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蓉得知大哥帶了個未婚妻回來,一頭霧水的到前廳拜見未來大嫂。奇怪,她以前怎麼從沒聽大哥說過和哪家的小姐訂親。
「大哥。」她的眼光落在大哥身旁的女子身上,果然是位國色天香的絕代佳人,瞧大哥那對深情的眼神,看來已迷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婉蓉,這位是凌水仙凌姑娘,也是你未來的大嫂。」當他朝向未婚妻時,目光纏綿,表達出露骨的愛意,「水仙,她就是婉蓉,以後你們要好好的相處。」
凌水仙盈盈一笑,「那是當然。婉蓉妹妹,以後我們雖然名為姑嫂,可是大家往後都是一家人了,水仙會待你像親姐妹。」
「謝謝你,大嫂。」她的知書達禮博得了丁婉蓉的好感,「大哥,你們認識有多久了?居然瞞著不讓我知道,真是太不應該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丁鹹威志得意滿的看著美麗的未婚妻,高興得飄飄欲仙,「我和水仙已經認識很久了,直到最近她的爹娘才同意我們的婚事,把她嫁給我,今天才帶她回來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
「婉蓉妹妹,你可不要生你大哥的氣,他是怕萬一婚事沒有說成,會毀了我的閨譽,一直忍到現在才公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凌水仙感動得與未婚夫四目相對,早已忘了別人的存在。
「水仙,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深情款款的說道。
丁婉蓉羨慕的凝視著他們,何時她也能親身體驗兩情相悅的滋味?她清了清喉嚨,打斷他們的眼彼交流,「大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這還真應了有緣千里來相會這句話,凌家世居千里外的富陽鎮,又是鎮上的大商家,半年前我湊巧獨自去辦事,路上遇到了強盜,盤纏全被搶走,還受了傷,幸而遇到水仙,在她悉心照顧下,不知不覺中就愛上了對方,最後決定顧守終身。」他聲音中充滿了濃烈的感情,任誰都聽得出來。
凌水仙養羞澀一笑,「鹹威哥確實是位可以托付終生的對象,所以我願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他。」
「真是太好了,大哥,恭喜你!婚禮決定在何時舉行?」丁婉蓉真的替他高興,大哥是丁家的獨子,等將來丁家的下一代出生,爹娘地下有知,一定深感欣慰。
丁鹹威握住未婚妻的柔荑,「當然是越快越好,過幾天我陪你回去親自向岳父岳母提親,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情意。」
「我相信你,鹹威哥。」她吐氣如蘭的應道,眼底閃過一抹詭笑。
她當然不是富陽鎮大商家的小姐,更不是姓凌,就如同尹流星所言,她便是從妖狐手中死裡逃生的水仙花妖,好不容易一路追蹤,才在清靜鎮找到尹流星,但是礙於八眼琉璃珠的關係,她無法太接近他,唯有耐心等適當的機會到來。
水仙花妖跟蹤他們進入丁家莊,便處心積慮的要混進來,今日丁鹹威正好帶著隨從駕馬外出,於是她在半路上動了個手腳,施點小法術,接下來的表演就全部在她的掌握中,凌水仙就這樣成了丁家莊主的未婚妻。
這一次沒有其他人來攪和,她決定孤注一擲,非從尹流星身上得到一千年的道行不可,即使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
晚宴席上,除了丁鹹威和丁婉蓉兩兄妹不知情外,其他人皆是各懷心事,特別是貝烈蘭,充滿敵意的睨著坐在對面惺惺作態的凌水仙。
可惡的臭妖怪,你休息和我小師兄一起睡覺,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貝烈蘭在心底發誓,堅決守護小師兄的清白。她黑瞳往旁邊一掃,又看見丁婉蓉含情脈脈的瞅著尹流星,似有千言萬語卻說不出口,她體內的警鈴頓時大作。
完了!這下子腹背受敵,原先一個丁大小姐已經夠討厭了,現在又冒出個不要臉的臭妖怪,她該怎麼做才好呢?
不行,她不能退縮,不然可就便宜了這些女人了。
「蘭兒,怎麼猛喝水不吃菜呢?你不是喜歡吃魚嗎?來我夾給你吃。」尹流星舉著箸夾了魚肉放進她碗中,雖然他吃素,卻不能強迫別人附和自己。
她喝醋都喝飽了,哪裡還吃得下。「我下午喝了那碗蓮子湯,現在肚子還很飽,什麼都不想吃。」她這番話是故意說給某人聽的,就瞧見丁婉蓉的臉色微變,垂下眼瞼不吭一聲。
「那就多少吃點菜,不然臨睡前又要喊餓,到時可沒東西吃了。」他一面夾菜,一面勸哄的說。
水仙花笑吟吟的插嘴,「沒關係,小孩子就是不愛吃正餐,老喜歡吃甜點。如果蘭兒姑娘半夜肚子餓了,隨時可以叫下人幫你準備消夜;鹹威哥,你說是不是?」她嚴然是丁家的女主人了。
「不錯,就把這裡當自己的家,不用跟我客氣。」丁鹹威對這區區小事當然不會吝嗇了。
貝烈蘭聽了一肚子火,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你來教訓。」臭妖怪,我沒去惹你,你倒先惹起我來了,哼!給我記住。
「對不起,我失言了,不過嘛——」水仙花妖毫不掩飾臉上的嘲弄意味,「也只有小孩子才會這麼愛計較,不是嗎?」
貝烈蘭不怒反笑,「說的也是,我的年紀跟你比起來當然是年輕得太多了,我也用不著否認。」
「你——」水仙花妖為之氣結,雙眸像是要射出千萬支箭般的瞪著她。
「蘭兒,不許這麼沒規矩,快吃你的飯吧!」尹流星忙出聲緩和氣氛,心忖:要是蘭兒過火了,難保那妖怪不會有傷人的舉動。「凌小姐,我這師妹有口無心,多有得罪之處,請你見諒。」
水仙花妖笑得令人焰目,「看在尹公子的面上,我自然不會跟她一般見識。鹹威哥,等用過膳,你可要陪我到四處走一定,熟悉一下環境。」
「不用你開口,我自然會這麼做,不久的將來,你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如果有不滿意的地方儘管說,我都聽你的。」
丁鹹威已中了她的法術,完全任由她擺佈。
「鹹威哥,你對我真好。」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害臊的說道。
丁婉蓉一副食難下嚥的模洋,怨愁的瞟了對面的人一眼,怪他的不解風情,她屢次的暗示與明示,他皆象木頭人般沒有回應;耳邊再聽著大哥和未來大嫂的輕聲細語,更不是滋昧了。
這臭妖怪到底使了什麼妖法,把丁莊主迷得團團轉,根本忘了自己姓啥名誰了,她得要多多留心,說不定這招下次就會在小師兄身上。貝烈蘭提醒自己。
「大嫂,你看看這房間裡還缺什麼,儘管說,明天我就讓人補齊。」丁婉蓉竭誠的歡迎她的加入。
「不用忙了,婉蓉妹妹,你不急著回房的話,就陪我聊聊。」水仙花妖佯裝熱絡的拉她和自己坐在一起,「剛才用晚膳的時侯,我注意到你好像愁眉不展,是不是有事不開心?要不要告訴大嫂,悶在心裡會傷身子的。」
丁婉蓉半掩著悲傷的眸子,「大嫂,我沒什麼不開心。」
站在她身邊的伶俐馬上接腔,不服氣的說道:「小姐,勝負還未分曉,你可別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我們再接再厲,相信尹公子最後必然會接受小姐的感情。」
「伶俐,別說了!我不想再爭了。」丁婉蓉萌生退意。
水仙花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別有居心的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位尹公子的確稱得上是人間龍鳳,難怪婉蓉妹妹會傾心於他,我倒覺得你們是挺相配的一對。」
「外表相配有什麼用呢?他的心全在他的師妹身上,眼底根本容不下其他女子,我——」說到傷心處,丁婉蓉低頭飲泣起來。
伶俐連忙出聲安慰,「小姐,你別哭了!都是奴婢沒用,幫不上什麼忙,還害得你這麼傷心。」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比不上人家,既然輸了,就該認命,怨不得誰。」丁婉蓉頻頻用手巾拭淚,哽聲道:「大嫂,對不起,我失態了。」
「我也不喜歡那叫蘭兒的丫頭,不如我們想個辦法教訓她一下。」根據她的觀察,他們師兄妹感情深厚,形影不離,尹流星絕不會置師妹於不顧。「
水仙花妖將計劃說一遍,丁婉蓉猶豫的說:「大嫂,這樣不好吧!他們是大哥的客人,這麼做,會不會太失禮了?」
「我們只不過開個小玩笑,讓他急一急,馬上就會把人給放了,有什麼關係呢?」由尹流星師兄妹的態度看來,他們已經識破她的身份,必定有所防備,她得利用不會讓他們起疑心的人才行。
丁婉蓉內心交戰,「我——我不知道——」
「難道你一點都不怨他,不想替自己出一口氣嗎?反正又沒人會受傷,你今晚好好考慮,明天早上再告訴我答案。」她看出了丁婉蓉的意志不堅,早晚會答應合作。
「我會考慮的,那我回房去了,大嫂晚安。」她心緒紊亂、兩眼茫然的步出房門,正與邪各持一端,在她心中相互拉扯,難分高下。
伶俐最善於察言觀色,「小姐,奴婢明白你心地善良,寧願自己苦,也不願意勉強別人,不過,做人有時侯就是要狠一點,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們好欺負,吃定我們;小姐,你可要考慮清楚。」
丁婉蓉想了又想,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心中難掩志願。
「咦?小姐,你看!」伶俐低叫一聲,用手指著對面的屋宇,納悶的哺道:「都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要去哪裡?」
她們見到的是貝烈蘭從自己的房裡出來,雙手還抱著棉被和枕著,不曉得要到哪裡去,兩人好奇之餘,也就暗中跟著,當目睹她走向尹流星居住的院落,還進了他的房門,簡直不敢相信所見。
「原來他們——老天爺,想不到那位尹公於居然如此恬不知恥,和師妹早有苟且之事,也不怕讓人撞見,奴婢真替他們感羞恥。」伶俐嫌惡的啐了一口。
丁婉蓉捏緊手巾,雙手微微的顫,痛苦的輕嚷,「為什麼不早點向我坦白?如果他一開始就對我明說,我也就不會這麼傻傻的等下去了——」
「小姐——」她欲言又止,不敢說是自己知情不報,因為她懷著私心,希望小姐能打敗那沒教養的貝烈蘭。
恨意從胸腔內熊熊的燃起,丁婉蓉毅然決然的道:「伶俐,我決定要照大嫂的話去做,他欺騙了我,就得要付出代價。」
伶俐不敢吭氣,反正是小姐自己下的決定,出了事也有她頂著。
「蘭兒,你這是做什麼?」尹流星眉一抬,不解的看著門口的人。
「你看不出來嗎?」她落落大方的越過他身邊,筆直的走向床榻,大聲的宣告,「今晚我決定睡在這裡了,我還自己帶了棉被和枕頭,不會跟你搶的。」
「什麼?」尹流星音量不自覺的提高了,當他發覺時,忙又降下幾度,「蘭兒,你自己有房間為什麼不睡呢?你不能睡在這裡——蘭兒,你有沒有在聽?」
貝烈蘭忙碌的將床位騰出一半來,敷衍的回應他的話,「聽見了,我又不是聾子。你以為我那麼無聊,自己有床不睡,硬要來跟你擠一張嗎?我是想要救你耶!唉!我真是好心,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對我這救命恩人說話口氣好一點。」
「救我?什麼意思?」他有聽沒有懂。
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才旋身面對他,「笨蛋!你,不是說那個女人是妖怪變的,那她的用意是什麼你會猜不出來嗎?所以今晚我來陪你睡覺,好讓那個臭妖怪對你死心。」
尹流星一張俊臉漲得通紅,「蘭兒,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廢話!」她白了他一眼,「好了,趕快上床睡覺吧!我困死了。」
他知道她不懂,可是也不能利用她的無知而佔了她的便宜。那些邪魔妖怪想得到的是他的童子之身,可不是蘭兒想像中只是同床睡一覺而已。
「蘭兒,不成,你不能在我房裡睡,這世上唯有夫妻才能同床共枕,要是讓別人看見你和我同榻而眠,那你的名譽就毀了。」儘管他認定蘭兒將是他的妻子,不過,可不希望用這方式逼她答應婚事。
她一臉不耐,「只是睡一覺而已,你幹嘛看得這麼嚴重。我告訴你喲!要不是念在平常你待我不錯,我才懶得救你,好了,你快點到床上躺著。」
若在以前,尹流星自認即使與蘭兒共睡一床也能心無雜念,因為他待她如妹,可是自從動了心,產生了情慾,他已經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有足夠的定力來抗拒她的魅力。
「蘭兒,我很感激你,可是,你不能待在這裡——」他苦口婆心的勸說。
貝烈蘭只好死拖活拉的將他推到床上,低嚷道:「你這人有完沒完,男子漢大丈夫,做事這麼不幹不脆,要是等那臭妖怪來了,沒見到我們睡在一起,對你仍不死心,以後又施法把你抓走,我可不管你了。」
他被迫躺在床上,貝烈蘭脫去他的鞋子,為他蓋好棉被,最後自己也爬上床,開心的鑽進被窩裡。呼!終於大功告成。「好了,現在可以睡覺了,可是好像有點擠——」她翻來翻去,尋找舒服的睡姿,卻令尹流星引以為傲的定力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
「蘭兒,你不要亂動——」他沙啞的低叫,恨不得從床上跳起來。
貝烈蘭不滿意的捶打他幾下,「你的身體怎麼硬邦邦的,抱起來真不舒服,早知道我就多帶一條被子來。奇怪跟你睡覺一點都不好玩,為什麼那些妖怪都想跟你睡呢?我真是想不通。」
「既不舒服,那我起來好了,這床讓給你睡。」這藉口正中他下懷,說完,他真的就要翻身下床。
「你不能起來,我又沒趕你下床。」她撲上前壓倒他,跨坐在尹流星的腰上,反倒形成一個暖昧的姿勢,「我貝烈蘭向來說話算話,都說要救你了,你敢不讓我救,我就跟你沒完沒了。」她霸道的說道。
尹流星只覺得熱氣一下於全衝到腰部以下,呼吸也變成了喘氣,咬牙低吼道:「老天!蘭兒,你會害死我的,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好不好?我們現在這種姿勢實在不雅觀,要是讓人見了會誤會的,你不要再鬧了,好嗎?」
她不悅的嘎目噘嘴,討厭他老把自己當作孩子來看。
「我才沒有胡鬧,你是不是比較喜歡跟那個臭妖怪睡覺,不然為什麼一直想趕我出去?我明白了,你也跟丁莊主一樣,被她迷住了對不對?」
「我沒有。」他大喊冤枉。
「既然沒有,那你為什麼不和我睡?還是我佔了太大的床位了?那這樣好了,我睡裡面一點,其他的都給你,這樣可以了吧!」她又重新分配位置,不禁在心裡嘀咕:這人懲地小氣巴拉,一個人要霸佔那麼大的床位,我最可憐了,這下只好貼著牆壁睡覺了。
尹流星張開雙臂納她入懷,嗓音嘎啞,嘶聲叫道:「蘭兒,你就非逼得我用行動來跟你解釋不可嗎?」
她困惑的從他的胸前抬起頭,正巧承接住尹流星俯下來的唇片,堵住了她要說的話。貝烈蘭只能睜著一雙驚詫的烏眸,瞪著近在眉睫的俊臉,整個人傻住了,好像頭一天認識他。
他要是不點醒這妮子,今晚只怕會被折騰得去了半條命,就算他定力再高,總有個界限,她再不知死活的挑逗下去,他不先發狂才怪。
一吻結束,他稍微離開她的唇,眼神幽黑如墨,似乎經過一場番掙扎,尹流星將她輕輕壓在榻上,讓唇輕柔無比的沿著她的額頭、眼皮、鼻子往下——最後又覆上她驚愕柔軟的小嘴。
貝烈蘭不自覺地揪住他的衣服,喉間溢出一聲低吟,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可是卻不討厭他的舉動,還本能的回應。
「蘭兒,你還好嗎?」尹流星從她身上挪開,擔心自己嚇到她了。
「你——你為什麼親我?」她試了幾次,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尹流星用拇指撫著她溫潤的唇瓣,看出她的迷惘,「你以為那些妖魔抓我就只是單純的要和我躺在床上睡一覺嗎?」
「難道不是嗎?」她傻氣的問。
他牽動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當然不是,對我來說,那種事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不能隨便鬧著玩的,所以今晚就到此為止。」
「那種事好玩嗎?」貝烈蘭眨動著大大的盈眸,好奇心被勾起了,越不讓她玩的事,她就越想要玩。
這是在雞同鴨講嗎?他吁了口氣,早談明白跟蘭兒說話很累人。
「我也不知道,我沒試過——」他的口水都快說干了。
貝烈蘭小臉興奮得發亮,雀躍的說道:「原來你也沒試過。那還不簡單,我們一起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咳了咳,「蘭兒,這種事怎麼可以試試看?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眼前荒謬的演變,讓他欲笑乏力。
「不試怎麼知道好不好玩呢?有這麼好玩的事你居然還『暗坎』起來,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大不了我委屈一點嫁給你,這樣你總沒話說了吧!」她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為了好玩,竟然拿自己的婚姻當賭注。
尹流星徹底被打敗,到底是誰委屈來著?罷了,再跟她辯下去,天都亮了。
「蘭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一旦我們的關係有了改變,你後悔不願嫁給我也不行,你到底懂不懂?」
她擺了擺手,滿臉期待,「我懂,我都懂了,我是絕對不會反悔的,你不要再囉唆,我們現在可不可以開始了?」
「蘭兒,你真的謹了嗎?」他實在很懷疑,端詳著她俏麗的五官,確信無法回頭了,才按擦不住的湊下臉,吻住她微啟的小嘴。從這一刻起,也注定了他們今生的命運。
過了好半晌,帳內傳來貝烈蘭嬌喘咻咻的聲音——「我可不可以不要玩了?」她害怕的低語。
接著是尹流星低沉的安撫聲,「別怕,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的。」那聲音像一陣溫暖和照的春風拂過她不安的心。
她囁嚅的輕喃,「可是——」
「我的蘭兒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他含笑的話語流瀉而出。
貝烈蘭故作勇敢的回答,「誰說我怕了?你可以繼續了——」
她就如此這般的把自己的一生玩掉了。
經過許久——「你騙人!這遊戲一點都不好玩。」貝烈蘭將棉被圍住自己赤裸的身子,垮著小臉,忿忿的坐起身。
尹流星也支起上身,俊目佈滿溫暖的光芒,「還很不舒服嗎?要不要讓我看看,或者泡下熱水澡會好一些。」
「我都不要。」貝烈蘭紅著臉,悻悻的背過身去不理他。
他從身後環住他,下巴倚在她的肩頭,憐惜的問道:「真的很痛是不是?對不起,蘭兒,那是必然的現象,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弄痛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貝烈蘭扭動幾下,還是擺脫不掉他,委屈的扁起嘴,說哭就哭,「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就不玩了,都是你——全都是你害的,哇——」她氣自己居然就這麼把自己給玩掉了。
「蘭兒,別哭——不如這樣,你打我好了,打到你高興為止,我都不會還手的,好不好?不要哭了。」他自責的輕哄。
都怪他經驗不足,這才弄傷了她,所以只要她肯原諒他,要他做什麼都好。
「是嗎?」她抓起他的手,往手背咬去。
尹流星倒吸口氣,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乖乖的讓她咬。
她鬆開唇,「痛不痛?」
「痛。」哇!她咬得可真深。
「哼,你還敢說,我剛剛比這個還痛十倍。」出過了氣,她心裡舒坦了些。
他再次低頭道歉,「對不起,現在你咬也咬過了,氣消了嗎?」
貝烈蘭一時拉不下臉,「還沒,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尹流星執起她的下巴,正色道:「那可不行,我們已經算是夫妻了,你不能不理我,記得不久之前你才說不會後悔,這麼快就想反悔了?還是你希望以後我去找別的女人?」
「你敢!」她嗔目吼道。
光想到他去親吻和撫摸其他的女人,她就想要殺人,雖然兩人結合時有些痛,可是合而為一時的親密感,她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她絕不許他去碰除了自己以外的女人。
「那你就應該承認這事實,不要再逃避下去了。」都到了這節骨眼,他非逼她親口說出來不可。
她躲不開他的逼視,「你要我承認什麼嘛!」
「當然是承認你是我的妻子。我不需要你凡事以的我為天,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只要能彼此尊重對方,禍福與共,一起白首到老就夠了。」他可不敢開出太高的條件,因為那就如海市蜃樓,永遠也到達不了。
「你以前不是說過不會娶妻的嗎?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她動容的問。
尹流星背靠在床柱上,將她連人帶被摟在懷中,笑道:「我想這就叫做緣分吧!過去我已經習慣孤獨,認為沒必要娶妻,再說,師父要我潛心修行,就應該心無窮騖,不該受到七情六慾的干擾,萬萬沒想到大師兄會把你送到我身邊,這都是天意;從那時起,我的生命中便多了一個你,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自己,儘管我們這兩年處得不算很好,不過,我會盡量找出適合我們的生活方式來,讓你不會後悔。」
她眼底泛著淚光,「你不再嫌我老替你惹麻煩了嗎?」
「既然喜歡上了,也只好認命了,如果哪一天你不惹麻煩,我才會覺得奇怪,總之,只要是無傷大雅,我會當作沒看見,其實,我已經在這麼做了。」
貝烈蘭吐吐舌,「才怪,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是因為你不用心。我們可以達成協議了嗎?」他笑問。
她考慮了老半天,「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很簡單,我要享有絕對的行動自由,你不能阻止我去探望狼王哥哥和雲霏姐姐他們,我不想一輩子關在山上。」
尹流星沉吟片刻,「可以,不過,不管到哪裡,都得要我陪伴才行,不准再像這次一樣單獨行動。」
「好,成交。」
「就是不肯吃一點虧,真服了你了。」他捏一下她微紅的鼻頭。
貝烈蘭得意地拉高嘴角的弧度,她知道自己是最後贏家,道:「那是當然,想要娶我自然要付出代價,才不枉我混世小魔女的美稱,你以為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看將來後悔的人準是你。」
「你是在威協我?」他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
「啊!不公平,小人,你趁人不備——」她的唇被堵住丁,只能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