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雨喬很快地在書架上找了六本書,很滿意地捧著書離開,下樓想找他道謝,然後快閃,可費斯理人就坐在主沙發上吞雲吐霧,目光對著超大型液晶電視,正在觀看影碟。她頑皮地想就趁他不汪意悄悄溜掉……但這幼稚的想法在他回過頭來見到她時徹底被打消了。
「找好書了?」他問,目光遙遠卻散發著令人敬畏的熱力。
「是啊……謝謝你,我什麼時候歸還?」貝雨喬站得遠遠的回話。
「隨你。」他答得爽快。
「那……我走了。」她慶幸即將脫離他的勢力範圍,總覺得他對她具有某種威脅感。
「先別走,我要僕人做了宵夜,你不妨吃完再走。」他淡聲說,起身向她走來。
她怔在那兒,真搞不懂他怎麼會這麼好,借書還送宵夜?
「請吧!」他做出邀請的手勢。
「要去……哪裡?」她心裡怕怕的。
「私人廚房。」費斯理察覺她的躊躇。「你在怕什麼?」
「誰……怕了!呵呵……」她乾笑兩聲。
「那就走吧,」他扯唇一笑,逕自往屋內走去。
她真想掉頭朝反方向溜走,但為了證明她不是那麼怕,她只好逞強,跟著他走,進了他所謂的私人廚房。
原來這裡是他華麗的餐廳,大型的長桌可容納數十人,桌上鋪著絲絨白桌布,上頭有三座高貴的銀燭台,從大型玻璃窗隔間看去,光潔寬敝的廚房就在另一邊。她看見廚房裡有三名男僕正忙著把餐飲裝到銀托盤上,而那名啞僕在一旁「啊啊啊……」地指揮。
不一會兒,那名啞僕率領著三名男僕,從內側的一道門走進餐廳,經過她身旁時,她清楚地看到那上頭有蔬菜湯、沙拉、楓糖水果鬆餅、餅乾、五穀雜糧麵包、各式素火腿、造型奇巧的甜點等……份量多得足夠一支軍隊吃了。
他們走到長桌,一一放下那些食物,而且餐具只備了一套。
「過來用餐。」費斯理開口了
貝雨喬有點咋舌地看著滿滿一桌的吃食,難道全是給她一個人?他當是餵豬哦!她哪那麼會吃?!
「我記得你的食量,特地要廚子準備,但我這裡只有素食食材,不像餐廳有比較多樣讓你選擇。」費斯理拉開一張椅子等著她過去。
「我得感謝你的好記性嘍!」貝雨喬自我解嘲,也有點納悶,中午在員工餐廳時他也是吃素,那時她還以為他是因為很挑嘴,而現在他竟說他家裡也只有素食……他為何吃素啊?
「請坐。」他直盯著她。
她一顆心虛浮著,彷彿這是張電椅似的,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把書放在桌上,輕聲問:「為什麼只有素食?」
「我一向吃素。」費斯理淡然地說。
「於是你也請我吃素?」她真是受寵若驚了,不過她無法把印象中的素食主義者和他聯想在一起,尤其他的吻是那麼的……強悍……哎哎!她怎會在這時候想起那「往事」?
「好東西要有人分享。」費斯理坐到她的對面。
貝雨喬結結實實又吃了一驚!天下之大,她竟會是那個有幸跟他分享「好東西」的人?這倒教她退卻了,會不會這食物裡頭全下了毒?毒死一個小技工對他沒什麼好處吧!
「快把這些吃完再走。」他催促。
「其實……我吃不了那麼多,分你一些吧!你不是說要分享,那我怎好一個人獨享?」貝雨喬執意分享,對佇立在一旁的僕人說:「麻煩給費大人一套餐具。」
男僕人詢問地看向費斯理,費斯理點頭,他才快步去取了一套餐具來。
「你先開動。」她奸笑地對他說。
費斯理拿了五穀雜糧麵包,挾些沙拉裡著,輕鬆地吃了起來,有意無意地嘲笑道:「沒下毒,你可以放心。」
貝雨喬皺皺鼻子,心思居然被他看穿,真是太糗了!「我可沒那麼說。」她心虛地說,為了表示她的清白,她一鼓作氣地把桌上的食物全掃一半到自己的餐盤上……
費斯理看她又是把食物堆得很高,忍不住笑了。「你以後可能要嫁給經濟能力很好的老公,否則會養不起你。」
「開玩笑,笨蛋才要嫁人,我可以自食其力,不必靠男人。」貝雨喬不屑一顧地反駁。
「說得也是。」
他竟應和了她!令她有點洋洋得意,開心地一口接一口吃起素食大餐,愉快地問他:「你是為什麼原因吃素,是因為宗教信仰嗎?」
「沒有你想的那麼神聖,不過是清淡的飲食對腸胃有好處,也可以不必殺生,進而收斂自己的脾氣。」
「那……你是腸胃不好……還是脾氣不好?」她問得好奇且認真。
他目光熠熠地瞥著她,淡笑說:「你真的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另外有個名字叫火爆老闆,你該記住。」
她咋舌,想想上回的「交手」,他的確肝火挺旺的,可見吃素效果有限,該建議他的醫生開降肝火的藥給他試試。她偷偷看他,此時他雖一直在笑,俊臉好迷人,但她還是放聰明點別亂建議,惹毛了容易上火的人可不好。
她機伶地轉移話題,跟他討論起車子,他也說了自己的見解,兩人邊吃邊聊,用餐過程出乎意料的愉快。
飽餐一頓後,僕人上前來替兩人倒了黑啤酒,貝雨喬已經吃不下了,很想婉拒這杯酒,但費斯理舉杯說道:「昨晚的誤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貝雨喬望向他,一時呆住。他指的可是那個嚇人的吻,還有……
「好嗎?」他又問。
她好不容易從失神狀態猛然回過神,裝作阿莎力地笑說:「怎麼會呢!我有健忘症呢!」她舉起杯子,傾身用力地撞了下他的杯子,大口乾了。
「你這次的考試如果順利過關,我把你升職到開發部門當車款設計工程師。」
「隔——」她打了個酒嗝,注視著他,思索他的語意,耳根像被彈了一下那麼痛,她突然間開竅,全弄懂了,其實今晚他借書給她是有目的的,他希望她來,然後當面跟她交換條件,以免她誤會了什麼,或把昨晚的一切傳出去……那會破壞了他大人的聲名。她面頰燥熱,心火更加旺盛,覺得他好可惡,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才不是那種無賴!
「一等技工離車款設計工程師還有一大段距離,升得太快反而會引起別人的不滿和質疑。」她站起身,抱著書,急欲離去,心情惡劣到極點。
「你在說什麼?我是看重你的才華,相信你有能力。」費斯理斂容,也立起身,直視她著火似的雙眼,很想弄懂她為何話中帶刺?
「免了吧!我可以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升職,你放心,我絕不會把昨晚的糗事拿出去宣傳,你的名聲不會有一丁點損傷。」她很想克制自己別那麼激動,但誰教他這麼羞辱她,她忍不住想發洩心底的憤怒,和莫名的失落感。
她甩開頭,不去看他愈漸凝重的眼色,立刻就走人了。
幸好她一路順利地走到門口,後無追兵,她進了車內,書放到客座,發動,加足馬力,揚長而去……
費斯理並沒有離開餐廳,他坐回原先的椅子上,神情凝重,被誤解的感覺很不好受,被一個小女生誤解,更教他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挫折感。他只是單純地想要提攜她而已,而她竟把兩回事兜在一起!
最不應該的是他,他為何要小題大作的坐在這裡窮擔心?
她不過是個小女生罷了!
就像一顆不起眼的石子掉進水中,不會激起太大的水花,他不該那麼在意她,昨晚的事他已經道了歉,這就夠了。
他起身,面無表情地走出餐廳。
三名僕人開始收拾,整座宅邸又恢復了平日的靜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沒有人知道男主人的心並不如表面看來那麼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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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貝雨喬整天心情都很差,她不開口跟任何人說話,包括煩人的普立茲,她一逕地以默默工作來紆解自己的情緒。
下午時分終於搞定了那輛引擎大修的車子,她進客服部做好修護的流程報告和帳單,請櫃檯人員通知車主來領車。
車主約莫三十分鐘後到達,是一對華裔夫妻帶了一個約五歲大,很頑皮的小男孩。小男孩像只小猴似的蹦蹦跳,若不是他媽咪緊牽著他的小手,他每見到任何一種機械都想動手玩看看。
貝雨喬忙著對小男孩的父母解說車子故障的因素,他也樂得在一旁插嘴,還猛扯她的技工服。「姊姊,你真棒,把我們家的車修好了,你真的好偉大……」
貝雨喬苦笑地撫撫小男孩的頭,心底很想求饒。「你們可以把車開到外頭的試車場,試試車子性能。」
「好哇、好哇……」兩夫妻說著,那位媽咪竟把小男孩推向她。「請你幫我們看著他一下。」
這……她只負責修車,並不負責看管顧客的小孩啊!貝雨喬還沒答應,那對夫妻已坐上車,把車開出廠外去試車了。
她低頭去看那個不只很皮,還很多嘴的小男孩一眼;他也仰起小臉,嘟著嘴,瞇著眼對她擠出古靈精怪的笑臉。
「我沒帶小孩的經驗,你最好乖一點。」她拜託他。
「我的名字就叫小乖。」小男孩自我介紹起來。
「喔。」貝雨喬點點頭,收拾地上的工具,走向工具架一一放回原處,才一會兒工夫而已,她再回過頭來時簡直被嚇壞了
小男孩拉了柱子旁一個紅色的桿子,地面上用來高舉起車子,檢查底盤用的千斤頂升降設備正緩緩地往上升起……驚險的是千斤頂上頭還留有一把鉗子就掛在邊沿,搖搖欲墜,而那個小乖竟跑到升降設備下,快樂地跳躍,大叫:「哇哇……它變得好高哦……萬歲萬歲……」
「快……快走開……」貝雨喬快被嚇出心臟病來,急著跑向他,深怕沉重的鉗子掉下來砸到他。她才伸手要抱住他,竟反被一隻更強壯的手臂給抱住了,那充滿震撼的力道幾乎是同時架著她和小男孩遠離千斤頂,接著鏘鏘一聲,她聽見鉗子落地的聲響!
她心驚膽跳地望向那個緊攢著她的人,居然是……費斯理!他眉心緊蹙,一臉擔心地瞥著她,她的心被他的神情緊緊揪住。
他為何而來?她努力地猜想,但小男孩看見他,似乎很熟識,一點也沒有受到驚嚇,開心地抓著他的手臂又叫又跳,喊著:「哇!Kris叔叔……你來了,我們剛剛在路上有打電話給你耶!」
費斯理倒沒跟她說半句話,默默地放開她,蹲下身去對小乖說:「我接到你們的電話,過來看看,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沒有啊!Kris叔叔你的車廠很好玩呢!」小乖指著紅色的桿子說。
「那太危險了,別任意亂玩,你差點害了姊姊,剛剛那大鉗子掉下來差點砸到她。」
「喔!」小乖歪著頭看了貝雨喬一眼,似乎還不知自己闖了什麼禍。
「爸媽呢?」費斯理問。
「開車車去外面了,我們去找他們好不好?」小乖扯住費斯理的手,費斯理立起身,牽著他往試車場走去了。
貝雨喬佇立著,迷惑地看著費斯理牽著小乖的背影,耳邊迴盪著他對小乖說話時醇柔的嗓音,那和她印象中他吼人的聲音形成強烈的對比!原來他對一個孩子可以發自真心的溫柔,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而她幾乎是被這樣的他給牢牢地吸引住了。
為何她既是恨他又是怨他,現在又覺得他很吸引她,為什麼自己獨獨對他有這麼多的感覺?對那個揚言要追求她的普立茲,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此時那對試車的夫妻把車子開回來了,費斯理也牽著小乖的手走回來,顯然他們是朋友,她沒有打擾他們,默默走到千斤頂旁去拉下紅色桿子,降下升高的千斤頂,漫不經心地聽到那對夫妻一下車就高興不已地對費斯理說:「Kris,車子沒問題,你這名技工技術真是一流。」
「她是一流的。」費斯理這麼回答。
貝雨喬沒有回頭,一顆心卻已是漣漪不斷,她很想知道費斯理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看待她?他的話聽起來像是挺誠意地在誇她,而不是挖苦。
他們一行人走離保養廠,到客服部去結帳了,她才悄悄回頭看向費斯理,他一身深色西裝,連走路的樣子都那麼優雅好看,像個天生的貴族;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好想一探究竟啊!
「嘿!女孩,發什麼呆,快下班了,一起去PUB喝酒如何?」突然她的肩膀被普立茲拍了一下。
她歎了口氣,回頭看了他一眼,懶懶地說:「我要回家K書,就要考試了。」
「你一定會過的啦!」
「我不是只想過,我要得滿分。」
「你太完美主義了。」
「是嗎?我只是自我要求罷了。」
「好吧!我說不過你,就等你考滿分,一起去喝酒。」
「嗯,再說嘍!」
「別這樣,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嘛!」
「不如……你去約我爸好了,他比較會喝。」
「厚——」
她笑著,走進員工休息室,準備打道回府去,普立茲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一路跟著她,盧個不停。
費斯理陪同好友夫妻在客服部等候結帳,很不巧地看到窗外這幅「兩小無猜」的畫面,怒氣無端地上升。
「Kris叔叔,你在生氣嗎?」小乖有了新發現,爬到費斯理腿上去讓他抱著,小手捧著他的臉左瞧右瞧。
「有嗎?」費斯理收回視線,咧開嘴笑了,他一向挺喜歡小孩的,私底下他還以個人的名義收養三十名末開發國家的孩子,幫助他們求學。
「有啊!我爸生氣的時候跟你剛剛的表情都一樣……」小乖學他板起臉、眼睛微瞇的表情,逗得費斯理和他父母笑哈哈。
「小乖來媽咪抱,別老是黏著Kris叔叔。」小乖的媽咪把他抱過去,打趣地問費斯理:「Kris,你什麼時候才請我們喝喜酒啊?」
「是啊!我們都是大學到現在的老朋友了,等了那麼多年,還沒收到你的喜訊,瞧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不是我說你,你現在三十幾還算是黃金單身漢,再不結婚就成了黃金老單身漢,最後就是黃金老芋頭了。」小乖的爸看不過去地提醒。
小乖聽到「芋頭」立刻露出無邪的笑臉,大嚷:「芋頭好吃,芋頭冰也好吃哦……」頓時他的父母臉上垂下數條黑線。
費斯理除了聳聳肩,也沒有明確的回答,事實上有沒有結婚對他而言一點也不重要,他並沒有遇到非娶不可的女子,他懷疑真會有那個女子出現嗎?儘管他的感情世界是一片荒蕪,他也不期待有人能改變。
兩夫妻見他不給答案,也沒再逼問,此時服務台廣播他們的車牌號碼,輪到他們結帳了,他們一起走到櫃檯去,仍把小孩留下。
費斯理把小乖抱在懷裡,小傢伙樂得縮在他懷裡,不一會兒竟睡著了,他瞥著他可愛的小臉,心想若有女人肯為他生孩子,他會願意支付大筆酬勞……這乍來的瘋狂念頭教他突然一震,但這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是喜歡孩子,樂意擁有一個親生的小孩,將來他的事業也才有人接掌。
他經過一番思索,決定就這麼辦,他要選定一名「合格」的女子,談妥條件後幫他生孩子。
他可以只要孩子,不要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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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貝家,貝雨喬和貝大叔兩人難得都在家,父女倆共享溫馨的晚餐。
「小雨喬,今天怎麼這麼沈默?」貝大叔察覺了,問了坐他對面的女兒。
「我平常都很多嘴嗎?」貝雨喬的確心不在焉,她仍想著費斯理,難忘他護衛的懷抱和關懷的眼神,每想起一遍,心就跟著悸動一遍,她不該想他的,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去想起他……
「我們一起吃飯不都會聊天,你什麼都不說,讓我覺得怪怪的。」貝大叔嚼著黑麥麵包說。
「也許是太累了吧!」貝雨喬沒敢透露自己複雜的心緒給爸知道,畢竟教她心底紛紛擾擾的對象是費大老闆,老爸若知道說不定會昏倒。
「若是累了,晚上就不要再看書看那麼晚。」貝大叔提醒。
「是,爸,你別擔心,我自己有準則的,我一定會考滿分。」貝雨喬輕舀一口湯送進口中。
「那我就等著看嘍!」貝大叔對女兒有十足的信心。
晚餐過後兩人各自回房,貝雨喬梳洗後就窩在書桌讀費斯理借給她的書,不知為何當她觸碰他的書本,總可以感覺這上頭留有他的氣息,放射著無形的電波,擾亂她的思緒,令她的心神奇異地震盪著;特別是今晚,只因他的一個眼神,她就迷失了自己,變得再也不像自己……
「貝大叔,你不要太不識相了!」
忽然不知哪裡傳來的「女高音」聲驚動了貝雨喬,她匆匆穿上室內拖鞋跑出房門,下樓去看看是發生什麼事。
從樓梯口往門外看,人高馬大的房東太太氣呼呼地扯著嗓門叫囂,她是個德國女人,平日高傲得很,除了收租根本是不現身的,她來做什麼?
「你怎麼三番兩次的來盧,我不可能答應把女兒嫁給你兒子,誰都知道他是個肺癆鬼!」老爸很不客氣地說。
貝雨喬詫異不已!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房東太太要她嫁給她兒子?
「你快走,別讓我女兒知道你提過此事。」老爸沈聲趕人。
「貝大叔,我可是這附近的大地主,我是看得起你,才要你女兒嫁進我家。」房東太太硬是不走。
「免了,你快走。」
「既然你不答應,我也就不客氣了,限你們父女三天內搬離我的房子。」房東太太為了挽回顏面,發狠地放話。
「搬就搬!」貝大叔甩上大門,一轉身看見女兒就站在樓梯口,她聽見了……
「爸……」貝雨喬走過來給老爸抱抱。
「那個老太婆真是無理取鬧,上個月收房租時提起要你嫁給她兒子,我不答應,今晚又跑來提一次,煩死了!」貝大叔拍拍女兒的背,安撫她。
貝雨喬無所謂地笑了,爸這麼夠義氣地幫她擋了,她當然也要給他愛的鼓勵。「搬就搬,誰怕誰啊!」
「就怕這臨時變動,影響了你的考試。」
「別怕,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啊!咱們明天就搬,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貝雨喬樂觀地說。
貝大叔點頭同意了。
此時,貝兩喬也不得不以「家事」為重,暫時將費斯理壓縮到心底深處去了。
就留給明天再想吧!
若明天沒空,那就後天再想吧!
總之她這一生都難忘今天,他曾那麼「用力」地保護她免於受傷,她心底其實是感激他的。
除了感激,她的心似乎也悄悄地……被他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