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伴著輪軸聲,一行威蕩的護衛,在雨夜中,平穩的行進在帝都街道上。
“少初愛弟,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想起去年上雲峰時的那一夜,一路上,你也始終在本皇子懷中。”
豪華的馬車內,鋪著輕裘絲緞的墊上,朱毓一臂鉗緊懷中人的腰,另一掌按住在頸窩處的螓首,面龐緊偎挲著那細柔的發絲,聞著那久違的發香。
“只差當時,你可沒這麼不乖。”他像在訓一個頑皮的孩子,警告胸懷內想掙動的身軀。“少初愛弟,當個聽話的乖孩子,別亂動,否則一個拿捏不好,真重傷了你,讓本皇子多心疼。”
“如果三皇子希望我再刺你一劍,少初不介意再來一次虛與委蛇,這次絕不會刺偏!”定然一劍要他朱毓的命。
“你就是這麼會使壞,讓本皇子又愛又……恨!”他親暱的笑罵,按在她螓首上的掌隨著他的聲緩緩順著頸項撫下,來到肩頭,眸光調上森狠!
肩上驟來的劇痛,蘇少初猛地推開朱毓,那幾乎打算捏碎她肩胛骨的力量,令她咬牙得冷汗直流。
“瞧你,就愛不聽話,吃苦頭了吧!”聲充滿溫柔不捨的心疼,看著痛苦捂著右肩的蘇少初,他再伸手向她。
“過來,讓本皇子看看你的傷。”
“死不了的傷,毋需三皇子費心。”蘇少初避過他的手,冷笑道。
“少初愛弟,真打算繼續這麼不聽話嗎?”
朱毓再次抓過她捂著肩膀的手腕,蘇少初回手想反擊,隨即倒抽著聲,他威脅的反折她的手掌!
“你是想在這帝都內打傷本皇子,還是讓本皇子真將你重傷?”
敢在帝都內打傷他朱毓,傷害天家皇子的罪名非一般人能擔得起,更何況朱毓的能力,也非她武力可敵……
“將少初打成重傷,甚至控制傷勢的輕重,三皇子並不陌生,何需客氣。”
被他再拉進懷中的蘇少初,對再被握住的肩膀痛縮了一下。
“跟本皇子算舊帳,那本皇子豈非更該跟你算算玩弄本皇子的事,還有那無情的一劍。”
朱毓低吮著她冒冷汗的額角,對懷中的人像一件愛不釋手的寶物般,撫著她的發絲,面寵親暱的一再廝磨著。
“乖一點,讓本皇子看看你的肩膀。”
就在朱毓拉開她的衣襟時,蘇少初反倒笑起。
“愛弟想到什麼有趣的事?”
“少初想到喔鋈答應三皇子,要提供摧毀高傲之雁的方法。”
“是嗎?說來讓本皇子聽聽。”
蘇少初推開他的手,對此刻笑得一臉“異常呵護”的朱毓道;“何不刺瞎這只雁的雙眼,再……灌聾她的耳朵,接著毒啞……她的唇舌,三皇子瞧如何?”
“為何愛弟覺得這麼做最好?”朱毓游戲般的余裕慵懶已失,冷掀著唇。
“因為這樣……”她仰首,不馴至極的挑釁神態,對上朱毓那雙莫測下絕對是令人膽寒的瞳眸。“一輩子都可以不用再看你朱毓,聽你朱毓的聲音,也可以不用和你朱毓說話,如果是這樣,那麼這個身體我便施捨給尊貴的三皇子又如何?”
一個對他不言、不看、不語的廢人,他朱毓要得到就得吧!她也只允許他得到這樣。
朱毓唇邊的笑意斂去,體內控制的一種情緒像崩解開般,眼瞳火熾狂濤的凜絕!
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蘇少初便被重復而來的剛猛身軀給釘入墊褥中!
才要開口,大掌便已扣上了她的下顎,怒瞳像要釘入她眼中般的狠睨!
“你真的很能夠懂得如何羞辱、挑怒本皇子。”
唇俯壓上她,在被他迫得不得不張開的唇齒上,獰言的切聲。
“只要你說出一句本皇子不想聽的話,少初愛弟,這個唇舌就不用再開口了。”
他深吮的虐噬那躲無可躲的唇瓣,啃咬那令他愛恨交織的靈活利舌,血腥味從兩人交纏的唇齒中沁出。
片刻後,蘇少初鋈從那唇磨似的苦刑中脫身,喘息著。
對朱毓,她已經不曉得究竟是希望當初該一劍刺死他,還是寧願徹頭徹尾兩人就沒有過交集,他的瘋狂與獨占欲望已漸漸脫出她所能應付的承受。
但是再刺他一劍,她竟已不確定自己能辦到嗎?之前,她毫不猶豫;現在,復雜的茫然糾纏著她。
她應該討厭這個人,也無法去喜歡這個人,只是……她竟然沒像從前一樣,有那麼強烈想殺他的欲望。
當那雙困鎖的雙臂再次從身後環住她時,她只能閉上眼。
“渴望一個人到心在揪扯的感受,你讓本皇子嘗到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折磨本皇子到如此地步,絕不准你在此時退開,少初……”
朱毓從身後探手拉開她重重交疊的衣物,當半邊的衣袍滑落見到那細膩的肩頸時,他埋在那誘人的肌膚與發絲中,雙臂環鎖得緊,深深的感覺著她的馨軟與氣味。
對這記憶中的肌膚與折磨他的幽香,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
蘇少初沒有掙扎與抗拒,只是對埋在她肩上的氣息,不自覺感到一抹痛苦。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何面對他會退了這一步,除了他吞噬人一樣的熾烈感情令她止步,更怕了他抱住人時的孤獨,這雙抱住她臂膀與胸懷的雙臂是充滿孤寂的不安,仿佛抱住她才能擁有一切。
為何?這不該是擁有一切又殘忍冷血的三皇子所發出來的,至少不該對她展現!
她不想成為三皇子朱毓心中如此重要的存在!不想與他有如此深的交集。
“本皇子的心和感情如果是只惡魔,是你解放了這只惡魔。”朱毓扳過她,要她看著自己。“你敢躲開的話,反噬的力量絕非你能承受,少初愛弟。”
總是帶著笑謔的聲喚她少初愛弟,去年之後,這聲少初愛弟已多了幾分欲望的吟喚。
她別開頭,對他滔天巨浪似的感情,她心中實在亂得無從回應起,既無意當他感情的對象,又無法推開他,只能任由他愛撫的掌與火熱的哺言隨著唇印烙下。
當渾圓的一方乳峰,隨著水綠兜胸滑落坦露出時,像刺激了朱毓壓抑已久的渴望與記憶,大掌撫弄那份彈性的柔軟,揉捻那粉色的蓓蕾,滿意的聽到她蹙眉的微吟。
“少初,張開你的眼,讓我看你的眼……”朱毓的聲轉為唐啞的低喚。
那雙會因欲望而染上醉彩的眼瞳,幾乎蝕了他半年來的心志,每想起,體內就像燃起焚蝕人的火焰,輾轉燒灼他,除了她蘇少初,無人可澆熄。
此時,馬車與隊伍的行進卻停了下來。
“三皇子,太子身邊的侍衛候在前方。”
外邊傳來紫金武衛統領的稟告。
“皇兄的人馬?”
“武衛統領傅遙風拜見三皇子。”
月色下,傅遙風為首,身後同樣帶領一隊紫金武衛,上前朝朱毓行儀跪稟。
“天畔苑才是你傅統領的地方,街道上攔阻本皇子隊伍是何事?”
“今夜蘇少初和太子有約,太子久候不見蘇四少,才知是被三皇子您請來做客,特命我等前來稟明三皇子,迎接蘇四少赴約。”
“三皇子,顯然今夜少初和三皇府依然無緣。”朱毓身下傳來蘇少初悠笑的冷揚聲。
傅兄終於來了,她的乖馬兒成功回去報訊了。
從皇後召喚她進宮,她就知道朱毓終將出手,為防去年道家三玄劍被制住威脅她的事再起,她出入不以車轎隨侍,朱毓身邊有劍法高強的封言在,這些隨侍起不了作用。
“少初愛弟,你認為今夜在你掌握中嗎?”朱毓忽握住她的下顎問。
迎上那雙炯炯犀視的瞳,蘇少初推開他的手,爬掠過散額的發,今夜一連串的事令她疲憊。
“過二天,少初會往三皇府一行,現在請您讓開。”
她原就沒打算避開他,只是珊珊從中作梗,再加上理不清心中想法,既然驚動皇後介入,這件事愈扯愈復雜,今夜過後,不知又要掀多大的風波,她該做出解決?。
朱毓卻拉下她要掩上衣物的手,看著那被他揉擰到紅突的乳蕾,在豐盈雪峰上像一點艷梅般的誘人春色。
“三皇——唔!”
蘇少初惶然一叫,隨即咬緊了唇,朱毓忽含住乳首痛咬她一口。
馬車外,傅遙風與其它眾人皆緊張的看著馬車內,先是傳出蘇少初悶聲的低喊,暇而無聲也無動靜,就在眾人一陣納悶時,朱毓的聲傳出——
“你認為什麼都料到了嗎?那麼可料到這個發展——”
頃刻間,馬車內黑影沖出,眾人驚瞠著眼,看著抱住蘇少初的三皇子躍上武衛統領的馬後,調過馬頭,在馬兒長聲嘶叫中,策馬狂馳。
“三皇子——”
“少初——”
在兩邊人馬錯愕對視時,天際一陣雷光劃空,沉壓壓的黑夜中,大雨滂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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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狂奔後的大樹下,馬背上的蘇少初被裹在朱毓的披風內,幾乎快被朱毓擁到窒息,略一動著身子,那雙臂膀便更加圈緊的擁住她,緊到她懷疑自己的身子骨會被活生生攬斷,整張面容埋壓在他胸膛上,感覺著他以身軀圍住的溫暖。
朱毓徹頭徹尾都沒說話,只是用披風裹緊懷內的人,冒雨之後的寒意似乎在他的溫度下消去幾分。
蘇少初平下紊亂的氣息,僵硬的靠在他懷中,最後緩緩的閉上眼眸,他的胸懷、他的臂彎內絕不是她可以閉眼的地方,但今夜,她真的累了,心中的沉重,從喔鋈的少年慘死後,就盤旋難去。
好一段時間後,雨已停歇,朱毓依然擁著她不曾有動靜,披風下雖稍微放松了鉗擁的力道,大掌游撫著她的背,像在安撫也像在警告她:別亂動!
“今夜的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故意叫克羅棋甄對上我?”蘇少初終於開口問。
她看得出今夜的陣仗並非為著擒她而來,而是另有目的。
朱毓淡笑,卻不回應她的疑惑,披風下游撫的大掌已來到她衣內,掀起兜胸,拇指撫上那被他重咬的乳首,蘇少初在他頸窩中顫然低息。
“痛嗎?”
“你不正希望讓我痛才這麼做。”
“那麼你告訴我,有什麼可以不用弄痛你的方法,讓你正視我?”大掌裹覆著為他所傷的盈潤乳峰下因欲望,仿佛藉此想減少她的疼痛。“該怎麼做,你的心裡會有我?該怎麼做,能讓你的眼落在我身上?,該怎麼做,才能成為你心裡的人?”
“三皇子不該問我……沒有答案的事。”
“既然你都沒有答案,為什麼不能交給本皇子替你來找答案?”
“我辦不到!”
“為何?”
“我的童年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答案;萼妃娘娘死的那一幕告訴我,你不是我的答案;你朱毓做過的每一件事告訴我,你三皇子朱毓絕不是我的答案!”
“就算如此——”朱毓忽握緊她的雙肩,逼她抬首,“聽清楚,就算如此,本皇子認定你蘇少初一生的答案只能有我,絕不許有他人,只要有他人,甚至敢把對本皇子的游戲用在其它男人身上,本皇子絕對讓你嘗到解放惡魔是什麼滋味!”
“從小時候被你壓入水中,差點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見過所謂的惡魔,你所帶給我的記憶,活生生的歷歷在目,還需——”
她話未說完,他忽咬住她的下唇瓣,她瞠目,因為他並非重咬,而是像吃到肉的狗兒,叼進自己唇內,繼而吞入她的上唇,緊密覆住的是讓她喘不過氣的唇舌交纏,他的齒深切的磨著這份吮吻。
當唇上的力道松開時,蘇少初第一個反應是摸摸自己的唇。
“你逃不開本皇子的,別再做出任何不見我的動作。”
潤著唇,探了探舌,她確信今夜她的唇舌真的不能再承受任何可怕的摧殘。
“我原沒打算這麼做,但如果每回你都嗜好吞人口舌,我會考慮拒見你。”她似笑非笑,嘲弄的調子回來。“少初還有美好的未來,等著我逞盡口舌之威,拜托你別把它當成一道菜。”
雨停後,被他擁入懷中的溫暖魔咒也像隨之停止,向來對峙的口舌再回。
“找我們的人來了。”朱毓看著遠方浩浩蕩蕩的人馬朝他們奔來。
大雨亂了馬蹄足印,令兩邊的武衛們驚惶的找人。
“相信今夜三皇子不會再給少初意外之舉了吧!”
再下去,流言又要燒起整個帝都,尤其今夜出動兩隊紫金武衛,只怕接下去是皇帝要找她進宮關切了。
朱毓斂眸一笑,在放她下馬時,忽低身在她耳畔說著事,令蘇少初鯤訝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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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風輕得吹不動天上卷雲,一任雲海徜徉蔚藍,連灑落枝啞的陽光都有一份慵懶的風情。
夏末不似盛夏炎熱,連風也帶著些涼意,帝都的街道上卻因連日的雨勢顯得冷清。
蘇家南邊院落“雲漱齋”是蘇少初所居,二層高的樓閣倚著後山一片竹林,風拂林間,隨著光影翻騰亮綠,帶有一股脫俗之氣,是她喜愛的景致。
單膝盤坐在窗欄台前的蘇少初,支著顱側,眺望遠方,眸瞳幽思。
卸去平日的衣物掩飾,此刻的她一身素雅的單衣,隱隱可見單衣下那份女性起伏的勾勒,玉並固攏過肩長發,簡潔的士人發裝,在她深斂的神態下,別有一番中性之采。
在蘇家,因她禁忌的身分,院落內服侍她的皆是蘇家十多年的老侍女與下人,每當她獨坐樓閣欄台前沉思,就沒有人敢來打擾她。
“公子……冰月……公子,請、請您救我族少主……”
玄虹翟成出事了?!屬下會找上中原的冰月之雁求救,代表人就在中原嗎?
“孟閻司……冰月……公子……”
東域的孟閻司和克羅棋甄是敵對態勢,會是因此控制冉流玄虹的人來中原陷害克羅棋甄?
在東域,克羅棋甄的勢力該是前年死在中原的東域閻司和婆吉長老,這二人為著東域王室貢獻中原的“陀羅尼珠”,來中原暗中搶奪,最後卻為朱毓所殺,且死狀甚慘,但看克羅棋甄和朱毓的互動顯是屈於現實,不打算為死去的手下討公道。
克羅棋甄算得上是東域少數握有實權的女性之一,她能在東域占有分量,正是有朱毓為靠山,否則一支旁系族親的公主,縱有觀星測算之能,要得到如此地位與實權,絕非短短幾年內可得。
“玄虹翟或、克羅棋甄、孟閻司……”
為何忽然間,這些東域人的名字全在帝都兜在一起?朱毓顯然已知道了什麼,否則昨夜不會在她耳邊說出那些話,今日還命人送上信箋,短短幾句,已夠教她深蹙雙眉。
二天後,盼愛弟共賞玄機。屆時,贈君寶劍,望君善用。
“玄機?!朱毓玩什麼把戲?”
看著桌上另一封信函,是她請傅遙風接觸的人已有消息。
拿起下人為她煮來的姜茶,昨夜她冒雨而回,不但衣物上有鮮紅血印,神態黯沉,可嚇著蘇家上下,大哥趕忙命人延醫診治,確定沒事後,要人煮上一大碗姜茶,今天還又煮上一大碗,就怕她受寒病著。
雙親和兄長們已夠為她擔憂受怕,對和朱毓的事,她輕描淡寫。
“雙生子有一樣的容貌,卻不見得有一樣的性格,連喜好也不盡然會相同,卻又那麼微妙的互相感覺彼此的存在。”
向來溫柔嫻靜的容顏,今天帶著幾分好奇,追著她問。
“如果……出生之時,注定了雙生子,上天卻只給了一個身軀,如何讓兩個靈魂共享?”
這話問得出奇,她聽得想大笑,卻還是認真的想了一想。
“老天如果只給我和雪初一個身軀,那我想,雪初一年大概出現不到幾次,其它的時間就禮讓給懂得享受逍遙的手足吧!”等打架再換他露臉,打完就一腳踹回去。
“你倆一個與世無爭,人品高潔;一個立志要在紅塵靡爛個夠,追求墮落,確實有可能如你所說,尤其你向來今朝有酒醉今朝,是不會讓人搶走你墮落的逍遙。”
“真是感謝你一再點醒,某人是如何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德行,還真讓人感歎一個年輕人對光陰的虛度!“怎麼突然問這些事,該有原因吧!”
風君兒溫柔秀美的容顏卻朝她笑得一臉神秘。
“你對自己的事總不說清楚,老丟謎團給我,要我猜、要我想。”
“我喜歡看你傷腦筋想事情的神態,那樣的你比較像樣。”她笑著指著腦袋瓜。
“反正你也只有這一點最行。”
“你這話若算贊美,我不知該不該道謝!”她動腦筋的時候,一年沒幾回,照此來說,她豈非經常不像樣。
“太多的迷團才會讓你記得,將來我若真走了,你才會不停的想起和我在一起的事,還有我的人、我的話,這才叫,水留你心。”
“這是另一種陰魂不散呀,希望你活得長長久久,對處理陰靈我不太行的。”
“君兒……”拿起一旁長蕭,想著魂消玉殞的佳人,哪怕已有時日,淡淡的憂傷總盤繞在她心頭。
初聞風君兒之死,她震驚,雖知她心有殘疾,注定了早逝的結局,卻還是讓她有措手不及的惆悵。
雪初每年必上嵩巖山深處取罕見紅果,為她穩住心疾,竟還是救不來她年輕的生命。
過住的思緒像湧起了一股暗潮,幾讓她開始捕抓到什麼,放下手中的茶碗,卻痛擰了一下雙眉,被朱毓咬傷的乳首磨擦過衣物,令她吃痛的微抽口氣。
她和朱毓之間該怎麼了結!現在的情況,就算找雪初回來都沒用,皇後已介入又下了最後命令,她該如可做?
朱毓不是一個能讓她再下第二局的人,他的愛恨已熾烈到讓她不敢胡妄行動。
“唉,上個月和珊珊去廟裡抽的簽果然靈驗,這個月是平中帶險,險中帶凶,凶中帶……慘哪。”
還是別多想那個會帶給她凶與慘的人,因為指的是誰不言可喻。
此時,一個躡手躡腳的身影悄悄來到她身後,小心的伸出手,似想嚇唬她。
“陸少夫人,你是來看我被你整成什麼下場嗎?”
“說這種話,我可是來探望劫後余生的人。”嬌媚的笑語隨著一張艷麗絕倫的面容坐到蘇少初眼前。
“哪來的劫後余生?”
“還想裝呀?昨夜你和朱毓的事傳遍帝都了!”
陸家少夫人顏珊珊,也是蘇少初最為推心之交,此刻,慧黠又興然的眼眸笑睇蘇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