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心、你的心串一串,串一串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
搖頭晃腦地哼著,她將剛出鍋的四菜一湯擺上飯桌,脫掉圍裙,她站在飯桌前左看右看,將四菜一湯仔細地擺出花的形狀。
哈哈,今天是元旦哩,她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精心準備的大餐哦——雖然還只是簡單的家常菜,但這可是她用了最大最大的真心做出來的哦!
等一下看易長庚回來,她非要讓他大吃一驚不可!
哼,竟然每天都在嘲笑她做的飯要麼有色無香,要麼有香無色,要麼色香俱全,偏又少了一點味道!
今天她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啦!
看看牆上的掛鐘,北京時間下午七點整,正是他許諾過要回來的時間哎!
自那日他吻了她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星期了——他也已經出差至香港兩個星期了——真是的,老天就是會捉弄她!才才有了一點點的——進展哎,他卻立刻跑得那麼那麼的遠!
皺鼻子做個鬼臉,她跑回房間再一遍地從梳妝鏡裡檢查自己的衣著,將微亂的頭髮重新地梳整齊了,眨一眨明亮的晶眸,很自信地比出一個V字型。
一切OK!單等易回家來啦!
匆匆的又跑向客廳入口出,她準備一聽到動靜就開門,給他一個驚喜。
電話突然鈴鈴地響了起來。
誰?爸爸嗎?
不看屏幕上的號碼,她抓起電話,眼還是盯著客廳入口出不放。
「喂,我舒笑眉噢!」
「我知道是你。」低低的一聲笑,清晰地傳進她的耳裡。
「易?!」她馬上開心地大喊一聲,「你在哪裡呢?你不是說七點到家嗎?可現在都七點過三分鐘了!」
「路上塞車,所以會晚到一會兒。」
「哦。」有些失望地鼓鼓面頰,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那你還要多久才到家啊?」
「過不了多久——啊,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那麼久啊!」她摸摸胸口的小本子,「我已經做好飯了哎!等一下如果涼了味道不好了,你不許說是我手藝不精哦!」
「好,我不說你——笑眉,我從香港帶了一樣禮物送你,想不想要?」
「要!我當然要!」失望的聲音一下子又重新振奮起來,「什麼禮物?什麼禮物?」
「要不要猜猜看?」她的迫不及待,讓電話那邊的人又笑了。
「我才不要猜!」
「為什麼?」
「如果我猜中了,那等你送我的時候就沒新鮮感、沒驚喜了嘛!可是如果我沒猜中,你送的不是我想像中的那件禮物——那我豈不是更失望了?所以啊,我才不要猜!」
「你想像中的禮物啊——」沉吟了片刻,笑聲又起,「那我只好希望等一下你見到禮物的時候不要失望才好啊。」
「哈,其實我騙你的啦!不管你送我什麼,我都會很開心的!」他還從來不曾送過她東西呢——啊,送過的,這本滿是卡通插圖的小本子便是他送的嘛!
「那麼,等一下再見嘍!」他收了線。
她卻捧著無線話筒,欣喜的笑,不由漾滿了臉。
嗯,其實剛才她還是沒說實話給他聽啦——
她希望他送她的禮物可以是——一束花——玫瑰花——
她希望他送她的禮物可以是——一個擁抱——熱烈的一個擁抱——
她希望他送她的禮物可以是——一個吻——情侶間火熱的一個吻——
她希望他送她的禮物可以是——一句話——只有短短三個字的一句話——
她希望他送她的禮物——便是將他自己送給她!
抿唇,她羞澀地一笑。
如果、如果、如果他真的送了她所希望的某一樣禮物給她,她也會回送給他一件禮物的啦!
例如——一個同樣熱烈的擁抱。
例如——一枚情侶間才有的熱吻。
例如——同樣的一句只有短短三個字的話。
例如——將自己送給他!
陷在美好的幻想裡,她不可自拔,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猛地響起。
她歡呼一聲,跳起來衝向客廳的入口。
他回來了!
回到他與她的家來了!
拍拍怦怦亂舞的心,她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拉開大門!
「易——」
「笑眉!我回來啦!如何,將我當作禮物送你,你開心吧?」
揚開手臂,一把將她抱住,開心的格格笑聲,在她的耳邊猛地炸響。
「風又琪?」
她愣了住,怦怦亂舞的心跳在一瞬間停擺了一下。
「是啊。咱們三四個月不見了呢!我好想你呢,你想不想我?哈哈,我的主意不錯吧!長庚,我就說嘛,你把我當作禮物送笑眉,她一定會欣喜若狂的!」
原本璀璨的明眸,怔忪地望向依然站在門外的男人。
男人聳聳肩,攤開雙手,給了她一個無奈的笑。
「笑眉,笑眉?你怎麼不說話?」抱著她的女子微微推開她,望向她的臉。
「啊,我、我太高興了,所以、所以——」她唇顫了顫,而後彎起開心的弧度,「風又琪,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以後要長駐在港工作了嗎?」
「托老闆的福,我又殺回來啦!」風又琪反手一比身後的男人,眨眨眼,「長庚覺得我還是一個弱女子呢,要我孤身在外的他不放心!所以這次順便就把我帶回來啦!」
「哦,那——劉醫生一定會很高興!」
「劉成余?」風又琪奇怪地望她,「我早就同他分手了!長庚知道的啊,他沒告訴你嗎?」
「啊,劉醫生那麼好的一個人——」
「再好,也不如這位仁兄好吧,笑眉?」朝著身後擠擠眼,風又琪拉著笑眉主動往客廳走,「哈,好香!笑眉你做了什麼啊?我早就餓壞了呢!雖然飛機上的食物不錯啦,但我還是不喜歡吃!長庚說你現在的廚藝進步大大地呢!那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嘗嘗看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簡單的家常菜而已。」跟在風又琪身後,她走進飯廳。
「喝,糖醋魚,黃酒醉雞,芙蓉蛋羹,松仁玉米——豆角燉肉?不錯啦,我很喜歡松仁玉米呢!」對著飯桌上的四菜一湯看了又看,風又琪朝著跟在他們後頭的男人開心地一笑,「長庚,你沒有偷偷地透露給笑眉,說我要回來,以及我最喜歡吃什麼菜吧?」
「今天我們都在一起,我做了什麼你是最清楚的吧?我哪裡有時間透露你的小道消息給笑眉?」易長庚淡淡地笑笑。
「真的沒有?」風又琪斜眼仔細看他。
「真的沒有。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易長庚還是笑著,「好了,難為笑眉做了這麼多好吃的迎接你的大駕光臨,先去洗洗手,然後咱們吃元旦大餐吧!」他帶頭往浴室而去。
「那好,笑眉,我去洗把臉,等一下我一定會將你煮的東西全部吃完的!」拍拍好朋友的肩,風又琪跟在易長庚身後,也去了浴室。
她愣愣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只覺得怦怦亂舞的心跳,在這一刻,徹底地失去了繼續舞動的力氣。
手,不由自主地抓向胸口,銀鏈子上空蕩蕩的,才知道她的小本子已不知了去向。
熱熱鬧鬧地吃完元旦大餐,心滿意足地癱入沙發中,風又琪長長地歎息一聲。
「笑眉,我真的想不到你如今真的是這種男人心目中最佳情人的樣子哎!」
「呃?」端上茶水的手頓了頓,笑眉不解地看著風又琪。
「你呀!」朝著一旁的易長庚眨眨眼,風又琪喝口茶,似是惋惜似是羨慕地搖頭歎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人長得漂亮,如今又有一手好廚藝!再加上溫柔多情,落落大方,又有數不盡的家身——天下的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盡啦,笑眉!」
「你,你又開我玩笑。」
「我開你玩笑?」風又琪怪叫一聲,「我什麼時候也不會開你的玩笑的,笑眉!我們都多少年的好朋友了,我是什麼樣子的你還不清楚呀?而你的什麼又是我不清楚的?」
「你——你很好。」
「可惜再好也不如你好啊。」唉唉地歎口氣,風又琪聳聳肩,「當初你是最喜歡交際的人,我嘴笨什麼也不會說,只能跟在你後頭跑跑小龍套;你會開車,你會化妝,你會選購衣服,你最瞭解自己如何打扮才最能表現出你漂亮的一面!可我呢,我什麼也不會,若不是你呀,我哪裡也能學會開車,學會打扮自己,學會在人群裡應酬?可是我努力地在你身後偷偷地追呀追,卻是如何也追不上你的身影!」
「我都忘記了——」垂下頭,白皙的手指,不由又擰成了一團。
「忘記了沒關係啊!反正最大的戰利品還在你面前擺著呢!」風又琪比比一旁斂眉不語的男人,笑嘻嘻地點點好朋友的肩膀,「這麼天下少有的好男人呢,要才華才華橫溢,要風度風度翩翩,要相貌相貌堂堂,要胸懷胸懷家國——要什麼有什麼!想當初長庚可是迷倒無數女人心的超級白馬呢,多少人倒追他!可最後他還不是敗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哈,你——」
「又琪,再說下去,我就成為待價而沽的商品了。」淡淡地笑著,快被誇成稀世珍寶的男人打斷她的欲罷不能。
「嘿,我誇笑眉有眼光你還不樂意呀?」笑著打個響指,風又琪哼一聲,「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當初你們結婚的時候可是這座城市最最熱門的話題呢,不知引來了多少男人女人的羨慕呢。」
「我忘記了。」站起身來,笑眉拿起空了的茶杯去廚房添水。
「可是記得你的人從來不曾少過呢。」吹吹自己尚滿的茶,風又琪笑嘻嘻地,衝著廚房大聲說道:「這次在香港我還碰到了你的兩名網友呢——皮得和西納,你還記得他們嗎?去年的時候你還幾乎每天都在網上同他們聊得不亦樂乎呢!他們還問我——」
「又琪,天不早了,今天乘了一天的飛機,你一定累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長庚,怎麼,我誇你的妻子你還不樂意呀?」聳肩站起身來,她拎起自己的背包,「那你要送我嗎,長庚?」
「我幫你叫車。」拿起電話,按下一串號碼,易長庚對著話筒說了幾句話,而後轉過臉來,淡然地看著滿不在乎的風又琪,「笑眉真的把你看成她最要好的朋友,你如果還把笑眉也當作朋友看,以後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刺激她,於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話到此,算是終結。幾步走到大門口,易長庚與她將門打開,「樓下有車等著你,我就不送你下去了。」看也不看風又琪惱怒的臉,他當著她的面關上了門。
重走回客廳,無人。順著光亮走進飯廳,再轉進廚房,進來沖泡茶水的人正倚靠在流理台前,小口小口地吃著豆角燉肉。
他看了她一會兒,見她不理他,便走了過去,她卻一轉身,還是不看他。
「風又琪走了。」站在她身後,他歪頭看她吃著豆角,先開口。
「走了啊。」從滿滿一鍋的豆角燉肉裡夾出一根豆角來送進嘴中,她細細嚼著,「你不都是直接喊她『又琪』嗎,怎麼人家一走你就這麼生疏啦?」
「那只是一種禮貌而已。」從她背後伸出右手,他握住她持筷的手,「你生氣了?」
「我為什麼要生氣啊——我就是生氣了!」想再接再厲地吃豆角,卻被挾制了動作,她一惱,「你放手啦!」
「為什麼生氣?」他卻還是握著她的手,她用力地扭動,想掙開他,他索性將左手也搭了過去,將她困在了流理台與他的身軀之間。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她轉頭瞪他,卻因為用力過猛,差點閃了脖子。
「你不肯說,我哪裡知道?」將她的腦袋轉回去,他抱緊她柔軟的身子,將下頜擱在她頭頂上,前胸挨著她的纖背,與她親密地聯成一個整體。
「我——我,我就算說了,你也不知道!」她突然委屈地吸開了鼻子。
「可你至少也要說給我試試看啊,你不說,怎知我就不知道?」他歎,將她手中的筷子奪下來,「笑眉啊笑眉,從前是這樣,現在你還要這樣嗎?遇事從來想自己一個人單扛,向誰也不肯開口!」
「我、我哪有!」
「沒有嗎?」他反問,「或者咱們舉個例子還是找個證人?」
她的心一跳。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吧?」
「才——才沒有。」
「那好,既然你沒有心虛,那咱們就好好地仔細算算。」放開她,他拉住她的手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你想說給我聽的可我卻不知道的事你到底曾經說沒說給我聽過!」
「你玩繞口令啊?」她小聲地咕噥一聲,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乖乖地被他拉著走。
「先玩的是你哦,笑眉。」淡茶色的眼眸微微瞇起,他將她按坐在沙發上,自己卻坐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咱們從哪裡說呢,你可以起個頭。」
她卻頭一扭,又氣又惱地不理他。
「你不開頭嗎?」他伸手扳回她的小臉,「那麼我就起個話頭好了,笑眉。」略頓了下,他再咳嗽一聲,「從你的第一個掛在這裡的小本子說起——如何?」手指,點上她如今空無一物的銀鏈子。
她馬上很緊張地抬頭看他。
「你很明白我也很明白,那本小本子上到底記得的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他哼一聲,慢慢板起臉,「你的幫兇是那位劉醫生,對吧?」
話到了這個份上,她再裝就真的要小心自己的小命了。
「其實也、也不是啦!」她這一下是徹底地低了頭。
「說明白一點。」伸指,他再次頂高她垂下了的腦袋,氣勢洶洶地看著她還在躲躲閃閃的大眼。
「只是曾經提過一兩句,然後恰好——恰好我出了車禍——後來我才醒來,劉醫生就宣佈我失憶了——我、我——」她小小聲地,說得七零八落。
將她說的話稍微整理一下就是:她出車禍是真,失去記憶——是假。
「你就順勢裝了下來!」他惱著罵她一句,「騙人很好玩是不是!」
「可我那也是沒法子的法子啊!」他惱什麼惱!「如果不是你一直對我不聞不問的,我何苦會走到這一步?!」
「我對你不聞不問?」他皺眉,「你什麼也不肯告訴我,我如何對你又聞又問?!」
「我告訴你什麼?我告訴你我爸爸我弟弟早就對你心生不滿想踢你下台?我告訴你我最要好的朋友一直對你虎視耽耽想將你據為己有?我告訴你別人總在背後說你是靠著裙帶關係爬上總經理的位子的?我告訴你大家都在猜測你肯娶我是因為你看上了我手中的舒明股份?我告訴你我知道我愛你卻不知道你到底愛不愛我?我告訴你全公司都在謠傳你打算同我離婚另娶心中所愛?!你到底想要我告訴你一些什麼?!」
雙手緊縮成拳,她說一句,便用力地捶沙發一記猛拳。
他咕噥著罵出一長串的外國三字經。
「你罵誰?!」別以為她聽不懂就趁機害她打嚏噴哦!
「我罵我自己!」原先完美如大理石雕刻出的嘴唇線條被徹底破壞,他咬牙切齒地瞪圓了淡茶色的眼眸,一張很明朗的俊臉扭曲得可怕,「我是那麼容易被你爸爸你弟弟踢下台的草包人物嗎!我是被人想據為己有就能夠據為己有的物品嗎!我在同你扯上裙帶關係之前早就已經爬上總經理的位子了!我娶你如果只是為了你手中的舒明股份那我當初直接娶了你奶奶豈不是更好!你告訴過我你愛我我怎麼不記得?!我如果不愛你我可能娶你嗎?!我什麼時候又說過我要同你離婚的話!這些就是你想告訴我你要告訴我你卻一直沒有告訴我的東西?!」
「就算你不是那麼容易被我爸爸我弟弟踢下台的草包人物——可是我擔心你與他們處不好到頭來受氣受難受罪的還是你!就算你不是被人想據為己有就能夠據為己有的物品——可你明明是屬於我的,我沒那麼大方地看著屬於我的東西卻被人更何況是我最要好的好朋友好姐妹虎視眈眈!就算你在同我扯上裙帶關係之前奶奶早就屬意你擔任集團的總經理一職了——可你的確是在同我扯上裙帶關係之後才正式地爬上總經理的位子的!你還說什麼?你如果為了股份當初寧願娶我奶奶——你信不信我將你的舌頭砍下來?!你沒說過同我離婚的話——那為什麼我那次親耳聽到你同風又琪說你打算同我離婚?!你還說了什麼?如果你不愛我就不可能娶我——你——你——真的愛我?!」
遲疑地咽口口水,她一下子撲進他懷裡,興奮地大喊大叫——
「易,易,你真的是因為愛我才娶我的?!你真的是因為愛我才娶我的?!」
「我是為了與你攀上裙帶關係好一步登天並將你手中的舒明股份據為己有才娶你的!」他差點被她撲到地上去,咬牙忍下她這一撲給他帶來的內傷,他將她推到一邊去。
「你明明說了的,你明明說了的!你愛我!你是因為愛我才娶我的!」瞪得滴溜圓的大眼亮晶晶的,看著他就好像緊緊盯著肉骨頭的小小狗,她笑哈哈地又撲過去,「你愛我,你愛我!」
「我不愛你——」揉揉被震得發麻的耳朵,他偏偏不肯認同她的話,「我是誰?我如果愛你這個什麼也不會只會裝失憶的笨女人,我豈不是虧大了?!」 「你不會虧了的,易,你絕對不會虧了的!」她黏在他身上搖啊搖的,任他怎麼撕拉扯拽也掙不開,「我長得很漂亮,我又是男人們心目中的最佳情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溫柔多情,落落大方,又有數不盡的身家——你不會虧,絕對不會虧了的!」
她的大言不慚,卻害他幾乎笑到內傷。
「易,易,你愛我嘛!你愛我嘛!」
他卻未置可否,見掙不開她,便索性眼一合,任她黏在自己身上搖啊搖的。
「易,易,易——」
「易,易,易,易,易——」
他實在受不了了,舉手宣告投降——
「好,想要我承認呢,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什麼條件?我同意,我完全同意!」 他微微張開淡茶色的眼眸,瞇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很淡很淡的笑露了出來。
他的條件是,什麼時候她做的飯菜完全合乎他的口味了,他就可以承認他愛她。
她先是很興奮很爽快地點頭答應,而後想起這個總是板著臉不肯輕易露出笑容的男人嘴其實是很挑的——馬上又搭下了臉,要求他更換條件的內容。
條件便是條件,如果隨意更改又有什麼信用可講?
他很堅決地拒絕更換。
可是這對她來說,他是判斷她廚藝如何的惟一主考兼收益人哎,太主觀了,她堅決不同意。
於是吵吵鬧鬧再次降臨這個從來沒如此熱鬧過的小家庭中,等到真正安靜下來,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至於他和她原本準備嚴肅認真對待的失憶以及小本子等諸多更需要迫切解決的問題,卻反倒被他和她完全拋在腦後——沒有一個人記得了。
等到他們想起這些問題的時候,是在醫院裡。
風又琪為伊消得人憔悴,為了愛割腕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