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的惡作劇 第四章
    到我

    懷裡哭

    他們說女孩兒哭就是唱歌

    一滴一滴的韻律

    可為什麼你喜歡牆

    而不要我的肩

    讓它成為你那小腦袋的唯一依靠

    下午的四堂課裡,每一堂下課都有人擠在一年七班的教室門口,不為別的,就只為了一睹江雨寒的廬山真面目。

    「聽說許克平當著大家面前說喜歡她耶!」

    「天啊——這比世界末日還可怕!」

    「喂,你們不想活啦?要是被許克平聽到,你們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對喔!現在誰也不能批評她,否則會整個丟進籃框的!」

    「怎麼辦?還是把目標移到高裕翔身上吧?」

    「好可惜幄!我實在不想放棄耶………」

    「那就去把許克平搶過來吧,也未嘗不可啊!」

    鑽進雨寒耳中的,儘是這種刺目的言論,她聽得都快崩潰了,所幸還有林孟熹陪在她身邊,一直嘻嘻哈哈地說笑,把這一切都當成鬧劇。

    「要是她們知道這只是演戲,不曉得會怎麼樣喔?」林孟熹小聲他說。

    雨寒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大概還是會恨我入骨吧?」

    「雨寒,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覺得學長在演戲嗎?」

    「是啊,他那麼凶地命令我耶。」他現在想起來還是有種致命的壓迫感。

    林孟熹笑得神秘兮兮的,「我卻覺得,你們是天生的絕配喔!」

    「什麼意思?」哪裡配了?不是處處都不配嗎?

    林孟熹看著雨寒傻氣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不告訴你!反正你有一天會發現的,我呢——要慢慢地看這齣戲!」

    放學的鐘聲總算響起,大家都飛也似地跑出教室。

    而雨寒一想到還要見到許克平,頭皮就開始發麻,讓膽小的她不禁想要逃走……

    林孟熹背起了書包向她說:「走吧,我們去體育館!你找許克平,我找高裕翔。」

    雨寒卻搖了搖頭,「孟熹,我不想去、你可不可以……跟許克平學長說……我人不舒服……所以我先回家了。」

    林孟熹挑高了眉毛,「你敢?」

    「拜託,我看到他,我看到他……胃都覺得好痛……簡直要抽筋了。」雨寒可憐兮兮他說。

    「好啊,我會幫你說,但是結果如何我可不管哩!」林孟熹微笑得挺詭異的,因為她腦中已經出現一幅有趣的畫面了。

    雨寒頓時如釋重負,「謝謝,你對我真好,明天我拿烤餅乾來給你吃。」

    「成交!你要溜就快溜吧,免得到時被半路攔截!」林孟熹向她一揮手,就蹦蹦跳跳地跑出教室。

    看著林孟熹的背影,雨寒覺得像林熹這樣活潑、勇敢又漂亮,才配得上許克平和高裕翔那些傑出的男生,至於她自己,還是能躲得多遠就躲多遠吧。

    她一面走出教室,一面低著頭沉思,雖然她的腦筋不大靈活,可是她再怎麼想,都不覺得假裝是許克平的女朋友,會對她的高中生活有益,那只會讓女生更痛恨她而已啊!真的好奇怪喔,為什麼許克平一定要堅持這麼做呢?

    說不定他只是看她好欺負,故意要這麼做,才有機會一直捉弄她呢!

    唉,這是多麼悲慘的人生,她是不是已經被神遺棄了啊?

    一拐一拐地走出了校門後,雨寒的腳踝開始疼痛起來,她只好先站在路邊休息一下,但她也不敢停留多久,以免真的像林孟熹所說的,被許克平半路攔截!她可不敢想像那種情況,她一定會被抓起來打屁股的。

    疼痛感稍微平復了一些,她就開始往前走,還在心裡為自己加油說,只要十幾分鐘就到家了,自己一定辦得到的!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她如此自立自強時,突然有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她連轉過頭去都不用,就可以感受到那是許克平在她身後。

    所謂強大的存在感就是如此吧!

    「學長……」她鼓起莫大的勇氣轉過頭去,想要向他解釋。

    但是一看到他的臉,她卻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一向冷靜沉著的許克平,此刻居然滿頭大汗,不斷喘著氣,而且眼中一片慌亂著急,完全不像是原來的他了。

    她看得不自禁地問:「你怎麼了?」

    許克平喘了兒口氣,終於開口說:「林孟熹跟我說,你身體不舒服,你人不舒服居然還自己回家?要是半路上昏倒了,或是走不動了怎麼辦?你這笨蛋,居然不會叫我先送你回家,萬一有什麼意外,我要怎麼向你爺爺、奶奶交代?」

    「我……對不起……」

    他居然不是為她沒去體育館而生氣,反而在意她的身體狀況,他說不定……是一個善良的人呢……是她誤會了嗎?

    「到底哪裡不舒服,快說!」他搖晃著她的肩膀。

    在他的逼視下,她也不敢說謊了,「其實……我並沒有不舒服,只是我認為……我一個人回家……會比較好。」

    「什麼?」果然,許克平的眼中噴出了火花,「你是說剛才我都在白擔心嗎?」

    「對不起,我只是……不想增加學長的麻煩,而且……我也不想假裝是學長的女朋友。」雨寒表情無辜他說。

    「不行!」許克平的語氣變得無比冷硬,有種威嚇人心的氣勢。

    「學長……拜託……我好怕那些女生。」

    「傻瓜,就是因為這樣,你非得假裝是我的女朋友不可!有我保護你,你才能不受欺負,你難道還不懂嗎?我說了就是這樣,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話!從你昨天撞到我開始,你就是我的麻煩了,現在想改變也沒辦法了。」

    雨寒被他說得無話可答,只能咬緊顫抖的嘴唇,突然覺泫然欲位,委屈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不准哭!你一天到晚動不動就哭,教人家怎麼放心你?真是個麻煩的傢伙。」他的口氣很沖,卻輕柔地抹去她眼眶的淚滴。

    雨寒拚命眨回眼淚,卻還是不小心流出了一些,但都被他用手指抹去了。這讓它覺得怪怪的,心裡頭有種被憐惜的溫暖,但他明明是那麼凶的啊!

    「現在就跟我回去,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當他拉起她的手要她跟著走時,卻發現她走路的樣子很吃力,秀氣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便又問:「你腳疼?」

    「嗯。」她微微點了頭,又想哭了。

    「你是啞巴啊?為什麼不告訴我?」他一個彎腰,毫不費力的就把她橫抱起來,固定在自己的胸前。

    雨寒陡然被抱離地面,心跳迅速加快,頭也開始覺得昏昏的,「哇——學長——不要!我怕掉下去。」

    「不想掉下去就抓緊我!」許克平似乎有意懲罰她,還故意將她抱得高高的。

    雨寒不敢反抗,只能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她剛剛怎麼會以為他心地善良呢?現在看起來他簡直像魔鬼一樣,雙眼散發著異樣的光芒,好嚇人喔!

    「你怎麼這麼輕?」他不以為然地皺起眉頭。

    「我……我也沒辦法啊!」怎麼什麼都要怪她嘛!

    「以後給我多吃一點,聽到了沒?」

    雨寒開始忿忿不平了,忍不住回了一句,「要你管!」

    但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他用那冰得可以凍人的眼光瞪住她,「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一次!」

    「我……我說……我聽到啦!」她只得乖乖地改口。

    接著,許克平的反應卻讓她又嚇了一跳,因為他居然露出爽朗的笑容,一改冷漠氣質,笑得有如陽光之子,還讚了她一句說:「小笨蛋,算你聰明!」

    「嘔……謝謝。」他的笑容實在太讓人魁惑,她居然還呆呆地道了謝。

    這種氣氛好奇怪喔!雨寒說不上那是什麼東西,但是兩個人之中,似乎產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了!

    一進體育館,許克平抱著雨寒的模樣,立刻使所有在場的人為之沸騰!驚叫、笑叫、鬼叫彼起彼落,連綿不絕,聲聲淒厲!

    許克平皺起眉頭環顧四周,只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再吵?我就拿籃球塞住你們的嘴巴!」

    瞬時,所有人都掩住嘴巴,連呼吸也不敢大聲,四周宛如墓地般沉靜。

    雨寒實在很同情大家,希望他們回家後趕快去收驚,免得半夜作噩夢。

    許克平把雨寒抱到籃球場旁的休息區,像放洋娃娃一樣地讓她坐到椅子上,然後蹲著對她說:「你在這兒坐著,不准亂跑,聽到了沒?」

    由於場內一場寂寞,這話不只雨寒聽到,在場每個人也都清楚地聽到了。

    她小聲他說:「我知道了。」

    許克平點了點頭,說了聲:「乖。」

    伸出手在她頭髮上摸了一摸,動作之溫柔讓雨寒訝異不已,其他的女孩則是發出又沉醉又嫉妒的長長歎息。

    接著他卻湊近她的耳朵,以只有她聽到的音量說:「如果再不聽我的話,我一定把你抓起來打屁股,就算全部的人都在看也一樣。」

    他那親暱的模樣讓別人都誤會他對雨寒說了什麼甜言蜜語,但只有雨寒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忍住怨氣點點頭。

    許克平滿意地微笑,絲毫不覺別人的注目,他是那種早已習慣被仰慕的人。他一安置好雨寒,就又變回到平素的籃球隊長,拿著籃球招呼隊員說:「一年級的開始帶球上籃,二、三年級下場比賽。」

    倒是每個隊員都呆在那兒,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直到許克平的球丟到他們身上,才都「噢!」地一聲恢復神智,投入激烈的籃球運動中。

    場內的焦點又回到籃球隊員身上,為他們精湛的演出而高聲吶喊,激動不已。但江雨寒的視線飄來飄去的,就是不想看許克平。

    在別人面前他就裝得一副紳士鳳范,還對她深情款款的,可是私底下跟她獨處,卻是拚命地欺負她,根本就是一個雙面人!表裡不一,而且最,最,最討厭。

    要不是他,她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誰叫他是全校女生的白馬王子,又偏偏要來惹她這個平凡女子?為什麼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就得每件事都聽他的話?

    雖然一開始是她撞上他,是她毀了他的一件白襯衫,是她太笨才會被籃球打到,但是她從來就無意要和全校女生為敵啊!現在可好了,她成了他的禁臠,又不能拒絕,還得接受所有人忿恨的眼光,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啊?

    中場休息時,流了一身汗許克平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說:「給我毛巾。」他那模樣好自然,彷彿他們天天都是如此的動作。

    雨寒越想越氣,嘟著嘴巴說:「我不知道是哪一條你自己拿。」

    由於每個人都在傾聽他們的對話,當她一說完話,每個女生都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裡恨恨地罵道:「這可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機會,她居然敢用這種話回答,一定會下第十九層地獄的!

    許克平出乎意料地並未生氣,反而自己拿起了藍色的大毛巾,但不是圍在自己身上,反而先放到雨寒脖子上,像替她披上圍巾一樣。

    然後他自己蹲到她面前,用拉開的毛巾擦拭額頭,逼近了她的臉頰說:「就是這條,知道了嗎?」

    他分明是故意的!看他靠得這麼近,兩人的姿勢彷彿要接吻似的,讓雨寒的臉都燒紅了,只能不自在他說:「嗯。」

    許克平還不想放過她似的,深沉的眼睛直盯著她,「我要喝水。」

    喝水就喝水,幹嘛老看著人家?討厭!雨寒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拿起了瓶同樣是藍色系的水瓶。「是這個吧?」

    許克平點了點頭,「打開,裡面有吸管。」

    這也要人家服務?又不是小孩子!雨寒雖有不願,但也不想把自己弄到更窘的地步,便打開水瓶,拉出了吸管,「拿去。」

    「拿近一點,餵我喝。」

    什麼?雨寒覺得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極限了!即使她是個醜小鴨,是個膽小鬼,但也不能這樣忍受一再被捉弄喔!許克平根本就不是想幫她,說不定他只是想找個小奴隸呢!

    「不要。」她猛然站起來說。

    「啊——」

    全場女生都發出哀怨的嚎叫,對於江雨寒是又嫉妒又想取而代之,但更是氣憤她居然如此不解風情,不知滿足、不可原諒!

    許克平也跟著站起來,低頭凝視著她,那壓迫感瞬間就加在她身上。「你說什麼?」他的大手又再次撫過她的卷髮,讓她渾身顫抖起來。

    「我說——我——不要。」她像是在跟自己賭氣。

    接著許克平的行為,更是讓大家的下巴都垂到了胸前。驚愕地吶吶不能成語,因為他竟然彎下腰拿起大毛巾,一把就罩住兩人的頭部,還把雨寒摟進懷中,從外面看起來,他們簡直就像在接吻一樣。

    在藍色毛巾裡,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事呢?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像,但還是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

    雨寒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快,「學長,拜託你不要……」她不想要自己的初吻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求求你,老天爺喔!

    許克平的眼中出現了調皮的神色,「這是處罰你偷偷溜走的行為。現在如果你再不跟我合作,好好演這場戲,那我就真的要親你了。」

    「好,好,我知道了啦!」她不想以初吻作為代價,只好馬上投降。

    許克平嘴角又浮現難得的微笑,顯得迷人極了,雨寒有點看傻了,只模糊的聽到他說:「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

    他挑起帥氣的眉毛說:「當然沒有,像我這樣的人,一個就夠了。」說著他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讓她立刻倒吸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他總算掀開毛巾,讓往場所有人都又妒、又恨、又覺得好像結束了一個美麗的夢想。

    雨寒總算學了乖,順從地把水瓶湊近他面前,他則伸出大手包住她的小手,一面吸著吸管裡的水,一面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他不知道又要做什麼了?她不安地猜測著。

    「你也喝一口。」許克平突然這麼說。

    不只在場的女孩想哭,雨寒也想哭,她怎麼會。

    被逼到這種地步啊?她還是個純真無邪的少女,為什麼她得喝他喝過的東西?她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呢!

    「一定要嗎?」她怯怯地問。

    「喝。」他完全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他把吸管送到她的嘴唇邊,她只得硬著頭皮吸了一口,涼涼的水是很好喝,但……那是剛剛他才喝過的地方,那這麼說,她的初吻不是「直接」獻出去了嗎?

    一想到此,她的人生似乎已經看不到「希望」這類的東西了……

    休息時間完畢,許克平才放開了她,又渾身是勁地打起了球。

    怎麼辦?看著滿場女生似箭一般的眼神射來,這樣下去,她的高中生活好像只剩黑白,而不再有彩色了……

    林孟熹在這時才跑到她身旁,笑得不可開交地說:「果然是好戲連連,精采萬分!叫人不可自拔,深深沉醉啊!」

    「孟熹……我……我好想哭喔!」雨寒抱著頭,真想現在就直接跌落地獄。

    「哈,你少來了!每個女生都巴不得是你呢,真是的!」林孟熹故意要捉弄她,還撞了撞她的手臂。

    「你明明知道的……」她帶點委屈地說。

    「我可什麼都不知道,尤其是你們剛才究竟在毛巾裡做了什麼事,我真的好想知道喔!」林孟熹湊在她耳邊問。

    「什麼都沒做啊!」

    「騙人!」林孟熹瞪大眼睛。

    「他只是要我跟他合作,好好演戲而已。」

    林孟熹一臉大失所望,「無聊,我還以為有什麼了不得的熱情KISS呢!」

    「孟熹!」雨寒嘟起了嘴巴。

    「喂,說正經的,你現在還覺得學長是在演戲嗎?」

    「當然啦,而且他很會演呢,讓我都快嚇呆了。」

    孟熹聞言一愣,對雨寒的遲鈍實在佩服得五體投地。「也真虧有你這樣的傻瓜,才會這麼想。」

    「為什麼我是傻瓜?」雨寒莫名其妙地問。

    「就是傻瓜才會問這個問題。」林孟熹故意不回答她,還轉了個話題,「喂,你說我怎麼辦?現在更多女生都把目標放到高裕翔學長上面,我的前途黯淡耶!」

    場中的高裕翔正對為他喝采的女生揮手,爽朗帥氣的笑容迷倒了大家,雨寒看了也為林孟熹擔心,「我要怎麼幫你呢?」

    林孟熹托著雙頰歎氣,「目前暫時不用了,因為我也想不出什麼方法呢!不過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不希望自己被他當成只是個仰慕他的女生,那樣子他根本不會正眼多看我一眼的。」孟熹是自傲的,她不容許那種事發生。

    看到林孟熹難得出現的消沉表情,雨寒心中一怔,隨即下定決心,她一定要幫林孟熹這個忙,這樣才算是好朋友嘛!

    練球時間結束,許克平和高裕翔一起走向雨寒和林孟熹。

    雨寒在許克平的眼神催促之下,乖乖地將毛巾和水瓶遞上,因為她可不想再被毛巾蓋住,而且還要那麼靠近他的臉!現在的她,比誰都知道抵抗是完全沒用的。

    高裕翔看著吹了聲口哨,「克平,你還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少囉嗦。」許克平毫不在意他說。

    「唉,真是讓人羨慕喔!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享這個福?」高裕翔仰天長歎道。其實他要找一個女朋友實在易如反掌,可惜他一顆浪子的心還不想安定下來。

    聽到這話,林孟熹的神色不禁黯淡了下來。

    這情形只有雨寒看得出來,她在心中默默做了決定,一定要幫林孟熹達成願望。

    回家時,許克平照樣騎著腳踏車,送雨寒回家。

    雨寒原本安靜地坐在後面,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請問……請問你知道高裕翔學長……喜歡……怎樣的女孩子嗎?」

    「吱喳。」腳踏車猛然停下,發出煞車的聲音。

    許克平轉過頭來,臉上冰凍的表情像超強冷冰箱一樣,雖然這是九月的夏天。雨寒卻覺得從骨子裡冷起來。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眼中有她不會看錯的怒氣。

    「我……我只是……」她想起不能洩漏林孟熹的秘密,便隨口說:「突然……想要知道而已。」

    許克平把腳踏車騎進一條小巷,前後都沒有人影,雨寒開始有點害怕。

    「你居然想知道他喜歡哪種女孩!」許克平簡直在責備她。

    「學長……你怎麼了?」

    她還坐在後座,但許克平已經下了車,雙手抵在她兩側的牆壁上,由上而下俯視著她,整個人都和平常不一樣了,宛如散發著危險獸性的男人。

    「你想知道高裕翔的事,為什麼?」他的問話很平常,但那語氣卻很詭異。

    「我……當我沒問好了。」她的背已經靠到牆上,開始發抖了。

    「不行,你非得回答我不可。」

    「不,我不能告訴你!」她死命的搖著頭,為了林孟熹,她一定要守住這個秘密!

    他的怒氣終於爆發了,「你竟然為了那個傢伙!」

    他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立刻就弄痛了她。

    「學長……會痛……不要……」他的力氣好大,她心想自己一定會被捏碎。

    「怕痛就給我說!」許克平的眼神好像要打人了一樣。

    「你……不要凶我嘛……」

    一陣淚意湧上,她終於忍不住哭了,這幾天所受的驚慌和委屈,都在這時化作淚水而出。

    她晶瑩的淚水讓許克平愣了一下,隨即放鬆了她的肩膀,但是卻把她從座椅上抱起,緊摟在自己懷中。

    「傻孩子,乖……不要哭,我不會欺負你的。」

    以她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這樣被抱起當然又是雙腳離地,也是她卻不覺得害怕,因為他有力的臂膀,是那樣緊緊困著她,他的身體又是那麼強壯,好像一個安全的避風港,讓她忘了自己有輕微的懼高症。

    「學長,你對我……好壞,我不想再裝作……你的女朋友了。」

    「不行,我們已經演到這個地步,不能回頭的。」

    他輕輕撫著她的背部說。

    「不要,我不要這樣,」她不知不覺撒嬌起來。

    「聽話,別哭了,我會保護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情隨著淚水流出,似乎也輕鬆多了,不再感到憂鬱迷惘。而許克平輕哄著她,更是讓她如沐春風,淚意也慢慢停歇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裕翔最喜歡聰明的女孩,有挑戰性,欲擒故縱,讓他為之傾倒,這樣他才會甘心捨棄花花公子的身份。」

    雨寒聽著有點呆掉了,「你怎麼……願意告訴我了?」

    許克平擺出一臉沒辦法的表情,「誰叫你這麼會哭?我怕這附近淹水啊!」

    「你……」雨寒也聽得出他在開玩笑,「你取笑我!」

    許克平微微一笑,「是啊,我是在取笑你,怎麼樣?」

    她雖然心有不甘,但面對身高、體力、腦筋都強她很多的許克平,她實在也不能怎麼樣,只能嘟著嘴唇,推推他的胸膛說:「我不跟你說了,放開我啦!」

    許克平的眼中神秘難解,「等等,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關於裕翔的事,你是替自己問的?還是替別人問的?」

    「當然是別人啦!」她毫不考慮他說,一說出口才掩住自己的嘴巴,她差點就洩漏了秘密,許克平真是個可怕的人!

    「很好。」

    許克平聽了又是一笑,終於將她放回後座,然後一邊吹起口哨,一邊騎著腳踏車。

    他……實在是個怪人,雨寒奇妙地想著。總之,他「變臉」的速度快得驚人。只要他想要對付她,她是絕對敵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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