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綸校門口
湯彥衡跨騎在鐵馬上,雙手抱胸,等得十分不耐煩,那丫頭在搞什?鬼?竟敢讓他等了十五分鐘卻不見人影?
在他們練完球後,只有一、兩個遲歸的學生經過。他再次看看手錶,決定回學校找,但出乎意料的,在圖書館執班的同學居然說她今天並沒有到圖書館看書?!
她不會出事了吧?可是,在學校能出什?事呢?
當他在校園中焦急的四處尋找時,他的手機陡地鈴聲大響。
「喂!」他的口氣沖得嗆人。
「彥,蘇意文現在正在你爸的醫院中,你快來!」來電的人不理會他的怒氣,直接說明情況。
「圻?你怎麼知道的為她怎麼會在醫院?出了什?事?」
「是麥撞上她的,詳情等你來了再說。」
沈圻說完就掛了電話。
麥耘立撞了她?
湯彥衡拚命踩著單車在馬路上狂飆,心急地想,她不能有事啊!
好不容易衝到醫院,他車一丟,就立刻衝進急診室,只見麥耘立和沈圻站在走廊上,兩人的臉色都很差。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她嚴不嚴重?」湯彥衡衝上前揪著麥耘立的領子吼道。
「還在動手術,由你父親操刀,初步判定應該是沒有內出血,不過,我確定她的左手和右腳都斷了。」麥耘立冷靜地答道。
「斷了?」湯彥衡頓時腦中呈現一片空白。
「當時我轉進那條巷子時,就發覺情況不對,已經減速打算停下來,可是實在是太突然了,不能閃掉。」雖然錯不在他,麥耘立還是覺得很自責。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湯彥衡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頭。
「她和你們學校的一個女生似乎有爭執,後來那個女生忽然由後面將她往馬路上推,結果就撞上了,我可以確信那個女生是故意的。」沈圻冷靜答道。
「這我可以作證。」阿鳳忽然插話進來。
「咦?你怎麼來了?」沈圻有些訝異,這女生看起來像是個太妹。
「我擔心她的傷。」阿鳳答得理所當然,因為她已經把蘇意文當朋友。
「你有看見?」湯彥衡抬頭問道。
「噢!本來我已經往回走了,我正想回頭警告那個賤貨別再找她的麻煩,結果就看見那個賤貨把她往馬路上推了出去。」
阿鳳老實地答道。
「你知道那個女生是誰?」湯彥衡握緊拳頭,誓言要對方付出代價!
「知道啊!她叫紀亞彤,我本來是拿她的錢要替她教訓她的。」指了指亮著「手術中」的開刀房,阿鳳有些赧然。
「紀亞彤付錢請你教訓意文?」湯彥衡森冷地問道。
「對呀!她叫意文?可是後來我很佩服她,就把錢還給那個臭婊子了。」雖然有些害怕,阿鳳還是實話實說。
「我不會放過她的!到時候可以請你幫忙嗎?」敢動他的女人,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當然,我留電話給他了。」阿鳳指指沈圻。
「謝謝!」
「哪裡!我還有事,明天再來看她。」阿鳳看著手錶,她晚上有重要的大事要辦,不能在這耗著,既然知道蘇意文的小命保住了,那她就可以走人了。
「再次謝謝你。」湯彥衡誠懇地說道。
阿鳳她們瀟灑的揮揮手便離去了。
湯彥衡他們又近一個鐘頭,蘇意文才被推出來,湯宇達將她安置在獨立的病房中。
大致瞭解情況後,他的眼中也閃爍著怒火,竟敢碰他捧在手心的寶貝,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礙於動手術的病人很多,他仔細交代兒子小心看護後,又匆匆的回到開刀房,進行下一個手術工作。
麥耘立和沈圻站在床尾,只見湯彥衡坐在床邊握著蘇意文的手,神情陰鬱。
蘇意文頭上包著繃帶,左手左腳都打上了石膏,還好剛剛湯宇達已確認她沒有內出血,不過,有沒有腦震盪還很難說。
麥耘立的眼中閃過一絲自責。「彥……」
很少人知道湯彥衡、林文浩、麥耘立和沈圻其實是多年死黨,四個性格迥然不同的大男孩會湊在一塊確實難得,再加上身份背景的差異,更教人匪夷所思。
湯彥衡是醫生之子,林文浩有對考古學家的父母,沈圻則有個跨國企業總裁的單親媽咪,而麥耘立是個黑社會混混。
可他們四個人的感情卻出奇得好,有事打聲招呼,有能力的人自動出列搞定它,是他們彼此間難能可貴的默契,這回紀亞彤注定踢到大鐵板了。
「這不是你的錯,還好是你,不然文文可能會沒命。麥,這件事我自己來解決。」湯彥衡抬頭堅定地說道,這個公道他要自己討回來!
「彥,我欠你一次。」麥耘立如撒旦般的俊?上沒有任何表情。
「彥,在現場我看見另一名女生在一旁鬼鬼祟祟的,而且在車撞上意文的那一?那,她露出得逞的詭笑,我想,那人才是始作俑者。」沈圻出人意料的說道。
「另一個?」湯彥衡的怒氣再度聚集,那群花癡到底有完沒完?
「放心,兩天!我給你正確答案。」沈圻笑著答道。
「謝謝!」
「彥,有事通知一聲。」麥耘立指的是有需要他效勞的時候。知道蘇意文暫時沒事,他準備離去,此刻他有滿肚子的怒氣需要發洩一下。
「當然!」
望著合上的門一眼,湯彥衡的注意力又回到病床上的人兒。他?起顫抖的雙手,握住她纏滿繃事的右手,閉上眼睛,消化這個鐘頭來強烈的情感衝擊。
她竟然在他的羽翼下遭遇這種不幸,他絕對要紀亞彤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付出慘烈的代價!
過了許久,房門突然打開,宋淳玲慌張的奔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被撞了呢?對方人呢?」
湯彥衡大致將情況解說了一下,宋淳玲吃驚的坐了下來。
「還好是麥路過,他察覺有異,才放慢了車速,如果當時經過的是別人,可能就……」他說不下去了,也無法想像那種可能性。
「原來如此,你爸爸有說文文什?時候會醒嗎?」宋淳玲心疼的伸手摸摸她的臉頰,天哪!連臉上都有擦傷瘀痕。
「再半個小時吧!等麻藥退了她應該就會醒了。」
「可以吃東西嗎?」
「應該可以吧!媽,我決定告訴文文實情,等她十六歲生日時,我們就訂婚。」湯彥衡抬頭看向宋淳玲,將他考慮後的結果說出來。
「等不及了?」宋淳玲好笑的看著兒子,他出色的外貌來自他老爸,卻比他老爸更英挺迷人,難怪會有這麼多瘋狂的愛慕者。
「?了一勞永逸,省得應付那些鼠輩的麻煩。」
「只要文文答應,我和你爸沒有意見。」宋淳玲雖然很想要文文這個媳婦,但也不能漠視她的意願,她一直都太單純,對男女之情恐怕還沒開竅吧!
「她只能嫁給我!」偏偏湯彥衡固執得很。
「唉!真不知道你這霸道的性子是像誰?」宋淳玲歎口氣,隨他吧!
蘇意文漸漸睜開眼,但口聽的呻吟一直沒斷,她好痛哪!
「笨!這是幾根?」湯彥衡一開口就先罵人,但仍伸出兩根手指頭在她眼前,想確認她的腦袋有沒有被撞壞。
早告訴她下課只准等他,其他事情一律不准做,她偏笨笨的去赴人家的「鴻門宴」。
「我跟你有仇啊?」麻藥過後,蘇意文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痛,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什?事,只見湯彥衡在朝她開炮。
「幾根?」他執意要答案。
「兩根啦!」她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給他一個安心的答案。
「文文,你覺得怎樣?」宋淳玲湊過去撫著她的臉頰,心疼不已。
「媽咪!」一聲呼喚,喚得宋淳玲更心疼了。
「很痛嗎?」宋淳玲怪不得能替她躺在病床上。
「還好啦!也不是很痛,媽咪,你不要擔心。我是不是被車撞了?」雖然她真的很痛,但見宋淳玲擔憂不已,她反而出聲安慰。
「想起來啦?」湯彥衡冷冷的聲音又響起。
「你吃了炸藥呀?」蘇意文實在不懂他在一旁氣什?。
宋淳玲在一旁看了直發笑,她這酷兒子表現感情的方式可真獨特,只是這樣文文會瞭解嗎?只怕會躲得更遠吧!不過,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目前她還不打算插手。
「文文,媽咪回去弄些東西過來給你吃,你好好的休息。」宋淳玲溫柔的交代著。
「好!」蘇意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看著她走出去。
頃刻間,整個病房的氣氛忽然冷得彷彿可以凍死人,蘇意文的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
這樣凍人的氣氛僵持了三分鐘,終於,蘇意文受不了了,她是病人耶!受了傷還要看他的臉色呀?
「你究竟……嗚!」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對住她的嘴,他吻得既重又猛,如狂風般侵襲著她。
蘇意文呆愣地承受他莫名的憤怒,這是擔心嗎為他在害怕什?呢為她頭一回沒有掙扎的任由他吻著……他真的好怕!怕她就這樣消失了,直到此刻親吻著她的雙唇,他甚至感受不到她應有的抗拒。
她要陪他一生一世的,怎麼可以在她尚未明瞭他的心之前就隕落呢?
漸漸地,他的吻轉?輕柔,不再狂放,整個人半躺在她身側。
「你的腦袋縫了十三針,左手、左腳骨折,全身瘀青,至少要住院半個月,這下子你滿意了吧?」湯彥衡恢復「本性」,冷言指責她。
「你那是什?口氣?你以?我愛被撞嗎?」她想?起右手揍人,卻扯到傷口,痛得哀嚎出聲。
「你如果聽話,就不會出這種事了。」罵歸罵,他還是握住她的右手舉到嘴邊輕啄了兩下,再用手指輕輕撫弄著。
「被堵的人又不是你!」蘇意文沒好氣地答道。
「早告訴你我會解決,你就是笨,才會去硬碰硬。」
蘇意文氣沖沖的瞪他,若不是他太過招搖,惹來太多桃花,又莫名其妙的拖她下水,她怎麼會發生這種不幸呢?
「不服氣?」見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湯彥衡還故意逗她。
蘇意文在心中罵了一堆○○○××,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糟了!這下子校慶的畫怎麼辦?」
「在這節骨眼上你還在想這個?」他不可置信的直翻白眼。
「這很重要,我答應校長了。」
「回家再說吧!」
「可是……」
「文文,你對當時被撞到的事有沒有印象?」他需要她的證詞。
「我好像被推了一下……是她嗎?」蘇意文恍然大悟,?了他,她居然差點被另一個女人給「滅口」!真是太可怕了,是誰說紅?禍水的?帥男生惹起禍來才真是要人命呢!
「就是她,而且有人證。」湯彥衡陰鬱地說道。
蘇意文抬頭看著他,他想報復嗎為他的個性十分極端,不是全力反擊,就是全然的漠視,可當他反撲時,絕不是紀亞彤可以承受的。
「彥,你別太為難她。」蘇意文真的替紀亞彤擔心。
「你還在替她說情?文文,當她推你時,可是一點情分都不留的!」
「其實都該怪你。」她嘟著嘴喃喃抱怨。
「是嗎?」湯彥衡眼中閃動著危險的訊號,可惜忙著打呵欠的她沒瞧見。
「本來嘛!被嫉妒沖昏頭的人,行為舉止和『無行為能力」的人沒兩樣,所以,怪來怪去是該怪你。」
「怪我?嗯?」湯彥衡淺淺一笑,卻十足邪惡的笑容。
哦喔!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呃……也不是啦!只能怪你桃花太多,呃……」
無可避免的,她的抱怨又惹來他一陣狼吻。湯彥衡重重地懲罰她一番,好好地安撫了他擔心受怕大半天的受損心靈後,才滿意地放開她。
「放心吧!我會解決這件事的,你只要負責盡快好起來,還我一個健康完整的蘇意文就夠了。」是的,他會解決這件事──用他的方式!
康綸高中校長室,三方人馬聚集在裡面,氣氛十分沉重。
校方代表個個都顯得震驚、不解又難過,蓄意殺人未遂?!
這罪名太駭人,卻又證據十足,校長不禁要問是他們的教育方式錯了嗎?
由於湯家堅持必須對紀亞彤做最嚴重的處罰,也就是訴諸法律,而且已備齊所有的證據,只待知會校方就會付諸行動,令紀父驚惶不已,一來,他不要女兒留下污名;二來,這事一旦曝光,他的事業恐怕會大受影響。
紀父不斷哀求湯家的原諒。「小女是一時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才會犯錯,兩位能不能看在她只有十六歲,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就放過她吧!」
「十六歲就想置人於死地,若再放任不管,難保她往後不會變成殺人兇手!」湯彥衡對於父母堅持出面有些不爽,他本來是打算私了的。
「這……不然可以用其他方式,不必上法庭啊!否則她這一生就毀了。」紀母也流著淚哀求。
「只毀了她一生算客氣的,她難道沒想過那一撞可能會毀了意文為她可能會癱瘓、可能會殘廢,甚至可能會死!你女兒根本是故意的,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易饒恕。」湯彥衡生氣的質問紀家父母。
沈圻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他太激動了。
「我可以證明她是故意的!」阿鳳站出來指控,他們的女兒先是聚?毆打同學,又蓄意推人,令紀家父母更是難堪。
「所以,絕不善了!」湯彥衡決絕地說道。
紀勻看了默默坐在一旁的女兒,她眼中的確毫無悔意,這樣的人也的確該受法律的制裁,但她畢竟是他的女兒呀!
一咬牙,紀父跪了下來。「算我這老頭子求你,放過亞彤吧!」
紀母一見,也跟著跪了下來直落淚。
湯宇達和妻子對看了一眼歎道:「衡衡,咱們讓一步吧!」
「爸!」湯彥衡十分不滿,雖然他也不願意見老人家下跪,但最該死的人卻一點悔意也沒有,令他實在嚥不下心中的怒氣。
「紀先生、紀太太,你們起來吧!」湯宇達將兩人拉起,才轉向校長。
「我要求校方將紀亞彤勒令退學,並且依法申請限制令,今後她不得再接近意文,而且我方保留追訴權,直到紀亞彤沒有再犯的可能為止。」
「我不要被退學,人又不是我撞的!」紀亞彤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退學,一心以為她爸爸會幫她擺平這件事。
「啪!」紀父反手甩了女兒一巴掌,激動的責?道:「你這個不肖女!做錯事還不承認為人家已經好心放過你了,你還不知死話,難不成真想去坐牢?真是氣死我了!」
紀亞彤捂著臉頰,眼中依然流露著「我沒有錯」的倔強神情。
湯宇達夫婦看了直搖頭,無奈的轉向校長。「校長,你意下如何?」
「出了這種事,紀同學的確不適合再留在學校,這樣的處置方式很好,校方會立即公佈這項處置。」校長長歎了一口
氣。
「那麼我們告辭了。」湯家一行人魚貫地走了出去,麥耘立經過紀亞彤身邊時,森冷地瞧了她一眼,嚇得她全身發顫。
湯彥衡則一臉漠然地離去,從頭到尾沒瞧過她一眼。
紀亞彤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踢出學校,不甘心的追了出去。
「湯彥衡,你給我站住!」她站在走廊上大喊。
湯彥衡又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下來,側眼瞟了她一眼。
「我到底哪一點比不上她?你要這樣對我?」
「有一點蘇意文倒是比不上你,就是你那顆黑色的心,歹毒喔!」沈圻出言諷刺,言下之意,就是指她這種蛇蠍美人誰敢要呀!
「你想知道我現在看著你是什?感覺嗎?我只想吐!」湯彥衡冷酷地說。
「你好殘忍!我……我這麼愛你,你卻……」紀亞彤心碎的喃喃道。
麥耘立撇頭冷哼一聲,她居然有臉說別人殘忍?這真是大笑話!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不!你只是拒絕承認自己是個失敗者罷了!事實上,你連失敗者都稱不上,因?我和蘇意文從來沒有你存在的餘地,在這種情況下,你算什??紀同學,你的舞台不在這裡,你自己想想吧!」文文說的沒錯,他是該負點責任,如果他拒絕的更徹底,也許就沒有這些麻煩了。
望著湯彥衡遠去的身影,紀亞彤黯然的揮別短暫的三個月的康綸生涯。
香港黃家豪宅書房中「這是怎麼回事?」黃仁俊盯著手中的傳真,煩躁來回踱步。
這已經是兩個月來第三次被退貨了,他付違約金付得快破?
了,再來一次,他鐵定要宣告倒閉。
「怎麼了?」王貞誼端茶進來,就見他口中喃喃罵著三字經。
「哼!你丈夫快破?了,看你以後還買什?名牌!」他冷言諷刺道。
黃仁俊當年對她的癡迷早成過去式,對她奢華的生活態度原本沒啥意見,但生意出了問題,又見妻子滿身名牌飾品就有些不爽了。
「破??怎麼會?生意不是做得好好的嗎?」王貞誼嚇了一跳。
當年她選擇嫁給追她追得最緊的黃仁俊,也著實享受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但當時她已二十七歲,過了幾年,漸漸比不上外頭的年輕誘惑,黃仁俊便開始在外頭養情婦,可念在她替他生了一兒一女的份上,黃仁俊對她倒也不薄,供給她無窮的金錢揮霍。
她依附男人慣了,在步入中年後,更離不開丈夫,突然聽聞這個噩耗,她當然害怕了。
「我們的東西又被退貨了,要趕在日期前交貨是不可能了,這筆違約金是天價,我大概……」黃仁俊早年做生意倒也規矩,但近年來老是偷工減料,若再不改進,倒閉是遲早的事。
「那……調得到頭寸嗎?」這一倒閉,那他們一家子怎麼辦?
「能調我還會在這裡煩惱嗎?」黃仁俊白了她一眼。
「那怎麼辦?」
「貞誼,我記得你前夫的女兒現在寄養在湯家對不對?」黃仁俊忽然改用溫和的語調問道,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是啊!」奇怪為他怎麼會突然提起意義?
當年蘇凡去世,湯宇達曾通知過她,但她連喪視都沒去參加,並放棄對女兒的監護權與探視權,所以,至今她沒有見過蘇意文。
「湯宇達雖然是個醫生,但他父親的湯氏集團卻是個跨國大企業,誼,你去和他們套套交情,應該撈得到一些好處吧?」
「怎麼可能?當年我們拒絕把意文帶回來,湯家對我非常不諒解,還罵我是個絕情的女人,交情?哪來的交情呀!」王貞誼可不敢做白日夢。
「我說的是蘇意文!她畢竟是你女兒,母親有困難,她這做女兒的有能力,本來就該幫你的嘛!」黃仁俊斥喝一聲,這女人還真笨耶!
「可是,我沒養過她,也許,她根本不認我。」她可不敢奢想。
「認不認是一回事,你終究是她母親,這是事實!」
「仁俊,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這事兒成功的機率太低了。」
黃仁俊生氣的摔掉桌上的茶杯,指著她怒?道:「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成天只知道揮霍老子的錢,要你辦點事就推三阻四的,我還留你干什??」
望著黃仁俊的背影,王貞誼癱坐在椅子上,不懂她的日子怎麼會在一夕間全變了樣?好日子她才過了十幾年,難道又要回到當初貧窮的苦日子嗎?
蘇意文,她十五年沒見面的女兒,真能幫她渡過困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