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引爆 第四章
    五天之內,父女倆搬好家了,新家是獨幢洋房,租金足足比以前的房子貴出一倍,但光線良好,空間也寬敞許多。

    貝雨喬難得地請了五天假,全權負責搬家事宜,她沒讓工作忙碌的老爸操心,一個人指揮搬家公司把送來的傢俱就位,獨自清潔環境,白天忙碌地整理家園,晚上還得利用時間看書,天天都累到快筋疲力盡,但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撐下去。

    終於到了升等考的那天,她卻累出病來了,早上她在鬧鐘響起的第一刻就起床,人很不舒服,鼻腔乾燥灼熱,猛咳嗽,且精神不濟。

    下床後,她頭昏昏的,險些站不穩,撫撫額,好像有點發燒的跡象,她趕緊跑進廚房,從藥櫃裡拿了維他命C吃,回到房裡匆匆梳洗,也沒有告訴還在睡眠中的爸爸,一個人到公司去應考。

    考場在辦公大樓的會議室,應考的技工有上百人,走道上全是人,大家都把握時間地低頭看書,沒人開口說話,只有她猛咳嗽。

    「咳咬……」她把背靠在柱子上,也拿出包包裡的書本來看。她拿起書才發覺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書裡的字彷彿全都在跳動,一個字也讀不進去。

    考試時間一到,所有的人進了考場,她昏沈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去開始作答,強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堅持到所有答案寫完,她的體力終於全耗光了,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地趴在桌上,動也不動地……

    主考官正是保養廠的所長,見到貝雨喬未交卷卻趴在桌上,走過去查看,桌上的卷子全寫好了,但她竟像是睡著了……他仔細瞧她的臉,發現不正常的泛紅,試著伸手觸她的額溫,燙得嚇人。「雨喬……」他趕緊喚她,見她毫無回應,他立刻招來其他監考人員。「貝雨喬很不對勁,快過來幫忙把人送到醫院去。」

    兩名男子快步前來,一同架起無意識的她走出考場。

    「她怎麼了?」下樓來看考試情形的費斯理當場撞見這一幕。

    「我們在考場監考,她突然倒在桌上,好像發燒了。」架著貝雨喬的兩人回答。

    「把她交給我,你們回考場去。」費斯理把她接過來,橫抱起她,察覺她癱軟的身子燙得令人心驚,他濃眉緊蹙,三步並作兩步地往辦公大樓外走去,立刻驅車將她送往公司的特約醫院去。

    貝雨喬覺得腦子漸漸不再那麼灼熱,而且還有股清涼感,額上沁出汗水,有人正在替她擦拭……是誰那麼好心呢?她應該是在考場吧!

    她意識慢慢地清醒,睜開雙眼後第一個看見的人竟是費斯理,他冷酷的俊臉離她好近,而他就是那個替她拭汗的人……她心慌了下,不知為何他會在她身畔,而且這裡不是公司,是醫院,她忙著要起身問明白……

    「別動,你還在打點滴呢!」費斯理按住她的雙肩,制止她亂動。

    「我怎麼會在醫院?我不是應該在公司裡嗎?我記得我寫完考卷了,但我忘了有沒有交出去……」貝雨喬很擔心地嚷著,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人都病了還想著考試?幹麼不去看醫生還逞強?」

    「我……」她是因為搬家太忙而累出病來,但她真的不想放棄考試。「資格考就這麼一次,我不想讓我爸失望。」

    費斯理放開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取笑她。「真是個孝女,貝大叔知道了一定很感動。」

    「不不……別把我生病的事告訴他,你說了嗎?」貝雨喬很想知道他有沒有告訴爸爸,但她心底更想知道的是——是他把她送來醫院的嗎?

    「我一直在等你醒來,還沒空去通知他。」費斯理瞧她緊張的模樣,好笑地問她:「一般女孩生病不都想找父母撒撒嬌,怎麼你倒特別?」

    她特別?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怎麼聽都像在誇獎,她暗自感到一絲喜悅。「其實我平凡得很……一點也不特別。」她悄悄地瞥視他,他雖沒再說話,眼神卻意味深長,害她又心悸不止。

    「那你是打算待會兒仍裝作沒事一樣的回公司去了?」

    「當然了,你可不可以幫我保密啊?」她拜託他。

    「我為何得幫你保密?」費斯理揚起雙眉,好整以暇地反問她,其實他是希望她回家去休息。

    貝雨喬視線對上他充滿邪惡笑意的唇,和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睛,有點受挫,虧她還以為他可以當朋友呢!原來不是。「不幫就算了……是你送我來的嗎?」她拉下臉問。

    「不就是了。」費斯理攤開兩手說。

    她瞧他一副萬不得已的模樣,心情更悶了。「那就謝了。」她咬牙說。

    「不必了。」他也瞥著她情緒多變的蒼白小臉,真希望她可以溫文可人些,別老是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兒,一副要咬人的倔樣子。「要不要我幫你問問考試的結果?」也許這麼說可讓她笑一個給他看,他知道她很在意這次的資格考。

    果真,他見到她那張美麗的小臉笑了,臉色變得紅潤許多,雙眼又亮又澄澈。而他為何會希冀她的一個微笑?真是亂莫名其妙的。

    「真的……可以嗎?」貝雨喬是很希望,剛剛的恩怨一股腦兒全拋諸天外去了。

    「只要一通電話就可以了,現在應該是閱卷時間吧!」費斯理拿出手機。

    「那……就麻煩你了。」她知道他有權去問,但她根本沒想過他會幫她這個大忙,她默默地看著他撥號,一下就接通了。

    「所長,替我調貝雨喬的卷子出來看,我要知道她的成績。」

    她耐心地等著,瞅著他說話時自信的神情,對他的傾慕之情又悄悄從心底溜了出來。如果她要交男朋友,她會把他列入優先考慮名單內的……雖然他一下惹她生氣,一下又討她歡喜,但……她對他仍是喜歡的成分多一些。

    很快地他合上手機,轉而對她說:「全廠只有你滿分,你過關了。」

    貝雨喬有說不出的高興,好想放聲歡笑,可是她卻忍不住地眼泛淚光。

    「怎麼了?」費斯理傾身問。

    「我在想我爸如果知道一定很高興。」她邊說邊笑了出來,淚也流了出來。

    費斯理遞了面紙給她,真要對她的情緒化豎白旗了。「你跟貝大叔的感情真好。」

    「嗯!我們家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啊……」貝雨喬坦白地告訴他家中的情況,順便也把搬新家的事說了。「要不是房東太太無理取鬧,要我嫁給她的兒子,我們也不會在短短幾天就得搬家,我一個人忙東忙西,真的挺累的……」她話說完,覺得有些詫異,這一長串話聽來簡直就像在對他訴苦似的。她默默地望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嘲笑的神情,而是仔細聆聽,這讓她省去了些許擔心。

    「難怪你會生病了。」他還對她一笑,傾身為她拉上被子。

    她好感動,忽然也想多知道他一些事,沒多考慮地就問:「你要不要說說你自己?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闆,其他什麼也不知道呢!而且我告訴你這麼多,你也得說一點『私事』,那才算公平。」

    費斯理靠回椅背,拉開些距離地瞥著她,他應該板起臉不予以回應的,他可沒有跟誰閒話家常的習慣,但衝著她可愛小嘴上的微笑,他的理性被感性打敗了。「我有一個弟弟叫費允翔也在德國,家中父母健在,就住在台灣。」

    「這麼短?比我的還不精彩。」貝雨喬笑他。

    「我還得說什麼?」費斯理酷酷地扯著唇,他可沒想過要以自己精彩的人生來取悅任何人,雖然他是欣賞她的才華,也自願博她一笑,但這小女生顯然已經逾矩,且大過沒大沒小了,他還要放縱她嗎?

    「你可以說說你有多少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啊?」貝雨喬促狹地問,好奇地想挖這獨家消息。

    「我不結婚,不過我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瞅著他高深莫測的黑眸,察覺不到玩笑的意味,那麼他的話應該不是唬人的。「啊……有誰要幫你生啊?」她睜大了眼問。

    「登報徵人。」這短短的四個字也不像說笑。

    「別開玩笑了……」她憋著笑,揚起沒打點滴的那隻手亂揮,突然她的手被他揪住了。

    「是真的,你可別說出去,全世界只有你知道。」他沈聲說。

    「嗯……嗯……我的口風最緊了……」她仍沒有信以為真,搞笑地嘟起小嘴,誇張地噘緊,露出像老太婆一樣的唇紋。

    費斯理哧笑,放開她。

    她見他不再開口,表情變得不苟言笑,才認真地正視他所提的事,小心翼翼地問:「這……真的是一個最高機密嗎?」

    「嗯。」他低應。

    她真的大感不可思議,可為了表現出成熟的一面,她收斂玩笑態度,很誠懇地對他說:「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雖然這個秘密真有那麼點令她……心悶,而她真的好想知道他會選誰幫他生孩子?

    她看著點滴就快滴完了,她好希望滴得慢一點啊!今天和他一別,大概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說那麼多話了吧……

    護士送藥進來,為她拔除了針管,並吩咐她要按時服藥,她道了謝,才要從病床上爬起身,那雙熟悉的強壯臂膀就伸過來幫她了。

    她悄然歡喜地瞅著費斯理,讓他扶坐在床沿,這床很高,她的雙腳還踩不到地,她圓睜著眼看著他蹲到地上,拾了她的鞋替她騰空的腳穿上!

    「醫療費用會從員工保險中撥出,你不必支付一毛錢。」他邊穿邊說著。

    貝雨喬呆住了,心底不斷怒放出一朵又一朵的小花兒。

    他扶著她下床,走出病房外,她可以感覺那些護士小姐眼神中流露著欣羨,她暗自竊笑,想著若一直這麼病下去,那她就可以貪著他的臂彎不放了。

    「別告訴我爸哦!」她細聲請求他。

    費斯理酷著表情點頭。「那你得答應我請假回家去休息,這才公平。」

    「好哇,這麼快就學到我的招數。」

    「嗯,是你把我帶壞了。」他煞有其事地說。

    她皺起臉笑著說:「才怪。」

    他也笑了,而她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實,她感覺在他笑的同時,他扶在她腰上的手臂似乎也把她攥緊了些,她心下驚喜著,也有點害躁,一路倚偎著他走出醫院。

    上了他的車後,他當真沒開回公司,而是問了她家的地址,把她送回家中。

    「你的車,我會派人幫你開回來,進去休息吧!」他把車停在院子,下車來扶她。

    其實她體力已經恢復,不至於需要人攙扶了,可她仍膩著他,讓他送她進屋。

    「再見了。」他說。

    她很不捨地,像孩子似地抱住了他……連她自己都很驚愕自己的舉動,可是她發自內心的想這麼做。

    「謝謝你……」她說著,隱約知道他正在笑,但她沒有勇氣抬臉去看他。而他並沒有回抱她,教她有些淡淡的失望。輕輕放開他,看著他走出她家大門,輕輕地說了聲:「再見。」

    好一會兒他的車走遠了,可她仍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力量似乎還留在她的腰間,她仍嗅得到他獨有的氣味……

    怎麼辦?她愛上一個不結婚的男人,這不是個好現象呢!她失意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想著他,心神全被他佔去了。

    車上的費斯理把冷氣開到最強,打從被她那麼一抱,他就開始不正常地渾身燥熱。他本來只是單純地想幫助她,卻讓她溜進他的心間,讓她豐富的表情、無邪的笑臉,和如同初綻蓓蕾的柔軟身子……深深地影響了他,在他心頭繚繞不去……

    他和她之間真的只是一份單純的友誼嗎?

    他真的不得不開始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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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了,貝雨喬升上了班長,旗下帶領著十個人組成的工作團隊,工作雖然忙碌,卻讓她很有成就感,可是她再也沒有見到費斯理,就連上員工餐廳也沒有遇見他。

    她不知他上哪兒去了,為何一直不再出現?遙望保養廠後的辦公大樓,雖然只隔著一個試車場,但她感覺好像跟他有如天地之隔,只能壓抑對他的那份想念。

    黃昏,她下班回家做好了晚餐等老爸回來吃,遲遲等不到爸爸回來,她無聊地到客廳拎了份報紙進廚房裡看。翻著報紙,她腦裡飛來一個念頭,費斯理說過他要登報徵人生小孩,他登了嗎?

    她心血來潮地翻閱過所有的征才廣告,仔細瞧,真的在一個小方格裡看到徵人的廣告。面試地點在寒天俱樂部2O8室,時間在晚間八點。

    會是這一則嗎?沒有留下刊登者姓名,只有時間和地點!

    看看日期,已是兩天前的報紙,她拋開報紙到客廳找出今天的報紙,翻開同一版面,那則廣告仍在,這表示他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這稍稍平息了心底強烈的情緒起伏。

    她是不是想大多了?而他沒找到人也值得她慶幸?更何況她並不能真正確定徵人的就是費斯理。

    下意識地看看時間,才六點多,不如她偷偷地溜到寒天俱樂部去看個究竟……她心跳隨著念頭變得熾狂,想了兩秒,立刻蜇回餐廳,草草吃完晚餐,再回房去洗澡更衣,決定去一探究竟。

    寒天俱樂部位在湖畔邊,是一間頂級俱樂部,她把車開進停車場時,看見了費斯理的休旅車就停在其中一個格子裡,她保養過那輛車,一眼便認出來了,此刻已篤定那則廣告正是他登的。

    她的心情很複雜,想打道回府,怕被他發現,卻也強烈地想看看他心目中的人選會是什麼樣的女子?而且既然來都來了,何不就進去瞧瞧……

    她說服自己,把車停在不起眼的角落,走進俱樂部裡,裡頭昏暗幽靜,客人不多,她問侍者:「2O8室在哪裡?」

    「樓上的邊間,要我領你上去嗎?」侍者問。

    「不……不必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她回絕了,躊躇地走到樓梯間,像個偷兒似地溜上去。

    樓上分別是開放的酒吧和包廂房,208室就在眼前,眼看2O8室的門開了,她閃進開放式的酒吧,躲在柱子後偷偷瞧,深怕出來的人是費斯理,幸好不是,是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彼此沒有交談,其中一個下樓離開了,另外兩個走進酒吧來,坐到吧檯前去點酒喝。

    貝雨喬枯站在那兒,望著2O8室,恨不得有透視眼,可以看到裡頭的一切。

    「小姐,需要服務嗎?」有名侍者看她一直杵在那兒,過來問。

    「哦,不,不用。」貝雨喬乾咳兩聲,搖搖頭,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只好裝作是來喝酒的,進了開放式酒吧,坐到吧檯前,隨便點了一杯酒。

    「真不知那廣告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裡頭只有一個啞巴老頭在招呼,咿咿呀呀的要我們亮身份證明。」

    「對啊,一定是鬧著玩的。」

    貝雨喬反應慢了半拍,直到聽了那兩名女子的交談,才發覺她們是剛剛從208室出來的人,她就坐在兩人的隔壁,敢情她們說的那個啞巴老頭就是費斯理的僕人,難道費斯理本人沒來嗎?

    她豎起耳朵聽到其中一人又說:「如果是要替那個啞巴老頭生孩子,給一千萬我都不要。」

    「一定是開玩笑的!」另一名女子訕笑。

    貝雨喬知道這不是玩笑,費斯理他是玩真的!以他的身份一定是不便出面,才派啞僕出面當前鋒。

    發現了這個「實情」後,她再也無法停留,沒有等吧檯送上酒來,付了錢即匆匆下樓去。閃進車裡,她感覺。己呼吸困難,胸口好鬱悶,好痛苦,就像靈魂身體要剝離那麼痛,她寧願當這只是費斯理說著玩的啊!她自私地不想見到有別人替他生孩子……

    噢!難不成她是想替他生?那分明是不可能的啊!

    回眸往俱樂部看去,她心碎了,她對他的愛不可能有結果,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她已愛上他!

    水霧蒙上她的眼,她似乎看見啞僕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名面貌姣好、身材儂纖合度、氣質婉約的女子……她揉揉淚眼,確實是,那名女子和啞僕一起搭上計程車離開。她怔怔地看著,約莫三分鐘後,她看見費斯理也走了出來,他進了休旅車,倒車,走了。

    原來他一直都有在場,那麼他是親自決定要那女子替他生孩子了!

    為何是啞僕帶她走,那麼神秘?

    她沒有立刻回家,渾渾噩噩地下車走回俱樂部裡,她想去看看那間2O8室裡到底有何玄機?剛剛酒吧那兩名女子並沒有看見費斯理啊!

    她腳步虛浮地走近2O8室,房門是打開的,有人正在清理,她走進去,瞥見偌大的廂房中只有L形沙發座椅、歡唱設備和小舞台,但她注意到牆上有面像窗子那麼大的鏡子,一旁還有道門。她緩步走近,開了那道門,裡頭是間隱密的尊貴套房,可從窗型的大鏡子內看見廂房中的景象……

    她終於弄明白了,費斯理就是在這裡面千挑萬選,如同王者選妃一般的敲定人選。

    她悄然離開了,回到車內,瘋狂地飆車回家,心真的碎了。

    夜深了,貝雨喬無法回房去躺著入睡,她懶懶地蜷在沙發上,眼睛注視著電視卻什麼也沒看進眼底,默默噙著心底那份失戀的疼痛,不知該如何是好。

    貝大叔出房門倒水喝,看見女兒窩在沙發上,走過來坐到她身畔,拉著她的手問:「怎麼這麼晚還不去睡?明天還得早起呢!」

    「爸……我……問你……如果我未婚生子的話……你會反對嗎?」貝雨喬六神無主地問。

    貝大叔著實吃了一驚,臉皮顫了一顫,真不知女兒怎會突然這麼問?但他故作鎮定地問:「替誰生?」

    「一個很喜歡的人。」她垂下眼睫說,無法向爸透露自己喜歡的人是費斯理。

    「只要你不後悔……但這是真的嗎?」貝大叔疑惑。

    「只是問問你而已。」

    「若是你真的愛他,怎不帶回來給我瞧瞧?我並不反對你嫁個好男人。」他試探著。

    「他不結婚。」她低歎。

    「那他就是沒有真愛你了,這麼做未免太傻了吧!又不是做善事。」貝大叔摟摟女兒,想破頭殼想猜出那個害他女兒苦惱的人究竟是誰?會是普立茲那小子嗎?但直接問就太白目了,他不能不顧小女孩兒的心思,還是仔細地觀察,旁敲側擊比較好些。

    貝雨喬想著爸爸說的話,心猛地覺醒了,費斯理是沒愛上她啊!有的只是她自以為是的愛。她怎會讓自己困在這種荒謬的念頭裡,替一個不愛她的人生孩子,那真的不只是傻,而是太傻、太傻了啊!

    之前她還大剌剌對費斯理提過她不嫁人呢!那時的她腦子多清楚,不像現在這麼渾沌,淨想些有的沒的,她要做回她自己,像以前一樣快樂進取,而不是被他困在一些不該有的想法裡……

    「您說得對。」她吻了吻爸爸,打算回房裡去好好睡覺。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要好好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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