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若認出這是往醫院的路。
可是她不明白柯烈希為什麼要帶她去醫院?難道他想借由她來傷害爸爸嗎?
他……他要怎麼做呢?
他是絕對有資格報復他們父女的,盡管她對父親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但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夠置身事外,她沒資格為父親求情,只有選擇跟父親一起受到這報應的懲罰。
柯烈希會如何報復?他會在父親的面前,告知她已出賣了自己,成為柯烈希的情婦嗎?
柯烈希抓住她的手臂,一路拖著她走向喬國平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名大漢,守衛般地站在門的兩側,喬羽若認出這兩人是柯烈希的手下,他們還曾經暗地裡跟蹤過她,但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父親的傷勢未愈,根本無法下床,更不可能跑得了,哪還需要看守?
喬國平虛軟地癱在床上,神智還算清楚,身體卻反常的虛弱,連舉手都相當吃力,喬羽若見了更加深心中的疑慮。
原本已經日漸康復,雖還無法下床行走,精神卻還不錯的父親怎會是這模樣?難道是被下了什麼麻醉藥物嗎?
她質問柯烈希:“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柯烈希回給她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別急,好戲要上場了!”
他將喬羽若拖到喬國平的病床前,陰沉地說道:“喬國平!你認得出這女人是誰嗎?”
喬國平虛弱地顫聲道:“”你……你……想對……羽若怎麼樣?”
“不怎麼樣!”柯烈希殘戾的冷笑說道:“她已經和我簽下終生契約,除非我同意,否則她一輩子都是我的玩物,對我來說她是個連情婦都稱不上的妓女!”
果然!喬羽若雖已經有預感,卻還是忍不住一陣輕顫,她別過頭閉上眼睛,她實在沒有勇氣看到父親此刻臉上的神情。
喬國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顫抖地說道:“你……你說什麼?你……”
“我得謝謝你,花費這麼多年的心血栽培個妓女供我享用啊!”他輕浮地摟住喬羽若的纖腰,低頭啃咬著她的頸子,喬羽若痛得縮起身子,他故意更加用力吮吻著,直到在她纖白柔嫩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
“住手!住手!你有什麼怨恨就沖著我來好了,這一切都跟她無關……無關——”喬國平急促地喘著氣,這一連串的狂喊,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
然而喬國干的激動卻只是惹來他欣悅的得色,柯烈希的雙眸微微地綻放興奮的光彩,欣賞著喬國平緊張害怕又心痛自責的模樣,他惡劣地說道:“她的身材不錯,皮膚白皙滑膩,摸起來很舒服。並且,她還很純潔,沒在國外亂搞男女關系,這一點,我親自檢驗過了。”
“你——”喬國平臉色一白,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譏諷地嗤哼,”真沒想到你女兒竟然沒有遺傳到你淫穢的一面,這樣也好,省得我擔心她會傳染什麼骯髒的病給我。”
喬國平哀顫地說道:“不!放過她!求求你放過她……”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真正地享用過她,不過……”他殘虐陰狠地說道:“我會讓你知道我是如何享用這個玩具。”他粗暴地將喬羽若推倒在另一邊的空床上,順手拉起兩張病床之間的隔屏。
喬羽若登時臉色大變,他……他想做什麼?
看到柯烈希緩緩地解開襯衫上的鈕扣,一步步地走近她,喬羽若感到一股寒氣從骨子裡竄了上來。不!不!他怎能這樣殘忍?
她恐懼地低語:“不!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在這裡!”
她的哀求惹來他的冷笑,“根據我們的契約,只要我想,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都必須配合我,就算我要在大馬路上要你,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喬羽若渾身止不住地戰栗著,“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至少……不要在我父親面前。”
“不!放過她!放過她!”喬國平驚惶的哀求聲從隔屏外傳了進來。“柯烈希,我求求你放過她吧!是我該死!是我的錯!我不該為了同你競爭副總經理的位置而設計陷害你,我該死!求求你放過羽若吧!她跟我們的恩怨無關啊……”
淒慘的哀求聲絲毫打動不了柯烈希,他冷酷地說道:“你若想把全醫院的人都叫過來看我如何上你的女兒的話,你就盡管叫吧!”
悲切的哀求聲倏然靜止了下來,喬國平只能束手無策地任由自己的女兒,因為自己所造的孽而受到仇家的凌辱,他從未如此後悔過,這就是現世報嗎?
喬國平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柯烈希滿意地笑了笑,轉向喬羽若,殘酷地問道:“你是要自己脫掉衣服?還是要我動手撕掉?”
“不——”喬羽若恐懼地搖著頭,下意識地抓緊胸前的衣服。
“我不介意自己動手,畢竟這也是一種情趣,可是待會兒你打算光著身子走出醫院嗎?”他慢條斯理地解著鈕扣,然後一把脫掉襯衫露出他精壯結實的上半身。
喬羽若眼睜睜地看著柯烈希褪去長褲,全身上下僅剩一條勉強蔽體的小褲。他兩腳劈開,站在床尾冷冷地瞪視她。“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要自己脫呢?還是要我動手撕掉?我可是不會叫我的手下出去為你買衣服的,你真准備在醫院裡裸奔嗎?”
驚恐的淚水緩緩地流了下來,她知道她逃不過今天這一劫了,但是……天啊!怎能是在這裡?就在她父親的面前?他怎能這樣!怎能這樣?
柯烈希失去耐性一把撕破她的衣襟,喬羽若尖叫了一聲,“不要!我……我脫!”
喬羽若在他恐怖的目光下,顫著手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物。事到如今,所有的反抗和哀求只會讓近在咫尺的父親更加難過,也會激怒柯烈希,使他采取更為激烈的手段來折磨他們、報復他們,現在她除了默默接受外,還能夠怎麼樣呢?
她別開臉閉上眼睛,沉默地平躺下來,她不想看到自己這副羞恥卑賤的模樣,她試著讓自己的意識離開這副身軀,冷眼旁觀這一切即將發生的羞辱。
看到她一臉慘白不再反抗地躺平,純潔無瑕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透露出她心裡的恐懼。她全身充滿了壯烈的犧牲意味,像是被巫師獻上祭壇的處女,毫無反抗能力的獨自承受即將降臨在她身上的悲慘命運。
那麼,他豈不成了傳說中的惡魔了?
柯烈希自嘲地微微一笑,粗糙的手掌不客氣地在她柔美的嬌軀上游走,潔白滑膩的肌膚,帶給他觸覺上莫大的享受。
“真美!”他嘖嘖地贊歎著,“柔美的身軀、不盈一握的纖腰、高聳的雙乳、圓翹的臀部、修長的大腿,女人最夢寐以求的曲線全在你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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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國平!今日我要將你對我、對秀青的傷害,數百萬倍的加諸到你女兒的身上!”
這可怕的魔咒緊緊地纏繞著她,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在這如火般熾烈的仇怨、恨絕的血誓之下,她可還有活路嗎?
喬羽若緩緩張開眼睛,無意識的雙眼立即對上一雙漆邃的瞳眸,她看見柯烈希衣著整齊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凝視著她,無言的默然在兩人深深的凝視中。
午後的陽光灑進一室的金粉,透過窗簾溫煦的照在她赤裸的胴體上,修長優雅的四肢、玲瓏展媚的身段,無一不烙著柯烈希肆虐的痕跡。
溫柔?她怎會認為他殘忍的占有包含了一絲溫柔?他的溫柔體貼、高妙的挑情技巧,只是為了讓她卸下所有的防御,再狠狠地傷害她。
誰料得到他的溫柔竟是他的利器,他竟能用溫柔多情的眸子凝視著她,卻又同時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掏空了她的身體和心靈,狠狠地給予致命的重擊。
她睜著空洞的眼,任憑虛乏的嬌軀袒露在他的眼底,她已被自我厭惡的感覺淹沒,此刻她不想動,也不想思考。
過了良久,柯烈希站起身來,神色復雜地看著她受到打擊而無神的模樣,遲疑地伸手輕撫著她披散在枕間的雲緞黑發,像是要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又像是在傳遞他的歉疚。
他真有絲毫的歉意嗎?或者,這只是她的錯覺?
散渙的瞳眸逐漸凝聚,喬羽若不自覺地注視著在他那雙闐黑深沉的眸中所流動的異彩,搜尋著隱藏在其中的真實情感,然而,那道吸引她的眸光卻如同流星般迅速地消失了,湛深的黑瞳又是令人難以參透的沉寂。
“快點穿上衣服。”他將一個精致的紙袋丟到床上。“我替你掛了號,待會兒去婦產科看看。”
“婦產科?”她接過紙袋蹙眉問道。
柯烈希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慣有的嘲諷,“你該不會想要懷我的孩子吧?”
“不!我不要!”喬羽若下意識地搖頭。
“很好!”柯烈希神情冰冷。“就算你替我生了孩子,也別妄想能改變你的命運,對我而言,你永遠是個連情婦都談不上的妓女!”
“我……知道。”喬羽若閉了閉眼,麻木地說道:“即使我懷了孕,想必你也不會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吧!”
“你——”冷酷的嘴角微微地抽動。“知道就好,廢話少說,你快錯過門診時間了,待會兒記得跟醫師要避孕藥,我在這裡等你。”柯烈希坐回椅子上,冰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像是要欣賞她裸裎的嬌軀,也像是要看她如何從一絲不掛的放蕩,回到穿上衣服時的端莊。
或許,柯烈希根本就是想借此讓她感到難堪與不安。
喬羽若卻沒有任何不安與難堪的表情,只有在發現柯烈希給她的是一整套簇新的衣服時微微一怔,隨即神情木然地取出衣服一件件穿上去,反正柯烈希能做、不能做的都做絕了,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任何的尷尬與難堪,只是給了他能夠大肆嘲笑的機會罷了。
柯烈希不悅地瞇起眼睛,這女人真將自己當成妓女了嗎?即使他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她怎能如此坦然地在他的面前袒露身體穿衣著裝?
柯烈希看著她雙腿間證明她失貞的血跡,若不是這觸目驚心的證明,她此刻的行為簡直就像是送往迎來的妓女,她是存心作踐自己?還是故意對他視若無睹?他氣悶地坐在椅子上,臉色越發陰沉。
喬羽若無視於那兩道銳利的目光,逕自穿戴整齊。柯烈希沒有給她時間清洗,她只有強迫自己忘記身體上的不適,還不能讓他看出她身體的某處仍然疼痛,她已沒有多余的心思去理會柯烈希了。
兩腳才踏上地板,下腹的疼痛陡然襲上來,雙腿一陣發軟,她站不住腳地跌坐回床上,她慘白著臉,一手按著小腹強忍著一波波席卷而上的痛楚。
柯烈希沉著一張臉,看著她因為疼痛而冷汗直流的模樣,而她虛弱蒼白的臉色更是緊緊地揪痛了他的心。他甚至必須花費所有的力氣才能將自己定在椅子上,否則,他早已經因為她疼痛難忍的模樣抱著她去找醫生了,想到自己的粗暴,那力量對仍是處子之身的喬羽若而言是太殘忍了。
她是喬國平的女兒呀!他心底的惡魔悄悄地說著。你所給予的遠不及秀青所受到傷害的萬分之一。他定定地看著喬羽若拖著疼痛不堪的身子走了出去,他心底的疼痛卻越來越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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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體的不適,到了婦產科拿了藥之後,喬羽若先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回去又是一場苦戰,雖然是必然慘敗的苦戰,但也要先養足精神,她沒辦法在這麼虛弱的時候,去面對柯烈希,還有父親內疚哀痛的神情。
手術房前傳來的嘈雜聲吸引了她。
“你說什麼?這麼大的醫院,血庫的血竟然不夠?”一張寫滿驚慌與憂慮的臉龐正焦躁地朝著護士大吼。
那名護士雖然被嚇個半死,還是試圖安撫眼前的男子。“因為我們今天連續動了幾個緊急的手術,恰好又全是型血型的病患,血才會一時不夠。不過,石先生,你別急,我們已經向別所醫院請求支援了,相信石太太會沒事的。”
“請求支援?那支援是什麼時候才會趕到?現在是下班的尖峰時刻,路上塞車塞得正嚴重,血液何時才能夠送到?”那名男子可絲毫也放松不了。
喬羽若走了過去,輕輕地說道:“我正好是AB型血,要不要先用我的血?”
那男子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喬羽若蒼白的臉色令人不得不懷疑她的健康狀態,恐怕捐不到足夠的血液她就當場休克。
“我是來探病的。”喬羽若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的身體一向很健康,捐個五百都沒問題。”
一旁的護士趕緊說道:“小姐,我們先幫你檢查一下,請你跟我來。”
經過初步的檢驗之後,她捐了五百的血,看著那一袋即將轉移到別人體內的鮮血,她想起那張焦慮的臉,那是一張俊朗堅毅的臉龐,卻因為憂心焦急而幾乎崩潰,動手術的想必是他極重要的人吧!他們若是度過了這一關,想必日後會更加珍惜對方,也會過得更幸福吧!
幸福,已然是她今生追尋不到的夢想了。
房門被輕輕打開,是剛剛那名男子,臉上的神情明顯地鎮定了許多。他拉了一張椅子在喬羽若的身邊坐了下來,真誠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喬小姐。若非你及時伸出援手,內人的手術是無法順利進行的。”
“哪裡,只是舉手之勞。”喬羽若微笑著說道:“你太太她脫離險境了嗎?”
“手術還在進行,她應該沒問題吧!”他焦慮地看了房門口一眼,又轉過頭來說道:“我姓石,單名一個磊字,我欠你一條命,以後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盡全力替你解決。”他取出一張名片遞交到她的手上。
喬羽若連看都沒有看就將名片還給他。”我只有一個要求。”
“是什麼?”深邃的黑瞳堅定地看著她。
喬羽若輕輕地說道:“盡你的全力,讓你的妻子幸福。”
“你……”石磊愕然說道:“這就是你的要求?”
喬羽若點點頭。“是的,我別無所求了。”
她得不到的幸福就給他們吧!如果能夠成全這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妻,那麼至少她也能夠感受到些許的幸福。
她的困難任誰也幫不上忙的,她知道柯烈希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父女,又何必拖人下水,要別人為她做出超出能力可及的事情。
石磊困惑地皺起眉峰,“喬小姐——”
“我還有事,該走了。”喬羽若輕快地說道:“你也該回去看看你太太的手術進行得如何了吧。”
“那……好吧,再會了。”石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起身離去。
喬羽若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衷心地給予祝福,然後短暫的愉悅從她的臉上隱沒,准備回去面對那毀了她一生幸福的人。
她知道柯烈希是個絕對殘忍無情的人!
可她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殘忍無情到這種地步。
喬羽若一回到病房,就看見那條皺巴巴、染了污漬血跡的床單被當成壁毯似的掛在牆上,就掛在喬國平一睜開眼睛就看得到的地方。
那條留有她失貞證據的床單,在那上面清晰地反映出她的墮落,宣告眾人她再也不是純潔無瑕的女孩,也尖銳地提醒她自己曾經有過多麼不堪的遭遇。
那上面訴說著她的痛、她的傷,那條深深地刻畫著她悲慘遭遇的床單,此刻卻被柯烈希當成了戰利品般高高地懸掛在牆上,那也是他用來羞辱她和父親的利器。
喬羽若狂叫了一聲,跑過去想撕了那條床單——那條留下柯烈希對她肆虐痕跡的床單,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這禽獸!你這惡魔!你怎能這樣做?你簡直不是人!”喬羽若發了瘋似的踢他、咬他。
“我所做的還不及喬國平欠我的萬分之一!”他寒著聲,冰珠般一字一句迸出口,“我現在所做的,只不過是在告訴他,什麼叫現世報!當初他對秀青所做的,如今是如何報應在他女兒的身上。我要讓他親眼看看,我是如何玩弄他唯一的女兒!”
“你——”她一口氣梗在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我又是為什麼該受此報?你的報應又在哪裡?”眼前的景物一一飄浮起來,她緊閉著眼睛,忍受那一陣陣惡心的暈眩。
柯烈希沒有發現她的不適,粗暴地掐住她的後頸,惡狠狠地說道:“父債子償!誰教喬國平只有你一個女兒,誰教你投錯了胎!”
“我投錯了胎嗎?不!”她淒涼地笑了笑,“對我而言,他是個好父親!即使他對不起全世界的人,他仍然是我的好父親,我不後悔做他的女兒,我只後悔不該心疼你的傷痛……”她失去焦距的瞳眸恍惚地搜尋著他的臉,“如果我不心疼你,或許……就不會被你的溫柔所打動……也不會被……傷得這麼深了……”苦撐已久的意識終於在此時崩潰,任憑深沉的黑暗將她帶入陰冷的地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