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晚上八點半,戴斯皓從皇邦銀行的總公司出來,步向等在外頭的黑色座車,司機幫他開了門,待坐定之後,才回到駕駛座上,驅車離去。
由於過了交通尖峰時段,所以塞車的情況已然獲得紆解,專心開車的司機和正用手機約女伴共度今宵的戴斯皓都沒注意到被跟蹤了。
隔了兩輛車的距離,紅色跑車內的趙韻如已經很清楚他的作息,會在禮拜幾和女人在飯店過夜,她要親眼看看他最新的女伴是什麼樣的貨色,否則怎麼也不會甘心認輸。
已經被嫉妒沖昏頭的趙韻如一邊開車,一邊撥手機,連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起。「你今晚約了誰?」
戴斯皓眸光一瞇。「和你無關。」聽到對方的聲音,就想掛斷了。
「怎麼會和我無關,我想知道是哪一家的千金讓你看上眼了,她又有多少本事能和我相比?」她非要征服這個無情冷血的男人不可,否則過不了多久,整個社交圈都知道她被甩了,到時會遭到多少譏笑,那可比死還難受。
他冷哼一聲。「我要掛了。」
「戴斯皓,你敢掛我的電話?!」趙韻如尖聲大吼。「你有本事甩了我,還怕讓我看到那個女人嗎?」
「我不跟瘋女人說話。」說完,他便要把手機關了。
趙韻如咬牙冷笑。「我這哪叫瘋?比起你媽,可還算很正常。」戴家有個得了重度憂鬱症的總裁夫人是眾所皆知的事。
手機沒有關,卻靜默得讓人害怕。
「再見。」他不會和瘋女人一般見識。
「戴、斯、皓——」聽到嘟嘟聲,她氣得大叫。
在胸口燃燒的妒火和怒火讓趙韻如失去理智,她踩下油門,超了前面的計程車,瘋狂的行徑引起其他車輛猛按喇叭警告。
受過嚴格訓練,開車相當謹慎的司機,從後視鏡的反射中看到那景況,難以置信地低喃:「那輛車是怎麼開的?不要命了嗎?」
聞言,戴斯皓本能地回頭一瞥,對那輛紅色跑車有些印象,旋即想起車主是誰了,大概是一路跟蹤他到這裡。
已經超了兩輛車,來到正後方的趙韻如,眼底閃著妒恨的光芒,視線正好對上他。「戴斯皓,你去死!」
「開快一點!」對於這種死纏爛打的行為,他最無法忍受了。
「是,少爺。」司機握緊方向盤。
黑色座車一路飛馳,後頭的紅色跑車不甘示弱,更是踩足了油門,索性直接衝撞上去,車身發出劇烈的震動。
「她真的瘋了!」戴斯皓忍無可忍。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要想得到……」趙韻如口中喃喃自語,再次衝撞向車尾,一連幾次,司機的手打滑了,方向盤沒有抓穩,車身整個偏向左側。
就在這一瞬間,黑色座車在高速行駛下和隔壁的車輛相撞,司機奮力轉動方向盤,想將座車先穩住再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在下一秒便衝向安全島,一聲巨響,整輛車翻覆了……
嘰!
趙韻如猛地緊急煞車,臉色慘白的坐在紅色跑車內,一臉驚嚇過度的表情,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只是發洩一下怒氣,不是故意要害死他的,她不是真的要他死。
其他經過的車輛停下來幫忙。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先生!先生!」有人試著敲打車窗,想確定車內的司機還有後座的乘客是否無恙,也嘗試把車門打開,可是還是沒辦法。
不到十分鐘,救護車和警察都趕來了。
有幾名目擊者指著停在不遠處的紅色跑車,說明當時的情況。
趙韻如企圖開車逃逸,但被阻擋下來。
警察定上前盤查。「小姐,請你出來!」
她驚恐地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說完,趕緊打手機回家求救。「媽,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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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莛將兩大疊的明信片放進購物袋中,打算出門拿去寄。袋子裡少說也有五十張明信片,上頭的截角都是從報章雜誌,或是飲料上剪下來的。為了收集截角,他們全家都只喝同一種飲料,因而被抽中的機會也大增,只要有辦抽獎活動,他們就買哪一種,這就是她這個「抽獎達人」必勝的原因。
她的人生真的過得滿順遂,可以說心想事成,雖然沒有念大學,反正她對唸書真的沒啥興趣,可是她肯學,自己架設拍賣網站,有不懂的地方就到處問人,還學會了拍照技巧。這兩年迷上韓劇,還開始自修韓語。她不喜歡職場上明爭暗鬥的環境,乾脆就在家接一些小案子,幫人設計網頁,因為收費便宜,做出來的效果不錯,所以不怕沒有生意上門。
將明信片丟進郵筒,她找了家小吃店,點了碗陽春麵和燙青菜來吃,外頭忽然嘩啦啦地下起大雨,不少路人急匆匆地找地方避雨。
小吃店裡沒幾個客人,放在角落的電視正在播報頭條新聞——
「……皇邦集團發言人否認報導中所說的事,只說昨晚戴斯皓先生確實發生車禍,司機當場死亡,不過戴斯皓先生本人只受了一點小傷,目前正在醫院休養當中……」
宛莛看到這段新聞,差點被麵條噎到。
「不知道嚴不嚴重?」三個月前他們才一起吃過飯,好歹也算是認識,聽到這種不幸的消息,總不免覺得難過。「不過醫院有那麼多醫生在,應該沒事才對。」她也只能這樣想了,就算想去探病,只怕也是不得其門而入。
曹宛莛,你在想什麼?
那天的事只是一場美夢,夢醒了,就回到原來的世界,你和他之間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何況人家說不定早就忘了你是誰了。
不過另一個聲音卻大聲反駁,她只是單純地想再跟他見一次面,並沒有奢望能和他共譜戀曲,而且也不曾奢望那樣的男人會愛上自己……天啊!她怎麼扯到愛去了?真是越扯越遠。
她心不在焉地看著接下來的廣告,這時又有客人上門,順便避雨。
「宛莛?」
聽起來有些耳熟的男聲讓她抬起頭來。「李仲明?」這個男人是她的前男友,去年才分手,主要是因為他的父母催他趕快結婚,卻開出一堆條件,讓她哭笑不得。「真巧。」
李仲明外表長得很規炬老實,一看就是那種在公家機關上班的公務員,他走過來坐下,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擦拭臉和脖子。「我正想去你家,剛好下雨,就想說進來吃個東西,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我很好,你呢?」
他跟老闆娘點了餛飩麵。「原本今年十月要結婚,不過後來又取消了。」
「為什麼不結了?」她隨口問道。
「自從跟她訂婚之後,我的運氣就很背,不是跌倒受傷,就是受同事的排擠,工作老是出錯……」
宛莛登時張口結舌地看著他。「你不能把這種事都怪在別人頭上,你的未婚妻也很無辜。」
「可是我們交往時就不會這樣。」李仲明說得理直氣壯。「所以我在幾個月前就和她解除婚約了,這陣子我一直想找你出來吃飯,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她差點笑不出來。
李仲明很誠懇地看著她說:「對,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至於我媽提出的那些條件,我會想辦法說服她,其實也不一定非生到兒子不可,女兒也可以,還有你賺的錢我可以讓你拿一部分回娘家……」
聽他說得理直氣壯,宛莛更加確定跟他分手是正確的,當初因為是親戚安排的相親對象,通常人家也是好意,很難拒絕的,而且她也沒相過親,覺得新鮮好玩就去了,反正只是先做個朋友,又不是非嫁不可,只是出去吃過幾次飯,看了幾場電影,也就慢慢瞭解這個男人自私的一面。
「我上個月已經把工作辭掉了,我爸媽給了我一筆錢,要我自己出來創業,只要我們結婚,有你在身邊,不管做什麼應該都不會有問題。」
聽到這裡,她更是啞口無言。
「等生意上軌道之後,我媽就不會再計較你有沒有生兒子了。」他很認真規劃起兩人的生活。
「就算我想結婚,也不會跟你,何況我們已經分手了。」宛莛搖了搖頭,打斷他編織的夢想,起身付帳,這個男人根本只想到自己,什麼叫作生女兒也可以,要是她不能生怎麼辦?還有什麼可以讓她拿一部分的錢回娘家,難道這種事還得經過他同意?拜託!她腦袋可沒秀逗。
「宛莛!」李仲明叫道。
宛莛朝他揮了揮手,不想再跟他說話,當她踏出店外,雨勢已經變小,只剩下毛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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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等病房裡——
「朱老師,我兒子會醒過來嗎?」
戴振光站在病床旁,看著明明只受了點皮肉傷,卻昏迷不醒的獨子,冷硬專制的臉部線條透著氣憤和無奈,想他掌握數千、數百億的生意往來,卻喚不醒兒子。
「我們已經照你的方法到車禍現場招魂,也讓三魂七魄都歸位了,為什麼他還沒有醒?」
方繡雲用棉花棒沾了溫開水,抹在病人的嘴唇上,免得過於乾燥了。「醫生也說他的呼吸、心跳都很正常,但就是昏迷不醒,請朱老師救救小皓,想想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站在床尾的男人約莫五十出頭,也就是他們口中的朱老師,只見他面容鎮定,一派不慌不忙,身穿一件深藍色長衫,右手不時撥動由一百零八顆檀香木串成的念珠,頗有修道人的味道。
「總裁,還有夫人放心,令郎這一劫車關是命中注定,雖然三魂七魄已經歸位,但要以熱鬧的吉慶壓除厄運才行。」他語帶玄機地說。
她急急地問:「朱老師的意思是……」
二年前我算過令郎的生辰八字,知道他會在三十歲生日之前遇上車關,當時以為只要能夠避開這個劫數,就不必用上這個方法,不過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想躲也躲不過。」朱老師越說越玄。
戴振光追問:「到底是什麼方法?」
「令郎命中有個貴人,而這個貴人和他還有夫妻緣分,只要讓兩人結婚沖喜,就可以逢凶化吉。」他說出其中的玄妙之處。
「沖喜?」戴振光不免錯愕。「現在都什麼年代,還有這種方法?這樣真的有用嗎?」
朱老師點頭。「目前也只有這個方法可以救他,而且最好在三十歲生日之前辦好這件事,不然拖過了,就怕醒來的機會就越小。」
「可是要去哪裡找?」他看向同樣憂心仲仲的方繡雲。「如果只是找個女人結婚,那還好辦,有很多對象可以挑……」
朱老師慎重地將八字必須配合金木水火土的運行解釋給兩人聽,聽得他們兩人都頭昏腦脹。「這名女性的八字要夠重,這輩子的運勢也要很旺,不是任何女性都可以。」
「要去哪裡找這位貴人?」方繡雲聽得都傻了。
「不必心急。」朱老師賣起關子來了。「緣分到了,自然就會上門,要找的貴人也就出現了。」
戴振光夫妻不禁面面相覷。「什麼時候?」
「天機不可洩漏。」他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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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
「汪秘書,真是謝謝你。」
宛莛來到新生醫院的頭等病房前,也不確定自己究竟來幹什麼,又是以什麼身份,只是心裡一直記掛著戴斯皓的狀況,想親眼見到他沒事,也希望能把自己的好運分給他,讓他平安度過難關。
「不能待太久,要是被總裁知道我隨便帶外人進來,我可是會被開除。」拗不過她的請托,只得偷偷夾帶她進來。
前幾天接到她的電話,因為在三個月前的那場「與總經理共進晚餐」的活動中,兩人談得十分投緣,變得像朋友一樣,所以接到來電,雖然意外,但並不突兀,只是她一開口就是詢問上司的傷勢,還說想來探病,當時他馬上就拒絕了,不過最後還是被宛莛的誠意給打動,這才稍稍露了口風,聽完之後她還是堅持要來,還說要用話來刺激他,說不定可以把他氣得醒過來,如果真能那樣就好了。
她馬上舉起右手。「我可以對天發誓。」
「好吧。」汪秘書硬著頭皮答應她,希望自己沒有做錯。
她推開病房的門,請來的男看護正在看書,見到有親屬來探病,就先到外面,讓他們保有說話的隱私。
「他……他怎麼會變成這樣?」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真的是戴斯皓嗎?真的是那天和她吃飯,一副睥睨天下、淡漠驕傲的男人?
宛莛感歎,雖然已經大致知道他的狀況,可是親眼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生命真的很脆弱,說倒就倒,難怪有人說棺材裡頭裝的不是老人,而是死人,誰也料想不到自己會發生什麼意外。
「醫生也說總經理的生理狀況一切正常,連呼吸器都不用戴,就是一直昏迷不醒,他們也找不出原因,根本使不上力。」汪秘書搖頭歎道。「所以總裁決定在近日就會安排總經理出院回家休養,還好你今天來了,要不然再過幾天,恐怕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看著那張俊美的面孔瘦削不少,想到一個原本還生龍活虎的男人,眼看就要變成植物人,可能再也醒不過來,她忍不住伸出手,推推他的肩膀。
「戴斯皓,快醒一醒!不要再睡了……」她故意捏捏他的臉頰、拍拍他的胸口,把身旁的汪秘書嚇了一跳,急忙要制止。「算命的都說我運氣好得沒話說,所以我就大方的把好運分給你一些,你也不用跟我道謝,反正你也不像是那種會跟別人說謝謝的人,我就當在做功德好了,人家說好心有好報,說不定我下輩子可以當神仙……」
病床上的男人依然一動也不動。
「要是你真的醒了,可就欠了我一筆很大的人情,要好好地答謝我才行,聽到了沒有?」說著,一顆心也跟著微微發疼。「一直這樣睡下去也不是辦法,到時手腳會慢慢萎縮,那可是會大大破壞你完美的形象,復健也是件很痛苦的事,何況你的個性真的很不適合當睡王子……戴斯皓,你聽到了沒有?」
汪秘書看了下表。「曹小姐,我們該走了。」
「好。」她在心中祈求奇跡出現。
兩人才要離開,「喀」地一聲,病房的門開了。
和主治醫生談完過幾天要出院的事,戴振光夫婦、朱老師便回到病房來,乍然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在裡頭,先是驚愕,接著是憤怒。
戴振光怒咆:「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總、總裁……」汪秘書兩腿發軟、冷汗直流。「對不起,是我私自帶曹小姐進來,她是專程來探病的。」
「探病?」方繡雲好奇的上下打量宛莛。「你說這位曹小姐是我們小皓的朋友?你們認識多久了?」
宛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們只見過一次面,不算朋友,真是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們同意就跑來了,我馬上就走。」
「曹小姐,請你等一下。」朱老師目光湛湛地盯著她看。
「有什麼事嗎?」她這才注意到在場還有個穿著很特別的中年男子。
朱老師充滿睿智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的面相,彷彿可以透視對方的前世今生。「請問曹小姐的農曆出生年月日是不是……」說了個數字。
「你怎麼知道?」宛莛下意識地回道。
他微微一笑,也更加確信。「那麼曹小姐是什麼時辰出生的?」
「我聽我媽說是在中午,那天的天氣很熱,我爸帶我媽去醫院做產檢,想不到突然肚子痛,就這麼生了,生產過程很順利,比母雞生蛋還要快,呵呵。」總覺得這個中年男子好像在哪裡見過。
聽完,朱老師請她把右手借他一下,仔細看過宛莛的手相,沉吟片刻才敢斷言。「曹小姐是不是打從出生開始,不管做什麼事都很順遂,沒有遇到多大的困難,就算有,也很快的自然解決,就連你身邊的家人也像受到你的庇蔭,身體健康,日子也過得平平安安?」
「哇!你還真厲害,這樣也可以看出來……啊!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你的訪問,有很多名人找你去幫他們算命看風水對不對?」難怪覺得很眼熟。
「是。」朱老師笑意更深,然後轉向戴振光夫婦。「令郎的貴人已經出現了,就是這位曹小姐。」
「你說的就是她?」戴振光皺起灰眉。
「朱老師,她真的可以救小皓?」方繡雲心急如焚地問。
「你們在說什麼?」宛莛看看他們,再看看那位高深莫測的朱老師,聽得一頭霧水。
「朱老師真的確定就是她?」戴振光再看一眼面前這名毫不出色、又沒身家背景的平凡女人,要他同意她嫁進戴家,就百般不願意。
「總裁不相信我?」朱老師淡淡地問。
戴振光為之語塞。「當、當然相信。」
「那麼我們要等的貴人就是這位小姐了,緣分到了,自然就出現。」果然就跟朱老師卜出來的卦象一樣。方繡雲知道還有一線希望,就不放過,於是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曹小姐,請你救救小皓。」
「我?我要怎麼救他?」
「你當然可以了。」方繡雲猛點著頭,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朱老師說只要找到這位貴人,然後和小皓結婚,也就是所謂的沖喜,他就會醒過來了。」
「沖……咳、咳,沖喜?」她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要我嫁給戴斯皓?咳,你們在開什麼玩笑?」
戴振光對她的態度相當不滿,語氣不善地說:「要不是為了救我兒子,我會讓他隨便跟個女人結婚嗎?」
「說得也是。」這點她不得不贊同。
「這不是在開玩笑,曹小姐,只有你能救他,不管你有任何要求,我們都答應。」方繡雲保證。
宛莛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種分明只有在古代言情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居然讓她給遇上了。「這樣真的有用嗎?還有他現在人都昏迷不醒了,要怎麼結婚沖喜?」
「辦法很簡單,我會先挑一個好日子,那天晚上開始你就和病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在古代來說,只有夫妻才能夠同床共枕,最快三天,最慢也是七天,曹小姐身上的氣場便會影響病人,自然可以消災解厄,病人也會清醒過來。」朱老師說得斬釘截鐵,讓人想不信都難。
聽完,她不好意思地笑出聲來。「可是這個做法在目前的法律上並不算結婚,這樣真的有用嗎?」
他明白她的疑惑。「該有的手續可以等病人醒了之後再補辦,如此一來才算功德圓滿,缺一不可,不然恐怕還有其他變數,這點一定要記住。」
「好,只要能救我兒子,什麼事我都答應,等他痊癒之後,會讓你們補辦手續,也讓你正式進我們戴家大門。」戴振光滿口說好,心想就算結婚了,還可以讓他們離婚,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那要多久劫數才會完全化解?」宛莛還是一臉為難。
「至少要一年。」朱老師掐指一算。
她還有其他疑問。「萬一他還是沒醒呢?」
「你這是在詛咒我兒子?」
她被戴振光的吼聲給嚇到。「我總要先問清楚……」
「好,到時要是真的沒有醒來,我還是會付你一千萬算是答謝,這樣總行了吧?」他忿忿然地說。
「還真是財大氣粗……」她沒好氣地咕噥。
「曹小姐,我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點,但是請你考慮一下。」方繡雲只想著救從小看到大的繼子。
見她說得好聲好氣,宛莛臉色也和緩許多。「我可以考慮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