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女人們正在看所謂感人的劇情片,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的。屋外男人們不願陪她們輕彈男兒淚,只好齊聚在外頭花前月下飲酒聊天。
這是七星與其伴侶們聚會時常見的形式之一,只不過今天待在屋外的人大都發覺到某位成員沉默得相當不對勁。
「你怎麼了,天樞?」羅致旋開口問。
「對呀,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你在想什麼?」麥峪衡喝著啤酒,同時瞄了他一眼。
倪天樞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搖搖頭。
「沒事?才怪!」楊開敔白了他一眼,「你的眉頭都皺得可以夾死蒼蠅了,你知道嗎?」
「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跟我們見外?你該不會一直都把我們這群人當成酒肉朋友吧?」梁矢璣有些不滿的說。
「若真有什麼事何不把它說出來,反正你不說,到時候小瑤還是會從你老婆那邊問出來。」高碩預言結果。
「不是我不說,而是連我自己都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不知道從何說起。」倪天樞無奈的看了他們一眼,輕聲歎息。
「那何不從頭說起?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會沒有一個人搞得清楚的,即使真的全都搞不清楚,集思廣益這句話你總聽過吧?」楊開敔挑眉道。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終於點了點頭。然後他蹙著眉頭慢慢地將今天伊綠手機被扒,以及他先後接到兩通那名叫Sasa的外國女人打來的電話內容,跟他們說了一遍。
「沒想到你這傢伙的魅力連金髮妞都抗拒不了,真是佩服佩服。」粱矢璣聽完後,立刻以一副甘拜下風的表情,朝他抱拳。
倪天樞忍不住的白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怎樣?」
「你真的對那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羅致旋仔細的問。
「沒有。」倪天樞認真的回答。
「既然是金髮的外國女人,就表示說這一定是你在國外那幾年結下來的孽緣,你要不要再仔細的想一想,那五年裡難道你真的從沒招惹過任何一個女人嗎?不必執著在她的金髮上,外國女人跟我們台灣女人一樣愛染髮,天知道她原本的髮色是金的、紅的還是黃的、棕的。」麥峪衡若有所思的說。
經他這麼一說,倪天樞忽然緊緊地皺起眉頭。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高碩問。
「我想到一個女人——」
「不會吧?!你在國外那段時間,真的背著小綠在外頭亂搞呀?」梁矢璣雙眼圓睜的打斷他。
「別鬧了,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璣。」羅致旋忍不住的白他一眼。「天樞,繼續。你剛剛說想到一個女人,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什麼你會想到她?」
「其實我在美國那段期間,有發生過一件事,我一直都沒跟你們說過。」
「什麼事?我還以為我們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哩。」楊開敔急著想知道。
「那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我知道說出來之後,一定會讓你們覺得不爽,所以我才沒說。畢竟那一切都過去了。」
「你這樣說我們就更好奇、更想知道了,快點說吧。」楊開敔忍不住催促。
「其實我那年到美國去,才剛剛下飛機就莫名其妙的遭人挾持……」
「什麼?!」在座其他五人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接著他們爭先恐後的表達出心中的想法。
「把話說清楚,什麼叫遭人挾持?」羅致旋沉聲問。
「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對嗎?以你的身手誰挾持得動你?」楊開敔撇撇唇,眼神卻沉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從台灣尾隨而去的仇家嗎?」梁矢璣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然後呢?你是怎麼脫困的,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麥峪衡瞇著的眼露出冷芒。
「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發生過這種事為什麼隻字不提呢?」高碩眉頭緊皺。
看著他們,倪天樞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事情都已經過那麼久了,如果不是因為今天這事,我早就忘了那一切。」
「又不是每天都會遭人挾持,這種事哪能說忘就忘。」梁矢璣說出眾人心裡所想的。「這件事以後我們再跟你算帳,你繼續之前說到一半的話,然後呢?」
「我被他們囚禁了一整個星期之後,他們才知道綁錯人了。」倪天樞認命的繼續說,「在那個組織中有一個女人不斷的想引起我對她的注意,而事後我從囚犯變成他們的貴客之後,她更是不擇手段的想得到我。」
「她得到了嗎?」楊開敔忍不住好奇的問。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繼續說:「我記得她的髮色是紅色的,身高只比我矮一點,這一點跟今天出現的那個女人相符,但是在體型上,她們完全不像。」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
倪天樞搖頭。
「她該不會就叫Sasa吧?」
「不可能吧,我剛剛不是說,她們倆的體型完全不像嗎?」他皺緊起眉頭。
「你知道女人在生產之後,體型十之八九都會改變嗎?」麥峪衡盯著他道。
他的眉頭又皺緊了些。
「你之前不是說,她手邊帶了個孩子嗎?難道你都沒想過,她體型的改變可能跟生產有關係嗎?」麥峪衡繼續說:「至於髮色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
「天樞,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問你的問題,她到底有沒有得到過你?」楊開敔望著他。
聞言,倪天樞不由自主慢慢地抿緊了嘴巴。
楊開敔瞬間皺起眉頭。「跟在那女人身邊的小孩,該不會是你的孩子吧?」他緩慢而試探的問。
聞言,倪天樞倏然渾身一僵,一臉震驚的瞪著他。
「開陽,這種事不能亂說。」羅致旋眉頭緊蹙的提醒。
「我不是亂說,只是就事論事。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也許是一種可能嗎?如果天樞當年真和那女人發生了關係,而且剛好兩人都沒避孕的話,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孩子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他冷靜的分析。
「樞,你該不會這麼不小心吧?」梁矢璣擔心的問。
倪天樞沒有回答,但臉色卻愈來愈蒼白。
「不會吧,你真的沒避孕?」梁矢璣的眼不禁瞪大。
「天樞?」羅致旋也忍不住開口,臉色沉重的凝望著他。
「我被下了藥,那一次完全是一場意外,根本就由不得我。」倪天樞面無血色的說。
就那麼一次而已,老天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他,不可能的。
看著他,眾人全都在瞬間沉寂。
「好吧,關於小孩的事我們先擱下不談,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那個Sasa到底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女人。」沉默了一會兒,高碩冷靜的開口,「天樞,你在美國的那些朋友應該可以幫你這個忙吧?」
倪天樞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好,那你盡快跟他們聯絡,至於小綠,我看你要不要派幾個手下暗中保護她,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
「雖然只要我開口,倪家幫和聚義幫的人絕對無條件的為我或小綠挺身而出,但他們好不容易才改邪歸正的脫離打殺的日子,我實在不想再拖他們下水。」倪天樞沉默了一會兒,抑鬱的說。
「OK,那這件事就由我們幾個來做吧。」
「不必,交給我一個人就行了。」梁矢璣倏然開口保證。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家養了一群特勤部隊。」羅致旋恍然大悟的說,「那麼學姊的安危就交給你了,天璣。」
「沒問題。」
「還有,這件事要讓屋裡的那群女人知道嗎?」
「不要。」倪天樞迅速的說。
羅致旋聞言後看了眾人一眼,大夥一致頷首的決定尊重他的意見。
「好,就當作是我們的秘密好了。那麼現在我們就只有等待消息,以及靜觀其變了。」
夜充滿了激情,令人目眩神迷。
「樞……」伊綠在他挑情的碰觸下,輕吟的叫道。
「嗯?」感受著身下的柔軟與香氣,倪天樞不太專心的輕應著。
他用雙手愛著她,感覺著她身體每一寸的反應,他知道怎樣才能帶給她滿足與快樂,更知道一會兒當他進入她體內時,她會如何在他身下顫抖與翻騰,他們倆之間的熱情從發生關係的那一刻起,便從未改變過。
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她的男人,這個定律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我們來生個孩子好嗎?」她在他的挑逗下不由自主的拱起身子,輕喘的對他說。
從未料到她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倪天樞因聯想到另一個可能存在於這世上他的孩子而瞬間僵住。他緩慢的從她身上抬起頭來,感覺性致一點一滴的從他體內蒸發掉。
「怎麼了?」伊綠感受到他的異常反應。
「你為什麼會突然想生孩子?」他目不轉盯的凝視著她,不安的忖度著,難不成她發現了什麼嗎?
「因為今天晚上我們看的那支片子裡的小女孩好漂亮、好可愛又聰明,所以我便忍不住的想,不知道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也能這麼漂亮、可愛又聰明。樞,我們來生孩子好不好?」她伸手環住他肩膀,柔柔地微笑要求。
但倪天樞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看著滿臉期待的她,拚命的思考著他該如何才能打消她突然想生小孩的念頭,因為現在根本就不是時候。
「晚些時候好不好?」他從她身上翻身,伸手將她擁進懷中柔聲道,「我們現在都還太忙,幫中還有許多兄弟要我們照顧和看管,如果現在生孩子的話,不只是你,就連我都有可能會吃不消。因為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在我們倆全心全意的照顧與看護下長大,我想你應該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吧?」
伊綠有些錯愕的沒有應聲,她還以為他會二話不說的就答應她的要求,畢竟除了可能會傷及到她的要求之外,他向來都是對她有求必應的。
「你是不是在生氣?」她的沉默不語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出聲問道。
伊綠在他胸前搖了搖頭。「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拒絕我而已。」
「小綠……」倪天樞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放心,我真的沒有在生氣,只是有點小失望而已。不過你說的對,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的確還不適合生孩子,還是你顧慮得比較周到。」她說著抬起頭來對他微甜笑。
倪天樞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感受到他情緒上些微的轉變,伊綠慢慢地皺起眉頭,忍不住輕聲的問:「樞,你是不是不想要有孩子?」
倪天樞一愣,迅速的低下頭來看她。
「你怎麼會這麼問呢?」他訝然不已,眉頭也跟她一樣皺了起來。
「我感覺到你剛剛鬆了一口氣。」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會堅持要生,所以在你二話不說就聽了我的話之後,我才會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他眨了下眼睛,迅速解釋。
「真的?」
「真的。這世上除了你之外,我不要任何女人為我生孩子。」他認真而深情的對她說。
伊綠瞬間對他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但下一秒她卻朝他瞇起了使壞的雙眼。
「除了我之外,你還想要什麼女人幫你生孩子呀?」她不懷好意的逼問他。
倪天樞一陣錯愕,「你在胡說什麼?」他沉聲怒道。
伊綠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他會生氣。
「你怎麼了?我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她當然知道除了她之外,他絕對不會背叛她和別的女人發生親密關係,但怎麼他的反應這麼大?
「我不喜歡這個玩笑,以後別拿這種事開玩笑。」他語氣依然不悅。
「噢。」伊綠輕應一聲,然後偷偷地瞄了表情嚴肅的他一眼。「你生氣啦?」她小心翼翼的問。
倪天樞驀然鬆開她,翻身躺正。他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當年為什麼會這麼不小心,竟然會著了那女人的道。
怎麼辦?如果那名叫Sasa的女人真是當年那個該死的女人,而她帶在身邊的小孩又真是他的孩子的話,那他到底該怎麼辦?
而小綠呢,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她會有什麼反應?她會怪他、恨他,甚王於離開他嗎?還是會原諒他,體諒他當時的身不由己?
「你真的生氣啦?對不起啦,我真的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如果你真的那麼討厭這種玩笑,那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拿這種事開玩笑好不好?」她翻身趴臥在他胸前,撒嬌的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說你愛我。」倪天樞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圈住她,霸道的要求。
「我愛你。」她乖順的說。
「說你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
「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不管將來發生任何事。」
「你屬於我。」
「我屬於你。」
「一生一世都屬於我。」
「一生一世都屬於你。」
說完,她深情的吻上他,而他則熱切的回應著,屬於夜的激情再度引燃,在兩人間釋放出璀璨的光芒。
七星死黨們的聚會照常在餐聚之後兵分兩路,一路人馬是由女人所組成的,她們待在客廳裡聊天看電視:另外一路人馬則是由男人們所組成的,他們到後院納涼兼飯後一根煙,還有就是討論他們的「秘密」。
「都還沒有消息嗎?」羅致旋點燃香菸,輕抽一口後,開口問倪天樞。
他搖了搖頭。
「搞什麼鬼,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都已過了三個多月,他們全都是飯桶嗎?」梁矢璣不爽的說。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沒有效率的人!
「話也不能這麼說,台灣這麼小要找一個人都不見得能找得到,更別提是在美國要找一個人了。」麥峪衡中立的說。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們當初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沒問題,幾天之內就一定能給我們答覆嗎?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聞言,倪天樞更無奈了。
「天璣,你少說兩句。」羅致旋阻止他,「畢競他們也是真心想幫天樞,要不然他們也不會派人到台灣來指認那個女人了。可惜的是,那女人竟像有預感般的突然在人間蒸發不見,這是我們誰也預料不到的。」
「都已經過了三個月,那個女人到底躲到哪個地洞去了?」梁矢璣超級不爽的說。他實在很討厭這種被一個女人要得團團轉的感覺。
「小綠學姊那邊都沒有任何異狀嗎?」麥峪衡問。
「如果有的話,我幹麼要這麼不爽?那個該死的金髮肥婆!」
「你們想,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一切都只是個誤會?」楊開敔換個角度想。
「如果一切都只是個誤會的話,那我們幾個不就成了白癡嗎?你覺得我們像白癡嗎?」梁矢璣氣憤瞪他。
「只是說說,你也用不著這麼氣憤吧?」
粱矢璣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悶悶地抿緊了嘴巴。
「你怎麼了,天璣?你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浮躁。」高碩關心的問。
「不必想,一定是你向艾媺求婚,結果又被拒絕了對不對?」楊開敔說。
「請把注意力放在天樞身上,他才是我們的男主角好嗎?」他欲言又止的撇唇道。
他知道也許就是因為他這種從不多做解釋,又似是而非的態度,才會讓他們這群死黨誤以為他想結婚,但事實上真正想結婚的人是艾媺,而他根本一點也不想。
「也對。」楊開敔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倪天樞。「天樞,那你現在決定要怎麼做,就這樣繼續等下去嗎?」
「敵暗我明,除了等待之外,還能做什麼?」麥峪衡說。
「要不要設個圈套來引蛇出洞?」
「圈套必須要有誘餌,你打算拿什麼來當誘餌?」
楊開敔頓時看向倪天樞。其實他們大家都知道誘餌只有一個,那就是伊綠。
「別想。」倪天樞渾身緊繃的只說了這兩個字。
楊開敔不著痕跡的看了其他幾人一眼。
其實關於設圈套這件事,是他們幾個人一起討論出來的結果,只是他比較倒楣猜拳猜輸了,才會接下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看見其他人全都對他投以再接再厲的眼神,他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他們還真是輕鬆呀,坐著使使眼色就夠了。
「天樞,我知道你不願讓小綠涉險的心情,但是你不覺得事情再這樣拖下去,只會更壞不會更好嗎?你知不知道小綠已經開始感到不安與懷疑了?」
倪天樞渾身一僵,臉上頓時充滿了不解與懷疑的神情。「你剛剛說什麼?小綠開始感到不安與懷疑了?她跟你說的嗎?」他迅速的問。
「當然不是跟我說,而是跟喻琦她們說。」
「她說了什麼?」
「她說你好像有事情瞞著她,說你不再像以前那樣什麼事都會跟她說,她甚至懷疑你是不是已經變心,不再像以前那麼愛她。」
「她真的這樣說?」倪天樞大受打擊,臉色微微泛白。
楊開敔表情嚴肅的輕點了下頭。「難道你都沒有發現最近這幾個月來,小綠的氣色明顯差了許多嗎?」
倪天樞瞬間握緊了拳頭。他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但是不管他對她說什麼,或者多努力的勸她多吃些東西,結果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她的氣色仍然一天比一天差。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答應讓她做誘餌的。」他咬緊牙道。
「我們會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以性命擔保都不行嗎?」
倪天樞沉默不語。
「你不相信我們有保護她的能力嗎?」
他依然無言。
「天樞,你真的不相信我們嗎?」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我無法接受讓她暴露在危險之中的想法,我根本就做不到。」倪天樞握緊拳頭,痛苦的迸聲。
楊開敔轉頭看了其他人,聳了聳肩,然後露出一副「你們瞧,我已經盡力了」的表情。他放棄了。
「天樞,做不到也要做。」高碩突然嚴肅的開口,「這件事如果不早點解決的話,伊綠若不先崩潰,你也會倒下的,這陣子你繃得太緊了。」
「高碩,你不要——」
「兩種選擇,」高碩嚴肅而堅定的打斷他,「一是把這一切公開跟小瑤、伊綠她們說,另一個選擇則是照開陽剛剛所說的,布下誘餌,引蛇出洞。你要選擇哪一個?」
倪天樞盯著他,依然沉默。
「如果你無法做選擇的話,那就由我們來做決定。」高碩決定坦誠,「事實上這件事我們早已經討論過了,我們大家決定選擇後者,引蛇出洞。」
「不行,我不准你們這樣做。」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決定選擇前者,把這一切都跟伊綠說?如果你真的要這麼做,我們會選擇尊重你的決定。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如果那個名叫Sasa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們以為的那個女人,你的坦白極有可能會傷害到一心信任著你的伊綠。」
倪天樞渾身僵硬,血色慢慢地從他臉上褪去。
「想仔細了嗎?」
「我……」他欲言又止。
高碩等人沒有催他,耐心的等待他做決定。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狠狠地抽掉一根香菸之後,終於有了決定。
「就照你們討論過的計畫做吧。」他終究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