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崗科技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內,雍天崗站在辦公桌前,沉如玄墨的黑眸,凝視著桌上成套的CARTIER美洲豹書擋,手指點著底座的白色水晶,他的心卻無法如水晶那般清透。
三天前,他陪芯晴和岳母到羅家整理東西,羅秉文和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不願相信,但是,三天來,心裡的紊亂卻令他煩躁不已。
大手覆上由黑色水晶手工雕刻而成的美洲豹,沉斂的黑眸透著一絲矛盾。
照理說,他應該為岳母爭取在羅家的立足之地,但羅秉文那一番話,已將岳母打入無法翻身之地,加上岳母也無所求……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來看,他不得不多心猜測,或許這只是岳母想給他的表面假象,讓他誤以為她是個善良無求回報的好女人,以退為進——
誠如羅秉文所言,羅家的那點家產,是比不上雍家的一間子公司……
煩躁地甩甩頭,他不該這麼想芯晴的母親,只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這些日子依舊強顏歡笑,裝出什麼事都沒有,他這個做兒子的,於心不忍。
原先芯晴提議要讓岳母住進雍家,他馬上否決,提出要買一棟公寓給岳母住的想法,但岳母拒絕,只說想到鄉下去住一陣子。
他想,這樣也好。
手機鈴聲響起,管家慶叔打電話來,語氣頗為著急。
"我媽她又躲在房裡哭?發生什麼事?"
那端的管家慶叔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描述了一長串的經過,雍天崗抓到了重點——
芯晴和他爸搭乘高鐵送他岳母回鄉下去。
關上手機,雍天崗臉色鐵青,他明明已經派了司機去幫忙,芯晴去是理所當然,可是他爸……
擰皺桌上一張傳真紙,憤怒之餘,雍天崗無法克制地去揣測芯晴母女想聯手侵佔雍家的念頭。
******
晚上,提前回來的雍天崗在探視過母親後,回到房間,燈未開,一個人獨坐在房內沙發上。
他母親儘管哭腫了雙眼,仍是不要他去質詢他父親,她怕事情一戳破,父親會選擇外頭的女人,不要她,她不想失去丈夫。
母親傷心欲絕的模樣,盤旋在他腦海,整晚,他克制打電話給芯晴的衝動,想叫她馬上"帶著"他父親回來,回到他母親身邊,唯有如此,他母親才能安心。
猛烈的酒液在胃中燒滾,心頭的怒火持續沸騰……
原先令他排拒的話語,在烈酒的沸騰下,滾進他腦中——
原本芯睛要嫁的人是我,可是我阿姨反對,自從我父親中風後,我阿姨就想辯法拖延我們的婚事,她不希望芯晴嫁給我,因為你比我更優秀,雍家的家產比羅家多,而你的父親也比我父親年輕,身強體壯……
羅秉文的話,全面性攻佔他的腦海,他被強迫思考這段話。
當初的確是芯晴的母親打電話來"提親"的,而芯晴到美國七年後,突然回台灣說要嫁給他,她若不是真的愛他,就是早有預謀……
這是一樁有計畫的婚姻?她嫁給他還嫌不夠,非得助她母親一把,擠進雍家,好讓母女倆聯手掌控雍家的家產?
不,這太荒唐!
可是……
煩躁的掄拳重槌桌面,他認識的小芯晴,不會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但,她畢竟在美國待了七年,誰知道七年來,她純真的個性,是不是已蕩然無存?
房門外,腳步聲傳來,聲音愈接近,他臉色愈沉厲得嚇人,因為他聽見她輕哼著歌曲的聲音……
她送她母親回鄉下,沒哭著回來,反而開心地唱起歌——是因為母女倆的計謀進行得非常順利?
雍天崗靜坐在原位,飲盡杯中最後一口殘餘的酒,冷厲的目光低視著地毯,靜靜地聽她開門、開燈,冷漠地接收她的驚嚇聲——
******
"啊——天崗,你在房裡……為什麼不開燈,把我嚇了好大一跳!"
按著被驚嚇狂跳的心臟,沐芯晴深吸了一口氣,丟下皮包,揚起笑,直奔他坐的位子,身子一屈,撒嬌地坐在他腿上。
"你喝好多酒,對不對?"她兩手圈住他的脖子,鼻子往前嗅了嗅。嬌嗔著:"嗯,好臭,都是酒味。"
儘管心頭充滿憤怒,但她嬌柔的身段往他身上一坐,體內的雄性激素依然立刻竄起,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倍感驚訝。
他明明一肚子氣,明明恨她假藉名義製造他爸和她媽相處的機會,明明就想……
"雖然你一身酒味,但是我還是很愛你。"笑容揚起,她的唇在他瞼上輕印。
"你心情很好?"大手在她腿上用力一抓,他瞇起黑眸,沉聲質問:"今天,很快樂?"
"天崗,你抓得太用力了。"嘟嘴。她回應他的問題……"我今天原本很傷心的,我媽和我分開那麼遠,我怕我會想她想到哭,不過,有了高鐵,台北到高雄一下子就到了,而且爸也說,如果我想我媽,他可以陪我到高雄去——"
"不准!我不准你找我爸去!"
咆哮聲從充滿酒味的嘴裡怒飄出,他的手緊勒住她纖細的手腕,黑眸燃著怒火。
"天崗——你幹嘛對我這麼凶?"驚嚇之餘,委屈的淚水在她眼眶裡打轉。"爸是怕你沒空陪我去,他又不放心我一個人……"
"聽好,以後你母親的事,全由我來處理,不准你找爸。"
"可是,你很忙……"
"我忙,還有秘書,有司機。"
芯晴紅著眼眶看他,滿臉委屈樣。"你不喜歡我媽對不對?羅叔死了,秉文哥又把她趕出來,你怕我媽會成為雍家的負擔、成為你甩不掉的包袱,對吧?"
雍天崗冷冷看她一眼。她以為她這樣鬧,他就會退步,進而讓她們母女倆為所欲為?
"她最好不是!"她愛鬧,那他就順她的話。
"天崗,你……"沐芯晴氣憤地站起身,眼角掛著淚。"你怎麼這麼無情!她可是我媽,如果你不喜歡我媽,那、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把她和她媽分開來看,以前她和奶奶住在一起,他從未排斥過她奶奶,為何現在硬要把她媽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就算她媽真的賴在雍家,以雍家的財力,多一張口吃飯,根本不算什麼的。
再說,他要買一棟公寓,她媽不也當場婉拒了,為何他還……
"從頭到尾,一直是你一廂情願想嫁給我的,不是嗎?"他冷然地道。
"天崗,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不可能,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娶我?"踉嗆愣坐在床上,沐芯晴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看。
"誰規定要有愛,才能娶妻?"冷睨她,他的話語中帶著警告意味,"如果你有一丁點做錯,我隨時可以休了你!"
他要讓她知道,雍家是有規炬的,誰想要小心機,他就會立刻驅逐那個人。
沐芯晴盯著他看:心想,肯定是他喝醉酒,才會變了樣,要不,平常他絕不會跟她說這些傷她心的話。
一定是這樣沒錯!
"天崗,今晚你說的話,我當作沒聽見。"她恨恨地拎起酒瓶。"以後不許你再喝酒!"
一我忙,還有秘書,有司機。"
芯晴紅著眼眶看他,滿臉委屈樣。"你下喜歡我媽對不對?羅叔死廠,秉文哥又把她趕出來,你伯我媽會成為雍家的負擔、成為你甩不掉的包袱,i判吧?L。
雍天崗冷冷看她一眼。她以為她這樣鬧,他就會退步,進而讓她們母女倆為所欲為?
"她最好不是!"她愛鬧,那他就順她的話。
一天崗,你……"沐芯晴氣憤地站起身,眼角掛著淚。"你怎麼這麼無情!她可是我媽,如果你不喜歡我媽,那、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一
她從來不知道他會把她和她媽分開來看,以前她和奶奶住在一起,他從未排斥過她奶奶,為何現在硬要把她媽排除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就算她媽真的賴在雍家,以雍家的財力,多一張口吃飯,根本下算什麼
再說,他要買一棟公寓,她媽不也當場婉拒了,為何他還……
"從頭到尾,一直是你一廂情願想嫁給我的,不是嗎?"他冷然地道。
"天崗,你的意思是……你不愛我……不可能,如果你不愛我,為何要娶我?"踉嗆愣坐在床上,沐芯晴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看。
"誰規定要有愛,才能娶妻?"冷睨她,他的話語中帶著警告意味,"如果你有一丁點做錯,我隨時可以休了你!"
他耍讓她知道,雍家是有規炬的,誰想耍小心機,他就會立刻驅逐那個人。
沐芯晴盯著他看:心想,肯定是他喝醉酒,才會變了樣,耍不,平常他絕不會跟她說這些傷她心的話。
一定是這樣沒錯!
"天崗,今晚你說的話,我當作沒聽見。"她恨恨地拎起酒瓶。"以後不許你再喝酒!"抓著酒瓶,她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
"不准你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緊握她的手腕,冷厲的黑眸頗嚇人。"今晚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沐芯晴害怕地看著他,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彷彿把她當仇人一般,眼裡充滿憤恨。
眉心微蹙,緊咬著唇。她想,一定是喝醉的緣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計較,她順他的意。"好,我知道。"
說著,她又要走。
"你想去哪裡?"
"我把酒拿去放,還有,今晚我想睡客房。"
"我們還在新婚,你就想和我分房睡?"腦裡浮現她和羅秉文的親密照,一股護火焚燒他的心。
雍家的家產都還沒拿到,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離開他?
他不會讓她走的!
"那是因為你全身都是酒味……"
她的話才說完,手中的酒瓶就被揮落,整個人瞬間被壓倒在床上——
"天崗,你做什麼?放開我,我不要——"
他像被惹怒的狂獅,發狂地啃噬著她身上每一吋雪白肌膚,直到朵朵紅海染印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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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母親擺脫"婚變"的憂鬱,也為了短暫斷絕父親和他岳母再有交集,雍天崗提議雙親到歐洲旅遊一個月,原先他擔心父親不願意,沒想到父親欣然答應,直說是該帶著妻子到國外去走一走。
見母親臉上重露笑容,雍天崗立刻著手辦理,前天,父母親已啟程前往歐洲去旅遊。
至於芯晴……
低頭思忖之際,秘書敲門進入。
"總裁,何宛芹小姐要見你,她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何宛芹?"雍天崗眉頭一蹙,她來做什麼?"請她到會客室等我。"
為了芯晴的事,他整天心頭煩亂,待在辦公室也無心工作,他倒想聽聽來訪的人,有何重要之事。
"是。"
秘書退出辦公室,片刻後,眉頭深鎖的雍天崗起身前往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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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會客室內補妝的何宛芹,一見到高大挺拔的雍天崗開門進來,立刻收起粉妝盒,咧了個大笑容迎上去。
"天崗——"
漠視何宛芹的熱情,雍天崗避開她,走向沙發,看到還有一婦人在裡邊。
雍天崗多瞧了婦人一眼,眼前的婦人約莫五十多歲,雖然穿著一身高貴的套裝,也化了妝,但是……他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絲高貴典雅氣質。
"她啊,就是羅秉文的親生母親林萃。"
話一出,雍天崗的視線下意識地望向婦人,婦人點點頭,旋即裝出可鄰的姿態。
"雍先生,對不起,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林萃原就打算裝可憐,但這會兒是真的被嚇到縮肩。"都是我的錯,我兒子自小就被迫和我分離,我們母子好不容易團聚,我一心想彌補我兒子,我那笨兒子聽了他女明友的話,說他只要幫她把你母親撞倒,傷得愈重,她就愈愛他……"
"我一個錯誤念頭,差點害了你母親,我……真……真對不起。"林翠害怕得不敢正視雍天崗冷厲的雙眼。
"我也是昨天無意間聽到他們母子倆對話,才知道的。"何宛芹裝出驚訝無比的表情。"原來沐芯晴是羅秉文的女朋友,而且沐芯晴居心不良,她想利用羅秉文去害雍伯母,目的是想趁雍伯母受傷住院期間,讓你父親和她母親能夠有機會相處……"
"夠了!"雍天崗怒瞪在一旁拚命加油添醋的何宛芹。
"我……我只是把實情說出。"
不甘心雍家少奶奶的寶位,被小時候處處不如她的沐芯晴給搶走,何宛芹在不經意間得知林萃和羅秉文的"復仇計畫",加上林萃有把柄被她抓到——
她想了想,這場復仇計畫對她而言是有利的,只要天崗休了沐芯晴,她就有機會成為雍家少奶奶,何樂而不為?
雍天崗一雙黑眸,冷厲地盯著林萃。"你說的話是真的?"
他原想報警抓人,但一想到萬一真的是芯晴唆使她這麼做,那芯晴不也會被抓去關——
到現在,他還是不願相信芯晴會那麼惡毒,儘管人證、物證俱全……
"當……當然是真的。"
"天崗,你快點報警抓她。"為了取信他,何宛芹一副同仇敵愾的神隋。"不管幕後主使者是不是沐芯晴,她撞到雍伯母逃走是事實,絕不能原諒她。"
"我……我願意負責,但是,請你不要怪我兒了。"林萃裝出慈母愛子的愛心樣:"我兒子其實並沒有答應芯晴,只是我見他仍愛著芯晴,才會擅自開車去撞你母親,不過,要撞上那一刻我馬上後悔了,立刻把車偏離,才沒有……沒有造成遺憾。"
"來之前,兩人已推敲過,徐馨受的傷不重,再說,以徐馨的個性,絕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讓自己兒子心煩,加上徐馨人不在台灣,這件事,最後一定是不了了之。
"你們兩個一搭一唱,說完了?"
"天崗,我們說的是事實……"
"出去!"雍天崗冷厲的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來回梭巡。"如果你們兩人今天所言,有一句造假,我會讓你們兩家付出代價。"
何宛芹還想多說些話,聽到他這麼說,遂不敢再多言。
"沐芯晴是你妻子,你當然相信她,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你大可去問她,再見!"
何宛芹向林萃使了個眼色,兩人匆匆離去。
獨自留在會客室,雍天崗手肘抵在沙發的扶手上,煩躁之餘,憤怒地握拳——
為什麼在他對芯晴付出的愛已無法收回時,一再發生這些令他無法不氣她、不恨她的事……
"芯晴,沐芯晴!"
縱使知道還沒完全證實之前,無法定她的罪,但是一樁又一樁的事,都和她們母女想聯手霸佔雍家有關聯——
他無法不懷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母女倆所設的局,而他,竟是第一個陷入局中,無法自拔的人!
******
路燈初亮的那一刻,沐芯晴在司機護送下,回到雍家。
下午,她接到羅秉文的電話,說是有一袋她母親的東西沒帶走,要她過去拿。她去了之後,見到羅秉文的親生母親,還意外看見何宛芹也在場,然後她被莫名其妙圍攻一頓——
羅秉文氣憤地指責她母親孟瑤是當年介入他父母感情、破壞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當年她母親嫁給羅叔,她年紀還小,不清楚他們大人的感情世界,但她相信她媽絕不會是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
"少奶奶,你回來了,少爺他……他在樓上房間等你。"管家慶叔一見她回來,鬆了一口氣之餘,一臉難色。
"天崗這麼早就回來了?"
"思,你快上去吧。"
拎著從羅家帶回來的一隻紙袋,沐芯晴急匆匆上樓。
一進房間,只見雍天崗站在窗口前,兩手環胸,似乎等她很久了。
"天崗,你今天……怎麼提早回來了?"
雍天崗回過頭,不答她的問話,反問:"你去哪裡了?"
"我去羅家一趟,羅秉文說,有我母親的東西,要我去拿回來。"
她把袋子放下,脫掉身上的小外套時,不小心弄倒袋子,袋子裡的東西,彎身去撿,赫然發現一張放大的照片,是她和羅秉文的合照,拿起照片一看,她才想起當初羅秉文拿手機要她和他一起拍照……
他把照片放大?而且這張照片看起來有點曖昧,好像他在吻她的臉……
方才接過紙袋,她就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根本沒檢查紙袋裡的東西。
她還在納悶羅秉文究竟發什麼神經,為什麼要放大這張照片之際,一道怒沉的聲音就朝她轟來——
"把照片放這麼大,唯恐我不知道你有多思念他嗎?"
驚嚇回頭,芯晴瞪大了眼。"不。天崗,你誤會了,這……這照片是……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羅秉文所說的報復!"
她在羅家被罵得暈頭轉向之際,最後聽見羅秉文氣憤地撂話,說他一定會報復她們母女倆。
所以他放大這張照片的用意,就是要讓天崗誤會她。
真是可惡!
"被你一腳踢開,所以他要報復?"
"不是這樣的,是……"
"這是什麼?"
雍天崗一個彎身,拾起地上一張信紙,冷然的口光快速流覽過一遍。
上頭洋洋灑灑寫了一堆羅秉文對她的"真情告白",裡頭還提到要她勸她母親放棄霸佔雍家的念頭,不要再讓一個幸福的家庭破碎,結尾之處寫著"只要你願意回頭,我依舊是深愛你的秉文"。
最後那段話,刺傷了他的眼,他把信丟給她,便悻悻然步出房間,定向書房去。
接過信一看,沐芯晴氣憤之餘,焦急地追到書房,想和他解釋——
"天崗,那些都是羅秉文自己亂寫的,你不會相信吧?"
此刻,她的心七上八下,多希望他能點頭、能摟著她,告訴她,他不會相信信紙上那些編造的謊言。
她一雙圓滾滾的水眸,依舊清澈無邪,只是鄉了一分無助、一分惶恐……
他多想把她擁在懷中,告訴她,沒有人能破壞他和她的愛情、他們的婚姻、他們共有的一切,只是……
冷冷地瞪視著她,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幾張照片,是他父親和她母親共睡一張床的照片。
把照片狠狠甩在桌上,他聲音冷冽如千年寒冰——
"那,這些呢?"
走上前,當目光觸及桌上的照片時,沐芯晴沒有勇氣伸手去拿,她臉色慘白,許久說不出話來,只是呆若木雞地杵在原地,呆愣愣地望著令她啞口無言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