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把半死不活的我帶回去,洗洗乾淨扔在床上,灌兩顆胃藥下去,過會兒問,好了沒?我點頭,他就一聲不吭直接壓了上來。
沒什麼好反抗的,我要不躺在他下面只怕這時候我就該躺在在街角垃圾堆裡連氣都沒了。
何況我臉上還腫著,右眼都睜不大開。就這樣子,能讓SHW以漂亮和挑剔出名的當家看上我,我也用不著覺得委屈。
反正──就這樣吧,我一向都能忍受,閉上眼睛當成是在做噩夢,熬熬就過去了。
有他罩著的那段日子我也算過得愜意,在哪裡鬧事都沒人敢找我麻煩。誰敢動SHW的樸中赫的東西啊。不過後來我是受夠他了,他沒什麼不好就是太病態了一點,玩DWI都不知道該有個限度,有幾次差點把我折騰死。終於有天我不知道哪裡借來的膽子跟他說,中赫咱們散了吧,不適合在一起,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是吧。
其實要分根本不用把個「愛」字抬上來。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純粹玩玩而已,誰沒事愛你呀。
他看我半天,居然說好吧,你要實在不想跟我過你就走吧。
我走出SHW總部那樓的時候心裡還是怕的,要是一出門就給人一刀捅掛了怎麼辦?
但他顯然沒我想得卑鄙,所以我到現在還活著,甚至大學都快念完了,也沒見著誰來學校搗亂著陷害我。我做的那些事情裡隨便捅一件出來都夠我那所謂的重點大學把我掃地出門了。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嘛。」他打量著我。
「你不一樣,你帥了。」我隨便找些馬屁拍著,心裡只希望別惹到他,好能平平安安回去。這時候估計佐正都到家了。
「說真的,方其,還挺想你的。後面找的那些人沒一個能和你比,差遠了。」
靠,我最近時來運轉印堂發紅還是怎麼的,大家都突然拿我當寶貝,以前怎麼都沒人發現我的好啊。
「今晚有空嗎?學校也早放假了吧。到我那兒玩玩吧。」
「啊,不用。」我怕他會打開車門,那一開我可真是回不去了,「我還有點事。」
他看看我手裡的東西:「嗯?和朋友吃飯?」
「沒有,一個人吃的……下午要去面試,好容易有家單位看我順眼,怎麼也得爭取一下吧。」我不能讓他知道佐正。分是分了,這男人的霸道我還清楚著。
「我送你?」
「不用了,就不遠。小街小巷你車還進不去。」
「那……我走了,手機號碼沒換吧,有空我找你。」
跑車開得老遠了我才鬆口氣。今天走什麼鳥運居然又讓我撞上這活閻王,真他媽的晦氣。我保證要不是剛好給他遇見,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世界上還有方其這個人。偏偏我就這麼倒霉還給他遇上了!
方纔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貽盡。我這回是真的慢慢走回去,腿又重又酸的。「有空我找你」,我真希望最近SHW出點大事讓他忙得陀螺似的,等閒下來的時候也該忘了我這號人。他要是找我……我去還是不去? 我怕連累佐正,要是沒有他的話我不高興去就不去,中赫不就喜歡我這麼個倔脾氣嘛。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沒有佐正這個人,我就是去又何防?!
門是關著的,我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傳出來的聲音,佐正果然是已經回來了。我正要抬手敲門,門卻從裡面打開了,「佐……」我叫了一半聲音就卡在喉嚨裡,開門的不是佐正,是一個陌生的男孩子。
我瞪著他的時候他也正打量著我,精緻得幾近完美的臉上慢慢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方其,是你嗎?」我聽到佐正在屋裡揚聲叫我。那男孩子又斜著眼睛用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從從容容地走了。他最後的那個眼神讓我全身不自在,好像我是個誤入的不速之客似的。我僵硬地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一回來就沒見著你,跑哪兒去了?」他寵溺地揉著我的頭,「也不留個紙條,想嚇死你老公啊。」
「我老公?誰?」我拍開他的手,心裡還是很受用。
「喂,不要這樣吧,難道你想始亂終棄?」可憐兮兮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啦,拜託你不要當真好不好。」我還在想著剛才那個漂亮男子。
「方其,」他忽然用力捧住我的頭,「我是認真的。」
他的表情很嚴肅:「我不管你以前怎麼樣,我要你現在開始只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別的人誰都不能想,知道嗎?」
媽的,這都什麼年代了,離婚也不過跟吃個飯一樣簡單,何況只是上過床而已。這男人不會是遠古時代的人吧?
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卻是:「那你呢?你也是我一個人的嗎?」完了,大腦現在壓根管不到我這張嘴了。
「是!」他居然肯定點頭,想想又說:「分一點給幾萬個歌迷你不介意吧?」
「歌迷我是不介意,我……」我小小聲咕噥。
「剛才那個就是安志洛。」他看透了我的心思。
「很漂亮嘛。整個小0樣。」又狂吃飛醋。就那張臉都夠給我無限壓力了。
「他再漂亮也和我沒有關係,我只要你一個。」肉麻死了這家夥,「他剛才是來和我表白的。」
感覺到我身子一僵,他歎口氣:「你不要瞎緊張嘛,我都拒絕了呀。」
我還是撅著嘴委委曲曲。
「我說我有心愛的人了,是個酸溜溜的小猴子。」他抱住我親親我的嘴唇,「方其,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什麼都不瞞著你。相愛最起碼的就是要相互信任。我相信你,你也該相信我。知道嗎?」
我突然想起中赫。
佐正……你為什麼要相信我?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憑什麼就要相信我?
佐正,佐正你把我想得太單純了。要是有一天你發現我…………
我沒敢多想下去。一股寒意從心底冒起,蛇一般蜿蜒地爬上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