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亢天把無痕帶進房間,鎖住房門。
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無痕的臉蛋,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之中。
無痕突然覺得向來寬敞的臥室變得狹小,完全無法漠視龍亢天的存在。
「怎麼,被貓咬掉舌頭了?騙子。」亢天打破了寂靜。
聽見他嘲諷的語氣,無痕立刻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悉數被他瞧見。
萊爾就是英文中的騙子的意思。
「你都看見了。」
「我怎麼錯過這麼煽情的一幕?想不到我的妻子不但吻技高超,調起情來,更是不同凡響。」亢天說著恭維的話,表情卻是不安好心。
「與你一比,我不過是彫蟲小技。」無痕防備地回答,不知他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論實戰經驗,她可沒辦法和他相提並論,只能偶爾賣弄一下技巧罷了。
「這麼謙虛?」亢天步步逼近,邪惡地對著她笑。
無痕後退一步,蹩眉看著她,「你有什麼企圖?」
「企圖?怎麼會?我不過想體驗一下露易絲的感受,和我明媒正娶的老婆親熱一下罷了。這算是企圖嗎?應該是權利吧?」他的語調懶洋洋的,卻叫人無法輕易忽視他話中的成分。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哪有什麼權利與義務?你有什麼不滿就直說,何必故意賣關子?」無痕反駁著他的話,不想被他耍著玩。
「本來對你的所作所為我是沒有意見,也知道商場如戰場,很多事是身不由已,可是,你不該叫我瞧見,更不該將屬於我的東西與別人分享。」亢天輕描淡寫地道。
「什麼東西?」無痕滿頭霧水,搞不清楚他在講什麼。
「你啊!我說過你是我的,也說過不准你在別人面前露出笑容,即使是演戲也不行。」摟著她的腰身,亢天撫上她的下巴。
「別說笑了,我不屬於任何人,更不可能屬於你。」無痕奮力甩開他的掌握,「我樓無痕二十幾年來是這麼過著,憑什麼要我聽你的擺弄?」
* * *
「我還想給你一點時間適應,但現在看來是多餘了,你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如果我再繼續放任你隨心所欲,你只會愈跑愈遠,那可不成。」
亢天蠻橫地將她抱到床上,不容她有所逃避,迅速除去她身上所有的累贅,然後飛快地裉去自己的衣服,以天生的力量優勢壓制她不安分的手腳。」放開我。」無痕拍打著他的胸膛,有些光火地說:
「有那麼多女人心甘情願地上你的床,你何必處處和我過不去?而且我就像個男人,你不覺得自己好像抱著一個男人,一點樂趣也沒有?」
「那更好,我還不曾和男人上過床呢?」亢天仍是滿臉邪狂的表情,看著她明眸中閃耀的怒氣,「生氣了?早知道你會因此而動怒,我就不必等到今天了。」
「你有病。」無痕忍不住罵著。
超級大變態,有人會因為要激怒他人,所以逼人上床嗎?只有龍亢天這個亂來的傢伙會幹這種事。
「隨你吧?反正你今夜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龍幫夫人我的無痕。」亢天在她耳邊宣示,不顧她的反抗,佔有她的人。
* * *
曙光透過厚重的窗簾,在地板上映出明亮的色彩。
滿地散置的衣服,靜靜地躺在清冷的空氣中,遠遠對著紗窗遮掩的大床,隔著簾幕,隱約可瞧見兩條糾纏的人影。
慵懶地睜開雙眼,亢天靠著柔軟的枕頭,注視趴臥於暖被處自己身體的無痕,嘴角有著滿意的笑容。
她白皙的背上有著深深的痕跡,是他刻意留下的記號,不必猜測,他篤定無痕的前身也是如此景象。
他指尖在她身上輕撫,遊走,無痕卻仍渾然不覺地熟睡著。
她累壞了,亢天寵溺地笑著,思及自己像只需索無度,貪得無厭的餓狼,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求,直至黎明時分,才不情願地讓初嘗人事的無痕沉沉入睡。
對於自己如此迷戀她的身軀,他也感覺到相當不可思議。
以往,即使夜夜御女,他總是在一兩次完事後,便將她們遣走,連她們的長相如何皆未曾留意,更遑論徹夜歡愛,擁著對方入眠。
現在,光是看著,碰觸著無痕的肌膚,他只覺得疼痛難耐,不由得挑弄著她疲憊的身體,想再度品嚐她獨特的滋味。
沉睡中的無痕,以為亢天的挑弄只是夢境的一部分,厭煩的揮揮手,想擺開他無孔不久的侵略。
抓住她細瘦的手臂,亢天以不可思議的溫柔,緩慢地佔有她的一切,聽到無痕無意識中發出的輕微細吟,他愛極了她這般自然的反應。
如果是她神智清醒的狀態,無痕是決計不肯顯現這面的,恐怕還會頑抗到底哩。
滿足慾望後,他寶貝地將她圈在懷中,也不急著離開她溫暖的包圍,在無痕脈搏狂野跳動的頸部印下深吻,他再次墜入無邊的夢鄉。
直到日正當中,無痕才慢慢醒來,一睜眼便對上亢天光裸的胸,發現彼此的四肢互相糾纏著,還有他……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從今以後,要改稱你是睡美人了。」亢天帶笑的聲音響起。
無痕撇過頭,不想看他賴皮的臉,只想盡速離開他的身邊,愈快愈好。
可惜亢天不是個識相的人,他扣住她的腰,仍牢牢的待在她體內,他就以這麼親呢的姿態,抱著無痕到浴池,讓她酸疼的四肢在熱水中舒展開來。
* * *
怪物,無痕伸展著酸痛的肌肉,對亢天無止息的慾望及神采奕奕很不能理解,她可是累垮了。
事後,亢天很雞婆地搶去替她著裝的工作,又磨又蹭地在她身上烙下更多的印痕,然後才眉開眼笑地摟著無痕到餐廳用午餐。
同岳風打過招呼,無痕面無表情地入座,埋頭專心用餐,她還有要事待辦呢?
岳風及逍雲、萬里、初陽等人來回觀察著兩人的神色,瞧亢天絲毫不遮掩的愉快表情,還有無痕脖頸的明顯吻痕,他們不禁露出暖昧的眼神。
「你們怎麼這麼晚才起床?太陽曬著屁股了。」岳風故意問道。
「要你管,我補充睡眠不行?」亢天眼也不抬地回答。
這隻老狐狸,明知故問,看他那副賊模樣,想也知道他心裡高興得要命,一定幻想著子孫成群的樣子。
「睡眠雖然重要,可年輕人作息也要正常,別把身體搞壞了。」岳風意有所指地說,又問著無痕,「我說孫媳婦啊,你睡得好不好?」
無痕放下筷子,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起身,「我要去公司了。」
逍雲連忙跟在其後,盡職地當個隨身侍衛。
「無痕怎麼了,火氣不小哦。」岳風訝異地說,雖然她不很好相處的人,可也從沒有發過脾氣。
「小貓也會有發火的時候,無痕也是個正常人。」亢天露齒而笑,她真的氣極了,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火焰。
* * *
「不會是你的關係吧?」岳風懷疑地睨著他,頗有所指責的意味。
這混小子雖然經驗豐富,誰知道是不是技巧欠佳,讓無痕心生怨懟?
「是你大嘴巴吧?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故意和她過不去嗎?」亢天問。
「我是出自關心,說不定是你這傢伙辦事不力,惹惱了我們的無痕,反倒把過錯推到我頭上來。」岳風嗤聲以對,語氣中有著濃厚的輕視。
「老人家不懂得修身養性,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無痕會受得了你才有鬼哩,難怪她連飯也吃不下。」亢天夾著菜,懶散地瞥著他。」你這臭小子,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作敬老尊賢,連你爺爺我也敢頂撞,無痕才不像你這麼大逆不道,對我這個爺爺可是懂得噓寒問暖。」岳風很得意地表示。
「是喔,除了這些,她大概也沒什麼話和你說,看你醜得二五八萬似的。」無痕哪懂得什麼人情世故。
從小,只知道要努力自我加強,將來要繼承家業的她,沒有得到來自他人的關懷,更甭提任何的情緒表現了。
好不容易在他的「調教」下,她終於流露出一丁點七情六慾,這死老頭子想在他面前自誇?
「你說什麼?」岳風氣極了,他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混蛋來?
「我看你老歸老,耳朵還不至於不中用,不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吧。「亢天擦擦嘴,將餐巾放在桌上,「您慢慢用吧,我這年輕人可要上工幹活去了,沒空和你在這兒嚼舌。」
對一旁的萬里和初陽使個眼色,亢天大刺刺地走出餐廳,決定傚法妻子,努力地工作。
* * *
在無痕有心地安排下,卡爾及其他有心謀叛的人,全數落網。
感謝露易絲的情報,連他們犯案證據的所在也說得清清楚楚,使她可以將他們送交法辦。
既然事告一段落,對爺爺臨終托付的事也算有了交代,無痕決定該是離開美國的時候,她可沒有在此長久居留的打算,尤其對於龍亢天這號人物,她還是離得愈遠愈好。
自從和他有了夫妻之實,龍亢天食髓知味,天天時間一到便在房裡等她出現,她被逼急了,索性在書房裡過夜,卻讓他軟硬兼施地拖回房,引起逍雲等人的訕笑。
其實,對於「貞操」這種觀念,她未曾放在心上,而且一次,兩次或是十次一樣都是上床,所以她也不會傻得與自己過不去,乾脆就由他去了,省得弄得自己筋疲力盡,結果還是如他所願。
最大的難題在於,她該怎麼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若明白告訴他,只怕會後患無窮,誰知道他會不會心血來潮地跟著她到處亂跑?
「在想什麼?」總是神出鬼沒出現的亢天從背後偷襲無痕。
無痕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攻擊不知是麻木了還是怎地,絲毫沒有受驚的情形。
「沒什麼。」她冷淡的表示。
「休想騙我。你碰到難題時,眉就會不由自主的皺成一團。」亢天撫平她緊鎖的眉頭。」你很閒嗎?怎麼有空跑來這兒?」無痕靜靜地問。
「都是芝麻小事,沒什麼挑戰性,還不如和你增進感情。」在她的臉頰香了一個,亢天拉著她躺在沙發上。
「沒看見我的事一堆?」無痕指著桌面的文件,「你還是另找消遣吧。」
「不了,我在這裡休息,你處理好公事再叫我吧。」亢天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半合眼地伸長了手腳。
『隨你。」無痕不置可否,踱到辦公桌,埋首於文件之中。
亢天沒有打擾她,平和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聆聽著她不時與人通著電話……他突然發覺,這也是一種享受。
* * *
「喂,龍亢天。」無痕搖著他的臂膀,不敢相信他居然睡著了,就在她賣力工作的時候。
「你忙完了?」亢天睜開略帶睡意的眼。
「差不多了,沒想到你真的睡著了。」無痕回身收拾凌亂的桌面。
「別弄了,我們回房休息,你今天也忙夠了。」亢天半強迫式地拉近她,沒耐心地朝門口走去。
「老大——」才開門,初陽的大頭就出現在他們眼前。
「幹嘛?」
「有個自稱項千毅的男人,說是龍飛的律師,想要見夫人,現正在大廳等候。」初陽解釋。
「千毅?我去見他。」無痕快步走到樓下,亢天自在閒散地跟在其後。
正在樓下等候的千毅,才一進大門,便受到逍雲、萬里、初陽的「另眼相看」,他們不懷好意,又是懷疑又是猜測的眼神,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的身上是否多長了一隻手。
身為樓家及龍飛集團的律師,對於龍氏的一切,他當然也有所耳聞,知道他們還有另一個身份——鼎鼎大名的龍幫幫眾。
百聞不如一見,他對他們的防範措施的確印象深刻,再加上眼前眾人所流露的氣息,他相信如果自己真有什麼不轉之圖,他們絕對讓他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世界上。
而讓他最有興趣的是傳聞的中心人物——龍亢天,也是樓無痕的合法夫婿。
替無痕工作以來,他對她是由衷欽佩,也不禁想像什麼樣的人能與她共結連理,因為無痕不僅冷淡,甚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他知道無痕會和龍亢天成婚,只是為完成樓老太爺的遺願,很快便打算解除婚姻的約束,而以無痕的個性想離婚也不是難事,可他們竟到今天仍守著婚約,甚至她還長久地與龍亢天共處在一個屋簷底下?
* * *
「項千毅,在樓老爺子過世後,接下父親項書懷的事務,是龍飛集團的專屬律師。」逍雲說出在他腦海中的資料。
「你來幹嘛?」萬里懷疑地盯著他,夫人不在台灣,項千毅不是應該留守在總公司嗎?
「與你們無關吧?」千毅揚起眉平靜地開口。
「夫人是龍幫的主母,她的安危就是我們的責任,誰知道你這不請自來的傢伙安的是什麼心?」萬里譏諷著直覺地排斥對方。
「我只知道總裁是我的老闆,至於龍幫的事,對不起,我一點興趣也沒有。」千毅平穩的回答。
「萬里負責安全事宜,為求保險,他不得不瞭解你的來意,畢竟項律師的突然來訪,確實令人起疑。」逍雲平靜的語調中透露了淡淡的警告。項千毅只是迎視著他們,不再開口。看見無痕,項千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總裁。」
「事情辦妥了?」無痕問著。
「幸不辱命。」
「那正好,我這兒有些事要麻煩你處理。」
「這是我的職責。」
「來,我們到書房再談吧。」無痕示意千毅跟著她走。
站在樓梯口聽聞兩人對話的亢天伸手阻攔了他們的去路,「不介紹一下?」
「項千毅,龍飛集團的律師,你一定是龍氏的總裁龍亢天吧,你好。」千毅伸出右手,態度不卑不亢。
亢天以萬分稅利的眼光打量著他,不見他有絲毫退縮的神情,最後終於倨傲地握住他的手,「龍亢天,無痕的丈夫,不要談得太累了。」
* * *
「可以走了吧?」無痕知道亢天最後那句話是在提醒她。
對亢天點頭,千毅隨著無痕來到書房。
「坐。」無痕揮手要他坐下,「這段時間台灣的一切還好吧。」
「總裁指哪方面?」千毅反問。
「你以為呢?除了公事,難道我對你的私事有興趣?」無痕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如果你想提供我一點額外的樂趣,我也不反對。」
她手下的員工接二接三地傳出韻事,倘若此時千毅說他也是其中之一,她絕不會顯得訝異。
'「我的私事也是乏善可陳,至於公事的部分,在總裁的安排下,除前些日子與龍氏簽妥的合作契約外,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沒有什麼事發生。」
「既然如此,那你所為何來?」
「雖然總裁已有妥當的安排,但你不覺得停留的日子過長嗎?眾人皆猜測著,總裁是否有意於此長住?」千毅提出大家的疑惑,懷疑無痕丟下龐大的企業不管。
「在這裡的時間是稍微久了一點,卻不代表我將留在美國,洛杉磯分公司的事總算告一段落接下來的繁瑣事項就交給你去處理,你——沒有問題吧?」
「沒有,本來就是我的專長,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頓了頓,他忍不住好奇地問,「總裁有何打算?」
「等待時機。」她簡單地說。
「時機?」千毅滿眼的問號,不解無痕在打什麼啞迷。
「你不也說我在此停留的時間過長,該回國的時候了。」
* * *
接下來幾天,千毅格守本分地辦理無痕交代的事,萬里等人也解除了對他的懷疑,大家便相安無事過著日子。
可是,平靜的生活很快被人給打擾了。「亢天——亢天,我回來了。」一隻花蝴蝶般的身影飄進大門,嬌滴滴的聲音響徹大廳。跟隨其後的,是一連串的僕人,人人手上不是提著行李,便是捧著大小不一的盒子,看情形是將所有的家
當全搬來了,有意在龍宅長住下來。
女子迫不及待地跑進亢天的臥房,想給對方一個驚喜。
看見空無一人的房間,女子嘟著嘴,神情不快地步下樓梯,問著龍家的僕人,「亢天呢?怎麼沒看見他的人?」
「回表小姐,老大到紐約洽商去了。」管家恭敬的回答。
「去紐約?什麼時候回來?」她盛氣凌人的質問,美麗的臉流露出嬌縱。
「老大沒有交代,也許過兩天吧。」
「也許,也許,什麼都不知道,你這管家是當假的啊,明明知道我要來,亢天還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談公事——」她斜眼看管家,「該不會是你們根本沒有通知他,我今天會回來吧?」
「小的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隱瞞表小姐來訪的事,管家急促地搖著否認。
這顏如珊雖然是龍家不知表了幾千里的遠房親戚,但其祖先曾是龍幫的重要人物,故龍老太爺對顏家的小姐還算相當禮遇。
因此,顏如珊對龍宅的人總是頤指氣使,自詡為龍宅的女主人,稍不順她的意,就大發脾氣。
他們這些下人,對她可是聞風色變,卻又礙於職責,不得不低聲下氣地忍受她。
「諒你也不敢。」高高抬起下頷,如珊不屑地哼了一聲,「搭了一天的飛機,我要去休息了,你派人將東西全搬到亢天的房裡,我要住在那兒。」
「這萬萬不可啊,表小姐,您知道老大的脾氣,千萬別為難我們這些下人哪。」管家戰戰兢兢地說。
* * *
不管老大與她的關係如何密切,暖昧,老大從來不准任何女人在他的床上停留,總是在完事後就將她們逐出房門,顏如珊再有面子,也不過能於客房中過夜罷了。
尤其現在老大已有了夫人,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進人寢居,而且惹惱表小姐也比被老大發現後屍骨無存得好。
「你——死奴才,客房就客房,等亢天回來後,看我怎麼整治你。」如珊面子掛不住,悻悻然地撂下話,扭腰擺臀地走上階梯。
平日,他們雖對她必恭必敬,但只要牽扯到龍亢天的事,這些龍幫的人們卻是寧死不屈,其實面對著龍亢天,連她自己也害怕惹他不高興,只敢背著他耍脾氣。
曾經,她得意於有爺爺這個後台靠山,加上過人美貌及純熟高超的床第技巧,她一直認為自己必定穩坐龍幫幫主夫人的賣座,尤其她以為縱使是閱歷無數的龍亢天,也不過是個具有正常需求的男子罷了。絕對逃不出她精心設計的情網。
故對於亢天身旁數不盡的鶯鶯燕燕,她可是卯足勁兒大加鞭笞,甚至囂張地在他跟前撒嬌、耍賴,要他將所有的紅顏皆掃地出門,只死守著她。豈知龍亢天打骨子裡便是個浪子,根本沒有「心」。
對於她的撒潑,他僅僅微瞇著眼,冷峻無情地恥笑她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說她不過是他眾多床伴之一,在他眼裡,與那些出賣靈肉的妓女無啥兩樣。
她向來受寵,何時受過這等侮辱?心中自是氣極,但一如撲火飛蛾般的蠢傻,她徹底地為龍亢天超卓的外表,顯赫的家世,強健的體魄所迷,仍舊不可自拔地投懷送抱。
聽爺爺提到,龍亢無奉龍老太爺之命,已經娶了一房媳婦,聽說還是某跨國集團的接班人,儘管爺爺在她耳邊諄諄告誡,要她別再癡心妄想,但她一點都不把它們放在心上。
龍亢天一定會休那個女人,而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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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優遊於天在間的「龍」,決計不肯受人擺佈,即使受困於情理,他還是會想盡辦法甩棄加諸其身的束縛。
再者,對於那些號稱為新時代的女性,他可是相當反感,因為她們一方面咄咄逼人,缺乏女人該有的甜美可人,一方面又擺脫不了女人長久以來被標上的標籤,成了變聲期的大喇叭,跳樑小丑。
於是,夜半時分,如珊偷偷潛入亢天的臥室,奪回自己長久以來的夢想——於此大床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