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我。」藍烈焰摟著莎婷,手指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漫遊,兩人一點也捨不得分開。
「我已經嫁給你了。」莎婷瑟縮在他懷裡呢喃。
藍烈焰欣喜若狂,匆匆地拉著她下床。「走,跟我到一個地方去。」
「去哪兒?」
藍烈焰穿上衣服,眼瞳炯然發亮地說:「去了你就知道。」
月光淡淡,海風沁涼;四年來莎婷下曾再踏上這一片海灘,這裡是她的傷心地,四年前她就是在這裡跟他分手的。
「下車。」藍烈焰將車熄火,兩人下車走向海邊。
「為什麼載我來這裡?」她清楚地記得,分手那夜,星光斑斕,但她的心卻如陷黑暗迷霧。
「四年前你在這裡對我下了個咒語,從此我的生命暗淡無光。」他沈柔的聲音在海風中變得沙啞,令她心頭一顫。
月光下她注視他深情的眸,被他細密的心思牽動心魂。
「你得在這裡解開那個咒語。二逼是他深切的渴求;從他的眼底,她已知悉他要她說什麼,淚在她眼中洶湧。
「我要嫁給你。請你忘了我們曾分手,請你原諒我。」她對」汪大海說,對天地說,也對他說。
他將泣不成聲的她擁入懷抱,密實地將她包裹在自己的懷中,吻著,揉著她的發,殷切地告訴她。「讓我們一起遺忘這四年所發生的一切,讓那個分手的夜晚從記憶中消失。」
她拚命地點頭,抬起淚汪汪的眼凝著他;他灼熱的目光中滿載星光,墜了下來;她伸出顫抖的纖指,撫去他頰上的淚,就像抹去昨日黑暗的記憶;拉下他的頭深吻他,心底的歉意化成千萬柔情。
也許時光無法倒流,但願一切都來得及彌補;他們迫不及待的,只想邀對方再度進入彼此的生命中,讓所有的美好重生。
海濤一波波拍上岸,恍若大海的回音,訴說著遲來的幸福,心酸的浪漫。
莎婷和藍烈焰兩人的喜訊傳出後,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詹天龍這老頑童:看藍烈焰和莎婷手牽手來到家裡,他老人家可是笑得合下攏嘴,腳也不痛了,行動自如。
「太好了,最好快點辦喜事,省得夜長夢多。」客廳裡,龍叔坐在單人沙發上,煞是有趣地看著他倆,且以女方的主婚人自居,提點道。「婚事得依傳統禮俗來辦,還是得先訂婚,再擇日結婚,宴席要隆重盛大,讓全世界都知道,哈哈哈!」老人家沾沾自喜地大笑,為自己能促成他們的結合而得意不已。
莎婷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知道龍叔疼她,可是「讓全世界都知道」實在太誇張了。「我倒認為簡單隆重就好了。」
「那怎麼成!」龍叔可不同意。
「就依龍叔的意思辦婚禮。」藍烈焰愉快地說,毫無異議。
龍叔龍心大悅。「太好了,記得得先下聘禮,這些全不能免俗。」
「是。」藍烈焰照單全收。
莎婷只好無奈地跟著附議了,但她堅持婚禮一定要在夏季內衣秀之後。
龍叔瞭解莎婷一向對公司抱著負責的態度,並未為難,大家達成共識,大喜之日指日可待。
「他要結婚了?」崔馨馨在看到報紙後才知道自己被甩了。「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穩坐藍氏董娘的寶座,怎知半路被依莎婷給捷足先登了!這個設計內衣的還真不容小覷,藉著近水樓台之便,敢搶她的男友,太不把她看在眼底了!
崔馨馨進了香閨,把所有依莎婷設計的內衣都拿出來,恨之入骨地一一剪壞。
她陰鬱地瞇起眼,就算她得下到藍烈焰,她也要給依莎婷那女人難看!
強烈的嫉妒和報復焚燒著崔馨馨的心,她有了一個不錯的計劃……
訂婚的那天,藍家二老和小薇,還有久居香港年邁的姥姥,一行人全到了依家,且送來喜餅、聘金等十二樣文訂聘禮,龍叔也和夫人出席擔任女方家長,公司裡的紀小山和助理們都來祝賀,滿堂熱鬧中貝兒更是忙裡忙外,一刻也不得閒。
貝兒是從昨天晚上就做了一大堆巧克力,烤好」大堆餅乾,也調了更多的「情趣精靈」,大家吃著餅乾,喝著「情趣精靈」,紅撲撲的臉上全是笑意,客廳裡一片喜氣洋洋。
其實藍家人看兩個年輕人的戀情,也真是看得霧煞煞的,出乎意料地最後小倆口又和好如初,但他們尊重兒子的選擇,且有如釋重負之感。
「嗨,貝兒,要不要我幫你啊?」小薇看貝兒一個人忙進忙出的,主動想幫忙。
「小薇,我只剩一個蛋糕要上奶油而已,一個人忙得來,你可別把身上漂亮的小禮服給弄髒了。」貝兒燦爛地微笑;她和小薇並不陌生,兩人小學還曾是同班同學,兩家以前常往來時感情就很好。
「給我一條圍裙,讓我幫你嘛!」小薇一點也不介意,擠進廚房裡;貝兒只好找來備用圍裙給她,兩人一起在蛋糕上抹了奶油。
「我來幫我哥想句好詞寫在這上頭。」小薇說,滴溜溜轉著精靈的雙眼。
「你要寫什麼?」貝兒睜大眼睛問。
「有了!」小薇彈指,用細細的紅色奶油在上頭擠出一堆縐縐的字;兩個女生看了都格格地笑個不停。
「我也好想談戀愛啊!」小薇「擠」好字,望著蛋糕興歎。
「你還沒戀愛嗎?」貝兒看看四下無人,小聲地問小薇。
小薇皺皺鼻子。「你記不記得我們班上,有個長得高高的,常穿黑衣服的男生嗎?」
穿黑衣?長得高高的?貝兒用力地想,小學同學的臉譜其實早已模糊,倒是有一個人讓她還有點記憶。「是耿之炎嗎?」
「嗯。」小薇噘著唇,點點頭。
「都那麼多年了,不知他變得什麼模樣,我記得他是……學校的黑名單!」貝兒依稀記得這號「風雲人物」,他有些陰沈,平時不愛說話,在運動場上卻是超級戰將,許多女生都為之傾倒呢!
「我也不知他變成什麼樣了,前些日子他老大突然打電話來約我看電影,還要討論同學會事宜,可是到了約定時間,他居然放我鴿子,不知是不是要我?我還怕認錯人,拿了國小的畢業紀念冊在電影院逢人就比對,真丟臉!」小薇想起自己一個人在電影院前空等就火大。
「你為什麼要去呢?他現在說不定是個角頭老大呢!搞不好是要騙你去當他的押寨夫人!」貝兒大驚失色,想了想後說道:「你想,他那樣的漢子怎會主辦起娘娘腔的同學會?」
小薇小嘴微啟,臉上一陣怔愕,一掌拍在自己額上,粉碎了原有的「幻想」。貝兒你真是太細心了,像我就沒想那麼多,我會答應去赴約只是因為……他的聲音在電話裡聽來沙啞又有磁性,害得我小鹿亂撞,衝動地想看看那個他變成什麼樣子了。其實她小時候正是耿之炎的暗戀者之一,但她可是家中的嬌嬌女,打死也不敢承認。
「噢!我看你得小心點哦,他小時候就長得一副讓女生迷死的樣子,長大後說下定就專門騙女生!」貝兒婆婆媽媽地提醒。
「可是他……」小薇還想跟貝兒說自己得到的第一手情報,但廳堂裡已傳出熱烈掌聲。
「訂婚儀式要開始了!」貝兒驚喜地叫道,和小薇兩人急忙解下圍裙,衝出去觀禮。
莎婷身著一席典雅的白色短禮服,修長的雙腿展現誘人的風情,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嬌羞,在助理們的簇擁中走下樓來;她一眼就看見西裝筆挺的藍烈焰,他佇立在樓梯口,深邃迷人的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莎婷輕盈地走向他,挽住他,輕聲問:「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誰叫你那麼迷人。」藍烈焰親吻她的頰,在她耳邊低語,灼熱的氣息直竄她的、心窩。
兩人走到指定位置,在眾人的祝福中,男女雙方互戴上訂婚戒指,禮成的一刻掌聲如雷。
「吻新娘,吻新娘!」小薇和貝兒嘻笑地在一旁鼓噪,一時間大家也跟著起哄,要新人照著做。
藍烈焰和莎婷應「觀眾」要求,意思意思地吻吻臉頰。
「不行,要親小嘴嘴才可以。」小薇和貝兒覺得不過癮又鬧場,眾人歡呼助陣,害得新人不得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兩人眼波交流,為了培養氣氛眾人安靜了下來,一一投注欣羨的目光。
終於藍烈焰低下頭來,莎婷緩緩地閉上雙眼,眾目睽睽令她心跳得厲害,她感受他的呼吸接近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殺雞般的尖叫,像恨下得劃破這幸福畫面。「停止這一切!」
滿屋子的人全詫異地望向門口!!
崔馨馨身著艷光四射的亮片禮服,低胸剪裁刻意展現性感身材;她帶著大批的媒體記者前來,一時間鎂光燈四起,刺痛每個人的眼睛。
「大膽!」龍叔不知來者何人,但誰敢破壞這一切,他就給誰好看。
崔馨馨撥開人群,率領媒體記者硬擠進客廳,雙手插腰的立在龍叔面前,不以為然地開罵。「你這個糟老頭給我閉嘴!」
眾人瞠目結舌,看得出來者不善。「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你們取消這個荒唐可笑的訂婚,我、懷、孕、了,懷、了、藍、烈、焰、的、孩、子。」崔馨馨像在唱平劇般,把每個字都加了延長音,然後驕傲地挺起肚子。
媒體的鎂光燈又閃起,崔馨馨很快地面對鏡頭,在鎂光燈前擺出委屈的姿態。
藍家姥姥走向前來,上下打量崔馨馨,咧開嘴笑說:「你是來表演餘興節目的嗎?」
「老太婆,你沒知識也要常看電視,我是明星崔馨馨呢!專演純情玉女,不搞笑的。」崔馨馨乘機打響自己的名號;今天她號召媒體前來,主要是要表演「搶救愛情大作戰」,就算搶下回也要給依莎婷臉色看,說不定運氣好的話,藍烈焰會回心轉意,要了她和「孩子」;其實她根本沒有懷孕,但以她和藍烈焰上床的次數,她相信唬弄得過他。
姥姥怔了一怔,而在場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藍烈焰和莎婷身上。
藍烈焰摟著莎婷,發現她的身子隱隱發顫,他想解釋卻接觸到她質疑的眸光,只能以堅定下移的目光告訴她,請她信任。
他正要親自出面去釐清這一切,莎婷卻阻止他,輕聲說:「我去。」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莎婷走向門口的崔馨馨,落落大方地站在她面前。
「你是什麼時候受孕的?」莎婷不卑不亢地問,全場人士為之屏息。
「我……」崔馨馨以為藍烈焰會出來跟她「談和」,她可以乘機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沒想到依莎婷竟冷靜地「代夫出征」,這下可讓她亂了陣腳。
「上個月。」崔馨馨隨便說說。
「是幾月幾日呢?」
「三月十日。」
「你確定嗎?」
「當然。」崔馨馨驕傲地昂起下巴。
莎婷一轉頭,撩起禮服裙擺,往樓上走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看,不知她要做什麼,很快地她又出現,下樓來。
「這是我和烈上個月去義大利的機票存根,請你看看日期是否也是三月十日?」莎婷說。
這……崔馨馨陷入苦戰,沒想到這個依莎婷居然拿出「物證」,真是個狠角色,但她怎可以在媒體面前吃癟?「我記錯了……應該是上上個月。」
「這麼算來,你懷孕至少也有七周了,你的『媽媽手冊』呢?」莎婷問。
什麼媽媽手冊?那是什麼東東?她聽都沒聽過!「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崔馨馨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你要記者來,不是要開記者會嗎?怎麼可以什麼證據都沒帶,總有一些文件可以證明你懷孕吧?」莎婷的自信冷靜,讓崔馨馨花容失色。
「我月經沒來。」崔馨馨火大地嗆聲。
「那就請你回去調整作息,正常的作息可使月經正常。」莎婷輕聲地說。
崔馨馨這才知道自己失言,但眾人已經開始竊笑,她惱羞成怒,再也忍受不了地自暴其短。「你沒有什麼好神氣的,你老公曾是我的入幕之賓,我要你一輩子都忘不了今天的難堪。」崔馨馨脹紅著臉,氣得快暈了。
「原來這才是你來的真正目的。」莎婷用最優雅的語氣說。「婚前他有追求男歡女愛的自由,我不會追究,也不勞你費心替別人多事。」莎婷四兩撥千斤地說。
「你……」崔馨馨頭頂冒煙,可是氣炸了,一張嘴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像贍蜍一樣拚命鼓氣。
記者的鎂光燈此起彼落,捕捉玉女難得的「搞笑」鏡頭。
崔馨馨想裝可憐卻為時已晚,記者們搶著回去發稿,報導這則烏龍新聞。這下崔馨馨可是踢到鐵板,她憤恨地罵著,倉皇地落跑,回公司找經紀人,自救要緊。
全場的人揚聲大笑,都為莎婷的機智喝采。
「莎婷丫頭果真是見過世面的,說的話多稱頭,一下就拆穿西洋鏡,把那個唱花旦的給嚇跑了。」藍家姥姥哈哈大笑。
「她如果真的懷孕就不會跑了,莎婷丫頭的器量和內涵,是那個幼稚的女人所比不上的。」龍叔豎起大拇指。
藍爸爸和藍媽媽快步走向莎婷,疼惜地安慰她。「讓你受委屈了。」
「姊,幹得好。」貝兒和小薇也上前來。
「老總果然厲害。」紀小山熱烈鼓掌。
「那個崔馨馨太笨了,根本無法和我們莎婷姊比。」助理們忍不住咬耳朵,壓根兒忘了古早前的「老小姐」之說。
莎婷被眾人包圍,但她心底並不如表面的平靜,她望向場中最熱烈的兩道目光!!藍烈焰走向她,大夥兒讓開一條路來,好讓臨時被拆散的牛郎織女會合。
藍烈焰走向莎婷,熱烈地擁抱她,難以置信地說:「我以為你會相信她!」
「我相信你,你的目光坦承了一切,而且你說過……她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莎婷並不是以此自滿,而是因為——這是她唯一的信念。
他們熱切地凝視彼此,沉浸在一個旁人無法進入的兩人世界。
「快吻準新娘哦!」小薇拉著貝兒站到沙發上,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叫,滿心期待精彩的一幕。
四片唇終於貼合,默默地傾訴如堡壘般堅固的愛情,兩顆心充滿了對彼此的包容和諒解,緊緊相系。分手的這四年當中所發生的任何事,全都讓它隨風消逝。
訂婚儀式終於圓滿完成,貝兒和小薇一起推來一個美味又漂亮的大蛋糕。
「哥,我要你大聲地念出這上頭的字。」小薇調皮地笑著。
大夥兒把頭湊過來看,那些曲曲折折的字令大家會心一笑;站在蛋糕前的準新娘更是怦然心跳,雙頰嫣紅。
藍烈焰款款深情地俯下頭,輕聲在她耳畔說:「莎婷,最愛是你。」
莎婷心頭有些酸、有些疼,更有滿滿的童噸感受;淚霧矇矓了她的雙眼,唇邊有抹幸福的笑。
所有人也都噙著笑意,默默地獻上祝福。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崔馨馨坐在經紀公司裡,抱著一大桶爆米花猛吃,她大小姐一生氣就有大吃特吃的習慣。
「你真是的,明知人家要訂婚還帶媒體去招惹,還好我及時替你擋郎,搶回那些照片和新聞,下然你以後就只能走搞笑路線了。」經紀人胖田邊數落,邊踱步,還邊拭汗,肥胖的龐大身軀在電視前蕩過來蕩過去,直到爆米花只剩半桶。他終於忍不住指著崔馨馨發飄。「你別把我的爆米花吃光了!」
「田哥,你太胖了,我幫你吃。」崔馨馨抱著爆米花不肯放。
胖田上前一把搶回爆米花,大刺刺地斥責。「觀眾要看的是玉女不是豬女。」
崔馨馨吹鬍子瞪眼,沒東西可吃她乾脆啃起手指頭。「你要幫我報復。」
「你還想著報復,早點回去睡吧,招惹藍氏對你沒什麼好處。」胖田一屁股坐到加寬的椅子,雙腿跨在茶几上,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到嘴裡。
「可是……對你有好處啊::」崔馨馨想到有個法子,能讓胖田幫她辦事,她起身,媚眼一勾,扭腰擺臀地走向他,主動跨坐在他的胖腿之間,拿走爆米花,雙手往他鼠蹊撫去……
「喂,你饒了我吧!」胖田的胖臉醺然如醉,渾身酥軟地告饒。
崔馨馨媚笑,抓著他的胖手貼到自己的胸脯上,勾魂地在他耳邊吹氣,用最溫柔的聲音說:「依莎婷在六月初要辦內衣秀,我要你幫我……」
藍氏企業二十樓的董事長辦公室裡。
「董事長,所有設計成品都已完成,星期日可在墾丁展出,我預計下午去墾丁再次勘查場地。」莎婷在二十樓向「董事長」報告;婚禮之前,兩人仍正常上下班,並投注所有心力在夏季內衣秀上。
「批准。」藍烈焰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表,說道:「董事長親自送你去。」
「你不上班嗎?」莎婷意外。
「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跑那麼遠?」這件事董事長說了就算數,莎婷無異議。
「還有一件事,我想邀請沙汀來台,你意下如何?」她問。
「當然批准。」
「好,我說完了。」公事告一段落了。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她抱著資料夾,小心地看了看厚重的大門,輕盈地走向他的寶座旁。「你要做什麼?」
「抱抱不行嗎?」藍烈焰說,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她紅著臉,心發燙。「好了,抱完了,我要下樓了。」
「不成,讓我瞧瞧。」他說,調皮地拉開她的衣領,往裡探去……
「啊……」她驚呼,臉紅上眉楷;不過他已經看到了,她仍是穿著「刺眼」的阿婆式內衣。
他笑了起來,摟著她親吻。
她不依地做了個鬼臉,緊揪著衣領跳開了。「我要走了。」她緊抱著資料夾,低著頭離去。
「下午在停車場等你。」他仍笑著,喜歡她害羞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