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森說得對,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了,這真是再痛苦不過的事情。
只是他弄錯了,RUTH是我的好朋友,安志洛才是我愛的人,我…………我愛他,我一直都在愛著他。這一刻我才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感情或者說終於敢於承認這份感情。我愛上那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不可一世蠻不講理的霸道男人……不可救藥地愛上他了……
我把臉埋在手心裡,眼裡熱熱的卻哭不出來。
「對不起啊可東,」在勇愧疚地看著我,「上邊說怕同一公司的唱片發售起衝突,要把你的專集發表日期往後推一推。」
「有沒有說清楚是推到什麼時候。」我面無表情。
在勇搖搖頭:「你也別洩氣,可能過一個月就可以了也說不定……」
「謝謝你了在勇哥。」我朝他鞠了一個躬就走出去。
「可東,你是不是得罪安志洛了?」我想起剛才在勇憂心忡忡地問。
呵呵,安志洛…………你真的就這麼見不得我好,非要置我於死地才甘心?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到底討厭我什麼?!!!
我不再和安志洛說話,每晚他回來我就裝已經睡著了,早上他還睡著我就起床悄無聲息地出門。白天就留在公司連中午都不回去。其實公司真的沒什麼事可以做,原來的專集發表一取消我立刻閒了下來,只能每天耗在練習室裡對著鏡子拚命跳舞,跳累了就閉著眼睛反反覆覆唱我那胎死腹中的專集裡的歌。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不要自己有時間和精力去想他,愛還是恨都不行。
我想我是不是該搬家,原來住的宿舍也整修得差不多了,如果願意的話是可以搬回去的。
我沒和安志洛打聲招呼就開始收拾東西。東西不多,跟來的時候一樣,兩個旅行袋。我提著它們,走到門口,回頭往屋裡看了兩眼,不敢多想什麼,打開門就要出去。
我沒往前走,安志洛在門口站著呢。
「你幹嘛?!」他的眼睛由長變圓又由圓變凸。
「我,我要搬出去。」我想我應該是理直氣壯的,但在他的注視下還是有點結巴。
「誰准你搬出去的?!」他狠很地奪過我手裡的袋子往地上一扔,把我用力推進屋裡去,一腳踹上門。
「……我自己要搬就搬,需要別人批准嗎?」我梗了梗脖子又要走。
「你……」他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你要做什麼都得我批准!我不同意你就哪兒都別想去!」
「奇怪了,你憑什麼管我呀!」我的火氣上來了。我本來是個好脾氣的人,可是遇到他就難免要發作。
「我當然是管定你了,你是我的!」他打開我的旅行袋就把東西往外倒。
「………………」我愣了半天,他剛才說……
「就憑我上過你。」這麼一句話又讓我騰地站了起來,撲過去搶過袋子,氣昏頭了。
「上過了不起?上我的人還多著呢!」說完我就冒冷汗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韋可東你也沒必要這麼詆毀自己名聲吧。
「你說什麼?」他危險地瞇了瞇眼睛。
「沒。」我趕快把東西裝回袋子裡去。
「真要走?」
「是。」
「走定了?」
「是。」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總不能說,我愛你,可你愛上別的人了,而且還變著法子扯我後腿來瀉恨,再這麼和你住下去我受不了了。
正想著,身體忽然騰空而起。「你,你干什……麼……啊!」最後那個音是被用力砸在床上是叫出來的。
他手腳利落地解了衣服就壓上來。
「有病啊你……你放開……變態啊你────」我沒命掙扎。
「不要動。」 他粗暴地撕開我的褲子
「可東……」他用力抱緊了我,並不退出,反而進得更深:「我還要你……」
再怎麼驚恐地搖頭也沒有用,新的掠奪又開始了。
我就這麼給他留下來了。我發現他真能輕易地左右我控制我,不僅僅像這次一樣用的是體力優勢,更多的時候他是在精神上強權統治,讓我沒有能力說出個「不」字。
霸道男人!!!無恥之徒!!!!!
恨得牙癢癢的我只能在心裡這麼罵。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而且每次都很投入很著迷的樣子,他高潮時候的表情都要讓我誤以為那是愛情了。可是我知道他不愛我的,他有RUTH,而且他討厭我甚至暗算過我。
也許是不難理解的,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性和愛是兩回事情。
想到這個我就要歎氣。然後痛恨他,接著更痛恨自己,因為我每天都會想著離開但每天都走不掉。他對於用那種方式制止我離開好像頗有興趣,總是逼我到床上去解決這個問題。所以我不敢再輕易提出要走免得給他可乘之機。
我們之間還是很冷淡,也許是因為我刻意避開他的緣故。我很怕和他接觸,生怕再和他接近一點就會不小心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然後招他笑話。尤其怕和他做,那種時候的反應是控制不住的,該死的是他在床上總會流露出一種很迷惑人的溫柔(在我沒有激怒他的情況下),讓我幾乎要陷在裡面了。大概是習慣了的緣故,做的時候不再那麼痛苦,有時甚至會很享受,有幾次差點在高潮的時候就要喊出「安,我愛你」這樣的傻話,幸好咬著嘴唇拚命忍住了。不然讓他聽到這樣的話,真不知道會怎麼嘲笑我呢。(墨)
就先這樣吧,總有一天他少爺脾氣過去,願意放我走的。那時侯,離他遠遠的,應該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有天RUTH打電話給我,約我出來見面。自從我看到他們在練習室那天起,她就避著我。我明白她是覺得對不起我。其實沒必要這樣的,我不怪她什麼, 罪魁禍首是安志洛。
她瘦了很多,雖然她一直都是模特的那種骨感身材,但以前臉上還是有點嘟嘟的BABYFAT,現在連那點肉都沒有了,一雙黑漆漆水一樣的大眼睛在臉上尤其突兀。
安志洛沒有照顧好她嗎?這男人夠差勁。
可我偏偏就是喜歡上這麼個差勁男人。
「可東。」她低低地叫了我一聲,就開始掉眼淚。
「喂,別哭嘛,別這樣,什麼人欺負你了說出來,我替你扁他去。」看到女人眼淚是男人都會招架不住的,何況是我的好朋友。
她搖搖頭,吸吸鼻子。半天才說:「安志洛他其實一點也不愛我。」
「厄……」我大腦一時有點凍結,「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乾爹問他什麼時候考慮和我訂婚,他……他居然說沒想過。」
「人渣。」我條件反射地說。 意識到自己好像應該做和事老,忙又改口:「他自由散漫慣了,可能一時沒有心理準備,男人都是這樣,最怕結婚啊什麼的,你別多想。」
「不是的可東,他…………」RUTH又擦了下眼淚:「他在夢裡會叫別人的名字。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後來……聽得清清楚楚,每次他都是喊那個人……原來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我呆呆的,腦子在高速運轉中,一直以為RUTH是我的情敵,現在才知道志洛他另有所愛。 我和RUTH居然一樣可憐,虧我還羨慕她。
「RUTH,不要哭了,那種爛男人不值得你這樣,你不用傷心,比他好的到處都是,你這樣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女孩子犯不著為那種破人難過,你……」
「可東,你知道他叫的那個名字是誰嗎?」
我愣了一下:「我認識?」
RUTH幽幽地望著我:「你真的不知道?」她的表情好像懷疑我在裝傻似的,可我真的一臉迷茫:「難道是佐正?!!」
RUTH歎了一口氣:「可東,你竟然會不知道……當然,我都不敢相信的,何況是你。」
我只覺得她的樣子可憐,伸手摸摸她的頭:「別太難過了,那男人也沒什麼好,他不要你了還有我呢,我們一直是好朋友不是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她破涕為笑:「你這麼說好像是要跟我求婚似的。」
「你要真的找不到人嫁我是可以考慮娶你啦,你有那麼多的漫畫……」我哈哈笑。
「真的?」她居然認真的表情。
「真的。」真的是在開玩笑。
「可東,你知不知道安志洛追我之前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他那樣的男人實在太出色,我沒辦法拒絕。」
我隱隱有點發毛了。
「我一直是喜歡你的,可東。」
我目瞪口呆地瞪著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
她靜靜地觀察我的反應,然後說:「可東,我以前就覺得你真的是很遲鈍了…………現在發現你不僅遲鈍,而且很弱智。」
我繼續發呆。
「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在耍你嗎?你以為我真會看上你這種姿色的家夥?!」
我總算反應過來了:「呵呵,原來你在耍我啊,嚇死我了。」
「你沒救了,」她又歎氣,過了會兒說:「可東,你真的會願意照顧我嗎?」
我想也不想就點頭。
「太好了。」她笑得有點淒涼:「真的很高興呢。我現在忘記志洛喊的是誰的名字了,你會怪我嗎?」
我搖頭。其實我忍不住想知道安志洛究竟在愛著誰,可她的表情讓我不忍心多問。
「我知道我自私,可我也沒辦法……」她低低地自言自語似地。
「安志洛,我有話問你。」這麼多天來我還是第一次主動找他說話,想盡量平心靜氣一點,他根本不抬頭看我,繼續翻面前的雜誌:「有事?」
「你到底和RUTH怎麼回事。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她?你愛上別人了對不對?」
他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讓你變心的那個女人是誰,也不該干涉,但你起碼要和RUTH解釋清楚。」
「有什麼要解釋的,我本來對那種腦子只有蠶豆大的女人就沒興趣。」
「你……一開始就在玩弄她?!」我捏了一下拳頭。
「是。」他不慌不忙地喝著藍山咖啡,一點沒有認錯的自覺。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讓我很想痛扁他一頓。我承認這有假公濟私的嫌疑,我想揍他已經很久了。
「去道歉。」我僵硬地說。
「道歉?!」他終於看了我一眼,「憑什麼?你不會是專程來替她討公道的吧。」
「是。」
「你心疼她了?」
「……是。」
他的表情迅速降到零度以下:「心疼你就找她去呀。我不要的東西你盡可以撿嘛。」
「你……」按理應該習慣了他這種無賴式的邏輯,我還是隱隱地冒著怒氣。
「不過別怪我沒提醒過你,要想靠她一步登天的話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他斜著眼睛譏諷地掃了我一眼。
這次我沒能忍得住,我一拳打在他完美得讓人厭惡的臉上。
他沒想到我居然有膽量動手,一時沒躲開,嘴角頓時青了一塊。他摸摸打傷的臉,盯著我的眼神變得又冷又硬:「你為那個女人打我?你還真看上她了是不是?!好,很好。」
後面一個「好」字剛出口,他就猛地踢開椅子站起來,我眼前一黑,被打得後退了兩步,來不及還手他就已經撲上來狠狠把我摔在地上然後壓住,接下來是街頭流氓互毆一般的撕打。
我很無奈又惱怒地發現自己體力和打架技巧是真的遠遠不如他,一直處於劣勢,肚子上挨的一拳讓我半天都喘不上氣來。那男人暴怒起來果然不可理喻,下手完全不知輕重,簡直要把我往死裡打了。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上門興師問罪的,不然為什麼現在會壓住揍得動也不能動。
韋可東你怎麼總是這麼可笑。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他臉上身上也挨了我幾下狠的,估計明天不敢出門見人了,一天不開工就損失好幾個萬啊安志洛,和我拚命,反正我又不值錢我怕什麼。
等他終於停手了,我能感覺到嘴裡腥甜的有血流出來,但還是微笑地看他:「夠了?」
他狠狠地掐著躺在他下面的我:「韋可東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都敢打?!」
我差點笑出來:「為什麼不敢打你?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雖然我愛你,但我現在更覺得恨。
他搖了搖頭,緊盯我眼睛:「不是的,你不記得了。以前不管我怎麼樣你都忍著,連吵架都不會。」
「人當然會變的。」我躺著望向天花板,不去看他。我們現在這樣的姿勢討論人生哲理實在是很可笑。
這回他居然沒有反駁我,沈默了那麼一會兒,我聽到上衣被撕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