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人間有蘇杭。
在這承平時節,蘇杭的繁榮發展,已達到一個巔峰狀態。
走在繁華似錦的杭州街頭,市集裡吆喝熱鬧的叫賣聲,莫不吸引來來往往的人潮駐足觀賞。
一名頗引人注目的黑膚男子,正用那深刻的眉目,看著每一位走在行道上的姑娘們。
這個惹人注目的男子,便是──凌聘風!
他與詩詩,已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這段期間,聘風都毫無頭緒的在街上找詩詩。
而他之所以會來到杭州,主要是因為竊聽了棋兒和其它丫鬟們的對話,他聽見棋兒是如此說著──
「小姐不肯多帶銀子,真怕她在路上有急需,不過,倒不怕她餓著,往杭州城的路上有許多大餐館,想必吃飯不成問題!」
聘風雖然弄不懂棋兒的意思,但也不能去問個明白,因為他曉得那群忠心護主的丫鬟們,總會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從他奪取詩詩的貞潔後,她們就變得很討厭他。
聘風期待有朝一日,天下人都能明瞭他對詩詩的情堅意深。
他發誓,這一回,只要讓他逮著詩詩,他絕對、絕對不再讓她逃離,就算必須使出什麼終極手段,他也在所不辭。
此時,他發現一名背影與詩詩極為神以的姑娘,他連忙追去攀住她的香肩。
「詩詩?」
那姑娘以為聘風想輕薄她,於是立刻賞了他一個火辣辣的巴掌。
「唉!」被賞了巴掌的聘風,頹然地垂下雙肩,他滿臉惟憔悴望著前方。
突然間,他聽見兩位行人的對話──
「聽說,金玉滿樓來了名年輕狂傲的公子,專挑一些難料理的菜色要大廚做。」
「是啊!聽說有位大廚因為連著三日被那位公子給挑出毛病,已沒臉在首屈一指的金玉滿樓掌廚啦!到目前已知道有三名廚子已經走人了,這消息,全杭州城的人都知道了!」
「我跟你說,那名公子可是『神廚』的傳人呢!大伙現在都在下注,看是第幾位大廚的菜式會教他滿意。」
「那咱們也去瞧瞧,順道賭一把!」
「這時候去是沒法子擠進去的,杭州城的富商們早把那地方包了下來,咱們只能靠邊閃。」
聘風聽完這兩位行人所說的話後,感到十分疑惑。
記得當日詩詩會驕傲的向他炫耀,說自己是「神廚」唯一的摘傳弟子,怎麼現在杭州城中,又冒出另一名弟子呢?莫非這位自稱是「神廚」弟子的少年是──
聘風一想到這,就立刻找人問了金玉滿樓的地址,然後匆忙前往。
一走至金玉滿樓,他立刻傻了眼!
只見金光閃閃的牌樓下,萬頭鑽動,人人都想知道,「神廚」傳人今日所出的考題為何?而今日大廚的功力又是如何?
聘風看著眼前的盛況,知道自己可能無法突圍進到客棧裡去,於是他的黑眼珠一轉,立刻生出一計。
他走到客棧的後頭,低聲下氣請夥計給份工作。
正巧客棧內人手不足,因此聘倒立即無條件錄用。
無論挑水、砍柴、磨豆……,他都得心應手。
他甚至請求大夥計讓他上菜。
「不成!這店裡全是些貴客,得由掌櫃跟我親自招呼才行!」精明老練的大夥計,一口拒絕聘風的請求。
「那麼,讓我替住在客棧裡的客倌遞水,可不可以?」聘風並不氣餒,繼續要求道。
大夥計看了他-眼,不懷好意的說:「你所要求的工作都有人做了,現在以剩倒尿壺的工作沒人干,你要做嗎?」
「做、做!謝謝大夥計給我機會!」
聘風道謝完後,就興匆匆地跑去上工。
他清理幾間房間的尿壺後,仍未發現什麼可疑的蹤跡,不禁沮喪不已。
晚餐過後,人潮已逐漸散去,工作一天的聘風,無神的盯著碗裡的飯菜,沒有一絲食慾。
他週遭的人,全在討論著今日神廚弟子又出了什麼怪菜,不過,聘風並不想只聽到這些,他多想有個人跳出來,直截了當地告訴他,那個少年,是不是詩詩?
「喂!雅號裡的貴客要熱水!」
「我正在吃飯呢!吃完再送不成嗎?」負責提熱水的小學徒,不開心的揚聲答著。
「雅號?這是什麼地方?」聘風向小學徒問道。
「就是掌櫃住的房呀!不過現在讓出來給貴客住了,那個貴客,就是那位『神廚』徒弟。」
聘風一聽到「神廚」二字,就霍然起身,自告奮勇跟小學徒說:「這樣吧!我替你送熱水去!」
小學徒馬上高興的為他指路,於是聘風就提著一桶熱水,心裡七上八下的前往少年所住的房間。
他走進幽靜的小院,瞧見房內坐著一個頎長的身影,雖分辨不出此人的五官,但從體態看來,倒與詩詩有些雷同,
他上前敲了敲門,刻意壓低嗓音說道:「客倌!熱水送到了!」
「把熱水倒進木桶就行了,桌上的銀兩是賞你的。」屋內博來一個模糊沙啞的聲音。
聘風在房內磨蹭了半大,卻不見那名「神廚」弟子出現,他取了賞銀後,就假意走遠,等把房門掩上後,又偷偷找個可以窺看室內的暗處,睜大眼等著那名「神廚」弟子出現。
不久,一名頭戴方巾,身省襦衫的少年走出房門,往澡堂方向走去。聘風見狀,也跟上前去。
少年走進澡堂,將方巾卸落.一頭如瀑布似的黑髮,就這麼呈現在聘風眼前……
那頭光澤烏黑的長髮,簡直與詩詩一模一樣,難道這個「神廚」弟子,真的是詩詩嗎?
聘風撿起一枚小石子,往澡堂的門丟去,那巨大的敲擊聲響,讓沐浴中的詩詩受到不小的驚嚇,她害怕地大聲問道。
「是誰?」
「是我!」
一聽見是詩詩的聲音,聘風就興奮的撞門進去。
詩詩一見是聘風,就不耐煩的蹙緊雙眉,高噘紅唇,然後雙臂極力掩護那曲線畢露的光滑身軀。
聘風見到那赤裸的身軀,便誇張的猛嚥口水,然後回身把洞開的門,拿塊大石頭給堵死。
「你這心思邪惡、下流無品的色豬,把門堵著是啥意思?」詩詩氣得罵道。
「沒啥意思,只是想跟妳好好地『聊聊』!」
詔畢,聘風就睜大眼,伏在木桶邊緣猛嗅著香氣。
「聊聊?只是這樣幹嘛關門?」詩詩氣得舀了瓢水往聘風身上潑去。
「我真的只是想聊天而已,可是,妳把我身子都弄濕了,現在不進去洗乾淨,就太對不起二小姐您的一番『好心』啦!」
「啊?」詩詩頓時失聲驚叫,光滑如玉的身軀準備要奪「桶」而逃。
聘風趕忙張開雙臂,一把將詩詩壓回桶內。
「好臭、好重、好痛!放開我!」
「臭是因為倒了這間客棧所有的尿壺,重是因為妳太久沒抱我的緣故,痛是因為想念我,我啊!決定從現在起要把妳黏得緊緊的!」
「我不要讓你黏,讓你抱,要是你還有點良知,就快放手!」
詩詩覺得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她難受的在聘風懷中掙扎。
聘風見狀,便將身子與她微微分離,一雙大手則忙碌將自己的衣服褪去……
直到兩人被那致命的激情洪流給緊緊捲入,墜落無底深淵,聘風才緩緩離開詩詩的身子。
許久……許久……
過了許久,聘風才抱著兀自迷醉的佳人,呆呆地望著天空傻笑。
「水涼啦!」醒後的詩詩,帶著酡紅雙頰低語道。
「我知道!」聘風他還捨不得起身離開詩詩美麗的玉體。
「你知道?那為什麼不讓我起來?」
「因為,只要抱著妳,不管是身處在多麼艱困的環境,都會變成神仙住的仙境。」他諂媚的答著。
「喂!咱們還得繼續這種傻瓜對話多久?我冷啦!要著涼啦!」詩詩害羞地向聘風潑起水。
「沒關係我帶給妳熱!」
「凌聘風!」詩詩立刻氣得大叫,而聘風卻假裝充耳不聞,然後呼著熱氣呢喃著:「詩詩、詩詩……」
詩詩被他那頑皮的搔弄逗得戰慄不已。
「你要怎樣,才肯罷休?」她握緊雙拳,努力克制脫口而出的呻吟。
聘風咧開闊唇,一口堵住她的不平之鳴,直到她沉浸在他的熱吻中,他才抱起她嬌柔的身軀,走向她所住的房間。
沒多久,詩詩那因繾綣而慵懶困乏的身子,已在聘風的長指揉-捏下,得到徹底的解放。
「詩詩!為何拋下我,獨自離開田家呢?」
聞言,詩詩背上的肌肉霎時僵硬起來,直到聘風問了第二遍,她才冷冷答道:「我高興!」
「詩詩,請妳好好回答,要是妳不說清楚,咱們可以換『別的方式』談!」語畢,聘風邪惡的指尖,就滑至詩詩圓聳的玉臀,刮出道道戰慄的痕跡。
「你別欺人太甚!」詩詩將頭埋入香馥的錦被中,努力克制那蠢蠢欲動的慾望。
「詩詩,在我面前妳不需要掩飾,就算妳氣我、惱我,也得對我講明白才行,瞧!我這副鋼筋鐵骨,絕對可以承受妳拋出的種種不滿。」
「你明知道我會氣你、惱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待我,強迫我?」
詩詩還未說完,淚水就似斷了線的珍珠,滴滴垂落,聘風見狀,心疼下已,他憐惜的將詩詩嵌抱入懷。
「別哭、別哭!妳一哭,我的心也跟著糾結成一團,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聞言,詩詩哭得更傷心了,而聘風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他只能不斷用著無意義的呢喃哄著痛哭的佳人。
「我壞!我不是人!妳打我好了,打、打!」他抬起她乏力的皓腕,往自己結竇的胸膛扑打而去。
「要我如何都行,只求妳別哭!」
「我……我……」詩詩想叫他離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妳想說什麼都行,別不好意思。」
「算了,我問你,莒桐凌家的四公子,是誰?」
「當然是在下我呀!」
「什麼?是你?!」
「我還以為妳知道咧!看來我得多喂些口水給妳,讓我們可以不需說話,只需一個眼神投遞過來,就能明瞭彼此的意思!」聘風說完後,就不懷好意的「喂」詩詩吃口水。
詩詩連忙「呸!」地一聲,退回聘風的臭口水。
「要是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一定用眼神殺死你!」
「那妳得努力吃口水才行喔!」
「臭死啦!別過來!」詩詩急忙用雙手阻擋一步步逼近的聘風。
「不然,妳餵我,把我變作和妳一般聰明也行!」
「每次都是我吃虧,讓你佔盡便宜!」
「詩詩,妳這麼說不公平喔!要知道我為了尋妳,簡直是吃盡了苦頭!」聘風一臉哀怨地說道。
「為什麼要尋我?你已得到我的身體,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除了妳的身體,我還要得到妳的心,誰教妳從我身上奪走了那麼多東西!」
「胡說!我什麼都沒做!」詩詩不悅地提出抗議。
「那才過分呀,什麼都沒做,軌把我的心給偷走了,妳這個可怕的魔女、妖精!」
聘風咧開大嘴,笑了會兒後,就立刻深情凝望起詩詩。
「告訴我,為什麼要逃走?」
「我暫時不想說。」詩詩看著聘風略顯消瘦的臉型,相信他真的是吃盡了苦頭。
「反正妳也跑不了啦!總有一天,我會叫妳老老實實地說出來!」聘風說完後,就緊貼著詩詩的身子,「既然妳不說話,而夜又那麼漫長──」
「我好累,不行了!」她立刻裝出一副柔弱纖細的模樣,「明天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得做──」
「沒關係,妳休息,我來就好!」
「什麼?啊……」
詩詩原本想制止聘風,可是,當滾燙的慾火再次撩上她身後,她便渾渾沌沌地沉醉在聘風的濃情蜜意裡。
夜,正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