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褚聖紀走後,無所事事的閻玲又過著無聊寂寞的生活,她是徹底的被困在這棟房子裡了。
日子對她巳不具任何意義,她也不會特地去數日子,不知是過了幾天,某一日,傭人突然告訴她有人找她。
她不知除了聖紀和葛雷之外,還有誰會記得她這個人的存在。
反正聖紀只說不能出去,又沒說不能見人,所以她決定去見那個人。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人竟是閻炙,她的哥哥。
閻炙一見到她就道:
「呃,很冒昧的來拜訪你,希望你別見怪。」
其實,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而他最主要的就是來看看她婚後過得好不好?褚聖紀對她好不好?
但他見到閻玲那稍顯蒼白的臉色就肯定的知道,她過得並不好。
知道他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哥哥,閻玲一直偷偷地觀察他,想從他身上找回兒時的記憶。
找回她對「哥哥」的記憶。
「你是來找聖紀的嗎?或是……」瞧他看她的眼神,她幾乎能肯定他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只是她現在能告訴他,她也知道了嗎?
「我是來找你的。」他就是打聽到褚聖紀不在家才來的,他並不是害怕褚聖紀,而是不想給閻玲添麻煩。
「找我?」閻玲等著他說下去。
「告訴我,你現在過得幸福嗎?」他關心地問。他已經決定了,如果她過得不幸福,他就要將真相告訴她,然後帶她離開。
閻玲知道自己若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他,只會有兩種結果——
第一,他會找聖紀算帳。
第二,他會帶走她,然後褚聖紀會攏他算帳。
到頭來結果都是一樣,他們兩人會因她起爭執,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很幸福,聖紀他對我很好。」
閻玲強裝起幸福的笑臉。
她現在必須裝作不知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恩怨,不知道閻炙是她哥哥的事。
「胡說!如果褚聖紀真對你很好的話,他怎麼會在新婚不久就丟下你不知到哪裡去了。」
「那是因為……」閻玲拚命地想,終於想出一個理由,「他要工作。」
閻炙明知道她在說謊,明知道她是為了要維護褚聖紀,明知道她只是在強顏歡笑卻沒辦法反駁她。
「如果你受了什麼委屆一定要讓我知道,我一定會幫你教訓褚聖紀。」
閻玲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雖然她對他的記憶少之又少,但她知道他是個好哥哥。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閻炙差點衝口而出,但他馬上制止自己,並改口道:「因為你是依依的嫂嫂。」
「依依她……」閻玲想起褚聖紀曾經說哥哥對依依不好,但可能嗎?
「怎麼了?」見她欲言又止,閻炙納悶地問。
「不,沒什麼。」人家夫妻之間的事,不是她應該過問的。
「那麼——」閻炙看看手錶道:「我也該走了,我要回澳洲,有空可以到我那兒去玩玩。」
「澳洲?」對在台灣的她太遠了,他這一走,他們兄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好像可以感應到她心裡所想,閻炙問她:「我若來台灣還可以來拜訪你嗎?」
「嗯。」至少她知道她還有個疼愛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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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炙離開後不久,又有人上門來找她。起初,她還以為是閻炙又折回來了,但,來找她的另有其人。
閻玲在大廳上看到了張千華。
「張大哥,你怎麼來了?」閻玲看到張千華的確很驚訝,從她離開小鎮後,就沒和他聯絡過,她以為他早就忘記她了。
張千華凝視著她,「我特地來找你,你應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事實上他是太想念小淨了,以前他幾乎天天都可以見到她,現在,才大約兩個月不見,他就快要因思念她而發瘋了。
「當然不會,張大哥,你來找我,我很高興。」她真摯地道,現在的她太需要朋友了。
「真的嗎?」有她這些話,他就覺得這趟來得很值得。「對了,你老公呢?。
「你要找他?」閻玲臉色怪異地問。
張千華笑道:
「別擔心,我只是要為我以前不好的態度向他道歉,沒有惡意。」
「可是他不在耶!」閻玲老實告訴他。
「他不在?」張千華相當詫異,語氣中有些不滿,「他拋下了新婚中的妻子到哪裡去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是他的話,才捨不得放棄嬌妻孤獨一人在家裡。
「他……有事。」她只能這麼說了,其實她連聖紀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都不清楚。
「有什麼事會比自己的新婚妻子更重要?」對褚聖紀的不滿,使得張千華對閻玲壓抑的愛意又再度萌芽,「早知道我當初就——」
「張大哥,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閻玲覺得張千華的關懷對她是個很重的負擔。
張千華哪肯放棄,若是此刻小玲很幸福的話也就算了,但現在是褚聖紀放棄了她,他的介入只是為了拯救可憐的小淨。
「小玲,事到如今你還不覺悟嗎?如果褚聖紀對你好的話,你怎麼會有這麼憔悴的神情,我瞭解你,在我面前你根本不用說謊。」
閻玲搖頭道:
「張大哥,你不會懂的,我和聖紀的情況很複雜,他並不是壞人。」
「就算他不是壞人,但也不是值得你托付終生的人:現在還來得及,跟我走吧!只有我可以給你幸福。」張千華激動地拉住她的手。
人哪!一旦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借口,就會變得相當有勇氣,張千華就是一例。
「不——不行。」
閻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褚聖紀不是個好惹的人物,張於華顯然是低估了他的能耐。
「你一定要跟我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張千華相當堅持。
「不!」
就在他們一來一往的拉扯中,竟然很戲劇化的被剛回到家的褚聖紀目睹了這一幕。
「聖紀,我——」
閻玲尷尬不已,她很高興聖紀回家了,然而,她卻不想他誤會,可話說回來,他說不定連誤會都不屑呢!
褚聖紀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嘖!瞧瞧我看見了什麼,多麼感人的一幕啊!張先生,你要向『我的』老婆求婚,不會太遲了嗎?」
他特別強調自己的所有權。
「我每天都夢想著小玲能嫁給我,不過,前提當然是她必須先恢復單身。」
張千華雖有滿腔的熱情,可惜,他遇見的是冰一般的褚聖紀,因此不被那冰箭所傷已後萬幸,更遑論是得到褚聖紀的認同。
褚聖紀拍拍張千華的肩道: 「要她恢復單身嗎?很簡單,我可以成全你。」
「真的?」
張千華喜出望外,他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褚聖紀竟然願意成全他和小淨。
而閻玲雖不知他打算做什麼,但她能肯定,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只見褚聖紀從抽屜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張千華。
「你只要殺了我,就可以讓閻玲恢復單身,而你也可以得到她了。」
「哇!」張千華低頭看清褚聖紀拿給他的竟是一把槍時,嚇得立刻將槍丟掉。
「怎麼?沒有勇氣殺我嗎?」褚聖紀將槍撿起,「我都有勇氣死了,你怎麼反而沒有勇氣殺我?」
「你瘋了!」張千華以看怪物的表情看他,「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正常得很,別為自己的懦弱攏借口,如果你真要閻玲擺脫我的話,就該殺了我。」
「我……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染上血腥。」張千華那嫌惡的表情像是褚聖紀身上有傳染病似的。
褚聖紀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 「原來你有潔癖呀!好吧,你若是不殺我,那麼就讓我殺了你,以免你留在世上勾引別人的老婆。」
說著,他拿著槍指著張千華的太陽穴,張千華的臉色變得慘白,他不想殺人,更不想被殺呀!
閻玲知道他是認真的,連忙阻止他,並對著張千華叫道:
「張大哥,你快走吧!難道你真要等發生了命案才要離開嗎?」
她的話讓張千華有了一個台階下,他看看幾近瘋狂的褚聖紀,又看看閻玲,最後,他選擇丟下閻玲收拾殘局而自己逃跑了。
閻玲看著張千華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
「你那麼怕我殺了他?」褚聖紀回頭陰冷地瞪著她。
「我也怕他傷了你。」閻玲老實地道。
褚聖紀冷哼一聲,將槍口指向了她。
閻玲默不作聲的閉上眼睛,她永遠也搞不懂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忽地,她的耳際起了扣扳機的聲音,但她一點痛覺也沒有,睜開眼睛,她看到了褚聖紀惡魔般的笑臉。
「這只是一把玩具手槍罷了,或許你不相信,但我可是很守法的。」
閻玲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該有什麼反應,一把玩具手槍就足以將她和張千華玩弄於股掌之中,可見他有多可怕。
「玩弄我們真的那麼有趣嗎?」
「玩弄?」褚聖紀挑了挑眉,「你應該知道見張千華就會有這樣的下場,你是我的東西,即使我不要了,也不會讓給別人。」
「張大哥是我的朋友。」閻玲怒道。
「你想騙誰呀?張千華對你的情意那麼明顯,而你——」他故意托起她的下巴,兇惡地道:「你只是個寂寞的女人,你敢說你沒有受到感動嗎?」
「你太過分了!」閻玲生氣地大叫。如果她不要那麼愛他,也許張大哥的行為會令她深受感動,但……
他為何要一再傷害她?
「過分的是誰?」褚聖紀抓著她的手腕,那力氣大得就像要將她的手折斷似的。他咬牙進出:「別以為能瞞過我,為什麼要見閻炙?」
閻玲皺皺眉,忍住痛道:「我沒有要瞞你,我已經失去行動上的自由,難道連要見誰都非經過你的同意不可嗎?」
褚聖紀一點都沒有放鬆力道的意思,言語上更是竭盡所能的傷害她。
「你即使向閻炙哭訴也是沒用的,他愈是緊張、心疼,我愈能得到報復的快感,你這個『工具』只要做到物盡其用就行了。」
即使閻玲再能忍受也有個極限,而她現在已經到達臨界點。
「我要離開你!」閻玲喊道。
她對他已經失望透了,看來,她想用愛心來感化他是徹底的失敗了。
褚聖紀嘲諷的冷笑。「你想離開我到哪兒去?你那親愛的哥哥閻炙身邊嗎?或者是你的張大哥身邊?別忘了我可以告他誘拐別人的老婆。」
「我真的是你的老婆嗎?」閻玲忍無可忍,也學著他冷笑道:「其實你應該是最清楚的,我們根本就有名無實,你要怎麼告?」
「你現在倒是很伶牙俐齒!有名無實是嗎?沒關係,我很快就可以更正這個錯誤。」
「更正?」
閻玲猶不明白褚聖紀話裡的涵義時,他已經拉著她往臥房走去。
「你要做什麼?」閻玲驚問。
「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為了要讓這樁婚姻有名有實,我必須先履行同居義務才行。」褚聖紀道。
「你……」閻玲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眼看著臥房就在眼前,她急道:「你又不愛我!」
「我的確不愛你,但這並沒有差別,沒有愛也可以有性的。」
褚聖紀將她推人房間並將門鎖上。
閻玲回頭喊道:「不一樣!不一樣!」
「一樣的。」他將她壓在床上,抓住她的雙手,「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你成為我名副其實的妻子。」
「不行!」
閻玲趁他不注意時推開他,翻身下床;她如果和他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合,她一定會恨他的。
「你以為自己逃得了嗎?」
褚聖紀反手又抓住了她的腳踝,由於雙腳被制,閻玲變得動彈不得。
他將她拉向自己,她也試圖反抗,但力量差太多了,非但對自己沒什麼助益,反而更讓自己受制於他。
「如果你不想自己受傷的話,就乖乖的,別再愚蠢的反抗了。」
見褚聖紀勢在必得的模樣,閻玲歎了一口氣, 「我懂了。」
她真的懂了嗎?也許吧,因為她開始脫起褚聖紀的衣服,然後再脫下自己的衣服。
老實說,褚聖紀有點吃驚,她也未免變得太主動了點。
哪知,閻玲衣服脫到一半,竟趁褚聖紀一時失神之際,攻擊他的「要害」,然後從容地跳下床往門外奔去。
她還是不放棄逃跑的念頭。
活了二十多個年頭,他還從來沒有女人如此愈過!他的怒氣被挑起了,一個箭步就擋在房門口,也堵住了她的逃生之路。
她又再次落人他的魔掌。唉!誰教人家的腿比她的長。
「你還真是不受教。」
閻玲引發了他的獸性,他決定不再讓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脫下她剩餘的衣服,他仔細看著她的裸體。她的身材只能算是中等,既不高挑,也不是屬於豐滿那一型,不過,也足以撩撥起他的慾火。
「褚聖紀,你會後悔的。」閻玲已放棄抵抗,但也不忘警告他。
褚聖紀徹底地玩弄著她赤裸的身子,邪惡地道:
「後悔的那一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那麼,後悔的那一個又會是誰?而之後,那一聲聲歡愉的呻吟聲又是誰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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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中誰得到了滿足?或者,他們兩人全都得到了滿足。
閻玲無力地癱倒在床上,而褚聖紀就睡在她的旁邊。
她本以為沒有愛的結合只有痛苦,但,她剛剛得到的不只有痛苦,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就像禁藥一樣,很容易讓人上癮。
可是……她痛苦地以手掌遮住臉。她不能再繼續這樣和聖紀耗下去,否則她只會讓自己更痛苦。
從床上爬起來,見他還在熟睡,她躡手躡腳地穿上衣服,並簡單地收拾幾件衣服走出去。
她要離開他!身體的結合併沒有使她打消這個早巳蔭生的念頭,反而更加堅定。
所以,她頭也不回地的離開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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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聖紀太過自信了,他以為閻玲成為他的人後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所以,他才會在激情過後放心地在她面前睡著。
但是,他錯了。
當他發現身旁的床位空了時,他的心裡就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而他的預感通常都是對的。
「閻玲?」他叫喚著,但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褚聖紀料想這只有一種可能,他馬上從床上跳起來穿上衣服。「可惡,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離開。」
他心想閻玲應該走不遠,於是立刻就衝了出去駕著車四處尋找。
但,他就是找不到閻玲的蹤跡。
竟然讓屬於他的女人給跑了!這對他而言真是生平一大恥辱。
不過,懊惱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他一點也不擔心會找不回閻玲。
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的某一處,他就有把握可以找到她。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褚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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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玲衝動的離開褚宅後,她面臨了一個問題:她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該怎麼辦呢?難道要露宿街頭嗎?
突然,她發現有一輛黑色轎車緊跟著她,形跡非常可疑。
她停下來,那輛車也停了下來;她向前直跑,那輛車也緊跟在她後面。
正當她不知該怎麼辦之際,那輛車突然超過她並停在她面前。
車裡面一定是個變態!閻玲眼見車門就要開了,情急之下隨手拿起手上的行李箱往他猛K。
「住手!」
閻玲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定睛一看,原來車裡的人是閻炙。
「你嚇死我了。」她鬆了一口氣地道。
「你才是要嚇死我,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才會到了機場又折回來看,沒想到就看到你拿著行李走出褚家。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褚聖紀欺負你了?」閻炙不經意地就將兄長的關懷給表現出來。
他原本是想一路尾隨保護她,但被她發現了,所以只好現身。
閻玲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
閻炙馬上憤怒地道:「可惡!就知道褚聖紀那傢伙沒安好心,都是我害了你。」
要不是他和褚聖紀之間的恩怨,閻玲也不至於會受這些罪。
「不,這不是你的錯。」閻玲馬上道:「我知道聖紀是為了要報復你,但——我是真的愛上了他。」
如果她不要那麼愛他就好了。
「你知道了?」閻炙不安地問:「你知道我是你的……」
閻玲點點頭,如今已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閻炙激動地抱住她,「小淨,哥哥害你受苦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我不需要你的補償。」只要讓她知道她還有個愛她的哥哥就足夠了。
但閻炙哪聽得下這些,只聽到他說:
「我要帶你回澳洲,然後給你最好的生活。」
這將會是她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