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嫁進陳府沒多久,就和葉師君有所勾搭,他們的目的是拿下陳府所有的財產。」卓任文簡單說明。
「不可能!」陳老爺無法承受這個打擊,凝望著被官差架住苦苦喊冤的七夫人。
「老爺自己看就知道了。」卓任文指向桌上這幾年來他苦心搜集的證物。
「天哪……」陳老爺看過後連退三大步,若不是陳慶林扶住他,只怕他要昏過去了。枕邊人居然就是最大的敵人,他真的老了嗎?
「哈哈……就算你現在發現也已經來不及了,所有財產全都登記在我幾個兒子的名下了,他們早逃得遠遠的,一見不到我就會立刻把這些田產脫手。」已經醒來被官差捆綁在一旁的葉師君狂笑不已。
「什麼?你不是說要過到你的名下?我們共享?」七夫人冷汗直流。
「怎麼可能?我有妻小,你不過是我的一顆小棋子罷了,真以為我是為了你嗎?」葉師君露出殘酷無情的本性。
七夫人兩頭落空,尤其被心愛的男人騙了七年的殘酷事實,讓她再也承受不了,當場昏厥。
「你真的以為都到手了嗎?」卓任文忽然露出淺笑。
一個寒顫竄過葉師君的全身,驚恐萬分地瞪著他。難道這個他以為沒什麼本事的總管一直都在算計他?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能很容易地在帳冊上動手腳,慢慢虧空庫房,難道是這個總管故意用零頭的損失來引他現身放手一搏?
「原來這就是任文堅持要我換掉所有文件的理由!」陳老爺恍然大悟。
「什麼?」葉師君驚喊出口。
「早在三年前我房契地契之類的重要文件就都換過了,連印鑒也更改,擺放地點也不在總管書房。留在書房裡的是你手上這份過期無用的,這件事只有我和任文知道。」
葉師君沒想到自己七年心血瞬間化為鳥有,發狂地大吼大叫,一切都完了。
陳老爺至此終於全部明白了,他向官差點點頭,葉師君和七夫人立即被帶走。
「這就是你當初決定留下來的原因嗎?因為發現七夫人的陰謀?」陳老爺感歎地望向卓任文。
卓任文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承認。
「是我太小看你了,以為是賞你飯吃,沒想到是你救了陳府!」陳老爺感慨萬分。
「老爺,因為是你,我才會留下的。」他淡淡地笑了笑,這是他報恩的唯一方式。
「你既然這麼神,為何東西還會被偷?差點讓他們都逃跑了?」陳慶林可不願承認受了他的恩惠,更對自己是唯一繼承人卻被排除在秘密之外很不悅。
「自然是有人絆住我了,反正這戲也該落幕了,就順水推舟讓他們偷了。」他冷然地睨了馮好慧一眼。
「你這賤人!」陳慶林順著他的目光發現妻子不安的神情,惱怒地賞了她一耳光,還想追著她打。
「好痛!」馮妤慧又痛又怕,跪在地上縮成一團尖叫。
莊子憶見狀火冒三丈地衝過去,狠狠給了他一記右勾拳,直接揍上他的鼻樑!
卓任文今晚第二次見她出手,興味十足地瞅著她笑,這樣聰慧過人、直來直往真性情的奇女子,他這輩子再也遇不上第二個了。
「你敢打我?」陳慶林捂著鼻子大怒。
「你敢打我妹,我為什麼不敢打你?」她兩手握拳瞪著他。
「這賤人幫著外人偷家產,打她算什麼?我要休了她!」陳慶林破口大罵。
馮妤慧嚇得臉色蒼白,吃驚的同時,更沒想到大姊會護衛她。
「就算她真的做錯什麼事也全都是你害的,你敢休了她,我就搞垮你陳府,任文,你說對不對?」莊子憶怒道。
「你說了就算!」卓任文忍不住笑開了。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掰開她緊握的拳頭,見到她的小手微微泛紅,狠瞪了陳慶林一眼才柔聲道:「以後你想揍誰,告訴我就行了,別自己動手,萬一弄傷弄痛了,我會心疼。」
「就憑……你……」陳慶林被卓任文瞪得有些發毛,當場氣弱下來。
莊子憶怒道:「你這笨蛋,當初是為了什麼娶她的?甚至不惜傷害別人也要跟她在一起的心情跑哪裡去了?放著心愛女人不疼,卻到處搞七捻三、亂上妓院,你們陳府交到你手上還能有幾天的好光景?到時候也用不著我動手了。」
將那兩個笨蛋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頓,莊子憶和卓任文扔下還在驚愕中的眾人離開。
馮府
「沒想到你這麼強。」
久違了的爬牆行為再次出現,卓任文依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又躺到她的棉被之上。
「怕了吧!那可惡的方沛成就醫經被我打斷過鼻樑,還進了醫院呢!」她得意洋洋地訴說當年的英勇事跡。
「怕死了!」他哈哈大笑。
「聽說真正的馮瑜格個性超好,溫柔爛淑,氣度高雅,不會粗魯的亂揍人,你會不會巴不得是真正的馮瑜格做你的妻子呢?」她有些彆扭地道。她知道自己學不來溫柔的女孩樣……
「喂!自從昨天不得已抱過七夫人之後,你就給我亂吃醋,明天要換誰了?路口賣菜的大嬸?還是橋邊賣花的小丫頭?你也節制一下行不行?」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捏捏她的小俏鼻。
「誰教你要抱她那麼久,又假扮斯文對著每個人亂笑,一雙雙愛慕的眼睛全盯著你看,我多嘔呀!」她推開他翻身背對他。
「你管他們幹什麼?我只要你!」她的醋勁十足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而且馮瑜格才沒你說的那麼好,她那哪叫個性好,那叫沒個性好不好?老是一臉可憐兮兮活像全部的人都對不起她似的!」
「你真的只要我?」她的眼睛發出光亮。
「當然,所以別再吃醋了,你一吃醋我就好累,太不划算了。」他翻身把她壓在他身下,心猿意馬地想要把手探進她的胸前。
「這樣就不划算?你怎麼這麼愛計較?」拍掉他的賊手。
「本來就是!我什麼好處都還沒拿就累個半死,哪裡划算了?」
「跟我在一起你還沒拿到好處?!」她的便宜都快被他佔光了耶!
「本來就是,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我都還沒碰過,我拿了什麼好處?」他的狼爪沿著她曼妙的曲線由胸口一路往下摸,臉上全是又壞又惡劣的笑意。
「你這隻大色狼!」又癢又酥麻的感覺竄上她身子,她不禁羞窘了臉,縮著身子躲避攻擊。
「反正我們三日後就成親了,色不色有什麼關係?」他掀開被子蓋住他倆,和她藏在被裡玩鬧。
扭動的被子終於停了,隨著裡面人兒的氣息緩緩起伏,她柔聲道:「我沒想到你會堅持完婚後再離開呢!」
「如果只是我們當然不必管這麼多,可你頂著馮瑜格的名字,除非你這輩子不再來揚州了,不然還是成了親再走比較好。」他掀開被子拿衣袖替她拭去額上的汗水。
「辛苦你了。」長久相處下來,她和馮府的人已經有感情了,他什麼都替她想到了,讓她好感動。
「總算說句中聽的話了。」他開心的深深吻著她。
許久,他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有些遲疑地道:「你應該不會想再去找別的時空之門了吧?」
「啊?」她訝然地抬頭,沒想到他居然還在擔心這個?
「會不會?」
「卓桑,這該問你才是,一切就看你的表現囉。」她盈盈直笑,攬住他的後頸輕輕啄了他一口。
「你誆我?我就說嘛!哪可能有那麼多個時空之門?」
「誰知道呢?」不肯給他明確答案,她的笑容益發燦爛奪目了。
「莊子憶!」卓任文低吼出聲,而懷裡人兒卻發出銀鈴般幸福的笑聲。
「真便宜了馮瑜格那女人了。」莊子憶突然開口。
三天前兩人完婚,拜別兩家長輩,卓任文答應要帶她走遍名山大川,因此兩人一起架著馬車踏上旅途,現在正一路往四川前行。
解決了葉師君,眾多無辜受騙的人們也已拿回所有,陳府馮府兩家的繼承人也多少學會了承擔責任,他們終於可以毫無掛念地出發了。
「怎麼了?」對妻子常語出驚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你知道我在台北時有多美嗎?告訴你,馮妤慧尚不及我的一分!那女人卻坐享其成。」
「原來如此,難怪你有源源不絕、凡人難敵的自信心。」他失笑調侃道。她提過好多次了,她以前究竟有多美呀?
「少來,雖然容貌可以加分,可我的自信心來自於我無與倫比的超強能力,麻煩尊重一下行不行?」
「是是是!聽你這麼一說,害我有點想去看看你那絕世的容顏了。」也想看看她生長的地方,雖然不可能了。
「那你自個兒多留意,看有沒有和普陀寺的土丘一樣的時空之門,發現了就趕緊往下跳,八成就看得到了。」她吃醋!吃如今擁有她容貌的馮瑜格的醋!
「我去幹麼呀?那裡又沒有你!」他已經學會怎麼治她的醋勁了,簡單一句就化去一切危機。
果然,莊子憶泛起了甜蜜的笑容。
「說實在的,你現在這樣有點美又不會太美剛剛好,若你美若天仙也太浪費了。」
「浪費?」她偏頭問道。
「沒錯!和你在一起哪有時間欣賞你的美貌呀?單是你的言詞、機智反應和火辣辣的脾氣,就已經讓我應接不暇了,沒空也沒時間欣賞你的花容月貌。」他可是哄她的高手呢!
「這算稱讚嗎?」她不由自主地漾開笑臉。
「甜言蜜語時是稱讚,吵架時就算是抱怨了吧!」他哈哈大笑。
「看來你有些怨懟嘛!」她惱火地給他一拐子。
「可又怨懟得很心甘情願,你說怎麼辦?」他偏頭給她一個好無奈卻也好幸福的笑臉。
「看在你這麼痛苦煎熬的分上,就讓你愛……喂!我突然發現你沒說過愛我耶!」她小手拍上他的大腿,計較起來了。
「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痛苦煎熬我還笑得出來,你不覺得比嘴巴說說要有誠意多了嗎?」他四兩撥千斤地將問題踢回來。
「算你有理……哼!」她狠狠捏了他一把才放開,反正他就是不肯說──不過她也沒那麼在意,她懂他那些用行動無時無刻不表現出來的愛,想到這兒,她的心口暖洋洋的。
「子憶,一路遊山玩水,你有特別想做的事嗎?」
「嗯……等玩累了也弄間鋪子過過癮吧!」
「憑咱們倆酌才智弄鋪子肯定會把它變成大商行,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會比陳老爺更有錢?」有錢好像也沒什麼好玩呀?
「會被財富綁住!」
「哎呀!那豈不是沒得玩了?」
他露齒微笑,輕輕拉扯馬車轉彎,等著她想新的點子。
「卓桑!我想到了,我們邊玩邊找看不順眼的黑店商行,然後搞垮他們如何?」她興奮地叫著。
「不怕被砍嗎?」他就知道!
「有你在呀!再說親愛的相公,憑你我的本事,絕對讓被搞垮的人抱著我們的大腿感激得涕泗縱橫。」
「說你自信過了頭還不承認。」他搖頭笑得很無奈。
「怎麼樣啦?」
「呵呵∼∼好像挺有趣的。」換言之就是同意了。
「那麼目標:四川奸商,我們出發了!」莊子憶笑靨如花,一手指著前方,一手依戀地挽著他的臂膀。
穿越五百年,她終於找到識她、懂她,還能包容疼惜、陪伴她一起率性而為的男人,有什麼會比這更幸福呢?!
【全書完】
編註:想知道馮瑜格穿越時空到現代和花花公子方沛成發生什麼愛情故事嗎?請看天使魚037《愛人72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