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大屋裡寂靜得教人想睡,希雅和姊姊邇完電話後洗了個熱水澡,不受打擾地睡了好長的一覺,醒來時已是黃昏,門外有不尋常的騷動,像是有人用身體在磨蹭著門板。
是誰那麼變態?她覺得奇怪,小心地下床接近門,握住門把,屏息地打開來。
「汪!」是兩條大拘來「探望」她了。門一開,牠們興奮地溜進來,繞著她打轉。
「沒有餅乾了耶!」她心情愉快地蹲下來安撫牠們。「等我換衣服,我陪你們到院子裡跑步,好下好?』
狗兒發出撒嬌的聲音。
希雅起身走到行李箱旁,拿了輕便的T恤和白色七分褲換上,略微梳洗,領著牠們走出房外。
俏俏采視玻璃隔間的書房,力拓磊已不在裡頭,她也無心管他上哪兒去,她和他是相見不如不見,他不在,還多了份自在。
她下樓去,定出門外,眼尖地發現草坪上有顆小球,她走過去拾起,扔遠了,狗狗立刻追著球跑,很快地把球咬了回來。
「好聰明,再來再來,我們三個來比賽……」她心情很好的脫了鞋和牠們比賽,球丟出去後和狗狗一起跑去追球,她跑得快,仍是追不上,還是牠們速度很快地叼到球給她。她拿了球又往另一個方向扔,和狗兒一起追球……
力拓磊工作之餘在書房外的露台上小抽根煙休息,打從希雅和狗狗走出院子,他就看見他們,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聽到了她的笑聲。
難得啊!冰山美人會笑得這麼開懷,和狗追逐也能玩得這麼開心。他黑眸炯亮地盯著她長髮恣意飛揚,窈窕的身影在風中移動,她的美麗足以擄獲他所有的目光,聽著她忘我的歡笑,他突然靈機一動,有個壞壞的主意油然而生!
他不由得邪笑,熄了煙,悠閒地下樓去,而她正好和狗兒跑過屋前,他走出屋外,揚聲喊她:「希雅……」
希雅本能地回頭,看見力拓磊倚在石柱上,深不見底的眼有抹詭異的笑意,她詫異地止步,他怎麼會叫她希雅?是誰告訴他的?而她不該回頭的,這等於是承認了她是希雅而下是希妮!
怎麼辦?他走過來了……她該怎麼為自己一時下當的反應辯護?她深呼吸,在
「沒有餅乾了耶!」她心情愉快地蹲下來安撫牠們。「等我換衣服,我陪你們到院子裡跑步,好不好?」
狗兒發出撒嬌的聲音。
希雅起身走到行李箱旁,拿了輕便的T恤和白色七分褲換上,略微梳洗,領著牠們走出房外。
俏俏采視玻璃隔間的書房,力拓磊已不在裡頭,她也無心管他上哪兒去,她和他是相見不如不見,他不在,還多了份自在。
她下樓去,定出門外,眼尖地發現草坪上有顆小球,她走過去拾起,扔遠了,狗狗立刻追著球跑,很快地把球咬了回來。
「好聰明,再來再來,我們三個來比賽……」她心情很好的脫了鞋和牠們比賽,球丟出去後和狗狗一起跑去追球,她跑得快,仍是追不上,還是牠們速度很快地叼到球給她。她拿了球又往另一個方向扔,和狗兒一起追球……
力拓磊工作之餘在書房外的露台上小抽根煙休息,打從希雅和狗狗走出院子,他就看見他們,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聽到了她的笑聲。
難得啊!冰山美人會笑得這麼開懷,和狗追逐也能玩得這麼開心。他黑眸炯亮地盯著她長髮恣意飛揚,窈窕的身影在風中移動,她的美麗足以擄獲他所有的目光,聽著她忘我的歡笑,他突然靈機一動,有個壞壞的主意油然而生!
他不由得邪笑,熄了煙,悠閒地下樓去,而她正好和狗兒跑過屋前,他走出屋外,揚聲喊她:「希雅……」
希雅本能地回頭,看見力拓磊倚在石柱上,深不見底的眼有抹詭異的笑意,她詫異地止步,他怎麼會叫她希雅?是誰告訴他的?而她不該回頭的,這等於是承認了她是希雅而下是希妮!
怎麼辦?他走過來了……她該怎麼為自己一時下當的反應辯護?她深呼吸,在心底築堡壘,說什麼也不承認。
「通常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定會回頭,這是常理。」力拓磊站定在她面一剛說。
瞧他那篤定的神情,希雅的信心全然瓦解,狗狗向她跑來,她已無心再和牠們玩了,這時的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內心焦急又無措。
「你真是個輕佻的男人!」她因防衛而指責他。
力拓磊沒想到她不只不坦承,還亂放箭傷人,他雙眼冷凝,低嗄地說:「女人也不過是次等生物。」
「你說女人是次等生物,那你不就是次等生物生的男人,更次次等了不是嗎?」她並不是有意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而是她慌亂且沒轍了。
「妳……」力拓磊被激怒,額上浮起爆跳的青筋。「妳憑什麼教訓我?只因被我識破,妳就驚慌得口不擇言,來個亂箭傷人是嗎?但妳弄錯了,隨意挑釁我,只會害了妳自己。」他熾烈的手掌狠狠箝住她的頸背,就像對待-只不肯聽話的小野獸般那麼蠻橫,把她擄到離屋子最遠的圍牆邊,並命令狗兒不准跟來。
「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四下無人,只有她和他,教她不驚恐也難。
「妳給我小聲點,如果妳要張揚到連我父母都知道,那我也沒辦法。」他冷聲告誡她。
希雅不得不噤聲,驚愕的雙眼看來很無肋。
「既然希妮沒來,妳替她來了,我也不會去向妳後媽拆穿妳。」力拓磊這麼說並不是他已知道真相,而是試著突破她的心防。他並不真的瞭解希妮和她的關係,但她從頭到尾沒讓他的雙親起疑,可見她和另一位叫希妮的女子在外貌上一定有某種程度的相似。
「你為何不去拆穿?」希雅一臉不解。
「那對我並沒有好處。」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希雅真不明白。
「這個妳別管。」他暗喜,她的態度顯示她承認了,這就夠了,日後他要掌控她就容易得多,畢竟他替她守著秘密,她肯定會感激他,而且受制於他,這樣一來,她就必須收斂一下態度,再也不會處處跟他針鋒相對、反駁他、激怒他。
「告訴我一切,我才能幫妳更多。」他得更進一步瞭解實情,才能穩佔上風。
希雅已下能分辨他是敵是友,但他既然已知道她是希雅,那和知道全部情況已沒有差別。「你能保證不向我後媽拆穿嗎?」
「我保證。」他鬆手,不再揪著她。
「我後媽逼著要我姊姊來,可是她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懷了寶寶,我要她和心上人私奔,由我代她來。」
姊姊就叫希妮,她是妹妹叫希雅,他懂了。「妳們一定是雙胞眙。」
「嗯。」
難怪沒人看得出來,而且箇中情況還有些曲折,難怪她老是鬱鬱寡歡。「妳後媽干 逼迫妳姊姊得來?」他不記得他有逼迫或指定非得要誰來不可。
「你真想知道嗎?」希雅歎息。
「當然。」
「你有錢,我後媽見錢眼開。」
「難怪妳會說要我放妳一馬了。」他瞭然,可見得無論是希雅或希妮都忠於自己,不樂意和那位後媽同流合污。
「是不是等伯父、伯母回台灣,我就可以走了?」希雅想確定。
「妳也要回台灣嗎?」
「我不回家了,想永遠蹺家,找份工作自力更生。」她忽然怕自己會不會透露太多了。
「不如我來安排一份工作給妳,我公司有缺人。」他公司並未缺人,這麼說連他都疑懷自己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一定是同情心作祟,他正憐憫一個被後媽迫害的女孩。
「我並沒有長期的居留權或者工作證……」
「那不是問題,只要妳答應,我就會用方法找人幫妳辦理。」
「可是……你的公司福利好嗎?」希雅舔舔乾澀的唇。
「當然,我是好商量的老闆,妳如果要留下來,我還可以提供食宿,妳仍可以住這裡。」力拓磊指著大房子。
希雅睜大雙眼,遲疑地說:「可是……你開的是電腦公司,我又對電腦一竅不通,我很笨的。」
笨!噢,不不,他從來不覺得她笨。「那簡單,就當我的助理好了,只有幾個簡單的工作,不難。」變笨的是他,他竟為了要她順服,而毀了自己的金科玉律。
「讓我想想吧!」
「好吧!」反正不急,他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磨,畢竟他已經掌握住她的弱點了,和她交手的過程中所獲得的樂趣比結果更重要,他笑著走向大屋。
希雅獨留在原地,虛弱地閉上雙眼,她該接受他的提議嗎?她的心很彷徨,她根本分不清他是不是好意。
誰來告訴她如何是好?
回到房裡後,希雅一直待在房裡沈思,直到傭人請她下樓晚餐,她才蹣姍地下樓到餐廳,裡頭只有力爸和力媽,力拓磊並不在。
她坐到力媽身旁,一起等著他下樓來,力爸又是一臉不耐煩地啐道:「這小子連吃飯也要我等他嗎?」
他正這麼說時,力拓磊進餐廳來了,他一身亞曼尼休閒西裝,像是要外出,並無意加入他們。
希雅暗吁了口氣,慶幸不必和他同桌吃飯,她面對他還是有芥蒂,伯他把她的身份說溜了嘴。
力爸卻立刻有了極大的反應,質問:「你要上哪兒去?」
「我和朋友約好晚上有個私人派對。」力拓磊連餐廳門都沒進,就立在門口說話。
「那比留在家裡和我們一起吃飯更重要嗎?」力爸發起火來。
「這個行程是一個月前就預定了。」力拓磊面有難色。
力媽看場面不對,趕緊站起來安撫兩方。「好了、好了,你們別這樣,磊兒要出去沒什麼不可以,但得帶著希妮一起去。」
希雅猛然心驚,他要出門干她什麼事啊!
力拓磊乍聽這荒謬的提議眉頭一皺,這是他和友人的私人派對,怎能臨時有「外人」加入?
但在他接觸到希雅不樂意和他同行的眼神時,他想駕馭她的慾望又悄悄上了心頭。
此刻只要他要她同行,她必定不敢說不,他倒想試試她可以變得多聽話。「要去就走吧,有什麼問題。」他說得一派自若,逕行離開。
希雅怔在當下,她並沒有心理準備,也不想隨他出門,可是在他得知一切後,她備感威脅!
「去嘛!一起去,拴住那小子。」力媽笑盈盈地催促希雅。
希雅強顏歡笑,她若不答應,力媽勢必會很失望,坦白說,她挺喜歡力拓磊的父母,她點點頭,起身定出餐廳,力拓磊就佇立在大門口「迎接」她。
「說好了,待會兒我玩我的,妳請自便。」力拓磊事先言明。
「我知道。」她盡量說得鎮靜,避免把自己的慌張透露給他知道,她怕他會臨時放她鴿子,怕他不懷好意……總之她怕他。
力拓磊失笑,她的回答總教他挫折,她的冰冷和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態度並沒有改善,真教他抑鬱……他就千信,她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他伸手冷不防地摟住她,低低地說:「快走,別回頭,他們在偷看。」
「喔。」希雅來不及驚訝,被迫往院子裡的車子走去。
力拓磊竊笑,而他愚蠢的舉動其實只是想換得一時駕馭她的機會,雖然這麼做太幼稚了,可是如果能換得她來親近他,他卻萬分願意。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冷漠強烈地吸引他,他的心為她蠢蠢欲動,但她就像池塘裡一條美麗的魚,看起來很好捕獲,想抓卻發現她溜得得比誰都快,若是心急探手進池裡瞎蒙只會弄亂一池水,那可不是辦法。
都怪他放不下那些「原則」,什麼小人和女人之類的教條,因此他也無法坦然去接納她,他其實是挺喜歡她的,就算曾誤會過她,卻從沒討厭過她,也許他可以試著別對她那麼凶,直接的表露心意會好一點。
誠實面對自己已喜歡上一個小人,總比否認有器量。
「進車裡。」他開車門。
她聽話地坐了進去,他也坐進駕駛座,車子駛向院子外的大門,往山上而去,進了一個新社區。
「我朋友今天喬遷至此,我們整晚會喝酒作樂,相信他們會接受妳的臨時加入。」他適度地釋出好意,希望她能接收得到。
「哦!我對路不熟,你別放我鴿子就好了。」她還以為他不會說明去向呢!沒想到他說得仔細,她也就說出自己的不安。
「我可以讓妳信賴。」他說這話時舌頭還差點打結,但這可是她才有的殊榮。
希雅愣了一下,覷見他眼中的光芒,心不自主地強猛蹦跳,他怎睫會突然態度來個-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啊!真教人-時無法適應。
停車後她默默地跟著他進入陌生的別墅,裡頭的裝潢是日武風格,和外觀的洋式建築大異其趣,寬闊的客廳中央還有一個復古的日式暖爐,正方形的矮桌上備好日武料理和各色酒瓶,一票男子迎門而來,有日本人、中國人,也有美國人,他們全都穿著浴衣,而且清一色是男子,沒有女性。
「他們都是我以前的同學,這位是主人吉田。」力拓磊介縉那位身形較矮小的日本男子。
希雅靦腆地微笑。
「怎麼會有這位年輕漂亮的美眉?也順便介紹一下啊!」朋友們笑問。
「她是……」力拓磊停頓了一下才說:「跟班的。」
每個人都笑開地看著希雅,希雅臉紅紅的,並不在意他那麼說她。
「來來來,開飯了,大家都餓了。」主人忙著招呼大家。
男人們紛紛坐到地墊上圍著桌子坐,桌子不大,希雅隨力拓磊來,只好挨著他坐。他們聊天吃飯,偶爾有話題惹來哄堂大笑,她什麼話也插不上,吃了一碗白飯也不好意思挾菜,而力拓磊當真就忘了她的存在,他和友人談天說地,完全下理她。
她心想這下要枯坐到他盡興為止,沈默地放下空碗,碗立刻被拿走……
她難以相信的看著力拓磊,他邊和朋友說笑邊為她盛熱湯,舉動很自然,好像他本來就該為她這麼做,直到熱熱的鮮魚湯放在她面前,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光和朋友說著話。
她真不知他是怎麼注意到她的需要?端起湯就口喝,他竟拿走她的筷子挾了菜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直到菜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才放下她的筷子,也沒叫她吃,仍是和朋友說話,大笑。
她心底有股奇異的感受,當她以為會被孤立時,這突來的善意是令她感懷的,至少他沒有刻意忽略她,讓她感激莫名。
吃過飯後男人們有的走到窗邊抽煙,有的仍坐在地墊上喝酒,美國籍的友人嚷嚷說他要玩遊戲助興,每個人都說好,主人就端來硯台和墨條,嘴上還銜著毛筆,熱情地對希雅說:「美眉也加入好不好?」
這是什麼遊戲,竟要用到毛筆和墨?!希雅下意識的望向力拓磊,他正定向窗邊去抽煙,沒空理她。
「好。」她呆呆的點頭。
等工人磨好墨,立刻敦希雅遊戲規則。「我們的規炬是先猜螃蟹拳,贏的人喝美酒,輸的要被用墨汁畫臉。」
原來如此,沒什麼嘛!希雅這麼以為。
男人們回座後開始輪流猜拳,一局下來美國佬的頰上多了一個大黑點,其他人臉上不是多了黑眼眶就是黑鬍子,只有力拓磊大勝沒被畫,換希雅上陣時她忐忑不安,她相信自己會輸。
眾人開始鼓噪,大聲地念:「螃蟹一啊爪八個,兩頭尖尖這麼大個,眼一擠啊脖一縮,爬啊爬啊過沙河……」
最後的關鍵時刻,當她伸出剪刀,他出了石頭,大夥兒笑哈哈,主人笑咪咪地磨墨,聽來真像是磨刀霍霍,希雅望著力拓磊眼中邪惡的笑意,知道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她只能等著他在她臉上揮毫。
「好了,到此為止吧!我得走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力拓磊當場宣佈。
「噢……」現場「噢」聲四起。「這不公平哦!」
「磊竟然重色輕友!」
「還見色忘義!光畫我們沒畫他的小跟班。」
「不成不成……沒畫不准走。」朋友們嘻笑著,許多罪名全指向他,還拉著他不准他脫身。
「我畫我自己總可以吧!」力拓磊笑著說。
「行、行,總得有人被畫。」眾人都同意,並不是真要求什麼公平,而是想「虧」他們。
當力拓磊接過主人手中的毛筆,希雅不由得一震,眼睜睜地看著他在自己的瞼畫上黑眼眶,她的心被撼動了。
他為什麼不畫她而要畫他自己?這太奇怪了,他可以在私底下挖苦她、削她,卻不會當眾給她難堪嗎?這是什麼邏輯,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好感動,鼻頭酸酸的,好想哭。
「可以放人了吧!」力拓磊放下筆,朋友們為他的英雄事跡鼓掌歡呼。
他起身逕自往戶外走,希雅也隨他離開。他聽著她匆匆跟隨的腳步聲,心底並不期待她的感謝,但她一定接收到他頻頻釋出的善意了,他們的關係可以漸漸冰釋,她應該會對他升起一股好感。
「謝謝你……」她細細的聲音冒了出來。
笑意在他心底,也許他該感性地說「我只是不想墨汁破壞了妳美麗的小臉」,他沾沾自喜地想著。她追上來了,又拉住他的手,他興奮莫名。
「你幹麼多此一舉?」她的聲調仍輕柔,說的話卻教他氣煞了。
他定住腳步,瞪著這個沒人性的女人,強烈質疑她是不是患有冷感症!而街燈下,她眼中竟閃著星光……噢!是淚光。
看來她不是那麼沒人性。
「難道妳情願被我畫?」他收斂怒火和衝動,沈聲問她。
「嗯,那是我應得的。」
面對她死板板的個性,他也一時詞窮了。「好吧,那回家我再補畫好了。」他隨便說說。
「好吧!」
她竟還當真了,他真是服了她,說不定他問她要畫在哪裡,她還會正經八百地說明呢!他嗤笑,走向座車。
「幫我拿一下濕紙巾。」待她也上車後,他指著置物箱對她說,逕自發動車子,開了車頂的燈。
「是這個嗎?」她很快找到。
「嗯。」他接過來,抽出一張,把後視鏡調轉面對自己,打算拭去眼眶的墨汁。
「我來。」她雙手輕柔地握住他的。
他的手通電似的感到一陣酥麻,由著她拿走濕紙巾,讓她的小手扶著他的下顎,為他拭去眼眶的墨汁。
「一張不夠呢!」希雅認真且仔細地為他擦拭,又抽了一張。
他沒聽進她說了什麼,半合的眼視線正對著她起伏的胸波,神識被她呼吸間那股香甜勁兒牽引著,陣陣玄妙的感覺在心底竄動,他看她的眼神變得熾烈如火焰,緊繃的身子底壓抑著某種爆發力。
「我的手勁會不會太重了?」希雅問,這麼近的接觸他英俊的臉,她有種說不出的緊張。
驀然,她的手被他緊密的掃住!慌亂中濕紙巾從她手中掉落,她被扯進他壯闊的懷抱中,唇被重重地壓住了……
她沒有害怕,只是慌得手足無措,在發現他的好之後,她不再討厭他,就連基本的戒備都撤退了。他溫熱的口中傳遞的溫柔軟她心海蕩漾,腦子輕飄了起來。他的手下規矩地在她身上漫遊,她只感受到他的熱情,反常地想更貼近他,讓他的舌探盡她的青澀,吻遍她的所有……
「為什麼不拒絕我?」他注視她的瀲濫水眸,輕撫她細滑的頰。
「我覺得你其實很溫柔,」她敏感纖細的心確實有這樣的感受。
「是嗎?」他溫柔?這個答案很令人意外,沒人這麼說過,從她口中說出更是教他特別驚訝。他刻意淡然地問:「還討厭我嗎?」
「你並不壞。」她搖頭。
他不壞?這可真是令他震撼的答案,他向來都是美女殺手,見一個宰一個!
「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嗎?」
她害羞地用眼神回答他。
他本來想使壞,擄住她芳唇就放肆地吻她,但她輕顫的嬌柔身子、羞澀的回應,使他不得不溫柔待她,他壞沒使成,倒惹得自己體內火花激進,引發更熾狂的愛慾,若不就此打住,恐怕連心都要為她傾倒。
「我們回去吧!」他粗嗄地說,放過她。
「嗯!」她坐正了身子,微顫的手指緊扣在一起,臉始終紅艷艷的,怎麼當初她會把他當成壞蛋呢!他其實並不是她想像中那麼險惡。
小時候爺爺常說人之初性本善,而他的好竟勾起她內心最深處渴望被愛、渴望有份依賴的情懷;雖然她很清楚那也代表她內心的脆弱無依,可是她真的需要有份愛來填補空洞的心。
望著黑暗的街道,她什麼也沒透露,只把心思隱藏在心中不為人知的角落,她選擇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