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VS俏女傭 第五章
    在打過電話給為言清之後,營威日終於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很生氣,氣為言清為了不讓他陷人進退維谷的局面,竟扭曲事實,讓燭朵夜背了黑鍋;他也氣自己沒把事情弄清楚,就定了她的罪,難怪她那麼生氣。

    走到她的房門前,他想敲門,但手舉起又放下——

    要他向她道歉!?可是,他足堂堂—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她只是一個小女傭,這件事嚴格說起來,他也並沒有錯呀!

    營威日站在傭人房的門口,又想敲門、又猶豫著,舉棋不定,令他心煩。

    而房內的燭朵夜,心煩的程度不下於他。

    她其實並不想走的,只不過一時氣不過,說了負氣的話,

    就算受了一點委屈,那又算什麼?從小到大,她受過的委屈,又不只這一樁,牙一咬,忍一下就過了,何苦說什麼待不下去之類的重話?

    她想,現在他一定在等著她自己把包袱款一款,然後立刻滾蛋……

    都怪自己啦!忘了阿姨常說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就算退一步會掉入陷阱裡,也好過現在馬上走人。

    天知道,她根本不想離開,除了十萬的月薪之外,他還是目前為止,不嫌棄她像一坨黑炭而且願意僱用她的老闆,而且他長得很帥、很有男性魅力,他還吻過她、還……

    兀自想著還臉紅,但這一切都枉然,既然話是她自己說的,要離開她也怨不得別人。

    把東西收進她的破皮箱內,她提著皮箱,神色黯然的拉開房門。

    門一拉開,她看見他舉高著一隻手,看起來像是要敲門。

    「我只帶走我自己的東西——你要不要檢查?」說著,她把破舊的皮箱放到地上,蹲下身,要把皮箱的拉鏈拉開。

    「不用了。」

    他撇撇嘴,要他說道歉的話,一時之間,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咧!

    燭朵夜蹲了好久,一直不願起身,因為一起身,代表她必須永遠離開這裡。她真的不想離開……

    營威日看著蹲在地上的燭朵夜,幾番想開口,卻遲遲說下出話。

    兩人各自僵著,許久後,燭朵夜站起身,揉揉發麻的腿肚,縱使千般不願,但人家沒留她,她總不能大面神的又反悔說要留下吧?

    「總裁,我……我走了。」

    她不看他,說完話後,提著皮箱,一步一步緩緩地走。

    「呃……你……你別走。」見她真的要定,營威日情急的出聲。「我知道那便當不是你倒的,我……」

    「你去問了為哥!?」燭朵夜回頭,看他臉上沒有平常見慣的怒氣,反倒有一絲愧色。他是因為冤枉她,所以產生愧疚嗎?

    營威日點點頭。「你留下來,明天開始,中午一樣幫我帶便當。」I

    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有種命令的味道?現在不是他應該愧疚的時候嗎?

    燭朵夜深吸了一口氣。算了,能留下來,管他說的是什麼樣的口氣。

    「是。」頭一回她當女傭,當的如此沒有個性。

    「還有……」營威日看著她奸半晌,許久後才說:「幫我煮一碗麵,我還沒吃晚餐。」

    「你還沒吃晚餐!?」燭朵夜大叫著,看著腕表,已經是快十點了。「這麼晚了——」

    「你還知道這麼晚了!」他忍不住瞪她。「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說完,他有些發怒的走向客廳。

    一想到她方才去約會,他就禁不住滿腔的怒火沸騰!

    「呃——」燭朵夜把行李丟在走廊,不管皮箱了,先管管他的五臟廟要緊。

    聽到他還沒吃晚餐,她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心疼!?

    她站在廚房門口,回頭看他。她是真的心疼他餓著了,可是,為什麼呢?就算她少給喀拉登吃一餐,她也不會心疼呀,不過那是因為喀拉登會吵到她弄給它吃為止。

    「你在想什麼?」

    粗啞的聲音劈進耳內,她倏地回過神。「呃,我……我是要說,我是出門去美容中心做美白,不是和男朋友去約會——我沒有男朋友。」

    她為自己失神找了一段話解釋。後頭再補充的那句,她每次說給僱主聽,僱主都會很高興的,因為她沒男朋友,就會認真工作,不會偷懶想去約會。

    她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臉色,果然,他聽了好像也很高興,至少他僵硬的唇線,明顯的放柔許多。

    「我去煮晚餐了。」燭朵夜微笑的彎身頷首,旋即進入廚房。

    營威日站在可以看得到她身影的位置,唇邊的笑容隱隱浮現——她說的那句「我沒有男朋友」,讓他的心情,瞬間大好!

    他凝視著她纖細的身影,唇角的笑紋越來越加深——

        

    在營威日的別墅當女傭一個多月了,燭朵夜已經習慣每天中午幫他送便當到公司,每天晚上煮晚餐等他回來。

    偶爾他去出差,她就會到舅舅的餐廳去幫忙,或是到阿姨的女傭經紀公司做一點雜事。

    這一次,他到日本去,三天後才會回來。

    「什麼?要我去?可是……」

    燭朵夜前腳才跨進阿姨的女傭經紀公司,就看見阿姨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有個女傭落跑了。

    「反正你有三天的假期嘛,先墊一下,要不,你要我眼睜睜的把收入口袋的佣金給退回嗎?」沖菁華一臉無奈。「而且,這是新客戶,還是個大財主,我們不可以得罪人家。」

    「可是,萬一讓營總裁知道,我伯他會不高興耶……」

    「你就先墊個三天,我會再安排其他人去的。」

    燭朵夜偏著頭問:「那個女傭為什麼會跑掉?」

    「你也知道,大戶人家脾氣大,難免挑剔東、挑剔西的。」沖菁華忙的一團亂。「快去、快去,又有電話來了,我接電話,你快點去吧!」

        

    來到了阿姨要她先墊二天工作的宅院,燭朵夜才知道,原來這宅院先前的傭人因為生病住院,所以請了臨時女傭,僱主還不錯,雖然是有點大戶人家的脾氣,但其實還蠻好伺候的,至少,他們對她煮的菜色,頻頻滿意的點頭:

    來到這裡,比她初到營威日那裡好多了,沒有被刁難、也沒有被吼。

    擦著桌子,她陡地想起,不知道他在日本,吃不吃得慣那些壽司?還有那些日本拉麵,合不合他的胃口?

    「你是新來的女傭嗎?」」

    她正想著營威日想到出神,一道男聲拉回她思慕的心神。

    「我……啊——」

    一個年紀看起來和營威日相差無幾的男人,輕浮的拍著她的臀,把她嚇的退了好幾步。

    「你是誰啊?」燭朵夜怒瞪著他。

    「我是誰?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想來我家當女傭!我是這個家的少主人,懂嗎?」

    那男人還想欺近她,幸好屋裡的女主人出來。

    「天成,你怎麼回來了?」

    「媽,在公司無聊死了,我回來休息一下嘛!」席天成一屁股的落坐沙發。

    「你啊,你當心點,你爸可是在家,等會兒他要是出來,見到你在家裡,你少不了又要挨一頓罵。」

    「那我出去了。」

    「天成,你別又亂跑——你吃過午餐了沒?」

    「還沒,我肚子餓死了。」

    心疼兒子餓著,席母瞪著燭朵夜。「你沒聽到少爺說他還沒吃午餐嗎?快去幫少爺弄午餐來。」

    見到女主人這麼護著自己的兒子,原本想告狀的燭朵夜,一看眼前這情勢,方纔他非禮她的事,只能選擇不了了之。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進入廚房。

    「天成,你要去哪裡?」

    「媽,我去看看她給我煮了什麼。

    「不准去,男人進廚房成什麼樣?還有,你爸在家,你可別亂來!」席母怒歎著。「你啊,你爸經商的頭腦你沒學著,倒是學了他的風流樣,你可別給我亂來,你爸的風流債,我已經處理的夠頭痛了!」

    「好啦、好啦,我坐著就是了。」

    坐在沙發上,席天成賊兮兮的笑著,難得家裡出現這麼正點的女傭,他怎麼能輕易放過她呢?

        

    在東京的ILLY喝著咖啡,營威日沉著臉:心情顯得不太愉快。

    這一趟來東京,除了公事之外,他還請人和日本有名的棒球教練接洽,想請他到台灣指導威日棒球隊,沒想到這名教練派頭大,連見部不見他。

    「總裁,我會想辦法再請人去和那教練談的。」為言清神情緊繃,他哪裡知道,原先幫他去和教練談的那人,說的信誓旦旦,說他們一定可以順利談成,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想當然爾,他家的總裁大人一定會火冒三丈高的。「我……我再打電話……」

    「不用了!」營威日沒好氣的咆哮著。「明天我們就回去。」

    他受夠了!來到日本,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有一大票女生圍在他身邊尖叫,而且還有星探不時地過來纏他。

    他煩死了!

    連到他以前最常去的餐廳,都因為心煩,而覺得菜色難吃極了。雖然為言清一再對他保證,餐廳的菜色口味都沒變、還是像以前那麼棒,可是他就是覺得那些都難吃至極。

    他在想,如果能帶燭朵夜在身邊,她一定會煮出令他吃的滿意的菜色。

    他想吃她煮的家常菜,他不想吃壽司、不想吃拉麵……他只想吃她煮的菜。

    最後一口咖啡徐徐人口,他瞇起黑眸,想著她,她煮的菜香、她的微笑、她的敢怒不敢言的俏顏隱怒模樣——

    他想她、想她……

    「總裁,可是,請教練的事……」

    「我相信台灣人才濟濟,一定可以找到懂得如何訓練球隊的教練。」營威日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我知道他在刁我們,想要我們捧更多錢來——我不吃這一套!錯過了這次,我不會再給他任何一次機會的。」

        

    燭朵夜左閃右閃,閃了席天成整整—天,好在席家大老在家,席天成那傢伙子沒敢亂來。

    不過,她卻在其他僕人的耳語問聽到,席家大老之所以待在家,也是因為外頭惹了一堆風流債,現在在家躲著不出門,想避掉那些爛桃花——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呀!

    大概是被那些爛桃花逼的喘不過氣來了,燭朵夜看席家大老對她挺規炬的,至少沒趁機吃她豆腐。

    晚上,伺候他們一家人上餐桌後,她鑽進廚房,清洗著一些碗盤。

    「朵夜,小姐回來了,拿一副碗筷出來,」

    在廚房的燭朵夜聽到席家娘娘的喊聲,應了一聲:「好,我馬上拿出去。」

    「媽,我說我在外頭吃過了,我下吃。」

    正站在餐桌旁,不耐煩說著話的席玉嫣,一看到燭朵夜出來,愣了一下。「她是誰啊?」

    「新來的女傭。」

    「怎麼又換人了?」席玉嫣越看燭朵夜,越覺得眼熟。「你——你是不是威日哥請的那個女傭?」

    一個月不見,燭朵夜的皮膚由黑轉白,席玉嫣一時間還不確定。

    「小姐,請吃飯。」把碗筷放下後,燭朵夜轉身要進廚房。要是早知道這是席玉嫣的家,打死她都不來。

    「你給我站住!」

    席玉嫣氣騰騰地吼,她繞過餐桌,走向燭朵夜站的位置。

    她正愁找不到這個死丫頭!她去找威日哥好幾回,威日哥都不見她,一定是這個死丫頭告狀的。

    她把燭朵夜的臉扳向她。「真的是你,沒錯吧?你被威日哥趕出來了嗎?我問你,你是不是把我倒便當的事,告訴威日哥了?」

    燭朵夜睨著她,不想和她說話。

    「你給我說呀!」

    「玉嫣,你這是在做什麼?」席天成以保護的姿態,把燭朵夜拉到自己身邊,趁機吃豆腐。

    「哼,你是不是勾引威日哥不成,現在又要來勾引我哥了?」席玉嫣嘲諷著。「哥,你可要小心呀!這隻狐狸精不知道要要什麼花樣!」

    「我看她挺清純的。」席天成伸手想摟燭朵夜的腰,還好燭朵夜機伶閃過,她溜進廚房,打算等他們吃完飯,把廚房整理乾淨就走。

    「吃頓飯,你們吵什麼吵啊?」席家娘娘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狐狸精」三個字,聽到這三個字,她忍不住發火。「全都坐下!」

    席天成乖乖坐下。

    但席玉嫣可沒那麼簡單放過燭朵夜,她走進廚房,看燭朵夜正在清洗爐台,一個發狠,她端著滿是洗碗精泡沫的水盆,朝燭朵夜的身上潑去:—

    「啊——」燭朵夜抹去濺到臉上的洗碗精泡沫,氣吼著:「席玉嫣,你太過分了吧!」

    「哼,我這是給你一個小敦訓,下回你要是敢和我作對,小心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席玉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在席娘娘的漠視下,席家的另外兩個男人,皆不敢為燭朵夜出頭。

        

    燭朵夜終於知道,為什麼先前那個女傭要逃走了——

    左有席家少爺的性騷擾、右有席家小姐的刁蠻橫霸,誰能待在這兒十天半個月的,她就服了那人!難怪先前的僕人會生病住院!

    吹乾了頭髮,她拿著手機和阿姨稟報這兒的情形,她猜,之前那個落跑的女傭,一定沒和阿姨說出實情。

    「……我不要、我絕對不要再待下去了!」她頭一回這麼嚴肅的回絕阿姨的勸導。「阿姨,你也別再讓其他女傭來,這個家,簡直是……莫名其妙!」她選了一個還算客氣的形容詞。

    關了手機,燭朵夜打算去向席家的大人請辭,一出房門,席玉嫣已在門外等她。

    「你要去哪裡?」看著她拿著包包,席玉嫣睨眼瞪她。

    「我要離開這裡。」燭朵夜懶得理她,逕自走向客廳。「席夫人——」

    「我媽不在,他們全出去了!」席玉嫣跟在她後頭走出來。「我警告你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否則我……」

    「就算你砸一百萬叫我留下,我也不願意留在這兒。」燭朵夜拿著包包,回瞪她一眼。「告訴你媽,我走了,我不想留在席家幫你們煮飯,我還要回營總裁那兒,在他那兒,我覺得自在多了。」

    她知道,要是席玉嫣聽到她還在營威日那兒當女傭,一定會氣炸的打翻醋桶

    真的不出她所料,席玉嫣瞪大了眼,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像是恨不得把她撕成兩半。

    「你還在威日哥那裡當女傭?騙人,如果你還在那兒,怎麼會來我們家?」

    席玉嫣心頭的警戒線攀升。之前燭朵夜一身黑,她就覺得這個女傭長得太漂亮了些,現在她變白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漂亮,簡直把人人稱為小公主的她比了下去。

    連她哥都對燭朵夜一副著迷的模樣,難保威日哥不會……

    「說真的,我也很後悔來你家。」

    「你……好,你要走可以,我要檢查你的包包,確定你沒有偷拿我家的東西。一席玉嫣兩手擦在腰際,擋住前頭的路。

    「誰要偷你家的東西呀!」燭朵夜打開包包,裡頭只有換洗的衣物。「看清楚了吧?」

    「你拿那麼遠,是不是心虛啊?」席玉嫣搶過她的包包,一看,裡頭有一件衣服和褲子。她拿出那件濕衣服,朝樓梯處一丟。

    「喂,你別太過分喔!」

    燭朵夜轉身去撿衣服。

    席玉嫣則脫下自己手上的鑽表,藏人包包裡那件濕長褲的口袋裡,再把包包往沙發上一丟。

    「好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女人,還是離她遠遠的好。

    抓起包包,把拾回來的衣服塞入,她急急的離開。

    席玉嫣站在客廳,唇角揚高。「哼,我會讓你真的後侮來我家!」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