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總裁 第七章
    安騏兒被藍渥特逼得奪門而出後,仍心軟地回到他的病房外,幾次想進去,卻因看不見洛基而折返。

    終於到了晚上十點,她又趁著母親睡著之後,特別繞至頭等病房去碰碰運氣。

    憑良心說,她真的沒有勇氣再次面對他」無禮「的要求,那只會讓她怨他、惱他。

    但是,她不能否認,她關心他的病況,畢竟他是因為陪她而受傷的。當然更重要的是,她打從心裡關心這個人;而且,他們真的有過美好的經歷,那些經歷足夠她回憶一輩子了。 

    這時她躡手躡腳地走近病房,裡面突然走出一名黑髮美人,冷艷高挑、渾身散發出難以親近的高雅氣質,一看就知她系出名門。

    只見洛基跟在她的後邊,恭敬地說道:」恭田小姐,請慢走!「

    只聞她冷冷地哼了一聲,高傲地抬高下顎,由兩名黑衣男子護送離開。

    待一切歸於平靜後,洛基突然道:」什麼人躲在那邊?「」是我。「安騏兒幽幽地從轉角走了出來。」安小姐。「洛基禮貌地喚道。」他--藍先生--好一點了嗎?「她有些尷尬地問道。」他的底子好,所以恢復得很快,已經可以側睡了?

    「那太好了。」她靦腆地微笑,雙手卻顯得很不自在。

    「不過--」

    「不過什麼?」她連聲地問。

    「脾氣好像更壞了。」他陳述事實。

    「為什麼?是傷口扯痛他了嗎?還是看護的照顧令他不滿意?」

    「我看都不是。」洛基不知該不該說他感覺到的「事實」。

    「那--」她突然問不下去,隱約感覺藍渥特的不暢快,可能和自己有關係。

    「安小姐,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洛基顯得有些無力。

    「你認為我現在該進去看他嗎?」她索性說出了他的顧慮。

    「憑良心說,我也不知道。我伺候總裁這麼多年,從沒見過他這麼易怒,甚至為女人煩心。可是最近--」

    聞言,她陡地苦笑。

    該說這是她的「榮幸」嗎?榮幸她成功的引起藍渥特的「關注」,甚至連他的情緒也隨她起舞?

    她可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本事。

    「我想--我明天再來看他好了。如果他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和我聯絡。我真的希望他好過些。」她誠懇地說。

    「謝謝你,安小姐。」

    「叫我安騏兒吧。」她朝他笑了笑。

    「你真的是安騏兒!」他意指「天使」之意。

    「我沒這麼完美。」她不敢居功。

    「我相信總裁很快就會發現你的--美。」洛基懇切地說道。

    「謝謝你!晚安。」她只能淺笑,緩緩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洛基有些感慨。

    總裁一生可謂順遂,在女人堆裡更是無往不利,所以,旦碰上「天使」,反而無所適從!以往對待女人的那一套,用在安騏兒的身上完全不管用,以致他這麼煩躁。

    他希望總裁能夠早一點「覺悟」,否則以安騏兒這麼好的女孩子,恐怕會--知難而退。

    到時,他們這些下人可慘了!又得到處去找她的芳蹤!

    彎出頭等病房的安騏兒,在經過護理站時,又聽見一名摩登的紅髮美女操著法語的口音,問著藍渥特的病房位置,剎那間她的心又抽痛了下……

    陡然間,她覺得自己負荷不了他的漂泊與多情!

    她要的只是一個和樂安康的小家庭!在那小家庭裡有著愛她的丈夫及一群可愛頑皮的孩子。而他……一個漂泊的英俊海盜,也許可以給她金山、銀礦,但似乎給不起她想要的溫暖小窩。 

    天父啊!她該放下了嗎?該放下這一切離開他媽?

    也許她該認真地再次求問天父吧。

    次日傍晚

    藍渥特終於按捺不住見不到安醮兒的失落,於是命令洛基找安騏兒過來。

    十分鐘後,洛基回來了,卻是面露憂戚地走近他。

    他直覺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他厲聲問道。

    洛基深深吸了口氣,從西裝內側口袋取出一個信封,「護理站的人說,安小姐今天一早就替她母親辦了出院手續,只留下一封信給總裁您。」

    「拿來!」他急急吼道。

    洛基連忙遞交過去,心中直歎,他的預測果然成真!

    藍渥特一拿過信,旋即開封閱讀--

    藍:

    很抱歉造成你的傷及困擾,希望你能諒解!

    我仔細思量過了,我無法再充任你的導遊,甚至看護,所以,我不能收受你良善給予的第一條路,但仍必須向你說聲謝謝。

    很感激上蒼讓我遇見你,也收到一筆豐厚的酬金,讓我們母女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認識你讓我知道有錢的好處,但也體會出安定的可貴。如果,你曾經或是事後願意去瞭解我的家庭背景,一定能夠體會我?安定「兩個字的渴望與要求。

    如呆就,你是個悠遊四海的水手,而我則是海岸線上的紅樹林,那麼我們的交會必是海浪將你送上岸的那一刻!

    你令我難忘!難忘在於你枋佛可以洞悉我,也明白自己的需求與處境,於是在交會的時刻,我感到滿天的星農照亮我的靈魂!

    但是水手總是漂泊,他給不起安定!

    這些天,我總是躲在角落看著你的病房人來人往……才知道,紅樹林只是水手生命中的一小叢林木罷了!

    所以,安騏兒還是回歸安騏兒,作個折翼的」安騏兒「。

    就當我們只是天、空中偶然交會的星子,曾經擦出火花,也燦爛過。 

    你多保重!

    我的水手。

    閱完她的信後,藍渥特激動地仰天長嘯!」啊--「薄薄的淚光在眼眶中閃爍,藍瞳一眨也不眨地瞪著窗外的晚霞。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到--

    他不想當水手!

    他只要安騏兒!他只要她啊!

    兩分鐘後,他先後撥了兩通電話,一是讓李君透過各種管道查出安騏兒的身世;二是撥給他的死黨之一,五行社的成員--屬」火「的火耀司,要求他以他黑道的力量找尋失蹤的安騏兒!

    兩個月後

    自從安騏兒失蹤後,藍渥特幾乎費盡心力去找她,奇怪的是,她彷彿從人間蒸發似的完全不見蹤影,於是他在出院及處理好台灣漏油事件後,便返回美國華盛頓。 

    可是他再沒有興趣駕著他的寶貝享受年假了。

    他的心彷彿被她帶走,旅遊對他不再是最有興趣的事,女人也不再是他最愛的玩伴,他每天拚命地投入工作,弄得他的手下個個哇哇大叫,連他的死黨火耀司都被他」逼「得不接他的手機。

    他真的沒有想到安騏兒的失蹤,對他的影響如此地大!

    原來,他早在不知不覺中,戀上這個磨人的小妮子!

    再度執起李君曾經為他調查安騏兒身世的資料,看著上面的陳述,彷彿她沉重的童年就像倒帶般一一重現……

    安騏兒,現年二十歲,就讀淡大飯店管理系三年級,經日前調查,其母柯憐人因久病厭世自殺後,她便向學校辦了休學,專心照顧母親。

    其父為中英混血的華僑--安羅傑,母親則為台灣人,二人結婚後,曾經投資種植檳榔,但因誤交損友,導致血本無歸,故而安羅傑借酒澆愁,從此便以暴力對待安氏母女二人,多次鬧進警局,而安騏兒也曾因此數次受傷住院。

    近年來,柯憐人以在工廠打零工供養母女二人生活;安騏兒為了貼補家用,自國中時期即開始半工半讀。

    然柯憐人最後還是敵不過命運的考驗,於日前自殺……

    原來,她再也不能忍受過多命運的折磨與考驗!

    而他竟還故意氣她,對她不聞不問……

    天啊!

    她走了之後,他才知自己過去有多荒唐!

    其實,沒有一個水手是不需要靠岸的。

    他好想好想靠岸!

    靠岸的同時,他希望站在碼頭迎接他的是--

    是她安騏兒啊!

    他好想她、好想她!

    她知道嗎?

    她聽見水手的呼喚了嗎?

    安騏兒真的遠走他鄉,而且是在水手最多的島嶼。

    自從離開藍渥特後,她就將母親送回台東一家小阿姨服務的安養中心裡,在確定母親的病情穩定後,她便前往夏威夷作短期進修。

    夏威夷真是個四季如春的島嶼,也是個快樂的天堂,一來到此地,她便進入一家短期遊學的英語學校就讀,同樣也是主修飯店管理,剩餘的時間則在」天使之翼度假村「打工,生活倒也過得安穩,只是午夜夢迴,總是會想起她與藍渥特交會的點點滴滴,因此,又會去海邊沉思與追憶……

    這一天,她照例前往」天使之翼「上班,才一接班就聽見和她較談得來的同事--梅琳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低娘:」號外!號外!「」瞧你興奮的!又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她褪下自己的便裝,穿起飯店的制服。

    良心說,他們的制服和一般飯店櫃檯的白襯衫、黑西裝外套完全不一樣。它是頗具夏威夷特色的服飾,上身是樣式大方的斜肩剪裁合身小衣,下身則是及地斜切長裙,佐以紅花、黃葉的印染,十分有朝氣!

    她也是在穿上這裡的制服之後,看著一些同事及客人對她投來的」異樣「眼光,才發現這身制服真令她的身材原形畢露了。

    她一向不穿露肩的衣服,可是制服斜肩的設計,讓她的右手臂一定得露在外,連同胸口也若隱若現……

    難怪她來這裡上班的第三天,就開始接到當地一些熱情洋溢的男子邀約。可是,她總是以手中特意購買的」結婚戒指「,打消那些人追求的念頭。

    日子久了,一些人也就真的相信她結婚了。

    只有梅琳不死心地一再追問,弄得她一個頭兩個大,更誇張的是她三不五時地為自己介紹男人,或是特別報告今天飯店又住進哪些貴賓,硬是要她去巴住那些嬌客,從此一躍龍門!

    梅琳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她一直沒見到她的」丈夫「!

    其實,在她的心中,她的丈夫正是--

    那個水手--藍渥特!

    所以,她連選」結婚戒指「,都特別選了一個有水手造型的紫晶戒指。可是好像還是沒蹣過這個熱心過了頭的梅琳!

    瞧!她現在的表情,就是一副」貴賓「臨門的模樣!

    梅琳這時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今天這個大人物可不同凡響!「她一臉吊她胃口的模樣。

    良心說,她除了」水手「,怕是很難愛上任何男人了!但為了滿足梅琳的好心,只好堆起笑容,」說吧!什麼大人物?「」是--我們的老闆!「梅琳一臉得意之色。」老闆?!「她整理儀容的手突然打住。

    是藍渥特的死黨之一--房藍道?

    她也是在應徵這家飯店之後,才知老闆正是五行社成員之一的」士「!人稱」地魔「的房藍道。但礙於工作實在難找,外加這裡的福利與環境甚好,所以,她也就待下來了。再說,她一直是以母親的名字應徵工作,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來頭夠大吧?這回你可會心動了吧?只要他看中你,你馬上就是我的老闆娘了!拜託你到時升我當總經理!不、不!還是經理就好了。「

    她只能搖頭低笑,這個梅琳都已經結婚了,還這麼天真!」我告訴你,他就住在總統套房,你就假裝去替他送茶水,或是隨便找個理由,最好穿涼快一點兒去誘惑他。「梅琳像只八哥一直說個不停。」小姐--我想辦理住房。「一個渾厚而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梅琳卻只顧著說,」等一下。「瞥也不別對方一眼,又開始嘰嘰喳喳,」反正,今晚我幫你再打聽清楚一點……「

    而安騏兒卻忙不迭地面向來客,露出微笑,」真抱歉,讓您久候,我是客房部的安憐人,我能為您服務嗎?「一對上來人的面容,她輕輕地一顫!

    眼前這個男人穿了件質地高級卻樣式簡單的白襯衫,身下則是一條高材質的黑褲,整個人黑白分明,乍看之下,他就像一隻狐,危險卻優雅;偏又有如星子般奪人注目,但卻伸手難及。

    但她知道真實的他,實則蘊藏著狂妄到令人驚悚的冷冽合影。

    他絕對是個絕情資公子!

    他現下流露出的淡笑,她相信只是教養的一部分。因為他的眉宇之間暗藏著一股天生的威嚴,一點兒也備裝不來。

    男子滿意地對她淺笑,」我沒有訂房,但是我想要友人推薦的總統套房。「

    她先是一驚,繼而流露為難又誠懇的笑容,」先生,請問我該怎麼稱呼您?以便和您解釋該房的情況。「

    既然這個人指定總統套房,就是說他很可能是他們老闆的朋友!就算不是,她也不會開罪任何一個前來投宿的客人! 

    男子對她的機警與禮貌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告訴了她鮮少人知的名字--」我叫藍得爾。「

    又是個姓藍的?

    她的心口一縮,但旋即恢復正常,」請問藍先生打算在敝飯店停留多久?「」不一定。「他故意不說出真正的時間。」那這個問題真的有些棘手。因為這間套房已經有客人事先預定了,而且該位客人預定今晚抵達。如果您不介意,我推薦您至另一間與它同樣品質的房間,讓您安享假期。「她仍維持微笑地努力解釋,但隱約地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很難打發,而且可能會刁難她。 

    果然,男子再出擊。」良心說,我只想要那間總統套房,你覺得有什麼變通的方法嗎?「

    她心驚地斂了斂眉心,卻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藍先生,我相信推薦您選擇總統套房的友人,定是與先生一般氣宇不凡,但礙於它已事先被訂下,所以不能全權讓予您;但是,蒙您如此看中那套房,倒是有一個變通的方法--「」哦?「他甚是驚訝。

    他就是存心刁難這裡的服務員,為的就是檢視他的員工是否真的能做到賓客至上、服務至上的原則!

    單就她這一句」有個變通的方法「,就值得鼓勵!

    去年他來夏威夷還未見過這位工作人員,顯見她是今年、甚至最近才?天使之翼」上班的。

    很好!他一直在找一個好助手,為他堆積如山的工作分憂解勞呢!

    看來,這個女孩也許可以考慮納入旗下!

    房藍道詭譎地笑了笑,「說說看你的變通方法。」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我可以通融您現在辦理進駐總統套房,但是您必須在下午四點半退出該套房,讓我為您安排至另一間與它同等級的房間住宿,以便我們有多餘的時間整理該套房,迎接原本該進駐的客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哈--」房藍道頓時露出難得的笑聲。「你叫什麼名字?」

    「敞姓安,名憐人,請指教。不知我的提議您是否滿意?」她再次隱約感覺這個男人並不是真的想與她的老闆爭房間,彷彿是--一種挑戰與考驗!

    但是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

    她的疑惑旋即被解開,「不算完全滿意,但可以接受。安小姐,我決定住宿。」他於是拿出護照交予她。

    她一接過護照,立即看見上方三個大字--

    房藍道!

    訝然地抬頭望著那張俊儔優雅的容顏,她輕聲低語:「您就是--房先生?!」

    「是的。我可以住到任何時間了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當然,這是您的權利,房先生。」她恭謹道。

    「安小姐,如果我說,我想請你擔任我的特別助理,你意下如何?」他繼而套問她。 

    「您--」她真的有些受寵若驚。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何?」

    「謝謝您,我會非常慎重地考慮。」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話落,房藍道遂自行提著行李往總統套房走去,完全不假他人之手。

    而梅琳也在這時尖叫出聲--

    「天啊!他……他竟然就是我們的老闆!我看你……快要當……老闆娘了!」

    「小聲點!」她可不敢多想。一個藍渥特已夠叫她柔腸寸斷了,哪還有餘力去應付另一座冰山?

    回到總統套房的房藍道,立刻透過管道查起安騏兒的資料,因為他在任用一個人前絕對會將他祖宗八代,全查得一清二楚,卻意外的發現「安憐人」的本名就是安騏兒,而且出身台灣,曾經在台灣和藍渥特的名字上了社會新聞的頭版。

    原來,她就是水找了兩個多月,成天換他旗下的員工及疲勞轟炸他們四個死黨的「導火線」。

    閱至此,他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藍渥特……

    「喂,水,我是房,我在夏威夷的員工中,有一個叫做安什麼騏兒的女孩,你有沒有興趣--」

    話未落,藍渥特已令李君立即訂機票直飛夏威夷。

    收線後的房藍道不禁搖頭。

    連花花公子也要收山了!女人真是禍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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