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某種情緒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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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過後,交頸溫存的男女漸趨平靜,褪去火熱後的赤裸胸膛有些冰冷,如同向赫日無表情的臉龐。
女人緩緩甦醒過來,藕臂盤上向赫日的胸,臉蛋貼在他寬廣的背,臉上的艷妝有些糊了。
「醒了?」他背著她,只有聲音還殘存情慾。
她「嗯」了一聲,臉蛋浮出兩朵紅暈。
想到他放肆瘋狂的索取,自己居然暈了過去,心頭忍不住顫了下。
靠著他,她沉迷了一會,然後想起什麼似地開口:「你喜歡我嗎?」她無法免俗地問道。
他無語的沉默和淺淡的呼吸,讓人不知方纔的火熱激情與急促喘息是夢亦是真實,這種感覺讓她不安。
他沉默著,而她等待。無人出聲的屋子顯得沉悶。
「喜歡。」男人逸出的嗓音特別低沉。
如果厭惡她,他不會允許她碰觸他的身體。
就連他也不明白對她的情緒是什麼,但這種感覺不是愛--他這麼告訴自己。
早在她之前,已有個女人不經意地進駐他的心房。
「有多喜歡?」她追問到底。
他微微皺眉,仍不作聲。
「有比呂子清還喜歡嗎」再進一步逼問,尾音有些顫抖。
他渾身一震,疾聲問道:「妳從哪裡聽來的?」
聽到「呂子清」二字,就讓他反應這麼大嗎?
他推開她的動作讓她撞上牆壁,纖細的肌膚些微擦傷。身體受了傷會痛,但他的表情更讓她心痛不已。
她試圖用自己的柔軟融化他臉上的冰冷,「不管我從哪聽來的,這是事實不是嗎?你不可以……不可以愛上她,她差點就成為你大嫂了呀!」
向赫日變了人似地冷冷開口,「只是差點,事實上並不是。」
「她是你大哥的未婚妻,在名義上是你半個嫂子!」她被狠狠推開,凌亂了一襲衣衫,露出雪白香肩上的斑斑吻痕。
她澄澈的眼神激怒了他。 「那又如何?妳以為我會在乎嗎?」他的語氣變了調。
「就算你否認,你心裡也明白,你們注定不可以的!」她被搖得想吐,
卻掙不開箝制,「否則你娘不會留下那樣的遺言。」
她想哭、想大叫,卻哭不出來也叫不出來,這是她自找的。
為什麼他的心遺落在別人身上,才讓她遇上他?
「她根本就不愛你,不然為什麼要拒絕你?」她豁出去了。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清醒,她很願意這麼做。
「這是我和子清的問題!」他嘶吼,手指陷入她的肩窩。「況且,這件事與妳無關,妳有什麼資格過問?」
他的怒吼狠狠傷了她,也讓她看清事實。
她終於閉嘴,緩緩闔起水霧的雙眸
被她眼神中的哀傷所震懾,向赫日陡然鬆手,才意識到自己瘋狂的舉動弄傷了她,她卻恍若未覺,有一絲愧疚湧上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聲說道:「放棄她有這麼難嗎?你愛我好不好?至少我不會讓你難過啊!」撫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她不顧尊嚴地哀聲乞求。
「如果是妳,妳做得到嗎?」他低著頭喃喃說著,披散的長髮遮住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俊秀臉龐,在她面前失去以往的沉穩平靜。「妳可以放棄我嗎?」
他沉痛地閉上雙眼,吐出的字句是疑問、也是定。他們都明白這個答案是什麼。
「如果妳做不到,就不要要求我。」含痛的嗓音從指縫流瀉。
這一晚,她和他各據床的一方,任由沉默在彼此之間劃過一道道難以療愈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