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惡男 第七章
    十五分鍾過,深灰色的ToyeaCamfy來到熱鬧的箱根大街。為了確保民眾安全與秩序,所有參與慶典的游客,都得將車子停放在神社下方的廣場,再徒步進街。

    就在信二開門准備接方舞下車的同時,前方街道突然升起一串絢麗的橘色花火,突來的巨響與明亮嚇了方舞一跳。

    “不用怕。”信二朝她伸出手,朝她鼓勵地笑著。“我會保護你的。”

    方舞大眼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信二,然後毅然決然地將手放到他伸出的手裡;信二牢靠地握緊她。

    “走吧。”

    方舞表情猶豫地輕點頭,然後邁步向前。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參與慶典——

    方舞像只畏怯的貓咪,大眼警戒的環視四周,雖然很害怕,可是也很好奇。當兩人走入人來人往、充滿笑聲與歌聲的慶典大街,裡頭熱鬧滾滾的氣氛掃去了方舞心頭的戒備,直到這時候,她繃得死緊的身體肌肉,才緩緩松懈。

    好像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可怕呢!

    “吃過這個嗎?”信二伸手跟小販買了支棉花糖,方舞一臉奇妙地接過。那卷成一球的白色糖絲,看起來就像天上的雲朵一般蓬松柔軟。

    這麼大一支……方舞皺起眉頭。“怎麼吃啊?”

    話才剛問出口,身旁一小女孩隨即張嘴示范。“我教你。”小女孩張大嘴用力咬了一口,只見圓蓬蓬的棉花糖登時缺了一大口。

    “你看,”小女孩頑皮地伸出舌頭,只見白色糖絲一下溶解在她口中。“一下就不見了……”

    喔!原來是這樣!

    方舞不疑有他,正想張嘴有樣學樣,信二突然—把搶走她手上的棉花糖,“不要學!”

    信二斜眸瞪視淘氣的小女孩,後者朝他倆吐舌扮了個鬼臉後,一溜煙跑走了。

    方舞傻愣愣地轉向信二。“怎麼了?”

    “她在逗你!要這樣吃才對。”信二將棉花糖放回方舞手上,教她撕著吃。不過方舞照做了之後她發現,手指會弄得黏答答。

    “可是這樣子……”

    信二毫不考慮,抬高她的手就朝他嘴邊一送。

    “啊!”他伸舌舔了舔她指頭,方舞羞得滿臉紅。

    “如果是這種吃法,我不介意多吃點。”他眨眨眼皮,黑瞳在燈光的照射下,晶瑩發亮。

    “你、你討厭啦——”旁邊好多人,這樣會被看見呢……

    方舞嬌羞地轉過身去,信二哈哈一笑,然後勾起她手繼續往前走。棉花糖一下被嗜甜的方舞吃光,只是黏答答的雙手怎樣也不再給舔,信二笑著帶她找了攤有供水的小店,讓她洗手。

    才出店門,方舞目光一下被前方金燦燦的小東西拉去注意。

    “有金魚!”方舞才剛喊完,信二隨即向前買了兩支紙網,塞到方舞手中。

    “撈撈看。”

    “可是……”方舞沒玩過,信二指指一旁小男孩要她瞧瞧。很認真地觀察了半晌後,她鼓起勇氣出手。

    出乎意料,她竟一次就成功!

    “你看你看!”方舞興奮地直跺腳。“我撈到了撈到了!快快快,給我水盆裝魚。”

    信二送上水盆。本以為她的好運就此一次,但說也奇,她的紙網像有著超強吸力,每一進水,魚兒就自動跳進來。

    “哇哇哇!魚兒好乖!”

    原本叼著香煙,一臉悠哉的撈魚老板登時傻眼。“喂喂喂……”一個紙網撈三十多只金魚遺沒破,拜托,他遺要不要做生意啊!

    撈魚老板雙手合十,朝方舞一拜。

    “小姐!你讓我拜托!我不跟你收錢,然後這盆金魚也讓你帶走,請你不要再撈了!”

    信二大笑。

    “你被做記號了。下回只要你出現,包管撈魚老板馬上收拾攤子回家。”離開後信二在方舞耳邊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方舞拎高滿滿一袋金魚欣賞著,其實都是些不值錢的混種魚,只是是自己親手撈的,就特別有成就感。“現在該怎麼辦?”她突然問想到。“這麼多?”

    “放庭院水池裡好了,希望你養的那只小橘貓,不會把它們當做飯後點心吃掉。”

    “啊——”方舞都忘了貓咪愛吃魚。“我看還是不要帶它們回去——”

    “這事待會兒再傷腦筋。”信二拉著她手往前快走。“我聞到烤魷魚的香味,肚子突然餓了……”

    一路逛過去,除了烤魷魚之外,信二還買了章魚燒、烤丸子串,麻薯餅等等,回車上拿出光子姨先前准備好的熱茶,兩人帶著食物爬上百階高的神社。清爽的夜風朝人臉拂來,帶走了夏夜的熱氣。

    “好舒服喔!”信二任著方舞伸懶腰,他一個人走到樹蔭下找了個干淨的石椅,擺好東西後才揚聲喚她過來。

    “我沒想到慶典這麼好玩。”

    她剛在下頭把所有她想玩,卻苦無機會接觸的小玩意兒全都玩遍;信二也很大方,凡方舞瞄過眼睛倏地發亮處,他全都貼心地帶她過去一試。

    “謝謝你。要下是你,我說下定這一輩子,都還下曉得慶典長什麼樣子。”

    定到信二跟前,方舞朝他深深一鞠躬。她手裡拿著的彩色風車隨風啪答啪答地轉著,懸在她臉上的笑意看起來是那麼甜、那麼美,信二心念一動,忍不住將她一把拉至懷裡。

    “能夠讓你覺得開心,是我的榮幸。”他湊瞼在她唇上一啄,正待加深親吻,方舞的肚皮突然發出一陣餓鳴。

    兩人表情一愣,信二先是忍不住朗笑,坐在他腿上的方舞則是滿臉通紅。

    “我發現你的肚子非常不識趣,每次都挑在我要吻你的時候咕嚕響。”

    她嘟囔:“不要笑我嘛,我肚子是真的餓了……”

    “奸。”信二放她坐回石椅上,方舞捧著仍熱熱的烤丸子串,一口一口地咬食著。才剛解決完買回來的食物,突然,底下慶典街那傳來一陣騷動。

    “放煙火——放煙火了!”

    穿著紅色外褂的男人大聲吼著,信二頂頂方舞肩膀要她轉頭看,就在這時候,橘紅色燦亮的花火“咻”地往上街,方舞驚喜地一躍而起。

    “哇……”

    他們倆所在位置,剛剛好可以將升空的花火看得一清二楚,橘的、黃的,白的細細地閃光沖上天後,在天空中炸裂成為一朵漂亮的光之花。

    明亮的光之花瞬間照亮整個神社裡外,方舞眼角余光突然瞟見神社裡邊有個水潭,驀地想起被她撈回的魚兒。

    “有水池耶!”方舞轉頭指著。“不然我把魚它們放這裡好了?”

    信二轉頭看,然後預備放下未吃完的烤魷魚。“好啊,我陪你去。”

    “不用了。”方舞搖手。“你吃你的,我馬上就回來。”

    拎起裝著小金魚的透明塑膠袋跑往水池邊,小手藉著昏暗的月光解開上面提繩,將塑膠袋整個浸入池水裡。小魚兒們像聆聽到冰涼池水的呼喚般,搖尾擺頭地鑽出打開的袋口。

    蹲在水池旁的方舞手撐著下顎,喜孜孜地探頭看。約莫數分鍾,原本一袋子的小金魚全部跑光。

    “好了好了,該回去了。”

    方舞拎著空的塑膠袋起身,剛好瞄見大樹底下有個垃圾箱,她好心情地走去丟垃圾,就在轉身欲回信二身邊時,她突然聽見樹林深處,傳來一奇怪呻吟聲。

    呻吟聲斷斷續續,還帶著點淒楚——方舞心頭一跳!難不成有人受傷了?

    穿著橘綁帶木屐的小腳循聲走進樹叢,待雙眼適應了昏暗的光線,方舞一下辨出那呻吟聲出自何處。

    “啊,啊,好棒……”

    方舞呆呆地看著那兩個疊在一起的人影。男人和女人的打扮,就跟信二與方舞一樣,兩個人都穿著浴衣與木屐,女在前男在後,女人雙手扶著樹干,男人就立在女人臀後,一前一後動作。

    那斷斷續續的呻吟,就是從女人嘴裡流洩出來的。

    看著眼前旖旎瞹昧的畫面,方舞嚇地僵愣在原地。雖然下懂世事,但她也明白眼前畫面不是自己應該看的,她應該要轉身離開才有禮貌,但發軟的雙腿,卻使不出一點力氣離開。

    方舞雙手握拳,直勾勾地望著女人似難受又似舒坦的迷亂表情,忍不住揣測“那個”——他們現在的舉動,女人到底是覺得舒服,還是不舒服?

    神社一端,信二等待許久未見方舞回來,他循著方舞離開的路線前來一探,剛好就看見她背對水池,賊頭賊腦下知在偷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信二走到方舞耳邊問道。沒意料有人會出現,方舞嚇得身體一跳,信二眼明手快地將她大張的嘴巴掩住。

    “唔!”方舞一見是他,驚跳的身體倏地一懈,她忍不住跺腳暗嗔:“你嚇到我了……”

    “作賊心虛。”信二糗道。轉頭一瞟發現她在偷看什麼,信二俊臉浮現一抹調侃的笑。“我不知道你對偷窺有興趣?”

    “誰有興趣!”方舞急忙替自己辯解。“我是因為聽到呻吟聲才過來看,我以為有人受傷,怎麼會知道……他們是在‘那個’……”

    信二斜眸一瞟發現男人像聽聞到人聲響,正抬眼四處張望,他攔腰一抱將方舞帶往隱密處。

    “喂、喂……”方舞無聲低叫。

    還沒開口問他是要帶她去哪兒,信二人卻又已經將她穩穩放下。他將她身子一轉,胸貼著他胸,炯亮黑眸緊鎖住她。

    “既然這樣,為什麼知道詳情之後,你還傻站在那兒猛瞧不走?”他繼續追問剛才未說完的話題。

    “啊?”方舞思緒還接不上。信二伸手一指仍躲在樹叢裡“辦好事”的男女,邊咬著耳朵問話。

    “你對那個好奇?”就算夜色昏暗,信二也看得出她小臉紅似火。“我說中了?”

    “人家只是……沒看過嘛!”她小小聲嘟囔道。

    “我們不是也做過?”

    聞言,方舞大眼一瞠。“哪有!”她忍不住驚叫。

    信二趕忙把她嘴巴捂住。“你想被他們發現我們在偷看?”

    她、她……方舞想下出詞來辯解,勉強聳肩了兩下,然後頹然放棄。

    她不用說信二也猜得到。“你想說我們做的不是他們那樣?”

    方舞連連點頭。

    “傻瓜!”他歎氣。“當時我若是沒停手,我保證我們接下來做的,就是他們那樣了。”

    方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她看看信二又轉頭瞧著樹叢裡的人影。裡頭男女此刻已換了新姿勢,可能是因為女人似腿軟無力再撐持雙腿,所以男人改坐在草地上,由女人跨坐在他腿腰間,上下動作。

    一見,方舞再度傻眼。

    “但是……”她實在很難將眼前畫面,跟她先前在信二懷裡,感覺到的那些“感覺”,聯想在一塊。或許是眼前男女的表現太過露骨、太狂野,以至於教她覺得陌生跟難以接受。

    “是的。”信二將方舞披垂在耳邊長發塞到耳後,然後湊唇親吻她耳垂。

    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方舞先是害羞地縮起脖子,然後才微微側轉過身,嬌滴地看著信二。

    “難道你都沒有那種感覺……”信二牽起方舞手指細吻。“在我吻你的時候?”

    方舞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我也下知道,那個,是下是你說的那個……”

    “思?那你感覺到的是什麼?說仔細一點。”

    “就……身體會騷動不安吶,就像有螞蟻爬過那樣……”方舞別扭地想出幾句詞,越講心越慌。她別開頭去意圖想要賴略過。“我不會說啦!”

    “是感覺得不夠,才想不出語詞形容嗎?”信二特別愛逗她,發現方舞掙扎身體想要溜走,他忙一把將她牢牢扣在懷裡。

    “你———想做什麼?”

    “吻你。”

    就在這時候,樹叢內男女突然發出一陣低喊聲,方舞驚訝地朝他們一瞥,信二乘機將她身體一轉,讓她背抵在樹干上。

    “嗯?!”她倏地瞪大眼。

    “別出聲。”他附耳提醒。“不然會被發現。”

    方舞忙將嘴巴捂上,信二微笑,挪開她捂嘴的手,低語:“我有更好的主意。”

    正想開口問他什麼王意,信二頭一俯,唇驀地覆上她的。

    他的吻輕柔,細細地吮吸過她唇辦每一處後,這才探出他舌,滑進她無力抵擋的唇辦中。方舞唇邊逸出無聲的喘息,一瞬間忘了身旁下遠處有對陌生人,很有可能也會看見他們——那些她全忘了,滿心滿腦只有信二一人,她想要更多一點溫柔的碰觸……

    方舞無助地拱起身體,像察覺到她的急切,信二伸出一掌輕輕撫摸她背,吮吻她唇辦的熱唇栘開,滑落至她仰高的頸脖問。

    當他扯開她前襟,燙熱的吻印上她裸露的肌膚時,方舞按搭在他肩上的小手忍不住一揪。尤其當修長手指滑過底下只穿了一件薄薄汗衫的胸脯,方舞身體更是忍不住一顫。

    “我現在可以很確定,你的感覺,就是我說的那感覺……”

    他手指熟練地撫過底下早已亢奮挺起的乳峰,方舞俏瞼一紅,但是她心裡卻再也沒有先前感受過的那種恐懼。或許是窺見了陌生人的歡愛場面,點燃了她心中不為人知的欲望,或者是她身體早已接受了信二——此刻蕩漾在她身體的感覺,除了激動、興奮、渴望之外,再也找不到絲毫排斥。

    方舞滿是欲望的雙眼蕩漾著如水的波光,敦看她表情的信二,呼吸忍不住一窒。

    好美啊……他心裡忍不住歎。心知道他應該想辦法按捺,不管想做什麼返家之後再繼續。但是——天可憐見,他是真的擠下出一丁點自制不去碰觸她啊!

    只要再給他一點點時間,五分鍾,不,三分鍾,再三分鍾就好……他一定可以勒令自己停止,先將方舞送回家去……

    念頭乍落,邪惡的大掌已不受控制地揉捏起她柔軟的胸脯,方舞唇辦逸出一聲輕吟,兩只腳在深深的愉悅戚中微微發抖。信二將她身體貼緊他抱起,突然間方舞感覺到一硬物正抵在她小腹悸動。她下意識扭動身體,想更確切感覺它的存在,當她身體一動,只聽見頭正貼偎在她臉側的信二,吐出顫抖的喘息。

    咦?!

    “你想殺死我啊。”

    什麼?信二一句話教方舞驀地瞪大雙眼。她做了什麼事嗎?

    “你這樣,會讓我控制不住——”

    信二饑渴地咬著她裸肩,偎貼在她小腹中的欲望正尖喊著想不顧一切,進到方舞柔軟濕滑的體內,他那麼努力,好不容易才抑制下它,可她隨便一動,就又將他的“苦心”,一擊潰散。

    煉獄啊!信二暗自呻吟。

    “那個——是什麼?”方舞太單純了,在她之前的世界裡,“男人”就是寄木會館裡的宇田川桑,或園藝所老板籐原桑那樣,圓胖胖像尊彌勒佛似的模樣。她從來不曉得原來“男人”的身體裡面,還有這種“奇怪”的堅硬物體……

    “你是真的不知道?”信二嘶聲問道。

    方舞憨憨地點頭。

    懷抱著一絲想令她吃驚的邪惡,信二猛吸口氣,握住她擱在肩膀上的小手探入他浴衣下擺。當手指滑過那已然挺直的男性,方舞本能地覺得害怕,可信二卻又不放開她,硬是將她手按搭上。

    這個——

    “摸它。”他臉貼在她耳邊指示道:“對,張開手握住它,啊……”

    當方舞當真順他指示移動起小手,在他燙熱的男性上滑動,信二全身繃緊,忍不住呻吟。“老天爺……”

    她這麼做是對的嗎?!方舞覺得興奮又好奇。可是信二的表情,怎麼覺得不舒服,大過於舒服啊?

    “你好像很痛……”她嘗試著把她所看到的說出來。

    不,不是痛,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信二慘慘苦笑。

    “我是不是應該……放手啊?”

    “不,再等一下……”信二歎息。他還沒培養出足夠的毅力,一畢從她掌心離開。

    天堂啊!被她柔軟小手觸摸著的感覺。信二仿佛想要試探自己究竟能夠忍到什麼程度,他甚至還帶領著她手上下揉蹭、按捏。方舞驚奇地感覺信二奇特的反應,他濃濃的喘息灑在她頸側,當她手指不意滑過他柔軟又堅硬的頂端,信二倒抽口氣,發出一陣壓抑的低叫。

    “夠了,小舞。”他表情僵硬地將她手掌栘開,壓在他怦怦狂躍的心口。“再下去,我會失控。”

    方舞神情迷亂地看著他。他此刻的樣子多麼迷人,向來白皙寡欲的俊臉浮現難得的急切,閃亮的黑眸裡仿佛正燃燒著火焰般——方舞對於自己有此能耐教信二失去向來的自制,感覺到無比的滿足。

    一股前所未有的亢奮在她小腹間燃燒著,方舞情不自禁地朝他更靠近。“那個……到底是什麼?你的樣子,好像很難受……”

    “它就是我渴望你的證據。”信二驀地將她摟緊,修長堅硬的身子緊貼著她輾磨一陣。兩人身體中雖隔著兩層浴衣,但方舞仍能感覺到狂猛的熱度。

    信二突然低吼一聲,俯頭重重吻上她嘴。正當方舞頭昏目眩,雙腳發軟之際,信二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來到他們先前停留的石椅,取回擱在那的狐狸面具與風車之後,再三步並成兩步躍下百階高的石梯。

    待雙腳穩穩踩在地面上,意識昏亂的方舞仰頭一看,斗大的招牌映入眼簾——Love  Hotel。打小在溫泉與旅館隨處可見的箱根長大,方舞對此招牌並不陌生。

    “我們……”她轉頭看著信二發問。

    信二傾過身,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我要你。”三個字,簡單明白地吐露他內心的渴望。

    方舞腦中突然閃過剛才那對男女抵死纏綿的模樣,下腹不禁竄過一陣激流。

    “但是……”方舞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安,她真的可以嗎?雖然她內心也充滿了期待,但她好怕自己沒法像剛才那個女人那樣,如此狂野、盡興,沒辦法讓信二快樂……

    信二不說話,只是拉著方舞躉自往前走,選好房間取走鑰匙,方才走進房間,信二熱切的唇已然尋上她的。

    經他一個晚上熱烈地吮吻,方舞粉紅的小嘴如玫瑰花蕾般,艷紅腫脹。但敏感度也更增加,只消信二嘴輕輕一吸咬,誘人的低吟聲就會不住地逸出她唇辦。她嬌軟無力的模樣更加添了信二體內的欲望。吻著吻著,信二突然將她往房中大床上一擺,她穿在腳上的木屐“喀答”兩聲掉在地上,只見她原本端莊合起的浴衣下擺,如盛放的花朵敞開,露出一雙秀美纖白的小腿。

    “好美……”一層淡淡潮紅布滿方舞的頸脖與臉上肌膚,信二像想察探它究竟會蔓延到何種地方去似的,一把扯開她已然零亂的衣襟。

    方舞“呀”一聲地低叫,嬌羞地想以雙手捂住前胸,而那欲拒還迎的姿態,更教信二心醉神迷。

    他貼近身子,俯低頭輕輕啃著那滑嫩的美肌,然後手指移到她開敞的前襟,如蛇般靈活的大掌輕輕探人,伸手握住那僅及一握的秀美乳房,愛不釋手地將它含握在指掌問揉弄,然後將已然挺起的乳尖吮入口中。

    當他輕輕一吸,方舞唇辦立刻逸出一聲呻吟。

    “信二……”

    “痛嗎?”瞧見她蹙緊的眉間,信二啞聲問。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下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有一種……好亂的感覺……”她小手輕壓著自己的小腹,秀麗的眉眼浮現濃濃困惑。“就這個地方……”

    方舞不知道,當她張著她那充滿無辜,又寫滿魅惑的水眸凝視信二時,會激起信二多大的渴望。

    難耐處正是在於她的不自覺,她連一點誘惑他的意圖也無——天吶!信二粗喘,再次俯頭親吻她嘴,真恨不得一口將她吃掉!

    “我看看——”

    一邊說話,他順勢將她微敞的下擺拉得更開,方舞衣裡除了長達膝上的薄汗衫之外,就剩下一條素雅的白棉內褲。“這兒嗎?”信二邊問邊將手掌搭上。

    “啊!”方舞突然低叫了一聲。

    “怎麼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昨天她就在這時候喊停的,可是,方舞臉再度脹紅。這地方是她主動跟他提的,她再喊停,好像有點怪。

    “我想看你——好渴望好渴望。”信二嘶啞的聲音帶給了方舞一股勇氣,尤其他那火熱的黑眸,更是寫滿他對她的喜愛。

    看著信二表情,方舞胸口突然充滿難以言喻的澎湃情緒,她長睫一垂,原本按搭在小褲上的小手,突然朝上移開了些。

    “那你……不可以笑我……”

    他怎麼可能會笑她!當信二長指掃過鬈曲的細毛,感覺到底下柔潤的濕意時,信二腦袋頓時一空,除了指間濕滑的觸感與他胯間硬脹疼痛的男性之外,他再也感覺不到其他。

    沒有什麼會比發現自己所愛的女人,正濕漉漉地渴望他,更教男人覺得興奮滿足的了。

    信二不想浪費時間,他突然伸手將方舞拉起,大掌摸索解開結在她腰後的綁帶。他突然很慶幸今天光子姨沒多事地幫方舞穿上整套和服,否則他就得花更多時間對付那綁法繁復的和服系帶……

    沉浸在信二碰觸中的方舞一直傻愣地任他擺弄,直到原本繃在腰上的綁帶一松,方舞才驀地回過神來。

    “為什麼要拆……”剛才那對男女,也沒見他們脫衣服啊——

    “在野外做愛才不脫衣……”信二含笑回話:“不然,下回,我們也來試一次在野外——”

    “才不要!”方舞羞得身體一片紅。“萬一,萬一被別人看見……”那多羞啊!

    “呵呵呵……”信二用鼻尖輕蹭她嫣紅的臉頰。“小舞,你怎麼會如此可愛?”他想疼她,想緊緊將她融到身體裡面,想得他心都疼了。

    “可是你不覺得我奇怪?”方舞嘗試著將手環搭在他肩上,欲望囤積的美眸水汪汪,迷蒙動人。“其實我都會好擔心,我太生澀……會讓你覺得不夠滿意。”

    “會的,你會在我指掌間變成熟的……”

    信二一邊低語,邊卸下她腿間的棉褲,然後迫不及待地將他身上的浴衣脫掉,露出他精實有致的修長體魄。方舞一瞬間覺得眩惑,原來,這才是所謂的“男人”。

    然後她目光溜至那早已勃挺的男性,她心裡猛地一嚇。這個——就是她剛才摸的“那個”嗎?

    不待她想出答案,信二已然躺下,毛茸茸的小腿纏住她的。方舞綿軟的身體如訂做般密合貼住他,信二黑眸緊鎖她眸,然後輕輕搖擺臀部,讓他膨脹到盡乎疼痛的男性,貼著她大腿細輾。

    “信二……”方舞看著他困惑地低喃:“為什麼我會覺得身體又沈又重?”

    “因為你也想要我。”他以小腿微微撐開她身體,修長的指滑過那早已准備好的女性秘處。

    方舞閉上雙眼輕輕歎息,當他手指試探地深入,方舞忍不住驚懼地揪住他肩膀。

    “放松,不用怕,我會保護你……”

    隨著每一句承諾,信二在她唇上烙下一個吻。當她身體習慣他的入侵,開始如吮吸般緊含住他手指時,信二歎息,開始緩慢地挪移起他手指。

    “喔……”方舞驚奇地感受那驟起的快意,這是什麼感覺——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感覺?

    “放松,對,扭擺你的臀部,對,不要怕,太棒了——”當方舞嘗試挪動身體,以配合信二手指韻律,信二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細訴對她的感情,他多麼喜歡她的回應,他多渴望她,待會兒會如何碰觸她。

    “我會進到你體內,就像我手指現在做的——很深、很深的進入——”

    他嘶啞的聲音有如火焰,將方舞殘留的理智一把燒空。本來就是極度敏感的人,被他這麼一催誘,方舞更是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忘我之境。

    “信二——”

    一聲哽咽啜泣從她嘴裡逸出,然後她身體驀地一縮,一股龐大的情欲突然朝她襲來,黏滑的稠液將信二手掌濡濕,方舞偎在他胸前不住喘息,還未曾理解自己怎麼會有這種轉變,信二已然起身戴上保險套,然後將身體移到她腿間。

    “小舞——”他突然喚。方舞剛剛睜開情欲氤氳的大眼,信二已同時將他沉沉的勃起探進她體內。

    “唔!”突來的疼痛感教方舞身體一縮。

    意識到方舞的不適,信二手心輕挲她下腹,不過一個眨眼,方才疼得教人一縮的刺痛,已然消失不見。

    刺痛一消失,那脹卜卜的飽滿感隨即朝她襲來。說不上來那種奇異的觸感,到底是舒服還是其他,她滿臉困惑地扭扭腰臀。

    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一直勉力停住下動的信二,突然伏在她身上嘶聲喘息。“先不要動,小舞……我不想傷害你……”

    “但是……”她搖搖頭,身體內有一股沖動,呼喊著要她做點什麼。“我覺得……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信二懂了。他抬起頭重重地吻過她後,開始慢慢地往前推進,為他接下來的占領做好准備。

    方舞瞪大雙眼,尤其當他沉重的男性退出,再重復入侵,在她體內細致摩擦的感覺,教她整個人神經瞬間繃緊。

    “信二……”她白嫩的小腿勾住他瘦勁的腰際,不自覺扭起腰臀,配合起他的動作。而這小小動作更加深了身體的愉悅!方舞就像初次登上雲霄飛車的小孩一樣,被接連而來的刺激震撼得來不及反應,但是,感覺又是那麼棒!

    “對……小舞……就是這樣……”信二嘶聲鼓勵道。一邊動作,他手一邊輕撫臀部、腰際。仿佛覺得這樣的親近仍不足夠,信二突然攔腰將她往身上一抱,兩人面對面坐著,方舞驚奇地瞪大雙眼,信二微笑。

    “這個——”好像他們剛才在神社園子裡看見的!

    “喜歡嗎?”他仰頭親吻她細嫩的臉龐,當方舞害羞地點了下頭後,他才伸手捧起她臀部,開始上下輕送。

    極致的快感有如閃電般竄過方舞身體,尤其當他身體肌膚貼著她摩挲,更是一下將她推往最高點。方舞張開閉起的雙眼,大眼渙散地注視她面前的男人。

    信二雙眼從頭到尾,一直沒離開過她臉。當看著他向來平靜的臉龐,因為欲望而汗濕、緊繃、沉醉……一陣難以形容的愉悅之情,突然將她身體填得滿滿。

    她好高興自己能夠擁有影響他的能力。

    情欲之浪來得如此突然,念頭方落,就在他最後一個躬身前,教人腳趾忍不住蜷縮起的快感,突然朝她襲來。

    “信二……”方舞腦子一空。

    “我在。”仿佛正在呼應她的召喚,信二將懷中的方舞牢牢抱緊,以一記沈猛的進入之後,驀地在她體內釋放出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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