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元朗說出一直壓抑在心中,那不得不說清楚的話後,大大松了一口氣。谷協伸一臉上露出一種像是很訝異,又像感到不解的表情。
「你為什麼向我道歉?」
松元朗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谷協伸一的謊言,不僅被騙得團團轉,還反過來向他道歉。谷協伸一看到這情形,不禁認為這家伙少根筋,同時感到有種莫名的快感。
「請忘記跟我發生過的事。讓你有了不愉快的回憶,真的感到很抱歉。」
「之前我不是說過,我不想忘記那一天發生的事,而且還想更進一步了解你。」
松元朗原本直視從容不追地笑著的谷協伸一的視線,漸漸低垂下來。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谷協伸一雖然早已興奮地想象過松元朗可能的幾種反應,但他就是沒料到會有這種情形。剎那間,谷協伸一剝下了假面具,將自己愚昧的真實面貌呈現在松元朗面前而放聲大笑。松元期對他突如其來的狂笑感到有點不解。
「我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想忘記跟自己發生過關系的事。
「那就沒辦法了。」
谷協伸一低頭裝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同時坐立難安,他不敢相信這麼老土的男人會有女友。但在慢慢將杯中紅酒喝光的同時,他突然改變想法了。
「這樣一來不是更有趣?」
太簡單的謊言也有趣不到哪裡去。雖然不知道對手是怎樣的女人,但就算是使出卑鄙的手段,也絕對要將這男人得到手。谷協伸一泱定跟那女人爭奪這個無趣的男人。游戲雖然有點老套,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樂趣。谷協伸一舉手呼叫服務生後,盡可能不讓他本朗聽到般跟服務生說了些悄悄話。
「餐後甜點是什麼?」
「…是山莓果凍。」
「果凍我不太敢吃。你們不是有白蘭地冰淇淋嗎?麻煩你換成那個。」
「我知道了。」
松元朋聽不到對話內容,因此一臉不放心的感覺。服務生走開後,谷協伸一假裝難過地笑給松元朗看。
「只要能一起吃飯,我就滿足了。有空的時候…我們可以像這樣子見面嗎?還是不行?」
松元期在道歉並承認自己有女友後,已經不再動搖了。不管那悲傷的聲音再怎麼央求,他就是不肯點頭。
谷協伸一從不曾相信有「意志力量」這種東西。他深知不管是多麼堅強的意志力,在動人的誘惑下,就跟玻璃一樣脆弱,不管是誰都一樣。事先訂好房間以及選擇有餐廳的飯店,都是事先預測到才做出的決定。
當最後一道的甜點送到餐桌上時,谷協伸一開口說。
「這冰淇淋是這裡獨創的口味,可說是美味中的美味。為了讓你吃到,所以我特地叫服務生送上來的。」
「啊…謝謝。」
雖然松元朗說著感謝的話,總起來就讓人覺得他不怎麼感興趣。松元朗用湯匙挖起冰淇淋,然後放入嘴中。
「請問…」
松元朗吃了一口後,便問合協伸一。
「這個…有加什麼酒進去嗎?」
「嗯…」
谷協伸一一直注視著松元朗的手。自己說過「這很好吃,所以特地叫服務生送上來。」對於自己如此推薦的東西,松元朗應該不會剩下吧?況且自己又一直盯著。那白蘭地豈上用來調味而已,根本整個都是由白蘭地做成的。谷協伸一期特地等著松元朗倒下。被谷協伸一的視線脅迫,而終於將全部冰淇淋吃完的松元朗,臉色開始發紅。他像是發現自己臉紅了,而用一只手摸著,一口氣將杯子裡的白開水喝光。但熱潮還是沒有減退的跡象,於是他向谷協伸一問道。
「那個…不好意思,可以喝你的水嗎?」
「你沒事吧?臉好紅喔!」
在接過谷協伸一遞來的杯子後,松元朗毫不考慮地一口喝光。
「這、這是…」
松元朗喝完後,整個人的眉皺在一起。
「啊,對不起,我搞錯了。」
谷協伸一遞出的是裝白酒的玻璃杯,當然是故意的。松元朗緊皺雙眉,並用手捂住嘴。
「您的朋友沒事嗎?」
服務生看到松元朗滿臉通紅,在椅子上搖晃時,擔心地向谷協伸一詢問。谷協伸一離開座位,去攙扶松元朗站起來。這男人才喝這麼一點點酒就不行,或許可說是一種天賦吧!
「你能走嗎?」
他什麼都沒有回應。谷協伸一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將站都站不穩的松元朗拖出了餐廳。之後他們便坐上電悌,並回到之前叫松元朗去換衣服的那個房間。將松元朗帶進房間後,谷協伸一就將那沉重的身體去到床上。那掉落在床上的身體深深地壓在那柔軟的彈簧床上後,就一動也不動地趴在那裡。
谷協伸一開始慢慢脫去松元朗的衣服。在脫掉最後一只襪子後,他就彷佛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谷協伸一先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兒。那柔軟小巧的東西有一半都被包皮蓋住,谷協伸一將包皮往下拉,就看到粉紅色的尖端探出臉來。這樣小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女人滿足呢?谷協伸一這樣想著的同時,用手指輕輕捏了尖端一下。在將舌頭伸入那縫隙中時,尖端突然抖動了一下。谷協伸一用嘴巴愛撫著時,那小東西漸漸地變硬挺直起來。
「住…住手…」
可能是喝的酒不夠多,當谷協伸一從大腿間抬起頭來時,看到松元朗眼含淚光地凝視著他。
「請…你住手。」
那連話都說不清楚又全身不聽使喚的身體,正打算反抗谷協伸一。谷協伸一將身體移上去,讓兩人迭在一起後,就親了他。谷協伸一單手壓著松元朗的臉,而他似乎沒有足夠的力氣可以甩開,就只能這樣乖乖承受親吻。
「你是喜歡我的。」
「不是那樣的…」
谷協伸一溫柔地撫摸著松元朗的頭發。
「只是你自己還沒發現到,不然的話,再怎麼喝醉也不可能會去跟一個男人搭訕吧?你一定是想象個女孩子一樣讓我抱著,讓自己舒服吧!」
「不是那樣的…」
「沒有錯,事實就是這樣。」
松元朗用全身掙扎著,但軟弱無力的身體輕易地被谷協伸一壓制住,只能不停喊著不要、不要的聲音被當成在說夢話,而置之不理地開始做愛。谷協伸一插入的時候,松元朗不停地掉眼淚。雖然是被這樣霸王硬上弓,但由於谷協伸一靈巧的愛撫,松元朗也不禁勃起了。
在床上做了兩次後,又再帶進浴室做了一次。這就是谷協伸一會選擇這房間的最大理由。位在接近最頂層的這間房間的浴室,裕缸旁的牆壁是用玻璃做成的,可以眺望窗外的景色。因此黃昏日落時可欣賞那從大樓中消失的夕陽,晚上則是可觀望那美麗的夜景。它的設計是雖然可以從裡面看得到外面,但從外面看是看不見裡面的情形的。利用這點,谷協伸一將松元朗的身體壓在玻璃窗上,並從後面插入。自己正在公開的場合下強奸著這男人。谷協伸一對這種向外界炫耀的做法感到興奮不已。窗戶上還殘留著松元朗的身體和玻璃摩擦後所射出來的白色精液的痕跡,真是淫亂到了極點。
「你真是可愛,好可愛喔!」
谷協伸一懷抱著那全身無力的松元朗,並好幾次在他耳邊說著。
隔天,松元朗趁谷協伸一還在睡覺時就先回家了,衣櫃中還留著谷協伸一要送給他當禮物的西裝外套、領帶以及皮鞋。谷協伸一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慨,而就這樣將昨天的道具丟進了垃圾桶。
因為是午休時間,醫院附設商店的收款機前的排隊隊伍並不長。谷協伸一為了買香煙,而忍著排隊的麻煩,排到隊伍中的末端。谷協伸一對前面那個人的背影感到似曾相識,而偷瞄了一下他的臉。沒想到他就是跟自己同一期的醫生.若宮勝志。
若宮勝志同過頭來,一注意到是谷協伸一後,擺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谷協伸一很少能遇到外表讓自己無從挑剔的男人,而若宮勝志就是那少數人之一。那跟自己同期,而且主修被公認為最復雜的心血管的醫師.若宮勝志是大學以來認識的朋友。他跟不管對方性別,只要看上眼就能發生關系的合協伸一不一樣。雖然也可說是雙性戀,但他好像比較喜歡男人。
谷協伸一認識的同志朋友,大部分都會煩惱自己的特殊性癖好,但若宮勝志完全感受不到那跡象。光是看到他那樣子,谷協伸一就感到有趣。他是個只會忠實順從快樂和有趣,還有點任性的男人,彌漫一股和自己相同的味道,所以跟他相處在一起,總讓谷協伸一感到很開心。雖然一年四季在自己身邊的人都不一樣,但只有若宮勝志是始終如一。
原本和谷協伸一一樣,只將戀愛當成游戲看待的若宮勝志,不知是若了什麼魔,在約半年前就宣稱自己開始跟一位戀人「認真」交往。他之前曾經好幾次在跟戀人交往時,都毫不忌諱地公開宣稱只是玩玩而已,還跟谷協伸一兩人享受性愛游戲。在找到自己認真的對象後,他使開始疏遠每次都會來問他「一起做嗎?」的谷協伸一。
「真是寒酸的午餐啊!」
若宮勝志手裡握著面包和咖啡,稍稍瞪了這麼說著的谷協伸一。
「下午要動緊急手術,所以沒什麼時間去餐廳吃飯。」
「哦…第二外科還是那麼忙啊!最近跟那家伙過的如何?」
谷協伸一馬上問起若宮勝志跟戀人間的關系。谷協伸一一伸手抓住他的肩,就被若宮勝志整個身體的激烈擺動給撥開了。
「還好。」
「應該很不錯吧?」
「跟你沒關系吧?別每次見面都只會問這個問題。」
若宮勝志忍不住小聲怒罵。之前容貌端正的他,最近臉型有了些微改變。好像是那原本很嚴苛的表情逐漸變得有點圓滑,再加上若隱若現的紅潤雙唇和那誘人的嘴角…他最近變得更性感了。
「我現在可是也有個著迷的對象囉!」
若宮勝志那看起來就像很討厭谷協伸一找他講話的嘴,驚訝地張得大大的。
「你在開玩笑吧?」
沒想到他會有那種反應的谷協伸一感到很奇怪。
「我正在想辦法將他弄到手。他真的很可愛,要是我弄到手後,加上你的男人,我們來個4P吧!」
谷協伸一在若宮勝志耳邊輕聲說出最後的那句話。
「不可能的。」
若宮勝志不屑地笑了一笑,並聳聳肩。
「反正你只足玩玩而已吧?」
「我這次可是認真的。」
「騙人。要真是認真的,怎麼可能會說出要跟其它人混在一起做愛的事呢?更何況,我才不想讓別人來碰我的戀人!」
說著的同時,輪到若宮勝志算帳,在付完錢後,他就留下谷協伸一自己趕快走掉。谷協伸一邊看著那逐漸離去的小蠻腰,邊覺得實在很可惜,心想著至少也要品嘗一下他身體深處的味道。但像若宮勝志那樣自尊心比天還高的男人,只要一旦關系搞壞,就別想重修舊好,那樣就真的太可惜了。所以谷協伸一一直用連自己都感到佩服的耐力,在克制著自己別下手,不然機會多的是。
放棄那逃跑的魚兒後,谷協伸一將香煙放入上衣口袋中。今天是跟那男人第三次見面的日子。在飯店做愛完的隔天,谷協伸一打電話說要歸還那忘記還的襯衫,但松元朗卻叫谷協伸一直接把衣服丟了。谷協伸一淚聲俱下地說自己捨不得丟掉,然後還對一起吃飯的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事道歉。松元朗好像殘留著那個晚上做愛的片段回憶,一聽到谷協伸一提起後,就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一直下肯答應出來「見面」,谷協伸一就每天打電話,終於在一個禮拜後,谷協伸一才用那幾乎可說是苦肉計的方法,讓他答應出來見面。松元朗對谷協伸一的哭聲感到困惑而不知所措,聽到真的只是要還襯衫而已時,才好不容易答應。谷協伸一一點也不會覺得裝哭和緊纏不放是很丟人的事。因為這是有趣的游戲,光靠自尊心是無法說服一個人的。一想到今晚的事,谷協伸一的嘴角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月光明媚的夜晚中充滿寒冷的空氣,像是穿越過新娘面紗的微弱藍光朦朧射入車中。谷協伸一早就預料到他會抵抗。但就算想逃,在狹窄的東中松元朗地無處可逃。
「不要,我不要這樣!」
將椅座推倒後,谷協伸一趴在松元朗身上,並舔玩著他的脖子。谷協伸一這次也是沒趕上約定的時間。他在約好碰面的公園中將襯衫交給松元朗後,就說想開車送他回家。說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後,就讓他坐上車。
當谷協伸一說想兜風一下,松元朗還來不及拒絕時,他就將車子開到人煙稀少的沿海道路,並把車子停在樹林當中。雖說是個偏僻的地方,但也很可能會被那一時興起想晚上散步的人看到,但那種顧忌讓谷協伸一更感到興奮。他將松元朗壓在下方,用自己的體重壓制住那反抗的身體,再用另外一只手拉下松元朗牛仔褲的拉鏈。那裡面的東西被拉出來後,谷協伸一開始摩擦時就變硬挺了。
「不要…請你住手!求求你…」
「都已經這麼硬挺了,這樣放著不管行嗎?」
松元朗的那玩意兒在谷協伸一的腹部下方緊繃地不停顫抖。谷協伸一脫下他的牛仔褲和內褲到腳邊。由於暖氣的作用,使得松元朗就算裸體也不會感到寒冷。谷協伸一雙手放開松元朗那快爆發的玩意兒,而尋找著朋深沈的秘穴,找到後便用手指插入。他的抵抗變得更加激烈,谷協伸一拔出手指,像是為了反制抵抗而將松元朗的雙腿抱起,並將自己的東西插進去。
「好痛、好痛!快住手…求求你…」
松元朗不停哭泣著,於是谷協伸一用舌尖舔去眼淚,並在耳邊說著。
「小朗。」
這是谷協伸一第一次這樣叫他,松元朗原本緊閉的雙眼慢慢睜開。
「我愛你,你好可愛!」
在這樣說著的同時,谷協伸一用力穿刺,使得松元朗發出嘶啞的衷嚎聲。以前都只能在他喝醉的情形下做愛,這大概是他第一次意識清醒地做愛吧?
谷協伸一繼續擺動著腰,手指則很溫柔地撥弄松元朗的頭發。
「為什麼你會這麼可愛?我真想就這樣帶著你私奔。」
只要對方聽起來覺得很甜蜜,不管內容是什麼谷協伸一都說得出口。谷協伸一反復在松元朗耳邊重復那肉麻的耳語。
「你是喜歡我的。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不會那麼坦率地對我有反應的。」
谷協伸一輕輕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兒,使得松元朗臀部的肌肉更加緊縮,挾著谷協伸一更為刺激。
「我愛你,好愛你,為你神魂顛倒!你難道不了解嗎?就算做出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我還是忍不住地喜歡上你,真的。」
谷協伸一射了兩次,之後只用手帕清理了一下。在簡單善後過後,整理了松元朗身上所穿的衣服。那被強奸的人六神無主地呆坐在那兒,像是快死去的臉只向谷協伸一回頭過一次而已。
「我要…回家。」
松元朗用沙啞的聲音,好不容易講出這句話。一回到家門口前,他飛也似地跳下車,沖進自己的家中。速度快到令人不敢相信,可是他又忘記將襯衫拿回去了。
以這個為借口,谷協伸一又打了好幾次電話去他家中,但在知道對方是谷協伸一後,松元朗馬上就將電話掛了。或許在他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硬是侵犯他有點不妥吧?谷協伸一也沒有多余的精力,為了這個游戲去他家門前等候,所以面對那老打不通的電話,谷協伸一開始感到死心。
但不到兩個星期後,谷協伸一再次和松元朗意外地相遇。因為醫大四年搬的松元朗,他最後的臨床實習碰巧就是第一外科,也就是谷協伸一工作的地方。醫大三、四年級的學生在這兩個禮拜間,會每班不定期來病房實習。實習期間,他們將會負責病房裡的其中一名病患,來學習治療那名病患的方法。
在十月快結束時,從兩、三天前開始就有許多學生出入醫院的辦公室。谷協伸一原本只是想實習又要開始,而原本就很狹窄的場所變得更加擁擠了。對此感到麻煩的谷協伸一在結束下午的看診,返回醫院的辦公室時,偶然發現了一個他似曾相識的臉孔。
他是有去參加醫院說明會的學生,記得好像姓北川。他輕松地套著件白色上衣,而上衣上別著醫大學生用的識別證。他和谷協伸一目光交會時,就對谷協伸一微笑著。
「上次的說明會,阿朗給您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走近谷協伸一的北川在這麼說完後,便低頭道歉。他會這樣跑來跟谷協伸一道歉,就表示松元朗一句話都沒跟他提過。
「沒什麼,再怎麼說我也有責任嘛!你在外科病房的實習還順利吧?」
「這個嘛,外科跟內科不一樣,病患的情形會在一天之內改變的地方很有趣,相對也很累人。我昨天就在一旁見習了摘除肝髒的手術。」
「吶,那是由岡崎醫師所執刀的嘛!」