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的初吻還是「栽」在他手裡!她怎可能有老公?如果有老公怎可能對她在外的行為不聞不問?
曲衡狐疑的看著她,語氣怪異。「妳有老公?不會吧?」
路悠撇撇嘴說:「是未婚夫啦。就潘其胥啊!你在警察局裡見到的那個。」
原來,在警局裡叫路悠嫁給他的討厭傢伙,就是她的未婚夫呀!
咦?潘其胥,姓潘,他爸爸該不會就是另一個合夥人潘偉德吧?
「當時在警察局裡,我看妳的樣子好像也不太願意嫁給他,為什麼?嫁了他,妳不是就不用奔波勞苦了嗎?」
「呃,人各有志嘛!」
「那妳懷的是什麼雄心大志?」曲衡感覺出她語帶保留。
「也沒有啦!不如換你說你的事。」路悠硬是不說了。
曲衡明白她對隱私的堅持,便不再強人所難。
「我跟妳的命運完全不同,從小到大沒吃過苦,人家說銜金湯匙出生的,大概就是形容我這種人。」
「真好命!」路悠嫉妒死了。「金湯匙算什麼?我看你是咬金元寶出生的。」
曲衡苦笑了一下。「好命的人通常不會認為自己好命,我理所當然的揮霍老子的錢財,出手闊綽,就算惹再多禍也不必擔心,自然會有人收拾爛攤子。」
「不怕遭天譴啊你!」路悠真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在我未確信某件事之前,我會覺得富有是可恥的事,我有種很強烈想要把家產敗掉的感覺。」
好恐怖!竟有人想要把自己的家敗掉!而且還說得稀鬆平常。通常只有人會不小心把家敗掉,沒有人是故意要把家敗掉的。
曲衡的想法真的好奇怪。但是如果他把家產敗給她,她倒是會很樂意接受啦!
「你想確信哪件事?為什麼富有是可恥的事?有錢的話高高在上、處處備受禮遇,有什麼不好?像你這種想把家敗掉的人才可恥呢!」路悠說。
「妳不懂。」
「我當然不懂,因為我從來沒有富有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有錢不好?」路悠語氣有點激動,就說嘛!最看不慣他這種花錢如流水卻還要故作清高的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我又沒殺人放火!賺的都是正正當當的錢!」好端端的,路悠不知他幹嘛又把話扯到她頭上?
「我不是說妳。」
路悠住了嘴,不是說她?難道是說他自己?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們家的財產是不正當取得的不義之財?」
曲衡心一抽,她說對了,他就是這樣。「交換剛才的秘密,妳說,我就說。」
「好。」路悠爽快答應,因為她的秘密根本不算秘密,是比較糗而已,倒也不是不可告人。
不過,曲衡的秘密就一定是秘密,否則他的表情不會那麼嚴肅。
所以這種交換對路悠來說,根本沒損失,而且可以滿足她的好奇心呢!
「妳先說。」
「嗯,其實,我努力賺錢只不過是想換回自由而已。半年前我爸被人追債追得很慘,就訂下我和潘其胥的婚事,代價是一千萬。後來我爸留了封遺書,就自殺了,他在遺書中除了告訴我他一生的悔恨外,還說我的婚約並非絕對,如果我想退婚,只有自食其力賺錢償還潘家,不然就認命吧!」路悠說著,想起了昨夜。「其實那天在你家,我幾乎已經徹底死心,反正我的目標也很難達成,乾脆就嫁給潘其胥算了,他是個好人,也很照顧我,我到底在挑剔什麼?」
曲衡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痛。
「是什麼又讓妳回心轉意?尤其在經過前天的挫折跟打擊之後,妳怎麼調整自己的心態?」他沉沉的問。
「不知道。大概是一種澆不息的渴望和夢幻的期待吧?還是純粹走火入魔、賺錢賺上癮了,我也不知道,反正當我在猶豫不決、萬念俱灰時,忽然聽到古耘說拼圖比賽有獎金可拿,我的雙腳就好像自動上緊發條般跑去,所以也就自然把想放棄和不愉快的事都忘掉了。」
「幸好妳沒放棄。」
「可不是,我還有時間賺錢來還,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放棄嘛!你說對不對?你要多學學我,不要成天想把家敗掉!」
曲衡笑了一下。「妳的確是我所見過最積極的人。不過,什麼是妳澆不息的渴望和夢幻的期待?能不能透露一下?也許我幫得上忙。」
「免了吧你。學者型的白馬王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原來是學者型白馬王子!」曲衡一拍額頭、仰天大笑。「天啊!居然是為了一個根本不曉得會不會出現的男人?我還以為妳想當女強人呢!」
路悠被他取笑後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一時氣紅了臉。「你竟然這樣取笑我,太過分了。現在換你說!你可不要耍賴。」路悠作勢掐他脖子。
「我……可不可以反悔?」曲衡怕她真來,趕緊先輕握住她的手腕,以備她真的下手時做抵制。
「不行!」路悠當然沒那麼仁慈。
「那,我簡單說好了,我只是對於我父親擁有的財富感到很排斥,總覺得天下之大、人之多,他憑什麼比多數人富有?我一直有這樣的感覺。其實我常常對自己的揮霍行為感到羞愧和不安。」
路悠聽得出曲衡的話中避重就輕,但她也沒有具體的證據來抗議他沒將真正的秘密說出,只好半信半疑的放他一馬。
「那你以後多做善事就好了,造橋、鋪路、蓋孤兒院……什麼的。」
「我第一件善事做給妳,好不好?」曲衡用手肘碰碰她的手臂。
「不用,你只要無條件把我該得的一百萬元還我就行,不要再耍詐了。」
可不是嗎?這兩筆債要了好久還是沒什麼進度,曲衡真的很小人。
曲衡大笑起來。「那就跟我回家拿啊!要不然懷個我的孩子,拿一億也不錯,我爸不是說過了嗎?」
路悠當然沒這麼好騙傻傻地跟曲衡回家,不過她卻好心的「捨命」相陪,陪他在海邊直到天亮。
原因呢?說起來路悠算是被威脅的,曲衡說夜色太美,又聽了她淒慘的故事,所以不想回家,要她陪他聽一整夜的海。
路悠想想,他若不送她回家,她自己也沒辦法離開海邊,就算她賭氣用走的回去,搞不好還沒到家天就亮了!與其單獨夜行引來危險,不如與他相伴鬥嘴也好。結果就是--他們吹了一夜的海風,聽了一夜的潮起潮落。哼,如果她是真的「陪出場」,他都不曉得欠她多少鐘點費了!
現在她實在困得眼睛都張不開,連告別都懶得說,便下車往家門的方向走去。
不過曲衡的精神倒還挺好。他看著她的背影,那頭藍發還是讓他覺得突兀、不順眼。他搖頭笑了一下,把車調頭離去。
「路悠!」
嘖,送走一個又來一個!路悠才把公寓大門打開,就聽見潘其胥在叫她。她歎了口氣,懶懶的轉身,她實在很累呢!
「我等妳等了一整夜,為何手機也不接?」潘其胥黯淡的臉色不掩焦慮。
「手機沒帶。」
「妳一整夜都在幹什麼?聽古耘說,妳不曾這樣夜不歸營的。」潘其胥的腦海中全裝滿了路悠跟曲衡上床的景象。
「我很睏,能不能別煩我!潘其胥?」路悠翻翻白眼,沒精神的說。
「妳能不能清醒一點!」潘其胥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一整夜的等待和胡思亂想,已經把原本溫和的他給搞得快抓狂了。
「我又沒喝酒,怎會不清醒?可是我不想再醒著了!我要睡覺……」路悠說著突然覺得頭昏眼花,天地一片黑暗,來不及求救,身子一軟便往他懷裡倒去!
潘其胥驚嚇得一把抱住她。「路悠!妳怎麼了?不要嚇我!」
「拜託,我要躺下來,我真的好累。」路悠的聲音微弱,是真的不行了。
潘其胥二話不說便把她抱著衝上樓,心裡又氣又急。
「總裁,您要的資料已經處理好,都在這個信封袋上。」周艮新恭敬的呈上資料袋,彎著的腰仍停在四十五度。
曲湧泉威嚴十足地應了聲,手一揮便把他斥退,但隨即又喊住他。「等等。」
「是,總裁,請問還有何吩咐?」周艮新恭敬地問著。
「切記保密。不准跟任何人提及這事,一個字也不許提!」曲湧泉不得不再警告一番,即使周艮新是他重用十多年的親信。
「是,總裁。」周艮新仍是畢恭畢敬的應著,輕輕關上門出去。
曲湧泉的手不由自主顫抖著,拆開信封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戶籍謄本。
路悠果真是路林的女兒!
曲湧泉回想著路悠自我介紹時,那副控訴他的樣子,不禁打起冷顫來。
「都死了?」
曲湧泉激動的翻開戶籍謄本,易美霓已死亡八年之久,路林於去年夏天去世!
路林和美霓都死了!
路悠是他們僅有的女兒,她卻懷有曲衡的孩子!純粹是巧合還是她別有居心?
三十多年前的歷史畫面在曲湧泉腦中不斷播放,他好恨,為何所有的記憶仍舊如此鮮明!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由歲月的洗禮而忘卻以往的愛恨情仇,但是,他失敗了!
經歷過商場上無數的大風大浪,幾十年來他卻仍因年輕時愛不到的女人、得不到的愛情而懷恨在心。
原以為金山銀山可以取代世間一切,怎奈他富可敵國的財富仍抵不過當年對愛情的癡狂。
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他的兒子怎麼跟仇家女兒糾纏在一起呢?
他不由得懷疑,這是路林教她設的陷阱,利用他的兒子來達到報仇的目的!
他很確定自己一定得對路悠採取行動,但是,如果他想斬草除根,那路悠肚裡的孩子不就得跟著犧牲嗎?
他該怎麼辦?
他一定要先弄清楚路悠接近曲衡的動機,才能決定下步棋該怎麼走!
一夜沒睡的痛苦再加上發高燒的折磨,路悠醒來時已近黃昏,本以為潘其胥早就離去,沒想到他還寸步不離地守在床畔。
「你怎不先回去?」路悠趕著他,她知道他公事一向繁忙,每次來總是無法久留。
「我跟我爸請假了。」潘其胥說。
「他會答應?」路悠不太相信。
「我跟他說,再不讓我多點時間陪妳,我會真的無法挽回妳。」
路悠看他一眼,「拜託!你還沒死心?我一定會賺到錢還你們的。」
「妨害風化的事件一次就夠了!妳能不能認清事實?妳明知辦不到為什麼還要拖時間?」潘其胥從頭到尾壓根不相信她有能耐為她的人生扭轉乾坤,他只相信這世上只有他能包容她的一切優缺點、給她關懷和幸福。
從小時候情愫萌芽開始,他的信念只有一個--就是與她共度一生。
「你不懂。」
「我是不懂妳到底不接受我哪一點?!」潘其胥痛苦地問。這問題在他心裡已經長達十幾年。
「感覺吧?不是你不好,是我相信感覺。」
「感覺?難道妳對曲衡有感覺?」
「曲衡?」路悠瞇起眼睛,思索著曲衡這個人。這個男人的確給她很奇特的感覺,尤其是他眼中偶爾出現的矛盾和莫名的憂鬱。
有人說,常不經意想起的人,想起他的好、他的壞,所有他的一切都在妳不注意時閃過眼前、浮現腦海,那他就是妳有感覺的人,但是光這樣還不夠,她認為那些都需要時間來印證。
現在路悠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想答案,她的手機樂聲已響得她心煩氣躁、也讓潘其胥緊皺眉頭。
「喂!」路悠接起電話大聲的說,不知道曲衡那難纏的傢伙又要幹嘛了?
「我知道妳未婚夫在妳房裡,但是我已經等妳一下午了,快下來吧!我有重要的事跟妳說。」曲衡簡短的說,霸道的不等她回答就掛電話。
路悠關上手機,看著潘其胥,反正瞞不過,也沒必要瞞他。「曲衡在樓下等我,我和他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我不知道我的心能夠經得住妳幾次打擊?妳明明是我的未婚妻,我卻對妳起不了任何作用?」潘其胥神情落寞地說。
「不要自怨自艾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時間沒到,什麼都不算。」路悠說,趕緊下床梳洗。
這時古耘開門進來。「悠,曲衡在樓下耶!他叫我催妳快一點……」古耘說到一半,才看見潘其胥杵在那兒,小小的驚叫了一聲。「啊,你在這兒!那……」
「我出去了。拜拜!」路悠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出來,一溜煙就開門出去,還不忘對古耘交代一聲:「古耘,幫我招待一下潘先生,他好不容易請假喔!晚上讓他請妳吃飯啊!」
「喂!路悠……」古耘還沒弄清楚狀況,路悠就跑那麼快!
「別喊她了。」潘其胥沉重的說。
古耘尷尬的笑了一下,她實在跟潘其胥不熟,忽然兩人單獨同處一室,覺得好彆扭,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招待人家的未婚夫耶!
從海邊回家後,曲衡沒怎麼補眠。因為他的腦中一直想著路悠和潘其胥相擁的畫面。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解除婚約,可是他總覺得她跟潘其胥的關係其實沒那麼單純……
「喂,你東西帶來了沒有?」說好要一起去兌現的,可不要再黃牛了。
曲衡愣了一秒,然後拍了一下額頭。「我忘了。」
「忘了?!」路悠斜眼睨著他。「你從頭到尾一點誠意也沒有!你也不想想,都幾個月了你才還我多少錢?」
「這次是真的忘記,莫冤枉好人。」
嚇好人?如果你是好人,那天下就沒壞人啦!」路悠不屑的說,然後用力連拍他的手臂好幾下,催促著間:「什麼時候還啦?」
「妳怕拿不到錢嗎?」
「怕得要死。」
「好,這就去我家拿。」曲衡這次很爽快的說。「不過,妳進了我家之後,就不知道出不出得來?」
「什麼意思?」路悠不解的望著他。
「妳忘了小孩子的事啦?」
路悠這才想起和曲湧泉的約定。不過就算她很想要錢,肚子裡「空無一物」也實在是白費心機。
「我又沒有懷孕,那件事我看就算了,你去跟你父母說,根本沒有小孩。」
「妳不想要一億?」
「我要不起。」
「我倒認為,不如騙到底。邊騙邊想辦法!」
「你真會打如意算盤,我很懷疑你爸媽有那麼好騙嗎?」路悠很不以為然,曲湧泉是何等了不得的人物,怎可能那麼好騙?
「騙不了的話……頂多弄假成真,我不會介意讓妳真的懷孕。」曲衡露出賊賊的眼神,很「壞蛋」的瞟著她。
路悠一臉恍然大悟地說:「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盡辦法要誘騙我上床?你該不會暗戀我?」
「妳說呢?」曲衡再瞟她一眼。「如果我暗戀妳,妳怎麼辦?」
「厚!你真的很卑鄙耶!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好不好?」
「放心啦!我曲衡可是很挑的。」
路悠更不悅的斜睨他。「你少自抬身價了。」
「不然妳認為我有多少身價?我的種就值一億,妳認為我值多少?」
路悠不知怎的,臉一紅一熱。「天曉得你值多少!你乖乖的把錢還我就好了,我根本不貪心。」
「乖乖的?我看妳才暗戀我吧!只有老婆才會希望老公乖乖的!」曲衡像有天大發現似的指著她叫嚷,那表情好淘氣,而笑容是燦爛的。如果認識他夠久的人,絕對會驚訝於他此刻頑皮、孩子氣的舉止。
「做娘的也很希望兒子乖乖的。」路悠可沒那麼好拐。
聽到這話,曲衡忽地將車子煞住,一臉不悅的往她身上靠過去,眼神銳利,語氣強硬地說:「聽清楚了,我已經漸漸不討厭妳了,妳可不要再搞怪。」
「喂--誰要你喜歡……」
「我沒有說喜歡,我只說不討厭,妳不要自己往臉上貼金了。」曲衡說著,酷的很。
「你……」路悠百口莫辯,可惡,明明被他在言語上「凌辱」,她卻毫無反駁的能力。
曲衡單手握住她削瘦的下巴。「今天帶妳出來是要告訴妳,把行李打包好、跟我回家,我絕對幫妳把一億元弄到手。」
「你還是要騙到底?」
「說騙太難聽,不如說裝到底。」曲衡原本要鬆手放開她,可臨時反悔,覺得不一親芳澤很對不起自己,於是他霸氣的、討債似的吻了她的唇。
「你……」路悠完全沒料到他又偷襲!
「再抗議,我就再吻一次。」他坐正身子,打檔,車子前行。
路悠為之氣結。「我們沒那麼要好吧!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點?」
曲衡又吱一聲地煞車,轉頭對她說:「妳的意見真多,順從我就對了,我會害妳嗎?」
「我是被你害的不淺啊!」路悠一臉無辜。
「所以我要幫妳弄到一億元補償妳啊!」他說著,車子又繼續前行。
路悠愈想愈不對勁,總覺得曲衡好像在她身上進行著某種陰謀,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令她費解的是,他為何要幫她詐騙他家裡的錢?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身為人子,他又是怎樣的一個兒子?
同樣在中國風的起居室裡,路悠幾近立正的站在好像演古裝戲的曲湧泉夫婦面前,曲衡則一副無所謂的坐在一旁。
奇怪,為什麼她就要罰站?
「妳決定生下孩子了?」曲湧泉眼神犀利,態度高傲地問。
「曲衡是你的兒子,你應該瞭解這會是誰做的決定,我只不過是配合。」
「總之就是這樣。爸,媽,你們還有別的問題嗎?」曲衡說。
厚,這個做兒子的還不是普通的大牌,跟父母講話是用交代式的。
「沒有了。」姚芩說,一面招來傭人。「於嫂,帶路悠小姐去她的房間,然後幫她送雞湯去。」
「是,夫人。」一個歐巴桑恭敬的應允著,然後帶路悠上樓。
「路悠,晚上十點來我房間,我有話跟妳說。」曲衡在路悠臨走之際說。
可這話卻讓路悠頗為不滿。去!這傢伙大概養尊處優慣了,不懂得尊重別人。這是他家,他去找她總是比較方便吧?
「曲衡。」曲湧泉相當嚴厲的喊他兒子一聲。
「什麼事?」
「不要和路悠走得太近。」
曲衡啼笑皆非。「我都把她弄到家裡來了,你叫我不要跟她太接近?那當初為什麼不給錢打發就算了?還硬要她住到家裡來?」
「那我問你,小生命重不重要?」曲湧泉說。
曲衡昧著良心點了一下頭。
「更何況是你的親生骨肉?」曲湧泉說。「除非,路悠懷的不是你的孩子。」
「爸,你想太多了。」
「好了,曲衡。」換姚芩說話了:「路悠答應生那是最好不過了,但是關敏那邊你要給她個交代,她也是好女孩,你別誤了人家。」
「她是不是好女孩我心知肚明,至於是不是我誤了她,倒是要去問她才知道,我不知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跟關敏已經結束,不再有一絲可能,你們不要再把她當成媳婦人選,一天到晚催促我。」
曲衡話說完,沒打聲招呼就走了。
曲湧泉氣得說不出話,他早就對兒子充滿無力感,關敏的事他可以不必追究,但現在曲衡招惹到仇人女兒,他這做父親的實在不能坐視不管。
「算了。」姚芩只好自找台階下。「沒有媳婦,有孫子也不錯啦!要知足。」
可她哪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盤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