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蠻小天使 第五章
    這要命的電梯為什麼這麼慢,赫士達焦躁地直按燈鍵,喘息聲在空曠的電梯間清晰可聞,隱隱約約他似乎聽見啜泣聲,心底燃起一絲希望,仔細地找尋之下,終於在幽暗的樓梯間找到他的天使。

    她嬌弱的身影瑟縮在樓梯轉彎處,光著腳丫子,掩著臉哭泣,模樣就像無家可歸的小孩,令他有說不出的抱歉和憐惜。

    幸好她沒有真的離去,否則後果真是不堪想像!他走下樓,蹲下身安慰她。“我道歉,我不該那麼說的。”他拍撫著她顫動的小小肩頭。

    “走開!”妮可掙開他的手,抬起淚眼朝他尖叫,抬腿踢他。

    赫士達早有防備,敏捷地閃躲而過,但這次他絕不再任她為所欲為,攥緊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了起來。“我們回家。”

    “那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家……”妮可絕望地搖頭,淚雨紛飛,退縮進牆角,不肯往前跨出一步。

    “誰敢說那不是你的家?”這次她沒有再咬人踢人,或出手傷人,只用惶惑心碎的眼神瞪著他,那眼神撕裂了他的心,令他疼痛不已。

    “跟我回去。”赫士達柔聲說,欲將她帶上樓,她卻掙脫他的手,直往樓下奔去;他一個反射也三步並作兩步地沖下樓,伸手攬住她的腰。

    “走開,走開!”她開始不斷地揮打、喊叫。

    他完全沒轍,索性打橫抱起她,往樓上走,進了屋子,關門,鎖上。

    “開門,開門!”妮可跳脫他的懷抱,旋著門把急欲離去。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赫士達雙手抵著門,阻止她。

    “你給我開門!”她滿臉淚痕地猛拍著門板大叫。

    “你人生地不熟,無處可去。”他扣住她的雙肩令她轉身。

    “你管不著!”妮可悲憤交加地吼道。

    “這是你的家。”他搖撼著她,慎重且懇切地希望她理性些。

    “不是……不是……我早就沒有……”她的話還沒完全說出,就被封鎖在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吻裡,激動戰栗的身子被緊密地擁住。

    酸楚、疼痛、無助的感覺同時在她心間翻攪,教她陷入一個迷茫的境地裡。

    赫士達清楚地察覺到懷中的纖細身子在激動的情緒中顫抖,明知她無依無靠,她的世界只有他,卻還叫她走,他自責不已,心痛難當。

    “原諒我。”他放開她的唇低啞的請求,急待她能平復情緒。

    “你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我,我一直是只搖尾乞憐的小狗,在你的施捨中度日。”妮可推拒著他的懷抱,不讓他同情自己的軟弱,而誠如他所說的,她的確無處可去,在她走出這道門時,她完全體悟到這一點。

    “絕不是!我希望你活得有尊嚴,從不認為那是施捨。”他不肯放松,希望她能聽進他的解釋。

    “我不要你的同情。”妮可神情哀戚。

    “一開始也許是同情,但現在根本不是,完全不是。”

    “不要騙我,不要騙我……”她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用粗野掩飾自己孱弱的心靈,也許別人說來不具殺傷力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卻足以讓她的心千瘡百孔,滿目瘡痍;他要傷她比任何人都容易,因為她是那麼那麼的在乎他啊!

    “我沒有騙你,我喜歡你,這是唯一的理由!”赫士達攫住她的雙手,急切地吼出心底最真實的感情。

    妮可詫然地瞅著他懾人的眸子,裡頭盛載的真切情意,令她惴栗震動。“我不信……我不信……”

    “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喜歡上一個半大不小又野蠻的十八歲女生,但這是事實。”他終於勇於坦承堅持將她留在身邊的原因。

    “你不必編理由來安慰我,那很可笑。”在狠狠跌入深淵後,沒有人會相信有天堂的存在。

    “那就剖開我的心,證實我沒有說謊。”她的頑固激起了他的情緒,當真拉著她進廚房,從流理台的刀架上取下一把銳利的刀,交給她。

    “你做什麼?瘋了嗎?”妮可大驚失色,臉色唰地蒼白。

    “這是唯一能讓你信服的方法。”他堅決地說。

    “不要!”妮可顫抖地把手收到背後,他卻強行抓住她的手,把刀放到她手中,命令道:“拿著,用力從我胸口上劃下。”

    “不要,不要……”她狂亂地掙扎,失控中刀竟從他的手心劃過,令人心驚的鮮血滴到地上,一滴滴的血在眼前模糊成紅色的霧,她心疼如絞,顫抖地握住他的手,取來大量厚厚的紙巾為他止血。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並不想傷害你,真的!一丁點也不想……”她慌亂地說,淚水滾滾直落。她心痛難當,猶如劃傷的是她自己的手心。

    她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了他,而這次就算是再深切的自責,也無法消除她的內疚。“這附近有沒有醫院,我們快去醫院好嗎?”

    隔著淚霧,他的眸無怨無尤,只有一片祥和,無言地訴說寬恕和諒解。那比任何懲戒更令她難過,她的刁鑽和叛逆頃刻間蕩然無存。

    “你擔心你的敵人受傷嗎?”赫士達深瞅著她焦慮的淚眼問。

    “你不是敵人……不是……”她猛搖著頭。

    “不是敵人是什麼?”他問,凝望進她的眼眸深處。

    “是……”她欲言又止,蒼白的臉急速泛紅。“我們快去醫院好不好?血不斷地流出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他執意等待答案。

    妮可怔怔地望著他。“你怎麼這麼瘋狂?”

    “一遇到你就‘沖動’得無法克制。”他學她的語氣說話,輕松自若地笑著。

    她都傷心難過死了,他竟還笑得出來!但她可以說出來嗎?她若說出自己已經愛上他,他會有什麼反應?

    不,不能說!如果說了,連她都會輕視自己。她受他的恩澤已經夠多了,都還沒有償還,如果再向他示愛,他一定會以為她是想巴著他不放!這和她想離去的心意相違……

    “你是我的恩人,僅是如此。”她粉頸低垂,小小聲地謊稱道。

    僅是如此?!她的強調令他的眉宇染上陰霾。

    “我不信。”他沒有受傷的手扣住她的後頸,強迫她抬起小臉面對他。“告訴我正確答案。”他柔聲命令。

    “什麼才是正確答案?”她緩緩地移開視線,怯懦地避開他的逼視。

    “你不會不懂自己的感情,你也喜歡我。”他替她說了。

    “你怎麼知道?”妮可驚訝至極!但她這麼一問等於說明了事實。

    “我當然知道。”赫士達神秘地一笑,陰霾散去,她不會說謊的星眸告訴他,他說對了。

    “為什麼?”妮可疑惑不解。

    “因為……”他扣在她頸背的手滑至她的纖腰,將她擄進懷中,俯下唇捕捉她的甜蜜,溫潤的舌直接觸探她的羞怯,將她年輕青澀的情懷收納入自己的心間,直接用行動告訴她答案。

    纏綿的吻像陣陣春風吹拂著兩顆悸動的心,但她仍是不明白。“因為什麼?”

    “記得第一次的吻嗎?”他熱切地低語。

    “嗯。”她的眼睫閃著羞赧的星光。

    “你並沒有拒絕,那時我就知道了。”他淡笑。

    “我以為那是我的秘密。”妮可詫異。

    “為什麼要保密?”

    “我不想自不量力地喜歡你,或者……愛上你。”

    “原來你並不是我想像中的勇士。”他眼中的笑意在擴大。

    “你希望我沒頭沒腦地在感情世界裡橫沖直撞嗎?”她鑽出他的擁抱問。

    “哈哈哈……”他笑出聲來,一伸手又摟住她,低下頭說:“我一直相信你有心思細膩的一面。”

    妮可不可思議地凝視著他的笑容,和他四目交接,訝異他竟“留心”過她的心思。

    “不許走,至少我們‘情投意合’。”赫士達認真地請求,懾人的瞳眸放射著灼熱的光芒,焚燒著她的意志。

    “不……別再用你的歪理拴住我。”妮可彷徨不安地說。

    “難道要我求你嗎?”他的語氣充滿惑人的溫柔力量。

    “不。”她的心被這份溫柔敲疼。

    “告訴我,如何才能留住你?”

    她沉默了半晌,歎了口氣,無法阻止自己的心朝他飛去。“你得遵照原先的承諾,讓我靠自己的能力去工作,這樣我才能安心地留下,否則我根本沒有立足點。”

    赫士達只好舉白布條投降了。“我會安排的,只要你留下。”

    妮可淚眼迷蒙地點頭答應。“我們快去醫院。”

    “去換件衣服,我等你。”他點頭,對她微笑。

    這一夜充滿驚悚,卻更加系緊了兩顆有情的心,而訂下的新“公約”也奏起一段嶄新而溫柔的戀曲。

    清新的早晨,妮可正要離開房間前去探視赫士達,就聽見他房裡傳出東西倒落的聲響。

    “呃——該死!”她跑過去,在門外聽見他略帶懊惱的低咒,不知出了什麼事,她心急地敲門。“是我,幫得上忙嗎?”

    “進來吧!”赫士達應了一聲。

    妮可打開他的房門,瞧見他正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抬起倒落在地的直立式衣架,掛在上頭的領帶、西裝外套和褲子全散落一地;而他正打著赤膊,古銅色的健美男性身軀只著一條黑色內褲,這是她打生下來頭一次親眼看見男性的“裸身”,令她有些卻步不前。

    “怎麼弄成這樣?”妮可心跳加速,低著頭走了進去,一一拾起衣物,掛到衣架上,目光不敢胡亂飄移。

    “我習慣用左手,卻忘了它正在‘度假中’。”赫士達輕描淡寫地說笑,事實上當他伸手去取襯衫時,整個左手臂忽然感覺到劇烈的疼痛,一個不慎竟扯落了襯衫,連同衣架一起倒下。

    “醫生說今天會比較痛,待會兒吃過早餐後得吃消炎藥。”妮可提醒,一起身發現他正和那件白襯衫“作戰”,紅著臉問:“嗯……需不需要我幫你穿上衣服?”

    “它只是休假,並不是罷工。”赫士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穿上衣服,但右手對扣扣子這樣的差事根本不靈光。

    “讓我來。”妮可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前,一一幫他扣上衣扣,他的體溫在她的指尖,她屏息,害躁地低下頭,一不小心竟“瞄”到他偉岸的男性象征,她驚羞得臉更紅了。

    “謝了,那件褲子也順便。”赫士達苦笑。

    妮可羞窘著,但誰要她是始作俑者,只好硬著頭皮幫到底;她從衣架上取來整燙好的長褲,像個女奴在主子身前卑躬屈膝,待他把矯健的長腿跨進了長褲,為他拉起長褲……她閉著眼睛緊張得不得了,終於過了“關卡”,鼓起勇氣把他的衣服塞進褲子裡扣上腰間的扣子,但接下去的可是件“艱巨”的工程!她心底拉著警報。

    “謝了,剩下的我自己來。”赫士達背過身去,拉起拉鏈,唇邊漾出笑痕,他看得出她很緊張。

    呼——幸好!妮可暗自喘息,取來西裝外套為他穿上。

    “還有領帶,可是我不會打領帶。”她說。

    “待會兒上公司讓秘書幫忙。”他把領帶放進口袋。

    “你受了傷,為什麼還要上班?”妮可驚訝地問,還以為他會放幾天假呢!

    “公司最近出了點狀況。”他並未向她透露是什麼樣的狀況,但他沒忘昨晚對她的承諾。“我會聯絡開俱樂部的朋友,你安心,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

    妮可很想問他的公司發生了什麼事,但為了不惹他心煩,她沒問。“我會癡癡地等。”等工作的好消息,也等他早點回家,雖然她知道後者的困難度很高。

    “走,吃飯去。”赫士達摟住妮可的纖腰往房門外走去。

    妮可對這樣親暱如同情人的“接觸”而悸動,但她忍不住開玩笑地說:“應該由我扶你才對。”

    “你這小妮子!”赫士達嗤笑,懲罰地輕揪了她腰肢。

    妮可笑著逃開他的手,卻被他抓了回來,定在懷裡。“你忘了給我一個早安吻。”

    “這是新的同居規定嗎?”妮可眼中閃著晶亮的瑩光。

    “就當是吧!”他低頭攫取她唇瓣上的芳香甜美,她怯怯地倚偎著他,悄悄踮起腳尖給他最溫柔的回應,他被她的甜蜜牽動心神,深深地吻她,雖然她可能只是暫時被馴服,但他是真心喜歡她的,無論是她野蠻的撒潑或者如同此刻溫馴可人的她,她的率直和無邪早已烙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陽光灑進長廊,在他們緊貼的身上鑲了一圈金光,但真正在他們心底發光發亮的是愛情的滋長。

    午後,妮可正在勤練鋼琴,磨刀霍霍准備向職場邁進,電話鈴聲忽然響了。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還以為是電鈴聲,停下琴聲後才發現是電話響了。她來新加坡那麼久,從未聽見家中的電話響起過,她快步走向復古式的歐風電話座,執起話筒。

    “我的小女人在做什麼?”赫士達的聲音令她的心情好得冒泡。

    “誰是你的小女人啊?”妮可皺著鼻子說,但心底的“亢奮”實難掩藏。

    “屋裡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他的話透露著笑意。

    妮可忽然拙於應對。“我正在為工作沖刺呢!你打電話回來就為了問我這個嗎?”

    “不,讓你猜猜還有什麼。”赫士達賣關子。

    “你安排好我的工作了。”妮可想了一個期待中的答案。

    “聰明。”赫士達笑道。“我派公司的車去接你,你到我公司來,等我開完會,我親自和你過去面談。”

    “真的被我猜中了,太好了!”妮可喜不自勝。

    “待會兒見。”赫士達說。

    “好的。”妮可放下電話,開心地去張羅該帶的樂譜。

    赫士達也掛上電話,一旁等候的秘書送上馬來西亞方面的一封掛號郵件,他拆開郵件,取出許多綠色的單據,在看見一張報告後,他臉上的笑容淡去、消失。

    報告上寫著:

    馬來西亞的負責人呂耀東竟忽然車禍身亡!在他的辨公室搜查到大批單據,但利用公司航運之便所獲得的巨額款項無法追查。

    “取消下午的會議!”赫士達深沉地下令。

    “是。”秘書退了下去。

    赫士達陷入沉思,本以為事情已水落石出,沒想到半途出了這樣的意外,這件事竟比五年前的那樁更為棘手;眼看著單據到手,卻死無對證!他看過一張又一張的單據,幽暗的眸心轉為犀利。這和五年前他在台灣追查到的單子是同一式的,連顏色都一模一樣!

    為何如此?是巧合,或者……

    “士達,親愛的——”

    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女高音嚴重侵擾了他的思緒!來者是江太公煩人的孫女丹兒,但她可不是單獨前來,太公也來了。他老人家發色斑白,面色潤紅,笑口常開,相貌就像中國“福祿壽”神像中的壽神。平日為人隨和,更是公司的長老級人物,赫士達十分敬重他。

    他收起單據,鎖進抽屜,迎向前去。“太公怎有空到公司?”

    江太公還沒開口呢,丹兒就搶著回答:“我是特地來看你的。”

    “這裡什麼時候成了動物園了?”赫士達愛笑不笑地說,不敢領教地瞥了丹兒那一身過於老成的仕女裝。

    “爺爺,您瞧,士達他總是欺侮我。”丹兒不依地抓著太公的手搖晃。

    “呵呵……”太公笑呵呵的,正要開口,丹兒又搶話。

    “今晚同學生日Party,人家想請你當護花使者呢!”

    “我沒空。”赫士達拒絕得很直接。

    “噢——爺爺,您瞧他總有借口。”丹兒又搖著太公的手。

    “是這樣的……”

    太公話還沒說,丹兒就急著說:“不成,你一定要答應我,你瞧,若不是為了配合你的成熟,我才不會老是穿這種淑女裝呢!”

    “別說是為我,小姐,我可沒那福氣。”

    “噢——爺爺,您怎麼不開口說句公道話呢?”丹兒嬌嗔。

    “你們……”太公才要“主持公道”,但丹兒很快運用她特有的“說服力”——

    “你若不去我就向爺爺告狀,說你在台灣是如何惡形惡狀地對我。”

    “我如何惡形惡狀了?”他沒告她騷擾就已是天大的寬恕了,若不是看在太公的面子上,他真想下逐客令。

    “你說要結婚根本是誆我的,我查過了,那個野蠻女孩是你在台灣領養的。”丹兒趾高氣昂地說,今晚她一定要他當護花使者,特別找來爺爺當靠山,赫士達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我不想談論私事。”赫士達斷然說道。

    “噢——爺爺,你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他又開始耍惡劣了啦!”丹兒誦經請佛。

    “我說……”“佛祖”正要開示,辦公室的門卻開了。

    “你還在……‘開會’嗎?”妮可敲敲門,見沒人回應,於是好奇地開門探望,正好看到“會議”進行中。

    “不,你過來。”赫士達朝妮可招手。

    妮可入內看見一名老翁和在台灣見過的那個“老氣”女孩丹兒,她禮貌地朝他們點頭,那位老公公也微笑回應,但丹兒可不領情,瞪了她一眼,如臨大敵似的把太公的手臂搖得像鍾擺。

    “爺爺,就是她,她亂沒教養的,拿我的鞋砸我的腳!”

    “哦!”太公以溫和的眼神詢問妮可。

    真是惡人先告狀,也不想想自己的鞋怎會落在別人手上,沒揍上一拳就算便宜她了。“真抱歉,我不該那麼做。”妮可本著淑女風范這麼說,她答應過士達不使用暴力。

    “哼!”丹兒趾高氣昂地冷哼,她大小姐可不以為然。

    “事情過去就算了。”太公說了句公道話,但最高興的莫過於赫士達,真不知他的小情人是吃錯藥了,還是真心這麼說。

    “你竟敢點頭承認你們很快要結婚了,真不要臉,還不快認錯。”丹兒食髓知味,乘勢挖苦要妮可下不了台。

    妮可厭惡丹兒那副賾指氣使的樣子,但這一點真是她的“罩門”,畢竟理虧嘛,她下意識地抬眼望向赫士達。

    太公見氣氛有些僵化,自覺有必要打圓場。“既然……”

    但丹兒不給他老人家發言權,見妮可和赫士達眉目傳情,氣更難消,一意孤行地大放厥詞。“無話可說了吧!”

    妮可發覺赫士達似乎正用眼神“授權”她全權處理,於是她放膽地大刀闊斧,拿狗頭鍘向丹兒開刀。“不,我一定會嫁給他的,但那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什麼?你敢嫁給你的監護人?這世界就是因為有你這種人才會這麼混亂!”丹兒氣得指控。

    “就算要批判也輪不到你。”妮可不在意地聳聳肩。

    “你太……太……太……”丹兒氣炸了。

    “我結婚後你可以稱我赫太太。”妮可笑得一臉燦爛,故意挽住赫士達的手,占有的意味相當明顯。

    “你想得美!他是我的!”丹兒沖過去,扒開妮可的手,舉起手想甩妮可耳光。

    赫士達立刻將妮可拉到身後護著,而同一時間太公收起笑臉,出言制止。“丹兒!”

    丹兒沒想到一向疼愛她的爺爺,竟也和外人一個鼻孔出氣,但最令她痛恨的是,赫士達那麼護著那個女孩,這教她的心當場碎裂。

    “哼!我絕不允許你們結婚!”她踩著一地碎裂的心,忿忿不平地直奔出辦公室。

    江太公拿丹兒沒轍,攤開兩手,和他一向欣賞的赫士達交換個眼神,並對妮可一笑後,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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