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解情 第四章
    江仲起攬腰抱著掙扎不休又叫罵的老婆走進房間,一年來,房裡的擺設一點都沒有改變。

    重重地將她丟在床上,江仲起詛咒的雙手抱胸瞪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潑辣了?”此時他的手臂,肩膀都留有她咬痕,一個比一個還深,氣得動手打她小屁股消火,也惹得她又氣又叫的叫囂,從不知老婆也有罵人本事,見她平時端莊優雅,真發火動怒罵粗話來連他都要自歎弗如。

    他懷疑,他是否曾經了解過自己所愛的人,她連著幾次出乎意料之外的行事作為教他跌破眼鏡,更讓他措手不及,這樣的她陌生卻也迷人,潑辣的更有味道。

    白心憐不理他的話。

    “對,我就是不講理,我勸你馬上放開我。”

    她的改變來得不知不覺,以前只會在他身邊輕聲細語,現在呢?不僅對他大呼小叫,還敢指著他大罵。

    見她一股腦兒想起身,江仲起大聲咆哮:“你還要去哪裡?”都回家了她還以為自己能安然無事離開嗎?

    他們還沒有離婚,永遠也不會離婚,所以她還是他的妻子,這是無可否認的事。

    “我要回家!”直視江仲起那張陽剛味十足的俊臉被她激得滿是怒火,白心憐別開臉。“再見。”

    “你給我站住,這裡就是你家,你哪裡都不准去!”

    是她的家嗎?

    白心憐轉頭看了房間一眼,這裡以前確實是她的家,還有很多屬於他們的美好的回憶,可是因為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她才會離開,這全都是他的錯。

    他們曾經在這房裡許下對彼此的承諾,互許一輩子相愛不離,但現在她覺得當年的自己的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所有的事都會順著她的夢想而飛,她錯了。

    “我不想跟你待在同一個房間!”

    “你……,你到底還要氣多久?”他的眼光像是要噴火似地盯著她。

    “很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你最好馬上放我回家。”

    他本來是想好好跟她談談的,跟她說清楚當年的不得已的情況,昨晚在車上抽煙想了一整晚,他要自己冷靜頭腦,別再被氣得口無遮攔,誰知,她一開口就是她跟男人共度一夜的事,再來又對他視若無睹,這樣的惡劣態度他哪能忍受,高大的身軀直朝她逼近,教還來不及下床的白心憐連忙縮回床上,並且往床角移去,她不會傻得感覺不出江仲起的怒氣。

    “你昨晚去哪裡了?”

    “不是跟你說了,我去找雷伯官共度一夜。”

    “白心憐!”她是真的想要惹他發火嗎?明知他的地雷區,偏偏在那上面猛踩,是嫌他爆炸威力不足嗎?

    真的,江仲起不只一次反復思索,他真的了解心憐嗎?

    所有脫軌的對話都超出他的意表,他認真的想了又想,在大陸時,一個人躺在床上,腦子裡浮現的滿是她動人甜美黏膩的細語,他思念不已,而今呢?在他面前的女人,獨立自主,有想法,完全不是他當初娶回家的天真女孩。

    一年裡,為了挽回彼此的感情,為了追回她,所有的追求招式他都用盡了,對她卻毫無效果,她的表現常讓他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完全的脫序了,而他真的被搞胡塗,他的老婆怎麼會不見了。

    “我們都要離婚了,你不覺得你過問太多了嗎?”

    “離婚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他真的不愛她動不動就將離婚放在嘴上,似乎對她而言,有他沒有他早就不重要,這個婚姻可有可無,那對他來說是無形卻是最重的傷害,因為他不能想象沒有她的日子。

    “沒錯,只要離婚,我們都可以解脫了。”這句話她說得心虛,不看他,將臉別向一邊,幸福的日子跟以淚洗臉的傷痛,對她而言那些跟江仲起共同的生活已經過去了,她不要再被他給左右自己,她不要再為他哭為他笑為他過生活。

    陷入自己的情緒之中,沒發現江仲起也坐在床上一角,“你走開!”

    趕不走他,白心憐才要由另一側床尾躲開,可惜她的動作還是沒有他來得快,身子都還沒爬過半邊床即被他給拉回,而且還可惡的跌進他懷裡,給他一個美人投懷送抱的滋味。

    “你還想去那裡?”這次的語氣問得有些疲憊,他雙手交握在她腰際,任她困在自己懷裡,任憑她怎麼推打就是不能移開他分毫。

    “江仲起,馬上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

    他的手在她柔細的腰間輕輕地來回移動,不在乎她氣得使勁猛拍打他的胸前跟肩膀,盡管被打會痛,但他甘願。

    直到他的手不滿足現狀的探入她衣服底下,氣得白心憐再也不顧一切的低頭在他肩膀用力一咬,痛得江仲起揪住她的衣服,面部抽動,忍下本是要脫口而出的粗話。

    “我親愛的老婆,你這是在挑逗我的熱情嗎?”

    故意的,他輕柔的嗓子道出這句話,抬起她低頭的嬌容,她眼裡閃著晶亮的火花瞞不了人,那是因為氣憤。

    “你瘋了,我才沒有!”

    他當是什麼女人?“李安妮不是公開表示她會一直等你嗎?那我現在就大方的把你讓渡給她,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你還不能走,我們根本就還沒開始談。”

    “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嗎?你到底還要談什麼?”

    江仲起執起她的下顎,小巧紅艷的嘴唇令他想念,忘情道:“我想吻你。”

    什麼?他在說什麼?

    來不及了,在她發愣當下,江仲起已經霸道的封住她的唇,以往的他總是會先試探性的輕舔,等著她響應,可現在他卻粗暴地壓下她所有的驚呼,狂索的在她唇上輾轉吮吻。

    這一吻,將江仲起隱藏在心中的激情挑起了,面對深愛的妻子,他無法控制自己生理反應,渴求的想要品嘗她曾經帶給自己的熱情,她總是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即點燃他體內的欲火,一並勾出對她的渴望。

    多久了?

    在他如此思念她後,已有一年不曾碰過她的身子了,因為愛她,他拒絕所有女性的邀請暗示,婚姻的神聖讓他不願出軌,而愛她的心也不可能去擁有其它女人,所以他忍耐著。

    “江仲起,不准你吻我!”

    她才掙開他的唇,隨即揚起手,想要甩他一巴掌,只是她的手還沒打下,手腕已先教他給擒住,“我說了,別甩男人耳光,否則你會後悔。”

    只是白心憐的唇被他吻腫而刺痛,理智也早飛往天外去,想都沒想直接以另一手揮向他的臉,沒有節制的力道甩上江仲起的臉上,印出五指痕印。

    “我警告你不准動手!”靜默三秒,江仲起發飆了,心中的怒火因為她的不馴燒得更熾,上下劇烈起伏的胸膛說明他的憤怒。

    他的表情看來好嚇人,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白心憐開始有些後悔自己輕率的舉動,身子往後縮的緊挨著牆邊。

    “你不要再過來了!”

    “為什麼不可以,你是我老婆,而我想要你,這不是很自然嗎?”她離家出走一年,現在她必須要做些補償。

    白心憐不能置信的瞪大眼,拼命的搖頭,“你可以去找別人當你的老婆!”

    “不行,我只要你,而且我的老婆也只有一個。”在她想要逃下床時,江仲起快速的移往她身邊,將她壓抵在床上無法逃開。

    “你放開我!”

    不想再聽她拒絕的聲音,江仲起粗暴的封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多吐出一個可能會令他發狂的字眼,而這個吻摻雜了他對她的熱情索求,讓她明白,今天他不會再任她溜走。

    “唔……。”

    白心憐拚命的推著他,試著拉開兩人相貼合的距離,卻是白費功夫,江仲起的力道那是她能反抗的,光他身子不動如山的壓在上頭即要她幾乎無法呼吸。

    嘴唇被他吻痛了,他像是不饜足的猛獸直啃咬她的唇瓣,痛得她低聲吟叫,卻又無法讓他停止,而後白心憐委屈的嗚咽了。

    “不准哭!”

    他的眼裡滿是暴戾之氣,臉色更是鐵青的嚇人,狂瞪著對她咆哮。

    “你不要碰我。”

    “我說了,我要你。”一手捏著她的下顎,一手將她的下半身往上拱要她清楚感受他全身的欲望,還有他不停止的決心。“跟我說,昨晚你去哪裡了?”

    “那不干你的事。”

    “你……!”很好,那就不要再多費唇舌了。江仲起開始脫下她的套裝。

    “不要!”

    他蠻強的力道將她壓趴在床上,套裝很快的離身,甚至她絲緞般的襯衫都被他給扯破了。

    “江仲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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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歡愛,讓白心憐累得倒在江仲起的懷裡,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她被低沉的說話聲給吵醒。

    睜開眼看著四周,暗黑的房間裡有她熟悉的擺設,這才想起她被江仲起帶回家了,而他先前的熱情更教她羞怯的臉紅。

    床邊的江仲起早不知那去了,她動了身子才發現腰酸腿疼,真如江仲起所言,她被他的熱情折騰的幾乎要下不了床。

    像是要將一年來的情欲一次要夠,讓她累得癱軟在床上還不肯罷休。

    套上他的衣服,白心憐緩步悄悄地走到門邊,半掩的房門傳來江仲起談話聲。

    “問題很嚴重嗎?”

    由房門口望去,書房裡的他已經梳洗過了,他只穿了條牛仔褲,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強健的胸膛,上頭還有她激情時留下的抓痕,讓她臉上的緋紅再次加深。

    江仲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倦累,見他煩躁的撥開垂下的頭發,那動作帶著無奈,兩人認識這麼久,她知道除非他遇上難解棘手的事了,否則他不會有那樣懊惱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他吸了口煙,任由白煙在鼻間吐出,“什麼時候去?”

    “好,我會處理的,明天我就過去大陸,你先不要跟客戶談,等我過去我會跟他們解釋。”

    白心憐本是要跨出房門,想要為他撫平眉問的糾結,卻因為他的話而停住,她沒想到江仲起是在跟大陸那邊談事情。

    “李安妮的事我會處理。”

    李安妮?為什麼會談到她?

    “對,她是我的問題,我自己來處理。”

    江仲起才掛完電話,沉思的繼續坐在書桌前,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

    而房裡的白心憐則是倚在門邊,當她看到雜志上的照片時,是一回事,可現在由江仲起口中說出,那又是另一回事,那不是緋聞,而是事實,江仲起真的背著她跟李安妮在一起,而她卻還傻傻地跟他回家。

    氣不過的淚水不聽話的直落,不管她怎麼擦都沒有用,最後她干脆坐在地上,頭埋在膝上輕聲哭著。

    “心憐?”

    房裡的聲響把他引來,見到坐在地上的白心憐,江仲起心疼的彎腰抱她到床上坐下,“怎麼哭了?”

    “你走開!”

    都有李安妮了,還口口聲聲要她回家,這個感情大騙子。

    趴在床上,白心憐繼續哭泣,她的淚水讓江仲起手足無措,撫著她的背,江仲起笨拙的想安慰她。

    “心憐?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除了這點,他想不出其它理由,方才他是粗暴了點,但那全是她挑起的,是她不該在中途拒絕他,“哪裡痛,讓我看看。”

    “不要!”

    襯衫底下的她全身赤裸,修長的雙腿落在眼前,江仲起覺得自己體內才稍平息的欲望又再次竄動,他對她的熱情像是永遠都要不夠。

    白心憐轉頭跪坐在他面前,拳頭一下接一下的槌在他胸前肩上,最後還氣憤的在他上臂重重的咬了一口。

    又來了,她的情緒一定要這麼反復無常嗎?

    她的善變、他的無措,曾經是情場老手的他在遇上心愛的女人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看著她,想著方才熟睡時的甜美而今早不復見了,厭倦了兩人的爭吵,他輕喊著:“心憐?”

    “我要回家。”她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她才要起身,馬上被人給按壓住,江仲起深情的眼眸直盯著她看,復雜的目光寫著矛盾,還有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緒,“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你要去哪裡?”

    拭去眼淚,白心憐濕潤的眼睛裡還泛著淚光,“你不是又要去大陸了嗎?”

    原來她聽到他的談話了,江仲起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只是去處理事情,馬上就回來了。”他想要她在家裡等他,在他一場風塵僕僕之後,迎接他的不再是一屋子漆黑,他渴望她帶來的溫暖。

    可是白心憐讓他失望了,她搖頭再搖頭,眼淚灑在襯衫上點出一個又一個豆大的圓點,“我要回家。”

    “心憐,我只去幾天而已,我保證,我會馬上回來。”好不容易帶她回家,他不能讓她走,怎麼都不能!

    “那裡不是有人在等你嗎?”望著他,責難的眼神裡有著委屈,“她在等你回去不是嗎?”

    “心憐,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我跟安妮只是兄妹關系,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他的聲量大了,抱她的手勁更弄疼了她。

    白心憐不想再多提這件事,既然他明天都要回大陸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要離婚!”

    “我不准!”

    “你都有她了,為什麼不肯放我走!”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其它女人,我愛得是你,我心裡只有你,為什麼你不懂!”暗啞的嗓子吼出他內心的話,還有他的挫敗,為她一再的誤解及遠離。

    好半晌,房裡寂靜無聲,而後她輕輕地開口,一字一句,帶著委屈,也帶著哀怨她輕訴著,“你愛我,可是你不能為了我留在台灣不是嗎?”

    她的手撫上他糾緊的眉頭,想要紓緩它的緊繃,“你甚至也沒有問過我要不要跟你去大陸?你為什麼不讓我跟?”她只想跟他在一起啊,不管去哪裡,只要在他身邊那就夠了。

    白心憐的真心話讓江仲起僵了身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錯愕,他驚訝,他更難以置信,低問著:“你要跟我去大陸?”

    “不可以嗎?”一個人守著家真的好孤單。

    “那裡不適合你,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生活圈,你能適應嗎?”他是怕她想家,怕她寂寞,所以他不敢要求。“而且我很忙,我不能照顧你,我也不能陪你!”

    “可是我有你啊,那就夠了,你懂不懂!”氣憤的再槌了他一記,眼淚更是狂洩而下,“你都不懂,你只是用你的方式在愛我,給我一個城堡,把我關在裡頭,你覺得這樣就夠了嗎?不夠,不夠,那不是我要的,我不要一個人守著家,我要跟你在一起,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我都願意。”她邊說邊打他,打到最後干脆趴在他身上大哭。

    江仲起還處於愕然之中,直到他找回自己聲音時,他懷裡的人兒早就退開了,“心憐?”

    “你說我不跟你回家,你要讓我家工廠倒閉,那就讓它垮了,反正我不在乎了。”她匆忙的穿回自己的衣服。

    “心憐,不要走。”

    “太遲了,我給了你一年的時間,可是你還是你,你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他的自我意識太強,那是她走不進的城牆,她只能在外頭等待,而現在她不等了,等來得也不過是另種教她更傷心的孤單罷了。

    “心憐……。”

    “我很愛你,可是我覺得愛你好辛苦,為什麼你都不懂我要什麼。”穿上鞋子,套裝扣上,盡管裡頭的上衣扣子早被他扯掉了。“那我把你讓給別人,江仲起,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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