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沒替孫女找對象前,鍾家太公便先行找上堯運行。
「太公!?」當鍾家太公走進堯運行的辦公室時,可以想見他有多吃驚。
「有沒有打擾你上班?」鍾太公自行坐在沙發上,一身的威嚴總令人產生些許距離。
「沒有,太公有事嗎?」鍾太公會親自登門,想來定有大事。
鍾太公定神瞧著堯運行,打量的目光炯炯有神,「我想跟你談盼盼的事。」他這個孫女當初無故離家出走,如今好不容易教他給喚回炸怎麼樣他都要想辦法填補這個遺憾。
「盼盼?」堯運行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
曾經他以為兩人之間已不再有所牽扯,只是經過那天後他才發現,其實在他心中,還是一直為她保留著位置,等著她歸來。
「沒錯。」
「盼盼回來了,你不會不曉得吧?」
「我知道,前幾天天我們有碰過面。」事實上,連她的身子他都碰了。堯運行將身子往後靠,臉上顯出失落的表情。
這一切都看在太公眼中,依他老人家的眼光及瞭解,這孩子對盼盼還是放不下,從他臉上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堯運行不甚明白太公的意思,鎖眉深思。
「運行,你有其他要好的女性朋友嗎?」
「目前還沒有。」
「那就是了,盼盼都回來了,你還不打算行動嗎?」逼盼盼相親找對象只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要撮合她與堯運行。
「行動?你是說對盼盼?」堯運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太公,您不是打算替盼盼找個好對像才要她回國?」那天盼盼曾大略提過。
「什麼對象,我說的人是你!怎麼你看不出來嗎?」盼盼都回來一個多月了,他若真是有心,早替她安排對像相親了,哪會等到這時候,還親自找上他。「況且說來,你們還是未婚夫妻,現在只不過缺個結婚儀式。」
「盼盼私底下已經解除婚約了,連我送她的戒指都一併退回。」接獲戒指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解除?那丫頭說的話能當真,真正決定的人是我。還是你根本不打算要盼盼,才找出這堆理由搪塞我。」鍾太公一直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他相信唯有堯運行才能制伏得了盼盼,才能給她帶來幸福。
「我愛她,若是太公許可,我當然願意跟她結婚,只是盼盼未必同意……」
「這點你放心,,交給我處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會讓你心滿意足地娶到盼盼。」
☆ ☆ ☆
人的好運總在用時方恨少!
她就知道!就知道那天被他撞了後絕沒好事,果真如所料。
此時兩家人正坐在鍾家客廳,盯著她及堯運行。
「太公,事情都過那麼久了,沒有人還會記得。」都幾年了,哪還有人會記得訂婚這碼子事,只有自家人還念念不忘地提起,不過她才不認這筆帳呢!
「你不要多話,你看運行多重感情,在你無顧離家四年後還來說親。」
堯家三人六目,你瞧我我瞧你,最後才由堯父開口:
「鍾老爺,我想還是算了,這年頭孩子的自主性強,勉強不得啊!」堯父見鍾可盼的反應,心知可能性不大。
鍾可盼的目光直接射向堯運行,當年她已退回訂婚戒指,所以說訂婚已不成立了,更別說結婚這回事。
「我希望能盡早娶盼盼。」堯運行說完還若有所思地瞥了鍾可盼一眼。
他的一句話令在場的鍾家長輩都鬆了口氣事實上對於鍾可盼任性胡來的行為他們多少有些歉意,但心中還是認為唯有堯運行制得住她,也只有他能帶給她幸福,如今人家不念舊惡地開口了,他們自然也順水推舟地同意。
鍾太公還未開口,鍾可盼便先發制人:「堯運行,什麼娶我?你只要說一切都太晚不就結了,幹嘛還弄得這麼複雜。」她受不了堯運行獨斷態度,這讓她覺得他是施捨恩情於鍾家。而且她當年就是不想嫁他才會遠走他鄉,若是結果都一樣,那她當年是何苦來哉!
「盼盼,住口!」鍾父斥責女兒。
鍾可盼依舊繼續說著:「爸,我不要嫁給他,你們為什麼不肯面對現實,誰希罕他啊!」
她很想揍人,特別是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還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運行,你好好考慮清楚,若是你仍願意接受盼盼,結婚的事我們會盡快處理,若是你不願意,我們也能諒解。」鍾太公當然希望堯運行娶孫女兒,這樣的男人怎麼能讓他溜走。
堯運行看了鍾可盼一眼,忽然道:「我必須對盼盼負責。」
他的這句話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運行,你跟盼盼怎麼了?」堯母吃驚地詢問,想不到兒子的動作這麼快。
「我明說的話,怕有人會怕羞不敢承認。」
他在胡說,他們根本沒做什麼啊,除了那天他幾乎看光她的身子……
鍾可盼一愣,天啊!該不會是說那件事吧?
「運行,把話講清楚。」鍾父要他交代清楚,這可關係著女兒的名節。
「堯運行,不准講!」打死她都不能讓家人知道那件事,太丟人了。
堯運行眸光一閃,還未開口,鍾可盼已快步來到他面前,摀住他的嘴。
「不准說!」她氣急敗壞的用眼神警告他。
「盼盼!」鍾太公怒喝一聲,要鍾可盼放開手。
「太公、爸,你們先聽我說……」事情沒那麼複雜,也沒那麼暖昧獷只不過她被他的車撞了嘛!
「我若是沒記錯,盼盼胸前應該有顆紅痣……」
還來不及說完,鍾可盼氣得再次摀住他的嘴,狠狠地瞪他。
「什麼?」
完了,一切都完了!鍾可盼心想。
「你怎麼那麼清楚?」
鍾父及鍾母驚詫地看著女兒,讓她真是百口莫辯,這根本是誣陷。
「前幾天盼盼在我房裡換衣服時我注意到的。」鍾可盼還是摀不住堯運行的嘴,話就這麼溜出口了。
「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這個不甘被拋棄的男人竟如此污蔑她的清白,這下黃河她跳進也洗不清了。
「你們……限你們一個月內給我結婚!」鍾父做了結論。
鍾可盼聞言只差沒當場昏倒,父親這句話等於是定了她一生。
☆ ☆ ☆
固執的鍾可盼,絕不會輕易地任人決定她的人生。
為了往後的幸福著想,夜裡她偷偷地溜至堯運行的房裡,準備逼他改變主意。不過那個說要娶她的人目前正酣睡著,想來她必須讓他先清醒。
她悄聲來到床邊,微暗的房裡,月光透過窗戶照著他俊挺的臉,盯著他觀察一陣後,她回過神來,該死!她是為了婚事來找他,可不是半夜不睡覺特地來欣賞他的睡相。
「堯運行……堯運行……」鍾可盼先是嘗試性地輕喊,她可不想驚醒所有人,她的清白不是開玩笑的。
她輕呼了幾聲,發現這麼叫他似乎無效,於是她又往前靠近,並且靠在他耳邊:「堯運行。」
他還是沒有反應,只是她沒發覺到他的呼吸已不再平穩,胸膛也開始起伏不定。
「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她粉拳尚未落下時,堯運行光亮的眼眸睜開了,並且帶著笑意地瞧著她。
「你醒著?你一直都是醒著的?」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給包住,想扯出又掙脫不開,還被他拉得更近。
「被你吵醒的。」她一進他房間時,散發出的香氣已令他疑惑,直到認出是她,他便靜待著她的行動,心裡多少明白是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讓她半夜不睡覺地跑來吵他。
鍾可盼不客氣地捶他一記,「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故意當著太公的面說出那天早上的事,要她無路可退。
「你說呢?」,沒錯,他是故意的。
太過分了!「你憑什麼這麼做?我不想嫁給一你。」她只想要一個人過日子,多個男人無疑是給自己添麻煩。
「你是我的未婚妻。」堯運行一把將她給抱上床。
被他的舉動愣住的鍾可盼在想要反抗時,己來不及了,他已用他強壯的身體困住她。「放開我!我才不是!」都說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更何況她不想結婚。
「不行,我不想放開,早在四年前我就錯了。」他一直以為,再見時他能夠無情地對待她,要她償還這四年的相思,但他錯了;再次與她相見,沉藏在他心中的情感翻騰不已,讓他明白贏回她比傷害她更重要。
「就算四年前我沒離開台灣,我還是不會嫁給你。」他的身體怎麼像火一樣燙?連她都開始覺得熱了。
「不過現在你會了。」他篤定又自信地說。
「不可能,你必須去告訴太公真相。」如果家人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會諒解為何他瞧過她的身子。
「什麼真相?」
「為什麼你會曉得我胸前有痣的真相。
「就算我說了,他們還是會要我娶你。」鍾家太公要可盼回來不就是希望她結婚,現在他都願意娶她了,哪還會有人不答應。」
「告訴我,這四年裡你有沒有男人?」國外的性生活十分開放,他要知道有沒有人先他一步得到她。
鍾可盼瞪著他,「那不關你的事。」
「我要確定你只屬於我,從沒背叛我。」
堯運行的腿在她下半身廝磨著,胸膛還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胸。「堯運行,你不要動來動去!」
「有沒有?」他執意要得到答案。
但鍾可盼仍偏和他唱反調,她覺得自己沒有回答的必要。
她被他霸道又專制的一面震撼住,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不過她不會屈服於他。
她的沉默使堯運行不再等待,有另一個方法比她的日答更容易找到真實答案,所以他決定行動。
他扯開她的睡衣,露出裡頭的春光。
「住手!」
「告訴我,有沒有?」當他問話時,她的睡衣已敞開,裡頭的內衣不足以遮掩她的肌膚,而他則是開始輕撫她的身子。
「沒有、沒有!你滿意了嗎?」在他的手罩住她豐滿的乳房時,她急忙拉住他的手。
堯運行盯著她好一會兒,一最後才放開手,並且翻身離開她。
鍾可盼一得到自由,馬上跳離床。「你這個小人、偽君子、你……你該死!」她慌張又焦急地套上睡衣,將自己緊緊地包圍住。
堯運行一副沒事樣地躺在床上,繼續睨著她,不在意她的控訴。「我相信你。」她表現出來的舉止令他不得不信。
「誰管你相不相信!」今晚她的目的不但沒能成功,還差點失身於他,怎麼算都划不來,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
對了,女人最厲害的一招不就是撒嬌嗎?這一招她雖從沒用過,但這是女人的天性,她相信自己有潛力。
「運行。」鍾可盼換掉尖銳的吼叫聲,變了另一種聲音。
她突來的轉變令堯運行有些吃驚,不過他認識她太久了,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猜測。
「你真的想要娶我?」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鍾可盼大膽地走近他,努力要自己忘了剛剛所發生的事。
「你家人都說一個月後結婚了。」堯運行雙手枕在腦後,輕鬆自在地注視她,想要看她又想出了什麼計謀。
「可是人家不會煮飯。」
「沒關係,家裡可以請傭人。」結婚後他不打算住在家裡,離公司不遠處他買了一層公寓。
「人家也不會洗衣服。」鍾可盼為求逼真,更往他靠近。
「衣服送洗就好了。」
「人家不喜歡待在家裡。」兩人之間只剩一步距離。
「那就一起上班沒關係。」
「我不要當黃臉婆。」鍾可盼的口氣已有點強硬,想來她的撒嬌功力還太薄弱。
「我會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也不愛你啊!」這句話總可以讓他不娶她了吧。
「可是我愛啊,我愛你。」堯運行回了一句更可怕的話。
鍾可盼嚇得馬上退後三步,生怕自己會昏倒在他面前。
「你剛剛說什麼?」她有沒有聽錯了?他說……他說……
「我愛你,所以我要娶你為妻。」
「你騙人!」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曾聽他表白過,這分明是個陷阱。
「我不會跟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結婚。」堯運行的心抽痛了一下,自己如此明白的表達感情,她竟不相信。
「那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很早。」可能是第一次見面時吧!
「多早?」她怎麼沒有印象,將記憶推回過去,還是無法得到答案。見堯運行招手要她過去,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舉步走過去,並在他的示意下坐在床上。
「比你想的早。」
什麼嘛!這根本是啞謎,說跟沒說還不都一樣。
「我不知道不算。」撒嬌不行,耍賴總可以吧!
「你現在知道了也不遲啊!」堯運行趁她不注意時,手輕撫上她的發。
「我沒有真實感。」怎麼會變這樣,他竟然是愛她的。
「真的?」堯運行支起肘,抬起她低垂的臉。
「真的……」他的嘴已壓在她唇上,讓她無法順利說完話。
鍾可盼的手本來是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卻在碰觸時反而縮了回去,然後她大膽地將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她的吻。
「你們兩個!」這時房門忽地被撞開,兩人的母親就這麼大咧咧地站在門口,還一臉不贊同地搖頭。
「啊!」鍾可盼被這樣的場面給嚇住了,環著堯運行的手馬上推開他,想將一切撇清。「我們沒有做什麼!」
「鍾可盼,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運行房間幹什麼?」鍾母斥責女兒。本來她擔心女兒為了婚事難過,才會去她房裡想去安慰她!哪裡曉得房裡根本沒人。她還以為女兒逃走了,但她卻是在堯運行房裡,看來這場婚是非結不可了。
「我……我……」鍾可盼想說她是要來拒婚的,可是在場的人讓她開不了口,反倒又只能求助堯運行。「你快幫我啊,告訴他們。」她拉著堯運行的手腕,幾乎要哭了。
「運行,這是怎麼一回事?」堯母也問,兩人都穿著睡衣,在他們進門時還正在接吻,這怎麼說都令人不得不多加揣想。
鍾可盼期望地看著堯運行。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這是什麼答案啊?「什麼意思?」鍾母和堯母不明就裡地問。
鍾可盼則生氣地捶著他,「才不是……」嘴中還唸唸有辭。
「盼盼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我了。」
天啊!聽了他的話,鍾可盼險些昏過去。
☆ ☆ ☆
回到鍾家後,鍾母在女兒房裡回來踱步,還不住地訓話:「你看你,成什麼樣子!」
「媽,我拜託你不要再走,我都快煩死了。」事情怎麼會發展成今天這個地步?
「你還頂嘴!」鍾母並非嚴母,只是女兒的行為真是令她太不苟同了。「以前你往堯家跑那還好,大白天的沒人說話,可是你晚上不睡覺,跑到大男人的房裡成什麼規矩。」鍾母連珠炮似地道,教鍾可盼一句話都插不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那還特意選晚上?」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只是不曉得會變成這樣。」而且還和她的預期大大地相反。
「哦?」
「我本來是想讓堯運行不要娶我的,哪裡曉得你們會衝進來。」那時的情景還是不要回憶的好。
「你還敢說?要不是我和你堯伯母進去,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鍾可盼知道現在她是怎麼都解釋不清,連最後的機會都喪失了。她心想,若是堯運行此時說不娶她,母親一定會發瘋。
「乖乖給我在家裡當新娘,還有,不准你半夜再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