要……」
「你沒想過她不適合你嗎?」靳東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了。
「她很適合啊!」
「你真瞭解她?在美麗外表之下的她?」
「芊雅不是那種裡外不一的女人吧!」於國棟的感覺沒有動搖。「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以前高中時她可能是一個樣子,但是現在的她……的確適合我。」
「表哥……」靳東傑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
「她很適當當豪門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