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院停車場門口,項傑熱切地盯住那輛逐漸駛近的黑色凱迪拉克轎車,因為他所愛的女人正坐在這輛車子裡哪!
果不其然,車門一打開,下來的真是多日不見的蕭穎珊,她的模樣依舊美麗,只是消瘦多了!往前一步,項傑正想出聲叫她,沒想到卻有個男人隨後也下了車,同時撐起一把傘為蕭穎珊遮住毒辣的太陽,隨後又有另一個男人手中提了些水果補品之類的東西尾隨著,讓項傑根本找不到機會和蕭穎珊說話,而蕭穎珊似乎也沒看見他就直直往醫院裡去!
兩個小時後,蕭穎珊踏出醫院。這回,項傑依然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因為那兩名高大魁梧的保鏢就這樣寸步不移地跟著蕭穎珊,別說接近,就連貼近看一眼都有困難!
項傑沮喪極了!為什麼?為什麼他千辛萬苦等了一個早上,卻連穎珊的面也見不到?她究竟嫁了個什麼樣的丈夫,竟然會這樣派人跟著?難道他那麼無法相信穎珊嗎?
不,我絕不服輸,無論如何,都得向穎珊問清楚,問她為什麼背叛自己嫁給別人?
正想著時,一把陽傘悄悄遮去了他頂上的陽光,「太陽很大,你不怕曬久了會中暑嗎?」
項傑錯愕地回過頭,沒想到眼前竟站了個俏麗的短發美人,水藍色的長洋裝搭配著碎花陽傘,在陽光下顯得絢麗奪目。
「妳是?」
「我叫祝采靈,是雲之浚的朋友!」
「雲之浚的朋友?」
項傑一聽,不由得瞇起眼睛,緊盯住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神秘女子,難道是雲之浚派她來警告自己的?
「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裡等好幾天,心裡有點不忍罷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擔待不起!」項傑轉身想走人,可是祝采靈拉住他。
「你不是想知道蕭穎珊嫁給雲之浚的原因嗎?我可以告訴你。」她輕聲說著,音量卻大小適中地清清楚楚傳入項傑的耳朵,
「什麼?」
祝采靈微微一笑,「我告訴你蕭穎珊為什麼會背叛你嫁給雲之浚。」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突然嫁給那個叫雲之浚的男人?他又是什麼人?」
「你心愛的穎珊被人強暴了,而強暴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雲之浚!」
「什麼?」如五雷轟頂般,項傑楞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你說……穎珊她……」
「她被人下藥,雲之浚正巧路過救了她,可是他不但沒送她去醫院,反而借機欺負她,並以此威脅蕭穎珊的父親蕭大成!」
「他要公開此事,讓穎珊無法做人嗎?」
「不是,如果事情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辦了,也許蕭穎珊也無需委屈地嫁給他。」
「這話怎麼說?」
「你大概不知道蕭穎珊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吧?」
項傑搖頭,「當然不知道,穎珊從來不肯談她家裡的事,我只知道她母親幾年前因病過世,家裡只剩下一個老父親。」
「沒錯,她的確只剩下一個父親,但她這個父親卻是地方上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也就是青風門門主--蕭大成。」
蕭大成?那不是前陣子被人槍殺的角頭老大嗎?他竟然是穎珊的父親?他納悶地問:「蕭伯父被殺和穎珊嫁給雲之浚又有什麼關系?」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對雲家和蕭家間的恩怨一無所知,沒關系,正好可以隨自己擺布!祝采靈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緩緩說出令項傑作夢都沒想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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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開貼身保鏢,蕭穎珊獨自一人走在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
這小花園不大,算算也只有十來坪,幾棵椰子樹、幾株青草和幾朵繡球花,外加兩張簡單的桌椅便成了病患休息散步的場所。
蕭穎珊疲憊地在椅子上坐下,兩眼無神地望著繡球花,心裡想著,夏天到了嗎?為什麼她一點夏天的感覺也沒有,是因為他嗎?
自從那天撞見雲之浚和祝采靈在客廳親熱之後,蕭穎珊便沒有看見過他,曾經,她期待著他來解釋,解釋自己所看見的只是一場誤會,解釋那是酒後亂性,畢竟他真的喝了不少酒!
但是沒有,雲之浚半句話都沒有說,沒有解釋,也沒有抗辯,終日早出晚歸,甚至徹夜不歸,而更巧合的是,祝采靈也一並消失了蹤影!
難道事實真相如同祝采靈所說,雲之浚根本對自己一點感情也沒有,只是迫於無奈才娶自己的?他真的只是為了找個女人生孩子?
想到這裡,蕭穎珊便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她知道自己不知在何時已經開始在乎這個男人了!她想念他的擁抱、他的熱情、他的霸道與蠻橫不講理,她知道這根本就違背自己當初的決定,但她就是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為什麼?難道自己愛上他了?不,不可能,她恨他,她應該要恨這個一手破壞自己幸福的男人,是啊!她恨他,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呢?
「穎珊,我終於見到你了!」一道陰影罩在蕭穎珊的頭上,同時也有個男人熱切的聲音傳來。
楞楞地抬起頭,她竟看到數日不見的項傑。
「項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每天都到醫院來等你,希望能夠找到機會和你說話,可是你那兩個保鏢太盡責,讓我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你。」項傑在蕭穎珊對面坐下,溫熱的手顫抖地撫著她的臉,「你好嗎?」
簡簡單單的「你好嗎」三個字,卻聽得蕭穎珊泫然欲泣,她咬著唇,搖搖頭又點點頭,久久沒有說話。
項傑見狀,心中了然大半,那個祝采靈所說的,果然都是真的,她竟為了父親委屈自己嫁給雲之浚那個畜生,想到此,他既心疼又忿忿不平,「穎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蕭穎珊瞪著他,困難地從嘴裡擠出話來:「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蕭伯伯遇害,還有那個畜生欺負你的事!」
原本就蒼白著臉的蕭穎珊,聽到這話更是面無血色,「你……你怎麼知道?」
項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手緊緊地握住她,忍住即將爆發而出的怒氣,趕忙道:「別問這麼多,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避開人多的地方,項傑帶著蕭穎珊從醫院後門悄悄招了輛出租車離開,沒多久,他們來到項傑暫時租賃的公寓。
公寓不大,陳設也很簡單老舊,將蕭穎珊安置在沙發上後,項傑緊挨著她坐下,他迫不及待地說:「穎珊,跟我走,離開那個禽獸不如的畜生!」
蕭穎珊搖頭,「不,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跟我走?」
「他答應要幫我找殺害爸爸的凶手,而我則做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
「找凶手的事我們一樣可以交給警察去做,根本不必靠這種只會欺負女人的畜生!」
「不,你不懂……」
「我當然懂,我知道他擁有龐大的組織可以動員,也知道他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但這又如何?這根本改變不了他欺負你的事實!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他娶你只是為了並吞青風門,說不定連蕭伯伯都是他派人殺的!」
「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蕭伯伯向來和他不和,甚至曾經為了搶地盤的事起過沖突,你大概不知道吧?蕭伯伯死前曾秘密走私一批海洛因進來,但這批海洛因卻始終沒有到達蕭伯伯的手中,因為中途就被人攔截了,而這個攔截的人就是雲之浚!」
「你是說他……」
「據我所知蕭伯伯曾經數次找人和他談判過,但都沒有結果!再者,蕭伯伯遇害的前一天,他們倆還見過面,所以我肯定蕭伯伯的死和他絕對脫離不了關系!」
「不,他不是這種人!」
「他當然是這種人!他為了報復蕭伯伯,找人在你酒裡下了藥,甚至以你為誘餌威脅蕭伯伯聽從他的話,這種人你為什麼還替他辯解呢?」
「可是他答應我要幫我抓凶手……」
「但是他有任何動作嗎?」項傑抓住蕭穎珊的肩膀,搖晃著她問:「沒有,對吧!他不但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背著你在外面玩女人,這種男人你為什麼還要替他說話?」
蕭穎珊張著嘴,一句話也接不上,他是這種人,他真是這種心機深沉,且又只手遮天的小人嗎?
「穎珊,我愛你!你知道我一直都愛你的,不是嗎?我根本不在乎蕭伯伯是什麼身分,也不會因為這樣就不愛你,所以跟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蕭穎珊拼命搖著頭,心都揪成一團。
「我不能走,我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他根本不愛你,他只是在利用你啊!穎珊,不要拒絕我,雖然我不像他那麼有錢,也沒有辦法給你找貼身保鏢,更不能讓你住洋房,穿名貴的衣服,但至少我愛你,記得嗎?我們在美國的那段時間是多麼快樂啊!我們一起讀書做功課,一起開車環游美國,搭小飛機俯視大峽谷,到落磯山看楓紅,那些你還記得嗎?」
項傑低語著:「我愛你!」同時托起蕭穎珊的臉覆上她的唇。
蕭穎珊腦袋一片混亂,所有的思緒因為過度震驚而停止運作,任由項傑濕濕的嘴壓在自己唇上,當然,他的手也同時在自己身上游走著,然而,不知怎地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對他吻她的愛撫竟然會無動於衷?她想起雲之浚狂烈的唇貼在自己身上時的驚心動魄,想他熟練挑逗的指尖怎麼帶給自己一波波的震撼與快感,為什麼這些項傑做不到?難道自己愛上雲之浚了?
這個領悟讓蕭穎珊嚇了一跳,她慌忙地想推開項傑,「不要……項傑,你放開我!」
「穎珊,不要拒絕我,你知道當我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時,幾乎絕望得想跳樓自殺嗎?我不能沒有你,穎珊,跟我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去過屬於我們兩人的生活!」項傑急切地解開蕭穎珊身上的衣服,滾燙的唇繼續搜尋著她的甜美。
「不要,項傑,住手,求求你不要這樣,住手!」蕭穎珊掙扎地想擺脫他,奈何讓情欲沖昏頭的項傑根本聽不進她的話,「項傑,不要!」她幾乎要絕望了!
忽然,項傑的吻停了,連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男人修長的身影罩住她,「起來!」那聲音冷得教人直打哆嗦。
「你……是你!」蕭穎珊驚慌失措地盯著眼前面容嚴峻的男人,那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雲之浚!
「當然是我,或者你還有其它我不知道的情人?」他譏諷著,臉色沉得嚇人。
「雲之浚,是男人的話就放了穎珊,她根本不愛你!」被雲之浚狠狠打一拳的項傑捂著流血的嘴角站起身,無所畏懼地迎視著他。
「是嗎?她是我的妻子,愛不愛我和你無關!」他漠然轉過頭拉起衣衫不整的蕭穎珊,冷冷道:「跟我回去!」
「珊珊,別跟他走,告訴他,你根本不愛他,告訴他啊!」項傑不認輸地想伸手搶回蕭穎珊,奈何雲之浚擋在面前。
「如果你想繼續在台灣立足的話,最好離我老婆遠些,否則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不能這樣做,他和我們之間的事沒有關系!」
蕭穎珊終於從驚愕中回神過來,想到項傑可能面臨的危險,她不由得擋在兩個男人中間。
雲之浚見狀,漂亮的眼中充滿殺氣,他嘴角微微上揚,雙手關節握得喀喀作響,當蕭穎珊知道他要做什麼時已經來不及了!
雲之浚的拳頭毫不客氣地落在項傑身上,雖然項傑年輕力壯,但怎抵得過從小便接受嚴格武術訓練的雲之浚?所以沒幾下便處於挨打的局面。
「不要打了,我求求你不要打了!」蕭穎珊急得淚水直落,冒著自己可能被波及的危險上前拉開雲之浚,「我跟你回去,求求你不要打了!」
怒氣讓雲之浚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額頭青筋暴露,眼睛也布滿血絲,「你心疼他?」
她沒有回答,只是不住搖頭,任憑淚水滑落臉頰,「我跟你回去,只求你放了他!」
雲之浚瞇起眼睛,瞪著地上已然陷入昏厥的項傑,久久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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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被摔在床上,瞪著那如同憤怒雄獅般的雲之浚,蕭穎珊生平第一次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但她還是怯生生地開口:「浚,聽我說……」
雲之浚動也不動地站著,用一種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看她,「說什麼?說你和他之間不是我所看到的?說你們不過是偶遇?」
那森然口氣引得蕭穎珊原有的一絲歉疚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存在心中多日的疑問與心痛,「那你和祝采靈的事又怎麼解釋?」
「我說過了,我沒有碰她,是她先吻我的,況且我那天喝醉酒,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你不知道?你敢說不知道?我親眼看見你和她抱在一起,你竟然說你不知道?」
「說別人之前為什麼不先想想自己?如果阿彬沒有發現你和項傑走了,如果我沒有在那個時候闖進去,你是不是已經和他上床了?」
「你……」蕭穎珊臉色蒼白得嚇人,柔弱的身子則抖個不停,他不相信自己,他竟然不相信自己?她故意賭氣地點頭,說道:「沒錯,我愛的是他,想嫁的人也是他,如果沒有你,現在每天陪著我的也是他,而不是一個終日見不著面,只會派保鏢保護我的丈夫!」
「你……你該死!」雲之浚眼中怒火乍現,他跨步上前,猛地抓起蕭穎珊的肩膀搖晃著,咬牙切齒說:「你這麼耐不住寂寞嗎?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做什麼去了?我每天在外面奔波找人,晚上守在刑天會匯整分析消息,為的就是希望能逼出殺害你父親的凶手,而你居然耐不住寂寞去找舊情人?既然你這麼需要男人,那我來陪陪你好了!」
他火熱的唇,狂烈地攫住她亟欲驚呼的小嘴,放肆的舌頭強制地需索著、纏斗著,弄得蕭穎珊進退失據,連說不要的機會也沒有!
「不要!」終於找到機會喘口氣的蕭穎珊急急別開臉,她又踢又咬,試圖推開他沉沉的壓力。
他無動於衷地抓緊她的手高舉過頭,嚙咬著那被吻得腫脹的雙唇,猶帶怒氣地吞噬她的無助,「他是怎麼吻你的?這樣,還是這樣?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心裡有別的男人,更不准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我會讓你徹底忘了他!」
只手扯下她的外衣,又推開珍珠色的蕾絲內衣,雲之浚滾燙的嘴吸吮著那雪白胸脯上的粉紅蓓蕾,這惹得蕭穎珊一陣輕顫,渾然不知自己逸口而出的嬌吟。
「你心裡愛的是項傑,身體想的卻是我!」他譏諷著,昔日憐香惜玉的柔情已被嫉妒所蒙蔽,現在他只想傷害她,傷害這個他愛得發狂的女人!
他的話如同一桶冰水直直澆在蕭穎珊的頭上,澆熄了她快焚身的欲火,也徹底踩碎了她僅存的一點自尊心!
「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蕭穎珊羞怒交集,抬起腳想踢他,但雲之浚也並非省油的燈,他一發現她的企圖,便用自己的手腳緊緊固定住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完全動彈不得!
「是嗎?可惜你正好嫁給一個畜生做妻子!」他三兩下剝光蕭穎珊身上的衣服,讓她完美無瑕的玲瓏身軀暴露在自己面前,惡意地撫弄、挑逗著,「告訴我,項傑是怎麼愛你的?」
「不要,你別碰我,我恨你!」蕭穎珊閃躲著,卻依然無法避開他所帶來的一波波快感。
「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永遠不會原諒我,但這都無法改變你是我妻子的事實!」站起身,迅速解開褲襠,連衣服也沒脫他便占有了她!
屈辱的淚水一滴滴滑落在蕭穎珊的臉龐,她緊緊咬住唇,努力告訴自己別哭,但讓絕望與心碎扎得遍體鱗傷的她此時豈能不哭?老天,她真恨,她恨自己為什麼會愛上這個男人?如果當初跟著爸爸一塊走了,今天是不是就無需面對這種羞辱?
「珊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乍見她的淚水,雲之浚頓時心慌意亂,整個人也從怒氣中恢復過來,他在做什麼?強暴自己的妻子嗎?
「放開我!」
她哽咽地推他,極力想將兩人分開。
「不,我不會放你走的!」他溫柔地舔吻著她的臉,動作輕緩而堅定有力,耐心地等候她的到來,「珊珊,別拒絕我,記不記得,我們總是這樣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的溫柔撩撥著蕭穎珊身上的每一根心弦與每一吋肌膚,她的感官又重新醒了過來,火熱的情欲燃燒著腦海裡最後的一絲理智,終於,連這最後一點掙扎也淹沒了,淹沒在兩人共織出來的甜蜜苦澀情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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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天剛亮的時候,蕭穎珊便提著行李坐在床沿發呆,回望著這個自己居住了幾個月的房間,一抹不捨突然湧上心頭。
真要離開這地方?這裡有太多屬於她的回憶;在這裡,她為人妻,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蛻變為經歷感情創傷的成熟女人;但也是在這裡,她徹徹底底失去了自己原有的驕傲與尊嚴,因為她愛上了一個自己應該恨一輩子的男人!
到昨天以前,蕭穎珊都以為自己是恨雲之浚的,但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她最恨的人是自己!
她曾經抗拒、怨恨這個男人,卻也無法自拔於他所帶來的歡愉,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到他和祝采靈在一起時,會有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因為她愛他,她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愛上這個男人了!但是他呢?他愛自己嗎?
不,他根本不愛她,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又怎會像昨天那樣傷害她呢?
她死心了,真的死心了!她不再奢望他會替自己找到殺害父親的凶手,如同項傑所說,如果他真有心替自己找凶手,又哪會好幾個月都沒有任何行動?以亞洲之鷹的能耐早就將這個人碎屍萬段了!唯一的解釋便是,他自己就是凶手,所以他遲遲沒有任何動作!而自己竟然愛上他?愛上這個一手毀了她家園的男人?
老天,她不會原諒他,更不會原諒自己!所以她決定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男人,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守著父親的骨灰懺悔,懺悔自己所做下的錯事,懺悔她這段永遠無法得到回報的感情!
天終於大亮了,蕭穎珊毫不猶豫地提著行李走下樓。今天,雲李玉潔要出院回來,幾乎所有雲家的人都忙碌著,也因此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悄悄步入清晨的街道,順手招了輛出租車,蕭穎珊讓自己埋入那黃色的車輛中,讓一切隨著太陽的升起而消散,對,就這樣消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