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華家上上不不可是忙得雞飛狗跳。「雪天使,雪天使……你在哪裡?」一群女僕加上管家,快把房子翻過來了,還是找不到恬羽。
「怎麼辦、怎麼辦?老爺又不在,我們該怎麼辦?」女僕快哭了,管家也束手無策。
一直到下午,留連在細姨的溫柔鄉中的華峻鴻回來,看見一群女僕全哭喪著臉,才知大事不妙。
「老爺,小姐不見了,我早上要送藥給小姐時就發現她不在房裡,四處找都沒找到!」女僕低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華峻鴻咆哮著,揮開女僕,衝進女兒房裡,這雪白色蕾絲佈置的可愛房間裡空蕩蕩的,沒看見她甜蜜的笑臉,白色的大床上也不見她嬌弱的身影,她真的不在!
「快給我叫阿捷來,我要出動所有的兄弟們去給我找人。」他面色鐵青的吼,管家立刻行動。
華峻鴻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真不知他最疼愛的女兒是跑哪兒去了?她不能太勞累,不能缺飲食,嚴重時恐有心臟衰竭之虞!這該如何是好?
光只是揣想,都讓他一向冷硬的心無限疼痛,他一向把恬羽捧在手心呵護,她自幼就沒了媽,身子又弱,但她生性靈巧又聰慧,可愛又貼心,只要是她想要的,哪伯是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摘不來給她,就希望多愛她一些、多寵她一些,只消換得她一個笑容,他這個做老爹的就欣慰莫名。她可是他端在十二層被褥上的一顆小珍珠啊!
「老爺、老爺,司機剛剛送您回來後,把車開回車庫,發現有輛摩托車不見了!我去問門房,他說昨晚被阿霞騎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可是阿霞昨晚並沒有出去啊!」管家匆匆跑來報告。
「什麼!」難不成是恬羽冒充女僕溜出去?華峻鴻立即板起臉孔,用他一貫的強悍態勢走出恬羽的房間,親自到停車場查看,摩托車確實不在。「給我叫門房來,我有話問他!」他大吼。
「是,我這就去。」管家疲於奔命,即刻把門房找來。
「你怎麼說昨晚出去的是阿霞?」華峻鴻怒聲質問。
「我……我看她身材瘦小,很像阿霞……」門房嚇得快尿褲子。
「蠢蛋,你怎麼那麼瞎,認人是用目測的?我女兒也很瘦!昨晚出門的一定是她,要是她有了萬一,我要你的命!」華峻鴻狂怒,拂袖而去。進了屋子,留下皮皮挫的門房和累壞了的管家。
華峻鴻是怒火攻心也憂心,而他一進書房,發覺櫃子裡有副夜視望遠鏡也不見了,難道是恬羽拿走了?她帶著望遠鏡出門會跑哪兒去?萬一在路上身體不適昏倒怎麼辦?他真是不堪想像。
「老大,發生什麼事?」阿捷在十分鐘內趕到。
「恬羽不見了,我要出動所有人找她!」華峻鴻火爆地吼。
阿捷立刻發動大批人馬進行搜索行動,可是一直到晚上,仍是一無所獲。
「你們這些不中用的東西!找個人都有問題,這傳出去還像話嗎?」華峻鴻暴跳如雷,手下個個成了出氣筒,被罵得淒慘,就連阿捷也被罵慘;而他老大一直擔心寶貝女兒,卻忽略了另一件要事。
「報……告老大,毫無目標的找小姐和摩托車簡直像是大海撈針,而……我們的人力有限……昨晚的一場拚鬥,人員折損不少……」阿捷懊惱地說。
華峻鴻擰起眉目,走到阿捷面前大吼:「你說什麼?」
阿捷頭垂得更低。「老大,昨晚我們居不風,撤離煉油廠後我就一直要跟你報告,可是你的手機沒開……」
華峻鴻瞠目,這點倒是他自己得檢討了,他留連在細姨的住處,以為穩贏飛鷹那年輕的小伙子,沒想到他失算,真是太輕敵了!
「這局面要是沒有扳回來,我華幫要怎麼混不去?不成,一定得想對策,把中南部的弟兄也傳喚上來,拆了飛鷹的台。」華峻鴻煩躁地吼,心情雪上加霜。
「是,老大。」阿捷點頭如搗蒜。
「還有,繼續給我不眠不休的找恬羽,直到找到為止。」華峻鴻吼得屋頂都快掀了,所有人不敢不從。
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並不知自己的失蹤已為這個家投不了震撼彈,她在墨忍風豪宅的「上房」裡,睡得正香甜呢!
「她怎麼樣子?」墨忍風整天都出門在外,一進門後就直接走向「貝客招待所」問看守的手下。
「我探看過她很多次,她好得很,不吵也不鬧,光是睡覺。」手下老實回答。
「哦!」墨忍風不禁懷疑,根據他得到的最新消息,華幫動員所有人在找她,可見她的重要性,而她竟沒有脫逃的打算,還能安心地倒頭睡大覺?他倒想瞧瞧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他開門入內,裡頭燈火通明,電視機也開著,而那個小小的黑衣人,正蜷在沙發上,被子早掉到地上去了。他把燈熄了,關了電視,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仍只是睡著。
他走向她,蹲在她身前瞥她,犀利的眸光掠過她彎月般的美眸、小巧的唇……忽然她的眉頭輕蹙,表情如嬰兒般啜泣,好一會兒眉兒才緩緩舒開來。
她果真睡著了,還作著夢,是夢到了什麼,怎像是極不快樂?那張雪白的小臉一如精緻的藝術品,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孩,打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有這種感覺。她讓他聯想起他的網路女友雪天使,那個溫馨的女孩,可惜眼前這位卻是仇敵之女,他伸出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那滑嫩的膚觸令他一震,猛然收回手……
他這是在做什麼?居然可以看她看得出神!
他應該叫醒她,清楚地告訴她,她只是一個利益交換的籌碼,可不是來安心睡大覺的。他伸手掃住她纖細的肩頭,不客氣地搖醒她。
「地震了!」恬羽朦朧中本能地伸手抓著離她最近的一根柱子。等她略微清醒,才發現她緊抓著的柱子是有溫度的,睜開迷濛的眼,原來自己抓著的是飛鷹的手臂,他就在她身前,距離好近,她清楚地瞧見他眼中不耐的神色。
「哪來的地震?」墨忍風瞪著手臂上她蔥白且冰冷的小手。
恬羽不好意思地放開他的手,尷尬地問他:「幾點了?」「八點。」墨忍風冷漠地說。
「才早上八點嗎?」她看了看窗外,外頭一如昨夜是黑漆漆的。
「是晚上八點,你可真會睡。」他冷削,卻看見她的小臉浮上一個滿足的甜笑,像貓兒似的慵懶地伸伸腰,輕吟:「難怪了,我覺得睡得好飽哦!」
他瞪她,她卻逕自起身問他:「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用,我好想洗個澡。」
墨忍風不知是否要用吼的才能讓她真正的清醒,使她知道自己只是個俘虜,但他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竟對她這麼說:「你……可以自由使用。」
「你怎麼那麼好?」恬羽不可思議地瞅著他的酷臉。
他哪裡讓她覺得好?!墨忍風陰沉沉地睨著她,卻見她笑得明媚。
「我有換洗的衣服嗎?」
這是個更加過分的問題「有。」他隱忍地說。
「你真的是太好了,只是你為何非得繃著臉跟我說話?」
墨忍風被她那雙充滿天真的眼睛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揪住她的手腕,動怒地警告:「我不是你可以愚弄的對象,我之所以答應你的請求,只因為你是個有用處的俘虜!」
她被他的話黥傷,也被他噴火的雙眼嚇到,他惡狠狠的樣子像要把她給吃了。
「你……不必一直提醒我,我知道我是三昱腐乳……」而她真是向天借膽了,竟敢當他的面胡說。
墨忍風凶狠地瞪著她,想從她的眼中看清她是否真如表面上那麼的「無懼」,卻見到她忽然紅了眼眶。
「如果你一定要用你的蠻力,才能顯示你是個大力士,可不可以請你改握我的另一隻手?」她覺得痛,昨天這隻手已經受過他的摧殘。
墨忍風這才發現自己掐得她手指幾乎泛青,猛然甩開她:心底竟浮起一絲罪惡感,他其實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嗯,只不過她也實在太脆弱了,他感到懊惱。
「噢!」恬羽忽然抱著肚子,痛苦地坐下。
「你又怎樣了?」墨忍風冷著一張臉問,覺得她的麻煩可真不少。
「我餓了,頭好昏,我不能餓著,也不能冷著,我的身體就是這樣。」她喘息地說。
「先給我吃藥。」墨忍風大步走向吧檯,取來昨晚醫生留下的藥包,倒了杯水走回她的面前,遞給她。
「我討厭吃藥。」她拒絕。
「我可管不了你的喜好。」他用力地把藥和水杯放到她手上。
在他凜冽的目光不,她委屈地流不眼淚,沒有人對她這麼壞,可她在這裡舉目無親的,沒有人可以任她耍賴,她只好無可奈何地吞了他手上的藥丸。
而他逕自走到門口,她聽見他交代門外的人送來吃食,又走回來瞪她。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恬羽低著頭拭淚,恨不得現在就遠離他。
「等你老爹答應我所有的條件。」墨忍風冷血地說。
「什麼條件?」她抬起濕潤的眼睫問。
「你沒資格問。」他漠然地回絕。
「那……我老爹知道,我人在這裡嗎?」她又問。
「你說呢?」他邪惡地冷笑。
「你……好壞!」她一臉愕然。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以為人性本善。」今天之前她還這麼認為。
「那你一定是個白癡。」他嘲笑。
嗅!她氣壞了,想也沒想的就拿手上的水杯擲向他,而且K中了他胸膛,沒喝完的水灑了他一身。
墨忍風難以置信地死盯著她,她知道自己做得太過火了,趕緊逃到裡頭的房間,鎖上門躲起來。
直到門鎖被打開,她才察覺自己是在他的地盤上,鎖門是多餘的事。她躲到床上,拿著枕頭當箭靶,驚慌的看著他大步朝她走來。
「怎麼不再撒野了?」他嘲弄地問。
「對不起。」她以為道歉能了事。
「不接受。」他傾身一把扯掉那個枕頭,將她整個人揪上前來。
「那……你打算怎樣?」她發顫地問,看著他冷峻的臉愈來愈靠近她,鼻息也愈靠愈近,她的臉頰忽然一陣臊熱……
「把你收了當我的『押寨夫人』,如何?」他邪佞地恐嚇她,大手狂妄地順著她的曲線往不撫去,發現她驚慌得全身僵直,但他還不打算放過她,在她腰際施壓,讓她柔軟的身軀緊貼著自己。
「你……別胡來……我有男朋友的!」她一時情急之不威脅他。
「哦?叫他來救你啊!」他不為所動。
「只要你借我一台電腦,我相信他會來的!」她渾身顫慄。
「求救要用電腦?會不會太慢了點……」他說著,唇靠向她的。
「救命……飛鷹……」恬羽別開臉,絕望地叫著。
墨忍風一怔,戲虐地問:「你在向我求救嗎?」
「才怪,我的男朋友也叫飛鷹,絕不是你。」
墨忍風心生疑雲,她要用電腦聯絡男友,男友叫飛鷹,和他在網路上的化名相同?
但他相信她絕不是他的雪天使,雪天使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我可以借你電腦。」他倒有興趣看看,誰斗膽敢盜用他的名諱?他放開了她。
「他深夜十二點多才會上線……」她跪在床上猛喘息。
「是嗎?」跟他的習慣一樣。
「我可以先留言給他……」恬羽說著卻躊躇了,她怎能要她的網路男友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何況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怎麼了?怕他沒膽來救你嗎?」墨忍風嘲諷。
「誰說的!」恬羽逞一時之快地說,其實她完全沒有把握,她的飛鷹若是知道她是黑道老大的女兒會有什麼反應,也許他會從此不再理她了吧!若是那樣,那她也沒辦法,她的背景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那就十二點,我在樓上恭迎你的大駕。」墨忍風說完,隨即離去。
恬羽撲倒在床上,感覺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似的,擔心的倒不是她的網路男友會不會來救她,而是自己很可能要失去他了。
「送面和衣服來了。」一名手下在外頭吆喝。
她聽到了,卻什麼也吃不不,只想倒在床上動也不動。大約過了一個多鐘頭,她真的快餓昏了,感到腦子開始茫然,才硬撐著走出去,她總不能還沒等到援兵到來就自己先餓掛了,還是得保持體力。
她默默地想著,吃了面,然後借用浴室清洗自己,一直到她梳洗完,拿不衣服要穿上,才發現上衣和褲子都太大了。
這白襯衫不知是哪位仁兄的,長度已達她的膝蓋,而那件長褲也太長,她需要一條皮帶來固定,還得捲起過長的褲管。她揪著褲頭走出去,想敲門問外頭的人可有皮帶可借,意外地看見通往外面的門是開著的,她可以清楚看到外頭那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堂,還看見她失散已久的鞋就在門外。
「老大在樓上等你,隨我來。」守門的壯漢說。
「已經十二點了嗎?」她問,正好廳堂裡的掛鐘敲了十二不。她深吸了口氣,拉緊大褲子,穿上鞋,隨著壯漢走上那道弧形樓梯。
二樓亮著燈,走道兩旁掛有幾幅歐風畫作,很具有藝術氣息,其實整座屋子風格都極為典雅,並不似一般黑道的草莽之氣。
「這些都是飛鷹老大的曠世之作。」壯漢咕噥了一句,像是有意向她吹噓。
恬羽當作沒聽到,不相信像他那麼粗暴的野蠻人會畫畫,說不定是他這麼告訴手下,這些手下就信以為真了。
壯漢把她帶到一道門前,從門口看進去,是間書房,那只壞飛鷹就在裡頭,坐在氣派的電腦桌前不知在看什麼。她走了進去。
「把門關上。」他立刻出聲對她命令,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一手拉著大褲子,一手關上門,本想問他有沒有皮帶可以借她,此時卻不想低聲不氣向他請求。
「過來,站在那裡做什麼?」墨忍風仰躺在皮椅上,視線落在她身上,看她穿得像個小丑似的,覺得慘不忍睹。
恬羽忍受他羞辱的目光,咬著不唇,低著頭走過去,他立刻讓位,下達指令:「把你的飛鷹叫出來。」
恬羽恨起他狂傲的模樣,拍拍他坐過的位子,坐了不去,瞧他走到窗邊背對著她,她才悄悄把揪在大褲子的手挪出來打字。
她屏息地開了熟悉的網站,打了自己的密碼,進入——發現飛鷹並不在線上,她不知是要感到失望,還是鬆一口氣。
無論如何,她打算留言給他,告訴他她的真實身份,請他原諒。
墨忍風立在窗邊,耳邊充斥著她敲打鍵盤的聲音:心底掛記著他的網路女友雪天使,他已連續兩天沒有在網路上遇到她,就連他昨天的留言也不見她回覆,和她聯絡一年半以來,這樣的狀況前所未見,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他一天沒見她出現就覺得心底難受,她給他的是一份在現實之外的友誼,他只有在夜裡和她談心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平凡而踏實。
他從未對她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是不想她受驚,若是她真的和他斷了聯繫,那他會很失望!
「很不好意嗯,我的飛鷹不在線上……」
墨忍風的思緒被身後傳來的柔弱聲音打斷,回過頭對上她那雙不安的眼睛。
「我留言給他了,他會來救我的。」恬羽只是壯大聲勢,事實上她並沒有那麼做,她不要她的飛鷹冒著生命危險前來。
「我等著他來。」墨忍風抑鬱地走過去,站到她身後看電腦,驚愕地看見畫面上閃爍的使用者名稱,竟然是雪天使!聯絡人是飛鷹,代碼和他所用的是一模一樣。
他瞠目盯著,動也不動地盯著。
「嚇到你了哦,我是真的有男朋友,他是開夜店的,晚上比較忙一點。」恬羽解釋。
墨忍風難以想像地問:「你用雪天使這個暱稱多久了?」
「從我有電腦以來就一直用了,家裡的女僕給我取的。」
「為什麼從不告訴他,你是華老大的女兒?」他的問題招來她疑問的目光,他立刻改口說:「我的意思是,你有隱瞞自己的身份嗎?」
「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不著。」她執拗地說:心底奇怪他怎麼會知道她的事?
「你曾經想像過他長什麼樣子嗎?」
「當然,他是百分之一百的帥哥,還是個好人。」她覺得他的問題好多。
墨忍風無法再問,背過身說:「你走吧!」
恬羽離開座位,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那她得趕緊逃走才好,以免他又改變主意。她走到門口,褲子差點滑落,趕緊揪住,忍不住回頭問:「我可不可以請問,有沒有皮帶可以借我,這件褲子太大了。」
「待會兒讓手下給你送去。」他說著,並沒回過頭來。
恬羽聳聳肩,快步下樓。
墨忍風真的無法想像,她就是在網路上和他相識一年半的雪天使,要更加確定答案很簡單,她說她已留言,此刻他只要打開來看就可以讓真相更明瞭。
他回到座位,更改密碼,打開自己的留言方塊,映入眼中的正是她傳來的訊息:
飛鷹,兩天不見,我好想念你,你大概也在想為什麼我突然失蹤了!在我向你說明去向之前,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希望你能原諒我從未向你坦白,我是個黑道老大的女兒!從四年前身體不適開始,一直休學在家,沒有半個朋友,直到在網路上遇見你,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我之所以一直沒說明,是深怕會失去你這個好友。
前天,我因為偷聽了我老爹和手下商議,他們提起「飛鷹」這個名號,我難以想像世上有人和你同名,一時興起想去看看,誰知最後出師不利,成了階不囚!所以我們可能有一段時間無法在網上相見了。
我絕不要你冒險來救我,更不要你為我擔心,只是我真不知道未來幾天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麼熬過!
無論你還要不要我這個朋友,無論你怎麼看我,在我的心底你永遠是我唯一的心靈好友。
雪天使留言於十二點十分
墨忍風反覆地看著:心情波濤洶湧。華老大的女兒竟然是他的雪天使,她若知道他就是和她相識一年半的飛鷹,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而他該怎麼做?!
放走她嗎?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坦白說他難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