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HOTEL的房間,我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進了HOTEL的房間,我二話不說脫了衣服就往床上躺。
中赫倒是有些意外的樣子:「……幹嘛這麼心急?你不是都很講究情調的嘛。來,我叫了香檳……」
「你他媽的要上就上,少跟我那麼多廢話。」想著這個時候佐正該到家了該急著四處找我了我心裡就發燥。
「…………」
我眼睛一閉拉過被單往頭上一蒙,雙腿張開:「找我來不就是想玩這個,還磨蹭什麼,來啊!」
「這是你說的。」估計我是把他惹毛了,他一上來動作就特粗暴。我痛,可是咬牙忍著不吭聲。那兒可能流血了,我揪著床單想,可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你自找的?
他居然沒有玩SM,我算是運氣了。可能是因為在外頭做,那些東西都沒帶身上的緣故。但這男人也是真的猛,硬是翻來覆去折磨了我大半個晚上。我本來還指望一完事就趕回去的,後面是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中赫正專心看著我呢。「這……什麼時候了?」開口才覺得嗓子有點沙啞。
「嗯,3點鐘左右吧。」當然是凌晨。我……我都暈了這麼久了?
我騰地一下坐起來,翻身就要下床,扯到後面的傷口,痛得一齜牙。
「幹嘛,要走了,不多陪我一會兒?」他語氣淡淡的。
「……我做也陪你做過了,你就放我回去,就當我求你成不?」我一心想著佐正,根本是豁出去了。
「……好,送你吧。這時候叫不到車。」
那男人居然和和氣氣把我送到佐正家樓下。我腳一沾地,也顧不得身上疼不疼就沒命地往樓上跑。
最後幾層樓梯幾乎是用爬的,後面估計又開始流血了,反正是疼得我直哆嗦。可根本不管了,我腦子裡急急地在想著用個什麼借口把今晚的事搪塞過去。
摸摸口袋,那個裝耳環的盒子還在。我舒了口氣。
這麼晚了佐正應該是睡了,我連樓道的燈都不敢開,小心翼翼摸索著用鑰匙開了門。
屋裡的燈亮著,佐正衣裳不整地歪躺在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可是我明明是聽到浴室裡水流的聲音。
我就那麼僵硬地,全無聲息地站在客廳裡,直到浴室裡那個人圍上浴巾走出來。
安志洛。
我想我瞪著他的眼睛一定是變得血紅了。他看我一眼,聳聳肩:「你回來了?那該換你了。」然後很自在地穿上衣服,拿上他的東西,從石像一樣的我身邊走出門去,用力關上門。
關門聲讓佐正動了動,睜開眼睛。
看見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後費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
我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是掙扎著走過來,我剛想開口問他,他就揚手咬著牙給了我一個耳光。
他…………很用力。我有好一會兒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臉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給我出去。」他一把拉開門,指著門外的手發著抖。
「佐正……」我給一巴掌打得心都涼了,現在也不想什麼安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釋……雖然也不知道要解釋什麼,反正不能讓他趕我走,不能讓他認為我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我意識到自己的領子沒扣好,中赫把那裡咬得傷痕纍纍──但還是可以蒙過去的,我……
「你滾,我不要看到你。」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佑……」我還沒說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後「砰」地撞上門。
我呆呆在門外站著。有那麼一會兒腦子裡一片空白。
現在才覺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我軟綿綿地靠著門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關在外面,徐佐正你還真夠狠。
我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沒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裡握著那個寶貝一樣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得什麼自己也不清楚,就覺得心裡又酸又痛的,憋得難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麼,忙把手機掏出來看,手抖得厲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話記錄的清單上。
赫然一個徐佐正的已接電話,是晚上10點的。
已接電話。我全身都冰涼了。那時侯我是暈過去了吧。
中赫!!!!!!!!!!
我搖搖晃晃地扶著門站起來。走吧……還是走吧,都這樣了,實在不好再在他門口賴著。
我不知道中赫接那個電話的時候說了什麼,但我知道那些話足夠葬送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佐正一個人。
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一邊艱難地扶著牆壁往前走一邊哭。
佐正,佐正……佐正……腦子裡只有這麼個名字,可他不會再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都遊魂一樣在路上晃,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實在累得不行,隨便找個地方就坐下來,往牆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是手機鈴聲把我驚醒的,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孩子要把手伸進我的衣袋,見我睜眼他嚇了一跳,飛快地跑開了。
你儘管偷好了,反正我什麼都沒有。
是個陌生的號碼。雖然不敢奢望會是佐正,我還是覺得失望。
「喂。」有氣無力。
「喂……」那聲音猶豫著,「是方其哥嗎,我……我是韋可東,和佐正哥一個公司的韋可東。」
聽到佐正的名字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們現在在醫院,我從他手機裡找到你的號碼……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他……?」
我記不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那個醫院的。身上沒錢,連公車都沒法坐,我就拖著一身的青紫和傷痕,臉上還腫得老高,踉踉蹌蹌地趕了過來。
我知道佐正不想見我……可是,我想見他……
沒有看到佐正,只看到可東,還有……安志洛。
安志洛的嘴角破了,眼睛也青了一塊,可東手臂打著厚厚的石膏,我到的時候他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安志洛在一邊高聲地訓斥他:「你Y有病啊,那麼粗的鐵棒你也擋?不怕把你打碎了你!」可東小聲說了兩句,安志洛好像更惱火:「擔心我?也不看看自己那身骨頭,我能不比你經打?!你他媽是要跳舞的人吧,胳膊斷了你還跳P!」
我遠遠站了半天不敢過去,實在找了半天沒看到佐正心裡急得不行了,才忍不住過去拉住可東:「可東,佐正呢?」
「佐正哥他……他在急診室裡。」看我臉色刷地一白他忙說:「醫生說了沒什麼大事的,就是頭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後腦勺給碗口粗的鐵棒子狠狠砸了一記,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不起醒不過來嘛。」安志洛涼涼地,「方其你夠狠,佐正對你死心塌地的,你就這麼對他!」
「安志洛你不要亂說……」可東用力拉著安志洛衣角。
「我亂說?!你又不是沒聽到早上那群人怎麼說的──『是方其叫我們來收拾你的』!」安志洛猛地轉身指著我的鼻子:「你給我聽清楚了,昨晚你在外面和別的男人風流快活,我和佐正是什麼都事情都沒做。你知不知道他喝了一個晚上悶酒吐得到處都是,我認識佐正這麼久就沒見他這麼狼狽過!你還叫那麼一群人來打他……要不是我和可東剛好在你信不信他當場就給打死了!方其你是人不是啊你?!!佐正是瞎了還是怎麼的,怎麼會看上你這種垃圾,你他媽的…………」
「安志洛,安志洛你不要亂來!也許不是方其哥干的……」可東死命地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抱著安志洛不讓他撲過來揍我。
我都顧不上恨中赫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佐正到底怎麼樣,他是不是還活著,他的頭受了那麼重的傷會怎麼樣,他………………他聽到是我叫人……會不會更恨我,他………………
佐正昏迷的那幾天可東和安志洛一直守著他,還有一堆小女生是給擋在醫院外面。我不敢進病房,安志洛也不讓我進。
可我實在是想見佐正,想得不行。
我就坐在病房外面,偷偷扒著窗戶往裡面瞧,哪怕看那麼一眼也好啊。可只能看見他躺在那裡,金黃的頭髮露在厚厚的紗布外面,臉都看不清。就這樣還要被安志洛冷嘲熱諷著往外趕。要是以前我早和他動手了,現在我心裡只顧得上想佐正,別的東西……都無所謂。
終於有一天聽到可東帶著哭腔喊醫生,我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見著醫生急火火地趕過來我還以為佐正是不是不行了,差點當場瘋掉。幸好原來他是醒過來了,我隔著窗戶玻璃看他和醫生說著話,就在走廊上當著來來往往的人痛哭流涕。
我就這麼天天在外面鬼鬼祟祟往裡望。我看得見他,他看不見我。他,他看起來好像瘦了很多,本來就尖的下巴瘦得都能戳人了。老是那麼坐在床上發呆,怔怔地出神,我是在外邊看著他直出神。我在想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後面估計是病情好轉了,可東和安志洛也沒那麼緊張了,白天來看他的時候會跟他開開玩笑,說些笑話。他聽著,偶爾牽牽嘴角表示是在笑。我看得心疼。原來那個一天到晚衝我寵溺地笑,溫柔地笑,甜蜜地笑的佐正呢?
晚上有時候那兩個人就輪流來守夜。我還是一直躲躲藏藏的。
有一天是可東在守。我正在外面探腦袋呢,他冷不丁走出來就是一聲:「方其哥。」我嚇得差點叫出來。「方其哥……我知道你天天都在看著……你進來吧。」
「不不不不……」我驚慌地搖頭。我怕……佐正。
「進來吧,佐正哥已經睡著了……你就在旁邊好好看看他吧。」可東直視著我,他的眼睛清澈透明,我看見他瞳孔裡映出來的那個男人在很沒出息地哭泣。
「方其哥……」他輕輕拍我的肩膀,「你……去吧。我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是你叫的。佐正哥他……心裡應該也明白。他……他不怪你的。」
我靠在他單薄的肩膀上不顧形象地掉眼淚。我想我應該先哭個夠,不然呆會兒進去了哭出來會吵醒佐正的。
可東出去了。我躡手躡腳地走進病房,連氣都不敢喘。
佐正是已經睡著了。藉著窗外路燈的光,我仔細地端詳他,我想我的眼光一定很貪婪。我簡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恨不得能把他的樣子刻在腦子裡。
有水滴落下來,打在他的被單上。我趕快擦了一下眼睛。方其你也夠丟人顯眼的,動不動就掉眼淚了現在,你他媽的哪裡還有點男人的樣子!!
用袖子胡亂把臉擦乾,還亂沒形象地擤了下鼻涕,我忙又去看佐正,怕他給我吵著了。
「啊──」我尖叫出來──
佐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