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喚
多年來一直在等待這一聲呼喚
也在呼喚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像鑰匙和鎖一樣
讓你開啟我吧
一到雨寒家,許克平就皺起眉頭說:「你家沒開燈。」
「呃,不會吧?」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陪著雨寒走到門口,發現大門上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雨寒:
盧伯伯重病,我們要去彰化看他,大概三天才會回來,我們已經交代了隔壁的許伯母,這幾天你就住在他們家,小心照顧自己。
爺爺留。
下面並且寫著一個彰化的電話。
什麼啊?竟然要她去住許家!這……這難道是上天賜給她的考驗嗎?
「走吧!」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要拉她走回他家。
「等等,我……我不想去。」她寧可一個人孤單地看家,也不想跟許克平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她光是想像就覺得超級恐怖。
克平看著她的模樣,像是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你沒看到紙條上寫的嗎?你爺爺奶奶都不在,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待在屋子裡?我問你,萬一有小偷或是變態出現,你的安全誰要負責?」
「我會鎖門的……」
「鎖門?鎖門有什麼用?說你笨還真是誇獎了你,現在的犯罪手法每天都在翻新,光鎖個門能夠擋得住壞人嗎?你別傻了!」
「不要……我不要……」雖然她不斷抗拒著,但許克平還是硬拉著她走到許家。
一打開門,許家的成員們都站起來迎接,許伯伯和許伯母都穿著圍裙,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雨寒,歡迎你來!」
許世哲也在幫忙擺碗筷說:「你們終於回來了,我們準備了豪華大餐喔!」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氣氛好像熱絡得有點超乎想像耶!
許伯母笑得十分親切,拉起雨寒的手說:「你爺爺、奶奶已經交代我了,這幾天要好好照顧你,住在我們家就當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啊!」
「對啊,克平終於交了女朋友,我們彼此就應該像是一家人嘛!」許伯伯也說。
「伯父、伯母,你們……」風聲怎麼會傳得這麼快?真是惡事傳千里啊!。
這時,「終極間諜」許世哲開口了:「我在學校聽說哥哥交了女朋友,而且練球時我也看到你們KISS了,所以立刻衝回來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
雨寒的臉瞬間轉紅,不敢相信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我……我們沒有……」天地良心啊,她真的沒有做!
「這樣實在太好了,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了。」許伯母拍拍胸口說。因為她和老公一直都懷疑克平是不是同性戀,現在總算放下了心上一塊大石頭。
「對呀,我們真是太為你們高興了。」許伯父說……這樣的父母似乎也不大正常吧?雨寒一臉錯愕地站在那裡,說不出半句話。
「好了!你們別嚇壞她了。」許克平突然這麼說道,接著攬住了她的肩膀,要帶她往二樓走,「我先帶她去客房。」
許伯父露出瞭解的笑容,「去吧!江爺爺把雨寒的東西都放在客房裡,你要好好招待人家喔。」
「克平還真難得這麼溫柔呢!」許伯母也含笑說。
天啊!地啊!這是什麼狀況嘛!
雨寒羞得無以復加,只能低著頭由許克平帶上二樓。
走廊上,一盞昏黃的燈光亮起,他們走進一間淺黃色的房間,佈置得相當可愛,像是本來就有個可愛的女孩子住在這裡。
「奇怪,哪來這麼多娃娃、鳳鈴和花瓶?」許克平疑惑他說。
「之前沒有嗎?」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想出一個可能的答案,「我爸媽大概是為了你,才從倉庫裡拿出來的吧!」
聽到這,她不禁扭著雙手說:「學長……現在連你爸媽都誤會了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不怎麼辦。」許克平聳聳肩說:「本來就應該讓他們知道的,這樣其他人才會更相信我們喔!否則我弟弟一到學校去亂說些什麼,大家不就都知道我們的詭計了?」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我想……還是算了吧!」時時都要演戲,而且男主角還是這樣反覆無常的人,她覺得自己沒那麼聰明呢!
「當然,要做就得徹底一點!你該不會想跟我唱反調吧?」許克平挑起一邊的眉毛逼問。
「我……」雨寒歎了口氣,沒力氣跟他辯論下去,她明白那只是白費工夫罷了。
他替她將書包放下,看到床邊一個皮箱,「這大概就是你的東西吧!」說著,他就自動替她打開了。
雨寒微微一愣急忙阻止,「不行……」
但他已經打開了箱子,看見裡面的所有物品,有雨寒的盥洗用品、課本文具、毛巾牙刷、睡衣便服……但最重要的是還有她的「內在美」——三套白色、粉色、藍色的胸罩和內褲,這會兒全展現在一個陌生男人的眼前了。
「討厭!」她慌忙地把箱子蓋上,眼神都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許克平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顯得略為乾澀。「對不起,我不該隨便看你的東西。」
第二次聽到他的道歉,而且還挺誠懇的,讓她倒是有點心軟了起來,「算了,反正看都看了。」
「你生氣了?」他抬起她的下巴問。
被他這麼一碰,她的臉頰又不禁染紅了,「沒有啊……」房裡的空氣似乎不太流通,她覺得呼吸好困難喔!
「明明就有,不准騙我!」他堅持著。
奇怪了,她不生氣也不行啊?她不禁鼓起臉頰問:「你……要怎麼樣嘛?」
他的眼神變得迷濛了,沉著聲音說:「我要……」
就在兩人視線交會時,突然門外「哇!」的一聲,讓兩人迅速分開了。
轉頭一看,原來是頑皮的許世哲倚在門邊,一臉笑得暖昧至極,「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是奉命上來叫你們的,沒想到卻壞了你們的好事,真不好意思!就當我不在這裡,你們繼續剛才的動作吧!」
「許世哲,你好大的膽子!」許克平皺起眉,低吼了一聲。
「天啊,好可怕的臉,雨寒,你居然能忍受他,真的太了不起了!」世哲吐了吐舌頭,就一溜煙地跑下樓去。
許克平剛才還作勢要打弟弟,但一轉頭就恢復冷靜的模樣,雨寒由衷地佩服他這份本事。
不過,之前那種有點甜又不會太甜的氣氛,總算也跟著煙消雲散了,雨寒也不曉得該慶幸還是惋惜。
「走吧,我們下樓去。」他拉起她的手說。
「非得這樣不可嗎?」她看著他的手問,每次被他握住手,她的皮膚都有一種燒灼的緊張感。
許克平連看都不看她他說:「你還是趁早覺悟吧,就是非得這樣不可!」
唉,她就知道,問也是白問!
晚餐之中,許伯父和許伯母都把話題繞在許克平和雨寒身上,說得雨寒都快吃不下飯了,許克平卻是很平常地回答著問題。
「你們兩人是怎麼認識的呀?」許伯母像個想聽羅曼史的少女那樣問。
許克平簡單扼要他說明道:「開學那天她在校門口她把我撞倒,在合作社時頭髮勾到我的扣子,在體育館時被我的籃球打到,以上就是我們認識的過程。」
「好好玩喔!」許伯母發出哧哧的笑聲,其他人也忍不住笑起來,而女主角雨寒已經沒有臉抬起頭來了。
接著,許伯母和許伯父又問了一大堆問題,都由許克平一一回答,讓他們聽得大為過癮,又是大叫又是大笑。
但這時許世哲卻提出了一個疑問,「可是學校裡的女生都很迷哥哥,這該怎麼辦?雨寒的處境很困難呢!」
許伯父聽了也點點頭,「這樣啊,那你要保護雨寒喔!」
許克平放下碗筷,正經地看過每個人的臉孔然後提起雨寒的手說:「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的,這是我的特權。」
大家看許克平原本一臉嚴肅,還以為他要發表什麼宣言,沒想到卻說起了意味深長的玩笑話,都不禁「噗味」一聲笑了出來。
「哥,你還挺有幽默感的嘛!」許世哲捧著肚子說。
許伯母也笑得不可開交,「老公啊,我們這個兒子終於開竅了,他居然會說這種笑話,我們總算沒有白養他了!」
在場的人中,只有雨寒笑不出來,因為她明白許克平不是在說笑,他是當真的。
晚餐後,許家的人或是看電視,或是回房去做自己的事,許克平理所當然地拉起雨寒的手對他們說:「我帶她回房去。」
許伯父點了個頭,還半開玩笑他說:「不要欺負人家欺負得太過分喔!」
而許克平居然還敢回答說:「我會有分寸的。」
這是什麼父子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雨寒一進到客房,就抬起頭對許克平說:「學長,我想休息了,請……請你也回房去吧!」她可不能讓他有機會「欺負」她。
許克平什麼也沒說,看了她一會兒,接著就走到門邊。
他……是不是生氣了?要發瘋了嗎?雨寒有點擔心的想。
豈料他並非要離開房間,反而是把房門關上,並且按下門鎖。
鎖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究竟想做什麼?「學長……」看著他一步步走向她,她嚇得腿都軟了,不由得跌坐在床邊。
他依舊是面無表情,在她面前一腳跪地,半蹲了下來,這麼一來,他們的視線就平衡了。
「學長,你……你想做什麼?」她全身都緊繃起來。
許克平以炙人的眼神看著她,然後握起她的手說:「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到最像。以後你不能再叫我學長,要叫我克平。」
「這……」太為難她了吧?想到要那樣親密的稱呼他,她就渾身不對勁起來。
「快呀!」他催促著她,表情似乎很熱切渴望的樣子。
「克……克……」她試著發出聲音,但聽起來卻只像是牙齒發抖的打顫聲。
他的嘴角揚起,彷彿以捉弄她為樂,「如果你不叫我的話,我就要跟你練習接吻了喔!男女朋友應該都會這樣的。」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把她整個人壓到床上去,表情也變得狂野不羈,看起來像是要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不要……你不要亂來!」
她慌忙抵抗,但是雙手立刻被他抓住。快來什麼人救救她吧!不然她的初吻就要這樣給它丟了啦!
他低下頭貼近她的臉龐,「到底叫不叫?我可是沒什麼耐心的!」
他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讓她的臉從耳根開始紅起來,她覺得學長此時看起來就像惡魔似的,和平常那種冷靜內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任誰也沒有想到許克平會有這一面吧?但她實在不懂,為什麼老天會安排她陷進他的手中,而且還成為全世界唯一看清許克平雙重人格的女孩呢?
看她還傻傻地在那兒苦想,許克平用一手握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撫上她微抖的嘴唇,以沙啞的語氣說:「怎麼不叫呢?難道……你是希望……我對你練習接吻嗎?」
「不要……克……克平……」在緊張的情緒中,她終於脫口而出這兩個字。
他聽到她的呼喚,才停往了動作,也喊了她一聲:「雨寒。」
奇怪,為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會變得如此溫柔?若不是知道他有陰晴不定的個性,她恐怕會被他這一雙多情的眼睛給騙了呢!
「再喊一次,要多練習。」他像是在哄嬰兒說話一樣。
「那你先放開我嘛。」他的力氣好大,她覺得手腕就要瘀青了。
他拉起她的手腕細看,便輕輕在上面印了一個吻,那動作讓雨寒幾乎停止了呼吸,「你……你在做什麼?」
他卻渾然不覺奇怪,反而故意調皮他說:「你奶奶沒告訴過你嗎?只要在傷痕上親一下,它就會好得特別快,我小時候都是這樣被爺爺、奶奶親的。」
「哪有這種事!」
剛剛她的手腕彷彿被蝴蝶親吻過似的,現在還有點癢癢酥酥的,讓她的心跳也不聽話地加快起來。
看著她又羞又怒的模樣,許克平忍不住大笑出聲,「當然有這種事!我說的絕對沒錯,你別想反駁我。」
「你好自以為是……又反覆無常,大家……都被你騙了。」她終於說出了真心話。
許克平卻沒有因此而生氣,「你答對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但是你向誰說都是沒用的,他們相信的是我。」
「你到底為什麼要我……裝成你的女朋友?」真的只是為了保護她嗎?她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偉大那!
他露出好玩的表情,「你可以慢慢猜,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不演這場戲了,我不管!」
誰知許克平居然毫不在意,反而點了點頭,「好啊!只要你高興,你可以跟大家說,你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會阻止你的。」
「你這什麼意思?」她又被他搞迷糊了。
他眼裡閃著神秘的光芒,並不正面回答她,「你明天就會知道了,晚安,祝你有個好夢,記得夢見我喔!」
「我才不會呢!」
他閉上眼睛,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然後在她的驚慌叫聲中站起來,帶著一臉笑意地走出了房間。
由於那個吻,雨寒一整夜都睡不好,只要閉上眼睛,她就看到許克平的臉。天,他怎麼連在夢裡也不放過她呢?
隔天一早,江爺爺替孫女準備的鬧鐘響了,但是雨寒還是對此無動於衷,一手揮掉了桌上的鬧鐘,就又翻過身去沉沉睡著。
稍後,她的臉頰上彷彿有什麼徐徐拂過的感覺,那麼柔、那麼輕,像春風一樣舒緩,讓人有被擁抱在其中的幸福感。
「雨寒,該起來了。」
但是,當這個噩夢中才會出現的聲音響起時,她立刻猛然清醒了過來!一睜開眼睛,居然就是許克平的臉,而且還是超級近距離,讓她不敢隨便亂動一分一毫,免得吻上他的臉。
「你醒啦?」他含笑道,眼睛滑過她全身。
雨寒也跟著低頭看,發現他的笑意是來自她的睡衣,因為她正穿著粉紅色的凱蒂貓(KITTY)睡衣,讓他看得是既有趣又好玩。
「你……笑我?」她不高興地噘起嘴。她就是喜歡凱蒂貓不行啊?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很可愛而已。」他雖然是這麼說,眼底卻閃著好笑的光芒。
她決定換個問題,「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
他聳聳肩不在意他說:「傻瓜,是我在親你。」
「什麼?」她的眼睛立刻瞪大,「你怎麼可以!昨天不是說好了,我不演你的女朋友了,你居然說話不算話,你違規!」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有勇氣指責他了,進步有如一日千里呢!
許克平卻很詫異地看著她,一本正經他說:「你小時候沒看過童話故事嗎?睡美人一定要王子親吻才能醒來啊!」
「你……」她聽了簡直氣結,「你明明就是在捉弄我嘛!」
「是啊,我是在捉弄你。」他還輕輕鬆鬆地問:「怎麼樣?」
唉,每次都這樣問,就是算準了她不能怎麼樣!雨寒不想浪費生命跟他扯下去了,「我都醒了,你可以告退了。」
「早安,我的公主。」他握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臂上印下一吻。
雨寒呆住了,來不及阻止他,就見他一臉「好笑」的站起來,然後走出房間。
為什麼呢?聽到他那句話時,她居然心動了一下,不會吧?那一定是錯覺!因為她可能對一個惡魔動心啊!
早餐桌上,雨寒立刻就發覺了許克平的詭計,難怪他昨晚會那麼爽快地答應她,害她還以為自己能夠恢復平靜的生活,原來他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許伯父一看到她,就哀聲歎氣他說:「雨寒,你是不是對我們家有什麼不滿?你告訴我們好不好?」
「我……沒有啊!」此話怎講?
許伯母則是一臉哀傷地在土司上抹著果醬,活像那是辦喪事的白布,「那你為什麼說不當我們克平的女朋友了呢?是不是他做了什麼壞事?告訴。伯父、伯母,我們一定會替你出氣的,可是……你千萬不要拋棄克平啊!」
「這……這是誰說的?」雨寒差點要咬到舌頭了!
「當然是哥說的啦!」看這事態嚴重,連許世哲也要幫老哥說說話了,「雖然我哥長得一臉嚴肅冷酷,可是他人也不算太壞啊!你不要這樣說甩就甩他嘛!至少給他個機會好不好?」
雨寒聞言,眼神移向許克平,那罪魁禍首正低著頭喝咖啡,神色黯淡哀愁,彷彿像個剛受到失戀打擊的男人。
「其實你們誤會了……並不是這麼一回事……」雨寒試著想要解釋,但又找不到最適當的話。
「那是說克平還有希望了?」許伯父立刻打斷她的話。
「太好了,我就知道雨寒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不會始亂終棄的!」
「我哥雖然需要點教訓,不過不要這麼早就放棄他嘛!」
這一家人真是完全相同的脾氣——自以為是!雨寒都快要抓狂了。
這時許克平卻開口了,「爸、媽、世哲,你們不必替我說話了,既然雨寒這麼討厭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可是……我第一次交女朋友就被甩掉,以後我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女孩了!」
許克平的表情沉重,語氣蒼涼,在場的人都感染上那股失戀的情懷,尤其是生性浪漫的許伯母,她眼裡都有淚水在打轉了。
說完之後,許克平立刻就抓起書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門,留下其他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成語。
許克平啊許克平,你真是可以去演電影了,包準你得全球各大影展的影帝頭銜!雨寒在心中這樣說著,但有怒卻無法言。
其他人轉向雨寒都以哀求的眼光看著她,許伯父說:「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終身不娶,雨寒,拜託你!」
許世哲也言說:「難道你要我哥去做和尚嗎?」
許伯母則是淚眼婆娑,「克平才這麼小,就遭受這種打擊,我真怕他以後會有心靈上的障礙,再也不敢接近女人……」
轉眼之間,雨寒成了耽誤許克平幸福的「壞女人」,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她簡直來不及應變,只得有樣學樣跟許克平一樣抓了書包就要走。
「對不起,我看……我先走好了!」她不顧腳傷,立刻拔腿就跑。
許克平,這都是拜你所賜,我們走著瞧!
沒有許克平的腳踏車接送,雨寒走起這段上學的路,突然覺得有些疲倦……而且還有些無聊。這……好像怪怪的幄!
她一直低著頭,所以也沒有什麼人發現她,否則當然免不了又是一陣議論風波,把她今天和許克平沒有一起上學的事,渲染成驚天動地的大新聞。
但是才走進校門,背後就有兩個人喊住了她,原來那是林孟熹和高裕翔。咦,他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上學?林孟熹似乎有些進展了喔!
「我在早餐店碰見孟熹,所以就一起走過來了。」高裕翔似乎沒怎麼拿這當回事。
但雨寒一看見林孟熹偷偷的笑,就知道林孟熹一定是先做了調查,然後又提早去埋伏,才會釣上大魚的!
「雨寒,今天怎麼沒看見許克平學長,他人呢?」林孟熹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反正從今天起……我已經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了,我跟他說我不演戲了。」
「啊?」高裕翔張大了嘴,「他答應了?」
「怎麼可能?」林孟熹剛才還正和高裕翔討論這件事,兩個人都認為這場戲會越來越精采刺激呢!
雨寒不自在地點點頭,「本來就不是真的,他當然應該答應啊!」這兩個人怎麼也拿那種不以為然的表情看她?該不會也要怪她吧?
林孟熹和高裕翔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都對雨寒搖了搖頭,異口同聲說:「你最好小心一點!」
「這……什麼意思喔?」雨寒有種不安的預感。
「學長可不是那麼簡單打發的人。」
「沒錯,我最瞭解他了,他一定還會有後續行動,可能會很嚇人喔!」
雨寒被他們嚇得一愣一愣的,開始產生許多不好的聯想,「完了……我看我好像又踏入他的陷阱了。」
林孟熹和高裕翔一起點點頭,又齊聲說:「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